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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68年清队的回忆
初三丙 戴相陵
红色造反军的纵晨光是高干子弟,一个挺英俊的小伙子. 他在家是老二,所以人们叫他纵二.
纵二本应是附中65届的毕业生. 由于生病休学一年,而痛失了文革前最后一届上大学的机会,成了不幸的老三届之首.
我对纵二印象本来不坏. 当年,是他慷慨地在一张外出介绍信的南师附中钢印下面,加盖了“红色造反军”的“公章”后,使得我也有机会加入了那场1966年秋天的“革命大串联”,周游全国.
可是,在1968年的“清理阶级队伍”中,我对他的印象完全转变了.
那年夏天,清队才开始,就不断地有外地的外调人员来我校,找母亲的麻烦. 他们是为了自己单位的清队能挖出“美国特务”,来向母亲了解我生父与清查对象的关系. 这样一来,妈妈的历史问题,也被本校的对立派注意到了.
当校园内有一篇大字报提及“叛国分子”时,我和妈妈都十分不安.
有一天中午,有人告诉我,母亲被造反军弄去了. 我非常担心:这些黑字兵和联动的变种,他们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的.
“救妈妈要紧”,我当机立断,以送午饭作借口,只身闯入了实验大楼三楼的造反军总部.
形势险恶. 只见纵二正在审问妈妈. 他的后面,还站着一群虎视眈眈的初中女生.
我很气愤地质问:为什么扣押我母亲? 为什么不放人吃午饭?
我又很不客气地坐下来,说要看着母亲吃完饭才走. 然后又改了主意,说要等审完,与母亲一起走.
我口中还振振有词,暗示他们不要妄图更改当年人民政府对母亲做的政治结论.
我只是没说出口,你纵二自己的父亲,是刘少奇,安子文六十一人“叛徒集团”的一员 ……
结果,由于我的在场,审问不了了之,很快结束. 妈妈也逃过了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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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补充
虫虫
68年9月工宣队清队开始后,将全体教师集中在学校,对有问题的老师看管还是比较严的。例如陶强的儿子来看他妈妈时,陶所在教室的门口就安排了杨ⅹ和王ⅹⅹ老师坐在那里监听。有一天,人们看到陶强的眼睛被打成了“熊猫眼”,腿好像也受伤了,走路受到影响。此次被清的大约有十几个老师。例如潘圭璋因与潘汉年是本家便成了重点,其实解放前他曾在国防二厅做过地下工作。后虽平反,享受离休待遇,但党籍一直没有恢复。
当时参加清队的有学校的原领导成员、老师、工人和学生,例如老师中杨ⅹⅹ、鞠ⅹ是很积极的,工人中有谢ⅹⅹ和张ⅹⅹ,参加清队的学生有造反军和红联两派的学生,例如王虹的帖子里曾说到他当时所在的小组里既有红联的也有造反军的学生。被清的则全是教师,此次清队与后来的干部下放应该是有关联的,也不知工宣队是否就是带着这个政治任务来学校的?
从现有的回忆看,工宣队进校不是冲着学生来的,因为68年9月已有学生插队了,再说老三届最终都是要离校的。红联那时为何有“保全”自己的需要,仅仅是窃听事件败露了吗?但据说窃听事件后,当时红联的某领导成员向工宣队作了解释,工宣队也没再追究了,那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
补充
王虹
红联的沈立志在小红房窃听事件曝光后,竭力向工宣队解释,以避免工宣队产生错觉—红联是被阶级敌人幕后操纵的组织。当时沈立志是绞尽脑汁才想出了足以脱身的遁词:我们虽然非常警惕,但毕竟被阶级敌人插了一手!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并不是阶级敌人操纵红联,而是被阶级敌人寻机插了一手而已。沈在事后(当时)说到这一点,还掩饰不住为自己的巧妙应对而得意的情绪。说实话,我当时心里有不同的观点,电工廖师傅不过是些历史问题,还没有定性为阶级敌人,怎么就说成是被阶级敌人插了一手呢!
上面说明的意思是,红联确实受到极大的压力。
(2007-04-15 12:5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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