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撼山1999:文革时期的所见所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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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2-19 04:46:2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文革时期的所见所闻(一)  + X- ]1 R% C8 `" y; z( U& V1 o

; z5 [6 T0 q( F% f3 `9 J# U5月份大事真是多,512刚过,马上又到516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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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c* K6 g+ Z3 S. v/ `; b1966年5月16日,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通过了《中共中央政治局通知》,简称“516通知”。从这一天开始,中国进入了一个非常特殊的历史时期——“文化大革命”时期。  / a+ f0 k' H4 i( y; d

7 c, t0 w1 A% U- g* |) h我这里所说的“特殊”,在于人们对它认识的分歧与反复。诅咒者将它与纳粹毒气室焚尸炉并列(巴金《随想录·合订本新记》),赞美者则称其“人民为本符合天道”(张宏良《建立人民民主的大众政治制度》);右派说那时经济崩溃饿蜉遍野,左派说那时欣欣向荣阳光灿烂。本来已是罪大恶极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了,可越来越多的人又无比怀念誓言继承遗志再来一次了。是非成败转头空,古今多少事,都在折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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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我的态度吗,比较倾向于左派。一是我从小受极左教育,流毒很难根除;二是右派说的事我大多没见过,只唯书只唯网。我文化水平不高,理论上不行,只认眼见为实(刘谦魔术除外),在这里讲讲文革期间我的所见,误导一下大家。  . g. d3 v, }2 {# {4 |3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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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国民经济,右派说“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这与我1973至1976年看到的情况极不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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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H+ d7 x& x1 K拿那时的工厂来说,四个字:热火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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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妈在济南一家水泵厂当会计,厂子不大,一千人左右。我假期或周六放学后常去厂里吃饭写作业。厂里每天机器轰鸣,歌声嘹亮,一进厂门你就会觉得精神振奋。厂里经常搞“社会主义劳动竞赛”、“大干60天,超额完成任务”之类的大会战,给我印象很深。每到这时,我妈他们机关人员统统下到一线,有的去食堂帮厨送饭,有的去车间拉车推料,工人个个干劲冲天,吃饭上厕所都争分夺秒,为的是得一面小红旗。就这么干法,产品仍供不应求。我好几次在传达室、办公室里碰上前来求援的公社干部,提着破皮包,拿着介绍信,一脸焦急,见谁给谁递烟。那时产品国家调配,公社购买水泵要通过供销社农机站,不能直接找厂家。但既然找来了,厂里也尽可能地帮助解决,所以几乎每年都有公社来厂送喜报(丰收)贴感谢信。  
) Y6 Y4 @5 b. s5 N8 O. F, B+ `# \- h# B
那时厂里兴搞科研搞革新,向毛主席献礼、向国庆献礼、向四届人大献礼等等。记得最清楚的是厂里造出了一台“大块头”的水泵,吊在一辆卸掉挡板的黄河大卡车上,用红绸子扎上大红花,前面一辆车拉锣鼓队,后面两辆车拉彩旗手,敲锣打鼓满市里游行。我也凑热闹爬上锣鼓车,看着街上驻足翘首的人群,心里那个美啊!  9 ^0 e; U6 s3 ?  Z5 }, s

3 m& z4 A& ~: t那个年代还讲究社会主义大协作,我妈这个厂抽调技术人员和资金设备,扶持周边一个地级市建立了一家水泵厂,两个厂关系好的不得了,那边经常带些土特产过来。但就是这个厂,在改革开放后大举反攻,抢占市场资源,销售部维修部甚至开到我妈厂门口,最终把我妈这个厂挤垮了。  
1 J! S6 c2 s& Q+ L2 c5 ~3 F" T6 j& z) J) S1 `, x
再就是,厂里的后勤保障很好,食堂、服务社、卫生所、托儿所、澡堂样样都有,而且很正规。特别是托儿所,各种设施齐全,有“全托”班,一送一周;有专门的哺乳室,女职工休完产假上班后大都把孩子送来,在这里哺乳。我妹妹出生55天就上了厂里的托儿所,保育员照顾得很好,我家也没有人不放心。而现在呢,你绝对找不到敢收婴儿的托儿所,就是有,恐怕也没家长敢送。  1 c$ D* E# Q. c2 n) u" v
  i% d( `; h7 n* V
除了我妈这个厂外,我还和同学去过机床一厂、东方红水泥厂、铁路大厂(济南机车工厂)、国棉一厂等企业,情况都差不多。  9 A5 G9 V# M# M! N6 k8 @

) \& V  Z8 ^: x6 t  h这么多企业红红火火地开着,怎么能说国民经济濒临崩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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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G  c3 L* A" L$ C* I(未完待续)    . u2 r7 K! |" A0 r8 ~/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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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19 04:46:37 | 显示全部楼层
文革时期的所见所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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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接上文)  
6 x+ h: @4 w8 w3 z8 `4 Z0 q
# s( ]+ K; q2 ]" h: v! v再说人民生活,在这个问题上,左派和右派的说法有共同的地方,就是文革时期“物质匮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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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4 A( u9 Y1 t! q6 R的确,和现在相比,那确实是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虽然我没大有切身体会(我爸当兵,家在军区大院,供应还算不错),但社会上的情况我是看得见的。表现在城市,就是买东西要票,定量供应。其中最重要的是粮票、油票、肉票、煤票和布票五种,都是城市生活必需品,缺一不可。这些情况大家都知道,我不再多说,讲几个小故事。  9 d! O8 t+ h0 n) @

( c8 d, q9 E) S2 t5 n% P  u$ Z一个是酒鬼的故事。  1 L  E- g) x* G" n8 Z1 Z" T. ^8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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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人爱喝酒,特别是工人阶级,酒鬼超多,哪个单位都有一伙嗜酒如命的老大哥,就像孔庆东他爸。可那时若大的省会济南,平日市面上卖的酒,只有一种,叫“景芝白干”。商店里只有白干儿,酒鬼们也只能白干儿复白干儿。要是谁能搞到一瓶“北京二锅头”,那都跟现在中大奖似的。   0 ]9 o0 m" U, g" K. I) C

7 R! q) C' M; l有一年“八一”节,我爸分到两瓶酒,一瓶“阳河大曲”,一瓶“双沟大曲”,这对于酒鬼来说可是极品啊(大家现在问问上年纪的酒友,就可知这两种酒在当年的份量)。接着,我妈左邻右舍前楼后楼跑了一圈,又搞来三瓶,这样一共就是五瓶。我家没人喝酒,我妈搞酒是给她工友的,人家经常给我家帮个忙下个力的,我爸分了稀罕东西,也常送给他们一些。但东西不能往厂里带,粥少僧多。于是悄悄告诉两个“见了酒比见了爹还亲”的酒鬼,来家里拿酒。下班后两人提着皮包兴冲冲地冲进我家,一见阳河双沟,眼都绿了,二话不说扑上去一人两瓶塞进皮包。可接下来不好办了,还有一瓶。两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说话。僵持了足有半分钟,终于一人嗓子眼儿里挤出句“要不你拿着”?话音还没落,另一人伸手将酒塞进皮包,放下钱就走。我妈赶紧拿起钱追出去,剩下这个一脸苦笑,拍着我的脑袋说:“么子(济南称呼小孩),跟我喝两盅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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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个是老师的故事。  
4 K% w6 c* S% [! `
  K; v) x4 C' q. B2 @" X7 V我从小就不爱学习,上课交头接耳,做小动做,在课本上涂画,挖空心思策划一大堆理由不写作业。所以,老师对我一向横眉立目,罚站、叫办公室、请家长都是常有的事,回家挨揍也是免不了的。几年下来落下个毛病,一听老师喊我名字就浑身发毛,心跳过速。我现在每次体检,医生都说我心脏跳得快,想必就是那时候埋下的病根儿。  
3 i$ _0 M6 w0 x2 a; S. a5 v3 Y. O0 c2 y2 z' g
有一天下课,算术老师喊我名字,叫我跟她走。我心立刻跳到了嗓子眼儿,一边走一边想:我又犯什么事了?可左思又想怎么也想不出来。而且我刚刚交过一份决心书,决心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早日加入红小兵,热乎劲还没过呢,怎么会犯事儿呢?想着想着走到了楼头停了下来,老师和蔼的问我能不能给她帮个忙!她说:“我爱人要去上海出差,想给孩子买点衣服回来,你能帮我换点军用布票吗”?  6 ?* x) w5 l8 a% s4 X0 |
4 h; }1 K& b: Z9 T# B
当时布票有地方和全国之分,山东的布票只能在山东使用,而军用布票全国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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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H3 {3 i6 Z* Q9 J# a9 z听了老师这话,我心里别提多激动了。一是打消了疑虑,心里石头落地。再者,像我这样天天挨熊的不良少年,能给老师办事,那是多么光荣啊!回家一说,我爸我妈也都高兴得很。老师说七八尺就够,我给她换了一丈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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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x' Z& c9 s. e4 D第三个是“狗不理”包子的故事。  ; s& l1 W5 `3 m- v7 P* L$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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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代中期,济南街头饭馆很少。离我家不远的地方,有个“东方红”商场,原来叫“大观园”,是1940年代济南商人仿照上海大世界修建的,吃喝玩购一体。那有一家饭馆,专营“狗不理”包子(后来曾与天津狗不理打过品牌官司,败诉)。在当时,那可是令人垂涎的美食,再加上方圆十几里就这么一家饭馆,所以人总是满满的,连窗台都有人占领。我爸每次带我去,不论早晚,都得等座位,就是看看谁快吃完了,站在旁边等着。人家坐着吃,我们站着看,那滋味实在太难受了。好不容易等人家吃完,我便占下座位,我爸去买牌(一种编着号的小木牌),然后拿着牌取包子。但问题是,吃的人太多,包子蒸得供不上,还得排队等!就这样,吃一顿包子有时要花两小时。  
& a' Q* @1 |' r( I  w  e
8 C7 u& l5 S" P6 B8 R有一次,人实在太多了,我和爸决定冒个险,我等座,他排队买包子。这样做的火候很难把握,一旦买了包子没座的话,你连个放盘子的地方都找不到。而且,灌汤包必须趁热吃,否则汤会凝固或靠进皮里不好吃。眼看着我爸快排上了,我这边呢,座上两人盘子里只剩下一个包子,可他俩不吃也不走,抽着烟说话。这可把我急坏了。再看我爸,已经把木牌递给服务员了。我想毛主席教导我们用革命的两手对付反革命的两手,你俩不仁别怪我不义,于是擤了把鼻涕就往桌上抹。  ' D& }; ]" a9 w- [% v
9 H& a: O7 T* B1 t0 d* ]2 K
最终我胜利了。但现在想想,也就是我小人家让着我,要是我爸这么干,非打起来不可。  8 }  i" R2 K% H' ]+ \) U1 {

7 Y" Q; L5 P) f以上几种情况,都是“物质匮乏”的结果。但当时却很少有人感觉生活困难。非但如此,多数人都感到很幸福。这里面有极左教育的因素(也就是右派所说的“愚民政策”)。但我觉得,真正的原因是,人们食不丰盛但吃得饱,衣不艳丽但穿得暖,老有所养,病有所医,有教无类。这对于一群从旧中国走过来仅仅二十多年的人来说,能不感到幸福吗?  ) ?) A( M) U  N* `2 Z$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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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派们可以去考查一下,旧中国的工人能天天喝景芝白干吗?去上海买过衣服吗?知道狗不理包子是什么味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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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p# P, ~; h. [  Q(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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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19 04:47:09 | 显示全部楼层
文革时期的所见所闻(三)+ V" b  Q) M& B# `; e4 N9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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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文)        
+ l- H: O# B. ~) s
" {: E& a- B4 W" _第三说说教育。右派说,文革期间流行“读书无用论”、“知识越多越反动”,崇尚“白卷英雄”,学生可以造老师的反等等。这与我小时候的所见,还是对不上号。到现在我还经常暗暗地想,这些好事儿,我怎么一样都没赶上呢?  
+ u. q3 r" p9 n- ]) n1 L
/ [/ m" y0 I) g0 A' }/ _我于文革中期上小学,因为不爱学习,教材的内容我现在大都记不起来了。但能记起的是教师的严厉,刻骨铭心的是“请家长”。  ' ?0 `* ~1 @: A. E* \; K

) [+ i( b) i" S5 F! p1 ]- ^我上的那个小学,老师一个个都非常严肃,特别是主科老师,几乎没有笑脸,典型的师道尊严。对于调皮捣蛋的学生,处罚方式有三种:一是罚站,就是在教室门口站着听讲,直到下课;二是叫办公室,即下课后让你去办公室接受训导。这其中又分两种,一种是在办公室里狠训一顿,这是轻的,一般训完你就可以走了。而另一种,不训,让你在办公室站着。老师呢,要么批作业,要么去上课,搞得你浑身发毛,六神无主。最可气的是,下课后总有一帮粉丝在办公室窗口伸着头瞪着眼往里瞅,兴高采烈的样子不亚于动物园看猴子。最后,多以捣蛋者痛哭流涕深刻检讨告终;而最残酷的,就是请家长。把你家长叫来,连带你家长一块儿训。大人都是要面子的,丢不起这个人,结果嘛,你就等着回家挨揍吧。而且,这些处罚不仅适用于捣蛋者,学习不用功、不完成作业、成绩不好也适用。我成绩差,又调皮捣蛋,所以受罚是常有的事。要是知道能造反,我早反了。就像俺铁牛哥所说:杀进东京,夺了鸟位!  
  j+ H# C6 L6 N/ R* Z; W  @$ f! \8 j/ H: \8 w9 n. M
我记得学校对学生学习一直抓得很紧。  
9 i* C+ p+ F3 o. H' j+ x9 F. j/ E3 R4 N6 K: X
我们校园和教室里,最多的标语口号就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根本没听说过什么“读书无用论”,也没听说过有“白卷英雄”(估计是没有传达到我们这一级)。我上学第一天上算术课时,老师讲了一个故事,大概内容是,一家肥皂厂的技术员,在研制一种肥皂配方时,算错了一个数,结果造出来的肥皂不好使,给工厂造成了损失。老师以此作为开篇,忽悠我们一定要学好算术,长大后建设社会主义。  
2 {' ~- n. t  w) l9 ~4 r( V$ V+ f  N% V- O! g
那时小学是五年制,每周上课五天半,比现在还多半天。作业每天都布置,多少记不清了,但我总是做不完,于是就编出五花八门的理由开脱。记得有一次,老师问我为什么没完成作业,我想起院里有盖房子的,就瞎说我做好人好事帮人搬砖呢。可老师对我说:你要是这样下去,长大以后就只能去搬砖了!足见知识在老师心中的地位。可要按右派描述的文革,这分明就是蔑视劳动人民,肯定会打成现行反革命,游街批斗关进牛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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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唐山大地震,济南也受波及,而且震感强烈,市里到处搭起了防震棚。我心想这下可好了,学校肯定不会按时开学,又可以多玩几天了。可事不随我愿,学校按时开学,把课堂搬到学校东面一片小树林里(就是现在英雄山北面那片健身广场),一节课也没落下。  . Q* B& d+ k) v# h! ]* X

# k, s" o$ p# ?! X5 B! g. k我们学校衡量一个学生好坏的标准,和现在差不多,主要是学习成绩。记得我们班最早当上红小兵带上红领巾的,都是学习好的。而我因为成绩差,尽管三天两头写申请书决心书就差写血书了,但直到四年级,才当上红小兵。如果说那时流行读书无用论,交白卷是英雄,那我吗,肯定全校第一个当上红小兵!  - b- r7 [+ p( A4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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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学校文体活动比现在多,我们学校里有田径队、宣传队、美术组等,经常参加各种各样的体育比赛和文艺演出。我学习不行,但唱歌画画还可以,所以被选拔进宣传队和美术组,搁到现在也算个星啊腕儿的。我还记得演出时唱过的两首歌,现在回头一看,全唱反调了。一首叫《反击右倾翻案风》,歌词后几句是:坚持党的基本路线,砸碎邓小平的猖狂进攻,反复辟,反倒退,坚决反击坚决反击右倾翻案风!可是没有多久,小平同志复出了,领导了伟大的改革开放。另一首歌词是:交城的山,交城的水,出了个华政委。这首歌见效更快,唱了没几天,华政委便无影无踪了。  - h/ Q) P% ~# u' ^  O!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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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厌学,所以教育方面的事我记得不多。总体来说,我感觉与现在相比,那时的小学生知识面比较窄,视野不够开阔,仅此而已。而那时小学生胸怀理想,朝气蓬勃,关心集体,助人为乐等优秀品质(我例外),是现在小学生所不具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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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s8 ?1 v2 j$ K+ h6 }9 S. ?右派所说的学生造反一类的事,我没见过,但后来听说过,那都是文革初期的事,没持续多久,特别是1971年林彪摔死后,也就没大动静了。  1 u5 G# C5 j' P8 d) ~7 G,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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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19 04:47:48 | 显示全部楼层
文革时期的所见所闻(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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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1 ?4 Y4 R! [+ e3 \
  r! a9 R1 ~' r/ c(书接上文)  
  G5 b, ]( y, }- S0 r9 d
3 W. |# m0 }- w第四说军人。我生在部队,长在军区,对军人有着深厚的感情。我感觉,文革时期的军人和现在的军人有很大不同。怎么个不同法?我还是讲我的所见。  
7 }; ?" M! C2 a2 t2 @1 p
/ ]- K8 B; f  i. m如果你去军区大院,首先看到的就是门口的哨兵。那个年代的哨兵眼睛特别尖、记性特别好。就说我住的这个大院,在济南军区算是大的,宿舍分属政治部、装甲兵部(后撤销划归总参)和后勤部三个大部,家属有两千之多。这么多人进进出出,靠什么控制?就靠哨兵的一双眼睛!外人想混进去,几乎是不可能的,哨兵会立刻把他叫住,盘问登记。每年都有一段时间,你会看到门口并排站着两个哨兵,那是来新兵了,新兵和老兵一起站岗,主要任务就是“认人”,即熟悉大院里的人员,认得差不多了,才能独立上岗。我参加工作后,碰巧同事中有一位就是当年我们院的哨兵。我问他,那么多人你能记得住、认过来吗?他说他能认识一多半儿,认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靠观察,观察人的表情和动作是否自然,还有衣着打扮象不象(当时大院里人穿得比地方上好一点)。两者结合,相当准确。而且他说这是哨兵最基本的能力,算不上什么特别本领。由此可以看出,当年的哨兵是多么的过硬,责任心有多强。  
  s4 \2 ^) g7 M6 u! K) Y! P; N
而现在呢,我还经常去那个大院,哨兵还在,可基本上不管,进出随便。  9 k8 t* ^8 e3 L1 z! G" W
! m8 x- I6 x0 l3 Q* P9 s
与哨兵的威严相比,卫生所的军医和卫生员则是热情和亲切的。对工作,他们同样是极端的负责任。记得有一年,卫生所下通知,小孩喷预防药(用大针管往嘴里喷一种很苦的药)。我们都不愿去,因为不是防大病的,家长也不上心。通知下了好几天,没几个人去,卫生员急了,就采取鬼子进村的办法,晚上全体出动,挨家挨户搜,逮住一个喷一个。可是他们大大地失算了,黑灯瞎火“躲猫猫”可是我们最拿手、最喜欢的,一番声东击西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哈哈笑之游击,结果可想而知。第二天一早去上学,我们个个眉飞色舞,大谈昨晚反扫荡。一拐弯,却远远地看见大门口站满了白大褂,装甲兵的、政治部的、后勤的都有,手里全端着明恍恍的大针管。原来他们连夜开会,又生一计,早上在大门口堵着,你总不能不去上学吧。我们几个不甘心就范,转身跑到大院东南角一处墙垛旁,那墙垛掉了几块砖,可以踏着缺口爬墙,是我们的秘密交通线。可当我爬上墙头向下一看,顿时傻了眼,只见外面站着两个白大褂,手持大针管,正得意地看着我呢。连我们的秘密都搞到手,专门埋伏上人,真是机关算尽,煞费苦心啊。  
, B9 z6 s4 `3 V1 n6 @9 ^7 ?/ n& {8 ~8 ]
这种对工作极端负责的行为,现在很难见到,但在文革时间却是相当普遍。究其原因,我觉得主要是因为当时社会对这种行为高度的认同和褒扬;其次是社会对所有美好品德的认同和褒扬,也就是道德基础好;再者,全社会高度的组织纪律性,也是促使人们尽职尽责的重要原因。  
3 X% C& I$ r- b: c$ k
0 l+ R  H" J+ Z而在一个只认同金钱、褒扬财富的社会中,在一个争论大学生救农民值不值、扶起摔倒老人被法院判定“不合常理”的社会中,在一个贪赃枉法不误升迁的社会中,“兢尽职守,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只是一个遥远的回忆,甚至还会遭人耻笑。  
1 t) J5 Y9 V6 {7 w9 O+ e. `$ n
7 q/ i) {+ ^2 f# Z3 [( Z" J如果你问我,文革时期军队上有没有管得不严、不认真、比较松懈的事情呢?  
. Z5 j8 ?4 f, `* Q8 s
$ _2 \: F4 R  ^, {有,说出来能吓你一跳:那时枪械管理比较松!  
/ b8 M  w2 o; Z: B' d7 O! R& Z  C6 c( X; o, \3 Q8 N0 R
我们大院里驻有一个警卫排,配备56式自动步枪,每人三发子弹(我数过)。平时,他们的枪就放在营房里,每个班有两个枪架用来放枪。警卫排枪不离身,看电影时,坐小马扎,枪托着地搭在右肩;义务劳动时或打蓝球时,三支枪撑在一起立在旁边。有时见他们在营房前擦枪,我们一帮小孩凑过去,摸一摸,端起来瞄一瞄,他们也不在意,只是不准枪口对人。1976年9月毛主席逝世,部队进入一级战备状态,英雄山下架起了高射炮,我爸他们也发了手枪,就放在办公室里,也有人拿回家来,但没听说有丢失的情况。  , E/ I* `* b" N9 U. d" M2 _
( J3 s9 D1 r6 J- p4 N. y
而现在,部队枪械管理非常严格,不但要求枪弹分离,而且还是统一存放,双柜双锁。  
# @1 Z; n3 C" ^8 V% q
5 @# C9 ^7 l/ D2 H与那时相比,这是进步呢?还是退步呢?  : T% A1 p; C, R3 ~. y  Y3 @+ e
2 M- o$ j" V( x& F$ G6 G) ^+ H9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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