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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小混蛋”的故事(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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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24 15:44:2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有關小混蛋的故事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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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從北京顽主吧轉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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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小混蛋的故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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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好,我想给大家介绍一点小混蛋(周长利)现象之所以产生的背景。第一,北京历史上的南城北城对立。北京的黑道自黄天霸、窦尔敦起,就由于南北文化的差异而形成对立争斗的格局。北城窦尔敦霸占着德胜门入城道口,北草地进京上贡的牲口他抽百一税,(抽皇上的税),每过一百他当场杀死一口算自己的。所以,当年德胜门一带发展起了白水羊头等小吃名品牌。官府利用南城黑道人物黄天霸与窦尔敦为敌,由于舆论工具(主要是戏班子)掌握在南城手里,所以长期以来形成了南为正统北为寇匪的舆论。舞台上留下了《盗御马》、《杀子报》等扬南城贬北城的剧目。南城居民多为河北、山西等地流入的汉民,会做小手艺,小买卖,形成了南城文化中的圆滑世故,巴结逢迎官府的市井特色,有京油子之称。北城由历代各族统治者的后裔居多,(鲜卑、女真、蒙、满等),祖上曾经握有天下,他们的子弟尽管早已破落,但指点江山、品评政治、决不与当局合作等,已成习俗嗜好。故有北京侃爷的雅号。南北城文化的对立,也形成了以长安街为界的黑道社会的长期角斗。解放后,南北城最后一次大规模械斗发生在天坛,起因就是《天伤》中开篇的白脸、土匪之间的那场为了争夺大燕、小燕而起的厮杀。但自此,新社会的德政使绵延了数百年的北京黑社会史正式进入了式微阶段。如果不是文化大革命,黑道很难获得重新昌旺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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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如果有兴趣,我想陆续写一些。大概的提纲是:第二,发生在65年的扬国庆事件;第三,刘邓的白专道路与文革初期红卫兵镇压流氓运动的关系,以及黑社会的沉渣泛起;第四,平安里小酒馆会议。北京黑社会的第一部成文法的产生;第五,周长利的出现,结束了北京南北对立的面,以及周长利的性格;第六,周长利之死以及兵匪一家局面的出现,完成了北京社会文化的整合(南城、北城、干部子弟大院),从而奠定了今天北京文化的多元统一性; ' R# s: q1 ~* S+ I7 N
第二,1965年国庆节期间,北京发生了杨国庆事件。杨国庆(这个名字有待再核实)是一个市井混混儿,他抢夺了一个非洲国家驻北京外交官的皮包,并用菜刀砍伤了穷追不舍的那个黑人外交官。这一事件,使极其看重共和国脸面的高层极为震怒, 北京立即开展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清除社会渣子的运动。所谓社会渣子,就是出身不好且无学无业的青年。由于当时执行的是有成分论社会政策,加之刚刚结束三年困难时期,国民经济尚未全面恢复,大批成分不好的青年处于失学失业状态。于是,大批(据说有五万左右)青年被强行解往西北参加劳动。这些人后来多进入宁夏农垦十三师、新疆农二师,很快,文革就开始了,这些人回流北京,成为文化革命中、无产阶级专政条件下,北京黑社会大爆发的源源不断的人力资源。4 H* b" O9 a3 u# r
《天伤》中,王星敏与陈北疆的冲突,就是基于这个社会背景。 8 O/ R! u& @* R  d
本人是司衡树。继续昨天的问题。1963年以后,为了缓解紧张关系,有了新的政策,出身不好的青年只要表现好,学习成绩优异,同样可以上大学,给以报效国家的机会。于是, 在北京的中学里面就开始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学习竞赛的热潮。大家不仅比拼成绩,而且拼进步,拼文艺体育。很快,曾经的天之骄子们就败下阵来,在全面竞争中他们拼不过更刻苦更有自觉意识的普通市井子弟。这就有了将来的接班人是谁、江山落于何人之手的危机。情况反映上去以后,就有了几篇著名的谈话,如不做五分的奴隶,不做绵羊等。最高表态之后, 北京发生了四六八中事件,几所中学的干部子弟包围高教部,要求取消高考,按出身获取大学入学资格。应该说,这一事件有着深远的历史影响。以后的红八月,大打流氓运动,就是那学习竞赛的延续和对竞赛结果的 报复运动。3 I- o; r- }( K7 L; U3 w
第四个问题,平安里小酒馆会议和顽主的道上规则。1966年夏,几名顽主中有头脸的人物趁乱从新疆、宁夏、青海回流北京,齐聚西城平安里大影壁后面的一个小酒馆,检讨北京顽主被连锅端掉的经验教训,拟定了四条玩的规则。当时,一个人用包排叉的黄草纸把这四条道规纪录了下来。1。不欺负好学生;2。茬架不许追到家里去,不报复伤害家人;3。佛爷跳槽必须经过玩主。4。不抬人(全世界黑道共同的缄默原则)。盗亦有道,这几条为后来周长利一统南北城奠定了共同的行为道德基础。记得当时还讨论了一个案例。新街口一个叫小狐狸的因为抬人, 被几个道上人报复,找到他的家里去,给了几刀,几乎毙命。那么 ,抬人是否应受到无界限的报复?讨论的结果是,家门里面安全是更高原则,无论如何,不得逾越。周长利当时对这条原则还有一个他的解释。他说,你可以堵在他的家门外边,等着他出来。但是,如果他的家长出来轰你,你必须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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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瞪兄,很愿意讲讲我亲身经历过的一些事情,并且保证,这些事情与小说创作无关。列了几个题目,只要有时间就陆续写一些:一,我与周长利的相识;二,周教我和边作军打架;三,月坛突围战;四,中山公园之战始末;五,长利之死的几个细节;六,长利的为人及性格;七,业余生活及对玩主中几个歌手的美好回忆;八,与周长利平起平坐的玩主;九,几点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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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我一直愿意使用玩主这个词而不是顽主,玩是本意,而顽主如果不是有意贬损(这个词与抗日时期的顽军似有某种连带关系,顽劣不化的意思),那也是误写误解。发明人大约是大院里的晚辈。没关系,约定俗成,就这么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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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刚开始时,高干子弟大都追求一身黄皮(老式军装),以表明自己老子是跟着打天下的开国功臣。打天下的自然有权坐天下,优越感也就演化成全社会的时尚。因为是时尚,地痞玩主们也就想办法(大多是抢来的)闹一身黄皮穿上,于是,血统优秀者就混同于一般老百姓,显示不出自己的优越地位了。这就只能另想招数。后来流行的“26锰钢全套自行车,带垫肩的呢子上装,羊煎绒皮帽,(女子则是长长的拉毛围巾), 甚至是能糊住半边脸 的大口罩,都是先由干部子弟兴起,领一时之风骚,然后平民百姓跟风,演成社会风尚。可惜这些玩艺儿都是低成本的,很难用来长久确立优秀者与贫民的界限,那时,干部子弟就很盼望着冬天。冬天,他们趾高气扬地肩着大跑刀冰鞋上什刹海等冰面拉风,一般平民既 买不起冰鞋,又没有这种训练,自然在短期内难以鱼目混珠啦。就如同现在的优秀阶层多以打高尔夫为乐是同样的道理。我军换装国防绿是在1972年,小字辈的干部子弟一人闹一身地穿上招摇过市是在这之后了。但此时,在经过几年的严酷打压之后,平民中的知识阶层开始重新滋生起自己的阶层意识,他们的子弟不再盲目地追随优秀等级的服饰,一身蓝开始在他们中间流行。另外,九一三林彪失事,干部阶层中也发生分化,军队干部的地位相对下降,地方干部子弟为了与那些不学无术者划清界限,也刻意穿上了蓝制服。以至于到了文GE晚期,一身绿就是很寒怆的装束了。* R$ i8 `+ T5 K5 B6 i+ d8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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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主和老红卫兵的第一战。文GE时期,北京顽主历史的回顾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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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夏天,红卫兵运动陷入低潮。文GE初期声名赫赫的以干部子弟为骨干的老红卫兵在连遭最高权力中心的愚弄、压制甚至镇压后,转入针对极左路线四人帮的秘密政治斗争。从这年的一月份起,每天都有几千甚至上万的黄军装聚集在天安门广场,象没头的群氓,发泄愤怒,传布消息,从黎明到黄昏,经日不散。而经过66年流血八月的残酷打击的顽主们,休养生息,并开始复苏。这时,他们基本上以地域为界,以有名望的顽主为核心,自发组成后来的一个个码头,并开始了彼此之间的兼并和冲突。当时以德胜门为中心的北城地区码头密集,加之历史恩怨,冲突尤为剧烈。在这一狭窄的地区,就有德内、德外、后海、什刹海几个大的帮派。如果加上周边的新街口、西直门、太平湖、外馆和地安门等,可谓群雄并立。由于老红卫兵打流氓运动的余威尚在,顽主方面羽翼未丰、群龙无首,在那个夏天之前,双方基本相安无事,各玩各的。而周长利家住得胜门左近,他那时还没有聚集起自己的基干力量,甚至在在家门口也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他那时还不被人称作小混蛋,而是另一个带有侮辱性字眼的外号。当年,边亚军、四横竖等人与周长利初识,每天都到远离德胜门的锦什仿街的一个朋友家聚齐,而他们跟着周长利学打架,则是从得胜门脚下,逐步扩展地盘、收编队伍开始的。周长利在全市顽主中树立威望,并一统江湖,则是从与老红卫兵的第一战开始的。那时,顽主们对老红卫兵又怕又恨,过去的那个红八月,人人都有一本血账。 第一战发生在这一年的六月,地点在西单闹市。(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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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小混蛋的故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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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0-27 22:31
[table=initial] [tr][td] 有一个背景需要交代一下,当时,无论老兵还是顽主,常常三五成群地去饭馆吃饭。老红卫兵认为最有面子的去处是莫斯科餐厅、新桥饭店、东风二楼等;顽主们大多去北京的老字号,如烤肉季、同和居、沙锅居等,基本上井水不涉河水,也没有什么事端发生。就在西单商场血战发生的前一天,周长利突然心血来潮,带了几个人去了新桥饭店吃早点。这次吃饭,有两个细节,四横竖印象极深。一是餐厅里已经坐了一桌老红卫兵,他们对这群痞子也涉足这个几乎是贵族领地的高尚场所先是惊噩继而愤怒,他们怒目相视,还高声叱骂了几句。四横竖当时拉着周长利要离开,周长利倔强地非要在这里吃饭不可。结果是几个人缩在一个角落,不敢看那些老兵一眼,甚至自己人之间也不说一句话,极不舒服吃了那顿早点。再有一个细节,周长利对面包上抹果酱的吃法显然不能适应,他向服务员要咸菜,服务员对咸菜 ”非常夸张地表示不理解。边亚军就对人家解释,说酱豆腐也行。服务员指着外面说,吃酱豆腐?外面,街对面!那边老兵们一通哄笑,大声地骂出土鳖之类的词语。后来,那顿饭总算灰头土脸地吃完了。受了屈辱,周长利几乎一天不说话。回到锦什坊街王某家后,周问谁知道那拨人是哪个学校的。王某说,可能是35中的卫某(西城区著名的老兵领袖,西城红卫兵纠察队发起人之一)。事后分析,王某可能是误指,也有可能是有意借刀报复,他也是35中的,文GE初期曾遭到老兵和西纠的迫害。周长利记住了卫某这个名字,但到底是不是卫某,他根本不想去核实,他要报复的是一个权贵阶层,以及那个阶层的全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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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在西单商场,与35中卫某遭遇。四横竖在场,他一眼就认出,前一天在新桥饭店没有这个人。卫身材高大,相貌端正,显得成熟稳重,远不象新桥那帮人的傲慢轻狂。四横竖告诉了周长利,但周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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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血案的那个上午,周长利等五六个人去西单商场闲逛.而就在西单商场里面发生了另一件事,成为了事件的导火索.周戴了一副墨镜,当年,墨镜是高干子弟和老红卫兵的标识性装备,一般顽主绝不敢如此招摇,而周长利偏偏就戴了这么一副墨镜.在商场里,迎面碰上一大群老兵,为首的一个大个子拦住周长利,劈手就把他的墨镜给摘了下来.他看了周一眼,问一句:你他妈的,哪儿的?随后,他又把墨镜杵回周的脸上,一群人扬长而去.周长利一下子蒙住了,脸涨得通红,但他随即就反应了过来,说了一声:追王八蛋!带着几个人就追出了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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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单大街上到处都是穿黄军装的老兵.路边上有几个老兵骑着自行车,一脚蹬在马路牙子上,似乎正在等人,为首的一个人个子高大,正是卫某.追出商场后,锦什坊街王某当即指着这几个人高叫了一声:卫某!周长利二话不说,立即就向卫某扑了过去.卫还来不及反应,周抡起武装带,沉重的铜扣正直砸在卫某的额头上,卫顿时血流满面,连人带车扑倒在马路上.其他几个人也拔出腰里掖的刮刀向老兵群冲过去.西单大街一片混乱. ) c9 }# u; A& e3 @* R8 e0 G& T
  
第二天上午,四横竖按约定又去锦什坊街王某家.发现王某家被砸得一片狼籍,而王某躺在地上,脑袋成了血葫芦,面目全非.周长利赶到后,先送王某去了医院,然后召集了十几个人再去西单大街报复老兵们.但西单大街格外清静,穿黄军装的老兵们几乎一夜之间就全不见了.事实上,就在这天起,老兵中就流传开一个消息:一个以小混蛋为首的流氓凶杀集团已经开始了对老红卫兵的凶残报复行动.他们是还乡团,他们与老红卫兵的斗争,是一场你死我活的阶级斗争. + l- d6 f& F  l! G9 u
  
最后说一说王某.他的父母是谁,做什么的,死了还是活着,我们都不知道.但他们家里有一架留声机和许多古典交响乐唱片.每次给我们放唱片时,他都非常庄重地穿上西装,打好领结.即使在那个炎热的1967年夏天,也是如此.我还记得,那次他边放唱片边给大家讲解柴可夫斯基的<悲怆>,一屋子坐了十几个人,大家都一声不吭地认真地听.后来这些人,大多都成了名燥一时,臭名昭著的顽主和罪犯.此后,这个人去了什么地方,现在如何,再也没有消息了.# _3 j# C2 @* {- A! W/ v/ K
  
月坛公园突围战。文GE时期北京顽主历史回顾之二。 5 d2 S1 u6 e; R8 p" U
  
西单血案发生后,双方曾经有过一次相当正式的谈判。四横竖代表顽主方面与卫某直接见了面。四对误打了卫某道了歉,而卫表示,老兵方面去锦什坊街报复王某一事,他并不知情,但他可以发挥自己的影响力,保证不再发生此类事件。这次会面,卫某通情达理、诚恳磊落,给四横竖留下很深的印象。但他没有想到的是,无论是卫还是他自己,其影响力已经无法控制事态向更严重的方向发展下去了。一方面是在政治上屡遭打击、眼看着自己崇高等级的社会地位和特权正在被极左政权一步步褫夺的干部子弟集团;另一方面是从来就是社会底层、文GE初又遭到血腥镇压,满怀悲愤和报复心理的平民子弟集团,如同两列开足马力的列车,轰隆隆地对撞而去。这个冲突,以及冲突的惨烈,是人力无法阻止的。而社会人群的真正融合,也许必须借助这种流血的形式。   }: j# ]0 P# g
  
1967年夏天起,整个秋冬两季,血案频频发生,冲突由小到大,终于演化成两大集团的大规模正面对撞。在这个过程中,老兵方面已经完成了领袖换代,卫某等潇洒倜傥、才华横溢的老一代红卫兵领袖相继退隐,而自发产生的新一代老兵领袖则是那些更具攻击性、破坏性的亡命徒式人物。在顽主方面,周长利终于完成了对全市顽主队伍的整合,成为了北京黑道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公认的南北城统一的众望所归的领袖。那时,他已经动辄就可以召集上百人出动,与西郊各大院进行大兵团的对峙。这以后,周长利开始以小混蛋扬名。这个称呼,在北城平民阶层中,是长辈对晚辈的一种并无恶意的随口语。蛋字后带儿音,指小孩子天真不懂事。 / v8 f; w+ |8 K0 E1 F$ z* E7 \6 J
  
这期间,发生过数不胜数的流血冲突,不一一详述。但是,周长利与一位女红卫兵老八之间发生的拍婆子事件则是不能略过的。现在,事情过去整整四十年了,这两个人一个已经辞世多年,另一个也有了些年纪,希望这则帖子不至于打扰他们在两个世界的平静。旧事重提,是希望不要忘记历史和历史留下的教训。   _. S  m, w8 T1 ]& Z" f+ Y. J
  
因为老八,发生了月坛公园血战。时间是1968年早春。(待续): V# o! h3 Z* t
  
1969兵匪合流之后,才兴起了只茬架不打架之风,双方各约数十上百人,根本打不起来。小混蛋时期,没有这个风俗。那时,连话都懒得跟你说,上来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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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婆子这个用语是从西郊干部子弟聚集的大院中流传出来的,较之市井子弟的带圈子,算是先进文化了吧,很快就成了全市青少年共用语言。更有一位专攻红色根据地史的业余研究者告诉四横竖,这个用语最早出现在晋西北根据地,当年大批平津女学生投奔延安被截留于此,红军老战士们于是主动出击,变着法子结识,就有了这个带四川方言味儿的用语。辜妄听之吧。 9 d' H9 e% C$ Q: ^( e
  
1968年春天,在中山公园,周长利等人曾经有过一次索然无味的拍婆子。但这件事,却是后来一系列事件特别是周长利之死的开端。所以,尽管事情已经过去四十年了,但至今仍历历在目。当时,周等六七个人在中山公园闲逛,走到南园一块很幽静的地方时,遇到了两个老兵打扮的很漂亮的女生。这两个女生很明显有挑逗的意思,她们忽而快步趋前,然后站在前边搔首弄姿,又不走了;我们一干人往回走,她们又赶过来,再次挡在前边。如是竟有四五个回合。周长利让四横竖前去搭讪,四骇异之极,坚持不肯去。边亚军自持相貌清朗,切自吹是有经历者,主动上前说话。我们远远地看着,那两个女生坐在甬道边的石阶上,把头埋在手臂上,不说话,甚至连抬起头看边亚军一眼都不肯。边站在她们面前,躬身,问话;人家不说话。过了一会儿,边尴尬地直起身,无趣地走开了。这个过程中,其中一个女生抬了一下头,向我们站的方向瞄了一眼。周长利对四横竖开玩笑:看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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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事后,有人说这两个女生分别叫萝卜六傻七,是西郊某大院男孩子在按相貌给院里女生排序时,行六和行七的两位。此说确与不确,无从查考。但无论是周还是当时在场的其他人,以后再也不曾与这两个人有过来往、瓜葛。顺便说一下,在正处于青春期的男孩子眼睛里,女孩子总是漂亮的,特别是干部子弟领风气之先,更加重了颜色,所以,她们是不是漂亮,仅为四横竖一家之言,不可尽信。 1 T4 g! E) G' m: w8 C
  
过后不久,周长利结识了他短暂一生中可能是唯一的女朋友。因为谁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大家就根据中山公园那段艳遇加以想像,把她称作老八。老八常穿一身黄军装,面色白净,眼睛很大。四横竖最初见到这个人时,就觉得她神情有些怪异。与她说话,她似乎完全听不懂,只是睁着那双大眼睛定定地看着你,似乎是在猜你说什么。- D2 c% ~  Z- s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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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小混蛋的故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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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0-27 22:42
[table=initial][tr][td] 那是一个把人分为等级的时代,等级间的偏见、歧视和仇恨,时时刻刻都在制造着谎言。这个老八和周长利相识后,各种流言迅速在西郊各大院传布开来。原始版本是,小混蛋这个低贱血统的流氓,强奸了高干的女儿。后来还有了升级版和黄色版。被玷污的对象渐次演变成开国元勋的独女八一学校的才女最早起来造反的某著名老红卫兵等等。演绎出了诸多的细节,颐和园的山洞、电闪雷鸣的深夜、火烧隐秘部位的毛发,等等。如同白毛女成为阶级斗争的动员令一样,老八也成了激发阶层仇恨并最终形成杀戮的火种。很快,西郊各大院迅速集结起很多被仇恨和愤怒烧红了眼的暴力团伙,他们动辄几十上百人地冲进城里,呼啸过市;有时在深夜秘密集合,长途奔袭,扑击某一莫名其妙的地点。杀死那条低贱的狗,成为了第二代、第三代高干子弟红卫兵最激动人心的政治目标。斗不过那个极左政权,我们还杀不了一条狗吗?他们捍卫的,就是自己高贵的等级和血统不被玷污。 # N  L) \) [4 ?) J4 G
    
风声鹤唳,形势极其紧张。在那段日子里,周长利见到四横竖,总不忘叮嘱的一句话就是:在家呆着,别出去。 - R; [+ W1 ~; p, b6 y. Q& r+ W
    
由此引发了一系列事件。月坛公园突围、中山公园血战直至最后周长利被杀。 ( m# ?; R2 F6 p
    
周长利死后不久,四横竖在公共电车上偶遇老八。她不说话,就是拉着四横竖的手,两只大眼睛里,眼泪扑扑地往下掉。后来才知道,她是东亚某国驻华外交官的女儿。来华仅一年,还不怎么会说汉语。 ! V- l( A8 {, v% r  @% k
    
周长利和老八之间的交往,在四横竖看来,很简单也很枯燥。就那么坐着,或者在街上走,一前一后的。曾经有一次,周恳切地要求四把她带走。四无奈,真的把她带着转悠了半天,紧张,无话。至于她和周长利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我们无从猜测。我们知道的是,她是个外国人。难道所有的外国人,都是高干吗?都是高贵血统吗?不知道。(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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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月坛公园突围之战发生前不久,周、四、边等人已经有过一次遇险,但由于被周长利轻轻巧巧地就避过了,没有能够引起足够的警觉。那天,周等人在西直门内大街一户临街人家的房子里刷夜 按规矩,凡是要在人家过夜,必须在午夜之后才能入住,既防止自己的行踪被人发现,又不愿给主人家找麻烦。那天在街上胡乱转悠到天快亮了,困得没辙了,周才带着我们几个去了那家人家。轻手轻脚地,进去就挤着睡了。几乎是刚刚闭上眼睛,就听见外面街上传来一阵糟乱的人声,许多辆自行车飞奔而来,停车踢车支子的通通声清晰入耳。紧接着,就有人开始踹门。周等睡的这间房子临街,门上挂着门板,每踹一脚就轰轰作响,整个小屋都跟着乱颤。 ; g3 V2 _  C9 v! [! W
    
周长利是第一个从床上跳下地的。他当时也有些慌,站在地上楞着。四横竖刚穿上鞋,门就被踹开了,几条汉子蜂拥而入。四抄起一把板凳就向进屋的人砸过去,被周拦住。周很厉害地呵斥:你砸人家干嘛呀?睡你的!然后,他问进来的人:你们找谁呀?深更半夜的! : a3 e+ n& q1 a5 Q. ?& ]  `
    
来人说要找小混蛋。周长利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把进来的人推开,自己走到门口,探身向外看了看,指着西边说:那边,胡同里。 街上还有许多人,乱了一阵,然后就狂风般卷进胡同里去了。周追着人家后面还喊了一嗓子:嘿,小心着点儿。那帮王八蛋,可都带着刀呢!(待续)) S: R3 v8 B, D# ?! t! ^  M' k
    
月坛突围战。西直门遇袭之后,周长利组织了几次反击。战术是以小分队堵截在西郊各大院进城必经的复兴门、阜成门路口,遇小股老兵进城出城,即以突然动作从路边冲出,扑上去就打,打了就走。渐渐地就不限于打人了,还抢衣服(军装,当时叫扒皮),羞辱女孩子等。后来不仅袭击分散的老兵,连大股老兵也常常遭到拦截。曾经一次,边亚军、四横竖两个人从阜成门外护城河西岸的小路向北走,迎面遭遇100多个老兵。(后来知道,他们为了躲避阜成门道口这个凶险之地,特意走了小路)。路很窄,且无岔路,发现对方时,双方都已经无可退避。姓边的这位爷掏出一把大号刮刀跑着迎上去,立逼着人家往回走。对方稍一迟疑,边抓住最前边一个大个子的衣领,举刮刀作势就要捅。顿时,在河边小径上挤成一团的老兵们不由自主地齐齐地发出一片哀告声。那声音里的无助、悲怆和愤怒,以及边爷的咄咄逼人、趾高气扬,至今仍无法从四横竖的记忆中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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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恐怖情绪迅速在各大院蔓延开来。各种凶杀、抢劫、强奸的传闻经过多道加工改造后,广为传播。大院子弟们人人自危,一个想象出来的凶残的、强大的流氓暴力集团不仅时时刻刻地威胁着他们的人身安全,而且威胁着他们的高贵和尊严。这个流氓集团,是共和国缔造者及其子弟们的死敌。而这个集团的首领,就是小混蛋! 6 G# J+ E$ z0 j: t0 x  n
    
       19683月的一个晚上,周长利与一位家住百万庄的干部子弟领袖有过一次秘密会见。当时另一个在场的人是四横竖。这位干部子弟(姑隐其名吧!)温文尔雅、热情诚恳,而且很有政治头脑和思想水平。一见面他就滔滔不绝地讲了一通国家政治形势,用毫不掩饰的语言对当政的极左政权不绝声地痛骂。他告诉周,我们都是受害者,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在整个会面过程中,周长利几乎一句话都插不上,只是不住地点头,感动得眼睛甚至都湿润了。当晚有个约定,由这位领袖出面,约西郊各大院的头面人物与小混蛋见面、谈和,从此双方罢兵,尽弃前嫌,以后大家都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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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的一个下午,约三点钟左右,周长利一行13个人来到月坛公园附近。这就是与那位领袖约定的时间和地点。但等来的不是和谈,而是一场血战。几乎来不及反应,几百名手持凶器的老兵就从前后两个方向围拢了过来。四横竖至今还清楚地记得,迎面方向过来的老兵们黑压压地一大片,在狭窄的马路上挤压过来。为首的一个喊了一声:谁是小混蛋?打死他!接着,人们就玩命般的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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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四横竖在官场应酬中与那位领袖见过一面。他仍然是那么诚恳、健谈。他告诉四横竖,他察看过几次地形后才确定把约会地点定在那里。老兵们视小混蛋如虎,临敌畏战是难免的。而那个地点道路狭窄,即使有人想退缩,后面有人堵着,他也退不了。四横竖问他,谁在后面堵着呀?你们这些领袖?他告诉四横竖:女的。把大院里最漂亮的女生都拉来了。他问四横竖,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就叫同仇敌忾!+ S, L! N& I; j
    
前一个晚上,不是还说都是受害者吗?不是要做朋友吗?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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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小混蛋的故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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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0-27 22:52
[table=initial][tr][td] 月坛公园突围,极其惨烈。当天跟着周长利到月坛去的一共是13个人,骑着八、九辆自行车。在那时,自行车算是大宗财产,比人命更值钱,特别是有的车是从朋友处借的,弄丢了无法交待。所以,当大敌逼近时,应战队形却是非常松散的环状阵形:把自行车放在中间,13个人环自行车站成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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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清楚对方是专来找小混蛋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把周长利掩护在后排,但回头一看,后面的马路上,大队的老兵黑压压地排成密不透风的阵形,也已经一步步地堵压过来了。前后两路人马迫近后,迅速向两翼伸开、合拢,把我们13个人紧紧地包围在一个小圈子里。圈子正中,就是那几辆自行车。 6 e! h. {: L1 E- ~# a5 S4 l! x; N2 D
      
能看得出,对方实在是太紧张了,包围圈合拢后他们没有立即下手,而是有过一阵短暂的停顿。双方对峙。这时,尽管双方在人数上非常悬殊,但敢于先动手的的一方,还是能在瞬间争取到主动。在这一点上,老兵方面暴露出了他们在实战历练和个人勇气方面的不足。事后,周长利多次说过,这时候最需要的是一条不知死活、上去就开牙扑咬的狗。那时,他们还没有这么一条领头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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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动手的是周长利。他手持一把刮刀,完全没有犹豫,照直就向眼前的人群扑了过去。猝不及防地,那把刮刀就砸在一个男孩子的面门上,顿时鲜血就喷溅出来。人群大乱,很多人在挤压推搡中摔倒,滚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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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横竖刚开始时有些惊慌,大脑里一片空白。但观察到对方更紧张以后,立即就变得格外清醒和冷静。他做了一个判断,这时唯一正确的选择就是死死地跟着周长利,或者一起死;或者,从刀丛中突出去。场面实在太混乱了,四横竖跟在周长利身后,踩着倒在地上的人的身体,连挤带撞向人群外面突。在这个过程中,四横竖两次被地上的人体绊倒。第二次摔倒,可能是过于慌乱,再加上人人群的挤压、推撞,四横竖很长时间没能爬起来,是周长利拽着他的衣服把他从人堆里揪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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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出重围,沿着马路向城里方向狂奔,真正的凶险这时才开始了。最初的混乱过去后,老兵们迅速组织起来,其中最凶悍猛勇的一群骑上自行车,玩命地向周长利等人追过来。这是后来才知道的,跟在周后面冲出来的就是四、边两个人。边爷跑在最后,被追上后,一把钢丝锁的铅头重重地抡在后脑上,人一个趔趄扑出去撞在马路牙子上,锁骨断裂,顿时昏死过去。接着就追上了四横竖。钢丝锁抡击发出的啸音就在耳边不断地回响,铅头一下又一下地几乎是擦着后脑勺落在身后。惶急中,四做了一个急停回身、举刀迎刺的动作,紧跟在身后的人猛拐车把躲避,连车带人摔了出去。这多少为四赢了一点时间,但来不及喘息,快跑到阜成门时,后面更多的人又追了上来。最前面的是一个穿着一身深褐色柞蚕丝军装的高个子,粗壮而骁勇。四横竖从马路窜上便道,这家伙轻巧地一提车把,也跃上便道,抡起钢丝锁就向四的脑袋上砸。这时别说回击了,就是稍有停顿,立时就会被砸躺下。再说追兵太多,速度又极快,撞也能把你撞飞了。这时,周跑在最前面,离四大约有四五步远。危急中,四横竖下意识地喊了周长利一声。周猛地停步,让过四横竖,然后他抬起左臂护住头,右手顺势就是一刀,戳进柞蚕丝的臀部……。在护城河边,周、四站住了。追击的人也远远地站住了,没敢再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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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的遭遇就不细说了。忘不了的是四横竖的另一个朋友(未征得他的同意,隐其名),在那个危急、慌乱的时刻,他老哥坚持不肯丢弃那辆从亲戚家借来的旧自行车。向外强突时,他跟着跑了出来,后来鬼使神差地,他又返身跑了回去推那辆车子,被一扎抢刺中大腿。从地上爬起来,他还要推那辆车,又被扎了一枪。最终他满身是血地骑着车子回到城里。腿上和屁股上的创口并不深,但半年多以后,还是不能愈合。一年以后有人见过他,说他走路仍是一瘸一拐的。后来听到老兵们说,在那次行动之前,他们做了充分的准备,刀子和扎枪头上,都涂抹了药粉。他们的父辈,当年在对付日寇时,也是这么干的。* g" w0 h/ a7 K1 p% q
      
详写了月坛遭伏击和突围的经过,不是为了重新品味残酷和血腥,而是想说另一个问题。这之后,又发生了中山公园遭遇战,老兵们付出了流血和羞辱双重的代价,小混蛋对老兵的作战达到了他最风光的顶峰。但是,仅仅过了不到两个月,在与月坛、中山公园几乎完全相同的情况下,周长利却在二里沟遭围击、杀害,这是为什么呢?事情过去几十年了,仍然有朋友不断地问我同样一个问题:在那个生死关头,周为什么要把匕首交了出去?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5 V; Z) P1 `/ k  Y. k( T. H
      
我知道,我能回答这个问题。但是,我不愿意说。我不是为我的朋友们遮羞,而是为了我们生活着的这个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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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文提到的那位住百万庄的老兵领袖对此有个总结。他说,周生于低贱,而又不甘于低贱。那么,他能怎么办呢?拼杀吗?一把刀子一腔血,你一个市井流氓,能逞强一时,你撞得破这个社会吗?社会,天高地厚啊。暴力不是出路,那么,他想翻身摆脱低贱,只能走结交、巴结、附庸这一条路。' |% d% p. c; d* G0 ]. I
      
中山公园血战之后,四横竖与周就渐行渐远了。但四横竖知道,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他一直在忙于结交和应酬,他结交了太多的血统高贵者。那时,他很得意,他认为自己已经受到了尊重,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他认为这些结交给他带来了高尚等级的朋友。可以把刀子交给朋友,但他交给的,是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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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领袖说,其实还有第三条路,就是忍耐,相信社会一定会进步。经过近三十年的改革开放,不是已经没有了干部子弟和平民子弟的界限了吗?我们现在不是正在建设和谐社会吗?对此,四横竖无话可说。社会发生了巨变,旧的等级界限的确消失了。但是,新的不平等和等级会不会重新被制造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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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青年时代是在文GE中渡过的,那是一场企图消灭社会不平等、给人民以民主的革命。但其荒唐的结果,却证明了发动者的善良愿望不仅无智,甚至是荒谬的。但无论如何,争取平等、正义,成为了我们这一代人最初的历史。尽管这段历史并不光彩。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不再说啦。历史,毕竟不光彩呀。: M: T7 C& ?  X2 w'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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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小混蛋的故事(5..& a8 x6 {2 W- z* V6 Q6 B
      
2007-10-27 22:57
[table=initial][tr][td] 周长利的外号与眼睛上的伤疤有关。另外,周长利的教打架,主要是一种统驭和控制自己的心理技巧。胜人先胜己,两群莽汉对撞,又是叉子板砖的混干,冷静、沉着、注意力高度集中,这种心理优势远比拳脚训练和咋咋呼呼的气势更重要。当年,施拉普纳、米卢,还有英国人霍顿,都想教会中国国家男足这个心理技巧,但都不得要领,陷入了咋呼的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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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长利学习过大成拳,细究下来,大约还是正门正派。五五年(一说五八年)大成一系在周恩来的扶持下,经过重新整理后复苏,就一直被定位为硬气功的简练版。但周长利不止一次地对"硬气功一说愤愤不平,对以练桩功为主的修习方法不以为然。他认为,气功之上还有东西,那就是心功。人是一个水袋子,水随气走,气随心动。大概就是这套理论。心指的是什么,我不甚了了。 ' J0 D% w) Q6 e' v# a" S3 F
        
您说的南方黑道的那套训练方法,是简单的场景反射法,作用是经验的积累和对场景的熟练反应,与当年周传授的似乎不是一回事。记得周说过,学了这套方法,不光是为了打架的,干别的也有用。对他这句话,我印象至深,几十年以后,才认识到了其中的含义。8 e+ {- p* `$ \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周有他非常致命的性格缺陷.为故世者讳,不想多说了.他死于乱世,乱世有自己筛选闻人的特殊方法,很荒诞,也很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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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青少年中盛行养鸽子,谁的鸽群强大,谁就拔份儿。四横竖运用自小学到的军事知识,经过秘密侦察、线路踩点儿、制定作战计划和调动分配兵力,一夜之间,把后海沿岸几家最知名的养鸽大户抄掠一空。那一次,抢了一百多尾好鸽子。其中最优秀的是一尾老点子,据说曾有人用一大车高粱米外加一辆七成新凤头儿自行车交换,主人都没舍得出手。鸽子弄回来,圈在一所小学的操场上,左近轰动,参观者众,蔚为壮观呀。但是还没风光够,周长利带着一帮人就恶狠狠地找了来。四横竖手下的乌合之众登时就四下里跑得没了影子,就把一圈鸽子和四横竖留在了操场上,被周长利等人围了起来。 记得当时周长利非常惊愕,恨恨地问:你TM的抢了人家的鸽子,还不知道藏起来?四横竖也很惊愕:人家的鸽子?谁的?我抢来了就是我的! 周长利动手抢鸽子,四横竖力单势孤、无法招架,就抓住那只值一大车高粱米的老点子,一把把脑袋拧下来,扔给周长利。周当时心疼得又吸凉气又跺脚,一连声地叫祖宗。一个什么都不懂,百无禁忌的小流氓就这么和周长利这个顽主认识了。后来周长利多次对四横竖说过: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什么都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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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贴子使用流氓这个词汇非常不严谨,因为千人千解,大家很难说到同一种人物上去,已经有朋友提出了批评,应该承认,这是我的失误,我真正想说的一件事,题目应该叫做:当顽主遭遇流氓。这是在回忆起周长利这个人物时,使我想起了深深印在脑海中多少年来挥之不去的一件事。一直以来,人们都认为周是个流氓头目,但很少有人知道,当他遭遇了一个真正的流氓以后的那份尴尬、无奈、惶恐,躲之不及而又无从下手,那时的周长利可是声威显赫、前呼后拥的,可是他有害怕的人,那就是流氓,真正的无所畏惧者,至于如何给流氓下定义,我说过,我说不清楚。水泊梁山上有高干子弟、顽主、土匪和革命者,但没有流氓。杨志卖刀碰上的牛二算是有点儿影子,但小说原著中对这个人物充满厌恶,因而把他描成了一个地痞无赖,而电视剧中则把这个人物闹成了个恶霸,都有脸谱化之嫌疑,与真正的流氓倒不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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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小混蛋的故事(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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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0-27 23:21
[table=initial][tr][td] 四横竖与周长利关系最紧密的一段时间是1968年冬春的几个月里,几乎天天泡在一起,不是你找我,就是我找你。周声名日盛,早已经不直接带佛爷了,日常花销由较低级别的顽主们不定期的成数儿地提供。四横竖远没有周长利那么大的份儿,除了每天分手时周给一些零用外,钱的主要来源还是洗佛爷。在天将晚未晚的时候,站在新街口电影院广场外面的马路边上,走路的坐车的佛爷们都能看见。身上有钱的,或是有事相求的,就会自动凑过来,或亲热或谦恭或偷偷摸摸地往你口袋里塞上一把,是多是少并不点验,他们自己掂量着办。有几次,周长利为四横竖戳杆子(撑腰当后台的意思),也陪着站过几回街。这种时候,收成就远远好过平日。顺便说一句,那时在顽主中,最被鄙夷的行为是码银子,就是弄了钱不给手下人花,自己藏在家里房梁上。钱攒得差不多了,然后就宣布金盆洗手不玩了。(这种不玩,往往说了也白说,几个顽主联手,不把你成码的银子敲干净了不算完。那时,你再洗手,就没有人搭理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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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 周陪四站街,恶作剧地提出要和四打个赌:两个人并排靠墙站着,有佛爷过来,都闭上眼睛,不许睁开,也不许说话。天黑以后再数数谁口袋里的钱多,然后小吃大,钱多的把钱全部上贡给钱少的。那天四横竖挺紧张,搞了不少小动作,佛爷走到身前,听动静是想要把钱塞给周时,就眯缝着眼睛,射出严厉的目光威吓。有几次,钱都碰到周的口袋了又缩了回去,转投四爷啦。佛爷一走,四横竖就放肆地狂笑不止。周气愤地踢了四好几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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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天,新街口的佛爷小白子(化名)找了来,讲了他们家发生的事。当时,小白子走到周和四面前,一人给杵兜里几张钱票,但迟迟不走,就在那儿站着。周和四按约定不许睁眼,直发急。就在这时,小白子抽抽达达地哭了起来。 + Z3 h1 Z* t+ A# Z2 ]( m$ B- O0 N; b1 Q
          
小白子有个姐姐在南京读大学,闹文化革命回家来了,被胡同里一个从宁夏十三师回来的叫皮猴子的强暴了。小白姐姐在家里洗衣服,大白天的,皮猴子进院去就把晾着的衣服摘了,抱着就往自己家跑。小白姐姐追了去,按在屋里就被强暴了。事实倒在其次,这个过程的简单、粗暴、肆无忌弹,让人无法容忍!周长利当时就拉着四横竖去找那个皮猴子。在胡同口憋了一天,逮着了这小子。皮猴子又瘦又黑,一副坏相。当时,周和四都没动手,在旁边看着,是别人打的。打得很惨,参与殴打的一个人后来说,就象一架鸟笼子,整个被踩垮察了。 4 B- J- G! z8 v2 G
          
皮猴子伤好后,基本上就残废了,背佝偻得很厉害,走几步路就喘。但就这个残废的猴子,开始不依不饶、没完没了地追杀周长利。周曾经几次遇险。四横竖后来又几次恶打过皮猴子,但始终没能把他的仇恨和注意力从周身上引开。皮猴子一把刀一瓶浓硫酸整日揣在身上,得空儿就下手。一天傍晚,周、四等十几人从北海后门上无轨电车,谁也没有注意到皮猴子也在车上。皮猴子迅速下车,佝偻着腰小跑着绕到车的另一边,掏出硫酸瓶子就向半开着的车窗户里面甩。当时,周长利就坐在靠窗户的座位上,他缩缩脖子躲过了,车里却是一片惨叫声。周长利后来说,隔着窗玻璃,他看见皮猴子那双眼睛是血红的。车开走了,皮猴子连咳嗽带喘地一直在后面追了好远。 # j, q0 l1 n0 ?
          
对付这种流氓,你能怎么办?除非你彻底把他灭了,杀了他。杀人,你有这个决心和勇气吗?顽主毕竟不是黑社会,他们在胡闹,但他们还残存着对社会的希望,保留着对自己前途的憧憬。皮猴子抓住的,就是这一点。不是黑社会,那么,顽主就什么都不是,连条光棍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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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长利在他生命的最后一个阶段,几乎每天都是在逃避中度过的。逃避政府的追捕,逃避老兵的复仇,也躲避皮猴子这等流氓以命相搏的纠缠。在二里沟遭围杀,本来他和人约定要在动物园转车去香山躲一天的。结果被人出卖,在约定的时间约定的地点,等来的却不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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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横竖后来常常想这么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作为顽主,他们究竟有没有朋友呢?如果有,是谁呀?比如小白子的姐姐,应该成为顽主的朋友吗?如果能成为朋友,那又是为什么呀?咳,想不明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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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周长利,曾经有过一个送别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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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后的第二天,即有一线顽主在全市几处地点发动报复性行动,西单和鼓楼军相继发生了流血事件。而第二天下午,约两百多名老兵骑自行车浩浩荡荡地进入顽主集中的西城城区,誓言彻底诛杀残匪。队伍自西单北上,过平安里后,分路进入新街口南大街西侧的几条胡同(这在以前是绝不敢想象的),示威般穿行而过,出赵登禹路后才又汇合。一时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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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防止发生事端,周的家长打算把周秘密火化。第三天下午,一边安排亲戚连夜把尸体拉送去偏远的东郊火葬场,同时,委托四横竖和另一人(忘记姓名了)代表其家长去派出所注销户口,领火化证。在派出所,见死亡原因一栏写了MANG斗殴四个字,四横竖看着不顺眼,与办事的警察先是争执,继而拍桌子对骂。一老警察出面调解,老警察揪着四横竖的脖领子,凶巴巴地说,不这样写,小子,你说怎么写?因病死亡?他得什么病啦?你小子傻呀?流MANG斗殴,这就把杀他的那些人也给定了性!都是些王子王孙的,换个别的地方,谁敢说他们也是流MANG?在咱们地盘上,我就敢!死一个,捎带上一大群,谁都落不下干净,值不值呀?四横竖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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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化当日上午,经过甄别挑选的20几个一线顽主和亲近朋友在西单路口集合,分乘七、八辆机动三轮车(北京出租车的始祖型,全包厢,司机都是由排子车工人改练的),排成一串赶往东郊。家长见这些人来了,就悄悄地撤了,把周留给了他的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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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穿了一身新的蓝制服,因流血过多,人显得萎缩、枯瘦,那身衣服也大,皱皱巴巴的。后来有人在他腰间系了一根簇新的校官武装皮带,又给戴上一顶黄军帽,人才多少有了些往日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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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火化的当口儿,顽主本性,有人在各个停尸间瞎溜达看热闹,发现了一个少女。据说,少女是与家人怄气自缢的。少女穿一身花团锦簇的棉袄棉裤,脸上涂了厚厚的胭脂,有股子喜兴气。几个家伙嘀咕了一阵后,确定由那位边爷去和少女的家属谈。他是怎么谈的,不知道,但不一会儿就传出来说是谈成了。好几个人立刻兴冲冲地跑过去,簇拥着把美少女推了出来,和周并排摆放在大厅里。这时,送别式才开始,大家轮流地和周告别,向周鞠躬,也向少女鞠躬。 5 p3 A- U7 t6 t) o7 m6 c; v% T
          
站在周的面前,看着他那扭曲的样子,看着他身边那位少女,四横竖当时有个极其强烈的印象:其实,这个人就是个普通人,甚至,还有几分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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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0-27 23:31
[table=initial][tr][td] 我还想起了另一个顽主的死亡。顽主中人物形形色色,有的磊落,有的猥琐。虽然都不乏勇气,但有的是仗势逞凶之勇,令人憎恶;有的却是在危机时刻敢于挺身而出,令人不能不仰视。在所有认识的顽主中,在勇气方面,四横竖真正佩服的不多,这位哥们儿就是一个。考虑到他的遗孀和子女的感受,在这个贴子里给他起个化名,就叫他海蓝吧。因为在当时活跃在一线的顽主中,海蓝堪称第一美男子,极其白净的脸上一双细长的凤眼,肩宽腰细,顺顺溜溜的。他走路有毛病,左脚有些颠脚,因而右肩就稍微向前倾斜。那时夏天都穿长裤,时兴把裤腿挽上一截(就象今天的七分裤),为了掩饰左脚的毛病,海蓝总是一个裤腿长一个短。因了他的缘故,大家也就都觉得这样子好看。周长利生前,就一直是这副装扮。周死后,全北京大街小巷的男孩子,都是一个裤腿长,一个短的。 ' T% u! v! C4 d! }
            
有三件事,让四横竖记忆犹新,感慨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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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8年五四青年节,周等13个人结群去中山公园游园。就是在这一天,酿成了北京顽主历史上最血腥的中山公园XUE。当时,闲逛到公园最北端的筒子河,13个人就租了几条船下水。筒子河水面狭窄,三面都是高墙,只有南面可上岸,岸边上戳着一排铁栏杆。水面上当时没有别的船。刚下船,操桨不熟练,几条船乱撞,还没把船摆顺,就听见南边岸上有人高喊:嘿,晃什么晃,在那儿?上来,都给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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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回头,只见南边岸上铁栅后面,密密麻麻地几百个老兵围堵了上来。水面上,有的船犹豫,原地打转;有的船缓缓向南岸靠近;四和姓边的那位爷一条船,边拼命向岸边划,急乱中一只桨掉在河里,两个人抢另一只桨急划,但仍稍慢了一步。海蓝操桨的那条船,第一个奋力向岸边冲了过去。周长利站在船头,船未及靠岸就蹿了上去。海蓝把两只船桨扔上岸,跟着也上去了。他和周一人一根木桨,周打头,向对方扑了过去。二话没有,上去就动了手。四、边等很快接续上去。对方被打懵了,除了几个头破XUE流地躺在了地上,其他几百人轰地一声星散,公园上空响起一片凄厉的令人心颤的喊叫声。有的发疯地猛跑,有的实在跑不动了,就往灌木丛里躲。此时,13个人全部上岸,四处追打。 - w% o3 ?! I  }; D& ?' Q
            
当时,周和四、边没有参与继续追打,而是在岸边察看那几个受伤老兵的伤势。按周的嘱咐,由边把其中伤势比较重的一个人送到医院去。这样,边就先离开了。但这时,真正的恶斗其实还没开始。 ; b0 A9 V; l+ ]+ w& W$ Q' j
            
就在这时,海蓝跑了过来,急哧白脸地把四拉到一处高大的灌木丛下。就在这个灌木丛下,四看到了他这一生中永远无法淡忘的耻辱的一幕。(待续)' w% _4 B  G9 x1 o$ r$ w' J
            
(接续)在高大的灌木丛下,一个矮胖的顽主(后来在顽主的殴斗中死亡,姑隐其名吧)正用DAO子比划着逼迫躲在树丛中的一个老兵装束的女孩子脱衣服。女孩脸朝外,佝偻着腰,半蹲半坐在树棵子里,拼命向后退缩着。她的一身海军军服已经全脱了下来,套在了矮胖子身上,女孩身上只剩下窄条背心和三角内裤。矮胖子伸出DAO尖,挑起女孩的背心……,一声尖叫,女孩,一下子尿了出来…… 海蓝冲上去推开矮胖子。矮胖子一脸横肉,骂了一句,举DAO就要刺海蓝。四横竖也愤而拔出DAO子,矮胖子转身就跑。海蓝追上去,把衣服抢了回来,扔给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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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周长利找到四,说老兵们跑出公园前门后,汇集了在天安门广场上的老兵,现在已经有几千人了,正在反身扑了回来,得赶快冲出去。跟着周匆匆离开,已经走出了很远了,海蓝又拉住四,指着后面的灌木丛,说那个女孩还没出来。四无奈又跑回去,发现女孩的头发被绞在了树枝上,挣脱不开了。四心慌气急,揪住女孩的头发拼命猛往下扯,女孩负痛,尖利的惨叫声,刺人心魄,至今不绝于耳。女孩哭叫,四焦躁,踢了她一脚。 ) F4 \& U. @1 d6 f' p, @# O
            
冲出中山公园重围,海蓝的勇气,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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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期间,中山公园的东门被封闭,整个园子只有南面金水桥这一道出口。还没有走到南门,从敞开的大门洞里,远远地就能看到从金水桥到公园大门前的空地上,严严实实地堵满了黄军装,正拥挤着向门里滚压进来。周等人站住了。老兵们也看见了他们。这时,周说了他那句著名的话:反正我要从这儿出去!你们谁想出去,跟在后面!说完,周棱起眼睛,咬着牙,满脸凶相地迎着人群走了过去。 7 ]* l4 @9 B; b$ z4 r- n
            
按照以往交手的经验,双方列阵对撞,在相距十几米时,对方的阵形就会发生动摇。但这一次不同,人数太悬殊了,而且,经过多次历练,他们已经不再是那个一触即溃的乌合之众。更何况,他们身后就是狭窄的金水桥和不断涌上来的各路援军,已退无可退。双方逼近,对方阵形坚如磐石,竟一步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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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相距只有一两米时,周长利突然指着最前面的一个戴着一顶新军帽的大个子,狠狠地说了一句:就这顶帽子,我要了!海蓝,给我抢过来! # q; W3 B8 b/ U* r
            
海蓝应声扑了上去,跳起脚就去抢夺大个子头上的军帽。大个子有些慌乱,用手捂着帽子挤开人群往后躲。海蓝领头、周随后,一杆子人追随着大个子汇入人群中。也有人试图出手阻挡海蓝。海蓝凶巴巴地:没你事儿,今天,爷就要他的帽子! , p+ i7 C+ C0 B( ^2 Q
            
本来人多势众,突然间,却一下子成了被抢帽子的弱者!老兵们一下子就全傻了眼,还没醒过味儿来,就眼睁睁地看着一杆子人挤挤撞撞地冲了出去。到了长安街上,当街拦住一辆大一路,匆匆上了车。车重新开动后,看见海蓝手里竟抓着两顶帽子,还有,就在车后,一股势不可挡的洪水般的黄军装自行车队,正一路狂追而来。后来,顽主中有个说法儿,海蓝能在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 ( n! [' ]& D9 P0 V" P7 e
            
海蓝后来去山西农村插队,四横竖与他再无联系,他的情况知道得也不多。但他后来做的一件事,其为人和勇气,又一次令四横竖深感震撼。海蓝在初中时曾经与班上的一个女同学彼此倾慕。四横竖见过这个女同学,普通人,但白净、秀气,爱说话。十几年后,等海蓝历经坎坷重新定居北京后,那个女同学已经在农村为农人妇了,且已经生了两个孩子。海蓝设法打听到女同学的下落后,就找了去。其中的曲折,四横竖不尽了了,但海蓝最终是把自己初恋的爱人夺了回来。有老朋友对此不以为然,颇多议论。四横竖对他们说,少废话!这东西本来就是海蓝的,有人趁着天黑,给弄走了!现在不是天亮了吗?他再弄回来,怎么啦?碍着谁啦?说这 话,四横竖其实也是心虚的,他当然碍着了别人,别管天黑天亮,那也是一个家庭呀。但是,四在任何时候,都会支持海蓝的,别的,管不了那么多了。 4 O% P% _" n! m3 u! m) f
            
据说,婚礼很隆重,新房布置得也富丽堂皇的。但是,新婚的红喜字还没有褪色,海蓝就在一次意外事故中死了。 . b- K, `5 d' E: a% i
            
听与他有过往的老一代顽主说,海蓝是生活压力太大、精力不集中才发生意外的。娶了新娘,还要负担新娘的两个孩子。咳。听到海蓝死讯儿的那一刻,四横竖突然有个联想,他觉得,那个当年的女同学与那个树棵子里的女孩,长得很象。但是,这个承受着生活重负而匆匆走了的海蓝,与当年那个面相俊秀、英气勃勃的海蓝,在四横竖的想象中,却无论如何也连接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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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小混蛋的故事(8..( U  a0 |1 N1 r
            
2007-10-27 23:34
[table=initial][tr][td] 看来四横竖先生今天的辛苦劳动没有得到摆度的理解,我等兄弟正翘首以盼、兴趣昂然等待下文分解呐〔呵呵!有些不近人情〕借此机会正好有几个小问题向四横竖先生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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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周长利遇难的当天先生您是否在场。 . z7 m0 f4 Z; D& v9 C: s
              
2.周长利去香山的消息事先是否有人把消息提前透露给了红卫兵。 , b4 K! y4 d: O
              
3.中山公园血战之后,您与周长利就渐行渐远了,是否意未着您与周长利之间在今后的发展路线上产生分歧并已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靠一已之力是无法消除或改变的呢? : p8 b, N* m- r: j
              
4.周长利遇难后顽主方面群龙无首,内部平衡也已被打破。那么争取平等、追求正义似乎成为了你们这一代人最初的历史。顽主方面是否就此走入低谷已无与红卫兵重新开战的实力呢?甚或是当初与所谓有着高贵血统的干部子弟的争斗只是周长利的个人意愿而您与边君只不过是出于哥们义气而被动参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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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从介绍您的资料上看,您也是有着军队家事背景出身的干部子弟,本应也有着强烈的革命接班人的意愿,但您却恰恰选择了一条与您家事背景完全相反的道路,与平民百姓的子弟打成一片,并与当时的红卫兵有过多次交手的经历,而在那个讲究阶层与出身的特殊年代您是如何处理这么复杂而又界线分明的关系的呢?3 J) i7 d$ D' I! Q% U% e; Q(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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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一回答橘柠檬先生提出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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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周长利死亡的当天我不在现场。那一段时间,周几乎每天都要约几个人去郊外躲避,大致方向基本上是颐和园、香山一带,甚至隔一天就去一次。就在他死前不到一周的时候,四横竖也曾跟着去过一次香山。那次还闹出了不愉快。坐公共汽车时,周手下一个带着活动经费的人把钱包给丢了,闹得一干人连午饭也没得吃。因而怀疑有内鬼,但在场的人基本上分成几拨,几个有手艺的都有人罩着,怀疑哪个人,都有可能演成内讧和火并,就那么饿着回了城里。这么短的时间又去香山,可以想见,他实在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了。周出事的消息是当天下午传到四横竖这里的。开始不信,傍晚见到从现场逃出来的边爷,才得到准讯儿。当即与边带了几个人又去了事发现场,已经没人了。抓了几个老兵摸样的人询问,所说不一。其中一个人说的情况比较可信:在最后时刻,已受重伤、奄奄一息的周冲出包围,跳上了一个骑车路过的人的后车架。这时,他说了他一生中的最后一句话,他们杀人灭口。但是没走多远,他就从车子上掉了下来。周后来怎么去的海军医院,不清楚。但他肯定是去了,并且上了手术台。因为见到他的尸体时,他的头发是被剃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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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关于是否有人出卖的问题。当时的参与者年龄都很轻,缺乏分析能力,加之情绪冲动,所以当时认定一定有出卖者,而且这个认定一直保留到了今天,形成思维定势,很难再改变了。记得在事后不久,有几个人曾经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秘密越定,严惩叛徒。但对谁是那个人,也有明确的约定。一是在自己人中,知道那个约会时间和地点的人到底都有谁,扩散到了什么范围;二是一定要从老兵方面得到印证。老兵的人几乎个个是大嘴巴,惯有漏风之习,不难得到消息。但是,在以后的很长时间里,从老兵方面,的确没有得到有关内线这个问题的任何消息。这是很奇怪的。这个约定一直被严格遵守着。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甚至延续到今天),怀疑集中到了某一个人身上,在出事现场的几个人都指证,在动物园转车延宕了很长时间,就是在等这个人。但是由于从对方那里没有得到印证,有几次抓到了这个人,也只能恨恨地骂几句,别的,什么也不能做。后来,隐隐的,四横竖就有了一个很怪的推测,这个出卖消息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周自己。那时,他交了许多老兵朋友,而且,推心置腹,引为知己,甚至为此不惜冷落自己的老朋友。他太天真了,以为友谊可以消弭一切,完全不懂得什么叫差别,什么叫仇恨。6 d0 w- D( f% k5 e( y.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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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与周渐行渐远的原因,四横竖不好回答。因为这是四与周的关系问题,周已去,四再说什么,都是一面之词,未见得客观公正。如果一定想知道四的看法,那就只有一句话:人一阔,脸就变。那时,周声名日盛,得志轻狂,难免要换一拨朋友。另外,四与周之间还有一个很具体的梁子,用现在的话说,涉及到了道德底线,非拼DAO子无解。既然撕不开脸面,那么只能谁也不见谁了。关于这件事情,因为当事者中还有人活着,不便说了。或许过十几年,把它讲出来,大家就能更准确地理解什么是顽主了。" d! t7 e, U5 i: u6 O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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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关于后周时期,那是一段大故事。有时间有心情了,慢慢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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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关于我自己。我似乎已经讲过了呀!唯一补充的是,我家住在胡同里,是北京军区散落在城里许多房产的一处,没有在大院里,这使我接触平民子弟的机会更多一些,近朱者赤呀。另外,打小跟着师傅在官园练中国跤,老话说了,自古跤门无大器,我也就成了个不成器的家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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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长利死了以后,经过激烈然而非常短暂的报复与反报复的阶段后,老兵与顽主迅速融合,进入了北京文GE历史上极其独特的兵匪合流时期。其中的原因是非常深刻的。一方面,极左思潮已经成为主流意识形态,被毛先生怒斥为党内资产阶级的官员利益集团遭到重创,其政治经济特权几乎被剥夺殆尽,社会上原有的阶层差别得到想当程度的弥合;另一方面,经过多次领袖更迭,各大院干部子弟群体的领袖人物出现了低龄化和恶质化的趋势。那些原本处于边缘、被人看不起的浮浪子弟突然就冒了尖,有了崛起的机会,在这些具有流氓无产者气质(不知是否得自父辈遗传?)的领袖的带领下,干部子弟们不仅公开自称是顽主,而且肆无忌弹地进行打砸抢,已经迹近匪徒了。 / E+ b, C# ?4 C& C8 A! w
              
兵匪合流,但两大集团之间的真正融合仍存在着巨大的文化和意识上的障碍,误解多多。比如,那一代人当时正处于青春萌动期,对异性充满好奇和渴望。老兵盛行拍婆子,但拍到手后,也仅限于吃吃饭、卖弄才华和耍耍贫嘴而已,不敢想更不敢做男女之间本应有的功课。但他们却以为,顽主方面的圈子就是破鞋,可以无顾忌地在她们身上发泄而无需承担道德和法律上的责任。一个顽主和老兵交上朋友后,最头疼的事就是常常被要求带他们满大街地去找圈子。过了很多年以后,一个曾经的顽主满怀忏悔地向四横竖讲起了一件往事。十几个老兵逼他领着去找圈子,虽然他并不认识谁是圈子,但为了显示自己的江湖资历、是个戳得住的顽主,他还是带着他们在城里瞎转悠了半天。后来在安定门外见到了两个女学生,就因为其中一个看了他们这些人一眼,这个顽主就向老兵们暗示,这俩人就是圈子。那些干部子弟立刻就一拥而上,把两个女孩子拖进了安外苗圃的小树林子里。后来发生的事非常令人作呕。都还是孩子,对异性,他们也只是听过、想过,却没有见过。脱扒了以后,他们傻了眼,急喊那位顽主过去鉴定,看看是不是有性病!顽主草草看了一眼,说有梅毒,女孩才没有遭到进一步的侵犯。但仍不让穿衣服,四面围着,往人家身上撒土,说是消毒。讲这件事时,这个顽主的心情非常沮丧、沉重,有深深的悔意。他反复叨唠的一句话是,人家好好的一个女孩,招谁惹谁啦?他也有一个女儿,已经是快要当姥爷的人了。四横竖后来和这个曾经的顽主再无交往。去年,他脑溢血,偏瘫了。托人带话,说是想见一见四横竖。几个朋友给约了,但四横竖仍借故推托了。人可以有过失,但你的过失不能给别人造成伤害,特别是伤害人家的一生。那个女孩,后来的人生,是不是会因此而改变,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敢想这个问题吗?至于那些往女孩身上撒土的坏蛋,连忏悔的机会都不应该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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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有时间的话,想讲一讲真正的圈子到底是些什么人,讲讲她们的故事。每个历史时代,都有着特殊的道德标准。但是,道德归道德,人性归人性。哪个少女不思春呀,思春不是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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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小混蛋的故事(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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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0-27 23:53
[table=initial][tr][td] 以下是另一位前辈的描述,多方确认属实:4 y: j" F* \, b/ ~4 l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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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朋友,其实我并不是顽主,只不过是当年的老兵,我跟混蛋并不认识,但是知道边亚军和天伤,天祭的作者王山(小说中的陈诚)是混蛋的左膀右臂,由于种种原因,我们已经多年没有见面了,混蛋确实如吧主所言于1968年的624日战死,当时成为一件轰动京城的大事,相信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也都有所耳闻,混蛋死的当天晚上,边亚军头上缠满纱布,渗出丝丝血迹,小脸刹白,身穿榨禅丝军装,斜挎着军用背包,里面装着一把7寸刮刀,还有一把菜刀来到我家,我们之间进行了彻夜的长谈,边亚军眼泪汪汪的向我描述了混蛋的死因,据他说前一天他和混蛋及他们几个弟兄由西单沁园饭庄吃完饭后出来,一边走一边拿着小孩玩具(一种装电池的冲锋枪,前边能够冒出火花)互相对射打闹着玩,毛点和小点哥俩骑车由北向南正好碰上了走在后面的混蛋,两人下车和混蛋说话,这时候宝蛋围了过去,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发生了冲突,毛点要拿钢丝车锁抽宝蛋边亚军看见后赶紧拆下一个路边的土箱把(当时的垃圾箱是需要两个人抬的,两边个用一根1米多长的木棒钉在上面做把手)冲过去打了毛点一棒,他们两人骑车跑了,边亚军和宝蛋追了一段没有追上,回来后,混蛋说,要打就要往狠打,要不然就别打,人家明天非要来报仇不可,明天咱们避其锐气,击其骨髓,不跟他们打,咱们明天出去玩去。于是哥几个约好第二天(624日)去香山,谁也不许带家伙,只能拿着吉他,手风琴等物品,约好早8点在动物园对面回民餐厅聚齐。据说仇怨就是这么解下来的,今天就先聊道这里,有时间再来和大家聊。. P: k# f8 ]( s# m* |5 f) L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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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624日)早晨8点左右,混蛋边亚军等几个人来到了昨天约好的回民餐厅,因为时间还早人还没有到齐,当时只有7个人先到了,但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昨天的约定让工读学校的xx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透露给了对方,酿成了混蛋之死的惨剧,当时几个人吃完早点之后人还没有到齐,边亚军便出去看看为什么还没有来,刚走到餐厅门口就看到成群结队的老兵已经快到跟前了,再往远看,后面还有一拨一拨的老兵正在往这里赶来,看到边亚军之后嘴里大喊着快来呀,他们都在这里呢.”边亚军赶快回到屋里对大家说他们来了,已经上来了当时因为大家身上谁都没有带家伙就只有混蛋自己身上带了一把芬兰匕首,混蛋就对大家说该来的早晚要来,先撤出去再说,当时边亚军因为前几天受伤还没好,头上缠着纱布,一边往外走一边跟混蛋我头上的纱布太显眼了,一块儿怕谁都出不去,你们往后走,我往前走看看能不能冲过马路混蛋带着那6个人就往南冲,跑到一堵墙前面,混蛋邱子就往墙上托人,托过去4个人之后后面追赶的老兵就到了跟前了,邱子就让混蛋快走,自己回过身来准备低档,怎奈人数太多了,把邱子倚到墙边动都不能动,结果身上被砍了九刀,好歹算是保住了一条命。混蛋冲出去后跑了一小段路迎面碰上了xx,按照边亚军的话说混蛋那天就是该死了,应为当时xx领的一伙人碰到混蛋迎面冲过来已经站住了,如果硬往前冲就有可能冲出去了,但是混蛋居然问xx“今天的事情你能不能管?”xx当时回答说管不了,混蛋说那我今天就交给你了,说着就把手里的那把芬兰匕首递给到了xx的手里,xx接过匕首就给了混蛋一下,刺中了肩膀,混蛋刚刚用手一捂,后面追的人就赶到了,围住混蛋用手里的家伙一通招呼,混蛋当时就窝在那里不能动了,当时领头的xxx看到混蛋确实不行了,就用自行车驮着准备往医院送,刚走了不远又碰到了xxx领着人赶到了,xxx看到混蛋在自行车后面耷拉着脑袋移动也不动上来揪着混蛋的头发骂了两句,用刮刀又刺了一刀,等到把混蛋送到海军医院的时候人已经死了,再说边亚军自己一个人往相反的方向冲着人少的地方冲过去,当时边亚军身上也是没有家伙,随手捡了半块砖头在混乱中抢了一把钢丝锁冲过了马路跳上了一辆开往香山的公共汽车,正好当时有几个军人把后面追上来的人给阻止住了边亚军这才得以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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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混蛋的父亲用平板三轮车(他父亲本身就是三轮车工人)把混蛋的尸体给拉回家,晚上边亚军帮着他父亲在后海(混蛋家门口)给混蛋清洗的尸体,当时穿的衣服已经被砍的拿不成个了,给混蛋穿上一身全新的藏蓝学生装,全新的蓝色回力球鞋,戴上绿军帽,腰里扎上了俄式武装带,边亚军又连夜通知了北京城里比较有名气的顽主准备第二天再东郊火葬场火化,做完这些之后边亚军精疲力尽的来到了我家,本来我想第二天和边亚军一同去东郊火葬场,但是边亚军执意拒绝了我,说,趁着一大早还没有吃饭的时候他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了我家。混蛋的火葬和安葬事宜在小说你还是别去为好,别再给你惹上什么麻烦天伤已经做过交代,在这里我就不再赘述,我阅览过天伤,天祭虽然有些小说的成分,但基本上符合实情。因为时间关系,今天就先聊到这里吧,有时间一定上来和朋友们聊聊边亚军和混蛋的。0 E3 X1 n3 L+ R#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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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小混蛋的故事(血色浪漫)..: l- s; b' u! s
                
2007-10-28 00:19
[table=initial][tr][td] 通过一位姓SONG的朋友间接地得到一些四横竖先生的消息,四先生与边先生已经见了面,这对老朋友单独晤谈了三个多小时。椐SONG询问四先生,其间他们还谈了对电视剧《血色浪漫》的一些观感。7 P  _5 m! c1 z0 w
                  
剧中对小混蛋的处理,由于大院子弟与市井子弟的立场各有不同,有的是眼见有的只是听传闻,所以在这个人物的脸上涂抹的色彩很不一样,尽管觉得失真,但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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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边先生对剧中钟跃民对宁伟的态度问题,却很不以为然。 钟可以不与宁伟走一条道路,不包庇他,但有必要积极、主动并且挖空心思地协助抓捕他吗?就算是为了剧本审查通过,不得已如此处置,但编导者通过一些人物的嘴,对这两个人的行为动机的解释,则反应了编导者头脑中挥之不去的血统论思想,令人愤慨。 那个戴眼镜的郑桐(正统)在酒席上说钟跃民:这类青年,不管怎么折腾打闹,最后总是会走上主流社会的道路(大意如此)。而宁伟,剧中交代他家境贫寒,家长一心希望他能在部队提干。因此,钟跃民几次暗示或者预言,宁伟天生杀手,早晚会走上一条犯罪道路。凭什么?就因为他们的出身、家境不同?$ N7 ?# G! _/ U6 I3 ]( _' V
                  
四先生对西施的朋友SONG说了一句话,很有意思。他说,我们这个社会选择了集中的权力模式,那么好,在这个条件下,社会和谐的最大危害,就是由权力方面对社会进行甄别,划出敌我友。每一次社会动乱,深层原因都是在这里。凭什么有人天生就是主流,张嘴就是主旋律,有人天生就是社会恐怖分子?$ c4 J" G4 k3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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