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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珠:文革时期南师附中两位女教师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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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7-19 21:24:1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文革时期附中两位女教师的印象6 b( @1 W; ~1 {& u; ]4 x

  @! f. B, _* Z4 x  T' y. C* z" J8 A66届初二丁# Q4 U7 Z3 M; [
张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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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7 L( G& E9 u8 ]* a66届初二丁   张明珠; b8 O$ ?8 s; X/ ^' Q

/ h* c8 }' b& N& C( q; B; d7 h一、陶  强" y. E9 g+ d8 ?8 u* ]7 q;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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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大字报上知道陶强的,那时附中还没有红卫兵,陶强是最先遭到批判的教师之一,批判她的大字报贴在五四楼墙上。大字报上写的都是她的历史, 我如今只记得的说她曾是中大的“校花”。: A! L% M$ c/ o. n, U*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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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几天, 有一次我看到东三楼一带有一群人站在那里, 气氛很热烈, 过去看是在批判陶强。批判以后有人把一个代表陶强的纸人烧掉了, 博得一阵欢呼。此时听见周围的人讲陶强吓得发抖, 但我根本没有看见谁是陶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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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般骑车上学, 偶然坐汽车。有一天在31路的三牌楼车站, 看见一位正在等车的妇女, 五十岁左右。同行的赵生健悄悄地告诉我, 这就是陶强。我忍不住又看了她几眼。她个不高, 瘦瘦的, 短卷发梳得整整齐齐,  戴着金丝眼镜, 穿得也很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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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p  J# V! B1 y; M又过了一阵子, 红卫兵兴起了。听说红卫兵要抄陶强家被周恩来制止,她丈夫是中国有名的天文学家,禁止抄她的家不知是否因为顾虑国际影响。此时我又一次在31路车站看见陶强。她的穿着已大大地改变,戴顶女工的扁蓝布帽子, 身穿旧工作服,衣帽完全不合身,只有眼镜和显得格外细白的皮肤向路人显示这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在学校里已见过她,不戴帽子,头发被剃光。出来戴着帽子显然是为了掩饰被剃光的头。可想而知她每天从家到学校的来回路上也要忍受多少屈辱。1 j& k& n* m! z- X% G' f2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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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71-72年间, 有次从农村回宁探亲,我们四个女同学一块去紫金山天文台玩。路过陶强家, 曹前建议去看看她,我们就都进去了。陶强已恢复到我第一次见到她时的穿着, 她的气色比我们在场的任何一个女孩子都好。我们之中她只认识曹前,互相说了几句客气话, 我们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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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时间,我看见一篇回忆文章, 讲她晚年得了阿兹海默症(Alzheimer磗 disease) 。我想她一定也忘记了文革时所受的屈辱,这由不得她自己。) A& ^4 ~5 @5 b) z: Z: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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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吴至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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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t6 S  j8 \2 S4 n& S吴至婉不教我们班, 她是初二乙班的语文老师,不记得是不是也教甲班,不过她到我们班来代过一两节课。我妈妈也是中学语文老师,我从妈妈的嘴里知道吴至婉的教学有点名气。. B8 g/ D' p# |- v+ p$ V

, e4 s- j1 {1 ?2 C文革开始不久就转向对老师的批判。我记得在乙班的大字报上指责吴至婉喜欢出身不好的学生, 并点了一两个学生的名。大字报后面有一幅漫画。" n* Z; Z& ~* e! w( z4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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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班的人在批判老师的方法上比我们其他几个班有些创造性。他们把装墨汁和浆糊的盆子架在教室门头上,强迫老师推门进去,盆子掉下来,身上就是一片污迹。第二天老师换了干净衣服, 又遭受同样的作弄。墨汁沾在衣服上是洗不掉的,几天以后, 就没有干净衣服可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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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 ], z/ p5 e* N' i红卫兵成立以后,吴至婉被剃了阴阳头打发到劳改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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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Y+ U% M8 a# I! U吴至婉非常勇敢。67年间, 她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敢于上台揭露红卫兵暴行的老师之一。在一次红联组织的大会上,我听她诉说文革初期红卫兵在校园里到处找她,她躲在五四草坪的一圈圈大字报中间,坐在地上看着蚂蚁,恨不能象蚂蚁那样能躲到地下去。可惜我不记得她讲的其他内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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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b9 ?8 F- x% \) l6 `: ]7 ]在最近一张红联聚会的照片上,看到吴至婉精神还很好。吴老师,祝你健康长寿。, C1 U4 _# W, N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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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nsfz2.wordpress.com/2007 ... %E5%8D%B0%E8%B1%A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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