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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自立  析“人民文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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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19 10:01:5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析“人民文革”

刘自立  原载《记忆》2009年2月21日第15期



纳粹,是指希特勒的法西斯专制;反纳粹,是不可能涵盖在纳粹这个名词中的另一个概念。没有人可以用纳粹这个概念来涵盖反对纳粹的历史,而制造一个“两个纳粹”,或者“革命纳粹”、“人民纳粹”的说法。
同理,我们定位文革,应该得出类似的判断。也就是说,只有一个文革,即类似纳粹杀戮和中世纪不宽容迫害的毛式文革。所有对于文革的背叛和反思,不应包括在文革的定义之中,而应该纳入“反文革”当中,它与“人民文革”无关。

文革爆发的前提

人民,是跟着毛,跟在他后面叫嚣和杀戮的——这些杀戮者,最小的是小学生,多是成年的暴民。文革是一场中国人自相杀戮的暴力——而这个暴力目的论是毛炮制的。“要武”、“革命不是请客吃饭”都是宣扬暴力的。
在文革中,人民被欺骗和被利用。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们没有办法知道被欺骗的内容所在——就像今天说的,人民没有知情权。知情权的被褫夺,使得文革发动者轻而易举地一呼百应,万岁遮天。
这一知情权的被褫夺,始于1957年的反右派运动。那时,非党文化被消除殆尽。1957年早些时候尚存在的知情权和言论自由被埋葬。十年洗脑,中国变成世界上愚民数量最众的国家。中国人从此丧失了党语言之外的语言。
正是在这种文化整肃和思想灭绝的前提下,文革得以爆发。文革的思维——人民的思维,人民文革的思维得以在1966年产生。令人惊异的是,它一直延续到今天“人民文革”论者的鼓噪之中。
在没有非党文化的中国,人们只是在党文化的两种政治信号中判别时政,选择对错是非。一个是毛式信号,一个是刘式信号。而所有的反对派,基本上只能获得这两种信号。一些伟大的沉默者,或者被打死,或者继续沉默。他们没有也不可能成为公开的反对派——他们无法向社会提供信息,对社会没有影响。
套用一句邱吉尔的话:民主不好,专制更坏——至少在六十年代,刘的政策虽不算好,但是毛,则更加糟糕(在那个时代没有任何可能言及普世价值)。
于是,我们说,文革反对派,是在刘,毛之间滑动的,其依附的是两种“正统”,而非1957年的非正统。个中原因,极为简单。因为1957年的右派——我不是说那些“第二种忠诚者”——其政治思想资源,不是毛,也不是刘,而是西方的自由民主思想——而这个思想到了1966年,基本上,只是外星球的语言了。中国人的政治语汇中,再无三权分立,制度治衡,自由之精神,独立之思想之类。
基于这个大背景,认为文革中有“人民文革”也好,“两个文革”也好,“异端思潮”也好,这样的推导都抹煞了一个基本的历史事实——国人的愚昧是发动文革的基础。一些遇罗克一样的先知先觉者,尚且要搬用毛式语言,而藏其利器,何况庸常之辈(惟有林昭除外。她是圣女,其思想精神资源,来自神,来自圣经,自然不关乎毛、刘)……
这个革命是毛发动的,而其载体是人民。毛高呼“人民万岁”,人民高呼“毛主席万岁”。毛就是人民——罗伯斯庇尔这样说过——“我就是人民”。

析“反对官僚”

“人民文革”的主张者说,人民借文革之机造反,反对官僚和体制。
首先需要弄清楚的是,他们的造反和“踢开党委闹革命”等行为,是不是人民的自主之举?此举何以在一个专制体制之内,造就了某种专制首脑认可的群众运动?
那时的中国,经济上的全面匮乏,思想上的全面禁锢,生活上的蓝蚂蚁化,个性上的党化扭曲和狼奶毒化。刘少奇为了维护官僚体制,采取了“不”杀鸡取卵的相对良策,致使毛丧心病狂地予以反对。于是,毛利用人民对于这个体制本身的不满,散布毛式造反意识,成为那个时期的一种政治生活特色。也就是说,独裁者和官僚体制之间发生了个人龃龉和权力争夺。
我们要强调的是,毛,作为一个独裁者,和刘发生矛盾以后,他的政治资源导向了人民。他需要利用人民的不满。只要独裁者继续玩弄政治,利用人民就成为他屡试不爽的游戏。而玩弄这个游戏的不二法门是,在此之前,他允诺他的官僚们对于人民进行驯化,洗脑,从而使他在发动群众时没有任何顾虑。因为人民已经沦为他的工具。无论是希特勒的反对兴登堡,还是斯大林的大清洗,都是拿出人民进行辩护,而人民,在那个体制里只是一种虚拟的存在。
毛要打倒刘,他一方面组织中央文革,启用他的一些亲信;另一方面,他诱惑中学生组成红卫兵,并且装作一个反对官僚者,进行文革语言和文革思维的炮制——同时,他破坏国家和党政系统的游戏规则,凌驾于官僚机构之上,实行无法无天的实践,这个实践的结果,是使毛成为一个超级官僚,而不是反官僚——文革始终没有取消官僚的特权,这不是明白无误的事实吗?
毛盗用克鲁泡特金的无秩序论和怀疑一切论,以达到破坏官僚体制之秩序的目的。因为,他知道,八大以来的秩序,无法为其所用。在这个假巴黎公社原则下行事和思考的人群中,就有时年十六、七岁的笔者。我们以为文革的伟大梦想是要实行巴黎公社的平等。
尽管,独裁者反对官僚的做法,和人民籍此发出的,本来就怨恨于这个体制的反对之声形成了错综复杂的局面。令人无法分辨的是,究竟是毛在反对官僚体制,还是人民获得了某种他们梦寐以求的革命权利,被允诺和毛一起玩此游戏?
事实证明,是毛在利用和控制人民,而非相反。因为毛控制了一切资源——他的革委会、他的两报一刊、他的文革小组、他的周恩来、他的林彪……都在虎视眈眈地监视那些遍布全国的红卫兵、造反派组织和他们的小报。如果在这些所谓人民的言论和行为中,稍有越轨,就马上取缔(刊登遇罗克文章的《中学文革报》就是一例)。这个局面是文革过来者都一清二楚的。
更有甚者,那些基本上按照毛的意志“闹革命”的人,如果他们的思维触犯了毛规,或者和毛的正统又不正统的思维发生抵触,就立即成为牺牲者,哪怕他其实也是一个毛体制内的思想者。
也就是说,只要独裁者高高在上,拥护独裁者的,由独裁者发动和领导的“人民革命”,就是子虚乌有的神话。
我们的问题是,在这个杀人合法的时代,什么人是可以被杀戮的?官僚吗?“黑帮”吗?“反动权威”吗?他们是不是就可以被杀死呢?或者说,共产党的大小官吏们,官僚们,是不是也像罗伯斯比尔和丹东一样,可以先被革命道理杀死精神,再被革命者杀死肉体呢?
这个“反对官僚”的文革,是不是因为杀死和反对了干部(当权派)阶层,就带出人民性了呢?
我们还要问:要打倒和攻击的官僚,你如何辨别之?是不是也有一个官方式的级别定义呢?你要打倒的,是所谓十三级以上的,还是以下的?在北京,十三级以上,才是官僚和准官僚阶层;而在外地,在县市,十三级,可以说是大官了。按照“人民文革”者的说法,你们是要打倒所有的十三级,还是以上者?你们如何区分“打击官僚”这个定义呢?你们对待准官僚,享有高等艺术级别的人,原资本家、后来的民主人士等等,又如何处理——他们是官僚吗?是新阶级吗?是特权吗?
革命,是有对象的,是对准一个个阶级和阶层的,“人民文革”究竟要对准什么阶级和阶层呢?王洪文,张春桥一类货色,是什么级别,什么官僚?对待李素文、陈永贵一类新贵,又如何定义?
比如说,北京师大女附中的红卫兵,打死卞仲耘,这个举动,是不是反对官僚之举动呢?因为卞仲耘是十三级干部。按照反对官僚的革命是人民文革这一逻辑,你们是不是说,这个杀人案件是革命事件,是人民文革,是造反有理呢?
其实,文革岂止是“反对官僚”!文革是对所有中国人的摧残和杀戮。

析“大民主”

“人民文革”论者的一个辩解是,毛利用了人民,人民也在利用他——比如人们利用了“大民主”来反对官僚阶层。
但是,笔者始终不知道人民是如何利用毛的,却只看到毛利用人民。因为,毛在六月七月八月……直到九大,打倒刘,就回到体制之内了,就不再提什么“大民主”了。这和他在此之前发出造反有理,形成一个硬币的两面。于是,此一时之真理,变成了彼一时之反动言论。“人民文革”之虚妄在于,人民没有任何权利来判断“正确”与否,更无权提出任何怀疑。
说到宣扬“大民主”时鼓吹的巴黎公社原则,文革中的偶像崇拜和个人迷信,和巴黎公社之主张非权威化的无政府主义,哪里有任何一丁点共同之处呢?毛所谓的巴黎公社,不提布朗基主义、巴枯宁和普鲁东主义,更不敢提无政府主义反对任何权威的核心精神。
毛的假无政府主义,只是撷取其无秩序一招,来达到他天下大乱,冲开刘邓壁垒,实行其实用主义和机会主义之目的。当年的青少年相信毛式巴黎公社尚可理解。而经历过文革且年逾近耳顺者,仍把污物当作圣品祭拜,则令人不可理喻。
毛号召人民施行“大民主”,但实施民主必须的条件,如多党竞争选举、司法监督、新闻自由等等一概免谈。总之,民主ABC在“大民主”里一无所有,有的只是一个镇压一切反对派和潜在反对派、假想反对派的“公安六条”。这个“大民主”是什么货色呢?是他一人的皇权式民主,是他操纵的多数暴政——这个多数,于人而言等于一,于民主而言等于零。
于是,人民踢开党委,自立门户,自封红卫兵、造反派,开始了革命和杀人——我们知道,他们批斗那些共产党干部,甚至打死“走资派”(比如煤炭部长张霖之,山西省委书记卫恒),行使暴力,满腔正义,一往无前……其实,都是毛的意志和企图。
我们认为,人民以“大民主”对于所谓人民之敌的杀戮和斗争,是枉顾法治和信仰原则的——我们这里说的,是博爱和宽容的原则,不是毛信仰。其中一个最为简单的原则是,当权派的罪恶,是不是可以用斗争、批判或者杀死这样的方式处理?(虽然,这个处理方式更多地表现在官方的镇压和杀戮中)换言之,在没有法治框架和思维的文革时期,中国人是不是想得起来,建立一种法治定罪制度,对党的干部进行量刑和治罪——如果这样做了,毛的意图是否还能付诸实施?
我们认为,对毛、对刘、对“走资派”的清算,不是进行N次文革,而是要将他们带进法庭——带入普世意义上的法庭,而不是带入大批判、大斗争、打死人如打死一只蚂蚁的斗批改大广场。
正是因为人们不假分析地给出一种“反对官僚即为真理”(正如水浒“杀赃官即为替天行道”)的毛式革命论——加上他们完全误解的巴黎公社精神(尤其是他们误解毛式公社说的真正意图),文革研究,才会出现今天如此荒唐的局面。

析“趁机造反”

“人民文革”论者说,因为造反派“趁机造反”,于是,和毛的文革形成对峙,造就了第二个文革。这个说法接下来的推理则是,那个造反和“人民文革”,是后来发生四五运动乃至八九运动的最初尝试,其意义之高要足够估计。
这个说法是不是合乎逻辑呢?
文革中造反派的"打倒",是在何种意义上的革命,应该廓清其内涵。
暴力革命,在1789年和1917年都曾经发生。那种血流成河的场景被无数作家记述和分析。多数作家,除去定义其历史的必然性之外,都对暴力带来的屠杀,毁灭和虚无主义给予批判。其中,暴力败坏人性,中断传统,制造仇恨……是他们否定的主要根据。在法国革命以后的岁月中,法国本土和英国的一些作家,对之进行了汗牛充栋的著述。其中恢复法治和重建信仰,是革命后做的两件大事。这两件大事的复旧,有赖于其先前的存在。法国的基督教重建,当然是捡回被丢掉的东西;而拿破仑法典的建构,则是对于英国反革命派的的妥协。这两件事情的完成本身,就是对于革命的清算。
没有人说,革命的发动和避免,是可以任意选择的。但是,也没有人主张,要在西方再次发动一种枉顾法治和信仰的革命。法国1968年发动的革命,没有提供取代法国现存制度的理论实践,它不曾动摇其根本的民主和宗教,只是左派不断地做出他们的貌似伏尔泰的批判,在不会被镇压,更不会像遇罗克和林昭一样被枪毙的前提下,提出他们的乌托邦梦幻。
所有这些,和文革的前提及背景,没有任何一致性。
文革是在没有民主和法治传统的框架里进行的。于是,在此游戏中,民主的、法治的、文明和文化的因素,根本就是一场虚无。一百年来,政治人物和知识分子,只是在纸上谈兵,从孙文到胡适。而党文化,在两党的革命大业中却占据主导地位。这个党文化,分为蒋和毛的两种。蒋介石是有文化的专制,毛是无文化的集权。这个比较和区分,是我们估价百年中国的尺度。去除这个尺度,就无法了解一些极为本质性和常识性的问题——也就是说,就无法了解民主的有无和多少的问题。
在这个基本前提确定以后,我们再看文革的游戏规则。
这个规则的产生,是在不具备任何民主宪政传统的革命现场中制定的,这个规则的反规则性,其实非常浅显,就是一句顶一万句,句句是真理,这就是法律。在这个规则面前,革命人民进入革命场景,立刻转化为对革命对象的杀戮和侮辱,甚至可以吃掉敌人的肉体——据说,这个吃人的法则是有国粹传统的,但是,这个吃人的法则,更多来源于1966年的“无法无天”。打人,杀人,成为文革的革命方法和革命意志。杀人狂的基本根据,是革命无罪,造反有理。“好人打坏人,活该!”
1966年红卫兵成立以前,毛就在《人民日报》刊登“造反有理”暗示了现代水浒大戏就要开场。清华附中红卫兵心领神会,马上炮制造反有理——实为杀人有理的前奏曲。毛见到欢喜若狂,说,我支持你们。于是,杀人游戏在杀人理论的蛊惑下,正式拉开序幕。
1966年,在这个杀人游戏的第一场戏中,北京师大女附中副校长卞仲耘被活活打死。毛为了“天下大乱”,发表十六条,宣扬巴黎公社无政府主义,同时假惺惺说,要文斗……可是,“八一八”,他却改口,直接说 “要武嘛!”于是,北京城,成为杀人屠场。
人民,是在谁的赋予下进行造反的?“趁机”之说所指的这个“机”,是人民权利的恢复,还是人民被当作了毛的一只枪(江青说,我是他的一条狗),狼奔豕突了一回?在毛把你当枪(或曰“铁扫帚”)使的时候,也就是你被劫持,甚至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以后,你的权利,人身,心思,究竟是获得了愉悦,还是感到了不幸?
我们的看法完全不同。文革,是毛借助人民之手进行、完成的。文革的主体,人民,被当作一种毛式力量任意驱使之。这是主流,其他抑或存在,也无关大局。
那个短暂的造反时期,毛在其革命历史上运作过无数次,调动过千千万万人众,你以为是意外获得机会了?
你以为你关在笼子里的自由,就是自由本身的一部分了?
你,难道没有意识到,被毛玩弄的那种耻辱和羞愧吗?
毛在《红旗》1966年十三期以后的作为,就是又一次引蛇出洞——人民,也是他的蛇,因为,那个时期,他必须造成他四十年代在重庆鼓吹民主的效果。
毛,没有预料到吗?这个胸有百万兵者。难道他不知道他镇压的地富反坏右,一时间,也会枉顾经验,“趁机”起来利用之吗?
毛,不知道你广西,广东存在阶级和阶级斗争、阶级压迫吗?他不知道造反会产生类似他们打倒蒋介石从而打倒他本人的革命吗?他知道。但是,形势需要他放出这个许诺,而不是形势造就了造反派出来“维权”。
毛要放开政治空间,造成一个“大民主”的乌托邦时空。目的达到,他再收回许诺——而有人却以为这个被释放的时空是一次革命。
在此前提下,究竟你为螳螂,抑或他为黄雀,还不清楚吗?

析“造反维权”

又有人认为文革中的造反,即“人民文革”,是人民在奋起维权。
毛会容忍任何“维权”运动吗?实际上,毛只是释放了“人民可以维权”的假空间。人民被他操纵,然后表演,然后下台,“向毛主席请罪”……难道不可以想象,毛何以给出这个空间吗?利用这个空间,究竟是毛意,还是民意?难道不是很清楚的事情吗?
我们看到,当美国人登月,宣告人类新使命的时候,毛在做些什么,国人在被迫或者主动做些什么——他们云集在一起大唱革命赞歌,说,爹亲娘亲不如毛亲,说,他们又打倒了一个害人虫刘少奇。又粉碎了“资产阶级司令部”……可悲竟至可笑。他们和登月时代真是天地、人兽之隔。
毛对于造成他独裁地位的功臣,他的“亲密战友和接班人”刘、林,尚且可以任意打倒,不准辩护,不准“维权”(刘曾在遭到造反派批斗后徒劳无益地拿出《宪法》),他会把人民放在维权和解放的地位予以重视吗?
他,俨然一个世外之人,或者去南方游逛,或者写诗造文,或者游泳戏水,最后,写大字报。他当然不但懂得人民的经济权益没有得到保障,而且懂得人民丝毫没有任何政治、社会和文化权利可言——他知道,革命形势是随时存在的,因为,正是他本人,造就了这个民不聊生之局面。然而他说,是“资产阶级司令部”,是刘、邓(以后又是林),是他们危害了革命,损害了人民利益,要让人民吃二遍苦受二茬罪。所以,他摇身一变,成为鼓动革命之第一人——而那些“人民文革”者,却无人敢于指出,全部罪过,应该由他负责。
他在《人民日报》上刊登毛选里没有的“造反有理”的语录;他给中学生写信,鼓动他们造反,不学习,搞空头政治,培养狼之精神。他策动中学成立合法的假民间组织——红卫兵。他写大字报,然后在政治局印发——哪有大字报在衙门里传阅的道理!一个完全由毛发动的“维权运动”,在笔杆子们的蛊惑下,成了气候——焉有不成气候的道理!毛即朕,即国,即“人民”。毛,当然希望无论是“经济主义”的反对派,还是政治主义的反对派,在他未实现政治目标时,都群起而乱之,乱倒刘少奇,为止。
“人民文革”论者,看到在毛的鼓动里出现的造反派中,有若干似乎是反对派政治力量的存在——这个判断是错误的。因为,正好是毛本人,在号召造反。他希望人民起来反对那个刘邓官僚体制——毛,甚至于几乎是义愤填膺的。他好像上帝一样,一夜间,成了人民的耶稣。
而当他的政治目的达到以后,一切造反,一切经济、政治权利之维护,一切人民之所谓,就都滚蛋了,滚到毛式粪坑里去了。
人民,并不因为他们起来造反,而获得毛恩赐的任何权利——他们本身的造反,也同样没有任何逃脱毛掌控和左右其意志的可能性。经济主义被镇压(被称作“反革命经济主义”),政治主义同样被镇压(被称作“现行反革命”、“五一六”,等等)——人们看到蒯大富,聂元梓已经被毛抛弃,造反派的命运,其实在毛时代就已经结束。
文革,是毛捡回其拙劣的痞子运动理论,将《水浒传》里的杀人场面,再呈现于二十世纪中叶的中国大地上。
这是一个绝对倒退和无耻的政治伎俩。无论从政治手段,还是从思想方式上,都是国人蒙受和遭受的一种亘古未有的耻辱和灾难。
正像有人指出的,文革是“国耻”。是中国的大面积杀戮和迫害——而且可悲、荒诞的是,不是杀戮敌人,而是杀戮无辜!
“人民文革”论者,和拥护文革者,只差半步之遥。其中还派生某种连带的关系。这个关系,就是在“人民”的旗号下,遮蔽一个基本事实:文革实在是一种毛式游戏,愚弄和侮辱了愚昧和疯狂的国人。
所以说,“人民文革”就是毛文革,“人民文革”也是镇压和杀戮——只是,它决不是反文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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