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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保安:送别钟锡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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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5 15:10:5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送别钟锡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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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 _) [+ {3 A$ V转自 六十年代  http://www.60nd.net/Article_Show.asp?ArticleID=1956# `  D7 z1 Z' |
( J9 d8 ?5 b. H" v0 i. C

. @6 p5 c7 U; y! {" U( r- ?" x        前天去青山殡仪馆送别钟锡钢同志的场面令人唏嘘不已。 # P2 k/ S7 N; Y
我是早晨7.15分赶到的,原准备搞个正式的告别仪式,但在工作人员不断催促之下,只好免去了杨道远和亲属讲话的安排,大家绕玻璃棺走了一圈,算是向逝者做了最后的告别。 5 e( ^7 p2 s4 _
        看得出来,锡钢同志晚年仅靠那么一点微薄的退休金,过的是一种非常清贫的生活。何况四年瘫痪在病榻上,是任何一个草根家庭都难以承受的。锡钢的两个女儿都很孝顺,在这四年中一直轮流守护在父亲身边,给他在病中带来许多慰籍。昨天,由他的女儿、女婿护送骨灰回湖南益阳老家安葬,魂归故里,这也是锡钢同志生前的愿望。适逢时下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锡钢同志又是湖南桃江人,让故土和亲情来抚慰这个外出多年,又伤痕累累的游子,锡钢同志可以安息了! ( K9 X4 K' O, ^
        我之所以和武钢9·13的李想玉、钟锡刚、杨玉珍等人感情甚笃,除了文革造反和同是钢派这层因素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不为外人所知。那是在文革中的1968年,9·13领导层与刚刚被结合了的领导干部沈因洛,以及部队支左的15军的李英光等人在武钢革委会成立之后,因涉及武钢内部的一些问题,主要是在解放干部和正确对待群众代表的问题上产生了严重的分歧。那时,正值新生的红色政权刚刚诞生,造反派在政权结构中的地位十分脆弱。沈因洛,李英光挟他们在革委会中的既定权势,打击支持造反派的革命干部江涛、王敏清,并利用整肃无政府主义,反对资产阶级派性为借口,百般打击造反派。在这种情势下9·13领导班子承受了巨大的压力。这种压力不仅来自所谓的“曾刘首长”(即曽思玉、刘丰),而且也来自于包括同是钢派的工总、二司的头头朱鸿霞、胡厚民,甚至连我们钢二司的杨道远也对李想玉,钟锡刚等人啧有烦言,颇有微辞。一时间9·13的领导层遭遇了巨大的政治压力。而我那时是中学生中最积极支持他们的一个另类。记得我和我的三中同学一起去武钢冶金大楼与9·13的同志举行过多次座谈,回来后由宋德大执笔写了一篇洋洋洒洒数万字的《论钢9·13的道路》,并作为专刊铅印成小报,在武汉三镇广为散发,一时间产生了很大的影响,给处于压力之中的9·13的同志以很大支持。凑巧,这年85日我校发生武斗,伤了很多人,钟锡刚、杨连成、胡启生等同志闻讯后从青山带了一个车队来汉阳声援我们,之后,又把我校受伤的十几位同学接到青山市立九医院妥善安置,积极治疗。从那以后,我与9·13的同志在私人情感上联系的更密切。这种友谊一直延续了几十年。 $ G2 T4 Y+ U  S9 n
        我对9·13的同志感受最深的是,他们都很质朴忠厚,用武汉方言来讲就是很少弯弯筋,对权位名利都很淡薄,不是那种迷恋官场,工于心计,成天算计别人的类型。在他们身上很少政客习气,有的是产业工人的豪爽大气,是一批值得信赖,可以深交的朋友。只是可惜的是,他们这批人在文革后的岁月里都经受了太多的磨难和摧残,身心俱疲,天不假年,过早地凋零了,这是让我尤感痛惜的! % A2 d! w& b/ h  n) ^, X
        我在好多年前,就萌生过让他们留下文革记忆的想法。1994年想玉同志临终前我去武钢医院看望他时,他已经不能正常交谈了,他握着我的手久久不放,我能感到生命正在一点一点地离他而去,而他似有许多话讲不出来,那种痛楚和无奈已定格在我脑际。 9 m  w- W$ F" g2 G1 h6 [
        锡钢同志也是钢九一三的发起人之一,他也没有留下任何文革记忆。记得2002年时,我二哥曾想利用他在武大主持国家重点实验室这个资源,帮助他们留下文革经历的口述视频记录,为此我专门请了杨道远、钟锡刚、王屏(他们都是省革委会的副主任和常委)到他家去商量此事。锡钢那时身体尚可,但总说自己文化水平太低,时间太久远了,家里的琐事又多,待忙过这阵后再来着手这项工作。故只好不了了之。可是这以后没过两年,他就突然中风躺倒在病床上,已经不可能再来进行这项工作了。在他之前,李想玉、杨连成、邓金福、曹佩贤,都已先后作古。目前只剩下杨玉珍还存世,但也是风烛残年,基本上失去了叙说的能力。
- W/ q) `8 ~% Z9 l( x" y6 r        一部武钢——中国产业工人的文革历史,已经面临湮灭于历史长河的危机。失去他们的叙说,湖北文革的历史怎么能够说是完整的呢?
4 x4 q5 q; _3 J& h        (这是我在《六十年代》上写的一个跟帖。对于锡钢同志的离世,我真的是痛彻心腑。我们这代人经历了上个世纪的那场暴风雨雪之后,绝大多数人都是身心俱疲,且晚境不佳,许多人都过早地凋零了,锡钢同志也是其中之一。对此,我说不出什么豪言壮语来, 正象我三十年前纪念周福生时所说的那样:“血流完了一切也就完了。毕竟那些鲜血最终也并没有化成映山红!”。如果睁眼看看今天中国的现实,这种悲剧岂止是我们这代人?包括我的祖父、父亲、叔父他们那辈人,也几乎用了一生的心血和奋斗,都献给了那个高高的祭坛,最终换来的是他们最不愿看到的今天。这种历史的悲剧实在是够深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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