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力、戚本禹在北京红卫医院与陈里宁等的谈话纪要(1967年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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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力、戚本禹同志
在北京红卫医院接见该院红旗战斗队全体队员、清华井冈山兵团、
清华红教工、地院东方红、北医八一八部分战士
谈话纪要

　
（一九六七年一月七日）


　　一月七日下午四时，中央文革小组王力．戚本禹两位同志来到北京红卫医院，在该院洗衣房接见了该院红旗战斗队全体队员及上述各单位在该院革命串联的部分革命师生，进行了长达一个多小时的亲切淡活，同时接见了由于受到刘邓反动路线政治*而被关在该院的“病人”陈里宁、王福显等四位同志。中央首长对该院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及反动学术“权威”充当*革命同志的工具的罪行，表示极大的愤慨，对红旗战斗队全体战士和革命师生作了重要指示，下面是这次接见的谈话记要。
　　王力同志，戚本禹同志先找到几个同学，说要见医院《红旗》战斗队，同学说正在开会。首长说：“好，我们去会场。”众：“首长接见我们，我们热烈欢迎：”(热烈鼓掌)
　　王、戚：这里没有首长，我们都是同志，我们看到《红旗》战斗队、清华井冈山等揭发你们医院的情况，很好的同志被打成精神病关在这里。陈里宁从62年就批评刘少奇，批评的很尖锐，是否还有类似的情况，可以当场叫他们出院，可以吗?
　　众：可以。
　　王：我们支持你们的革命造反精神，必须彻底造精神病院的反，全国有类似的精神病院，都要造反。
　　戚：从你们这一个角落揭露精神病院的情况，从这里揭露也是对刘邓路线的揭露，也是重要的揭露，你们作了重要的贡献。
　　(陈里宁从病房来到与首长握手)
　　(众高呼毛主席万岁等口号)
　　戚问陈：你什么时候来的?
　　陈：十月份，这是第四次入院了。
　　戚：你现在怎么样?可以出院吗?
　　陈：可以。
　　戚：这几天你留下来和这里的同志们一起干革命。你从62年就批评刘少奇的错误，你没有精神病，你要出院。刘少奇是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你的材料写的很好，他们才有精神病。你可能对院外形势不太了解，多看看报纸。你的马列主义水平很高。你还要向革命的小将学习。
　　金大夫：他是第七次住院(湖南住三次，北京住四次)，在医院被秘密逮捕，眼睛蒙上黑布运到北京来。最近看守所仍不同意给他平反，要让他去劳改。
　　戚：你们可以到其他精神病院去点火。
　　王：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员可以去，你们了解情况。
　　(同学又进来—些)
　　王：看到你们的材料，你们造反造的好！
　　戚：你们是精神病院造反的首创者，造修正主义的反，将来苏联搞文化大革命也得这样。
　　王、戚对陈：先给你家里打个电报。
　　众：他没衣服。
　　戚：我们给他找衣服。
　　王：你就在这里闹革命吧！
　　(同学介绍另一个反对刘少奇的“病人”王景瑞的情况)
　　戚：它现在在什么地方?
　　众：已经出院了，我们正在调查这件事。
　　王：你们医院与政治有密切联系，精神病院的大夫，护士要政治挂帅。
　　同学：我们要把陈里宁的事登在三司的报上，公布到全国。
　　王：可以嘛！
　　戚：你们精神病院的病人大部分是有病的，一小部分没有病。要把这一小部分解放出来。
　　红旗战斗队队员(以下简称队员)：目前红旗战斗队还是少数，为了进一步促进运动，我向首长提两点要求：
　　(1)希望首长给我们讲话作指示。
　　(2)和全国精神病院串联。
　　王：讲话不要讲了，我们还有事情要回去。我们来了，就是支持你们。
　　戚：串联要安排一下，学生多去些，医院少去些。
　　同学：全国的精神病院唯心的框框很多，没有阶级观点。我们想到全国宣传。
　　王：我们回去商量商量。
　　队员：我们病区有个高于，根本没有病，就是耍酒疯，后来大夫说，因为是高干，就诊断为“反应性精神病”吧。把他保护起来。
　　戚：你们看他是革命的吗？叫什么名子?
　　众：不革命的，叫周克刚。
　　戚：什么高干低干的，不革命的就叫他走。
　　队员：还有一个工人，运动中被打成牛鬼蛇神，因为他揭发了问题，被这到这里来，其实没病。
　　戚：把他叫来。
　　同学：军队院校可以武装扣留学生吗?叶剑英说抓小老鼠……
　　戚：不对，他说的不对。他已经把自己的话收回去了。
　　王：他已经检讨了，军队院校的问题你们可以找谢镗忠同志。
　　同学：刘志坚怎么样?
　　戚：被人捉去了，他是执行刘邓路线的。
　　(被打成反革命的“病人”王福显，李挡印来了，与首长握手。)
　　王福显：啊！天亮了！(非常激动)同志们，咱们唱个歌好不好?
　　众：好！(齐唱：天大地大不如党的恩情大，爹亲娘亲不如毛主席亲…在场的学生和队员有的感动得流下眼泪！)
　　戚问：你有精神病吗?
　　王福显：没有，《红旗》战习队作的好，不辜负毛主席的教导，是代表人民利益的。
　　王：他对你们的评价很高啊!(热烈鼓掌)
　　戚：他们为什么送你来?
　　王福显：我的意见和他们不一致，是少数派，要造党委书记的反，他们就说我有精神病。
　　戚：这哪有精神病?他们才有精神病呢！
　　王福显：我是贫农出身，他们压迫我。我一直没有屈服，我相信毛泽东思想。一切真正的革命者，都必须沿着毛主席指引开辟的航道，林彪同志指示的方向，乘千里风，破万里浪，在斗争中学会斗争，在革命中学会革命，在游泳中学会游泳！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与人奋斗，共乐无穷!革命一辈子，奋斗终生！
　　戚：很好嘛！这是主席的话。我看他们才是精神病。
　　王：都没有精神病，这是两条路线，两种立场的斗争。
　　戚：对！
　　戚：你呆多少天了?
　　王福显：一个月了。
　　戚：比他(陈里宁)少多了。(笑声)
　　王福显：我很拥护他(指陈)的意见，他根本不是反党的！
　　戚：你们是好朋友!
　　陈：住一个屋子。
　　王福显：十三、十四、十五期社论我都看了，写到我心里了！不吃饭我也要看这些材料。
　　队员：“扫干扰”时期，他捧着《红旗》放不下，党支部说他是精神病。
　　戚：我看他们才有精神病。
　　王：都很正常。
　　戚：你怎么来的?
　　王福显：用汽车送来的。
　　王：旧社会就用精神病来陷害劳动人民，鲁迅所写的《狂人日记》中的“狂人”就是被统治阶级认为是狂人，是精神病的。你们是社会主义革命新时代的“狂人”。
　　戚：要是修正主义变了天，我和王力都得了“精神病”。
　　戚问金大夫：你是不是党员?
　　金：不是，我是团员。
　　众：他们不要这样的党员，说她是毒蛇，是反革命。
　　戚：他们修正主义的党不要，我们毛主席的党要。
　　(一个病人家属介绍一个解放军病人的情况。另一病人李红君进来与首长谈自己的情况。)
　　首长听完后说：因为我们还要开会，不能详谈。可以让金大夫给你看看，给你诊断一下，如果有病就治疗，没病就出院参加文化大革命，好吗?
　　李：好！
　　戚：我和王力同志代表中央文革小组建议以金大夫和王志同志为首，组织二个班子，到每个病区，一个一个病人作检查，作出正确结论，你们同学把材料好好整理出来。
　　同学：我们不参加军训留下来可以吗?
　　王、戚：可以，留下来把这搞好。
　　王志(红旗战斗队队员)：我们宣布一个审查小组名单。
　　王：还是民主选举吧！
　　王福显指挥大家齐唱《大海航行靠舵手》。
　　(接见结束，首长与群众一一握手告别。《红旗》战斗队全体队员及革命师生送首长上汽车。高呼：“毛主席万岁!”“请首长代问毛主席好!”“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原文件】注：此文根据记录稿整理，未经首长审阅，如有出入由整理者负责。整理者：红卫医院红旗战斗队宣传组、清华大学井冈山驻院串联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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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和大家分享这篇资料。
陈里宁从“英雄”到“反革命”是文革中的一件奇案，很值得做些系统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