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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锡生: 无需继承老师的衣钵, 这才算是忠于学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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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18 09:56:5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齐锡生: 无需继承老师的衣钵, 这才算是忠于学术

对大多数内地读者来说,知道齐锡生其人,是因为《中国的军阀政治》和《剑拔弩张的盟友》这两本书,而最近由深圳海天出版社出版的《香港科大还有什么好说的?》一书则讲述了齐锡生对许多教育问题的看法。日前,晶报记者独家专访了这位年逾七旬尚且精神矍铄的老先生,关于教育、关于外交、关于自身,齐锡生先生讲述了许多自己的想法。

谈教育:

办好一所大学,方法早就摆在那

晶报:如今在内地,人人都知道高校制度需要有所改变,但是要怎么变却众说纷纭。关于内地高校,您最想说的是什么?

齐锡生:去看看别人怎么做,就知道自己该怎么改。我对内地的教育有一个感叹,大家都在说我们要办什么样规模和等级的大学,但是很少人关注我们要教出什么样的学生。这就像办工厂一样,先要问想生产什么产品,然后才能决定如何设置厂房和机械。

要办好一所大学,并没有什么诀窍。世界顶尖大学的办学理念和治校办法都是公开的,想要了解它们的方法并不困难。港科大能够在短短十几年内,排上世界上顶尖50所新大学第一位,并不是因为创校者有什么奇思妙想发明了一套秘方来创建这所学校,他们最基本的功夫是借鉴、消化和改进别人的做法。科大教授们的工作做得比较到位,他们做得最好的就是认真学习他人的长处,尽心尽力地和世界优秀大学接轨。所以怎么办好大学,答案其实早就在那里,只不过一些人是用人情、私心和牟利动机治校,误人子弟。港科大自从创办之初,一直坚持的做法,就是六亲不认,按照学校法规和公平尺度处理教育事务。

再进一步,从一个国际比较的角度着眼,美国3亿多人口,有三千多所高校,按照这个人口比例,中国至少需要五六千所高校才能容纳下国内有强烈求知欲的学生。根据港科大的实际经验,我有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不要再花钱去改造现有的大学,因为他们有多大的能耐,在过去这几十年中早已经表露无遗。也不要迷信和拜托知名大学以批地批款的方式去办分校,因为它们绝对舍不得把本校的好教授送到分校去教书。分校最终逃不了二流学府的命运。

我认为国家或许可以考虑把教育资源拿来多建立新的学校,少改革旧的学校。因为往旧的学校投资,回报率很低。特别是旧学校的人事盘根错节,陋习重重。它们增加的经费大半会被瓜分掉,很难用来提升教学和研究的品质。

以同样的钱,建一所新的学校,比改革旧学校要好得多。学校办不好被迫关门一事,在内地可能不敢想,甚至可能会想尽行政干预办法予以挽救,但这不是什么可怕现象。台湾现在就有很多学校招不到学生,面临关门,不得不思考各种“退场机制”。一个很简单的市场机制的想法:旧的学校办不好了,就关掉建新的,然后在新的学校坚持高水平管理和教学,这就有机会把旧的恶瘤一股脑消灭掉,在新的基础上造出好学校。当然,这些新学校必须参考华人地区的宝贵经验。以严谨认真的标准把教育事业办好。

当年港科大建校时,因为是新学校,所以也给香港其他院校带来很大的压力。事后我们看到的结果是各校各自努力,力争上游。同时又互相激励,互相竞争,结果是共同提升了全香港的大学教育水平。放到内地来说,我觉得有些省份可以考虑大胆地去办一个或几个新大学,规模多元化,慎重考虑本省需求,学生人数可多可少,教学型、研究型、综合型、社区学院或大学型,都可以尝试,但是一定要保证教育含金量,而不是追求虚名。原来旧的大学一看,有压力了,就会自发自动地把自己的大学办好,以求继续生存。

谈国际关系:

中国对日应该多用文化做桥梁

晶报:从近代中国开始,中国就和日本发生了可以说是“夹缠不清”的关系,后来美国加入其中,让“三角关系”更为复杂。而您常常来往于中美之间,如何看待这种“三角关系”?

齐锡生:这一百年来确实是这样,日本、美国、中国对这种三角关系都有着不同盘算。

如果回顾历史,中日之间有1500年以上的双边关系,而美日之间只有100多年的双边关系,至于三角关系则更是新现象,所以这两种关系性质上有点不同。在当前,中国对日本,一方面是经贸上的敦亲睦邻、互补互助。20世纪初期的知识分子常常用“同文同种”来形容中日关系,所以文化是主轴,在文化之下从事经济贸易,这是中国希望理顺跟日本这个邻居的关系。日本的想法跟中国不一样。一百多年前日本也是以输入中华文化为主轴,但是自从明治维新以后就不一样了,日本想摆脱中国文化的影响,向西方靠拢,“脱亚入欧”。美国对日本,我觉得存在非文化性的考量。美国对中国有亲切感,这并不是仰慕中华文化,相对之下,美国对日本的亲切感、熟悉感要低多了。虽然美国用的一些跟亚洲相关的字词是从日文翻译过去的,但是我在民间体会到的,美国人提到中国会比较热情。美国人处理三角关系,主要考量的是权力均势的消长和如何维持在太平洋的霸权。

在这样的情况下,三个国家各怀心思,都有自己的处理方式。中国怎样把问题处理好?如果中国能在大问题上站稳立场,而在很多小事件上,防止美、日的亲密度增加,而让中日、中美的亲密度更好一点,这样的三角关系可能就对中国有利。中国在处理对日关系时如果能够多用文化做桥梁,就可能淡化权力均势的色彩。问题是,中国有多大的智慧和气度来做到这件事。美国当然不喜欢中国强大,如果能拉着日本打击中国,对美国是如意算盘。美国想要在亚洲维持强权,一定需要找一个合

适的伙伴,如果中国处理不谨慎,或是日本自己估计错误而把日本推向美国,那是中国的悲剧,也是日本的悲剧。

谈研究:

学者只对课题本身负责

晶报:您的研究是结合中文和英文资料共同进行的,并且你曾说这两种资料的差别很大,这是否代表了中国和外国在历史研究上的认知差别很大?

齐锡生:我当前研究的课题是中美外交问题,我对外交有一种很简单的看法,就是为了了解甲方和乙方之间的交往,必须看两方的资料。这就是我为什么同时看中文资料和英文资料,因为我研究的是中美关系。同理推之,如果研究中苏关系的话,那就应该看中国资料和苏联资料。再比如说,如果有人研究“二战”的话,那个人可能需要看的资料更广泛。所以如何看资料,完全是由课题性质决定的。

我看资料有一个体会,就是对于同一件事情,中文资料的叙述和英文资料的叙述有非常大的差异。这个差异是所有做研究的人都应该了解的,如果只看一方面的资料,就会得到片面的结论,等于是戴上了有色眼镜,这对任何一门学问的进展都会是很大的阻碍。所以资料看得越多,越能让研究者体会到问题的复杂性、观点的多元性,这是很重要的。

但是资料的差别并不意味着中国的学者只能写中国的那一套,美国的学者就只能写美国的那一套,实际上,这是很多学者身上都存在的误区。很多学者写出来的作品常常是代表那个国家的观点,国家本位主义色彩比较浓厚,我觉得这对做学问来说是不幸的。在资料面前,一个优秀的学者应当有世界性的眼光。

从叙述的角度来讲,一个学者能看完双方的资料,把历史故事说清楚,这是最基本的要求,再往上进入分析的层次,他能够把复杂的史料整理得条理分明,最后得出个推论,并言之成理。从叙述到分析再到推论,这几个层次都不应该存在“国家本位”。

晶报:那您如何分辨资料中的“国家本位”?

齐锡生:首先是对比资料。比如说某个特定的事件,中国人怎么记录,美国人怎么记录?有经验的学者应该要去想“为什么资料会这么写?”资料上的“不对头”,会让学者更谨慎并引发深思,然后去寻找其他的资料。这样某一方如果造假或者看法太片面,就可以辨别出来。这就是好的学者和不好的学者质的区别。这种能力怎么得来?要依靠研究者自身看过大量的资料,学习其他成熟的学者处理这种问题的经验。好的学者不是被史料牵着走,而是多看史料,然后判断“这个史料对我有什么用?”知识分子的良知是他看史料前的基础,然后是他的成熟度和分辨力。这些品质没办法量化,但是很重要。读者看到作品就能有感觉。

晶报:您能不能说说美国学界对中国的态度?

齐锡生:我是1960年代初期到美国做研究生,之后就在美国当老师了,这段时间里,有关中国的学问,不管是历史学还是当代学,不管是经济领域还是社会领域,美国人的求知欲都是很高的,因此我觉得中国学在美国的研究型大学里是一个备受重视的领域,当时几乎和苏联学并列。但是苏联学和中国学又不一样,因为苏联学大多是因为冷战需要去研究,而中国学只有一部分原因是冷战,其他的相当一部分是关于中国的历史、文化,经济、社会的研究,所以那个年代产生了相当一批对中国问题有见解的学者,甚至在对原始史料的运用上也出现了让人惊叹的相当重量级的人物。所以在美国做研究的中国人常常感叹,应该由中国人来写的,中国人有发言权的东西,怎么被美国人占去了?讽刺得很。总的来说,我认为那几十年,在美国创造出来的关于中国的学术成果有很多是可圈可点的。即使在今天,国外的学者也很喜欢研究中国,所以有分量的作品常常是外国的,我觉得这是个令人遗憾的现象。

谈著作:

逆流而上写《中国的军阀政治》

晶报:您当时是怎么选择了中美关系这个研究方向的?

齐锡生:中美关系不是我唯一的研究方向。我从做研究生开始,尝试过很多东西,摸索出几个方向,回过头来说,我今天写的东西,恐怕与我从1960年代做学生的时候开始看的书很有关系。我大学毕业后继续读研究生,读了很多老师指定的书,其中一些书或是课题引起了我的兴趣,然后自动自发地在这些方面去找更多的书来看。有的书看完就算了,有的书能给我一些正面或者反面的启发。正面的就是“哇,别人怎么能写得这么好!”反面的就是“哇,他怎么会把这么有趣的问题写得这么糟糕。”所以很多东西,在我个人的成长历程中,都是三四十年前就埋下了种子。 最近这几年做的关于中美关系的研究,是我1980年代就有的想法,也开始做了一些初步的研究工作。但是从1990年代到2000年,我因为参与港科大建校的工作,把大部分的研究停下来了。等我2002年退休,终于有了自己的时间,所以我可以回过头把我几十年前想做的课题重新捡起来。

还有一个关于中国军阀的课题,那是我的博士论文,后来由斯坦福大学出版社出版了,中文版本叫做《中国的军阀政治》。这个题目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我当时是看了一大堆这方面的书,觉得还有一些别人没有说的话,我可以去说的。因此我带着这个题目的初步构想,去找了三四位教授,他们一律给我泼冷水,说这个题目没有什么好写的。

说到这儿就要说一个有趣的事,按美国的研究院制度,学生可以不听老师的话来选题,如果学生写了老师不赞同的课题,老师依然会非常有雅量地做客观评判去帮助学生。所以当时尽管每位老师都反对我做这个题目,我还是想试一试。在试的过程中有老师看了我初步的研究成果,觉得不错,很鼓励我,最后这个课题成了我的博士论文,又出了书。

这就让我产生一个感慨,在美国好的大学的博士生养成中,老师不会给学生指定题目,学生也不会来问老师要做什么。老师鼓励学生自己找题目,觉得好的题目可以去试试看。这其中当然有风险,试不成可能走回头路,甚至连学位都拿不到。这就是美国教育环境优胜劣汰的战场,它的优势是学术生气磅礴,敢于创新,学生无需继承老师的衣钵,这才算是忠于学术。

晶报:当时您的老师为什么不赞同您做这个课题?

齐锡生:他们认为这个题目没出息,当时坊间有很多关于军阀的大众读本,大家把这个当做茶余饭后的趣闻,所以就有懂中国的教授跟我说:“你怎么写那个玩意?”我跟他们说,我写的不是那个玩意,我是从另外一个角度切入,去讨论军阀的问题。当时这是没人去碰的题目,大家觉得已经有一两百本书讲过这个问题,没有什么新鲜的话可以说了,而且那种话不说也罢,而我坚持认为还有好多很有趣的事情是大家都没写到的。经过了好几次交流、作报告,他们才慢慢理解到,我写的军阀和其他人写的军阀是不一样的。我当时作为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自信在这个问题上可以做一些创新的贡献,幸亏我那些好老师都接受了我的做法。在那几年我研究这个课题的过程中,我的老师们几乎在史料上没有给我一点帮助,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如何着手,但是他们在我行文中有漏洞,或是分析不周全的时候提出指点,这是最珍贵的地方,也是一个大学的博导应该给学生的最好的帮助,而不是由老师牵着学生的手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我的这个课题研究1976年在斯坦福成书出版。现在大家买到的中文版,翻译得很好。

晶报:您的著作通俗易懂,而且很耐读,但是又有着学者做研究的严谨。

齐锡生:我在写任何东西的时候都很小心,真是如履薄冰。我心里第一个想的是我跟读者通过这本书产生的交流和沟通关系。读者花钱买书,如果我拉拉杂杂地写一本书,我不仅是在作践我自己,也是侮辱我的读者。

我希望交到读者手里的是一本言之有物、把话说得清清楚楚的书,读者看完了之后,觉得能从里面学到什么东西,这样能给我很大的满足。所以我不会自我陶醉地用高深晦涩的语言去写,让人家似懂非懂。我觉得在很多领域,即使是高深的学问都可以用平实的话说清楚。

“藏之名山,传之百世”是很多学者所醉心的,我可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学问是不断更新、不断累积、不断成长的事,我们写的书,都是在大学问中间放进去一块小小的砖,如果哪天学问的殿堂需要修改的时候,我们这块砖可能会被丢掉。如果以后有新的成果把我的研究推翻了,我觉得也很好,这是学术研究往前迈了一大步,而不是我个人被抹杀了。

晶报:近几年您主要在做什么呢?

齐锡生:一个就是刚刚出版的这本书《香港科大还有什么好说的》,这本书的意图不是讲港科大本身,而是借这个题目讲讲我对教育的看法,算是研究之外的研究。

在传统的研究中,我正在写一本书,内容是1937年到1941年中美外交关系,就是中美达成同盟之前的那四年的情况,包括是哪些人主导中美外交关系,他们主导的动机是什么,做出来的成绩是什么。我正在整理一些材料,希望明年这本书能够出来,暂时定的名字是《从舞台边缘走向中央》。这是我现在集中精力在做的一个研究,同上一本书一样,我也找了很多很多的史料,希望能说出一些新颖的观点。

谈成长经历:

“一个doctor有什么了不起”

晶报:我们对您的了解大多限于您的研究成果,能不能说说您的成长经历?

齐锡生:我是抗日战争之前出生在大陆的,小学毕业12岁到台湾,在台湾的中学念书。小学时代跟其他孩子一样都是懵懵懂懂的。在台湾的中学时代确实遇到了几位非常好的老师。1950年代在台湾读中学,台湾中学的素质真的很高。因为去台湾的知识分子都是从大陆逃去台湾的,很多原本在大陆的大学教授去晚了挤不进大学,没位子了,只好委屈去中学当老师。后来台湾逐步安定下来,扩大大学教育,大学教授才又回到了大学。所以我们很幸运,从十几岁开始,就有大学教授水平的老师在教我们,真是很少有的事情。

我读的大学是台湾的东海大学。原来美国教会在大陆办过十三所大专院校,后来不能办了,剩下的钱就去台湾办了东海大学。但是这所大学并不是基督教的大学,只是用基督徒的钱兴办教育。我1955年进入大学,1959年毕业,毕业55周年了,今年八月在美国加州我们有一场校友聚会。我们那个年代,很多人考上了一流国立大学都不去念,而是选择了私立大学,要追求的,就是自由的、蓬勃的学术环境,那四年我们完全得到了。我们这些校友都非常庆幸选择了东海大学。当时国立大学是具有光辉历史的“学术殿堂”,而东海大学在招生时则连房子都没盖好。

毕业之后我去读芝加哥大学。芝加哥大学和东海大学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模式,东海大学是小规模的书院型的大学,师生之间关系非常温馨,我们会经常去老师家里天南地北地谈学问。芝加哥大学是非常严肃的大学府,到现在为止,芝加哥大学好像有近90位老师得过诺贝尔奖,所以我们这些学生当时开玩笑说,任何时候只要抬起头都能看到诺奖得主,大家也不当回事。芝加哥大学对我最大的帮助就是智力的磨练。我们那时候的规定是一个研究生大概要选30多门课,我个人选了35门课,五花八门什么都有。进去的学生都是一流的好手,如果在班上讲了不成熟的话,大家都会嘲笑,所以不得不战战兢兢。我在芝加哥大学五年读下来,真是觉得能够跟这些顶尖的同学一起学习很幸运。即便如此,当时第一年博士生的淘汰率大概是30%左右。所以到了第二年,许多旧面孔都不见了。这和当前有些地区只要进入博士班就一定拿到(磨到)学位的情形大不相同。

我30岁正式做教授了,一直到1990年去香港,参与创建港科大。

晶报:30岁的教授?好年轻!

齐锡生:(笑)算是还不错吧,读书比较顺利。在美国的学校里有很多机会遇到真正一流的教授,他们从来不准学生们称他们为“大师”。而且有的教授也不喜欢我们尊称他为博士。他们的说法是“一个doctor有什么了不起,学问好不好,不是doctor可以捧上去的。”

所以我们的习惯是一律称呼他们为“Mr.” 或“Miss”。我们还有一些其他的清规戒律,比如说,老师告诉我们,你们将来出去做教授,尽量不要上电视,不要上电台,那不是好学者该做的事。(笑)

齐锡生

香港科技大学社会科学部创办者。在内地读小学,在台湾念中学。毕业于台湾东海大学。在美国芝加哥大学攻读政治系,主修国际关系理论、美国政治制度和比较政治学,获得博士学位。曾任香港科技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院长,社会科学部教授,美国北卡罗来纳大学教授,密西根大学客座教授,杜克大学访问教授。研究重点是近代中国的内政和军事、近代中国外交。

主要著作有:Warlord Politics in China(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Nationalist China At War(University of Michigan Press),Politics of Disillusionment(M.E. Sharpe Press),《中国的军阀政治》(人民大学出版社),《剑拔弩张的盟友》(中国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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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28 06:06:58 | 显示全部楼层
如何办大学还需要谁来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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