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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建:1960-1966年小学生活部分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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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8-9 23:03:1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原创于: 2016-10-21 17:31:46
标签: 小学,老师,劳动课,城门,胡同

1960-1966年小学生活部分回忆
我家里现在还保存着1960年北京西城师范一附小录取通知,那上面写着每个学期学费2.5元,书本费1.5元。这个学费当时有个别家里生活困难学生可以免交,当然今天年轻人一定很奇怪那样低学费为什么还要免交,当时生活困难家庭申请免交很正常。那时候北京城里还有老太太摇纺车纺线,我母亲自己搓麻绳纳鞋底。一些生活困难家庭在家里剥云母,织网兜补贴家用。当年一附小有包括后来成为特级教师沈青元老师在内多位小学一级教师,小学一级教师工资好像是86.5元。当过北京市人大代表,北京市教育局副局长汤校长行政17级,工资90多元。除香山慈幼院这种特殊单位,小学老师拿中学老师工资外,小学工资都不到100元。一年级时班主任李老师(女),教过我们班还有庆老师(女)。一年级功课大部分在幼儿院已经学过,学习很轻松成绩也不错,我被评为优秀学生。一年级新生里除同院傅志明,只有四班严非平在幼儿院里见过,其他都是头一次相识。一次傅志明在操场边上捡到一件东西,我去告诉了老师,老师让他交出来,放学后他跑到我家来吵闹。傅家很快搬走,他也转到其他学校。李老师上课时利用下课前一段时间给同学们念小说《高玉宝》很受欢迎,小说里有个老季头,同学们就叫班里季凯老季头。《高玉宝》是一部个人自传,在新中国建立初期名声较大,其中片段“半夜鸡叫”曾拍成动画片。后来季凯和杨强、陈佩珠(女)三个人降一级,乔秀芬调到四班。刚上一年级时班里男生曾组织过小足球队,后来老师说要劳逸结合足球队撤销。李老师曾组织过学习小组让大家互相帮助,但因同学们凑不到一起很快解散。上一年级时学校曾组织大家去中国儿童剧院看儿童剧《宝船》,这是印象中第一次进剧场看话剧。
1960年正是困难时期,大人减粮食定量小孩儿按年龄大小定量不同,没有菜和副食品,水果和肉更见不到。没菜吃春天吃榆钱柳树芽,夏天出城去挖马齿苋。一些单位把花房用来培育小球藻,我家也发过那东西,印象中根本不能吃。当时还吃过磷脂,一种放在棕色玻璃瓶子里粘稠半固体,味道还可以,冬天吃过出口转内销酸黄瓜罐头。大家饭都吃不饱普遍营养不良浮肿,木杆秤成了当时要排队购买产品。做饭放粮食要用称来称重量,防止前半个月放多了后半个月没饭吃。西四十字路口北边路东一家制造木杆秤工厂,早晨还没开门就有人在外面排队买秤。刚上小学时还去过白塔寺庙会,年龄太小里面卖什么东西一点印象都没有,很快因为没有东西可卖就被撤销了。当时买菜要凭购货本去指定商店,我家那条胡同指定去胡同西口一家叫:义和通,小店买菜,这家小店现在还有可算是个奇迹,以后供应好转买菜不再有地点限制。不过小时候去买菜买副食品第55商店,编号35西四菜市场都没有了。当时学生用作业本纸张颜色发黑质量很差,物价大幅度上涨,毛毯价格涨7倍。同学们都会:“高级点心高级糖,高级老头上茅房。”那首儿歌。没有糖吃,用含糖有甜味钙片来代替。钙片是我母亲去外地出差买回来,在北京买不到。糖葫芦在街面上根本看不到,只有北京音乐厅每次电影开演前在休息室里卖糖葫芦。1毛钱1串,很快就卖完了。去西单38路公共汽车车顶上驼个大胶皮口袋,汽油不够烧首钢(当时还叫石景山钢铁公司)高炉煤气。当时没有高压气瓶,用一个橡胶大口袋装煤气。在胡同口还看到过带煤气炉汽车,司机驾驶室后面有个烧煤煤气炉子,用炉子产生煤气开动汽车。我把这个经历用在了小说《多多的梦》当中,这部小说放在天涯文学里。
那时候还没有塑料鞋底,儿童布鞋用烂布作鞋底看上去很厚但质量很差,穿在脚上时间不长就会一层层脱落,后来有了塑料底鞋一双布鞋大概能穿三个月。买粮食要凭购粮本和粮票到指定粮店购买,负责我家那一片粮食供应还是个先进单位(现在改成电子市场)。大米白面按照粮食定量一定比例供应,其余部分主要供应玉米面。机米每斤1毛4分8,标准粉每斤1毛8分5,过年过节有时候少量供应富强粉和好大米。粮票分为面票和粮票,面票可以买白面,粮票只能买玉米面。粮店南边曾有一家小店,可以用粮票买刀切山东馒头因而生意特别红火,买馒头要排队。还有一位私人开业蓝剑书医生诊所,他给我奶奶看过病。每月粮店工作人员会到院子里来发一次粮票,如果你家当时没人,就要自己拿购粮本去粮店领下月粮票。粮店由运输公司一场新布拉格卡车给送货,卡车停在粮店门前便道上,工人肩膀上一次扛上好几袋粮食给送进去。困难时期过去后每年春节凭购货本供应花生和葵花子,每月按人口供应芝麻酱和粉丝粉条。每年入冬前在胡同口外马路边上卖一次大白菜和白薯,由运输公司三场斯柯达706载重7.5吨大卡车或者四场老玛斯卡车把大白菜运来。商店那些人在路边分级称重,平均价格约合二分钱一斤,质量不好白菜一斤不到二分钱。白薯是1斤粮票给5斤,1毛4分钱。
记得那时候除两岁以下小孩儿外,其他人都不供应牛奶。困难时期过后恢复牛奶供应,每天送牛奶工人骑三轮车来送牛奶。订牛奶人家在大门外门框边上钉个大钉子,下面挂个空罐头盒,或者自己做个木头盒子,每天早晨喝完牛奶把空瓶子放进去。送牛奶工人白天过来时拿走空瓶,放进一瓶新牛奶。牛奶用玻璃瓶,瓶口里面是一个圆形较厚纸片,外面包一层薄纸勒一个细皮筋。我母亲定过酸奶,包装瓶子和鲜奶不一样,矮一点不透明,那种不含防腐剂产品应该是正宗老酸奶了。那个时代中国只有北京雪花杭州西泠两家生产冰箱而且产量极少,即使大商场里也不卖电冰箱,我印象里邻居中没有一家有电冰箱,只有医院里有电冰箱。胡同里还有一种幼儿园早晚接送孩子三轮车,木头车厢后面开门,现在小幼儿园接送孩子电动三轮车,可以说是这种车继承者。晚上三轮车送孩子回来,骑车师傅会下车到后边,打开门把小朋友从车上接下来,喊一声谁谁回来啦,家长到门口来接。当时买衣服要布票,不要布票人造棉衣服刚上市时候,母亲让我一大早去西四造寸服装店门前排队,她忙完家里事再去买不要布票衣服。
冬天农民进城在胡同口外马路边上,把城市垃圾堆在路边,从下水道里用铁桶把污水打出来浇在垃圾上。然后人工搅拌把这种东西作为肥料,用马车和大卡车运出城去。当然用今天眼光来看这样做不符合环保及卫生要求,所以我在小说《新玫的故事里》虚构了一个新玫母亲要下属打电话,制止这种做法情节(小说在天涯文学里)。胡同里每天晚上会有收垃圾卡车来运走垃圾,收垃圾工人头戴一顶后边能盖住肩膀帽子,站在从东德进口灰色依发卡车后面一块踏板上,手扒着车厢板跟车一起走。到地方车停下,那几位工人下车拿大铁锹把垃圾站垃圾装上车,装完后站在车后面继续前进。院子里垃圾是放在带把木头箱子里,每天由各户轮流值班往外倒一次,学校里垃圾箱也是相同样式,当时市政修路使用同一种依发自卸卡车是蓝色。掏粪工人使用老式布拉格卡车,当时14路公共汽车也是这种车。工人肩扛粪桶手拿一个带长把勺子,掏完后把粪桶往后一靠,放在汽车后面一个架子上,摇动一个摇把把架子升起来大粪倒进车里。这两种行业应该是当时北京城里最脏工作,如今在优酷视频老车巡游里能看到这两种车,还有当年北京街头跑的斯柯达大客车。
当时西四商店里还卖草鞋,学校一位胡主任夏天常穿草鞋。学校里还有猪圈养了1头猪,老师用三轮车拉着那头猪去胡同东口兽医院给它看病。兽医院早就没了,那座老式二层楼房还在。上学后1961年春天第一次春游是去景山,当时少年宫在景山里,小学生进门免费。景山公园进南门往西有一部比较高滑梯,号称天梯我从没上去过。上二年级时班主任韩老师(女),只记得她有个女儿也在一附小比我们大,到三年级以后我才记住老师姓名。班里有一位芬兰人林白羲,黄头发蓝眼珠跑得特别快,以后转到其他学校,班里还有韩文季、郑毛毛两个人转到其他学校。这位林白羲后来回芬兰一段时间,再次回中国后曾任芬兰航空公司驻中国代表。前几年在电视上看到他,介绍他收藏清朝官服前面那块补子,这是一个比较冷门收藏品。印象中第一次看儿童读物是二年级读《小黑马的故事》,讲解放初期收容教育城市流浪儿童故事。上三年级以后开始在学校图书室借书看,印象最深是吴运铎《把一切献给党》,《科学家谈21世纪》。从前苏联翻译过来四本书:被誉为儿童科普圣经:森林报,春、夏、秋、冬一套4本。雅克夫列夫《我是一个飞机设计师》,卡捷耶夫《团的儿子》,盖达尔《铁木儿和他的伙伴》。《给小红的信》,《刚满14岁》这两本书也看过,当时感觉他们文字和内容都不那么吸引人。《红旗飘飘》《星火燎原》两部丛书看过一小部分。上五年级后开始读三国、水浒、西游,通读毛选四卷。老师让学生们定《中国少年报》,那上面刊登的洋葱头历险记我只看过一部分。印象较深还有介绍连金法事迹,要同学们向他学习。小学生常看刊物还有《我们爱科学》,到西单旧书店喜欢看那里旧杂志《知识就是力量》,这本杂志当时应该是已经停刊。旧书店里卖古旧书籍部分按经、史、子、集分类,我没去看过那些线装旧书。
学校胡同里住着一位上将,他坐一辆黑色吉姆(前苏联1950-1959年产3排坐高级轿车如今在一些电视剧里能看到例如;姥爷的抗战),车号辰230-11。他是国防委员会委员,那是全国人大一个委员会主席刘少奇。成员中有解放军,也有起义投诚国军将领,从四届人大起就没有国防委员会了。将军夫人是医生有个女儿,儿子是前妻所生。附近还有一位黄文明少将也坐吉姆车,车号辰240-02。大红罗厂北京军区肖文玖副司令乘一辆灰色第一代红旗牌车,周围胡同里还有一位上将乘吉姆车,两位部队首长乘伏尔加,一位乘老式别克。北影汪洋厂长坐一辆奔驰车,车型记不清是190还是220了。1966年运动一开始汪洋受冲击就没了坐小车待遇,他夫人林韦在战友文工团没受冲击,有时候回家乘吉姆车。那个时代北京汽车数量不到今天百分之一,出租汽车公司有两种车型:黑色车身很短奥斯汀,它是今天生产MINI那家公司产品。还有一种捷克斯洛伐克进口灰色太脱拉600,它的后续车型太脱拉603是当年北京街头速度最快进口小轿车。首都汽车公司有很多波兰产华沙,但是它不为普通人服务,只用于政府迎宾和会议等服务。每年10.1上午,会有大批华沙排成长队,拉着去登上天安门和前边观礼台那些宾客们,从西往东经过西四十字路口。北京街头最常见小轿车就是华沙和伏尔加,其他还有胜利20,希姆卡,解放前留下美国小轿车。历史名车老奔驰300数量很少,地质部就有一辆,这种车在性能上远高于苏联吉姆车。住毛家湾林彪一出来三辆车,一辆吉斯一辆吉姆,一辆新奔驰车。
上三、四年级班主任董天志老师,她是随丈夫来北京军属说话有口音。董老师教育方法欠佳导致后来学生们对她意见很大,上五年级时在王怀荣老师主持下曾召开过一次给董老师提意见班会。贾铁民等几个人鼻涕眼泪一起流,给董老师提了不少意见,估计当时他们几个没少挨董老师整治。班里新来了冯建伟(女)、周航(女)、王辉平三位同学,还新增两位蹲班生潘润昌、彭念民。好像是1968年董老师丈夫调往云南,她全家一起搬走。董老师称呼班里成绩不好4个人为4大将,最厉害一招是语文每讲一课,第二天上课抽查背课文,背不下来在记分册上给你判个2分。那记分册是每星期要家长看后签名再交给老师看,赶上家长脾气不好一看孩子成绩2分就要挨打。所以每讲一篇新课文,放学回家头一件事就是背课文。有一次抽到我在课堂上站起来背诵课文《一根灯芯》,课文内容是讲老红军在井冈山艰苦奋斗故事,为了省油油灯只能有一根灯芯。那天正好前边有位同学把课本打开放在桌子上,可以看到课文内容,我背课文一字不差没出差错。上三、四年级在当年二分校,在楼上时从地板缝里可以看到楼下,如今二分校已经撤销那座楼也拆掉二层改成平房。1963年那场大雨对学校几乎没有影响,胡同里只有一处院墙因为连下大雨而倒塌。当年冬天气温应该比现在低不少,也没有现在这样严重热岛效应。冬天出去玩儿路过故宫筒子河,工人们站在冰面上手持工具把河里冰切成长条型。用传送带送上来装上卡车,送到冰窖保存到来年夏天用。夏天西四有家商店卖冰块,冰块有存在冰窖里天然冰也有人造冰块,胡同里有个别人家去那里买冰块用小竹车运回来。胡同里普通人家都没有电冰箱,只有西四一家食品店有日本进口大冷藏柜用来存冰棍。困难时期过后西四十字路口南边路东那些小店拆掉,改建成一座大棚式菜市场,编号35,今天那里是珠宝市场。路西在同和居南边建起西四小吃店,今天这两家店和西四包子铺都被拆除,变成一片绿地,消失的还有西四南北两个浴池。我一贯反对这种做法,北京建城三千年历史上中心城区哪有过草坪绿地?现在这种做法属于破坏古都传统风貌。同一时期东安市场原来那些店铺拆除,改成一个统一大棚式建筑。西单路东部分房屋拆除建起二层楼食品商场,今天这两处商场都已拆除盖大楼。
上三、四年级时教过我们班还有张丽川老师(女),白荣芬老师(女),体育课路希增老师,鲁家昆老师,书法课石凯老师。石老师据同学回忆说他曾自我介绍当过和尚,后来调往其他学校。学校里只有本校传达室何阿姨,夏天穿绿色旗袍,女老师们没人穿旗袍。我参加过学校课余美术组,美术课武俊德老师曾带着我们美术组学生去阜成门外护城河边写生,画河里鸭子,城门城墙还有河对面平房。每年学校运动会在官园体育场举行,就是今天中纪委那个地方。冬天出操跑步出校门到胡同西口,向北去进北边石老娘胡同,穿过这条胡同回学校所在胡同。每年学校体检在福绥境街道医院,它应该是今天新平安医院前身。医院在大玉皇阁胡同,是一个多进平房院应该就是过去道观玉皇阁,现在那里改叫大玉胡同面目全非。玉皇阁后半部分还没拆,如今是文物保护单位。我出生在毛家湾胡同老平安医院,小时候看病也常去那里,医院是一座二层楼。1965年医院房子被林办(林彪办公室)占用,医院搬到甘肃,1971年9.13之后老平安医院房子被拆除盖住宅楼。我一个同桌父亲是林彪第一秘书,家住在林办院子里。上4年级秋游时第一次和同学们一起登上香山山顶,从香山北门出来经过梅兰芳墓附近山谷去卧佛寺,当时山谷里空荡荡没有房子如今已经盖满房子。头一次去香山印象是那里盲人特别多,当时那里有个残疾人福利工厂,工人里有一些盲人。上四年级时曾经在学校开办学生饭桌吃中午饭,午饭由胡同西口外马路对面一家饭馆做好送过来,不同年级学生聚在二分校楼下一个教室里吃饭。每月要提前交钱交粮票,自己定午饭吃几两主食,我当时定4两主食在学生里最多,今天那家饭馆所在地方早已拆除盖楼。
那时候还进行了一次蜂窝煤改革,由大煤换成小煤。1958年北京开始推广蜂窝煤,最初蜂窝煤放在炉膛里周围填一圈烧过煤灰。后来改造炉子改成里面有一圈用耐热炉瓦砌好炉膛,蜂窝煤放在里面与炉膛不直接接触,留有不大间隙。这种新式炉子所用蜂窝煤比过去老式炉子蜂窝煤直径小被称为小煤,据说能节省用煤,老式炉子所用蜂窝煤直径大被称为大煤。买煤要去大茶叶胡同煤铺,他们也给送煤。送煤一开始全用人力三轮车,后来也用上海58-1三轮卡车,今天煤铺早已被拆改成市场。早期蜂窝煤是人工加工,工人站在地下一个浅坑里,前面一块铁板当中有个模具。它是一个圆形洞,里面立着多根铁棍,那是用来成型蜂窝煤上圆孔用。工人把煤末放进模具,上面放上一个带孔有长把盖子,用大锤猛击那个盖子上长把尾部把煤末加工成蜂窝煤。蜂窝煤做好后上面盖子拿出去,蜂窝煤从模具里升上来推到一边去,一块蜂窝煤加工完成。这种工作后来被机器代替,人民画报上曾报道过研制加工蜂窝煤机器一对父子。学校冬天取暖烧煤块或者煤球,有一年学校雇人在操场上用煤末摇煤球。那位摇煤球师傅把煤末加水还要加点黄土才能让煤末成型,把和好煤末铺在操场上。用一把横宽薄片形铲刀把煤末切成一个个小方块,再把这种小方块用铁锹铲起来放进一个圆形大概是柳条编成筛子里,下面垫一个花盆,使劲摇动筛子把小块煤末摇成接近圆形煤球。后来有了加工煤球机器,摇煤球这个行当在北京城里消失。消失的还有走街串巷给人换锅底,过去用铝锅,锅底烧漏以后换个镀锡铁皮锅底继续使用。胡同里还有挑担子卖金鱼,手拿一串用铁片做成发声工具磨剪子磨刀人,他们是边走边吆喝或者吹喇叭。锔碗修理瓷器师傅也是走街串巷,不过他们露面次数比较少。
5年级搬到1分校班主任李志敏老师,教过我们班还有孙崇喜老师。自然课常老师,美术课武俊德老师,音乐课吕老师(女)、夏老师,班里新来一位女生傅耐丁(李丁)。李老师曾带领部分学生徒步往返颐和园,我也参加了。当时中国农业科学院南边还是一片农田,同学们在井边打水喝。走到海淀镇西北角,见到一个在市区消失多年卖烤白薯摊子,陈朝阳买了几块烤白薯。李老师还在班里教唱歌,教过大家抗大校歌,还有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里歌曲。1965年对西皇城根北街进行了整顿,搬走了北大医院西墙外面垃圾堆,道路两边那些住人小棚子拆除种上树。上6年级班主任裴振选老师教算术,王怀荣老师教语文,他经常在黑板上写繁体字,王老师夫人刘老师曾经是我弟弟班主任。6年级其他班班主任是张天伦老师,张忠宣老师(女),她儿女也是本校学生可惜没记住姓名,毛文祥老师。王怀荣老师讲课经常有外校老师来听课,印象最深是当年育翔小学教导主任,一位身穿旧军装女老师。曾经见过她丈夫一位空军军官,可惜忘了她姓名,到1970年以后裴老师王老师都成为西城名师。跟着名师学习感觉之一就是对学生要求高,例如王老师要求学生念课文要有抑扬顿挫注意语气。王老师说我的毛笔字还有点笔力,作文文字通顺。裴老师下午第二节下课后学生不能走,在黑板上写满算术题,学生们要把那些题做完才能回家,5点回家都不算晚。不过教学成果确实比附近其他小学要好,在一次算术难题测验中,一附小我们这个年级大部分学生都能完成,育翔只有少数学生能完成。上六年级时还组织过一次学军活动,去立水桥那边北苑一个军营参观,看解放军训练投手榴弹。当时乘车从北太平庄往东去,北三环路已经有了,不过两边还都是农田。离开三环往北路上,第一次遇上去立水桥58路(后来358路),当年58路还是带鼻子长头客车。离北苑不远路西边有一处应该是一座古墓,那里立着几座牌坊,几十年后再路过那里牌坊全没了,不知何时被拆除。
西城师范还有一个二附小已经撤销,原有平房校舍全部拆除,西直门里南草厂街63号那个院子就是过去二附小。该校最著名学生是老舍先生,先生小学毕业考上三中,因交不起学费改读师范。那所师范学校解放后改为幼儿师范,我上幼儿院时班里曾来过幼儿师范实习老师。今天三中西边育幼胡同7号皇城根小学分校就是幼儿师范学校原来位置,当然原来那些楼房已经全部拆掉了。假如幼儿师范老楼能保留下来,今天完全可以成为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当年裴老师还介绍过二附小有位刘厚明老师写小说出名,根据他所写曲剧还拍过一部电影《箭杆河边》描写京郊农村阶级斗争故事,不过后来刘老师去当官就不写小说了。西城师范过去平房院已经全部拆除,今天新街口西边西城教育研修学院那个院子就是过去西城师范。上三年级以后每年六一学生们在老师带领下,走到西城师范去参加庆祝活动。当年那里都是平房,如今全部拆除盖楼已经找不到过去踪迹。参加活动有小奖品,电影《革命家庭》上演后还在西城师范操场上与扮演母亲著名演员于蓝,还有她那几个“儿女”见过一次面。
上5年级之前每年班里都来实习老师,那些实习老师中只有一位门至平老师还能记起姓名,当年他毕业后分配在附近一所小学。一次和其他学校一起在官园举行一个大型活动,门老师带着他新班级学生也来参加,同学们纷纷跑过去和他见面打招呼。当年附近还有好几所小学,小绒线胡同小学和报子胡同小学撤销。新街口少年宫原是西四北小学,当年康校长(女)是我家邻居,西四北五条教育研修学院那个院子过去是育群小学。西四北幼儿园那个院子曾经是育翔小学,1966年文革爆发后成了红卫兵西城纠察队。他们在街头散发红卫兵西城纠察队通令,可惜那些好文章没保留下来。当年他们可是以打人出名,地质学院(今天地质大学)大学生们曾在街头贴大字报指控西纠在地质部(今天国土资源部)内,和大学生发生冲突动手打人。1967年育翔搬走如今成为名校,那个院子曾改为西城区教育局。教过我们班语文课王怀荣老师在那里当过领导,再以后改成幼儿园。一附小建校130多年经过撤校风潮保留到今天确实很不容易,今天学校门前挂着百年老校牌子。我多次说要是城区被撤销那些学校前些年整体搬迁到郊区新城,怎么也比新建学校更能获得家长们认可。西四北小学也是清末建校,撤销实在可惜。这就是我们改革顶层设计出了偏差,只许外地人来干活不许人家孩子来北京上学让我们深感良心上有愧。
上4年级以后学校有了劳动课,最初内容有加工纸盒。我和其他男生一起推着手推车去纸盒厂拉来半成品,在课堂上加工好再送回去。纸盒厂在接近赵登禹路北口路西,当然今天那些旧房子早已拆除盖楼看不到了。后来是去福绥境五金厂干活,组装上体育课练投掷用手榴弹,加工一些简单金属零件。这家工厂位置在今天西城交通支队北边一点,当然也是荡然无存了。还有去赵登宇路边上挖坑种树,上5年级以后去照明灯具厂劳动。工厂分3处:最大一块地方是宝禅寺,就是今天宝产胡同(原名宝禅寺街)15号。工厂倒闭后把寺院拆除盖宿舍楼,算不算破坏文物呢?还有一处在西直门里路北胡同里早已拆除,保留到今天只有西直门里手机市场那座楼。那曾是工厂生产车间,不过我们去参加劳动时还是平房院。学校还有下乡劳动,坐7路公共汽车(当年还没有发明公交车这个词)或者5路无轨电车到西直门。同学们在西直门下车列队出城,过铁道(现已拆除)经北下关高亮桥到净土寺大队劳动,高亮桥当时还没有扩建桥身不宽。去净土寺还要经过西直门食品厂,以后工厂改归食品供应处,那是当年负责供应大饭店和首长需求一个机构。在菜地边上一座小庙门前挂着:东升人民公社净土寺大队牌子。菜地西边是铁道学院(今天交通大学),铁道学院没有围墙只有一道铁丝网,里面停着一台国产内燃机车。当年东升人民公社被称为大楼底下种庄稼,报上还登过一幅画对其进行介绍。今天那座食品厂和小庙全部拆除,净土寺已经是一片楼房。净土寺大队当年还有一条小河就是小月河源头,也是早就消失了。
5路就是今天105路,当年使用捷克斯洛伐克进口斯柯达8TR无轨电车,那可是中国最先进无轨电车。当时西直门瓮城还在,5路无轨电车在瓮城里面调头,车站设在瓮城东门前。32路(今天332路)也是捷克斯洛伐克进口斯柯达产品,总站在瓮城北边城墙下面,19路总站在瓮城南边。22路5路使用斯柯达老产品,4路32路是1958年以后生产斯柯达新产品。9路使用匈牙利产伊卡露斯60,34路(今天334路)使用伊卡露斯30,这种车有个缺点震动非常大。北京城里唯一后置发动机大客车是中国国际旅行社,用来接待外宾依卡露斯55。14路使用老式布拉格,是带鼻子长头客车。市区其他线路多数都是国产解放改装客车,郊区线路还有解放前留下老旧车辆,被称为大破锣核桃酥。首都汽车公司有斯柯达,这在很多老记录片里都能看到,也有依卡露斯30。上小学时曾多次登上西直门瓮城,进入城楼沿着木制梯子上去走到里面最高一层,在城墙上往下看停在瓮城里5路无轨电车。我还参加过拆城墙,学校操场地势低洼下大雨容易存水。学校修操场老师让我和其他几位力气较大男生一起,到新街口豁口西边一个城墙豁口处,用大铁锹把城墙里面黄土装到大卡车上。当时那个地方城墙拆开一个豁口,东西两边城墙还都完好无缺,城墙外边是环城铁路。西直门南边城墙下有铁路专用线和一个煤场,向南到阜成门城墙除在车公庄有个豁口外,其余部分保存完好。车公庄豁口处城墙下面有人搭棚子在里面喂马,赶马车跑运输,护城河上有一座木桥。上小学时也曾多次登上阜成门城楼,城楼下面是去门头沟36路车站(今天336路),使用带鼻子大道奇客车。
其他城门去过次数较多是安定门,当时城门还没拆。1964年夏天去宣武门,城门还没拆但两边城墙已经拆掉不少,城楼周围是一大片空地。宣武门往西城墙还没有全拆,在象来街就是今天新华社西边有个城墙豁口,10路公共汽车从那里通过。第一次去朝阳门,城门外铁路还在,一台蒸汽机车停在那里。1965年冬天到崇文门时,下着雪工人们开始拆除城门为修地铁做准备。从新街口往北去豁口那段路,大概是1965初年进行过一次展宽,放学后过去看,推土机在把平房推倒地面铲平。有个二班女同学李兆鑫,家就曾住在这片拆迁范围内。小时候胡同里都是土路,刚开始改成硬路面时,是在压路机把石子路面压平后。上面铺一层小碎石子,一辆卡车后面拉着一辆装液体沥青拖车,一位工人手拿一把喷枪,把液体沥青喷在路面上就算完事。西四南边缸瓦市那段马路翻修时,是先用一辆应该是斯大林100履带式拖拉机,或者国产红旗100。后面拉一个有两个铁轮子,一个钩状尖头类似犁铧东西,把路面整个翻开后全部运走。然后重新铺石子压平,再铺上沥青。这种维修方式耗费太大,严重影响交通,以后再也没见过这种维修方式。
那时候在新街口和白塔寺宫门口都有茶馆,里面有人说评书,曾经进去听过但是年龄太小听不懂。当时胡同里很多平房院子里没有自来水,水龙头设在胡同里多个院子公用。为防止路过行人取水,普遍采用在水龙头外面包上一个铁盒子。铁盒子上面开一道缝,附近居民来打水时,用一个粗铁丝做成叉子伸进去开关水龙头。夏天和邻居男孩子们一起出去玩儿,走到其他胡同口渴了想喝水,大家就轮流把手指伸进铁盒子缝里去尝试打开水龙头。结果只有我手指最长,可以开关水龙头,别人手指都短够不到。我体育成绩不太好,虽然和邻居男孩子们一起去游泳池和什刹海学过游泳,但我一直没学会。那时候玉泉山出水量还没有下降,护城河还有城里湖泊都由它供水。北边护城河南岸有个小涵洞,水从那里流入积水潭。积水潭夏天是收费露天游泳场早晚免费,我曾见过家住附近女孩子,傍晚天黑后没有游泳衣穿裤衩背心光脚走过来下水游泳。每年10.1上午游行街头戒严不许随便走,但是可以穿胡同走到西单去看游行队伍和彩车。晚上放花天安门广场有晚会,放花间歇时间在市区内不同地点有探照灯会向空中打出光柱。10.1晚上走到过离天安门不远人民大会堂北边,再往前去禁止通行,那里大喇叭播放《毛主席的光辉》这首歌。放花时捡回过一个没爆炸礼花,比爆竹二踢脚长一些,后来在胡同里把它点燃没喷出多少火焰。我曾经去看过探照灯,它装在老式吉斯5卡车底盘上,今天只能在博物馆看到探照灯。小时候去过次数最多印象最深公园是颐和园,上5年级以后寒暑假常去故宫,到里面历代艺术馆,绘画馆,陶瓷馆去看看。1965年春天第一次去十三陵,定陵地下宫殿里没几个人,还有一股难闻发霉味。长陵宝城上面可以进去,环绕一圈要用不少时间,以后再去宝城上面就不让进去了。
当年老师在课堂上讲过一些东西至今记忆犹新,老师告诉我们其他国家在组织反华大合唱,给学生们讲解三和一少;对帝国主义、修正主义、反动派要和,对世界革命要少支援。三尼一铁:印度总理尼赫鲁,苏共总书记尼基塔•谢尔盖•赫鲁晓夫同志,美国总统肯尼迪,南斯拉夫总统铁托。这4位是当时中国领导死对头。多年后查资料,大跃进引发大饥荒饿死那么多人北京城里吃树叶,我们这些做法引起其他国家反对很正常。三和一少是在出现大饥荒后高层领导中有人提出要减少对外援助,结果领导大怒提出者遭报刊批判撤职软禁。裴老师曾在课堂上给我们念过林彪女儿林豆豆纪念柯庆施文章,1966年春天批判三家村,老师在课堂上给同学们念《一个鸡蛋的家当》这篇文章,说这是恶毒向党进攻。《燕山夜话》《三家村札记》我确实没看过,姚文元《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那篇文章,当时虽然没仔细看过,但知道有这篇文章。裴老师很喜欢比我们大一届一个叫陈四利男学生,常在课堂上要我们向他学习。不过此人当时打篮球还行后来没出成绩,倒是和他一届陈凯歌,陈凯燕兄妹中哥哥后来成了名人。我家邻居和我一届不是一个班朱琳,朱童姐弟中姐姐以后成为名演员,朱琳夏天穿一条小狗图案裙子。当时学校中还能记起来有:赵之洪,赵之栋兄妹。张亦寰,张亦红兄妹。林晓鸿,林晓曼兄妹。李群,李薇兄妹。岳彩伦,岳彩国姐弟。当年学生里还有一位比较出名:杨浪,因为他常被人叫成杨蜡就出了名,后来此人当过报纸编辑公司高管,在正乙祠见到到这个人名。学校曾张榜公布过毕业生毕业考试成绩和被哪个中学录取,不过我们对此都不太关心也没仔细看过。
裴老师还常在课堂上教育我们要珍惜学校为大家所创造学习条件,要好几位农民辛苦劳动才能供养一位小学生。当时附近好几个小学都是二部制,一半班级上午上课,另一半下午上课,一附小除星期6以外下午都有课。有一次语文考试刚开始就从外面传来一种奇怪声音,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下课后同学们去问看门老头那是什么声音,回答说我在念金刚经。有同学说感觉那个声音非常可怕,我不是第一次听到念经没感觉可怕。以前隔壁院子办丧事,曾请和尚来院子里念经。放学后跑过去看听不懂,也不明白这样做有什么用。还有一家老人死了在胡同里烧纸车纸马,一位大婶一边抹眼泪,一边连声说:爸爸上车。我一直没搞明白,这上纸车纸马是什么意思。胡同里有个解放前曾任军阀队伍师长人家,他家空房子里放着为那位师长和姨太太准备棺木。胡同东口马路对面有一家棺材铺,丰盛胡同东口也有一个棺材铺。平安里有一个西城区杠业队,是专门给人抬棺材办丧事的。那时候刚开始推广火葬,居委会大妈说上级组织她们去八宝山参观打通思想。西四广济寺一进门大门洞两边是哼哈二将神像,一进门那个院子可以进去玩儿。第二道门传达室有位穿黑衣服看门人,小孩儿们不能到里面去。
那个时代有电视机人家极少,主要娱乐方式就是看电影。学校发电影票组织学生看电影去过胜利、红楼电影院,地质部礼堂,还有一家护国寺电影院,在今天护国寺金刚殿后面现已经拆除。父亲单位发票看电影多数在北京音乐厅和首都电影院,也进过西单老长安大剧院。我还记得小时候看大众电影杂志上说,当年首都电影院大修后重新开张,请来苏联电影明星,安装原东德制造最新型电影放映机。老首都电影院休息厅里,挂着当年各位电影明星照片。在首都剧场看过戏,但没记住戏的名字。在大栅栏大观楼电影院,看过立体电影《魔术师的奇遇》。在民族宫剧场看过话剧《豹子湾的战斗》,1965年在地质部礼堂看过话剧《千万不要忘记》,演丁少纯岳母那位演员后来成了名角。在东单青年艺术剧院剧场(后来被拆除)看过话剧《雷锋》。在护国寺对面人民剧场看过京剧现代戏《沙家浜》《节振国》,在国防大学看了《红灯记》。人民剧场对面小吃店当年是平房如今改成一座小楼,可惜人民剧场翻修后不再演出节目。班里有位同学看过《节振国》之后,学会了里面“大洋一斗白花花,世上无人不爱它。”那句唱词,经常在学校里演唱。常去地方还有胡同口马路对面租书店,二分钱看一本小人书。租书店隔壁是理发馆,现在这两处地方都改成其他店铺。那时候国家博物馆分为革命博物馆和历史博物馆,学校曾组织过几次集体参观。把同学家长老演员张平找来在革命博物馆里给大家讲故事,活动录音曾在广播电台少年儿童节目里播出。其他进去次数较多是西四地质博物馆和阜成门里鲁迅博物馆,好像是小学生可以免费进门。前些年我曾写过一篇关于青少年网瘾问题文章,我说孩子们除去网游没接触过其他娱乐方式,没进过网吧以外正规娱乐场所,这就是网瘾重要来源。所以少年儿童进剧场进博物馆是一种理想信念教育,是接触人类精神文明最高成果,对戒除网瘾会有一定作用。
那时候大家听到和学唱都是歌颂党歌颂领袖革命歌曲,没有歌星也没有追星族,通俗唱法被作为腐蚀革命斗志靡靡之音严格禁止。学校上音乐课放唱片用手摇留声机,音乐教室里挂着几位音乐家画像。个别学生家里有电唱机或电子管收音电唱两用机,电视机一条胡同也没有几台。市场上曾有前苏联、捷克斯洛伐克进口电视机,后来就只有天津产北京牌电视机和上海产电视机。一台国产14寸黑白电视机售价400多元,超过当时部长月工资。今天学校放学前门前站满家长,那个时代上学没有家长来接送。放学时学生们按照出校门后回家方向排成东西两队称为路队,日文《人民中国》杂志曾经来拍照,介绍过学校情况。那个时代学生家中除个别人以外都没有电话,寒暑假放假前老师要指定联络网。除少数家住离学校较远学生外,每个人都要记住自己有事要去通知谁,学校有事通过联络网挨个传下去。1966年春天一天学校门前停了一辆蓝色伏尔加,事后老师说张文松同志来学校。上中学后才知道他是彭真夫人弟弟,当时在北京市管中小学教育。夏天文革开始后老师曾在课堂上给学生念《三家村札记》里部分文章,说那是恶毒攻击社会主义。一些学生也给老师贴出大字报,说学校一些老师在走白专道路,其实一个小学生根本不清楚什么是白专道路。上级给学校派来工作组,组长邢军,不知是否就是后来任市人大副主任那个人,但是工作组从没和学生们见过面。很快学校停课,学生们没有举行期末考试就回家了。现在回想起来最大遗憾是:虽有同学曾把家里照相机带到学校但没装胶卷,毕业离开学校前也没有合影留个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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