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来、陶铸接见接见哈尔滨工程学院部分同志时的讲话（一九六六年九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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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来、陶铸接见接见哈尔滨工程学院部分同志时的讲话

时间：一九六六年九月二十一日地点：人民大会堂

陶铸同志讲话：

前两天与造反团、八•八团的同志谈过了，东方红的同志没有谈。先谈谈开会的目的，开个座谈会，先不谈你们三方面的问题(总理说：不是联席会议，是中共中央决定召开的座谈会)。我没有调查，也不能谈出谁对，谁不对。靠实践，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谈谈最近黑龙江省的工作问题。中央非常重视黑龙江省，黑龙江省是很重要的地方，三千多万人口，黑龙江是前线，有两个修正主义的国家在边界上。黑龙江省的文化大革命运动搞的不错，总的方向是对的，革命空气造起来了，搞的很不错，总的方向是对的。群众发动起来了，是不是到顶了呢？不一定，需要继续努力，但还有问题，有几个问题，需要和大家研究的。
黑龙江省委瘫痪了。什么叫瘫痪？象得了风湿病一样，省委九个书记，五个书记：李范五、王一伦、陈雷、任仲夷、杨易辰没有自由了，你们去研究，反正不能工作了，省委工作非常困难，现在恰恰是关键时刻，还有李瑞、谭云鹤在家等着。今年生产关键是农业生产最好的一年，有些地方小麦还没有收完，现在工作很困难，确实是紧张的时候，140亿损失20—30亿就很了不得了。有30多个县瘫痪了，六个市也瘫痪了，(总理说：你们要关心国家大事，这也是国家大事，三千多万人要吃饭，不吃饭怎么能行，在目前这是一件大事)这样好的年景，粮食拿不到手是很大损失，搞不好就会丰产不丰收。(总理说：那时候你们就带头迁移，不能在哈尔滨了。)抓革命促生产，本应该搞好生产，不然反革命右派就有话讲了，要给我们抹黑。这样好的粮食你们没有拿到手，真正的革命，一面要抓革命，促生产，多打些粮食吃饱饭更好革命，没有饭吃革命怎么搞？工农业生产已出现不好的苗头(总理说：工业生产也出现了不好的苗头，八、九月份减产影响还不太大，但是继续下去，第四季度减产不仅影响今年度，尤其是尖端上天的问题耽误一个月，尖端过关的七年计划不仅会推迟几个月，而会推迟一、二年。)你们是最反帝反修的，而现在推迟了！(总理说：你们是工程学院的，你们是搞工的，你们最懂最清楚。东北是全国尖端配套的重要地方。今年飞机生产我们的超产不能实现，越南同志表示三十万美军要打好，几十万亦要打好，胡主席声明(8月17日)决心很大。潘复生说：援越啊……任务大，今年交不了差不行。要抓着更大程度的备战，在三、四年内过关。有人说：这是唯武器论，十五日讲话有人说是大毒草，这不是唯武器论，当时我把这给主席看，主席说这不要紧，过些时候他们认识了，就行了。哈尔滨有几个工厂只完成18%，有的工厂原材料有库存的，特别是第四季度，有些工厂逐步减产，如果不加强，必会更大减产，影响生产。黑龙江省好多尖端配套的，特别是木材，如果不解决苗头，很会造成减产。生活，哈尔滨据说蔬菜有些开始紧张，买菜排队。特别是取暖，没有取暖的煤，怎么能行。当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问题，有了苗头，抓住苗头，抓革命，促生产不就更好了吗？因此首先解决省的领导问题，把省委的领导建立起来，不然多少煤、多少铁，我们可以开个单条给你们，你们签字，你们负责，东北局黑龙江省潘复生当名誉书记。造反团、八•八团的同志不同意这样做，东方红你们亦不会同意的。他们同意搞一个新的临时省委，现在省委风雨飘摇，那时他们不好，你们一炮一轰就垮了，活该。当然从考验比较好的中间挑选十全十美的是没有的，但是要区别开来，看是什么性质的，不是反党反社会主义分子支持他，有了错误可以批评。他们开会你们不要干预了。从前他们开会，有的同志要参加要列席，今后不要了。对新省委好的要支持，不好的批评，不要开会斗争他们、抓他们，不然省委不能抓工作，你们又不干。我们相信你们会共同解决的。李范五、王一伦当然不能参加，至于他们是几类，性质还不能定，组织会审查的，不会冤枉好的。

我建议造反团、八八团都要暂时停止争论，全市性的大会不要开了。为什么召集工程学院的同志，因为你们不是一个学院的问题。整个黑龙江省几股势力进行斗争，通过你们的影响，可以停一个月嘛！抓一下生产不影响运动嘛，你们说现在不抓生产，将来怎么办？停一个月准备一个月嘛，将来更好地斗争黑帮，现在停止双方争论，不要下去搞串联，号召把粮食拿回来，你们不是拥护党中央、听毛主席的话吗？就要拿出行动来，到底谁听党的话，谁听毛主席的话，是靠实际体现的。一部分人到工厂去，一部分人去搞秋收。把工人团结起来，工厂有问题帮助解决，协助搞好交通。开大会全国最多的有哈尔滨、西安、兰州。开大会需要，开太多了是不好的。不是不开了，而是少开，现在不要开了，将来可以开。可以到农村去到工厂中去，把生产搞起来。(总理说：大豆出口的数目是很大的，这亦是尖端，如果收不好，影响出口最大。)你们首先联合行动，抓生产，文化大革命不一定完全停。家里可以留一部分人整理材料，准备一斗二批，不要搞全省性质的，不要到外地串联，不要妨碍交通。到你们有影响的工厂去做团结工作，把工人团结起来。

团结问题。两个团对立情绪相当尖锐，我问过，过去你们是不是不联系，他们回答过去不是，过去有一对红，有的两兄弟，现在斗起来眼睛红通通的，这不是个人思想，而是看法不一致。这不仅是你们一个学校有，这是一个普遍的。北京有三个司令部，还有第四个没成立。我们认识的不够，文化大革命思想准备的不够。有各种各样的认识，应允许有差别存在，搞革命的搞法不一致是可以的，在斗争中解决嘛，不可能一天晚上就解决，不协商，越拉越厉害，对立情绪不要炽化下去了。可以采取共同行动，这样可以消除分歧，你们都有总部，可以开联席会议，可以在省委的帮助下先斗共同的目标，李范五、王一伦、任仲夷……。刘居英、沙克可以共同主持联席会议，慢慢成为团结基础。当然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们过去都是一帮一，一对红，红五类多数嘛，是可以团结在一起的，现在还不可能，当然可以搞一些气氛，某些共同的先团结起来，至于你们以前搞的怎样，我们先不谈，我们根据黑龙江省委，哈尔滨市的具体问题，需要你们支持、帮助省委工作。据说你们的影响很大，可以通过你们的行动带动其他学校，你们回去可以先开会，在东北局省委领导下，再召开三个总部的座谈会，也可以开整个工程学院的座谈会或者更多人参加。把革命和生产搞起来，革命、生产双丰收是大家要求的。黑龙江省资本主义根子挖出来，生产焕然一新，这就是文化革命的目的。总理叫我先说，我先把这两方面交换的意见想法讲一下。

总理讲话：

陶铸同志是党中央政治局常委。我们今天邀三方代表座谈，主要是抓革命、促生产。但是生产的问题，我们与东北局的同志，潘复生同志谈了三次，也是征求了你们的意见，陶铸同志与造反团、八•八团的同志谈了这个问题，与东方红的同志还没有谈。

我想先听听你们的意见，座谈自己发言，你们可以先讲。

(八•八团：)我们坚决执行总理、陶铸同志代表中央作的很好的指示，昨天已经打了招呼，中央把这些大事交给我们了，这就是国家大事，我们决心按中央指示去办，脑子里只装国家大事。昨天打了电话，全体同志立刻写了一个决心书表示我们的态度(宣读决心书)。今天，我们在家开大会，立即向全省发出呼吁，我们希望以三个团的名义发表联合呼吁，初步拟定了一个呼吁书，仅供参考。

(造反团：)我们不会讲漂亮话，不会奉承，我们坚决响应党中央的号召，第一批先遣队几十人(后来在核实时改为二十人)第二批三百多人去北安农场，准备二十四日全部回去，串联的师生全下去，立即发出紧急呼吁。

省委常委委员要保证正常工作，有的单位抓人较紧，我们保护起来，让他们抓生产、休息，希望从中央调人去，重新组织省委。(总理：中央就是我们两个)。与其他的争论暂时告一停止。现在，我们基本上没有发言权，停止下来，实际已经这样做了。下工厂帮助劳动，怎么下去，还不知道。
最近与八•八开了两次联席会议，希望他们把人放出来。

陶铸：不管怎么错，还是把他放出来，你们又不是公安局。

总理：哪一个团体，只要有点怀疑，就抓起来，那还行？如果这样子，那我们专政机构还要不要？毛主席著作和十六条中没让这样做。我们不能一个团体或所有团体都抓人，你们想，那样我们无产阶级专政是更集中了，还是更分散了？这是一个原则问题。

省委只靠一个团体保护也是不妥当的，势必造成团体间的对立。你们可以派解放军保护。你们要保护，另一个团体也要保护，我们北京那么多团体，还没有遇到这个问题。你们给我们上了新的一课，要听听你们的，老师们回答我的问题，怎样才能体现无产阶级专政？(生气)

要定性，必须把各种材料摆在一起，反复分析、研究、核实。

黑龙江省交给你们专政行不行？你们又不接受，即使你们接受，我们中央常委也要考虑的。

陶铸：把人关起来，这样做不好，一个学校好多派别，那不就乱了吗？斗争可以，黑帮随叫随到，你们以前没有经验，做了也就做了。我打过三次电话，让你们把杨易辰放出来，你们就是不放。对这个问题我有意见。

(造反团：)杨易辰在运动中给学生压力很大，在社教等其他方面也有不少问题，出去以后也不能很好工作，只能妨碍省委比较好的同志领导运动，阻力很大，怕人家都抓他，人家抓走了以后找不出来。

陶铸：省委五个常委，一个在外，现在四个在你们那一边，你们马上放，放了就争取主动了，抓了是错误的，即使他跑到苏联去，是个反革命嘛！那也没有关系。

(造反团：)以前没有认识到这个问题。
陶铸：交给公安部门嘛！
(造反团：)军队不能干预文化革命，我们对我省公安厅不信任，有不少群众揭发了问题。
总理：你们对解放军相信不相信？
(造反团：)对解放军相信，但军队不能干预文化革命。
总理：军队在必要时要干预。

黑龙江日报登载了斗争省委的消息，电台亦播送了。这是完全不对的，我们很不满意。在毛主席领导的国家，没有必要暴露这些东西，况且，还没有很好地核实，不一定都对，因此我们采取了断然措施，派军队管了电视台。

如果被坏的团体弄去了怎么办？我们是革命团体，主观认为做的对，客观上是不对的，你们这是出于不自觉的，主观上认为是好事。

必要时我们可以使用专政工具，我们讲话，为什么每次都讲无产阶级专政呢？

兰大李贵子跑了，下了全国通缉令，北京红卫兵到处戒严，搜查，为什么不相信公安部门呢？后来发现在北京中央接待站，公安部门看护起来了，不很好吗？

陶铸：公安局可以不怀疑，不好的中央会改组加强。

(造反团：)刚才很多问题，我们主观看法有错误。
陶铸：你们光要我们支持你们，我打了三次电话，你们对我们一点也不支持，你们没有经验，总结点经验亦好。
(造反团：)我们的下边不同意，所以总团没执行。
陶铸：原来还是总团不通，可你们过去说下边不同意？毛远新说你们骂他同情八•八，是右倾机会主义，可你们(对八•八)骂他是右倾机会主义，我看恰好。
总理：把原则谈清楚，不要检查。
陶铸：我们的话要正确理解，不可能每句话都百分之百的对。
总理：总有大方向是对的。
远新：我不是哪一个团的，我与造反团同志建议、商量，组织了一百多人去各工厂、农村等单位进行调查，劝工人在抓生产上协同起来，打算开一个抓革命促生产大会，晚上在文化宫开，其他单位收听广播。
陶铸：这样好。
总理：据说省里厅局长以上200多人，106个被斗了，你们想想，这么下去怎么办？想一想，要冷静地想一想。
潘复生：道外有一个区，四类分子领导，斗争了……
远新：造反团准备23日全部下去劳动。

(参加座谈的：周总理、陶铸、宋任穷、马明芳、潘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