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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昆  关于唐金鹤的书:《倒下的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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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3 08:17:5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http://www.tsinghua.org.cn/alumn ... mp;threadId=1078953+ X8 _( p- H  V" k& t#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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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Q8 K; Q) l: T. n! |, }* I唐金鹤的书《倒下的英才》面世了,对于唐作家自然是可喜可贺的大事。然而唐作家的这本书是否真如某些人所说,做到了以工程师的求真精神还原清华文革武斗,因为没读到书,不便断言。8 [. v' S; e) B7 a+ b% D0 h

; D: r  m' G( S' o% q* F8 S! _然而,今年年初,由于唐作家欲从自茂兄处获取关于团派方面“530武斗”时的回忆资信,曾将其所写关于“530”的章节传给自茂兄以补充事实,自茂兄则为了核对某些事实又将该文传给我,让我补正。因此本人有幸在年初时读到唐作家的大作中有关“530武斗”的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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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印象,唐作家的大作发掘的史料不多,而评书般的饶舌不少,大概难当“还历史真面目”之大任。该文对于“四一四”530 前的准备以及部署的描写,应该说很有价值,足见“四一四”是比团派更加成熟.组织更加严密.行事更加周到的群众组织。相形之下,团派更接近于严重依赖思想共鸣的”准乌合之众”。然而文章对于530当天的武斗情况,除了大段引述自茂兄的文章外,就多半只剩类似评书的饶舌了。目前定版的新书如何?不得而知。但从陆小宝写的序来看,大概要唐作家修改,也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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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年初时我读到的原稿,文中引言以蓝体字标出,红题字是我的加注。敬请读到新书的校友加以补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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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五三零大武斗的第一个阶段 – 部署、初战阶段- B6 q& C" H, x9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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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方便读者对五三零那天的武斗有一个比较全面,比较清晰的了解,我们把五三零那一天划成了三个阶段。按照事件发生的时间顺序,一个一个分头叙述。在各个阶段的最后,作出该阶段的大事记的总结。7 G& y' |: ]* ~
五三零大武斗的第一个阶段是调兵遣将,武斗人员奔赴武斗现场,然后进行武斗人员的战地部署及现场调动,以及进行了一场初战的阶段。" O( a% }4 f; h4 s5 j#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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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五三零大武斗的焦点 – 东区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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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 O: c. m& h7 c2 o东区浴室,顾名思义浴室也。自四月底以来,这里是老四的地盘。
$ U! @$ N6 B) K这里的一楼原来是女浴室,女浴室的大门设在北面。二楼原来是男浴室,男浴室的大门设在南面。浴室的东西两面是高高的外墙,在这两侧外墙的高高在上的部位,有两排小小的透放水气的窗口。老四占领了东区浴室以后,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焊上了一道大铁门。进出浴室的南北两个大门口,就是四一四守楼人员的出入口,当然是严密设防的。这里真的就好像是一座易守难攻的中世纪城堡。这座孤零零的城堡,它的北面就是学校的院墙,东西两侧都是大片空地,只有九饭厅在它的南面,和它隔着一条小道。这里面是浴室,当然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四面一看,都是高高的墙壁,若在里面大声说话都有回音。有一个清华当年的女生回忆说:“要是只有我一个人,我是不敢进那个浴室的。”但是,从四月底开始,就有几个老四的楞小伙子,他们拿着几根破木头棍子,加上几根长矛,居然就敢在这里坚守要塞,真是胆子够大的。(请看东区浴室地理方位图,此图根据1986年版清华大学平面图改编。)# S/ N. J% H9 x7 ^- d0 J

7 K  l$ j) A$ `. R( {  x+ J  H3 ?东区浴室地理方位图- j( v# A6 [- D" j% h% o

! b" ^& l- U% V9 t) e话说一年前,1967年5月的一天,一个老团的女总部委员曾经向全校立下誓言:“老娘吃了秤砣铁了心,发誓要在5月30日成立革命委员会。”一个平时看上去文质彬彬、笑不露齿的女大学生,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口中自称老娘,而且语出惊人,滑稽可笑,此语一出,全校哗然;但是,这个誓言并没有感动老四,在老四的坚决抵制下,团派发誓要成立的这个革命委员会,不幸在1967年5月30日夭折了。从此,清华园里的老团和老四彻底地分道扬镳了。5 u9 Y$ y, J0 r4 s1 G' P
一年过去了,1968年5月29日那天,老四的头头们在工物馆开会,有人在会上提出,明天 - 5月30日,这是团派的革命委员会流产一周年的纪念日,以老蒯的脾气,老团一定会搞一个重大的军事行动,打击老四,报仇雪恨,来出出他们心头的怒气。此看法一经提出,立刻得到了全体与会者的赞同。
( L0 r6 R/ T1 p4 ?  ^+ E$ B" i关于5月29日那天老四头头们在工物馆开的这个会总部委员蒋南峰回忆说:“那次的会议各个系的领队都有参加。那次会议的主持人是宿长忠。那是宿长忠上台担当老四的武斗总指挥以后的第一次开会,宿长忠也仅仅出席过这一次会议。不幸的是宿长忠,佟鑫,庄企华等几个人都已经永远地离开了我们。那天,当老四的头头在工物馆开会的时候,各个系都集合队伍,作好了战斗的准备,有的系干脆直接就到达工物馆等候命令。在会上先是宿宿长忠谈他的进攻旧土木馆的计划,此计划已经安排得非常具体了,但是在会上得不到大家的支持,大家坚决反对老四的主动出击,所以,进攻旧土木馆的计划告吹了;会议转为讨论如何防守。我在会上提出,老团最可能从两翼进攻我们,一翼是动农馆,如果老团攻打动农馆的话,战略意义很大,但是过去老团攻打动农馆吃过亏,他们一定没有忘记;另一翼是东区浴室,而东区浴室刚好是我们的薄弱环节,这里最容易受到老团的攻击。宿长忠听罢我的发言,他完全同意我的这个观点。我们确实想到了老团有可能进攻东区
+ \: }) Y/ F" k) F( D: K浴室,但是我们谁也没想到就在几小时以后东区浴室就受到了老团的攻击。因为没有估计到这一点,所以开完会我到各处转了一圈以后,就跑到焊接馆的地下室去睡觉了。要是估计到再过几个小时老团就要攻打东区浴室,那就是说什么我也不会去睡觉的。那天晚上已经来到工物馆的那些系的队伍来不及解散了,一部分就在工物馆过夜,一部分就在主楼过夜。所以,五三零的清晨,工物馆内集合了大批的老四,他们很快就赶赴了东大操场。”; R1 @$ n* n. M& j
在五二九的会上老四的头头们是提到了老团有可能进攻东区浴室,因此,对这一点老四的头头们精神上是有一定准备的。但是,五三零这场武斗竟是来得这么早,这样的残酷,这么恐怖,这么血腥,这是清华园里的任何一个人都始料不及的。2 Y( G( W& n7 D/ \2 M: M$ E- t
其实,原来守卫东区浴室的只有七、八个人,这七、八个人在四月底的时候发现经常有老团的人员在东区浴室外面东张西望,因此他们有一种老团要偷袭东区浴室的预感。  n1 }3 g; V, m3 F0 v
为了防止老团从13号楼无障碍地越过浴室西边的那片开阔的场地,在四月底守卫东区浴室的老四就用水管放了许多水,使这块空旷之地变得一片泥泞。
/ C# t4 Z! J$ s% b0 N, f; M( v+ R  S浴室的北边十余米就是清华围墙。正对着浴室北门的围墙倒塌,正好有个大豁口。如果晚上老团从围墙外通过豁口偷袭东区浴室,那是不容易被发觉的。为此,在四月底一个电机系的老四的分部委员亲自在豁口处的小树之间缠绕了不少铁丝,并且在上面挂了一些东西,这样如果老团来偷袭,当他们通过的时候就很容易发出声响,以便浴室的哨兵能提早发现。
" e1 e# m; Y/ a* ^1 X在5月29日的夜晚,老四的总指挥宿长忠安排了电机系的十几个老四,在夜幕的掩护下进驻了东区浴室,使这里的老四驻守人员从只有七、八个人
/ }& O0 P5 ], E; l( f一下子就增加到21人,并且连夜运进去了大批的长矛和粮食,准备对东区浴室进行长期的防守驻扎,驻守东区浴室的头头是电机系的唐应武。. Y" X% ]8 m& D# C8 F. J; v; L
东区浴室的楼顶不是平的,它是由东西走向的五个圆弧形拱顶,排成一排连接而成,在浴室的南北两端头,和圆弧形拱顶相连接的是两个窄窄的平台。东区浴室的驻守人员连夜加强了东区浴室楼顶的防御工事。他们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在南北两端平台的边沿上焊上了铁栏杆,使得楼顶更加易守难攻。据驻守东区浴室的头头唐应武的回忆,大概是到了十二点以后那个护栏才焊好。我一直不明白,在漆黑的夜里,在浴室的楼顶焊护栏,怎么可能无人知晓呢?那电焊的火光怎么可能藏得住啊?原来,在浴室的楼顶有几个大探照灯,这个大探照灯照射出去,因此掩护了楼顶的焊接工作。有了这个铁栏杆,使得守楼人员在屋顶上活动时不必再担心不小心摔下去;而这个铁栏杆使得由梯子攀爬上来的攻楼人员很难翻越,很难攻上楼顶。守楼人员是居高临下,占尽地利;攻楼人员则处在被动挨打的地位。
: T$ [. ?: a8 g: G4 J东区浴室今貌2 p! w% P) O. ^. ~: K9 _
请看东区浴室今貌照片。图中可见,现今浴室的窗户已经改建得大大的,照片上可以清楚地见到浴室楼顶上的五个圆弧形拱顶排成一排,两端是一条窄窄的平台。当年,连夜焊上去的铁护栏就架设在这个窄窄的平台上。0 \; ?: \% b0 j5 P6 `
下面我们再来看一看老团那边。
% d6 X  t3 j' v. F5 x+ N/ B( m李自茂的《四十年前的那一天 – 我所亲历的清华“5.30”》一文中写道:(注:下文中简称李自茂的“5.30”一文)“我们守13号楼的主要任务是监视九饭厅,浴室楼及5号、12号楼四派人的动向。守了个把礼拜,一切平静。5月29日下午,总指挥部认为守13号楼无意义,要求我把人带到9003大楼(精密仪器楼)去。吃过晚饭后我便带人沿旧铁道转移到9003。当时9003已有东区派人在守。西区的人到后,大家便各自在一楼大厅找地方休息。”“为了阐明偷袭必然成功的理由,我还说,白天时老四发现我们撤出了13号楼,不会料到今晚会偷袭,这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会把队伍先往西带,躲开老四的耳目。与会者都认为有道理,肯定能成。”就我们目前收集到的资料来看,老团的这次人员调动老四可能是不知晓的。但是这里我们要提到的是另一件事情。位于四号楼东面的清华东西区分界的那条河上的小桥自从武斗开始就有老团把守,5月29日下午老团撤掉了那个小桥的岗哨。不知道这些老团是否属于李自茂管辖的驻守十三号楼的人员。老四注意到把守小桥的老团撤走了。老团的这个行动立刻引起了老四的注意,当时老四里就有人议论此事,他们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于是,有人猜测老团要有重大行动。他们把自己的这种猜测转告到老四的总部。8 r* s, K9 _4 W' e
李自茂的“5.30”一文中写道:“5月29日(此日期是事后知道的,在那些日子里,身边没有日历,也不看日历,分不清今夕是何夕),晚上8点过后,郭福新和张庚从2号楼回来找到我,对我说,据四号楼楼顶的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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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报告,通过几天来的观察,守浴室的大概只有七八个人,今天白天正在架电网,尚未完工,(其实老四架设的不是电网,就是前文提到的一个电机系的老四的分部委员在学校围墙倒塌的豁口处的小树之间缠绕了不少铁丝,并且在上面挂了一些东西,这样如果老团来偷袭,当他们通过的时候就很容易发出声响,以便浴室的哨兵能提早发现。―张庚说的“电网”不是指浴室北面豁口的铁丝,而是指浴室顶南北两侧的铁栏杆,当时以为老四焊好栏杆后就会架设电网―沈昆)如果今天晚上带几个人去偷袭一下,肯定可以把浴室楼占了。郭(福新)的意见是让我同意他带十几个人去把浴室楼摸下来,并说过了今天,电网架好了,想上也上不去了。我知道四号楼顶架了一付望远镜,由动农系7字班两个女生轮流观望,故我相信情报是准确的。(这个情报确实是准确的。一直到5月29日的夜晚前,驻守东区浴室的老四就是七、八个人。武斗发生时浴室内的老四是21人,这多出来的人是老四的总指挥宿长忠在几小时之前刚刚调来的。)我也知道团派中有一些人主张攻楼,认为只有攻楼才能解决两派相持局面,郭(福新)正是持这种观点的,此前我曾见过他带了几个人在13号楼背后练习爬梯子。我是反对攻楼的,认为那绝不可能成功,不仅不会成功,弄不好还会死人(记得孙子云:“其下攻城”)。但郭(福新)坚持说不是攻楼是偷袭,可以做到“兵不血刃”。他的描述很诱人,我为之心动。这时谢德明,游白然也加到郭的阵营,主张去偷袭。我说,可以一试,但偷袭也不是小事,难免不被人发现,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就把浴室占了,若老四从12号楼过来,不到一分钟就可以增援上来,光靠我们一个区的力量是不够的,需要其他区的配合。他们同意我的分析,催我与总部联系。我打电话到旧机电馆。接电话的是鲍长康,他在值班。我在电话中说:郭福新有个行动计划需要面谈,我马上过来。”我们个人认为李自茂的这一段描述是可信的。看来,老四的头头开会分析“老团一定会搞一个重大的军事行动,打击老四”的看法是多虑了,是冤枉了& n: r; s1 k* {

/ z5 X& ]1 O% J3 r: `老蒯。不过,老实讲,这是老四的人当时的思维方式。因为老四知道中央文革是支持老蒯的,知道自己在清华园里是处在弱势的地位。也正是这种思维方式使老四的人时时都在提高警惕,时时都在提防着不要不小心挨老团一顿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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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茂的“5.30”一文中写道:“鲍(长康)让我先讲。在等人期间我已思考出一个方案,我说,用两架梯子同时由浴室楼北面爬上两人,上去后将哨兵捉住,并封住天窗口,后面跟上七、八个人下到二楼,即可把老四全部逮住。上面得手后,其他人从门进去占住全楼。”而老四这边早早做好防范的就是这点,老四要防止老团强行攻占东区浴室的楼顶,造成控制浴室楼顶以后,然后来个楼顶和地面的团派人员的上、下配合,瓮中捉鳖。老四赶在夜里12点以后才焊好浴室楼顶的护栏,大概也就过了一个多小时吧,老团就来攻楼了。这个刚刚焊好的护栏就立刻发挥作用了。浴室的老四在一楼和二楼之间焊了一个大铁门,这个大铁门也使老团始终无法攻上浴室的二楼。$ g% i/ N" [( ~; l& B; q3 v
请看李自茂的“5.30”一文中对老团武斗前的描述:“开完会已十一点多,我们回到9003近十二点,谢德明和游白然没睡,是在等我们。我对他们说,定了今晚就行动,把人叫醒开会。郭福新将人列成两排,说是我要作战前动员。我看了一下,不足30人(这个数字大概有问题,当时西区一线应该还有四十多人,动00的就接近十人,加上九字班八字班,光动农系就接近二十人,其他两系应该都有十人左右―沈昆)。我精神振奋,讲了偷袭方案,其他区的配合,行动意义以及必胜的信心。我指出,成功与否的关键是能否有两个人快速登楼,像两把尖刀,谁担任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请大家报名。话音甫落,就听到张庚和李志民喊道:我上。他们二人正是我心目中的人选:灵活、勇敢。我说,就由你二人担任尖刀,每人配一架梯子,每梯配两个力气大的负责架梯,再配四到五个人随尖刀上楼,由郭福新安排,郭挑剩下的9 h; W$ x  N7 Z6 C3 q" L  Y# I
人由游白然带领,负责用弹弓车封锁从二楼上来的老四,再由谢德明把二线的人调来增援。郭(德明)挑了十多人后,又提了行军要求,如不许讲话,不许咳嗽,保持距离,在老四可能看到的处所要把腰弯下,等等,然后让大家各自去准备,十分钟后再集合。我发现每个人和我一样心情振奋。”
$ F7 ~. Z* |1 [, K6 X/ Q. b" h( E李自茂的“5.30”一文中写道:“为防电网有电,应先断电。(这点老团多虑了,学校倒塌围墙豁口处只不过是几根胡乱绕上的铁丝而已。―我们过豁口时并无问题,后来要求老蒯断电是到了浴室墙下准备攻顶之前―沈昆)”“鲍(长康)说,断电只有蒯大富下令他们才听,他会打电话叫老蒯下令断电,时间是两点半,以此为进攻信号。”5月30日凌晨两、三点钟,蒯大富拉断了清华电厂的电闸。一些老四回忆说:“当时我们在动农馆,我们一看突然断电了,立刻意识到老团要行动了。”就是说蒯大富断电,这不仅仅是老团进攻的信号,也是通知老四“现在,我们老团要开始行动了的信号。”。清华园内的供电系统是很复杂的。蒯大富虽然拉断了清华电厂的电闸,但是,并不是整个清华园内就完全漆黑一片,工物馆内仍然是灯火通明,上百的人在穿衣披甲,整装待发。工物馆里的老四根本就不知道有蒯大富拉断了清华电厂的电闸这么回事。(依稀记得沈如槐的回忆录似乎说老四将其精锐“李文忠学习班”布置在高压实验室,作为增援的第一梯队―沈昆)0 o" F, }8 W& f

) M! J6 o" g/ b" Q8 z1 m请看李自茂的“5.30”一文中对武斗开始阶段的描述:“我们从9003出发时已一点多。出发前我拿出一张清华地图,是每个清华学生入学时人手一册的“新生手册”封底内附的那张,没有比例,建筑物的位置也不准确,但那是我们的唯一。我在地图上比划着说,我们从9003往西,经员工生活区,由照澜院南穿过,穿过清华招待所绕到游泳池东边往北,从体育馆背后出来,走明斋到二号楼西,拿了梯子,由13号楼北围墙豁口出去。我解释说,这条路线汽车楼和动力馆的老四发现不了。走到体育馆时,我看见科学馆上的探照灯照向我们,一队员告诉我,一路上科学馆上的探照灯都在跟踪我们,可能被发现了。我也没往心里去,心想,发现我们不等于发觉我们的意图。我们沿围墙根接近到浴室北围墙豁口处,时间是两点多。我发现浴室里有灯光,电还没断。等了刻把钟,灯熄了。此时,万籁俱寂,远处传来了农村狗吠声,看到浴室楼顶黑影晃动,又听到低低的话语:“来了,来了。” (此点属实,浴室楼顶是有老四放哨的,而且其他的老四一直就没有睡觉,大家刚刚焊完铁护栏,都在这里正等着呢,老团就来了。)我心发凉,明白已无偷袭机会。我犹豫了一会儿,骑虎难下。当时郭福新在队前,他过来问我:上吧?箭在弦上,已由不得我多想了。我说,上啊,等什么?我和他走到队前,两组尖刀冲了过去,我与尖刀们一起跑到楼脚。梯子马上架了起来,够不到,我看了一眼,梯子几乎90度了,还是达不到屋顶,差了有米把,心中暗骂任传仲不是东西,坑人。转瞬,一架梯子被一片暖器片砸断,一个黑影忽地从半空跳到我面前,是李志民,我问他伤了没有,他说没事。旋即,张庚也掉了下来,人们把他扶起,他说被不知什么东西打在头上,他已登到楼顶边,要是梯子够长他就上去了。他还对我说,老四人很多,绝不止八人。当时我想说,八个人可是你告诉我的啊,不过话没出口。我摸了一下他的头,手是湿的,出血了,我说,你受伤了,别说话了,赶紧去医院。我叫了俩人把张(庚)往医院送,(后转宣武医院)。, m! {/ K. m* M' ~1 x, f- v

# E* B4 r' e9 v8 O6 y* l7 n) h. @/ P至此,偷袭完全失败,唯二的两架梯子也都断了,想攻楼没了踏脚。起初只考虑偷袭,完全没预计到目前的局面,更无应对办法。老四不断从楼顶上往下扔石头,几乎没人能躲过石头的打击,因为天黑,看不见来石方向。还好,石头打在身上作用不大,有盔甲,且都穿着棉衣。那时我们的头盔是柳条帽,在前脸处用铁丝编成网状护面。甲具是铝板内衬泡沫朔料,在上方系一根带子,腰间一根,像系围裙那样护住前身,石头打在身上无所谓,加之内有棉衣。棉衣是学校里旧黄军棉衣,整个武斗期间几乎天天穿,不是为保暖,而是为护身。这套行头对防石头效果很好,但对防长矛几乎无用,一刺就穿。当年我们中有人嘲笑北大,说北大武斗时,在怀里揣两本精装书当护甲,连盔甲都不会做。平心而论,精装本肯定防刺效果好(倘若长矛对准的是书而别它刺的话),尽管清华的盔甲挺华丽。话说回来,老挨石头打毕竟不是个事,我让大家后退,离浴室20多米,用弹弓车往上打。石头打上去只有呈抛物线往下落可稍具威力,力大了反没用,一划而过,落到楼东。有弹弓车,我们算有了些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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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僵持到天朦朦亮,鲍长康来了,问我进展情况。我告诉他,上去的人伤了,梯子也断了,没办法,梯子没了,上不去。他征求我的意见,是否撤退。我内心想撤,但嘴上反对,觉得丢面子,方案我提的,我不能先言撤。我说,不能撤,一撤就承认了失败,我们士气会受影响,老四会大做文章。鲍(长康)无话可说。”(老四第一次增援是在天亮之前,我们打完增援天才蒙蒙亮,估计鲍长康来浴室应该是打完第一次增援之后―沈昆)* s" n2 x0 A* V" U. g# n
今日回顾五三零大武斗,看来老团的目标是从老四的手中拿下东区浴室。这样老四成员所在的生活区五号楼,十二号楼就危险了。那老四只好由6 e, F5 f- z, C5 Q" N7 W
五号楼和十二号楼撤出了。那东区学生宿舍区除了八号楼以外就全是老团的了。李自茂的“5.30”一文中也正是这样写的:“我还说这个行动有战略意义,老四丢了九饭厅在东区就呆不住了:没地儿吃饭了。” 事实也正是如此,老四在丢了东区浴室的当天就放弃了五号楼和十二号楼。
1 r5 A: b2 h" x$ [4 l9 |对于驻守东区浴室的21个老四来讲,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想过退路。他们既然是连夜进驻东区浴室,又带来了大批长矛和食品,连夜焊接楼顶护栏,那他们就是抱着要坚守这个要塞的决心,根本就不想离开这个浴室。他们对自己这个驻地的防御工事,信心十足,坚信老团没有可能攻下东区浴室,因此除了抵抗、坚守,这21个人就没有想过什么叫投降,什么叫突围。& T8 ]; \9 m8 P5 @( ]
他们坚持守卫在东区浴室,浴室楼顶两端平台上连夜焊上的铁栏杆,助了老四守楼人员一臂之力,几乎所有从云梯爬上来的老团,都被他们居高临下地用长矛一个个捅了下去。( f) p1 x% M2 s: `) Q6 x! e' v
请看沈如槐《清华大学文革纪事》一书中第378页上写道:许多年以后,我见到了当年曾参加东区浴室作战的同学,他们告诉我:“五三零那一天,老团的人很早就攻进了东区浴室的一楼,但他们一直就攻不上二楼,因为我们在二楼的楼梯那里焊了一道铁门,使得老团无法从一楼攻到二楼,那么,要想拿下浴室,就只有从屋顶进攻。东区浴室的南边紧挨着九饭厅的锅炉房,老团的一些人爬到锅炉房和九饭厅的房顶,向东区浴室的楼顶扔燃烧瓶,还用弹弓射来石头和铁块来压制我们,掩护他们的战友进攻。他们在东区浴室南北两端架了几部梯子,派人往上冲。(老团在第一次从北面攻顶失败之后就没有再从北面攻顶,我想主要是由于梯子不够长,浴室北面地势较低,因此房顶相对较高,这大概也是为什么任传仲按照标准房高准备的梯子不够长的原因。―沈昆)老团的地面人员想要爬上云梯,翻过铁栏杆,冲上楼顶。我们浴室驻守人员要集中精力对付从云梯爬上来的老团,哪里还顾得上去躲避老团投射过来的燃烧瓶和弹弓打过来的石块。因此我们每个人都受了伤,主要是烧伤,那些可恶的燃烧瓶,打得我们的身上到处都是火。尽管如此,我们也没有让老团占到什么便宜。他们爬上来的人大多被我们捅下去了。只有一个人冲上了屋顶,也被我们扎伤了,躺在屋顶上。不过,他的长矛也刺中了我们的一个战友。
- A$ V1 z6 O0 e5 {老团实在固执得很,他们只认准了从南北两端往上攻,如果他们多架几部梯子从东西两侧往上攻,我们恐怕很难顶得住。(其实,老团除第一次是从北面进攻,最后一次是从南面进攻外,其他两次―我记得只有两次―都是从东面进攻的。―沈昆)”; r; Z, o! [9 ?7 U3 ~0 i
我想,因为南北两侧是平台,老团在制定作战计划的时候,两侧的平台上没有铁栏杆,那当然比圆弧拱形的东西两侧容易攀登抢占了,所以原定的作战方案就是由南北两个方向架设云梯,强攻楼顶,原定的作战方案里,
! ?- N* n; q4 b" d, V: i1 O根本就不考虑由东西两个方向架设云梯,强攻楼顶。因为事先没有考虑,所以,那位老团的现场总指挥就根本没往那儿想。(老团在白天已经观察到老四开始在浴室顶上焊栏杆,老团第一次攻顶从北面攻是为了突然性,免得部队在向浴室东西南方位移动时被五号楼与十二号楼的老四发现。击退老四第一次增援后的攻顶行动根本不在计划之内,甚至也不是现场总指挥指挥的,完全是各区部队各自的主动行为,所谓“人自为战”。―沈昆)
+ e7 |6 j) g% G8 X居高临下的有利地形,加上楼内固若金汤的防御工事,这些都有利21个老四在东区浴室坚持了长达十二、三个小时之久。最终老团的攀爬云梯、强行攻楼措施以失败告终。4 @2 J2 o4 D3 T7 P
请看李自茂的“5.30”一文中对老团武斗分工的描述:“鲍(长康)说,分一下任务吧。谁负责攻?我说,东区吧,他们的地盘。周大卫忙说,别,还是西区,方案是你们提的。其实我并不想让东区抢此头功,也想借此向东区证明西区不是光吃干饭的。于是定下西区攻,任命我是现场总指挥(其实,“总”指挥的还是西区的那些人),东区,大礼堂区打援,东区防东区和主楼来的,大礼堂区堵住科学馆、动力馆的老四,红纓战团配合大礼堂区。鲍(长康)说他本人任总指挥,在13号楼顶全面协调,说那里有探照灯,可以向浴室楼顶照(我那时竟没想到,断了电,何来探照灯。)周大卫对我说,别以为你们活儿重,真正艰巨的是打援。”老实讲,我们是见了李自茂的文章才知道他是老团攻打东区浴室的总指挥。但是,李自茂的“5.30”一文中写道:“约六点时,从5号和12号楼间冲出一队老四,约四十多人,意图增援浴室。我带的人不到三十,双方长矛交接,拼杀起来。边战边退。紧急时分,东区老团有二,三十人从东边冲过来,吴浩汀和谢德明带了西区二线三十多人从西边冲来,老四眼看自己人少,又三面被围,急忙后撤,退回5号、12号楼内。”[老四第一次增援应该是在五点多,天还没亮,据我后来向庄来佑核实,这批老四是从东大操场北头过来的,应该就是沈如槐回忆录里所说的集结在高压实验室的“李文忠学习班”那批人,许恭生就是在阻击这批老四时受伤不治的。自茂兄这段回忆大概不准确,应该是东区打援的老团边打边撤,到了九饭厅前时,我们西区打援的(可能也包括一些郭福兴率领的攻顶的人员)从九饭厅两侧冲出去,老四立即退向五号楼与十二号楼。依稀记得沈如槐的回忆录说老四的总指挥宿长忠就是在这次增援中受重伤的,然后由刘万璋接任总指挥,但刘万璋也受了伤,退进了十二号楼或五号楼,金鹤学兄或学姐是否可以证实一下?―沈昆] (从李自茂的这段描述我们可以看到,约六点钟的时候,就是攻打东区浴室刚刚开始三个小时,这个攻打东区浴室的总指挥已经离开了攻打东区浴室的现场,而且越过了九饭厅,去和5号楼和12号楼里冲出来的老四拼杀起来。―打援原本也是530战斗的目的之一,当浴室一时难下而打援成了当务之急,老团自然全力以赴以便“重创”老四的援军。―沈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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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l+ m* Z+ A' z6 ^' t$ F李自茂在“5.30”一文中接着写道:“约一个多小时后,周(大卫)带了三,四十人围到浴室南,九饭厅内外,对我说,梯子有了,我们上,你们守住南面和西面,防老四增援。(这是最后一次进攻浴室,是在打退老四在土坦克掩护下的第二次增援之后。―沈昆)(看到这里我们都糊涂了,到底谁是总指挥?到底谁听谁的?看来,总指挥在武斗进行的过程中已经不知不觉地换人了。现在,已经轮到周大卫来指挥李自茂了,由周大卫指挥李自茂到哪儿去,去干什么。在这么严酷的武斗现场就怎么临阵易帅了?这是谁的安排?还是周大卫与李自茂俩个人你情我愿? ―这里没有什么“谁听谁”的问题,也没有谁指挥谁的问题,很多老团都是自己在寻找战机,所谓人自为战,东区部队打完老四第二次增援后,见浴室还未攻下,就主动投入了对浴室的进攻。―沈昆 )我看见他们抬来的梯子,比我们起初那两架还短。后来他们把几部梯子拉到九饭厅北平房屋顶(这平房应是饭厅的厨房间),由那里往浴室顶上架,似乎有点效果,因二者高差不大。在此之前,谢德明已带了西区十多人站到了饭厅的平房顶。(由李自茂的文章中得知老团安排谢德明把二线的人调来增援,看来,增援人员已到,并且上了一线。李自茂已经是观看者了。 ―自茂兄在谢德明所带队伍方面有误解,谢带的并非西区二线,而是西区一线中担负警戒与打援的那部分人。我们上了九饭厅房顶的西区人员是在打退老四第一次增援之后就上去的,西区二线的人应该没有直接参加530武斗,只是在旁围观助威而已。最后一次攻顶当中也有西区原来担负攻顶的人员,至少郭福兴是其中之一,林梅芳看见郭在梯子断了之后用手抓住电线然后跳下地面。―沈昆 )双方围梯子绕架设与反架设展开着争斗,用矛尖相互击打。在架梯子时,长矛碰到架在浴室南墙上一,二楼间电线,跳出火花,老团的人大叫,有电。我当时还骂了一句老蒯怎么搞的,电也不会断。于是再派人去断电。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说电彻底断了,有人把长矛搭到电线上,确认没电才又着手架梯子。老团有些人站在梯子上与老四拼长矛,前排人已接近浴室楼顶,后面老团的人继续往前上,梯子上站了十多人,竹梯不负重荷,有一架断了,没断的在其干扰下也垮了,上面的人全掉了下来,幸亏下有电线阻挡了一下,人都没大碍。”' a! k; S: i) W

4 ?3 K# ?/ E3 w9 @“团派的段洪水是修缮科的工人,属红鹰战团,他何时去爬楼,怎样被刺死,至今说法不一。出于对死者的尊重,知情者应当发出声音。”, V! Y$ p( y; H& k* ]% W: k
“团派的马耀开当时应在大礼堂区,可能在打援时头部受伤,几乎成了植物人,后虽苏醒,但对当天的事完全无记忆。”(据我所知,马是在东大操场打援后退时跌倒在起跑发令架上以至颈椎骨折所致。―沈昆)0 J0 n* i0 ^8 a( m* [& h

, j( Y9 _+ ]0 q& D- t+ _0 S. h8 v) `) Q/ z足球队的时作隆本在200号基地(位于昌平县,团派的干部专案组设在彼处),当天早上200号的一些人返校办事,赶上武斗进行时,他遇到同班同学,就义无反顾地参与了攻楼行动,没登到楼顶就被打落地面,致高位截瘫。(时作隆不幸地摔成了高位截瘫,于1985年去世。原来他只是由200号返校办事的时候赶上了武斗,在李自茂的攻楼计划里根本就没有安排他爬梯攻楼。那么,是谁让他爬梯子?他是从哪儿爬的梯子?他是什么时候摔下来的?这个攻打东区浴室的总指挥居然不知道,他老实地承认他没看见。―没有人安排,老团后来爬梯攻楼的都是自己主动上的,所谓“人自为战”,这大概也是武斗中老团与老四的差别所在。530武斗,老四事先的判断与计划显然都比老团高上一筹,老四在第二次增援时攻到九饭厅前时已经占了优势,老团眼看就会被击溃,但是老团挺住了,也可能就是老团这种人自为战前赴后继的奋勇气概令人生畏,使老四在失去九浴室之后连夜撤出五号楼与十二号楼。当然,也可能是由于老四也遭到同样没有预料到的困境,例如接连两位总指挥都负了重伤,金鹤学兄(学姐?)是否可以提供一些实情?。―沈昆  )我个人推测,他是由浴室东北角处上去的,那面的情况我看不见。事后听说,东区,后来还有大礼堂区参与,在浴室东侧组织过两,三次爬梯登楼,均未成功,但争夺应很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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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L' ]2 @3 P, b! F6 D攻楼过程中还有很多老团从梯子上摔下来,摔成重伤。今天看来,当时老团那边的情形可能是谁愿意爬梯子,谁就爬,谁想上,谁就上,自己做主。攻打东区浴室开始三个小时以后,攻打东区浴室已经没有了一个总指挥。在攻楼的群众中也没有服从命令,听指挥这一说。这是一只没有指挥,没有纪律的队伍。那么,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当然就是不可避免的了。(大致不错,不过并非没有指挥没有纪律,战斗就是命令,互相配合争取胜利就是纪律。其实,当时的指挥们已经处于两难境地,撤退不行,不退也不行。―沈昆)8 n. L1 L2 r. j
李自茂接着写道:“在此间四派又来了增援,约8,9点时,三,四十名老四跟着土坦克冲到离九饭厅不远处,(老四这一次增援―第二次增援―应有百来人,大概就是金鹤所说在工物馆枕戈待旦的那批人马。―沈昆) 我组织了十多人端着长矛,排成一排防他们冲过来,双方相距约20米。(我们又一次看到总指挥李自茂带着原来攻楼的一线人员退居到二线,不攻楼了,去打援了。)我当时只能召集起这么多人,在北围墙根蹲了有十多人不愿过来(好像在吃后方送来的馒头),(名为攻打东区浴室的总指挥,但是,他自己说当时只能召集起这么多人。)我知他们是筋疲力尽:没睡,没吃,没喝,还因穿着棉衣而汗流浃背。但在我们身后有许多团派的人,是住在西区的老团(可能还有外地来京住在清华的人)自发来观战和声援的,不止于发声,也出力:不断向老四扔石头,故四派未敢贸然前突,试过几次,前进两步,又退后两步,僵持着。”
5 i& M/ K: H" s& g4 Y难道老团决定攻打东区浴室前,就没有先派人到东区浴室的现场侦查侦查吗?难道他们对老四在浴室楼顶有着严密设防,焊了铁栏杆都不知道吗?当然不是了。老团对东区浴室的监视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侦查肯定是做过了的。但那个时候,在浴室的南北两侧平台上,确实是什么都没有,当时没有
9 @2 X4 ]: p% v1 R8 ^9 |焊上铁栏杆,浴室的楼顶根本没有任何设防。可以说一直到5月29日的白
) n7 e! c: c7 A& o, m3 g- t天,准确地说是到那一天的傍晚,在浴室的南北两侧平台上,还是光秃秃的。(前面我已经提到,浴室老四在5月29日白天就开始焊铁栏杆了。―沈昆)老团的战前准备工作也是相当多的,他们要准备云梯,要把所有的弹弓车集中到一起,还要准备弹弓车发射时用的大石头,大铁块,还要做好人员调配……,他们实在是太忙了,也就是又过了五、六个小时吧,平台上竟然突然长出来了铁栏杆;这对老团来说真是匪夷所思,真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 Q# c1 n' q4 i; E; ]
作战的现场环境已经完全改变了。应该说,老团原来的作战计划已经完全不适用了。
9 R' C. r! E0 O! I. c- j长时间以来,很多老四一直想不通一个问题:按理说,一个负责任的现场总指挥应该当机立断,停止使用已经和实际情况完全不符的作战方案,停止使用云梯强行攻楼,避免发生不必要的伤亡。就算是刚开始的时候,现场总指挥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没有看到突然出现的铁栏杆对攻楼所造成的致命危害,那么,当一个个的攻楼人员爬上去,然后又摔了下来,面对着身旁的伙伴有死、有伤的时候,面对着那残酷的现实,面对着那淋淋的鲜血,为什么还不立即停止团派人员强行攀爬云梯呢?为什么还让你的战友,你的伙伴前去送死?今天我们明白了,李自茂名义上是攻打东区浴室的总指挥,但实际上武斗打起来一段时间以后,他这个总指挥已经离开了攻楼现场,出现了# f9 t& I6 y( r! P$ Z
攻楼人员各自为政的局面,因此,加大了团派攻楼人员的伤亡。但是,这个攻打东区浴室的总指挥的名义,可能使李自茂的一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自茂兄当时并没离开攻楼现场,只不过他控制不了局面。当天的情况,如果老四没有增援,或者增援中没有刺死许恭生,西区攻了一下发现情况不对,可能就不会攻了。但由于老四的增援,就不只是个浴室的问题了,特别是许恭生的死极大地激发了东区老团的愤怒,后来的人自为战绝大部分都出自东区的老团。―沈昆)
# Z: p/ q1 X5 B9 P8 E老团在1968年6月公布的一份文件中,(请看有关许恭生的鉴定文件)把五三零大武斗定义为“井冈山保卫战”,就是说:攀爬云梯,要强行登上造成了当场摔死、摔成终身残废、或受伤者都是为了参加 “井冈山保卫战”,就是说“井冈山”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了。今天看来,这真是纯粹的胡言乱语。什么 “井冈山保卫战”?夺不夺下一个小小的东区浴室,难道就是关系到了“井冈山”的生死存亡?在武斗现场强行执行一个脱离了现场实际情况的作战计划,造成了这么多的人员伤亡,为的是什么?这哪里是在保卫毛主席的革命路线?以摔死人、摔伤人为代价去攻打东区浴室,和保卫毛主席的革命路线连边都不沾!(文革中的事件,拿今天的观点来看,大凡多属荒唐荒谬之列,然而却是历史,是我们这一代人付出牺牲破除思想禁锢迎来改革的过程。我赞同周泉缨学兄的“文革试错”论,没有文革,人类可能还要在共产主义的迷梦中摸索,文革对世界而言是贡献,非常不幸,对中国则是灾难。―沈昆), X# u7 H# Q3 x% K9 c' h/ {! L
今天来看看老四的东区浴室的驻守人员连夜在南北两端平台的边沿上焊上了铁栏杆的这个行动,老实讲,我还是怀疑是宿长忠得到了老团要攻打东区浴室的确切情报以后才布置的。我没有听到任何一个人谈过有关这方面的情况,我也没有得到过任何一点有关这方面的资料,这只是我个人的一个猜想。因为我不相信宿长忠这么能掐会算,估计得这么准,这件事简直是太神了。(沈如槐应该知道吧。―沈昆)如果此事确实像我猜测的一样,那老团要攻打东区浴室的计划就泄密了;李自茂的“5.30”一文中写道:“四派在这次武斗后,在东区只剩下8号楼,此后校园内大部由团派控制。从表面看团派取得了胜利,但我却有一种挫败感,那不是我予想的结果,作为偷袭,我们是失败的。当年我反思偷袭失败的原因有二:一是情报不准。四派守楼人是24人,(实际上是21人,老团的情报还是准的,问题是少了武斗前的最关键的夜里五个小时的情报。)三倍于情报,且四派已知我们要去攻,当晚没人入睡,所谓“枕戈待旦”;(浴室的老四不仅没有入睡,甚至都没有枕戈,干脆就是站在那里等老团的到来。)一是准备不足。梯子仅两架,还不够长,且无人检查,没有予案,完全没考虑偷袭不成该怎么办。相反,老四做了充分准备,而且确知我们要打浴室,在楼顶备了很多“擂石”,调动迅速。(这是真的,老四从精神上,到人力上都是在准备着老团来进攻的。所以,双方打了个硬碰硬,才会有五三零大武斗。)当年我还纳闷:应当是神不知鬼不觉,老四怎么准备的那样充分呢?那时觉得问题出在老团内有内鬼。”(看来,怀疑此事的不止我一个人,李自茂也觉得事情令人奇怪。现在,宿长忠已经因病与世长辞了,也就很难再去查对此事的有无了。)
- d  L& k4 H- J4 m但是我们不妨设想一下,如果东区浴室没有连夜焊上铁栏杆,那东区浴室一战,将在浴室的拱形楼顶上双方拼长矛,那双方的的死伤都将更加惨重,那后果简直就更加不堪设想。所以说,在浴室楼顶连夜焊上的铁栏杆,在五
5 L( h9 [9 z. ], W/ i" I! v& ^; q三零的武斗中,助了老四一臂之力。(其实,铁栏杆并不那么重要,关键是老四有准备,所以根本无法偷袭,强攻当然就难多了,特别是使用长矛这样的武器。古代攻城最有效的兵器是大刀与盾牌,上得城楼后贴身近战,而大刀的震慑力极强,砍倒几人后守军就会不战自溃。当然清华的学生还不至于凶狠到那种地步。我倒是看见过老四的杨志军(?)在科学馆的院里练大刀,不知他是否准备使用这种更加血腥的武器?―沈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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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3 08:19:47 | 显示全部楼层
清华校友网站上的两个回帖:
; y* X* h) x8 }5 p0 T5 |
! u1 y' }) u- u: _  f4 M+ a" m/ E. LRe:关于唐金鹤的书:《倒下的英才》
5 p: W; }" p7 C     还没看到唐学姐的书,看到沈昆兄的这段摘录发表一点看法。我认为团派内没有内鬼,到5月29日深夜才决定进攻东区浴室,而老四在5月29日白天就开始焊铁栏杆了,是老四认为530一周年的估计巧合了,当时团派想的是栏杆焊好后就难于进攻了,当时要想到530一周年就不会在这一天进攻了。为什么东区浴室久攻不下,是大家的观点只是把老四赶出去,并不想打死对方的武斗人员,后来许恭生的死把团派的人激怒了。- l* X+ S+ i. I, Y
      当时两派为什么那么对立,还是那篇“414思潮必胜”。老团认为414的核心就是否定文革,是“国共两党斗争的继续”。就象沈如槐书中所说最后是同归于尽,唐少杰还是把414归为造反派。事情过去已40多年,唐学姐还要评判武斗那方指挥得当,那方指挥混乱。还有什么意义呢!只能说明至今还没有从当年的派性中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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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1 `6 a- H3 U6 ]" d接到【一个“也叫逍遥派”的校友请求】帮助其转发发言跟帖:+ g* U2 p2 h: z  D0 p& c  J9 X
写给《倒下的英才》的作者8 A! Z+ Z" ?+ q4 o( ~0 u- Y- ]
8 s2 |+ I8 e1 `9 f" d* E4 U
: s/ G0 Z- F+ }% B
近日有幸翻了一下《倒下的英才》(以下简称《倒下》),其中一段如下:1 x) B, `3 |, ~6 }
1967年5月的一天,一个老团的女总部委员曾经向全校立下了誓言:“老娘吃了秤砣铁了心,发誓要在5月30日成立革命委员会。”一个平时看上去文质彬彬、笑不露齿的女大学生,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口中自称老娘,而且语出惊人、滑稽可笑。7 r1 j! t% Q, a
看了之后,觉得好生奇怪。这“女总部委员”是个傻妞儿呀,就算是她小,那一年也满20岁了,怎么连“吃秤砣”的主语应该是什么物件,都不知道?连“老娘”是骂人的词,也不懂?(哪怕自称“姥姥”呢,日后也有兑现的时候啊!)大庭广众之下硬是自个儿给自个儿扣屎盆子,不纯属一傻孩子吗?
% H; ]  v$ n7 {/ S其实,翻翻邱心伟、原蜀育编篡的《清华文革亲历》第192页倒数第三行,事情原委就全然明白了。0 X; Q/ Z9 j3 j+ v6 }
谁都知道,1967年4月以后的清华园,两派互相攻击漫骂、造谣中伤,本是司空见惯的事,其中一半是发泄派性、一半是寻求刺激,对此大家都心知肚明、见怪不怪。奇怪的是,四十二年后的今天,《倒下》的作者竟然把1967年5月28日大礼堂区一张4.14的这种大字报,一字不改地拿来印成白纸黑字,“严谨”到这种程度,还一本正经地“评说”,煞有介事地“反思”,可真就是滑稽可笑了。5 R- p5 ^, V9 [$ ]% ]
是《倒下》的作者至今仍然信奉“谣言重复一千遍就成为真理”吗?依我所见也未必,虽然晋升为奶奶了,可毕竟是清华人哪,还不至于糊涂到这份儿上吧!0 ?+ `8 J: F; Y0 O! x+ X
是作者4.14派的情结太重了吗?按理四十多年过去了,经历了这么多社会变革,当年的派性早已淡化了,即便有时稍稍有点儿派情结,给生活增加点儿乐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然而一旦写起书来,要留给后人看,那可是不敢胡说八道的,况且作者又声称,她不是414的,只是逍遥派。# T$ W" b( x, n0 O" @
那就只剩下一种解释了,就是这位作者大概做人有点儿不厚道(恕我大不敬,实在找不着原因了)。4 n( w9 e7 Z* y3 `' u5 C
事情本身是小事一桩,不值得费这些笔墨,之所以如此,无非是想告诉《倒下》的作者,希望你能将本书中大凡此类小事(好像还不少)都认真核对之后再评说,千万别再伤人了(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尽管你的本意可能不是这样。
0 B" ?% ]6 S7 _  Q; q. L$ l文革中清华园倒下的学子们,不管是什么派不派的,如果他们有在天之灵,肯定不希望我们至今还在纠缠谁对谁错,还在窝里斗。这不是“反思文革”、“直面历史”,这是隐藏在“反思”和“直面”标题后的病毒。
, E& J+ K% ~  P# c  p" r5 K) Z清华文革十年,不只是老团和老四的历史,今日的反思不是“迟群”反思“蒯大富”,今日的评说也不应该是414评说老团,如果不摆脱迟群时期的视角、蒯大富时期的语言、文革时期的思维,只把眼睛盯在我们自己身上,这种反思与评说是没有什么积极意义的。9 y% [% d) W2 K4 E1 E$ v
我们固然要反思,而且也一直没有放弃反思,但最需要反思的还是我们的党、我们的国家、我们执政党的领袖们。文革还没有最终解密,真正评价和直面的时候还没有到来。
* g+ a$ G) Q& ~9 K- ]7 W' ^" l7 P人生经验告诉我们,历史固然是写成书的,但写成书的,即或是冠以“历史”名字,甚至上了课本的,也不一定就是历史。2 y1 L' I; ]; H6 u6 J6 u6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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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叫“逍遥派”  2009.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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