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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庆云:中国科学院为何率先成立的是近代史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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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8-11 23:30:3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编者按

近代史所的历史,如果加上前身,已经过了70年。它的历史,它在中国科学院的地位和作用,它在新中国成立后对全国史学界的影响和发挥的作用,已经很少有人能说清楚了。这些已成为历史,成为历史学家的研究对象,成为一门学问了。中国科学院建立,在史学领域,为什么首先建立近代史研究所,而不是首先建立历史研究所,这是一个有趣的话题。而且,研究近代史研究所与“十七年”史学的关系,不是仅仅一个近代史所的问题,而是关系到全国史学发展方向的问题。

赵庆云,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理论研究所副研究员。


1950年5月,中国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成立,是为新中国成立后第一个国家级史学研究机构。近代史研究所承接延安史学之脉络,主要以华北大学历史研究室人员为班底,其进驻全国史坛之中心,昭示了延安史学在新中国成立后的正统地位。令人不无疑惑的是,中科院为何率先成立近代史研究所,而非涵盖更为全面的历史研究所?时人对此如何认识,主持其事者有哪些考量?笔者爬梳相关档案文献及访谈资料,发现此一举措背后不仅牵涉到郭沫若、陶孟和、范文澜、陈寅恪、陈垣、向达等著名学者,亦折射出新中国成立初期史学界新、旧阵营微妙的紧张关系。

1949年7月13日,周恩来宣布:不久的将来必须成立为人民所有的科学院。9月7日,周恩来在新政协筹备会各界代表的会议上作关于共同纲领草案初稿的报告,第43条就有“设立科学院为国家最高的学术机关”之语。

1949年6月,在中宣部部长陆定一主导之下,中国科学院开始筹建工作。9月,由钱三强、丁瓒起草的《建立人民科学院草案》强调:过去两大国立研究机关——中央研究院和北平研究院——各自为政,设置的研究所叠床架屋。但两院毕竟有20年的积累,新的科学院应在此两院基础上加以整理改组。并建议:中研院史语所“大部分已移到台湾,其中不肯去的,现在留在南京一部分到了北平……历史部分,没有成为一个特殊单位的必要,可以并入各大学中。两所中的考古部门,可以合并,由郭沫若主持之,地点集中在北平,名称可以叫做考古学研究所”。10月26日,原华北大学历史研究室成员赵俪生则提出,新史学建设的具体表现便是新的通史、新的断代史和新的专史之写定,新时代的人民有理由向史学工作者“要求一部精严的新的通史”,并强调新通史必须“经过广大史学工作者有组织的集体研究与集体创作,方能完成”,因此有必要“组织并领导这一支达成任务的部队”。可以推测,在1949年9、10月间,对于中科院史学研究机构之组建仍在讨论之中。

不过,在此之前的1949年1月31日北平和平解放,华北大学奉命移驻北平,其历史研究室于4月由河北正定迁至北平王府井大街东厂胡同一号,对外仍称华北大学历史研究室。其人员有范文澜、荣孟源、王禹夫、刘桂五、钱宏、贾岩、唐彪、王可风、牟安世等。范文澜一方面抓紧《中国近代史》上册之修订,为此在其居室多次召开讨论会。另一方面开始着手引进年青人员。

1949年11月10日,中国科学院正式接管北平研究院史学研究所及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图书史料整理处。随后,中科院即开始考虑以北平研究院、中央研究院相关研究所为基础,着手组建人文社会科学领域的研究所。

1950年1月14日上午,中科院开会讨论1950年工作纲要。竺可桢和钱三强所拟稿经丁瓒合成后加以修改,郭沫若对此稿不甚满意,“尤其对于社会科学与历史部份。历史的材料由孟和根据各所报告列举若干条交丁瓒写成,其中有一项以改进新文[字]为历史组重要工作,不知系何人之主张,因历史所无人主张新文字,而亦未有人讨论过”。1950年2月6日,在文教委员会全体会议上,“翦伯赞问科学院之历史语言研究所何以不研究近代史”。可见直至1950年2月,中科院领导层对于史学研究所之具体设置及定位尚未确定。

1950年2月23日,郭沫若在院务报告中提出:“中[研]北研历史研究所主要的工作在发掘,两所如何归并尚未想出好的方案,现正进行已往未完成之报告。此外将语言研究所独立,历史方面过去多注意过去,而忽略现实,现主要推广现代史。”其中值得注意者有三:(1)分隶中央研究院、北平研究院的两个历史研究所(笔者按:隶属中央研究院的实为史语所)需要归并,其重点工作即为考古发掘,将之合并组建考古研究所,实为顺理成章。(2)语言研究原为中研院史语所之一部分,现将之分离出来,单独成立语言研究所。(3)历史方面“现主要推广现代史”。可见此时已确定以“现代史”为历史研究之重心,“近代史研究所”实已呼之欲出。

笔者注意到,在1950年的《中国科学院拟请任命之各所、台、馆正副负责人名单》中,唯有史学研究所的名称颇为独特:“近代史历史研究所 所长范文澜 副所长刘大年”。可见对于史学研究所之命名究竟为“近代史研究所”抑或“历史研究所”,当时尚在两可之间。但以范文澜为所长则确定无疑。笔者认为,让延安史学的领军人物范文澜出任中科院史学研究所所长,可能有中宣部甚至更高层之授意或指示,并非郭沫若所决定;而所谓“把历史研究所改成近代史研究所”,主要亦为范文澜之意。

1950年4月,范文澜所率人马仍称华北大学历史研究室,由华北大学支付经费。因1950年5月华北大学历史研究室划归中科院,改名近代史研究所,近代史所通常以1950年5月作为正式成立日期。

是年6月20~26日,中科院第一次扩大院务会议在京召开。近代史所确定研究方针为:“学习马列主义,毛主席思想,以历史唯物论的观点和方法来研究中国近代史。批驳旧历史中错误荒谬的观点,发扬中国人民革命的英勇事迹,回复人民历史的真面目,因此政治理论学习与业务研究采取并重不偏的态度。”总的研究任务确定为“编写中国近代史”,“搜集整理中国近代史资料及编制中国近代史年表”,并开展专题研究。

据梁承邺披露,时任中科院副院长的陶孟和于1952年5月22日致函梁方仲,其中有“陈寅恪先生近况如何?科学院前年曾拟请其来京主持历史研究,迄无结果。请便中一询(最好直接不要经过旁人),并代述科学院拟借重之意”。据梁方仲致徐中舒函,陈未应允,并举徐中舒以自代。陶孟和函中提及1950年近代史所成立之前后,中科院还有请陈寅恪北上“主持历史研究”之意。中科院1950年成立的考古所、语言所即分别以中研院史语所的考古、语言两组为基础组建。陶孟和函中所谓“主持历史研究”,当指中科院1950年曾有成立“历史研究所”并以曾任中研院史语所历史组组长陈寅恪任所长之设想。此外,据周一良回忆:“北京解放后不久,范老嘱我写信给陈先生,代他致意,陈先生没有反应。”陈寅恪对中共史家郭沫若、范文澜等人不无戒心,对范氏所著《中国通史简编》甚至反感。1950~1951年所作诗中有“简编桀犬恣雌黄”之句,可能即为对《中国通史简编》的激烈批评。

不过,中科院1950年聘请各学科之“专门委员”,史学方面分近代史组与历史考古组,陈寅恪为历史考古组之“专门委员”(共20人,尹达、向达、杜国庠、吴晗、李亚农、吕振羽、金岳霖、侯外庐、梁思永、夏鼐、徐炳昶、马衡、陈寅恪、陈垣、汤用彤、裴文中、冯友兰、翦伯赞、郑振铎、邓之诚)。1950年成立学术评审委员会,主席李四光,副主席陶孟和、竺可桢、吴有训,秘书长钱三强,评审委员共计21人,陈寅恪亦列其中。评审委员中史学领域仅有陈寅恪与范文澜,足见中科院在1950年对陈寅恪之特别看重。

综上所述,笔者推测:1950年中科院初创,社会科学方面的考古、语言、社会学研究所均以中研院为基础筹建;唯史学研究方面,延安史学研究机构曾有相当声势,华北大学历史研究室接续延安史学之脉络,也有一定的研究力量和研究基础。中科院初创之时,党员学者匮乏为首要难题,渊源于延安的华北大学历史研究室自然受到高度重视。范文澜、刘大年均为中科院党组成员。另据刘大年回忆,中科院建院之初,“中宣部曾提名范文澜为中国科学院副院长兼历史研究所所长,他执意辞谢不就”。据曾任中科院党组书记、副院长的张稼夫回忆:“在科学院工作时期,科学院的重大事项,郭老、李老、竺老、范老和我都事先交换意见,统一思想,然后再交院务会议通过。”可见来自华北大学历史研究室、代表延安史学的范文澜、刘大年在中科院地位颇高,将华北大学历史研究室纳入中科院并无疑义。而北平研究院史学研究所、中研院史语所的历史组研究国史的学者不少,再加上在大学任教的原中央研究院史学院士陈寅恪、陈垣,以及向达、顾颉刚等民国著名历史学者,历史学方面的学术积累相当深厚。这些学者是否纳入中科院史学研究机构,纳入后与范文澜等延安史家如何相处,以何者为主导,在1949年至1950年初,中科院领导层对这些问题可能尚在犹疑之中。而可以确定的是,1950年5月率先成立近代史研究所,范文澜的意向可谓举足轻重。范氏究竟又是出于何种考虑呢?

蔡美彪曾撰文认为,范文澜之所以坚持率先成立近代史研究所,主要是“希望缩小工作范围,培养专门人才,以使近代史研究这个薄弱领域得到充实和发展”。不过,范氏此一用心似乎并未得到学界理解,一些治古史的著名史家对此颇有异辞。在1950年12月8日由范文澜主持的新史学会春节座谈会上,“陈垣发言,责问科学院何以不设历史研究所,颇愤愤也”。由此看来,率先成立近代史所,其中可能还别有隐情。

据蔡美彪回忆,对于成立历史研究所,范文澜有所顾虑:

因为国民党政府统治下的历史研究单位很多,人事关系很复杂,思想倾向也不一样。如果接收这些人,就需要用很大精力去处理这些人事关系,很难办。旧史学界搞近代史的人很少,成立近代史所,研究近代以前的学者我这都不吸收。如果把旧史学界的学者吸收进来,就难免会有人事纠纷。范老一直思想保守,希望范围小一点,他好集中精力写书。至于近代史的研究力量,可以着重培养年青人。

这可能揭示了范文澜的真实考虑。范氏或存开宗立派之心,确有另起炉灶以建设中国近代史学科之意。这一举措让陈寅恪、陈垣、向达等民国史学名流不满,亦在情理之中。

中科院近代史所与“旧史学”切割,原北平研究院史学研究所、史语所历史组的人员亦因此只得纳入中科院考古所之中,但考古所此时已明确定位为田野发掘考古,这些历史学者也有被边缘化之虞。1950年中科院第一次扩大院务会议前,由办公厅通知各所开会讨论。考古所的历史学者尚爱松、许道龄、程溯洛、贾敬颜等人提出:

考古所包含有历史部门,二者虽关系密切而工作性质则颇不同。是否可将历史部门作有组织的分组,成立“历史组”或“历史研究室”,添聘新人,加强工作……因为考古、历史二者工作性质不一,我们建议考古研究所中的“所务会议”,除经费等项外,其他如工作计划、图书购置、成绩审查等性质不同等项,似应由考古、历史分门各别处理,较为清楚……希望考古所中的相同部分能集中在一处,可资观摩以便工作。

1951年12月22日,中科院召开第13次院长会议,讨论“关于在考古所内分出另设历史研究所问题”,决议“名称应慎重考虑,因已有近代史所存在”,将此问题搁置。

1952年10~11月,考古所的历史学者冯家升、王静如、傅乐焕、赖家度、程溯洛、贾敬颜、王崇武、尚爱松等先后调离。王崇武调至近代史所,其余多调至中央民族学院。还需注意的是,新中国成立之初,范文澜在史学界的地位颇为关键。他作为中国史学会的实际主持者,一度致力于沟通新、旧史学,与旧史家打交道于他而言无疑并不陌生。向达与范文澜一度联系颇为紧密。向达1957年对范文澜的指责,除针对中科院率先成立近代史所而外,亦将中国史学会之名存实亡归咎于范氏。后文详论,兹不赘述。

率先成立近代史研究所,范文澜固然主要着意于人事方面的考量,同时亦须看到,研究近代史实为此前延安一脉史学研究机构之工作重心。1941年5月,毛泽东在延安干部会议上作《改造我们的学习》的报告,强调指出:

不论是近百年史和古代的中国史,在许多党员的心目中还是漆黑一团……特别重要的中国共产党的历史和鸦片战争以来的中国近百年史,真正懂得的很少。近百年的经济史,近百年的政治史,近百年的军事史,近百年的文化史,简直还没有人认真动手去研究。……对于近百年的中国史,应聚集人材,分工合作地去做,克服无组织的状态。应先作经济史、政治史、军事史、文化史几个部门的分析的研究,然后才有可能作综合的研究。

毛泽东的这一指示对范文澜及中国历史研究室影响极大,直接促使范文澜此后相当长的时期里将学术研究的重心转向中国近代史研究领域。在1942年中国历史研究室订立的三年规划中,将人员分成近代史组、农民土地组、民族组,近代史组规划8个课题,农民土地组3个课题、民族组2个课题,足见研究中国近代史已然成为重中之重。

1943年3月16日,毛泽东在中央政治局会议上提出,要着重开展中国近百年史研究,并提议中国近百年史各专门史的研究分工如下:政治史由范文澜负责,军事史由总参谋部、总政治部负责,经济史由陈伯达负责,哲学史由艾思奇负责,文学史由周扬负责。根据此部署,范文澜全力投入近百年政治史的撰写,并撰成影响深远的《中国近代史》上编第一分册。

“革命的历史家,必然是革命理论的积极宣传家”,近代史研究于中共史家而言,更多地具有批判武器的意义。对中国近代史的撰写与解释构成了中国共产党革命动员体系中的核心话语,对于发动普通民众投身革命发挥了相当重要的作用。范氏在转入中国近代史研究之同时,亦倾力扶植后学,为研究近代史聚集、培养年青人才。

民国时期中国近代史学科尚处于草创阶段,不受主流史学界重视。虽然新中国成立前有识史家如梁启超、章太炎、陈寅恪等均对学界“详古略今”之学风有所批评,但学术积累自有其运行规律,学术风气并非一时可以轻易扭转。20世纪50年代,台北中研院筹建近代史所,史语所的一些人仍持明确反对态度。他们“认为学术研究要追求真理,真理是要下定论的,近代史时空距离太近,缺乏客观性,不能成为一个学术研究对象,尤其现代史更不可能”。因此,郭廷以在中研院陷入“孤立窘境”。

与此相对照的是,在推重致用、“厚今薄古”的史学思想引导之下,以范文澜为核心的延安史学,形成了重视近代史研究的传统。新中国成立后延安史学进驻史坛中心,率先成立近代史所实为顺理成章之事,亦与当政者的构想相合,凸显出近代史的认知、研究对于新政权意识形态之构建极端重要。周恩来对此曾有颇为形象的表述:“整个历史是我们今天的摇篮。近百年史是我们今天的胚胎。”

1950年5月近代史所成立后,范文澜即致力于组建研究力量。就范氏而言,成立近代史研究所并不意味着放弃古代史阵地,甚至可以说,“近代史研究所”只是向“历史研究所”发展的过渡阶段。但史学研究最重积累,范氏侧重培养年轻人,短期内却并不易见功,以之为主体扩展成“历史研究所”自然并非易事。

新中国成立初期中科院唯一的历史研究所——近代史研究所——在起初几年所获成绩难孚众望,与民国时期中研院史语所之史学研究的声势成就无疑相去较远,当时亦受到外界的尖锐批评,承受了不小的压力。向达后来更指责“现在史学界之所以奄奄一息是和范文澜的宗派主义分不开的”。向达所谓“宗派主义”,其一大表征便是成立“近代史研究所”而非“历史研究所”。历史研究的“国家队”仅有近代史研究所,确也难以开创史学研究的繁荣局面。而中共对历史极为重视,党的领导人毛泽东更有浓厚的历史情结,对于此种沉闷局面自然不能满意。

1953年中共中央决定成立中国历史问题研究委员会,毛泽东亲自批准其成员名单,并指定陈伯达担任委员会主任。是为中共中央专门指导全国历史研究的最权威机构。

另据黎澍回忆,毛泽东曾直接指示:“中国历史很长,建议在中国科学院设立三个研究所,把中国史分作三段来研究:第一所研究古代,止于汉;第二所研究魏晋到鸦片战前;第三所研究鸦片战争以来的近代史。三个历史研究所合办一个杂志,定名为《历史研究》,方针是百家争鸣。”可见在中科院成立3个历史研究所,乃最高领袖之意志。

1953年10月3日,中科院召开第31次院务常委会,确定中科院成立历史研究所的筹备委员会,由范文澜主持,刘大年为秘书,范文澜、侯外庐、尹达、郁文、刘大年为委员,并讨论中科院中古上古历史研究所人选。以南北朝前为第一所,由郭沫若主持;隋唐以后为第二所,陈寅恪任所长,副所长为尹达。确定创办刊物《历史研究》。竺可桢日记还记有“三所陈援菴或吴晗或侯外庐、杜国庠”。

中科院颇具雄心,设立3个历史研究所,“历史学界希望通过这三个所的建立,能把我国现有的历史研究的力量很好地组织起来”。中科院全国征调著名史家,“涉及高等院校的,由胡乔木发函教育部商调”。费孝通、潘光旦还推荐燕京大学邓文诚(通史)、瞿同祖(封建社会,上古史、秦汉史)、谭其骧(地理)、邓德坤(考古)、姚薇元等人。见邀者尚有杨树达、陈寅恪、顾颉刚、容庚等人。中科院欲网罗天下英才发展历史学术,得到不少史家的响应。如陈垣兴高采烈地表示:“我可以做这个工作。”向达、顾颉刚等人亦积极应和。后侯外庐、顾颉刚调入历史所,均由刘大年具体办理。

1954年6月3日中科院新组建历史研究一、二所,近代史研究所改名为“历史研究所第三所”。至1960年一、二所合并为中国历史研究所,三所恢复名称为近代史研究所。中科院古代史、近代史两个研究所平分秋色的格局自此奠定。

中科院1950年率先成立近代史研究所,表面看来,其直接导因于范文澜之选择,体现了中共“厚今薄古”的史学理念;但其背后隐然可见当时史学界之延安史学与民国“旧史学”之间颇为微妙的关系,体现出新时代史坛的权势转移。延安史学由边缘进驻史坛之中心,成为新中国成立后史学界的主导,但因其在学术积累方面尚有所欠缺,难以独力撑起整个史学繁荣之局面。而民国“旧史学”学术积淀深厚,虽然在政治上居于被改造之地位,但学术上却当仁不让。在最高当局的直接介入下,1954年成立上古、中古、近代3个历史研究所,引入民国“旧史学”,打破了延安史学在中科院的垄断地位。细绎各方对中科院史学机构设置的不同考量,我们对于新中国成立初期史学界的复杂形态可能会有更深入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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