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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元生:两次遭遇陈伯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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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5-14 09:20:0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前些日子在网上看到一篇陈伯达的儿子陈晓农谈中南海里生活的文章,让我想起在文革中两次“遭遇”陈伯达的事。
陈伯达是谁?现在有些青年人可能都不熟悉了。陈伯达的是毛泽东的大秘书,笔杆子。在文革中官至第四位,仅排在毛、林、周后曾红极一时。后因参与林彪集团获罪,入狱十八年,已于1989年去世。
陈伯达是中共党内少有的,有个人著作的理论家。我读过他写的“窃国大盗袁世凯”、“人民公敌蒋介石”、“中国四大家族”、"读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等著作,四十几年过去了,仍然印象深刻。
陈伯达的女儿陈岭梅当时是北京师大附中66级初三的学生。那时我们学校的操场是黄土的,夏天一晒,暴土扬场,每天下午要用水管子浇操场。陈岭梅经常干这个活。她穿一双塑料凉鞋,一个女孩不怕脏也不嫌累。给我们的印象是她一定有很好的家教,不像高干家的娇小姐。也有耳闻也能感到,陈伯达家很朴实。
四十年代延安时期陈伯达写文章用过一个笔名叫陈小二。文革时陈伯达经常讲他是一个小学生。陈倒台后,报上批他虚伪,但我看陈伯达的确很谦虚。所以文革时我写东西用过“小三”当笔名,后成为我唯一的外号,当时叫过的人不多,现在就很少有人知道了。
1967年初,北京中学的文革运动进入低潮,一不上课,二“造反”也没什么可造的了,学校中没什么人了。我的母校也是如此。我们一些家离学校比较近的同学就到学校看自己能找到的书。在学校看书还可以节省家里的煤球钱和电灯费。每天晚饭后我都到学校门口的传达室看报纸,学校里人少,订的很多报纸发不出去。
大约二月初的一天,天已经黑过一会儿了。我正在传达室看报,忽然看见有两个穿军大衣的人走进校门,背对传达室站在对面的板报前看贴在上边的大字报。一开始我也没注意。这两位看了不短时间,就引起我注意了。两个人穿军装戴军帽是当是首长们的流行服饰,再看二人年纪不小,这是谁呢。我跑出去转到二人前边一看,吓我一跳,原来是陈伯达!另一位肯定是他的秘书啦。我赶紧问首长好,陈伯达问,学校里有人吗,我说人不多,他说你能找一些同学座谈一下吗?我说我去找。我马上跳回传达室对值班看门的大爷说,陈伯达来了,你快找人。我又跑来陪陈伯达看大字报。当时学校里只有几个像我这样“蹭暖”“蹭电”的同学,好在我们同学不少住的都离学校很近。不长时间来了二十几位同学,我们陪着陈伯达上了教学楼二楼一间高三的教室。我们把课桌摆成一圈,陈伯达坐在里面正中的位置。陈伯达说,我今天到你们学校来是谈复课闹革命问题,我今天的谈话不要记录,不要外传。说着还向前斜推一把课桌,向课桌内看了一眼,好像怕有什么机关似的。具体的谈话内容我己记不清楚说什么了。只记得陈伯达的闽南话太难懂,有时还要秘书翻译。座谈了一个多小时,陈伯达才结束座谈。这时他的车已开进校园停在操场上,陈伯达上车和同学们告别离去。
我们有位同学杨小平,高三的,他父亲杨伯 箴曾任中国驻瑞典大使。他家里有一台小型录音机,这在六十年代是太稀罕的物件了。这天,这家伙竟然用这台录音机给陈伯达录了音!当时我都不知道他把录音机藏在了什么地方!他们连夜整理了陈伯达的谈话,第二天就用大字报贴了出去,很快复课闹革命的信息传遍北京传到全国。
过了几天,还是晚上我还在传达室看报。电话铃响了,我接的电话。电话那边问这里是师大附中吗?我说是。那边又问有六二0公社的负责人在吗?(六二0北京公社是当时学校里管事的一个组织。)我说不在,学校没人。那边说那你马上到人民大会堂,到大门有人等你。我们学校离人民大会堂不过二里地,我赶快骑车赶到人民大会堂。锁上车跑上了大台阶。大门口有一个军人核实我是师大附中的学生后就领我进了人民大会堂东门南侧的那扇大门,进门后左转,走到一个会议厅大门前让我等着,他进了会议厅。不一会儿,出来了一个人,我一看又是陈伯达!我想伸手,他根本没有握手的意思,指着我就吼起来。“你们撕毁了协议,我们有协议,我的谈话不许记录,不要外传。你们把大字报贴到街上,第二天,日本 共同社就广播了,我抗议!"我当时不但不害怕,还觉得有点好笑,一个中央大领导对一个中学的孩子何至于此呢?而且还用外交辞令!
我任凭他训斥,也不说话,我能说什么呢,不是我录的音,不是我传出去的,我也不是六二0的头头,只有听着。训了我一会儿,他好像气消了,转身进去了。这时领我进来的军人让我进了会议厅。那个会议厅很大。后来我进过人民大会堂很多厅,都没这个大。原来这天是中央首长接见北京中学生代表,也是座谈北京中学文革运动的情况。
中央首长在前边坐成一排,除陈伯达外有江青,好像还有王力、姚文元等人。我进去坐在后边,坐下后马上有一位仪表端庄的服务员送上一杯热茶,一个瓷碟上托一块热毛巾(那个茶杯瓷碟都很漂亮),几张信纸和一支削得很精致的铅笔。这是我平生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当时二十五中的秦希昌正在发言,他讲的时间比较长,江青打断了他的发言让别人说。江青一边听发言一边从兜里掏出一把梳子,梳她那有些稀疏的头发。至于会议讨论什么我是记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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