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远：学习毛泽东同志关于知识分子问题的论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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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远：学习毛泽东同志关于知识分子问题的论述
——纪念毛泽东同志诞辰90周年


毛泽东同志在领导我国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的过程中，始终把知识分子的问题作为一个重要的战略问题来对待，发表过许多文章、讲话和批示。从这些文章、讲话和批示中，我们可以看出，毛泽东同志是十分重视知识分子在革命和建设中的重要作用的。在纪念毛泽东同志诞辰90周年的时候，重温这些论述，感到更为亲切和重要，无论是对于党的组织落实知识分子政策也好，还是知识分子自身的学习和工作也好，都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

毛泽东同志历来重视知识分子的作用，时常提醒党的组织要注意吸收知识分子，批评某些干部对于知识分子的不正确的态度。在民主革命时期，为了纠正三次“左”倾错误在知识分子问题上的表现，毛泽东同志为中央起草了《大量吸收知识分子》的决定。他在决定中指出：“没有知识分子的参加，革命的胜利是不可能的。”他说：许多地方党部还不愿意吸收知识分子入党，“是由于不懂得知识分子对于革命事业的重要性，不懂得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的知识分子和资本主义国家的知识分子的区别，不懂得为地主资产阶级服务的知识分子和为工农服务的知识分子的区别……”。抗日战争时期，毛泽东同志在《整顿党的作风》一文中又重申了这个观点。在整个民主革命过程中，正是由于党执行了比较正确的知识分子政策，一大批先进的知识分子团结在共产党的周围，发挥了先锋和桥梁作用，他们中很大一部分被吸收进了共产党，在长期的革命斗争实践中锻炼成为无产阶级的先进战士。新中国成立以后，毛泽东同志亲自做知识分子的工作，引导他们学习马列主义，学习中国革命的历史和理论，学习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思想，使他们在思想上取得很大的进步，为社会主义建设做出了重要贡献。与此同时，毛泽东同志又十分关心新的知识分子的培养工作，1950年6月亲临第一次全国高等教育会议会场会见代表，周恩来同志还就教育方针等问题讲了话。为了尽快地为文化经济建设准备人才，在抗美援朝的紧张时刻，是党中央和毛泽东同志决定派遣大批留学生到苏联去学习科学技术。1957年2月，毛泽东同志在《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中指出：“我国的艰巨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需要尽可能多的知识分子为它服务。”同年7月，又在《一九五七年夏季的形势》中写道：“为了建成社会主义，工人阶级必须有自己的技术干部的队伍，必须有自己的教授、教员、科学家、新闻记者、文学家、艺术家和马克思主义理论家的队伍。这是一个宏大的队伍，人少了是不成的。”

新中国成立初期，在实际工作中对待知识分子也曾经发生过某些“左”的错误。为了纠正这些错误，党中央于1956年召开了知识分子问题会议。周恩来同志代表党中央做了报告，全面、系统地阐述了党的知识分子政策，党在落实知识分子政策中还采取了一些具体措施。但是，1957年反右派斗争扩大化，严重地影响了党同知识分子的关系。1958年的教育大革命，更加挫伤了广大知识分子的积极性。1958年年底，毛泽东同志曾经批评了某校党支部对待教师宁“左”毋右的错误思想，并在批示中指出：端正方向，争取一切可能争取的教授、讲师、助教、研究人员，为无产阶级的教育事业和文化科学事业服务。1962年，周恩来、陈毅、聂荣臻同志在广州科学和文艺会议上又一次重申党的知识分子政策，并且明确指出知识分子是劳动人民的一部分。但是，这种思想并未在党内党外被普遍接受，而总是把知识分子看作资产阶级的一部分，因而“左”的倾向终于没有被纠正过来。到“文化大革命”时期，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把知识分子作为专政的对象，使知识分子受到沉重的打击和折磨。邓小平同志在1977年党的十届三中全会上讲道：“应该承认，毛泽东同志曾经把他们（指知识分子——笔者）看作资产阶级的一部分，这样的话我们现在不能继续讲。但是从整个革命和建设过程来看，毛泽东同志是重视知识分子的作用的。他在1975年，还针对‘四人帮’的污蔑，指出‘老九不能走’。”这是对毛泽东同志关于知识分子的思想的准确的、完整的评价。

二

毛泽东同志不只一般地重视知识分子在革命和建设中的作用，而且对中国的知识分子做了具体的分析。

第一，毛泽东同志认为，中国的知识分子是与资本主义国家的知识分子不同的，中国的知识分子具有很大的革命性。马克思主义认为，知识分子并不是一个独立的阶级或阶层，知识分子的阶级属性主要看它依附于哪个阶级，为哪个阶级服务。毛泽东同志分析了旧中国的知识分子的特点，指出处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中国的知识分子从他们的家庭出身、生活条件和政治立场来看，他们的多数可以归入小资产阶级范畴。在他们中间，除了一部分接近帝国主义和大资产阶级并为其服务而反对民众的外，一般都受到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资产阶级的压迫，遭受着失业和失学的威胁。因此他们有很大的革命性。再加上他们有科学文化知识，富于政治感觉，因此他们在中国革命中常常起着先锋的和桥梁的作用。马克思列宁主义在中国的传播，也首先是在知识分子中间。毛泽东同志列举了辛亥革命前的留学生运动、五四运动、五卅运动、“一二·九”运动等无数历史事实，说明中国的大多数知识分子，尤其是广大的比较贫苦的知识分子能够和工农一道参加和拥护革命。所以“革命力量的组织和革命事业的建设，离开革命的知识分子的参加，是不能成功的”。

毛泽东同志还认为，由于我国原来是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科学文化很不发达，知识分子为数很少，因此中国的知识分子尤其可贵。他在1957年《在中国共产党全国宣传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讲道：“500万左右的知识分子对于我们这样一个大国来说，是太少了。没有知识分子，我们的事情就不能做好，所以我们要好好地团结他们。”

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知识分子尤其起着特别重要的作用。现代化建设需要先进的科学技术和各种文化知识，以便创造出高度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因此就需要有一支掌握科学技术知识和社会科学知识的宏大的知识分子队伍。胡耀邦同志在纪念马克思逝世100周年纪念大会上讲道：“知识分子是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所绝对必需的智力因素，是我们国家的宝贵财富。”

第二，知识分子必须和工农相结合。毛泽东同志一方面强调知识分子和工农一起是中国革命的动力，同时又指出，旧中国的知识分子是有弱点的。他们在没有下决心为民众利益服务，并与群众相结合的时候，往往带有主观主义和个人主义的倾向，思想往往是空虚的，行动往往是动摇的。因此，只有与工农相结合，才能革命到底。在民主革命时期，许多知识分子遵照毛泽东同志的教导，和工农打成一片，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做出了重大的贡献。新中国成立以后，毛泽东同志为我们党制定了对知识分子团结、教育、改造的政策。这是针对从旧社会来的知识分子说的。从旧社会来的知识分子大多数是在旧社会受压迫的，他们向往着新社会，愿意为社会主义服务。但是如何为社会主义服务，有一个转变的过程。团结、教育、改造的政策在新中国成立初期无疑是正确的。广大知识分子遵照毛泽东同志的教导，努力学习马列主义，改造思想，树立起了为人民服务的思想。他们兢兢业业，埋头苦干，即使在“四人帮”摧残知识分子的岁月里，也没有失去对党的信心和对事业的追求。他们一心一意想早日把我国建设成为现代化强国。这是毛泽东同志关于知识分子政策的胜利。现在的知识分子已经成为我国工人阶级的一部分。当然，历史在前进，情况在不断变化，人的思想要适应新的变化，就要不断改造。从这个意义上讲，人人都要不断改造，工人、农民和共产党员都要不断改造。

毛泽东同志关于知识分子必须和工农相结合的教导，今天仍然十分重要。知识分子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但是他们是脑力劳动者，和从事体力劳动的工农群众在工作条件上、思想感情上总会有一定距离。知识分子要为工农服务，就要和工农相结合，了解他们的需要和思想感情，特别在“四化”建设中，需要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高度结合，更需要知识分子和工农相结合，只有这样，知识分子的作用才能更好地发挥出来。

第三，毛泽东同志历来强调知识分子要又红又专。特别是对于新培养的知识分子更应该从又红又专做起，不能有所偏废。他说：“红与专、政治与业务的关系，是两个对立物的统一。一定要批判不问政治的倾向。一方面要反对空头政治家，另一方面要反对迷失方向的实际家。”红是一个政治概念。一个人，如果能做到爱社会主义祖国，拥护中国共产党的领导，自觉自愿地为社会主义服务，为工农兵服务，应该说他初步确立了无产阶级世界观，按政治标准来说，他是红了。一个知识分子，勤勤恳恳致力于社会主义的文化科学教育事业，做出贡献，这即是专的表现，在一定意义上也可以说是红的表现。又红又专是社会主义知识分子的标志。我们的知识分子既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又具有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的真实本领，这就是又红又专，只有这样的知识分子才能担负起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艰巨任务。

正确理解毛泽东同志提倡的又红又专的概念，十分重要。长期以来，由于“左”倾思想的影响，把钻研业务的知识分子看成是“白专”，这就使得有些人更加轻视知识和知识分子。事实上，新中国成立30多年，我国的知识分子是沿着毛泽东同志指引的方向前进的。他们在党的哺育下，努力学习马列主义，到三大革命实践中去虚心向工农兵学习，刻苦钻研业务，攻克了科学技术领域里的许多难关。有些同志更是不顾个人安危，呕心沥血地为社会主义建设事业而奋斗。蒋筑英、罗健夫、雷雨顺就是这些知识分子的优秀代表。

对于青年知识分子来讲，坚持又红又专的方向尤为重要。今天的大学生大多数都有振兴中华的伟大抱负，但也有少数人缺乏远大的理想。个别人还受到西方资产阶级思想的精神污染，认为一切都是西方的好。由于他们都是生在新社会，没有经历过旧社会的苦难生活，缺乏新旧社会的对比，因而缺乏抵制资产阶级思想的免疫力。因此，加强大学生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和共产主义思想教育，使他们沿着又红又专的方向前进，就是当前高等学校的重大任务。

三

邓小平同志准确地、完整地解释了毛泽东同志关于知识分子的思想，并结合新的历史时期的情况发展了毛泽东思想。从最近出版的《邓小平文选（1975—1982）》中可以看到，邓小平同志出来主持工作以后，特别重视党的知识分子政策，把它作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一个重要战略问题。他在1977年5月的一次谈话中指出：“我们要实现现代化，关键是科学技术要能上去。发展科学技术，不抓教育不行。靠空讲不能实现现代化，必须有知识，有人才。”邓小平同志冲破禁区，领导广大干部和群众推翻“两个估计”，为知识分子恢复名誉。他充分论述了知识分子在社会主义建设中的地位与作用，明确地肯定知识分子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这样就开始逐步纠正长期存在于党内的轻视知识和知识分子的“左”的倾向。几年来，在落实知识分子政策方面，已初见成效，但是绝非一帆风顺，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

首先要解决的还是思想认识问题。社会上轻视知识和知识分子的偏见还远远没有清除，有些同志总是把重视知识分子和重视工农对立起来，好像重视了知识分子，就是看不起工农群众。这种思想在高等学校中也相当普遍地存在着。要克服这种偏见，就要不断讲道理，肃清错误思想的影响。应该使广大职工认识到，知识分子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在学校中，教师、科研人员和职工共同担负着培养人才的任务，而教师和科研人员在第一线工作，直接担负着培养人的任务；做后勤工作的职工，为教师和科研人员服务，就是间接地为培养人才服务。在高等学校中落实知识分子政策就是为了使教师和科研人员更好地发挥作用。

其次要有具体措施。落实知识分子政策不能停留在口头上。当然，由于过去积累的问题太多，一时难以完全解决。广大知识分子对于党和国家的困难，对于暂时还不能解决的问题，只要讲清楚，是能够谅解的。但是作为领导和办事部门，却不能以困难为借口而放松自己的工作。

知识分子最关心的问题是什么？他们最关心的是工作，是如何更好地用自己学到的知识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服务。落实知识分子政策就要围绕这个中心。因此恰当地安排知识分子的工作，使他们各得其所，有用武之地，应该放在落实政策的第一位。如果工作安排得不适当，就不能充分发挥他们的聪明才智。当前高等学校的知识分子想些什么呢？老年教师希望有个助手，能够帮助他整理自己的科研成果和教学经验；中年教师特别希望有充分的时间搞教学和科研，希望办一件事能够顺利些，不要因为各部门的扯皮而浪费宝贵的时间；青年教师希望能够进入教学、科研第一线，并有点时间进修学习，以便早日接上老一辈的班。他们日夜想的是把工作搞好。当然，也有人想着职称、工资、房子等问题。学校领导既要加强思想政治工作，帮助他们提高思想觉悟，又要切实解决在目前条件下可能解决的实际问题，为他们在工作中发挥更大的作用创造必要的条件。

就知识分子本身来说，要看到党的知识分子政策正在落实，党对知识分子寄予极大的期望。知识分子要充分认识到自己肩负的历史重任。知识分子不仅是社会主义物质文明的创造者，而且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建设者，正如毛泽东同志所说的：“知识分子是教育者。我们的报纸每天都在教育人民。我们的文学艺术家，我们的科学技术人员，我们的教授、教员，都在教人民，教学生。”因此，作为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我们的责任是重大的。教育者先要受教育，我们要清醒地看到自己的长处和短处，严于解剖自己，克服自身的弱点，不为名，不为利，坚持又红又专的方向。在当前的形势下，知识分子就更需要注意防止精神污染，更不能搞精神污染，要勇敢地、旗帜鲜明地站在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斗争的前列。我们要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刻苦钻研业务，努力攀登科学高峰，为“四化”建设做出贡献，进一步赢得社会的承认和尊重。

[1] 原载《中国高等教育》，1983年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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