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共产主义”的神话：四十年前的徐水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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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_: r. q8 t9 K$ q+ a一个“共产主义”的神话：四十年前的徐水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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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１９５８年８月４日下午４时零５分，毛主席走下专列，踏到徐水的
, O! n4 G# }$ Y* X6 t土地上。有数颗足以使全世界震惊的“人造卫星”，即将在这片土地上腾空而
5 T, Z, g  r2 A8 j0 a5 c* ]# C起

: v5 {# \0 ^* b3 X7 ~, h0 C　　１９５８年８月４日，毛泽东主席的专列从北京驶出，驰上华北的原野。

　　前不久，中央农村工作部副部长陈正人将一份报告呈在他面前．报告说：
河北省徐水县人民大搞水利建设，入冬以来，用三个月的时间，修建山区中、
小型水库１７座，葡萄串、满天星式的平原水库１７３座，实现了水利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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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水，古称武遂，境内有瀑河、漕河、萍河三河经流。雨季，河水暴涨，
* `. }  u# l4 P) F" n洪水泛滥；旱季，河水断流，土地龟裂．兵灾水患，曾经不绝于斯。

$ D0 C, X+ ~7 ~+ i* r( D. \. B! E　　而今非昨日，徐水人民正以空前的干劲和规模，一心奔好日子。

# K" W5 @" d# l, p+ }' a0 X+ S. M　　毛主席要来徐水视察的消息，早在一个多星期之前县季就知道了，为了迎
) s: \- H; }4 g+ s8 `* F5 `接毛泽东来徐水，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把大部分劳力、车辆，集中在铁路两
4 h+ O; k3 |3 B. N旁和计划让毛主席看的地方；下边按军事编制，连、排、班负责人要明确；路
: a+ |* m. ?# U* K# D  F7 X两旁的庄稼不准有杂草，地里有人就得有红旗；县委内部“持不同政见者”被
打发到偏远的地方下乡，不准回城。关键是要把一切都安排得像报纸上和报告
& Z( m; c& O+ q8 d& C中写的那样真实，不露任何破绽。

8 R* M- s" ]6 z& s3 {　　县委书记张国忠，时年３３岁，１９５７年调任徐水县委书记。小伙子聪
明好胜，精力充沛，在毛主席来徐水前，已是河北省颇有名气的一位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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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3 f- x5 d0 Y* r　　张国忠应召走上专列去见毛主席。

　　毛主席很高兴地同张国忠握手。临行前，他看过谭震林和陈正人关于徐水
工作情况的报告，成绩不小，尤其是这里创造的劳动组织军事化的经验给他留
% |: C+ R5 {* a- Y2 \, |# @下了很深的印象，但他没有想到县委书记竟是一位年轻人。

" m1 M8 \: z5 s# [4 a" b# i7 d　　毛泽东询问了徐水的土地、人口、生产和实行劳动组织军事化的情况。张
国忠一一做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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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你们县里去看看农业社好吗？”毛主席提议。

* V/ C# |. W" E/ x　　张国忠立即欢迎毛主席下车。

+ l% E6 R' b2 e　　这是１９５８年８月４日下午４时零５分，毛主席走下专列，踏到徐水的
土地上。

( u1 T3 g( l" Q　　有数颗足以使全世界震惊的“人造卫星”即将在徐水的土地上腾空而起。
人民日报消息：河北省徐水县将要发射亩产小麦１２万斤、亩产山药１２０万
+ _9 y/ V# v8 m8 ]斤、亩产皮棉５０００斤、一棵白菜５００斤的特大高产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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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 E& L9 c- I" |) ]" T　　而徐水的事实是：１９５７年的粮食亩产刚刚１３８斤，其中夏粮亩产只
有可怜的７０斤．

　　二、毛主席惊讶地说：“要收那么多粮食呀！……粮食多了怎么办呢？”
县委书记脑子紧转慢转也只转出一句顶没滋味的话：我们只是光在考虑怎么多
6 d4 t, L+ m0 k/ J3 G$ Z7 \打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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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庄稼长得不错嘛！”毛主席乘汽车，沿著瀑河往东缓缓行驶，他被路
旁的庄稼吸引著．

　　“我们计划今年全县夏、秋两季要拿到１２亿斤粮食，平均亩产达到２０
０００斤．”张国忠与毛泽东同车，一路上，不断把他的宏伟目标报告给毛主
2 @0 f% l  }* a9 Z) i席听：计划亩产２００００斤的谷子卫星；计划亩产１００万斤的山药卫星－
－－山药秧子都是用飞机运来的……

　　汽车路过一排猪舍，张国忠向毛主席介绍：这里养著计划长到１０００斤
的“卫星猪”，说是把猪的甲状腺割了，让它吃了睡，睡了吃，就可以多长膘。

　　路旁的庄稼地里，两座炼钢的小土炉引起了毛主席的兴趣．张国忠说，那
是农业社的炼钢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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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炼钢我可看看。”毛主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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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汽车遂停下，一行人来看炼钢．只见几名“炼钢工人”在两座坟堆似的东
西旁边忙碌，大风箱拉得“呼达呼达”响，劈柴火在熊熊燃烧……

5 L2 l7 z9 s, ]' c2 J" L　　毛主席：“一炉出多少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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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W& k. [, k9 v  N7 H# l　　张国忠：“一炉出２００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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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主席：“一炉２００斤，１０炉就是２０００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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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４时半，毛泽东的汽车到达大寺各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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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主席走进会议室，首先被墙上的各种锦旗所吸引，他满有兴致地依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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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Y) c/ Y: U) x5 H　　“你们农业社叫什么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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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江生答：“叫第八瀑河农庄。”

# {+ x9 @3 e* L& T) H; \　　“农庄？”毛泽东沉吟了一下，“还是叫人民公社好。”

7 m: k$ Y- I! f: x  o0 n! `　　人群里顿时发出一阵“呀呀”的赞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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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麦子收成好吗？”毛主席笑嘻嘻地望著满屋子激动、拘谨的庄稼
人问。

. D; F1 V; [5 s/ \+ B+ \　　李江生：“很好，比哪一年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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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 h* g7 p  }　　毛泽东：“每亩平均多少斤？”

1 F/ n& X7 q  Q2 Q" N( z　　阎玉茹（农业社党社支书）：“７５４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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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Z5 q* j% }5 ^. A: S　　毛泽东高兴地“啊”了一声：“不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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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泽东又问秋季预产情况，问了社里的问县里的。

　　张国忠：“今年全县亩产计划达到２０００斤，全年总产计划拿到１２亿
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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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泽东睁大眼睛，惊讶地说：“要收那么多粮食呀！你们全县３１万人口，
怎么能吃得完那么多粮食呢？你们的粮食多了怎么办呢？”

　　张国忠：“粮食多了换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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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泽东：“换机器也用不完，又不是光你们粮食多，你换机器，人家不要
你的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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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 Q8 t( C) f　　李江生：“我们拿山药造酒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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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H9 K5 w1 q; X& G& Y1 R　　毛泽东：“那就得每个县都造酒精，哪里用得了那么多的酒精啊！”

　　毛泽东说完，又笑嘻嘻地望著人们．一时，谁也答不上来，粮食多了究意
2 k- O; `3 S6 Z' L. w6 x怎么办好呢？人们只是望著毛泽东笑。县委书记的脑子紧转慢转也只转出一句
顶没滋味的话：“我们只是光在考虑怎么多打粮食。”

　　毛泽东：“也要考虑怎么吃粮食哩。其实粮食多了还是好，多了，国家不
要，谁也不要，社员们自己多吃嘛，一天吃五顿饭也行嘛。”

; D: e( W% C$ A: f3 @　　结束了在农业社的谈话，毛泽东在人们的簇拥下，观看了农业社的幼儿园、
; S6 i. C# b5 f0 f6 _( `0 V幸福院、公共食堂，到村子外边，看了“山药山”（把土堆成小山形状，在上
面插秧）和每埂插十二行山药秧子的山药地。

* e! v' r0 O; r# }# z$ t# w　　张国忠不离毛泽东左右，滔滔不绝地向毛泽东介绍这些新发明、新创造。
% d7 Y2 n+ M0 c! a6 F当他说到这些山药亩产可达１００万斤的时，毛泽东回头对人们说：

　　“你们这么多粮食吃不完怎么办？粮食多了，以后就少种地，一天干半天
活，另半天搞文化，学科学，闹文化娱乐，办大学、中学，你们看好吧？”

4 e) R3 O- J: z( z/ n/ F　　人们齐声说：“好！”

' x2 U1 ]& S/ L　　三、劳动组织军事化，全县农业社搞了９０多个团、２００多个营。毛主
席说这就是全民武装，要有兵，要发枪

　　毛泽东来到徐水县委，早已等在这里的人们发出一阵欢呼．从保定抽调来
' k; K& M! r9 G. U6 m做服务工作的姑娘们纷纷挤上来争著和毛泽东握手。张国忠和县委其他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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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L8 ^! X5 f9 @+ ^1 x　　服务员端来到西瓜，毛泽东一边吃西瓜一边说：“这里的干劲不少哩，世
6 K9 t$ C( ?2 e* t界上的事情是不办就不办，一办就办得很多。”

　　随后又对坐在身边的李悦农（保定地委第一书记）说：“这里的妇女劳动
力解放是很彻底哩。”

　　李悦农告诉毛泽东：“这里的妇女都脱离了四台（即锅台、炕台、磨台、
/ B+ o5 E' {: Q! o碾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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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泽东说：“是呀，人们都吃食堂，社社都办幼儿园……”

: `3 K! ?" S2 _: e+ T" w　　这时毛泽东记起这里还有一项曾经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创造：劳动组织军
: n$ _4 V/ x2 I3 p  R7 h事化，随即问到这方面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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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m. f- u0 Z  z　　张国忠说：“这是逼出来的，全县１１万劳力，４万人搞水库，打机井，
办工业，支援外地，修路，逼出来了个军事化．全县成立了９０多年团，２０
０多个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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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泽东说：“这里形势逼人哩。”又回头对省委负责人说：“他们这又解
放妇女劳动，又搞军事化，全县农业社搞了９０多个团，２００多个营，他们
就是这个办法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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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 ^; N- e0 m6 T　　第二天，１９５８年８月５日，毛泽东在安国视察归途，再次与同车的李
悦农谈起此事。

5 J, i& O) k6 e% J. d　　毛泽东问：“徐水的军事化，你们推广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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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悦农：“已通知各县各搞一个试点乡，尚未全面推广。现在省委正派人
总结徐水食堂化和军事化方面的经验。”

8 N' w7 k. B) s1 M　　毛泽东：“徐水这样干是逼出来的，张国忠讲全县１１万多劳力，弄４万
多人打机井、修水库、办工业，还剩７万多劳力，非常不足，就逼出来军事化，
像军队一样，组织起来，会大大提高劳动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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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l  {7 u- b- I- P3 R# p　　李悦农：“这样组织起来，劳动效率提高多少记不详细，但是有一件事可
. b! C+ a# u' k$ N以证明，在第一场雨时，山区龙门水库坝角发生塌毁，我们从徐水调２０００
) o  r) ^8 c$ m, l名民工去抢修。 晚上１１点通知徐水， 他们几个钟头就集合起来跑步到达水
+ Q0 H/ u2 D  s7 O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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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泽东：“这不成了军队了？有纪律没有？按时吃饭，按时上班，组织起
来没有点纪律也不行。你们能不能弄一批枪给徐水，把他们武装起来，徐水劳
( s1 z0 H- ^- }$ h0 [动力共１１万人，其中青年男女可能有５万人，２０％的发枪，共需１万支。
你们能不能给他们？几十个团，又是战斗队，又是生产队，５万人里１万支枪，
５亿人１亿支，６亿人需要１．２亿支，没有这么多枪怎么办？你们会造吗？”　

　　李悦农：“县里不会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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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8 W$ P7 B4 m* a+ [. w　　毛泽东：“对！不要县里造，一个地委可办一个兵工人，将来每人１支枪，
+ c- d/ U' t7 ^& r- {* _３０发子弹。叫他们平时学打靶，这就是全民武装，全国这样组织起来，就把
美帝国主义吓死了．工农商学兵，要有兵，要发枪。”

. ?- e, F4 T( Q5 A" F& n* q, n# ]　　四、一个激动人心的口号出现在徐水街头：大干６０天，跑步进入共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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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0 {; \. d. Q) Q0 l/ W" |　　毛泽东走了。

9 W1 E* B6 T, C) H' `2 x/ |* B　　徐水、安国、定县，连夜举行盛大集会，庆祝毛泽东视察。

　　著名作家康濯，当年曾在徐水县体验生活，他记述了毛泽东视察徐水的经
! l9 x  @4 X) V" z' v" T过，以及毛泽东离开徐水以后，徐水人的激动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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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有腿病的老汉，从幸福院跑出来，坚决不再回去，说：“我见到了毛
主席，腿早好了，我要赶美英！”

　　一位只有小学文化，不安心在县肥料厂工作，总想上中学、上大学、当工
程师的姑娘，见了毛主席，认为自己的算盘打错了，对不起毛主席，检查了自
己想上大学当工程师的错误思想，安心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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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8 \" ^+ [0 r# J0 E　　一个激动人心的口号出现在徐水街头：大干６０天，跑步进入共产主义！

　　毛泽东视察徐水的第二天，县委召开了全县向共产主义进军的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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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v( F: x; P& w　　毛泽东视察徐水的第三天，中央农工部、国家计委、河北省委以及保定地
5 ]3 V8 x0 _( p委各部门的负责人、专家组成的１００多人的“共产主义试点工作组”已经组
织起来。中央农工部副部长陈正人奉命牵头。

( m7 w- e4 x/ K) f; l9 j5 s5 L　　共产主义试点规划、目标及其实现目标的时间表已经确定：１９５９年，
基本完成社会主义建设并开始向共产主义过渡；到１９６３年进入伟大的共产
主义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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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5 R1 K( [) }* \　　徐水县１９５９年实现灌溉机械化和加工机械化。１９６３年实现高度机
械化和电气化，一切主要体力劳动都为机械所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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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W6 N8 u: `' ?& F　　１９５９年至１９６３年，要新建５０千瓦以上电站１２座，另有１２０
多座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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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z, w2 Z. z　　还要修建公路、航运交通；县办综合大学一所，各社办综合大学一所，各
" c+ M- f* Q* ?; y& ^村都要办业余红专大学，还要建图书馆、体育馆、剧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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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民公社的每一个村镇都像一个大花园一样，都有整齐的房舍和街道。在
3 e( q; i- ^. S0 [1 v4 b- u" q5 ]人民公社街道办公大楼的周围，修建一排排楼房组成的四合院式的庭院，其中
有幼儿园、学校、医院、公园、体育场、电影院、公共食堂和供销部；外围，
环绕著工厂、仓库、养猪场和鱼塘；再外围，有飞机场、铁路和平坦规整的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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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c/ m* V6 x　　简直太迷人了。

　　与此同时，大寺各庄的情景令人极为振奋：一座座破旧不堪的老式泥屋，
" Y4 v2 @5 }- O1 Z被拆除、推倒；一道道土墙、篱笆、被清理．村里到处是忙碌、激动的人流。
$ ?) V1 J& k, w& b村落的上空，弥漫著喜庆的尘烟。

　　来自清华大学的建筑专家设计的新农村蓝图，被公认为是一个共产主义新
村的最佳模式。按照设计，新落成的九幢楼房将取代全付３００多间土屋。巨
) \+ O9 H% x7 i- d" {2 l/ }4 d大的假山、喷水池、多种形式的花坛，分布在楼群之间。届时，全村居民将全
+ P2 y* n) {8 B" r部搬入楼房，过上电灯、电话、楼上楼下的共产主义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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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Y3 r9 s8 y　　这楼是北京来的教授看著建的。楼前头都是小柏树，还有　著花的小花园、
养鱼池，有山有水好看著哩．可也就新鲜了一阵儿，别扭劲就来了。种庄稼的
主儿，享不了这个福。先说这拉屎就没法儿，楼上没有茅房，黑更半夜想动一
下子就别扭，上岁数的最别扭，到了冬天更别扭。再说冬天得烧柴禾取暖，楼
; s. P6 h9 ^* y3 G/ F上没有烟筒，家家户户就冒大烟，就跟日本鬼子熏地道差不多，挺好看的楼房
熏得黑漆燎光的。

　　那楼顶子是用草把子棚的，一层一层的楼板也是用草把子打的。那时候没
- S( n# }, q" {4 N% C有洋灰，就用木头架子、竹杆、草把子，上边打一层沙皮顶子。当时是没事，
就是不隔音的，上边有什么动静也听得见。３０年后，大楼依然立在那里，只
是人去楼空，荒凉破败，到处是垃圾和瓦砾．楼顶和　楼板　大都坍塌，黑洞
  U+ |" D' m2 {" f3 C, ~( ]洞的窗口布满了蜘蜘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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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7 F( y, n" j1 U; u; C　　五、全民实行供给制，但是好日子没过几天，便烟消云散；至于其他公共
% \4 }6 N" j7 [. i8 ~3 F事业，大学、剧院、公园、图书馆……就只能画饼充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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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6 h$ B) y7 s- V0 S  S" D- T  Y　　１９５８年８月，中央北戴河会议刚一结束，徐水抢先宣告：徐水县人民
总公社成立，实现了一县一社一级所有制，全民实行供给制。

　　喜气洋洋的人群，抬著“庆贺全民实行供给制”、“向共产主义过渡”的
7 }: Y) [2 h+ J! P: T大红匾，敲锣打鼓，高呼口号，像一股滚烫的热流，再次涌过徐水城乡。

　　－－－伙食：农民、中学以上的学生，每人每月５元；幸福院的老人、小
学学生、幼儿园的幼儿，每人每月４人；托儿所的幼儿，每月２元；工人根据
0 f* V, r: x# x; t# R; F% t技术、劳动强度每人每月１０至１２元；县级干部每月１８元，一般干部１２
元．伙食费不发给本人，由伙食单位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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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装和日用品：服装以国家棉布定量为标准，日用品根据需要适当
发给．具体标准：农村，每人每年单衣２身，２年棉衣１身，第年鞋子４双，
帽子１顶，幸福院的老人、学生、幼儿园的幼儿比这个标准略少一些．日用品：
每人每年袜子２双，肥皂２块，香皂１块，毛贴２条；工人，除发给工作服外，
每人每年单衣２身，棉衣２年１身，鞋４双，袜子３双，毛巾２条，肥皂２块，
9 O; \) p2 t1 A6 q牙膏２支．干部和工人一样，只多１件衬衣，２块肥皂。

　　－－－津贴费：农民每月１－３元；幸福院、中等以上的学校每人每月３
元；工人分７等，１至１６元；干部分４等，县委级１６元，局级１２元，一
2 N' o& ]1 q, P般干部、教员８元，勤杂人员６元。

& c# M( `3 K( t: {, h9 F　　－－－卫生、医疗、文娱：农民、工人、干部每１０天发１张澡票，２５
天发１个理发票，每月１张电影票，看病全部免费。

5 H) N% h! {1 L　　后来，张国忠干脆把供给制概括为：　１５包　：包吃饭、住房、穿衣、
鞋、袜、毛巾、肥皂、灯油、火柴、烤火费、洗澡、理发、看电影、医疗费和
丧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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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行供给制以后，曾给人们发过一次工资和生活用品，但全县７３万多人
（当时包括容城、安新两县）统一实行供给制，根本不是县财政所能担负的．
单是每人两条毛巾，全城就要１４６万多条，而当时的县财政收入，全年不过
２０００万元，连全县人洗澡这样的问题也不能解决．至于其他公共事业，大
0 h+ ^" r( c) s/ v' c, X学、剧院、公园、图书馆，就只能画饼充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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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有关资料显示，徐水县１９５８年建立人民公社以后，全县共平调集体
和个人财产总值１２４６万元．其中：平调土地４０４８７亩，大车９０６辆，
各种机器２８３台，农机具４２７２６件，家具３８７４８件，砖瓦８０００
1 I- e$ t. x+ u8 [０块，房屋２２３４７间，平调劳动力１１０５６２９个，平调粮食１１８５
８０斤，大牲畜２５７头，猪３３９１口，羊９８０只，树木４１万株。

　　徐水，就这样成了中国搞共产主义的一个典型，一个范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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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吸引了来自国内外络绎不绝的前来参观、学习、考察的人群，从１９５
$ L3 R" L# T. D; Q7 j８年３月至１０月，半年多一点的时间，即有４０多个国家，近千名外国人，
/ l4 z1 F" `1 T来这里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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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擂台赛上，“钢铁元帅”们轮番高声朗读诗一般的豪言壮语；村干部
们带著民兵，挨家挨户，把凡沾点铁星儿的东西找出来，支援造飞机大炮

7 |! ^4 E! I4 |+ w+ g* ]* H　　白炽的汽灯把擂台照得如同白昼，高高的擂台两边挂著吓人的豪言壮语，
5 j. ^* I* U$ w' _) ^) {县委一班负责人坐在台上．

2 R5 n4 }/ P" h1 B. J( u　　第一位走上台立擂的是容城公社的“元帅”．这位五大三粗的汉子在咬牙
切齿地宣读了誓词后宣布，“本帅”将生产焦炭若干，将采矿石若干。然后再
, k( Z# T  h2 R5 ?$ [+ c; {7 B+ h以更高的声音朗读诗一般的豪言壮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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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踏地球手托天，英雄意志似钢坚。容城摆下全县擂，哪个不服比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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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城元帅下，固城元帅上，也是如此这般一番，最后朗诵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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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乘上卫星腾云起，日月星辰心胆寒。我们挥手搬山倒，顿足一阵江海翻。
2 I/ O- X, C' M我们永坐火箭头，容城看也看不见。

! a, ?+ H$ e! i2 H, ^# I2 f' t4 v　　第三位元帅来自遂城，也是一番声嘶力竭的发誓之后，以诗言志：

　　决心冲破凌霄殿，干劲震塌水晶宫。英雄立下冲天擂，誓夺帅旗飘遂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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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S6 ^- t: [' C; H　　来自商庄的元帅不肯示弱，亦有诗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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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雄声隆隆震破天，要与遂城干一干。哪怕你钢筋水泥铸，定把遂城擂台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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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P3 R$ k. k, K2 [' C　　户木公社的雄心壮志足令全人类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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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翻地球顶破天，户木打擂台上边。超英赶美平常事，商庄不打擂台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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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里腾出了快一半的房子让平原地来的人住．村干部们挨家挨户地轰，张
家并李家，要不就一家子都搬到一间屋里去，支援大炼钢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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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O9 A2 h8 \. z　　也有不在村里的，山上到处是工棚，从村里往山上看，挺好看，满山花红
9 y# z0 Q9 l# f; ?, u; g' Q热闹，放炮崩石头，点火攻窖，还唱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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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里人们也跟著干，运矿石，说后山是钢矿，崩下来的石头白天黑夜往回
运．用筐，也有用车的．壮劳力用车，年老体弱的，学生娃娃，都是用手搬或
用筐抬．都分了任务，一天一人多少趟，那些小脚老太太一天也跑两趟，管什
么铁矿不铁矿，捡一块就往回走，走回来就算一趟，要不不让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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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w9 }4 a9 U; j6 X! e9 i　　一开始烧煤，后来供不上就烧劈柴、伐树，山场里的树都烧光了，就扒房
6 g' w3 ?& Q% w/ R子．有一个村里家家户户只剩一扇门，那一扇都摘去劈著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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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干部们带著民兵，拉著车，手里拿著大火通条、榔头、钳子什么的，挨
家挨户串．到你家里，二话不说，先把门吊儿拧下来；到屋里，用那大火通条
往锅里一捅就是一个窟窿。告诉你，你这锅使不得了，炼铁去支援造飞机。菜
刀、剪子什么的也收走：你把沾点铁星儿的东西都找出来，支援共产主义，造
飞机大炮。

　　下面是积肥的部分情况：

　　按照专署的要求，所有的棒子秸、麦秸、能烧的庄稼秸秆都用车拉到地里
烧掉，做“火烧肥”．全专区规定了统一的点火时间，各村的各个地块由各连
队分别负责，每堆柴禾都有专人负责点火．“野战指挥部”里的“首长”们眼
睛望著闹钟，一分一秒地数著，指挥部的司号员手执铜号，等待“首长”发布
点火命令……

　　有人问，把柴禾烧了有什么用处？回答：省事，省了往家拉了，大风一刮，
9 U; d9 u: ~0 H遍地黑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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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个村子都有著相似的经历．有庙宇古建的，扒掉；没庙宇古建的，扒
; l' Y. o9 X/ N# b8 }" A旧房，据说旧房土是好肥料，都被拉到庄稼地里。旧房子扒得差不多了，仍凑
不够多少亿，就扒旧墙，同时进行的还有拆炕、拆锅台运动．茅坑被深挖３尺。
这些被火烧过的、被烟熏过的、被屎尿沤过的土都被清理出来，运到地里，仍
凑不够多少亿，于是各种新发明便层出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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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化肥制造法：米荡一大锅，趁热惨上米糠若干，人尿若干，烂草之类若
干搅拌均匀抬到太阳底下盖好，半天即可发酵变臭。此即是农家小化肥。

5 u0 I9 q: O9 i　　人造尿法：真人尿若干，置一大缸内，兑水数十倍，抬置太阳底下盖严，
密封，两天即可变绿肥。于是学校的学生们被全部动员上树捋叶，村里的捋光
了，捋村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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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速火熏积肥法：在每块地里均匀挖大坑若干，把土打成坯，然后像砌房
子一样把土坯置于灶坑之上，把土坑里点火沤烟，烟火不停，熏一天一夜停火，
把土坯打碎即成“火熏肥”。造火熏肥还可以采取在地里挖大沟法：大沟深三
3 |5 F/ l0 N9 p$ e尺，宽三至五尺，长可根据地块不限，用潮树枝子棚顶，上面压土。大沟点火
) t8 \  F: m/ k; {" i3 H的一端挖一比沟宽、深一些的灶炕，另一端留出烟道，放柴禾，点火沤烟。此
7 _' F' M: {' m* l% m* i法须借助风车把烟吹入大沟．如此连续烧熏一天一夜即可。

　　七、每亩山药载１５万棵，每亩小麦播种１０００斤．县委书记横穿庄稼
" R: M9 @( P# }8 i/ ?6 L地逐块检查，随行的公安人员手里提著绳子、铐子，已做好捕人的准备

6 \+ R! t% ~# U& f$ S　　１９５８年夏天，张国忠亲自组织铁路以东几个公社书记、村支书和生产
队长检查山药密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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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张国忠的要求，每亩山药植数必须达到１５万棵以是。超出正常植树
4 ?$ W2 ~3 S2 _' n3 S' ^6 R的数倍以上．有的农民接受不了，认为是胡闹，但又惧怕张国忠的权力，即采
  Z$ e2 a% d8 [4 ?  ]9 S3 q. a取田边地头密植，地中间稀植，企图蒙混过去。但张国忠听说后，就命令路东
生产队以上干部５０多人都跟著他，横穿庄稼地，逐块检查。随行的公安人员
/ a  J- {# R& C手里提著绳子、铐子，已做好捕人的准备。据当事人回忆，当时的气氛非常紧
: C2 }8 W( P  z3 M张，最害怕的是生产队长们，一看这阵势就知道要出事。

　　果然，一行人刚走到北梨元乡地段，发现一块山药地种值密度不够。张国
忠停下来喝问：“哪个队的？”空气凝固了半晌，一个叫高香云的小队长嗫嚅
( c3 y1 Q" K/ V+ a著承认是自己队的。张国忠当即喝令把高香云绑了起来，牵著高香云又走了几
块地，又绑了另四名小队长。张国忠命令把五人绑在大树上，就地召开现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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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O, ^$ W7 R* d; A　　所谓现场会，不过是一阵训斥、喝骂，一顿拳打脚踢，然后送监狱劳改。
. Y) i% r  D3 I+ D9 G被绑的人中有一个叫高老先生的小队长，在监狱劳改三个月后死去。

　　张国忠的话就是法律。用群众的话说，他当时奉行的是“四大政策”，即
0 n# O& I' ]. l+ g. q7 ?9 U7 p大逮捕、大捆绑、大斗争、大劳改。他说每亩小麦播种１０００斤，就一斤也
: V6 f& ^9 v) Q/ A$ a不能少；他说每亩山药栽１５万棵，就一棵也不能少．否则，你就要倒霉，轻
的开除党籍，批斗辩论，重的下监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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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面对饥饿和死亡的恐怖，徐水领导人却在全国人代会上说，群众称人
民公社是“铁打的江山金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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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１９６０年，一个全国大饥饿的年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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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人民不得不以忍耐和牺牲，来面对饥饿和死亡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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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水，１９５８年冬即出现饥荒的苗头。数九寒天，人们耐不住饥饿的折
磨，想起了丢在地里的山药和庄稼，晚上偷偷跑到庄稼地里去搜寻、摸索……
１９５９年１月，在上级一再催问下，县委被迫上报的浮肿病人数为２４４７
人，因浮肿病死亡３２９人。

) \' p& G+ j3 j　　几乎是同时，人民日报发表了《徐水人民公社八大优越性》长文，又给这
个虚构的共产主义典型涂抹了令人眩目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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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水白洋淀地区（当时属徐水县）１９６０年向县委反映发现大面积浮肿
, U5 a. w( Y4 \, o( J( N/ Z的非常情况后，张国忠竟认为这是给他丢脸，为社会主义抹黑，污蔑人民公社，
下令追查反映情况的“主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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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x9 k" X/ `4 R: M& U　　１９６０年３月２９日，徐水县老河头公社有２６个村的群众发生吃“苍
9 T6 K5 }( a# N1 L2 s耳根”（一种有毒的野草）中毒的非常情况，５５０人被送往医院，４人死亡
0 b! ]3 s% ]7 c' E) v8 N0 W……

　　第二天，即１９６０年３月３０日，张国忠在北京全国人大二届二次会议
3 Y' M  _& f0 ^! S上发言， 他说：“ 如今的徐水县人民公社，工业产值一年翻三番，粮食增长
* Z6 F' a( j/ U" B4 c5 n１．３倍，社员生活水平超过前两年的综合水平．群众称人民公社是“铁打的
! h$ ?+ O' F9 z" j) V1 N1 Y江山金饭碗”……


http://www.yhcw.net/famine/Reports/r020117c.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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