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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枝老枪:一个北京大院儿子弟的儿时记忆(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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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5-1 08:30:3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是我当年的《儿时记忆》系列故事之一和之二两篇。----后来被某著名胡同串子在其平台上偷着转发了,且还换了个署名又转发了一次!被我逮了个正着!丫还死不认账!以至于曾引发了我和它之间的一次不大不小的冲突。---结果丫再转发时干脆就不署名了!----看来串子就是串子,做事一向是无尊严无底线、要啥都不能要脸的!——这些我在前博曾有交代(见我博客《坏事变好事,心态最重要》《这次真把我整恶心了》)。-----后来我从不同的网站平台不断看到我的这两篇转载文章。---而其中最具戏剧性的四次是:

一次我故事中一位女主角来信问“又一枝老枪是谁?”----说她姐在某发小儿群里看到本文,说“咋越看越像咱家的事儿啊?”----第二次是我家小妹收到她们同学发给她的此文,说“你不是住铁道部宿舍吗?你看看写你们院儿的故事吧!”-----我妹一看,就转给我了,说“是你们小时候的故事”,让我也看看——她还不知道这就是他老哥的作品呢!哈哈哈-----第三次是在我的中学群里,一个早已定居海外的计委院儿的女生将本文转到我们群里。-----

第四次是有一原工程兵院里的女生又将此文转来了一次,说文中提到的那个汽车局的周凯,居然曾是她的老领导!只可惜英年早逝了。----文章是周凯的爱人在他们圈内看见提到“周凯”就转发了。----我还有幸看到了周老哥去世前的照片,比起当年那个骁勇善战的“西赳”老战士,照片中的周老哥早已是风度翩翩一领导风范。---想来当年为了我,我们院儿李老哥叫上一帮人对付“全总”院儿里一帮生瓜蛋子的那次“伏击战”中,还是周老哥最终把逮住的俩全总院儿里的倒霉蛋押进我们院儿里来的呢!-----

前两天,看到博友兼我铁二中的同年级同学“中古64级二班”在其博客中也转发了一次。。。。看来此文还是有些看客的?为此我特意在此重新转发一次,以嗜读者。----本文题目是串子加的,为保持与流传在外的文章同步,转发时就保留这一“恶俗”题目吧!----(此次转发对原文有误或欠缺的部分做了适当增补和更改。-----比如计委院儿的曹金生,应为曹京生。等等-----)

                           ——又一枝老枪






又一枝老枪的儿时记忆----(一) (2014-02-20 09:38:43)[编辑][删除]转载▼
分类: 儿时记忆
这些故事在被二逼们查封的那个原账号中曾经连载过,这次在博客中重发一次,既然是儿时的记忆,有些记不清的或与事实有出入的东西,大伙儿就不必当真了----本人老字号叫“一枝老枪”,老号被封后,只得更名!——这就是如今“又一枝老枪”的由来。----

    叶京近来连发当年的老照片,一下子又把我带回到那个激情似火又有些荒唐的年代!我和他属同一茬儿人,看着相当亲切。----当年北京城以复兴门为界,门内以东为旧城区,俗称“老北京”,门外以西俗称“新北京”,为国家机关、部队、院校及其家属宿舍“院儿”的主要聚集区。原因是当时只有城外郊区才有大片的闲置地,概念相当于现在的“四环以外”。-----

我从小生长在南礼士路这片儿的铁道部宿舍,后又搬到月坛北街的铁道部宿舍,对南礼士路、月坛、三里河、展览路(甘家口,百万庄)方圆这一片国务院各部委宿舍院儿比较熟。这片的机关宿舍区主要分布有:国务院、铁道部、二炮、广播局(广电部)、华北局、建工局、国家计委、国家建委、财政部、轻工部、建工部、商业部、物资部、水电部、汽车局(原一机部,汽车工业部)、政法干校(公安大学)、二机部(核工业部)、五机部(兵器工业部)、七机部(航天工业部)、全总、中组部、中联部等等。-----

叶京住的复兴路以西延长线直到玉泉路,是部队院儿的主要分布区。有空军、海军(后来听说海军隔壁还有老叶他们总参军训部)、通讯兵、总后以及后勤学院、炮兵、装甲兵、工程兵、铁道兵、政治学院(国防大学)-等等。---

那时在这些院儿中有“大院儿”“官称”的似乎只有空军大院儿、海军大院儿、计委大院儿。----而男孩儿们一说起来通常是说“我们院儿”,“咱院儿”,“这院儿”,“那院儿”,只有小女孩儿才爱说“我们大院儿”。“院儿”以外的孩子爱说“你们大院儿”。----

---本文重发时有幸看到任志强回忆录,他爹曾任文革前的商业部副部长。他也曾是北京三十五中的“老兵儿”,曾是“西纠”成员。他上初中时的辅导员是王岐山,姚依林的大儿子姚明伟也当过他的辅导员,看来岐山之后成了姚家的女婿也是有渊源的。---任总回忆说在其儿时搬到城里独院儿平房居住之前,曾在复兴门外三里河一带的商业部宿舍住过一段时期。他的小学同学中都是附近各个机关大院儿的孩子,其中就有西便门“国务院大院儿”和“铁道部大院儿”的孩子。-----
一听任总就是外行了。由于铁道部宿舍区很多,占地分布广而分散,所以只分第一二三四几个住宅区,和羊坊店、会城门、北蜂窝等宿舍区。根本不存在一个集中一体的所谓的“铁道部大院儿”。任总提到的应该是西便门国务院宿舍对门的铁四区院儿里的孩子。-------

院儿越小,人越少,心就越齐。就如同现在的小国寡民。院儿越大,人越多,反而相互谁也不服谁了。空军海军我不了解,计委院儿就先后有曹京生.曹玉生.曹五生哥儿仨,以及杨铁、张小宝三拨子人马。----铁道部有四区的袁苑,二区的李凤岗、“匣子”,三区的马家六兄弟、马老虎和李沼泽,羊坊店“甲楼”的周钢.周锐哥俩,和任志民.任志刚兄弟俩。----

各院儿之间是战是和,全凭各院儿中“戳得住的”“大个儿”们(相当于现在的大哥)的个人关系好坏而定,我们这帮孩子都是跟着起哄的。---“大个儿”们都是年龄在老叶他哥(夜猫子)往上的那拨子“老兵儿”,大概是在生于50年——52年之间的居多,66年文革开始时,至少是在小学六年级以上的。----

“大个儿”之间要是同学或是哥们儿,这俩院儿之间就可能友好相处,外面要有“事儿”,还可能相互帮忙儿,“大个儿”之间要是不和,这俩院儿之间可就是死对头了!有叫不完的“碴贝儿”,院儿里孩子都不敢单独外出。王朔称此为“大院儿割据文化”时期。----

我们院儿的“大个儿”李凤岗,和汽车局的周凯,全总的“大春儿”,铁三区的马旦、马三儿哥俩,水电部的“饭桶”(范建平),商业部的“老碑”(吴运平),公安部及政法干校的罗平、张欣生、范继培、楚凯(“小煤炭”),计委院儿的张小宝-等等,都是北京西城区35中的同学,同属原“老兵儿”“西纠”的成员。--—

“西纠”全称为“首都红卫兵西城区纠察队”,以干部子弟为主体,在讲究“血统论”的初期,其成员出身多为“革干”(革命干部)或“革军”(革命军人)。前国家代主席董必武的小儿子董良阁、陈毅的小儿子陈小鲁都曾是“西纠”的主要发起人。----这是最早成立的红卫兵纠察队,继而海淀、东城等各城区纷纷效仿,相继成立了“海纠”“东纠”等。最终以各区纠察队为主体,成立了“首都红卫兵联合行动委员会”——即赫赫有名的“联动”。----

我们院儿的李老哥当年在校期间又是他们同学中的头儿(学生班长,第一批共青团员),所以我们几个院儿之间的关系十分融洽,经常相互“帮忙儿”,那时我们院儿基本就是一据点儿,总有一帮子半大小子在那儿聚着,打扮以秋冬季节最显牛逼。----

军装要穿“袢儿服”(军衔制时能挂肩章的旧军服),鞋要穿“三接头”皮鞋、将校靴或伞兵靴。---清一色平头或寸头(与城里的胡同串子的显著区别之一)。----“老兵儿”时期没有羊剪绒皮帽,最牛逼的就是呢子军帽,所以,早期“飞”(抢)军帽成风。---

一有事儿,一大帮人骑着自行车(永久牌锰钢白色电镀后架)——有坐大梁上的,有坐二等的——带上“家伙”呼啦啦就出去了。一会儿“办完事儿”,又呼啦啦的回来了。----他们常用的“家伙”有:钢丝锁、苏式武装带、小板儿锹、板儿砖、军刺、军锹(可折叠)等等。----
百万庄那边的“申区”部长楼里有一个绰号叫“三轮儿”或是“三棱儿”的哥们儿,据说一打架就爱用他爹当年缴获的日本战刀,就像老叶“青春”剧中的方言。----也搭上这帮人久经战阵,那会儿我很少见他们有人挂彩回来,倒是常听他们兴奋的说起不是把这个“花了”,就是把那个“花了”。----

当年轰动一时的“群殴小混蛋致死”一案,他们当仁不让的大都参与了,回来时兴冲冲的说了一些只言片语。-----据说小混蛋是顺着当年尚存的一条途经展览路的铁道跑的,“老兵儿”们在路基边上骑车猛追,车都颠得乱七八糟的了!---最后小混蛋死于乱刀之下后,有人恨得掰断了他的手指,不知是真是假。----

前一段时间看到凤凰台采访原空军大院儿的老兵儿王冀豫(绰号“黑子”),才知道当年我们铁道部宿舍的那位赫赫有名的任志刚,早已患肝癌去世!那位手刃“小混蛋”的小“坛子”(听老叶说小“坛子”是工程兵的,他爹是原工程兵司令、开国少将谭善和)也已患白血病去世了。----黑子自己也一只眼睛失了明,如今在京郊稻香湖经营着一个跑马场。---

说来也巧,我有一老哥从小生长在空军大院儿,他爹是空军工程部的元老,他娶了我们院儿一姐们儿,现在和我住一院儿。---我知道这位老哥八十年代初曾和郑天翔的儿子郑京生一起在稻香湖经营过跑马场(小郑时任海淀区副区长兼稻香湖所在的苏家坨乡党委书记,老郑曾任马会名誉主席),后来不干了,现赋闲在家,就电话询问他是否认识黑子,他说“太认识了”!他们是发小儿,黑子的跑马场就是从他那儿接手的。---

老哥和王小点较熟,以前曾和我聊过他的一些情况,他说小点儿后来“折进去”过,说小点儿是条硬汉子,几个人的事他自己一人全扛了!结果被警察把他一侧耳朵打得听力受损了。--再后来他们就失去了联系。这些情况我在微薄上特意问过老叶(老叶说他和小点较熟,有时还一起喝酒)---老叶回答:确有此事!

以前我一直以为王小点儿是空军大院儿的,因为我那老哥是空军大院儿的,我就自然认为他们都是一个院儿的,后来在微博上一问老叶才知道,小点儿是七机部的(现在的航天部)。---也不知这位当年的风云人物如今近况如何?想来也应是六十开外,步入老年了,这只有老叶才能回答了。----

听我们院儿原“老兵儿”李老哥说,任志刚他哥任志民曾经和几个有思想的干部子弟一起研究,共同起草了一份文件,内称“我国必须要经历一个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过渡阶段,才有可能发展起来”。---他们怀揣此件试图偷越国境逃往苏联时被捕入狱。如今,他的预言早已实现,而他却不知尚安在否?---

前两天见“黑子”老哥在网上又说起一些文革中老人儿的事情,就询问老哥是否知道当年羊坊店铁道部宿舍的任志刚他哥任志民的下落,老哥回复说“也已经去世了”。----想当年在那一片儿响当当的“任家两兄弟”都已不在了。----
我又问老哥:羊坊店铁道部宿舍那边还有周钢、周锐哥儿俩,是否熟悉?----老哥说:太熟了,前年王小点儿60岁生日时还见到周钢了。-----周钢我是没见过,只听说过。他弟弟周锐当年却是有一阵子老“长”在我们院儿。----
周锐长得人高马大仪表堂堂的,老骑一辆锰钢车,不爱搭帮结伙,喜欢独来独往。一来到院儿里,“大个儿”们要是不在,他也不下车,就那么两条大长腿支在地上,和我们这帮孩子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聊够了就登车走人。一把钢丝锁永远挂在车把上,就像随时准备战斗似的。----要说他和我们院儿也算是不打不成交的。----

我们院儿附近住着一个“小痞”,绰号“二猴儿”,长得猴头猴脑尖嘴猴腮的。以前怂得不行,对我们楼下的李老哥总是点头哈腰的。----忽一日,丫开始牛起逼来了,一打听,丫“认识周锐”了!----丫开始在院儿里放话:李某某算老几呀!人家周钢周锐那才叫真狂呢!来了全震!----
李老哥听说后带着一帮人到“二猴儿”家找丫去了,还真把丫给堵屋子里了。那天我们几个孩子也跑去看热闹,周锐没在,就“二猴儿”一人在家,丫立马怂了,挨着个的叫“大哥”。-----李老哥他们那天还真没打丫的,把丫吓得够呛,这路人就是惹不起事还不肯老实呆着的“欠逼”。-----

第二天,就见周锐和李老哥他们在院儿里聊得正欢,也不知这之前他们是怎么沟通好的。就听李老哥问周锐:你怎么认识丫的呀?丫(二猴儿)就是一土流氓!----周锐说:和丫只是同学,丫知道我养金鱼,老给我弄鱼,谁知道丫老打着我的旗号胡说八道的呀!----从那以后就见不着“二猴儿”了。----有人说他是被李老哥他们给吓跑的。---

那阵子周锐几乎天天都来我们院儿里闲聊闲逛的,他特能侃,一侃起来眉飞色舞的。---后来他就当兵走了。---我插队以后还见过他两次,都是在看演出时,一次是在二七剧场,一次是在“首体”,他即便不是当兵在北京,也是老往家跑的“稀拉兵”。----挺好的军装在他身上也穿不出好儿来,敞着风纪扣儿不说,帽子歪着,脚下还登一双白色高帮回力球鞋。---不像“共军”倒像“国军”。-----后来听李老哥说还见过“二猴儿”一次,老哥说“他一见我就跑了,我早忘了那事了,他还记着呢,看来是把人家给吓着了。---那时都少不更事啊!---”

计委院儿里当年还出了两个著名的“女顽主”(圈子)——“色七”“色八”姐儿俩。——“色”字发(shai)音。(也有称其为“傻七”“傻八”的)。近来从网上得知“色八”当年似乎还卷入了“老兵儿”们和“小混蛋”的争斗,也不知是真是假。----我们上中学时有一个计委院儿的男孩儿长得挺精神,听他们院儿的孩子说他和那姐俩住一个楼,曾经被姐儿俩中的一位“强奸”过!——可见当年关于这姐儿俩的传说就很多。---

其中姐姐“色七”的照片我还真见过,是在我们一个小学同学家“刷夜”时看到的。---这哥们儿他爹当年是北京市建工局局长,她老娘是市局公安六处的处长,老两口儿都“黑了”(黑帮),几个哥哥姐姐也都被发出了北京。----
他家就住月坛中学对门的建工局宿舍,特意把老局长的“府邸”也设计在其中了,几套连通的房屋只剩下一个小孩儿孤零零的,唯有两只流浪猫与其作伴。---我们几个同学就去陪住。--

他的哥哥姐姐都是老红卫兵,其中一个姐姐和“色七”是同学又是朋友,所以有她的照片,那时连我们这些小孩儿都知道那姐儿俩的绰号,可见她们的名气。----从照片上看,这位姐姐还挺文静挺漂亮的,一点儿也看不出是个北京城(以前以为就在我们月坛这一片儿呢)赫赫有名的“女流氓”。----唯一区别于其她“好女孩儿”的标志是:她两边耳际的头发把她的耳朵全部遮住了。----而“好女孩儿”通常是把头发梳到耳后的,至少是要露出耳朵的。----

后来插队时,晚上闲得蛋疼,又聊起当年那些旧事,和我同屋的一哥们儿比我大两岁,也是计委院儿的,曾故作神秘的宣称:我见过“色八”光屁股!----众惊问:啥时见的?!这哥们儿不慌不忙的的说:在幼儿园里!我和她小时候是一个幼儿园的,在院儿里那个《中古友谊小学》时又在同一个班。----众笑骂。----



又一枝老枪的儿时记忆----(二) (2014-02-28 10:21:37)[编辑][删除]转载▼
分类: 儿时记忆
  说起我们这片儿,老叶似乎很熟,他的“梦——”剧,和“青春——”剧中都有在我们这边拆了半截儿的计委院儿的旧楼区里,和百万庄那边“甲乙丙申”区里取的景,这两大片宿舍区的设计,规模,楼房样式都极为相似,只是颜色不同,这片是灰绿色,那片是砖红色。还有就是那片楼区内含几幢“申区部长楼”---
那时计委院儿的孩子一和“申区”的孩子“茬架”,就声称要扛上铁锹和搞头,到人家部长楼“给丫拆房去!”-----“辛黑子”就是在计委院儿里被几个半大小子把他衣服给扒了,----“吴胖子”和乔乔家就住在计委院儿里-----让熟悉这边的人看着很亲切。-----

前些时候老叶在微博上讲他们院儿的故事,提到一个叫“朱豆儿”的孩子,当年我曾听我们这边“二炮”的一哥们儿提起过,说他们院儿里有一“老炮儿”老欺负他们这帮半大小子,他要去叫朱豆儿来“收拾丫的!”----我就发博问老叶,听说过我们这边的朱豆儿吗?他回复说,知道,就是“二炮”院儿里的!--
看来老叶还真认识我们这边不少孩子!我问老叶,这边他还知道哪位?老叶说:你们那边就更多了,王小点儿就是你们那边七机部的,还有百万庄那边也不少,以后咱慢慢聊。-----“朱豆儿”是第二茬儿的“小顽”了,和我们同属一茬儿人。----在69年70年前后,“老兵儿”那茬儿人基本都被发配干净了。----
充军的,兵团的,插队的,---北京出现了一段真空期,消停了两年,——老的不“玩儿”了,小的还没“玩儿”起来呢---——直到七三年前后,出了个“反潮流英雄”黄帅,学生又不学习了!闲得蛋疼的一帮半大小子就又“玩儿”起来了。----这就是第二茬儿——我和老叶和都梁这茬儿人的故事了。---
与那帮“老兵儿”不同的是,我们这茬儿人不太讲究“血统论”,阶层分得不那么清了,无论是“院儿派”还是“胡同串子”,谁横谁牛逼!这不能不说是个历史进步----王朔就是在这段时期从城里转学到我们这边位于三里河三区内的44中,上了一两年的中学。---他在《动物凶猛》里对此有过一些描写。--
北京西城区44中基本处于三里河三区和二区的楼群当中,附近的宿舍区有财政部,商业部,中科院,五机部,等等---王朔在他的自传体小说《动物凶猛》中写道:父母为了使我远离我那帮“坏朋友”,特意把我转到了离家很远的一所中学,---附近多为三至四层的老式机关宿舍楼,楼内多为双职工家庭---
老叶拍的“青春——”剧就是纯属我们这茬儿人的事儿了,拍起来得心应手,轻车熟路,我们看着也倍感亲切,这时的打扮虽还是以军品为主体,却也略有不同了---通常的“板儿绿”(国防绿)“海灰”(海军军装)代替了以前的旧军装,冬天有了羊剪绒的皮帽子,护耳半放,两边向上飞翘着。----
春秋时讲究穿坦克兵的作训服——军绿夹克,还讲究“军衬内摋”(将军绿衬衣系在军裤里面)----就像剧中高洋,方言他们那样。---“冰场茬架”之风主要兴起于我们这茬人,“老兵儿”那帮人不太玩儿这些,除了什刹海冰场之外,还有一处野冰——八一湖冰场,那更是各路“英雄”的聚集地!----
由于八一湖地处军博后面,属“新北京”地界,自然离我们这些国务院各部委宿舍院儿,以及复兴路那边各军队院儿都比较近,夏天游泳,“茬琴”(通常是先“茬琴”,后游泳),冬天滑冰,“茬架”(也怪,很少见“茬琴”时“茬架”的)都在这片湖上----所以大家都能遇得到。----
滑冰时最招眼的还属空军大院和海军大院这俩院儿的孩子,一是人数较多,军营的习气,喜欢统一行动,二是着装统一,--上绿下蓝呼噜噜一帮半大小子骑车来了,背着冰鞋,扛着冰球杆儿,到这儿围成一圈换鞋开滑,——这是空军大院儿的。一会儿呼噜噜又来了一帮子,清一色海灰,——准是海军大院儿的!
那时还流行一种说法:“空男海女,总后全体。”——大意是说男孩儿是空军大院儿的好,女孩儿是海军大院儿的漂亮,究其原因,依我的胡乱分析,大概是由于空司机关的老底子是来源于以刘亚楼为首的“带狗皮帽子”的“四野”的骄兵悍将组建而成,其后代骨血里也多少带点子英武和彪悍。----
---而海军的组建则是源于“三野”(华东野战军)之一部分,早期张爱萍曾是组建者之一,干部中有不少都是新四军时期参加革命的江南女学生,其后代自然就不乏阴柔之美了!----至于“总后”,那是各路军爷的混合体,院儿也不小,人也不少,自然就“男女通吃”了!--- 一家之言,姑妄听之,不必当真!

说起空军大院儿,我前面提到的那个接受凤凰台采访的原空军大院儿的“老兵儿”王冀豫,绰号“黑子”的老哥,原来早就在咱《新浪》这里“潜伏”着呢!----先前在老叶那里我曾注意到有一个网名为“稻香湖黑子”的网友,---但老哥比较低调,也没加"红V"字,所以我以为那又是一假冒者呢,就没在意。----
直到前两天老叶在微博上一指认——我才恍然大悟!连忙发博询问:是否认识我那陆姓老哥?“黑子”老哥答曰:“我和他二哥同学,和他大哥同插队,他是这个稻香湖马场的创始人之一,我从他手里接的。两家同是空军的,父辈世交”——完全对上了!此人正是当年空军大院儿的那个著名老哥无疑了!---
接着老哥又为我解开了有关“王小点”的一些疑惑:原来“小点儿”原名王南生,行二,他不是空军大院儿的,而是七机部宿舍的,其父也不是空军中将原七机部部长王秉璋,而是原总干部部特种兵任免部部长王文轩,55年授少将衔.——这是关于王小点儿的权威说法了!----
其实引起我对“黑子”老哥更多关注的,并不是他当年的那些“战绩”,而是他对当年失手致人死亡后果的深深的忏悔!----那是他又被重新唤起的骨子里的对生命的敬畏和尊重!——在我们这样没有信仰的的国度里,有太多的人只知道控诉,而不懂得忏悔!所以,这正是老哥的可贵可敬之处!----

说起现在和我同住一院儿的这位老哥,娶了我们院儿一姐们儿,这姐们儿长得很漂亮,我们初中,插队,中专,后来工作都在一起.-----她老娘是铁道部的老干部,曾是山东高密的共党组织负责人——那里可是铁道游击队的老窝儿!----我曾和她打趣:你妈该不会是铁道游击队里“芳林嫂”的原形吧?----
---因为“芳林嫂”后来嫁给了大队长“刘洪”,建国后他们双双调入了铁道部。——这是《铁道游击队后传》里描写的——这当然是玩笑话!----我这姐们儿她爹是空后航材部的老部长,跟她公公两家是老战友,那家里是四儿一女,这家里是五女一儿!那边是老三,这边是小六儿。----
两家和黑子他们在空军大院儿的前身——地安门宝钞胡同(现空后院儿内)时就是发小儿,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从小玩儿到大,那边“老三”有性格,这边“小六儿”“盘儿”最靓!俩人早早就私定了终身!--上学和插队时“小六儿”都是“文艺宣传队”的台柱子,无论周围多少二逼“诱主儿”她都不动声色!
那帮二逼傻忙乎半天也不见丝毫反应,个个都摸不着头脑,愤愤的说她“傲得没边儿”!-----如今,他们的宝贝女儿都已长大,像她妈妈,又是一美女!-----去年春节我们同学聚会,她一出现,立马又招来同学们的惊艳!纷纷感叹上天的不公!——岁月留给别人的是“不堪回首”!留给她的却是“风韵依旧”-----(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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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叶拍的“梦---”与“青春---”二剧中提到的女孩儿,我比较熟悉的是乔乔和李白玲还有辛萍萍,以及《动物凶猛》中于北裴那样的人物----。那时我们这边的孩子都知道:女孩儿要数外交部,新华社,和广播局(现为广电部“新.老302”)这三个院儿的有名气有“品牌”----她们一是漂亮,多为知识份子家庭出身,有文化有条件会打扮,二是父母多长期驻外家里没人管.---就像辛萍萍和于北裴,剧中提到她们都是外交部宿舍的。----当年常和我们混在一起的一个叫“兰兰”的女孩儿,就是新华社的。-----

兰兰长得很文静很秀气,说起话来轻声细语,与“乔乔”类似,一点儿也不像“出来混”的,她与“好女孩儿”的区别是:冬天喜欢戴一羊剪绒的皮帽子——就像李白玲那样。----兰兰比我们小几岁,喜欢和我们这些老大哥混,我们都夸这孩子懂事.——因为不管她被谁“带着”都不会坏我们哥们儿之间的事.——这点有些像“青春---”剧中的夏红----而且对于我们和她开的任何玩笑,无论荤素,她都能扛得住.----她那时常在外面“刷夜”,几乎不怎么回家,家里也没人管她。甚至大年三十,她都要和我们搅在一起,一个个有家不回.----有一次,我和老爹打架,被老爹赶出家门,在我们一哥们儿家“刷夜”-----睡得正香呢,半夜突然有人轻轻敲门,起来开门一看,兰兰来了!得!一块儿睡吧!好在还有空房间。我问哥们儿:你约好的吧?!他赌咒发誓说“没有”!-----

反正有没有的我也不知道。睏得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倒头接着睡。-----早上醒来我们这哥们儿还睡着呢,兰兰却不见了。谁知道夜里他爬人家兰兰那房间去过没有啊?!------后来我们插队的插队,当兵的当兵,谁也顾不了兰兰了。----两年后的一个春天,在北海公园门口,我们看到了一个漂亮姑娘,似曾相识,定眼一看,是兰兰!她明显的长大了,也长高了,身材苗条,正和几个穿“板儿绿”的男孩儿有说有笑的。出于保护她,我们没过去打招呼。后来再没见过她。----

说起我们这哥们儿挺有意思,他有一哥,只比他大一岁,却比他生猛,学过摔跤,好勇斗狠,在我们这片儿小有名气,无架可打时还好出个“幺蛾子”寻求刺激,就不肯老实呆着!----有一天,几个孩子闲得蛋疼,居然想出一个邪招儿来:让其中唯一的女孩儿裤子上系紧一根皮带,其他几个男孩儿轮流上去解!谁有本事解开,女孩儿就当即归谁,任由他带到另外的房间去打炮儿!这又有些像王朔小说中的情景了。----结果当然是谁也不灵了!——女孩儿只要不配合,男孩儿连人家裤带都甭想解开!俗话说:“好汉难弄打滚儿的女”。

后来这哥们儿还是踩“雷”上了——把人家分局一头儿的孩子给打了,人家到处逮他,他从此就消失了。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直到79年后的一天,他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穿着军装,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聊才知道:当年他逃跑时直接就去当兵了,是在车里换的军装!-----他当兵正好在云南,先给一个副司令当公务员(勤务兵),中越开战,他坚决要求上前线,还真就被批准了!(别看“坏”得没边,还真不是孬种!)越南转一圈回来,他毫发未损,还立了三等功!还在火线入了党!还带回来十几把缴获越军特工的专用匕首!----咱队伍就是锻炼人呀!---不久,他被老爹弄回北京又当了几年兵,后来转业到了铁道部。

而他弟弟打架没他横,全靠他“戳着”,走的却是“花儿匠”路线.--这哥们儿长得精神,又能说会道,很招女孩儿喜欢,经常遇着“倒拍”他的女孩儿,最终只有他后来的老婆是他“拍”的人家.----他老婆比他小几岁,长得很漂亮,眼睛很有神,在我们院儿的儿媳妇中是很招长辈喜欢的那种女孩儿.---她在院儿里一向是尊老爱幼的,嘴也够甜,一碰面,“叔叔”“阿姨”的,-老和长辈们打招呼.----

谁也没想到的是,前几年他俩离婚了.(据说是我们这哥们儿“恶习不改”,没玩儿好,让老婆抓了个现行。)-----后来他老婆居然把一省部级高官“迷”得为她“犯了事”。。。俩人双双都被判了刑.--这是一起惊动全国的大案要案,中央要求尽快查处。---由于“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所以很快就结案了.----我和他老婆很熟,也算是“看着她长起来的.”所以很心疼她,很不是滋味儿,老想打听她被关在哪里,想去看看她,却始终未能成行.---前两天俺娘来电说“在院儿里碰见她了!”说她“还那么漂亮.”---后来找了个机会,和我这哥们儿喝了顿大酒,聚了一次,哥儿俩叙旧叙了大半夜。听这哥们儿说她老婆和那高官的事之所以“败露”,是因为得罪了贾庆林了。好在下狱里没呆几年,这位妹妹就“保外就医”了。“妹妹”回来找“哥哥”时,“哥哥”早已有了小他二十岁的新女友了。---“妹妹”不屈不挠不依不饶的,我们这哥们儿倒是个念旧情之人,看在好歹是“孩子他娘”的份上,还真收留她了。幸亏这哥们儿在我们院儿有两套房,“大房”“二房”各一套了还!-----

我们哥儿俩喝这顿酒的工夫,这“大房”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的狂催!奏是不信他是和我在一起呢。------最终还是我抢过电话郑重声明:他的确是和我在一起呢,请你放心,我一会儿保准把他安全送还!----电话那边这才如释重负的传来柔声软语:“和你在一起我就放心了,我怕他喝多了---咱有机会见面聊啊---”----我们哥们儿有话:怕我喝多喽?咱哥俩见面,喝多了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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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朋友说“您的《儿时记忆》咋缺(四)呀?”。。。。我说“不能够啊!”结果查看后方知,(四)的确被二货给删了!幸亏都有底稿,自我审视了半天,没啥可避讳的啊?!该用通假字的全用了!可怜这帮二货的好眼力啊!丫们也不嫌费劲!。。。。无语了!在此重发一遍,否则缺一段儿算啥呀?!咱不能干那些断章取义有头无脸没屁眼儿的事儿不是!



《儿时记忆-(四)》

(2014-04-06 10:57:21)[编辑][删除]


《梦——》剧中有一个情节:宋京生到辛萍萍家“刷夜”时,辛萍萍从箱子里翻出她爹转业到外交部之前的大檐帽、将校呢、和校官靴给京生穿,把京生美得不成!----这让我想起了一段几乎一摸一样的情景,是聂卫平在他的回忆录里提到的.-----
老聂也是干部子弟,他爹是我们这边汽车局(原一机部)二局局长,后又当过国家科委情报局局长,他娘是北京市委委员,一机局局长,他当年在北京25中时,与现郭嘉某副总(本文重发时早已转正)和原空军上将刘震的儿子刘卫平,曾是本校著名的“三平”,都是当年的“老兵儿”,还一起到北京38中打过一次群架!----
那次群架他们被二百来个土流氓给“捂”里了!他和洗某跑得快,没吃亏,刘卫平腿慢了些,被人打成了脑震荡!-----后来洗某见到他还感慨呢:当时要是跑慢点儿,恐无今日了!----老聂父母“黑”了之后,他就经常在外面“刷夜”,在当年干部子女自己组织的各种“俱乐部”中乱串.----
老聂常去的俱乐部有“杉杉俱乐部”和“丫丫俱乐部”,在“丫丫俱乐部”里,他认识了一个漂亮女孩儿——章娅。她爹是北京军区副政委,中将军衔,----章娅经常留老聂在她家“刷夜”,还拿他爹的大檐帽和将军靴给老聂穿!-----后来章娅她娘为拆开他俩把女儿送去当了兵,这让老聂难受了好一阵子!-----
老聂曾经扒火车到东海舰队驻地找到了章娅,却被她教育了一顿,扫兴而归----老聂又给她写了无数封信,她一封也没回!----十多年后,老聂已成风云人物,有一天,突然有一漂亮少妇找上门来——是章娅!---她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要和老聂重叙旧情,她甚至想要他老婆让位-----被老聂婉拒了.----

“刷夜”这词是时代的产物,是那个年代特有的。----主要分几种情况:一,父母全“黑了”(黑帮),房屋被挤占或被查封,子女无处可去,就只好到朋友家“刷夜”了。二,父母被发到“干校”或住进“牛棚”,家中孩子孤独无伴,只得找一些朋友同学来陪住。----
三,和人“碴架”,老窝儿被人家堵了,不敢回家,先到哥们儿家避避风头儿。四,在家惹了祸,或和父母干仗,被打出来了。五,像新华社、外交部的子女,父母常年驻外,家中无人管的。六,像我们这样闲得蛋疼,有家不回,就爱往一块儿凑,在一起瞎混的半大小子-----
既然是“刷夜”,就像我前面说的,有时就难免男女混居,“老兵儿”那茬人比较“单纯”,净顾着“解放全人类”了,自己这点子男女之事都没太整明白,老聂当年曾因章娅亲了他脑门子一口吓得几天睡不着觉,就怕章娅怀孕!---到了我们这茬儿孩子可就“懂事”多了!那时避孕套都有偷出来卖的了.
我们这拨人走了之后,那帮孩子更王道了!我在校期间认识的一个军报的孩子,以前也是空军大院儿的,他爹原是空军报社的副总编,后调入解放军报社,以前看着特老实本分的那么一个孩子,后来居然和本院儿及物资部的几个孩子一起,因“群奸群宿,聚众淫乱”罪而被判了刑!----世风日下呀!

描写那个时期的文艺作品里主要有都梁的《血色浪漫》和老叶的《梦---》《青春----》二剧,都梁比我大一岁,比老叶大两岁,也属我们这茬儿人,他写的《血色浪漫》却是“老兵儿”那茬人的事儿,里面提到的“小混蛋”,“申区”,“月坛茬架”等,都确有其事。----都梁的原著比那“改编剧”好很多!--
据说都梁当年也是一“小顽”,听那口气像是我们这片儿长大的孩子,这边的事比较熟,只是不知他是哪院儿的,---他的原著语言对白都很有那时的味儿,说明他“有生活”,滕文骥改编成同名电视剧后就大打折扣了!据说都梁憋着自己重拍呢!----(后来见到空军大院儿的黑哥后方知:都梁为了解“老兵儿”当年那点子旧事,硬是在木樨地22号楼里听黑哥和前计委院儿的曹京生、农林部的张晓宾等几位老哥神侃了三天三夜!难怪!)

老叶的二剧堪称此类剧的经典,尤其是《青春----》剧,恐怕无人能超越了,包括老叶自己.——因为这都是他亲身的经历,在回忆这些时的那种刻骨铭心,撕心裂肺的感动,一生也难再有第二次了!----美中不足的是,二剧中所描写的群架场面都略有夸张——不像那样人山人海的。----
据我所知,外地大规模武斗时,人数较多,北京各院儿之间“碴架”,最常见的就是一二十人的“队伍”,双方加起来要超过五十人,这架就很难再打起来了,左盘右盘的,就有双方都认识的人了,就该握手言和了。----空军大院儿当时是属于人数较多的,据黑子老哥讲,每次一拉出去也就是二十来人。---
一旦有事,要召集院儿里孩子的时侯,也是各院儿有各院儿的高招儿-----尤以商业部的吴运平(绰号“老碑”)最有创意——只要一有“战事”,身为组织者的他,就在他们院儿中间的乒乓球台子上连放三个“二踢脚”!----院儿里的孩子一听,就像听到了集结号!纷纷带上家伙,冲出家门---老叶的“青春----”剧中也有类似的场面:“三里河儿”(其实就是在计委院儿里拍的,国家计委宿舍院儿又称“三里河一区”)的“吴胖子”“刘会元儿”只要一声呼哨,从院儿里各个楼门(单元)里呼啦啦的就能冲出一帮子带着家伙的半大小子来!只是剧中场面可夸了张了,哪儿有那么多人啊!楼道里也盛不下呀!----还有就是老叶似乎对我们这边“三里河儿那帮子”孩子“情有独钟”,在他的两部剧中都有提到,而且每次与他们院儿孩子“碴架”时,都被他们院儿几个孩子把人家一大帮孩子给打得落花流水的?!----现在看来,可能是当年老叶吃过这边孩子的亏,所以不免用上编剧者的特权了,在剧中yy一下子也是可以理解的。实际上就我所知,当年无论是“老兵儿”时期,还是我们这帮“小顽”时期,公主坟以西各部队院儿中,我听说过空军,海军,总后,通讯兵,工程兵,铁道兵,国防大学(前身叫政治学院),甚至听说过301,都没听说过那边还有一个“总参军训部”的院儿,而且是在海军隔壁?!第一次听说此院儿还是要感谢王朔,是老王把此院儿介绍给了大伙儿。--却原来它是早期(1958年前)的解放军训练总监部,五八年“反军事教条主义”后就被反掉了。后来改成“军训部”也难有啥作为,就此销声匿迹了。再后来被人提起时,就是王朔叶京们的功劳了----
一部戏中“角儿”选对了,这戏就成功了一大半了!老叶的二剧中主要角色都很出彩!尤其是《梦---》剧中丁志诚和张涵予分别饰演的宋京生和宋建军哥俩,以及《青春---》剧中果静林,黄勐分饰的高洋和高晋哥俩,都很有那时的味道。--
你看宋京生和宋建军哥俩身穿将校呢军大氅还立着领、下巴上耷拉着大白口罩、羊剪绒皮帽护耳半翘的那份“痞”样儿,-----高洋高晋哥俩一唱一和,插科打诨,----这在别的类似题材的剧中是根本表现不出来的!必须要老叶那样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拍出如此的神韵来!----

丁志诚和张涵予是发小儿,同属“院儿派”子弟,都有生活,丁-是地质部的,张-是八一厂的,张-小时候也滑过冰,打过架,据他自己说,他下巴上的那道疤就是以往的“战绩”.-----所以,他们诠释起角色来得心应手,活灵活现。-----至于果静林和黄勐,我不太了解,但演得也确实好!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要有“门儿清”的导演把关,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细节决定胜负”----《血色浪漫》用的全是名角儿——刘烨,孙俪,傅彪---滕文骥又是名导,在我看来还是不如老叶的这两个剧,输就输在细节上---拍的是“老兵儿”那茬人的事,却戴着那时还没有的羊剪绒的皮帽子!
而且皮帽子的戴法和将校呢大氅的穿法都太规矩,太文气!----尤其是围杀“小混蛋”的组织者,那帮“老兵儿”的“头儿”(类似王小点的人物),在行动之前居然像战士上战场一样,领着大家背诵了一段毛主席语录----这是最大的败笔!想当然尔!那不过是一次“老兵儿”和土流氓之间的仇杀!何来神圣感?
“老莫聚餐”那场戏更是在刚刚改建而成的“新莫”里拍的,这对于我们这些有“老莫”情节,新旧“老莫”都曾光顾过的“老东西”而言,就很难再有“带入感”了!----因为新旧“老莫”区别太明显了!——“新莫”只有“老莫”的一小半大,其间居然还相隔出禁烟区,就更显拥挤了.----
至于“围殴小混蛋”出征前,“头儿”居然振振有辞的带领大家高声背诵毛主席语录“成千成万的先烈,为了人民的利益,在我们的前头英勇的牺牲了----”云云,---则更是扯闲蛋了!假得让人直想吐!--那时的人们虽“左”,但“左”是做给外人看的,是正式场合的表演,私下里没人那么干!更甭提是半大小子们相互寻仇了!
当时打架“遭遇战”除外,“寻仇”(堵人家老窝儿)或“伏击”(半道截击人家)时,都是叫足了人,抄上家伙就走!----哪儿有那么“贫”呀!----那时“院儿派”的孩子打架时比较喜欢集体行动,可能从小就有“组织”管理的缘故,而且受父辈我军战术的熏陶,喜欢“集中优势兵力,以多胜少,各个击破”
“土流氓”们(其实现在看来人家不过是住在老北京胡同里的孩子)则比较松散,通常喜欢“单练”,----还真别说,要是“单练”,我们还真不见得“是个儿”---当然,后来人家也变聪明了,也学着组织起来了----
现在看来当年管人家叫“土流氓”也好,叫“胡同串子”也罢,其实都带有一些阶层歧视,----都是受“血统论”的影响,-----都是半大小子不懂事以貌取人的荒唐言行,-----当时“院儿派”孩子受父辈的影响和严厉的管教,通常都是清一色的小平头儿,头发稍长一点,家长就催着理发去。-----
而胡同里的孩子除少数独门独院的住户外,大多住在大杂院儿里,通常都是底层老百姓,生活条件较差,卫生环境不好,家长也疏于管理,所以男孩儿的头发一般都较长,再加上穿衣服也不太讲究,五花八门的,不像“院儿派”整齐划一,因此就看不贯人家了。---就像现在不懂事的城里孩子歧视农村娃一样.----
如今细想起来,当年的很多行为都是莽撞少年的无知举动,现在看来都十分的可笑,--据我所知,包括“黑子”老哥在内的当年许多的“风云人物”,一提起那段岁月,更多的是反思,是忏悔,是感觉荒唐,----而很少有人还觉得神圣和骄傲的——就像现在,有哪个受过良好教育的文明人会歧视“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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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当年“碴架”之事,我有过一次切身经历.----那还是在“老兵”时期, 我那时还小,没事爱跟在院儿里的“大个儿”后面瞎混,在同龄孩子中是属于“不学好”的。---一天下午,院儿里的“主力”都出去“帮忙”了,只剩下一个因睡午觉而“掉队留守”的“大个儿”正带着我们几个孩子坐院儿里瞎聊。----

只见那边晃晃悠悠的过来一帮小子,有背着手的,有插着兜的,有脖子上吊着军挎的,----冲我们走来----此前从未有过这种情况!院儿里除了自己人,还没人敢成群结伙的到这里来瞎晃。----我们盯住他们看着,--我们这边老哥刚要发问,那边突然有个小子冲老哥变脸说道:“你丫那天劫我干嘛!”----

“谁他妈劫你丫的了!”---老哥的话音未落,那孙子一板儿砖就砸过来了!---幸亏老哥反应快,跳起身就跑了!----那帮孙子齐刷刷亮出了家伙,有角铁,有短棍,---逮着我们这些小孩儿就打!----我跑得慢,左臂上挨了一角铁!----正置夏季,伤处还流了血。----

当时有一外号叫“八字儿”的稍大点的孩子扶着我一直跑到了院儿里的门诊部,---从那儿又转到了铁路总院,一照片子,骨折了!还打了石膏,吊起了胳膊!----傍晚一回到院儿里,“主力”们早已回来了,一见我伤成这样,可就他妈全不干了!---

“这帮孙子哪儿的?!真够黑的!连他妈小孩儿都敢打!----这不是他妈找死吗!”---都群情激奋了!---有知情者说,这帮孙子在这一片儿晃悠两天了,没听说过是哪儿的,可能是群生瓜蛋子,想“创牌子”“挨片儿踩”呢!丫今天占了便宜,明天没准儿还来!---真是他妈一帮不知深浅不知死活的东西!

我家住的是两层楼,我住二楼,我家楼下住的就是当时在那片儿小有名气的李老哥.----这位老哥我在前面已经介绍过他,生得身材魁梧,仪表堂堂,是北京三十五中的,那在当时是所男校,闹“老兵”很凶,他们都是著名的“西纠”成员,“西纠”在当时的各组织中,一向以作风“勇猛彪悍”而闻名!---

李老哥像我这么大时,正是整天跟着我老叔屁股后面长起来的,我老叔当年是拳击运动员,后来当兵走了。李老哥小时候对我老叔很崇拜,就像我后来崇拜他一样,我曾经把我老叔珍藏起来的那时已很少见到的拳击手套给他偷出来,让他们那帮人玩儿了很长时间。如今我伤成这样,他能坐视不管吗?!

“复仇”的这一天到了!----这天我爷爷奶奶没让我下楼,我只得在二楼窗口吊着胳膊“观战”.----只见院儿里布满了“黄军装”!---手里都有“家伙”,其中印象最深的是,政法干校的张欣生手里拎了把小板儿锹!----平时院儿里的大人们看到这帮半大小子打架就很反感,老不让我们跟他们学。----

今天则完全是持默许甚至是纵容的态度!----这就看出“正义的战争”还是能够获得“人民的支持”的!---突然,外面望风的孩子跑了进来,大喊一声“来了!”---就像听到了命令一样,“呼啦啦”一下子,这帮人全都冲出去了!----不一会儿,两个被打得花了呼哨鼻青脸肿的小子被汽车局那个叫“周凯”的著名老哥给押进了院儿里。(近来我方从一个初中女生老同学口中得知,这位当年曾很威猛牛气的周老哥,却早已在五十岁上英年早逝了!-----他曾是这位女生的首任领导,且口碑很好。----周老哥的夫人后来看到了我的那篇“流毒甚广”的《儿时记忆》(一)中提到了周老哥,就在其朋友圈中转发了此文。----然后又被我班这位女生看到了,就又转回了我们老同学群里。-----可见这世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啊!)

那帮不知死活的孙子是见怂人拢不住火儿,见小孩儿抖威风!今天算是让他们丫见识到“真横”的“正规军”了!--他们丫是真他妈不禁打!毫无招架之功,一击即溃,落荒而逃!----两个腿儿慢的成了倒霉蛋了!一审才知道,是“全总”的另一伙儿生瓜蛋子,不知深浅的想“往起玩儿”正到处“拔份”呢!

这一“仗”就使他们丫这帮二逼小子从此断了念想销声匿迹了!----又过了几天,其中一个倒霉蛋儿被他们院儿里一个和我们这边认识的老哥领着,到我们这边赔礼道歉顺带“说和”来了,----这位老哥当着我们这帮孩子训那小子“你丫以后别他妈跟着起哄,净他妈犯欠!你丫再惹了事我可不管啦!”

说起常在我们院儿聚着的这帮“西纠”“主力队员”,除了汽车局的周凯长得有些凶外,个个英俊文气,尤其是水电部的范建平(绰号饭桶),全总的大春儿,政法干校的张欣生,---你要不是亲眼见过他们上阵厮杀的那股子“鲁劲儿”,你是很难相信他们是那么的“英勇善战”的!---

这也难怪,他们原本都是生长在各部委各军兵种的宿舍院里儿,家庭出身不是“革干”就是“革军”,从小受到父辈的严格管教,文革前靠自己的实力考上了北京市的重点中学,本来都应有一个阳光的未来,却在青春期的时候赶上了动乱年代,---所以他们骨子里还有一份纯真,一份善良,一份正义感。---

他们虽然打群架,但平时却尊老爱幼,从不欺负弱小!对女人他们也从不胡来,不像后起来的那帮孩子,那么混不吝。----我总体感觉他们身上似乎还有“老八路”的遗风,---而后来这帮孩子则更像是“白匪军”!----所以这帮“老兵”一旦有条件很快就都“学好”了!不少人文革后成了我党我军的中坚力量!

“老兵”中如今最牛逼的就属咱现任国家副主席、军委副主席,下一届的接班人喜进屏了!(现已转正)----水电部的范建平后来也出任本部系统的某部门负责人。说来也巧,他有两个妹妹都很漂亮,大妹当了文艺兵,转业后自己考下了律师证,成了一名女律师。小妹即是我铁二中的同学,又一起插队,又一起读专科学校,又一起做过同事!---

这女孩儿虽然在家最小,但却从不娇气,为人豪爽大方仗义,很有些男孩儿的侠肝义胆!再加上人长得漂亮,很招男孩儿的喜欢!她当年按条件应属留城的,后来她愣是不顾劝阻陪她的闺蜜张某(老电影《林海雪原》中李勇奇的扮演者、曾任二炮文工团政委的张弛的女儿)一起去插了队!

我和她认识以后,听说她住水电部,而且也姓“范”,就问她是否认识范建平?她笑了,说“太认识了!是我哥!”----我怕是重名,问“是三十五中的?--”她说是!---我又问“你哥打架特厉害吗?---”她说他哥当年老打架!没几次是为自己打的,全是替他们院儿孩子出头儿!--她那时还老劝她哥别老打架了.---说咱爸还被关着,咱妈身体又不好,别老让她着急,再说,也别把你打坏了呀。---

她哥一听她这么说就笑着拍拍她的头说“什么?!---把我打坏了?!----”后来她爸复职不久就患上了肺癌,我们去她家探望时见到他哥,正是当年老“长”在我们院儿的那个熟悉的相貌英俊的“西纠儿老战士”!---

我们后来由于彼此投缘相互欣赏,她成了我最好的姐妹儿,双方的“家属”也都很熟,---时不时的我俩就要聚一次,吃吃饭,聊一聊。---她是家里的老小,可在外面却特会照顾人,还老抢着买单!---每次我要是买回单还要和她“斗智斗勇”的!---她说我长得特像她哥,说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我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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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那时各机关单位的住房,老叶拍的《梦——》与《青春——》二剧中表现的比较真实,一看就是有生活体验的,不像其他一些同类剧中只要一提到“干部”二字,无论是地方的还是部队的,也不管是啥级别,一律高规格,高标准,动不动就“独门独院”或是“二层小楼”的。----

这一看就是“圈外人”在想当然呢,透着假!不禁令我想起插队时的情景:在老乡眼中,我们这些“大北京”来的城里学生个个家里都是“高干”!-----就如同后来我们看美国佬儿个个都是资本家,港澳台胞个个都是大老板一样!那时只要一有老乡问我爹是不是高干,我就说“是!架子工——高处干!”

就我所知,当年不比现在,各单位住房按级别面积分得很清,---各部委,各军兵种的条件不同,住房情况也各异。----铁道部在部委中属于条件比较好的,其宿舍区比较庞大,除羊坊店部机关附近的宿舍区外,南到西便门,中跨南礼士路,北至月坛北街,分布有“铁一”到“铁四”这四个住宅区。----
其中每套住房为二到四居室不等,由于都是五十年代的仿苏建筑,所以木板地居多。----印象中只有铁一区和铁二区的房屋设计比较别致,---同样是二层楼房,一区是上下两层,楼下是客厅,楼上是卧室,中间楼梯转弯处是浴室卫生间。----二区给人感觉一进去就像一小木楼,楼梯楼板楼道大门都是实木的。--
房间内配有现成的各种家具,桌椅板凳,单双人床,橱柜衣柜---样样齐全,那可真正是“拎包入住”。---那时铁道部本系统内调整住房也很容易,不像现在那么复杂,住户根据自己的需要,只需到所属住宅区的“房产段”(相当于现在的房管所)去登个记,注明所需房屋间数和位置,即可回家等通知了。---
那时国家机关干部职工大多是保持“土八路”作风,家里除了随身穿戴,行李被褥,两只旧皮箱--几乎没啥“私产”,全是公家配给的!---所以通知一来,卷铺盖就走!倒也清爽痛快!不像现在“坛坛罐罐”那么多,还老怕“打碎”。---那年代与今天还有一点显著的不同,就是今天人们的物欲太强烈了!----

比如:今天人们对住房的要求是越大越好,越多越好,互相攀比,也不管自己是否真需要。当年的人们就不是这样,我周围不少邻居却是以大换小,感觉住不了那么多---多了是浪费,还要多花几块钱的房租(那时一套普通三居室楼房的房租约每月六元钱左右)。----我三姑有三个女孩儿,一家五口人当年住在西便门国务院宿舍院儿内一套三居室里,房间高大宽敞,后来就是因为感觉“太浪费了”,就自己要求换到了东城区一处国务院宿舍的两室套间平房里去了。---我们院儿一个老邻居也是一家几个女儿,父母下放到外地后,居然把好端端一套三间的住房退掉了两间,只给几个女儿留了间“女生宿舍”!----那时的人们不比物质,不比虚荣,比的是勤俭节约。----

住房的等级也不像现在的“干休所”那么森严,据我所知,铁道部因为是半军事化的一类部委,有时还分个“局长楼,处长楼”唔的,---国务院宿舍和计委院儿就分得不是那么清了。----去世前曾任职社科院院长的原高岗的“五虎上将”之一,前国家计委秘书长马洪,就曾常年住在计委院儿那片灰楼里,他女儿马军是我铁二中一起插队的“难友”.---马军人长得文文静静,轻声慢语的,只是与她爹一样的命运多舛,当年他爹马洪在东北是“东北王”高岗的得力助手,主管财经部门,后跟随“高主席”进京,协助老高主政国家计委----老高落难后,曾一度受“五虎上将之一”的牵连遭到审查和批判,后期由于才华出众,继续留任国家经委,协助薄一波工作。

文革中薄一波落难,老马又受到牵连,被贬官到“东炼”多年.---直到文革结束,才官复原职.----后期曾历任全国人大常委,国务院副秘书长,中国社科院院长。----其女儿马军为恢复高考后的首届北方交大(原铁道学院)毕业生,任职铁道部,后结婚生子---丈夫为清华大学汽车制造专业方面的教授。----
儿子长大后品学兼优,在清华附中上到高三,临近高考时,为让儿子放松心情,一家三口开车到五台山去游玩。----怎奈,在回京的高速路上由于车辆原因惨遭车祸,后座上熟睡的儿子被甩出不幸遇难!----马军开的车,前座上的夫妇二人幸有安全带保护,得以生还。----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马军夫妇痛不欲生!后来状告汽车厂商的官司虽然胜诉,也获得了相应的经济赔偿(此案曾上过报纸),怎奈人死不能复生,终留下不可弥补的创伤。---前两年插队同学聚会,我晚到,一圈人等我一一认出,只剩一中年女士我无法辨认,她说:我是马军。---我恍然!---后再无音讯,祝福她吧!-----
计委院儿的房子地板没啥特点,清一色普通水泥地面,但其天花板却是很独特的——不是平的,而是布满了一道道凹槽——据说是因为隔音楼板做到一半的结果。---可见那时的人们有多能凑合!---

当年部队院儿里的家属宿舍楼通常条件稍逊于地方“央产房”,兴许是多年受“营房”概念的影响吧。----至少在我比较熟悉的南礼士路二炮院儿,光明楼的北空宿舍院儿,万寿路的总后和后勤学院,以及北郊市场附近的国防部外事局院儿里是如此的。---二炮、北空和总后的校级军官居然还有一直住在“筒子楼”里的。----

总后的一片二层“筒子楼”在1979年前后才改造成为单元成套楼房,使一帮老同志解决了“公用厨卫楼道烹饪”的问题,----二炮院儿里的几栋四层单元楼房更是根本不够分的,直到改革开放以后,才又在院儿里盖起了几栋高层宿舍楼,解了燃眉之急。而在地方上,我比较熟悉的西便门国务院宿舍,铁道部宿舍,国家计委宿舍,水电部宿舍里,普通干部职工早在五十年代就住进了设施完备的成套苏式单元楼房。-----
----老叶在《梦——》剧中拍出的宋建军家的住房状况很真实,他是有生活的。---换了别人,兴许又拍出“小楼”来了!----

国防部外事局大概是正军级单位,当年的老局长柴成文为55年大校,六一年晋升少将衔,那院儿不太大,几栋半新不旧的单元楼,还有从南到北顺序排开的几幢设施齐全的独栋平房,此为“外事局”局领导们的“官邸”----老局长柴成文家也在其中。----我一姐妹儿就住在位于中间的一幢平房里。----那些独栋平房大概相当于“将军楼”,却设施简朴。一进门黑曲曲拐弯么角的,像是进了地堡,水泥地面亦很粗糙。-----这也看出我军当年还是很能保持优良传统的!---

国防部外事局局长柴成文的儿子柴北个性随和,乃性情中人,好喝个小酒儿,有事没事的老去他们院儿对门儿的小卖部闲逛,---一来二去的就看上了其中一位年轻漂亮的营业员小姐,----此妞儿到最后终于成了他老婆!----整个演绎了一幕现代版的“灰姑娘传奇”!一度在院儿内外被传为佳话。--------

近日刚听他们院儿一孩子说,柴北也已英年早逝了!可惜了!---


下图是如今硕果仅存的建于五十年代的铁道部宿舍苏式老建筑,为西便门到月坛北街之铁一,铁三,铁四区。可惜铁二区的一百多栋二层小楼早已改建成多层和高层住宅,没有留下任何图片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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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记忆(七)》

(2014-06-06 08:34:22)[编辑][删除]

说起我家楼下住的这位李老哥,他是三十五中那帮“西纠”队员的小头目。他爹是山东过来的老八路,后来应属三野序列。他家有五个孩子,上有俩姐,下有俩妹,只有他一个男孩儿,从小惯得不行。---他绝顶的淘气又绝顶的聪明!小学在铁七小曾经蹲过两次班,后来一旦“觉悟”,稍一努力,就考上了文革前录取分数不低的北京三十五中。---刚上中学就入了团,还当了他们班的班长,在同学中威信较高,也很有组织能力。。。
要不是赶上文革,他们这帮孩子很可能大部分都要上大学了!----怎奈,生不逢时,文革爆发时他们刚上初一,正处于青春躁动期,也正是最易被忽悠,被煽动,被利用的年龄。。。

“红卫兵”组织就是在初中生中首先发起的。---后来最能折腾的,也是他们这帮“老初一”“老初二”的孩子。
“西纠”“联动”都是以他们这帮孩子为主体的,当时的高中生都相对成熟了,也比较有独立思想了,不像他们那么容易被忽悠了。---
当年盛传陈毅的儿子“陈小虎”是“联动”的头目,曾被通缉云云。。。其实不然,“小虎”是老大昊苏的小名儿,老三本名“小鲁”,当年已是北京八中的高三学生。--据说小鲁篮球打得很好。。。。

李老哥的超强组织能力后来只能被充分运用到了打群架上,那时我们院儿基本就是一据点儿,有事没事的总有一帮人在院儿里聚着。老哥讲过的最牛逼的一次战绩,是他“一把板儿锹击溃了一帮土流氓”!
我还亲眼见过老哥和当时那片也小有名气的轻工部的苏新民他弟弟苏新康从“碴架”到讲和的全过程。---

新康是来给我们院儿北片儿一个绰号“匣子”的哥们儿来“拔份”的。这哥们儿仗自己也是“老兵”,在院儿里名气却没李老哥大,有些不服气——我前面说过,院儿大人多就不易心齐了!——后来老哥这边有人找到了新康他哥新民,这架就没法打了!---
那天院儿里又聚满了“黄军装”和“板儿蓝”(涤卡蓝色学生装)----有新康带来的一帮人,还有老哥的一帮人。。。
新康留小平头,穿一身蓝,肤色黑红,挺精神的。。。
他骑辆锰钢车,背一军挎,是当年“狂主儿”的典型打扮(据说当年西某还曾跟新康一起混过)。------
只见老哥和新康还有一我不认识的人在那儿“瞎聊”。。。聊了半天,新康向老哥伸出了手,两人笑着握了握,新康带着人走了。---这就叫“一笑泯恩仇”吧!---所以说,人一多,架就打不起来了。。。

后来这帮“老兵”插队的,兵团的,当兵的。。。一轰而散!全班只有这位李老哥被直接分配进了当年著名的“北京南口机车车辆厂”!——这在当时可是绝无仅有的好事!至今我也没弄明白他咋就那么幸运呢?----这是8341部队直接“支左”进驻的大型企业,当时陈毅也被下放到该厂“蹲点儿”。----
他和陈老爷子聊过天儿,尽管那时老陈属被监控的对象,他们头儿也不让和老陈多接触。---他和老陈倒是有的聊,一来他爹以前就是“三野”的,二来可聊陈小鲁。----

八十年代后期,我职大毕业实习到了海军总院,恰好和陈家老二陈丹淮的老婆鲍燕燕在同一科室工作,可见识了这位“帅府儿媳”的豪爽!
燕燕他爹是某舰艇学校的教官——这是她们医院口腔科一个漂亮的女军医一边给我补牙,一边说的。---她说“我爸刚好是那个舰艇学校的校长。”---当时燕燕刚被提升为科室副主任。她的性格和她的名字是有天壤之别的!。。。“燕燕”——想象中应是“吴侬软语”,可她说起话来却粗门大嗓的!。。。她还深度近视,人长得也不漂亮,这和影视作品中的所谓“嫁入帅府者皆为绝色美女”的“土鳖”思维相去甚远!----燕燕性格直率,为人豪爽,很有些爷们儿气!我们实习完毕后就再无她的消息。---

李老哥在工厂期间聪明才智得到了极大地发挥,自己学会了做家具做沙发,自学了中医,学了小提琴,对古诗词也有了一些研究,正好我后来也开始有了这方面的爱好,曾向他当面请教。---他还研究了红楼梦,对我日后喜欢上了这部巨著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我插队后每次回来都要去看他,我们成了忘年交。
他兴趣广泛,看书很多,我当时看过的两本书《联共党史简明教程》和《逻辑学》就是他推荐给我的.---“否定之否定”“螺旋式上升”“看问题要有时空观”---这类的“新名词”我也是从他那里初次听说的。“毛主席也对女人感兴趣,也过性生活”——也是他告诉我的。。。。

七六年我们还见过一面,那是在“四五”运动爆发前两天的纪念碑前,我们都正在那里抄诗。。。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七十年代末,他们家老爷子奉调回京任职铁道部“电化局”,他家也从南礼士路铁道部宿舍搬到了万寿路“电化局”院儿里,他被老爷子从“南口厂”调入了“电化局”工作。。。他后来娶妻生女,据他妹说小日子过得还不错。----
当年叱咤风云的一代“老兵”,如今大多归于平静了。。。

“老兵”这茬人完成了他们的“历史使命”,从此在“舞台”上销声匿迹了。---
71年9.13事件,使人们开始冷静思考了,不那么狂热了。---
老邓复出开始整顿,学校恢复了“高中实验班”,也恢复了正常的教学秩序。----
可惜,好景不长,73年前后,出了“反潮流英雄”黄帅,学生们又都不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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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5-1 09:14:24 | 显示全部楼层

8-14

自打学校闹起黄帅,正中学生们的下怀!孩子们有几个实心眼儿真喜欢学习的呀!---青春期旺盛的荷尔蒙无处发泄,“第二茬儿”的孩子就又开始往起“玩儿”了!----此时我已到市郊顺义插队,一回来就听说学校里原本挺老实的“好孩子”们,一个个的都开始“学坏”了!---

我在校期间,铁二中有一个三里河三区的孩子,原是我校啥球队队长,还是班干部,看着挺老实的,我们走后他居然成了学校一霸,逮谁欺负谁!---终于有一天欺负到我们院儿一个看着比谁都文静比谁都老实的男孩儿头上了!---这孩子长得白白净净,像个女孩儿。----

结果是:有一天,我们院儿这个文静的小男孩儿招来了一帮子展览路(百万庄)那边的孩子,一人一身“板儿绿”(国防绿涤卡布军装),在铁二中的校园里,打得那哥们儿满处跑!----从此这孩子算是一战成名了!再也没人敢欺负他了。----兔子不吃窝边草,真牛逼的孩子从不窝儿里横。-----所以说,在本校“成名”称王称霸的孩子,都不牛逼!----真横的主儿表面上不露声色,老实巴交,从不欺负弱小,“墙里开花墙外香”!——你丫要是不长眼,柿子专拣软的捏,那就算让你丫这不知死活的二逼给撞人家枪口上了!你丫就自认倒霉吧!——由此说,轻易不要欺负老实人,否则早晚要吃亏。---

当年的“第二茬儿”孩子里在我们这边小有名气的有:铁道部二区的“八字儿”,“金龙”。铁三区的马五,马六哥儿俩。计委院儿的王展,展览路(甲乙丙申区)的陆弟,物资部的“老太”,水电部的“中野”,华北局红楼的“猴子”,二炮的“朱豆儿”,建工局的谷时义,羊坊店的“喜顺儿”。---
其中“金龙”,“八字儿”,“喜顺儿”分别是“大哥”级的人物,比我们大两岁,都是从铁二中出去的。“八字儿”和“喜顺儿”还是同班同学,又一起插队。---

“金龙”和“八字儿”这两人我太熟了!想当年我们同住一院儿,都是铁二区的。老和我们一起跟着李老哥屁股后面“瞎混”!----属于半大小子。---我前面提到过的在“老兵”时期与全总的那次“遭遇战”中,我的胳膊受伤,最先把我送到院儿里门诊部的那个“比我大点儿的孩子”正是“八字儿”。----后来我伤愈后少不更事,在一起玩儿时老互相“踩呼”,有时把他气急了他就特委屈的说我“你丫真不仗义!老踩呼我!---别忘了我还救过你的命呢!”----的确,当年真的要感激他!----

华北局“红楼”地处月坛中学对面,是原中共中央华北局宿舍,华北局撤销后,其干部职工大多集体转到北京市委。----“红楼”是我常去的地方,我小学一“发小儿”住那儿,他以前也特老实,后来常和“猴子”他们混在一起,我和猴子也就熟了。一聊才知道,他们是跟着“金龙”“八字儿”“玩儿”起来的!----他们大多是月坛中学的学生,当年的“月中”可不比现在,那基本就是一个“流氓学校”!铁道部二区的,华北局的,汽车局的---“各路英雄”齐聚其中,谁也不服谁!以“猴子”他们这帮人最有势力。“红楼”院儿里经常有成群成伙的“坏孩子”在那儿聚着。直到“猴子”初中毕业上了技校,这帮人自然就散了。

我小学这位“发小儿”后来当了兵,在东海舰队服役并提干。当他第一次穿着海军呢大氅,戴着大檐帽来我家看我时,我问:真打算当这“帝国的小军官儿”了?咋想的?----他大大咧咧的说:“老子混大了政变丫的!”--他在舰队混到了“基地司令”一职,大校军衔时转业到北京市委,任纪检委副书记。

我搬到月坛北街铁道部宿舍不久,我家楼上搬来一户从铁道兵转业来的人家,老大老二相差一岁都是男孩儿,和我在铁二中同一年级上学,老大曾因病休学了一年,下面还有两个妹妹。----老大好舞枪弄棒,练“跤”练“块儿”,整得肌肉挺发达,---老二长得相对文气,相貌英俊,很招女孩儿的喜欢。---这哥俩小时候老打架,长大以后哥儿俩倍儿抱团儿!在外面老二惹了事,全由老大出头儿去摆平。--老大又热心又仗义,在外面结交了不少“社会上的朋友”。---

我们院儿另一拨孩子听说老大练过摔跤,就过来约老大说有人想和他“切磋”一下“技艺”,老大愣头愣脑的就答应了!我和他弟不大放心,就陪着他去了,地点就在月坛公园的一片空土地上。----对方来了六七个人,都比我们大。---像是都已经参加工作了,而我们三个都不过是初三学生。---比赛开始了,---老大一鼓作气,接连取胜,一下子击败了对方四五个“选手”!把他们丫其中一小子摔得直要急!仗他们丫人多!---

我和他弟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上去就把那小子围住了!---正剑拔弩张之际,对方一“大哥”模样的人出面了!他夸赞老大跤摔得不错,但还是有些破绽,接着做了个示范,三下两下,就把老大“撂地上”了!---老大知道遇见“高手儿”了!赶紧虚心请教。----后来他们又进行了多次“交流切磋”---再后来他们成了很好的“哥们儿”!---这位“大哥”就是当年在羊坊店地区已小有名气的“喜顺儿”。---

从那以后,这哥儿俩就跟着“喜顺儿”和三里河二区以“大明”为首的一帮孩子,还有水电部的几个孩子一起“混”,有事互相帮忙,能摆平的就尽量自己摆平,摆不平的就请“喜顺儿”出面。--我插队时,有一次那哥俩其中的老大来看我,水电部一哥们儿不知我们这层关系,当他面和我“叫板”!我一骂丫的,丫还不服气,说“你丫等着”!扭脸就出去了!--老大一看就不干了!腰里别上他那把“管儿插”就跟出去了!----不一会儿就把那小子给拽进来了!当着我面又赔礼又道歉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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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中央各部委礼堂来,就不能不提及当年著名的“二七剧场”了。当年这是个部委“礼堂”中唯一称得上是“剧场”的甲级涉外剧场。剧场建筑在我们这些孩子们的眼中堪称“宏伟壮观”(可惜没留下任何图片资料)。----小时候对剧场门前廊檐下“顶天立地”的几根粗壮的大理石柱子印象颇深。------

剧场内观众席分上下两层,观众座椅清一色是墨绿色皮制弹簧软座椅。一进剧场,休息厅左右分开,左边是贵宾休息厅,右边是普通休息厅。小时候我们院儿孩子一进去还就老想方设法的绕过门卫往贵宾室里钻,想要去看个究竟。-----用现在的话说,偏要去看看“贵宾”们比俺们多长啥了?!-----

五十年代南礼士路一带的铁道部第二住宅区刚刚建好,我家就搬过来了。这是一片由一百多栋二层苏式坡顶楼房组成的建筑群,内设两个小学——铁七小和复外一小。一个铁路总院的门诊部,一个铁道部直属幼儿园,一个铁路直属供应站——综合商店。一个剧场——二七剧场。一个派出所——著名的“月派”(月坛派出所)。一个理发馆外加一个大浴池(月坛浴池)。---

可以说若是不出大事,吃喝拉撒外加看病,教育,娱乐,洗浴捎带着处理些邻里纠纷,足不出院儿就全都解决了!------寒暑假和节假日时,孩子们最高兴的就是院儿里专门分发给孩子们的各种二七剧场的电影票,内容有“特打(打仗的战争片)的,和特不打的。----

当年我家住的铁二区56栋楼,就在二七剧场正门路东侧,与剧场隔一条小马路相望。----如今我的“老宅旧址”已被铁道部老干部活动中心及铁道部老年大学的一组建筑给“更新”了。-----
文革前的二七剧场曾经闹过一次火灾,那是个周日,头天晚上有演出。听我们对门儿邻居一个孩子说,还是他一大早去剧场玩儿时最先发现的呢!谁知是真是假呀。-----

二七剧场除了有着铁道部的“部委礼堂”的功能及对外剧场的功能外,它还是著名的中国铁路文工团的工作生活及训练的基地和排演场。-----中铁文工团由话剧团,曲艺(说唱)团,歌舞团,杂技团组成。从这里走出去的除了那个我们当年称之为“侯四儿”的侯宝林的儿子侯跃文外,还有韦唯,李明启,张国立,傅彪,孙松等等------小时候我们院儿孩子的很多乐趣,都源于这个身边的剧场。------

首先,我们喜欢看文工团的彩排,这给我们提供了免费看演出的机会。——当然这也要和看门儿老头儿斗智斗勇才能实现。

第二,没有演出时我们院儿孩子也经常躲过看门老头儿的眼睛钻到剧场里去足反。最常去的地方是他们的练功房和琴房和楼顶露台。——也怪了,小时候总对各种房顶充满了好奇!总想上房!我家的二层坡顶楼只有在年度维护搭上脚手架时,才能满足我们这帮坏小子的好奇心,整日介就爬到房上呆着且不肯下来呢!------所以,赶上能堂而皇之上去的平顶楼房我们就如获至宝了!-----

第三,文革中各派别的演出,大量的内部电影(供批判用),各种样板戏包括后来的改良品种“钢琴伴唱红灯记”,在这里都能看到。别说,样板戏刚上演时大伙儿都趋之若鹜的跑来观看,那时正经是一票难求呢!我家还是靠楼下的李老哥招来的一帮“西纠”队员在售票处那里“维持秩序”,最终才弄到几张“沙家浜”戏票的。只可惜,中场休息时,我以为散场了呢,就提前“退席”了,只看了半场。-------“钢琴伴唱红灯记”时我可是长记性了,看了个整出儿的,感觉比胡琴儿伴唱好听!-----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能看到“馒头队儿”里的漂亮女孩儿!
我们院儿大,所以分了五个居委会,铁路文工团的学员班宿舍,就设在我们院儿南区第一居委会辖区内。所以,每天中午和晚上,总能看到一队漂亮的男女小学员,穿着灯笼裤,女孩儿们还盘着秀发,挺胸昂头,排着队,起着范儿的往宿舍走去,多数队员手捧的饭盒盖上还放俩馒头。——“馒头队儿”因此得名!

时间一长我们都能把其中的孩子叫出名来或给起个外号,资一看见队伍过来,这帮坏小子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起来,冲着人家一通乱喊乱叫,碰到女孩儿笑的,我们就叫得更欢了。碰到瞪眼撇嘴的,我们就“哄”人家。-----估计胆子小点儿的当年每天走这一路被我们这帮坏小子给了不少的精神压力呢!-----

文革中的二七剧场和中铁文工团也曾是一个是非之地呢!铁路系统的各个派别,包括文艺口儿的各个派别,常在这里举行各种活动会议和演出。----活动之间一语不合便大打出手是常见的景色。我们这帮孩子没少远远的看热闹。-----
铁路文工团内部也分作两派——“红旗大队”与“红旗公社”。前者是“造反派”,人数众多。后者是“保皇派”,人数较少。前者仗着人多势众,出来进去的总是闹闹哄哄趾高气扬的。后者则总是灰溜溜的那么低调。----由于我们院儿李老哥他们同情后者并认识后者队伍中的几个出身和经历都类似的哥们儿,所以我们这帮孩子也自然对后者充满了好感。看到“造反派”在住宅区里的演出我们就起哄,看到“造反派”的人员经过院儿里,我们就躲在楼道里用小石头扻人家。-------

有一次我们院儿老哥去剧场里找“公社”的哥们儿玩儿时,被一帮“大队”的造反派给堵那儿了!-----其中一个中年“造派”平时挺怂的,那天仗着人多还就来了劲儿了,冲着老哥就嚷说:“你个小联动!我一直就憋着你呢!你今天还真敢送上们来了!”——老哥一边学还一边直气的要死呢!------接下来的事就是我的亲眼所见了:-----

一天近中午时,有孩子来报说那中年“造派”骑车去了“新四区”买东西去了!——这“新四区”原本是铁道部二区的住户对西便门铁四区的称呼,此地其实就在南礼士路二炮院儿马路对过,现在的复兴商业城的位置。但当年铁二区的人不知那里的具体地名,就干脆随着后建的铁四区,把长安街南礼士路段马路南面都统称为“新四区”了。-----

话说当年这“新四区”内有一较大的餐馆和商场,所以这里成了附近铁道部,广播局(现广电部),国务院,二炮等宿舍院儿里居民的“必游之地”了。-----
得到“线报”的老哥带着两个哥们儿骑上车就奔了“新四区”了!待我们这些看热闹的孩子赶到现场时,那中年“造派”早已被公安部院儿里的一个叫“罗平”还是“赖平”(我记不大清了)的一位老哥一板儿砖给拍趴在地上了。-----周边围了一群人,这位“造派”早已没了先前“一直憋着”人家的那股子豪放劲头儿了,转而向围观的人们哭诉着:“我就是文工团一普通职工------他们这些小联动就这样毒打我-------”------我们和老哥很快撤了,他又说了啥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后来在文工团院儿里他再遇到我们这些小孩儿时都是很客气的。他是文工团一美工,画儿画得很好,他儿子后来也跟我们混得很熟,是个很老实的孩子。-----

-1968年前后,我家搬到了月坛北街的铁道部宿舍,从此也就远离了小时候的最佳游戏场所——二七剧场。刚搬走那几天还真是不习惯,放了学且不愿意回家呢!总要到“老56栋”来找我那帮坏小子腻上一阵子,不到饭点儿是断断不能回家转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月坛北街这边我又认识了一帮“好孩子”,和南礼士路这边的“坏孩子”们也就渐行渐远了------。自然的,和“我的”二七剧场也就渐行渐远了。------

若干年后我又去过一回,好端端一甲级剧场早已不对外开放为演出场所了,而是出租给一魔术师专售啥魔术道具了?!----真他妈不知赶上铁道部又是哪个败家娘们儿执政整出的幺蛾子了!-----再后来就听说剧场要拆了重建了,还说要建成某某规模多么现代化的啥剧场。-----很久没路过那里了,不知那剧场究竟重建了没有?------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了:剧场门前的那条小马路如今改叫“二七剧场路”了!——

这是跟老“计委礼堂”整个相反的结局!——老计委礼堂原本叫得好好的,偏要赶个时髦,随着那条文革中曾一度改为“红塔路”的月坛北街而更名为“红塔礼堂”了。真不如“计委礼堂”听着响亮!-----而“二七剧场”虽然早已子虚乌有了。而围绕他却又多出了几条路——二七剧场路,二七剧场东西南北路。-------这兴许就是人们常说的:“物虽亡,而魂犹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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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记忆-(十)》

(2014-06-23 08:44:16)[编辑][删除]


月坛公园北门东侧把角处,即如今复兴医院门诊部的位置,原是一“峨眉酒家”,后来先改为“红塔商场”,继而改成现如今的“复兴医院门诊部”了。。。

我插队期间一次探家,院儿里一发小儿请我和另一哥们儿在峨眉酒家喝酒,发小儿把一件崭新的军大衣挂在一进门的衣架上了。---我们旁边一桌六七个人也在喝酒,听那边说话像是给一个刚从大狱上来的哥们儿接风。。。
喝到后来那边先散了。。。发小儿猛抬头, 说道:“我的军大衣没了!”。。。
我们哥儿仨同时追了出去!---只见那伙儿人晃晃悠悠的正往15路车站走,其中一人肩膀上正扛着一件军大衣!----我们冲过去就把那孙子给围住了!发小儿问“大衣是你的吗?!”---那孙子见势不妙扔下大衣刚要跑,早被发小儿挥手给了个大耳帖子!我抬腿就踹了丫一皮靴!把丫踹了一跟头!丫刚爬起来,又被我踹了一跟头!---我们三个围着这孙子暴打时,那边哥儿几个都傻了!可能是被我们三人的这阵势给震慑住了,谁也没敢动!只是过来给劝开了,还紧着赔不是,说不知道大衣是我们的。说他们是给其中一个刚从大狱出来的人接风,属“临时起意。”---

发小儿他哥,就是我前面提到过的那位,他惹了一档子事,把人家某公安分局局长的儿子给打了,人家到处通缉他,他立马消失了!好几年都杳无音讯不知死活。-----
有一天他突然穿着军装出现在我面前时,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举手投足间完全没了往日“小顽”的踪影。俨然是个一身正气的我军基层连队干部!-----

一聊才知道,当年他被“通缉”(其实也没多大事,就是公安系统内部人员家属吃了亏小题大做而已),他爹托老战友把他弄去当了兵,连家都没敢回,是在车里换上的军装!-----他直接就被拉到了云南!---先是给一副司令当公务员(勤务兵),七九年中越开战,他主动请缨上前线去了趟越南。-----
他命大,毫发无损,还立了个小功,总算全须全尾的回来了,还在“火线”入了党,提了干。----

后来他又被他爹弄回北京当了几年兵。----
再后来就转业到了铁道部。----
八十年代初,铁道部在新建的海淀“稻香园”小区买了两栋条件不错的宿舍楼,只是老人们都嫌远,不爱去。---这些房子就大多住了些年轻职工和老同志的子女们。--在这里,我又和他还有他小妹的一家做了几年的邻居。那时刚兴起玩儿录像机,他一有了新片子,就把他家钥匙留给我,让我在他家随便录。——此时他已和他爹老战友的女儿离了婚,巧的是:他前老丈人的干休所就和我们一墙之隔!(缘分呐!)
其实他老婆挺漂亮的,皮肤很白,不知为啥,婚后他们老打架。他们有一个女儿,离婚后随女方住到了我们隔壁的干休所里,有时还能碰见。---有一次他曾对我说:“今天我看到某某(他前妻)了,她比以前更漂亮了!”---似有几分惆怅。
后来我爹我娘老嫌我离他们太远,又逼着我搬回了月坛北街,我们就很少见面了。。。

我是通过他们哥俩才认识三里河二区的“大明”的,他爹是个老红军,隶属于张国焘的四方面军,参加过长征,并且几进几出草地!总算命大活下来了,建国后由于文化有限,职务最高时只担任北京市某公司党委书记。----
大明生得人高马大的很是唬人,却是个“没理想,没追求”,打架不灵只会“拍婆子”的“花儿匠”。----

插队时我和大明不在一个村儿,他却有事没事的老带着一帮“坏孩子”来我们村儿找我。----我和他们可不一样,我在学校时“红”着呢!是中学恢复共青团组织后的早期团员!又是班干部!---他们一来也不管不顾自己的形象,叼着烟,扛着气枪,敞胸露怀的穿着军装!简直就像一帮白匪兵!来了就坐我屋里不走,--我们同屋住的俩计委院儿的高中毕业生可都是“好孩子”,把人家吓得够呛,也给我造成了“恶劣影响”!----有同学就质疑:他是怎么回事?一个共青团员怎么会认识这么多不三不四的坏小子!---甚至连我在校时的班主任后来都听说我插队时“学坏了”!-----
大明到哪儿都恶习不改!他插队时目的就不纯,是奔着我们铁二中一漂亮的中联部的女孩儿去的!人家正眼都不看他,后来却成了我的初恋女友。-----

我见到大明的最后一次劣迹,是我们一起在中山公园音乐堂看完电影,他盯上了随姐姐来看电影的一个身材高挑的漂亮小姑娘,遭到拒绝后他恼羞成怒的把手中的烟头朝人家弹了过去。。
女孩儿的姐姐骂他,我们几个也直骂丫的!别欺负人家小女孩儿呀,你丫再吓着人家!再说,票是我们哥们单位发的,净是熟人。女孩儿的姐姐就是哥们儿同一办公室的!----把丫骂了个没脾气。---
小女孩儿日后还真有出息了,她就是后来曾红极一时的“名模儿”刘某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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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抄家”----
  
小时候的文革年代中最常见的“热闹”就是“抄家”了。-----那时候接长不短的,院儿里不是这家被抄了,就是那家被抄了。-----今天还跟我们混在一起的玩伴儿,满院儿的乱窜去看热闹呢,明天没准儿他爹就“黑”了,接着家就被抄了。-----我一发小儿比我大两岁,平时就老实巴交的不太爱说话,跟熟悉的伙伴儿话还多些。-----头天还跟我们一起玩儿呢,第二天就传出他爹自杀的消息。------

他爹是院儿里铁路供应站的领导,说他爹是“叛徒”?!----紧接着他家楼下就贴上大标语了,说他爹是“自绝于人民,自绝于党!”-----此后这发小儿就再也没跟我们在一起呆过了。再碰到他时我就没看他笑过了。---后来听说他得了精神分裂症,也不知是真是假。-那年月,啥都有可能。-----
一次到我们院儿南片一居委辖区内看抄家的。各种物品堆了一大片。只见一年轻少妇抱着一小孩儿围着物品恋恋不舍的转悠着。-----忽见一抄家的造反派手里拿着一相机走出来躲到一边去摆弄着,少妇在一边看着---看着,终于鼓足勇气走上前去低声乞求着说道:“这是我从娘家带过来的,不是他们家的,是我爸送给我的,能给我留下吗?----”那造反派倒是很客气的说:“不行!”就没再理她。------看了那么多抄家的,不知怎的,这个场景印象很深。----

后来,我家也被抄了------那天我正好没在家,回来后只见我奶奶在抹眼泪。-----好在我家没啥值钱的东西,除了公家配给的家具,只有一台缝纫机和一台老式电子管收音机被抄走了。-----若干年后这俩物件儿被归还时倒是都还能用呢。-----当年抄家是常见的事,任何组织只要有个“革命”的名头儿,不需要任何手续就能把你家给抄喽!把你家值钱的东西给霸占喽!你能咋样啊?!-----所以说,现在怀念文革的就他妈没一个正经的玩意儿!全他妈是想“以革命的名义”发洋财的地痞流氓二流子下三滥的货色!




2)“拍婆子”----

文革年代的老红卫兵后期,“革命热情”从高潮陷入了低潮,爹妈大多黑了,“老兵儿”们也大多“颓”了。----正置血气方刚的,满腔的“革命精力”无处释放,转而就大都投入到火热的“打群架”与“拍婆子”生涯中去了。-----有一次,我们院儿里几个孩子结伴去西单电报大楼马路对过的首都影院去看电影,回来在路北侧2路无轨电车站等车时,亲见了一帮不知哪院儿的老兵儿,“拍”一个同在车站等车的女孩儿时的情景。-------

这女孩儿戴一大白口罩,两耳被发际遮住——这是当年“圈子”(女顽主)的典型打扮儿!-----“老兵儿”中有一哥们儿凑了过来,在女孩儿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扭头就走了。------女孩儿还真乖!隔着几米的距离,低头跟着那哥们儿也离开了车站。-----我们几个坏小子乐得逮着个热闹,眼睛始终跟定了那老二位。-----只见那哥们儿闷头直奔了离车站不远的一公共厕所!(也不知他咋想的,也许是尿急吧?咋就连这么一会儿都憋不住了呢?!)-----更可乐的事情发生了!——那女孩儿不知是犯了花痴还是咋的,头都没抬的也径直跟进了男厕所!------旋即臊得满脸透红的大笑着跑了出来!-----我们这帮孩子还有那帮老兵儿看着这通儿乐呀!-----敢情这“拍婆子”还这么好玩儿呢!----

我在前面说过,当年连我们这帮孩子都知道,要说女孩儿,属外交部,新华社,和广播局(现广电部)新老302这几个院儿里的女孩儿漂亮,有品牌。-----她们大多为“高知”出身,一是有条件也会打扮。二是父母大多驻外,家里没人管。----我们南礼士路一带的几个铁道部住宅区由于和广播局宿舍是邻居,所以也就近水楼台得天独厚了。-----我们院儿一老哥当年就曾带回一老302的女孩儿,结果还惹了一不大不小的风波。且还是我参与“平息”的。-----

这女孩儿虽是学生打扮,长得很干净清秀,却是一很惹眼的女孩儿!-----印象中感觉她两眼极有神,上身穿一半旧黄军装,下身穿一蓝裤子。只有那放在左上衣兜里的白口罩,显得她有些“带相儿”。-----老哥大概是回家取了趟东西,让女孩儿在外面等着。女孩儿正在我们楼前的小马路上溜达着,就被我们院儿里几个坏小子认出来了!说她是“圈子”!说她是老302的!----(看来这女孩儿在那片儿还是挺有名的!)----然后就离老远骂人家“圈子!”---还拿小石头扻人家。------这女孩儿还真不吝!一边回骂着说“你们丫骂谁呢?!花了你们丫的信不信?!----”---一边捡起块半头砖就扔了过去!-----只是姿势像是在跳舞。----坏小子们一边跑还一边骂着、笑着。-----

此时老哥出来看到了这一幕。可能是当着这帮自己院儿里的小屁孩儿还有些不好意思承认那“圈子”是他带来的还是咋的,可又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婆子”被坏小子们“欺负”而坐视不管呀!----这位老哥气急败坏的把正看热闹的我叫到一边吩咐说“你过去跟那帮小子说说,别让他们丫跟那儿起哄!那女的是来找我的!”-----我靠!原来如此!-----我立马冲了过去,拦住了那帮坏小子。其中一孩子还不依不饶的问我为啥拦着,说那“圈子”跟你有啥关系呀?!我仗着有老哥撑腰,俩眼一瞪说“让你丫住手你就住手!废他妈什么话呀?!”-----感觉自己特牛逼是的。坏小子们这才作罢。-----现在想起当年的场景都觉得太可笑了!说半天都是无学可上,闲得蛋疼给闹的!-----如今想来,当年那老哥还是很羞涩的。“拍婆子”都羞羞答答的不好意思呢,要搁现在这帮流氓大哥们,哪能有这景儿啊!------

我一南礼士路二炮院儿里的发小儿最终还是娶了老302院儿里的一女孩儿为妻。这女孩儿正是典型的“302女孩儿”。父母都是广播局的“高知”,她自己毕业于育民小学和实验中学(原师大女附中),文革后恢复高考时为首批北医的毕业生。属秀外慧中型女孩儿,人长得漂亮且气质极佳,重点是待人接物彬彬有礼极有分寸,从不陷人于尴尬境地。这就看出老派知识分子的家庭教育还是很有优势的。----如今我们两家已成“世交”,父一辈子一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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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女孩儿”----

我的小学是在“复兴门外第一小学”上的,当时在我们南礼士路这边的铁道部宿舍第二住宅区里有两个小学,“铁七小”和“复外一小”。由于我们院儿大,孩子多,所以我们的子弟学校“铁七小”收不下的,就全上了“复外一小”了。----我记得那时候院儿里上了“七小”的孩子一个个都特牛逼!搞得我们这些上了“复外一小”的孩子还自卑了好一阵子!----因为当时“七小”是对外开放学校,是十个铁路子弟小学里最牛逼的一个,各方面条件都很优越,学校的孩子曾参演大型舞蹈史诗《东方红》,这在当时都是很令人羡慕的。---

--去年,我路过“七小”,惊异的发现,牌子居然改成“复外一小了”!当年那个响当当的“铁七小”居然悄无声息的荡然无存了!被那个曾经受它歧视的“复外一小”活生生的给吞并了!----不禁感叹世事难料沧海桑田呐!----我们上了复外一小的孩子当时虽有些自卑,可事后想起来还是很庆幸的!——“铁七小”清一色铁路子弟,不外乎铁道部这几个宿舍区的孩子,难免有“近亲繁殖”之嫌,与“路外”的孩子没啥交流,当年很多条件优越自成一体的机关单位如“空司”“北京军区”都有这毛病。在其宿舍院儿里,从幼儿园到小学,甚至到中学---全有了,足不出院儿即可完成大学前的所有教育。---这就造成了本系统内的孩子与外面的孩子缺少信息的互通,接触面变窄了,反而使他们盲目自大起来。--而我们复外一小则完全不同,除了我们铁道部的孩子,还主要有二炮,华北局,建工局,三建,设计院的孩子。这使我们的接触面和活动空间一下子就扩展了许多。---

小时候我最常去的地方是南礼士路二炮院儿里和儿童医院西门马路对过的的三建宿舍。---去二炮院儿里就爱看“兵叔叔”们操练,喜欢凑过去摸摸人家手里端的“真家伙”。----三建宿舍分南片的“干部楼”和北片的“筒子楼”。——这是长大后才知道的,小时候没这概念。我们喜欢上“干部楼”的楼顶露台去玩儿。同时也喜欢去“筒子楼”黑漆漆的楼道里去玩儿捉迷藏。----筒子楼里有个“家属连”。有一阵子曾以生产荧光塑料毛主席像章为主业。三建的孩子那时可算是牛了逼了!经常揣着一些半成品就来了,拿这些小玩意儿晃得我们眼花缭乱的。----

此外,我们小学还有一比“七小”独到之处,就是有了与外院儿漂亮女孩儿接触和“了解”的机会。----本院儿女孩儿再漂亮,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就看不出漂亮来了。----至今我对当年我班几个家住建工局,设计院,二炮,三建宿舍的纯洁善良的“小女生”们印象深刻。只是我当年也曾的确浑得可以。我对这些女孩儿的认识还是有一过程的。-----

我前面提到,文革年代在我小学四年级,十一二岁的年龄时,因为和全总孩子打架曾经被打伤了胳膊,不得不在家停学静养。------有一天,我吊着胳膊正在院儿里和一帮孩子闲扯,突然看到我们班里一帮女生离老远的站在那边往这边看,----我就随口说了一句“那边的女孩儿是我们班的,跑这儿干嘛来了?---”要知道我们那时“男女界限”分得很清,打死我也想不到人家来这里和我有啥关系呀!------所以,当院儿里的其他孩子起着哄说“准是来看你的!”时,我差点儿没跟他们丫急了!---

正说着,就见我们班的女生班长直接就奔我们楼走去,我一看不好,赶紧追了过去,身后传来那帮坏小子的起哄声。---我一进家门,就见女班长正和我爷爷奶奶说话,一见我进来,女孩儿向我说明了来意。---她说“咱班女生听说你受伤了,要一起来看你,她们先让我过来看看,她们就在那边等着呢,我去叫她们上楼来吧?---”----女孩儿真是天生心细天性善良呀!四年级的小女孩儿,就能考虑得那么周到!而我那时就是一野孩子,平时对人家老没好气儿,不象后来这么“怜香惜玉的”。----这些都是我现在的想法,当年我可没这么“懂事”!----我一听这么多女生要来我家看我,首先想到的不是感激,而是院儿里那帮正等着看我笑话的坏小子们!我要是让她们来,事后这帮孙子还不哄死我!---往后我还怎么在院儿里混啊!----

说真话,我当时一点儿都看不出女孩儿们的好看来!---我立马急眼了!---我对女孩儿气急败坏的说“不许让她们来啊!---”我爷爷一听立马跟我急了,骂我不知好歹,还过来要打我,我转着桌子一边躲我爷爷,一边继续冲女孩儿嚷道“就不许她们来!你敢让她们来!---”我爷爷又气,又看我伤没好不舍得真的狠打我,又觉得我给他丢人了,把老头儿气得够呛。---还是女孩儿善解人意,女班长一边拦着我爷爷,劝着老头儿,一边安慰我说“你别着急,我不让她们来了。别急啊。---”这次我班女生“集体探视伤员”的活动就这样流产了。---她们走后我还是受到了院儿里那帮孙子的好一阵子嘲笑:“你丫不是说不是来看你的吗!---那是来看谁的呀!--”整得我臊眉耷眼了好一阵子。----

也就是一年以后,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们班男生象是“集体苏醒”了一般,一下子就都同时对女生来了兴趣。也能看出谁好看,谁不好看来了。---男生在一起聊得最多的就是班里哪个女生最漂亮,这个漂亮女生当天又多看了谁一眼,又冲谁笑了一下。----可当着女孩儿的面,男孩儿却常常故做“不屑”状,不象女孩儿那样毫不顾忌的向她所喜欢的男孩儿示好,“敢爱敢恨”的,从中也可看出:男人打小儿就比女人虚伪吧。---

那时我班有一个男生,住在二七剧场旁边的一片被称做“八工区”的破烂平房里,那是我们这边“硕果仅存”的一处“贫民窟”似的地方,今天早已不复存在了。---住在那里的居民大多是朴实本分的工人家庭,而我班这位小刘同学他爹大概是个“工头儿”级的人物,小刘儿在那里大概也算是“高干子弟”了!所以平时就比较高傲和跋扈,小小的年纪早早的就长熟了,显出比同龄孩子的心机要重,争强好胜不说,妒忌心还挺强。---而且越当着女生的面,丫越爱“挤兑”别的男生从而显示自己来取悦女生,平时挤兑别的男生时也就罢了,那天丫一来劲当着我们班女生挤兑起我来了,还没容我说话呢,以我班女生班长为首的一帮女孩儿先不干了,集体一块儿和丫吵,唧唧喳喳的弄得我都不用还嘴了,把丫闹了个气急败坏臊眉耷眼的。----

-我头一次感觉到女孩儿们是这么的美好,这么的善良,这么的富于正义感和同情心!----同样的情景要是换了我,我会这样替女生打抱不平吗?我怀疑自己。---同时我也为一年多前我的那次无理举动而对我班女生们抱惭。----这次的经历让我心中暗暗回味了很长时间,也让我从此对女孩儿们有了新的认识。--
我发觉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女孩儿在小的时候要比男孩儿勇敢,喜欢谁就对谁好,从不掩饰,不象男孩儿那么会装假,喜欢谁偏爱骂谁。长大以后就反过来了,女人变得矜持,男人变得勇敢。---至今我还常想起那些勇敢而美好的小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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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伙伴儿葛崇民----

   心老了,儿时的人和事物就变得格外的清晰起来。-----葛崇民小名儿“明昌”,是我小学四五年级时搬到月坛北街铁道部宿舍后认识的。----他和我同年生,却比我高一年级,因为他是九月一号以前的生日。我们那时可能是由于孩子较多的缘故,入学以九月一号划线,差一天都不行。----

初识明昌感觉他人长得很清秀文气,整个一好孩子形象!与我以前院儿里的那帮坏小子截然不同。与他相比我就是一野孩子。好在我还不太“挂相儿”,表面看起来也挺乖的,否则估计明昌他老娘绝不会让他跟我玩儿的。-----

明昌上的是月坛一小,如今这个小学已不复存在了,也被并入了我们复外一小了。----他在小学时是校文艺宣传队的小台柱子,能歌善舞的。也由此锻炼得很是大方,从不扭捏。记得那时他到我家玩儿,我爹我娘知道他是文艺宣传队的,就让他表演个节目,他大大方方的张嘴就唱。还一连唱了好几首。------明昌还会吹笛子,说快板儿,吹口琴,乒乓球打得也很好。我小学是校乒队员,所以和他在院儿里还能是个对手。打“滑板儿”就是他传授给我的。----

-明昌且有一个让我感觉自惭形秽的优点,就是他说话从没带过脏字儿!连个最基础的“他妈的”都没见他说过!这是在我们那茬儿文革中厮混起来的孩子们当中很少见的。-----这要得益于他老娘的严格家教了。------
  
明昌的母亲我们称之为“葛姑”。——这是我小时候不能明白的,通常都叫“阿姨”的,咋到这里就改称“姑”了呢?-----葛姑温文尔雅和善可亲,像个大家闺秀出身,听她训斥起孩子来都是那么的轻声慢气的,就没见她急赤白脸过。----

葛姑是铁道部办公厅的干部,一九五七年后和丈夫离了婚,独自一人将明昌和小他一岁的妹妹带大。-----明昌他爹是军队转业干部,到地方后太敢说话了,反右时自然就成了“右派份子”,被押送到了劳改农场。-----现在看来可能葛姑当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吧?-----总之,她老人家当年独自拉扯俩一两岁的幼儿一路走来也实属不易呀!------

好在俩孩子极为懂事,从不让家长操心。----我们当年冬天喜欢自己糊风筝(一种长方形的,下面粘两条长长的纸带,我们称之为“屁帘儿”的简易风筝),然后拿到我们院儿马路对面,当年水电部门前的那片冬季闲置的菜地上去放。-----明昌聪明,玩儿啥都灵。他糊的“屁帘”都是出类拔萃的,飞得老高!------记得有一次我去菜地找他,见他手里拿着一把空线轴在默默的抹眼泪,我忙问缘由,原来是他的风筝让几个水电部的坏小子给抢走了!------

我操!这要是我,哪能就这么“默默无语两行泪”呀!就这,都没从他嘴里吐出半个脏字来!------也怪了,要换了别人,我早就觉得丫“怂”了!可对明昌我却没有产生过一丝这种想法。现在知道了,这可能就叫明昌的“人格魅力”吧?-----明昌当年几乎成了我们同龄孩子中的标杆人物了。所有的溢美之词都奔了他一个人去了。-----

那时我们几乎每天放学就扎在一处,一块儿打球,一起聊天,一起上什刹海冰场滑晚场冰。----葛姑上干校时,我就去他家“陪住”。----基本上做到了形影不离。------时间飞快。----明昌上初三了,我上初二了,葛姑也从干校回来了。-----明昌却不像以前那么爱说爱笑爱动了。-----他越来越“宅”了,到哪儿都懒得去。---渐渐的,他也开始“发福”了,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清秀------葛姑老让我拉他出去活动一下,他要么推脱,要么跟我出来话也很少,且态度冷漠。------我还得没话找话。----后来我也懒得再去找他了。-----

记不清过了多长时间,大概也就是两个月左右吧,就传来明昌住院的消息,说他得了脑瘤,恶性的,-住在了宣武医院脑外科病房。----我赶去看他时,看见他表弟和葛姑正躲在病房外面哭。-----我进去后见他正靠在床上,剃了秃瓢儿,似乎是准备手术的样子。----他见到我就笑了,和我打招呼,似乎并不痛苦。-----葛姑说他现在还认识人,只是不能保留记忆了,你一走再问他刚才谁来过?他就不知道了。-----葛姑还说医生原本说没啥手术价值了。但葛姑执意要作。说哪怕为医学做个研究呢。------
   
明昌手术那天我没有去,当天晚上就传来他留在了手术台上的消息。------那天我和楼里另外两个明昌的“生前友好”去他家看望葛姑,葛姑比我们想象的坚强,和我们说了明昌最后的情况。-----我们几个让葛姑保重,起身告辞。----
葛姑送到门口突然让我留步,她迅速进屋从柜子里面取出了一副明昌生前用过的快板儿,双手递给了我——她知道我从明昌手里借用过。----葛姑说“这个送给你留个纪念吧。------”-----此时我突然大放悲声了!----葛姑还安慰了我半天。-----想来明昌是我记事以来第一个让我早早经历了生离死别的发小儿。-----这副快板儿我珍藏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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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冰-----

我初学滑冰是和班里几个同学一起去的,当年正式开放的冰场只有什刹海一家。---记得冰场晚场票是一毛五,日场一毛。我们白天上课,晚上几个同学约好了早早去什刹海排队买票,当年孩子们的正经娱乐活动极少,除了夏天游泳,冬天滑冰,平时就剩闲的无聊拍婆子打群架了。哪像现在孩子们一个“爱派”就能囚家里好几天都不带出门的。----

我初次上冰用的是一水电部哥们儿的花样刀.---这种冰刀比球刀低,比跑刀短,又是双刃,稳定性灵活性都是最好的.也搭上我打小儿就淘,腿脚利索,动作协调性好,很快就掌握了要领——重心尽量放低放前,宁往前摔,不往后摔。——往后摔易碰到后脑,也易墩伤尾骨。而且鞋穿得要宁紧勿松。----

第一次上冰我就能独自满场出溜了,且一个跟头也没摔!---自此我就对滑冰上了瘾,麻利儿的自己买了双苏制二手花样刀冰鞋.----技术娴熟之后,花样刀早已满足不了我对冰上速度和“牛气”的追求,继而装备更新成当年最牛逼的“黑龙(跑)刀”了!-----自打有了这个装备,我是冬天嫌日短,夏天觉日长啊!-----每年冬季,就盼着大风降温,连着几日寒风,刚一结冰,恨不能岸边还没冻牢,冰面上一踩还忽忽悠悠嘎嘎作响时,我们这些瘾大的孩子就从离家最近的一处野冰——八一湖的后湖岸边搭个板子上冰了!-----

此时被我们称作“水拖冰”期。这时段虽说冰的厚度不够,常被我们的冰刀切得四分五裂忽忽悠悠的,但却很少形成冰窟窿,以我们的经验感觉是相对安全的,尽管时不时的在某个薄弱环节没留神掉进一条腿去也是常事儿,但大多没有生命危险。----而开春后的化冰期则是很危险的,此时冰面看着尚厚,实则发酥了。---且冰层下是悬空的,早已没了水面的托付,没经验的孩子踩上去,极易掉进冰窟窿。我就曾吃过一次亏。----

那是在一个开春儿后阳光明媚的下午,我背着冰鞋骑车来到了八一湖后湖,冰面上被晒得出了一层水,冰面显得更加洁净.---以往我们这帮瘾大的经常要滑到最后一拨儿,赶上倒春寒时还要滑个二茬儿冰。---冰鞋入库后再拿出来滑二茬儿冰的感觉真像是做梦!滑起来也格外的贪婪,过瘾!因为二茬冰都很干净平整。跑刀冰者对冰面的要求是很高的,冰面不干净,一是影响速度,二是跑起来不安全,极易摔跟头。-----

所以,当这天看到了如此洁净的冰面时,我也就没太在意气温的变化,只想着趁机过过冰瘾了。-----换好冰鞋往冰面上一跑,就听到所过之处身后传来一溜儿嘁嘁卡卡细碎的响声,我心中暗暗一惊!坏了!回不去了!——依以往的经验,上冰后不怕冰面发出的响声大,响声越大,说明冰层越厚,越安全。单单就怕这种细碎的动静!-----说时迟那时快,吱钮一声,冰塌了!我就整个掉进了冰窟!----

从此我就知道,冰塌之响不是“咵啦”一声,而是“吱钮”一声!------落入冰冷水中的我还算是冷静,先试了试水深,还好,刚淹到下吧!-----接下来就是我奋力上爬的过程。----可想而知,浑身湿漉漉的我是多么的令薄薄的冰面难以承受!刚刚艰难的爬上来就又随着被我弄湿的冰面一起塌入水中!----如此反复,朝着岸边方向,水越来越浅,只是爬不上来!------

我后来索性放弃上爬,改破冰而行,终于遇到一片难破的冰面,我才踉跄上爬成功!-----此时我连冻带累的,早已是筋疲力尽,浑身像筛糠样止不住的抖动。------我拎起放在岸边的大衣就跑,跑到八一湖东桥附近的一排临时工房处,我见其中一间半开房门,便不管不顾的推门就进,见一男一女俩年轻人围在一火炉边闲聊,我一边哆嗦着嘴唇说“我掉水里了!”一边就跟进自己家一样,毫不生分的往里间就走!见一值班床,二话不说躺到床上,拉开被子紧紧裹住就接着筛糠!-----

人家问我啥我都顾不得答话了。------还是女孩儿心软,善良!她见我那副惨象动了隐恻之心,给我倒了杯热开水,我一仰脖儿,愣是没觉得烫就下了肚了!-那小伙儿一看也不甘示弱,又给我倒了杯白酒,我又是一仰脖儿,愣是没感觉到辣!-----我只觉一股热流从胃部开始蔓延开来。-----啃节儿上还是白酒顶事儿!-----渐渐的我缓过来了,又歇了会儿,我道谢告辞。还是好人多啊!-----

后来我多次到过八一湖,只要见那小屋还在,我一定会停下来多看它几眼,直到有一天路过此地,见那小屋已经被拆,改做了一片茶餐厅了。-----我心中默默祝福着那萍水相逢的打工小弟和小妹,祝福他们到哪儿都能平安!---顺便说一句:我第二天特意赶往后湖去凭吊了一下我的落水点。据说那天掉进去好几个!----我的冰技就是在这样残酷的环境中日趋成熟,炉火纯青起来的。-----

那一时期常去冰场的人很多都认识我了,我一跑起来后面就能跟上一群人!我还有个绝技就是跑弯道倒脚时一般人只会逆时针转弯,而我却能左右开弓,两面都行!这在同伴追逐中占尽了便宜,我只要顺时针右转,立马就能把丫们甩得远远的。----就有不少漂亮姑娘主动过来搭讪请教冰技了。我总是循循善诱乐于助人的。-----

滑冰这个爱好几乎陪伴了我大半生,我那宝贝“黑龙刀”至今还在,保存完好,刀光闪闪,牛皮鞋锃亮。毕竟是老牌子啊!----如今我早已年过半百,身手皆大不如前,去年,看到孩子们冰上飞舞,又勾起了我沉寂多年的兴趣。--我带上冰鞋和儿子去了什刹海冰场,技艺还在,体力早已不支了,滑不了一会儿就气喘吁吁腿脚酸疼了,方知:“好汉不提当年勇”是实话了!这个世界早已成了儿子们的世界了!不服不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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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5-1 09:22:3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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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枝老枪的儿时记忆----(十五)

某日收拾书柜,意外的发现了一个已经发黄的笔记本,里面记录了我们当年一些“不学好”的“好战分子”中流传的一首长诗——《献给第三次世界大战的烈士!----》----当时的“好孩子们”都忙着“斗私批修”,搞“革命大批判”去了,只有我们这些不务正业的坏小子们才整天想入非非,盼着打仗,急于建功立业.---

老恨自己生不逢时,没赶上父辈的战争年代,不知死活的心里总巴不得第三次世界大战赶紧打起来,我们好去冲锋陷阵,把“苏修”“美帝”等超级大国的战争机器砸个粉碎!亲手去解救世界上三分之二的受苦人于水深火热之中,把毛泽东思想的伟大红旗插遍全球!----现在想起来是那么的狂妄无知带可笑,可当年却是想一想都能热血沸腾的!-----

当年有不少老红卫兵就是抱着这样一种投身于世界革命,解放全人类的决心,才冒死偷越国境跑到越南缅甸等国家去参军参战,其中有不少人还就永远的留在了那里。------此诗在我们这些“坏小子”圈中很是流行,“好孩子”们是不知道的!他们只知道老毛的革命诗词。----此诗作者不详。
现将此诗全文分段抄录如下,也算是对当年那个特殊时代的一种追忆吧!-----
叙事长诗——《献给第三次世界大战的烈士》作者:佚名

(一)摘下发白的军帽,献上素洁的花环,轻轻地,轻轻地走到你墓前,用最诚挚的语言啊,倾诉我深深的怀念!---北美的百合盛开了又凋残,你在这里躺了一年又一年。----
---明天早霞升起的时刻,我们将要返回亲爱的祖国,而你,却将长眠在大洋的彼岸,这异国的陵园。---再也听不到你那熟悉的声音,再也见不到你那亲切的笑脸,忘不了你那豪爽的英姿,忘不了你那明亮的双眼。---泪水滚滚滴落,哀乐低低回旋,波涛起伏的追思啊,将我带回很远很远。----

(二)公园里我们一起“打游击”,井冈山我们一起“大串联”,收音机旁,我们一字字倾听着国防部的“宣战书”!----在那令人难忘的夜晚,战斗的渴望传遍每一根神经!阶级的仇恨燃烧着每一支血管!----在这最后消灭剥削制度的“第三次世界大战”,我们俩编入同一个班。----
---我们的友谊从哪里开始?早已经无法计算,只知道它比山高,比路远!---在战壕里我们分吃一个馒头,共嚼着一把炒面,同哼着一支旋律,合盖着一条军毯!-----在冲天的火光中我们肩并着肩,突进在敌人的三百米防线!冲锋枪向剥削者喷吐着无产阶级复仇的子弹!---

还记得吗?---我们曾经饮马顿河岸,跨进乌克兰的草原,翻过乌拉尔的高山,将克里母林宫的红星再一次点燃!---我们沿着公社的足迹,穿过巴黎的街巷,踏着国际歌的鼓点,驰骋在欧罗巴的每一个城镇乡村港湾!---
---索菲亚的塔尖,亚历山大的灯标,不列颠的晚霞,日内瓦的湖光,清真寺的金顶,巴士底的神殿,司芬克斯的笑脸,爱翎湾的白帆,维多利亚的瀑布,赤道雪峰的奇观,阿散蒂的金凳子,肯尼亚的生命泉,碧绿的咖啡种植园,上等的皇冕雪茄烟,厄瓜多尔的香蕉树,巴巴多斯的甘蔗田.----
这一切,都不曾使我们留恋!因为我们有钢枪在手,重任在肩!多少个不眠的日日夜夜,多少次浴血的南征北战,就这样我们这支不可战胜的队伍,紧跟着红太阳一往无前!---听,五大洲兄弟的回音,汇聚成冲刷地球的滔天洪流!看,四海奴隶的义旗,如星星之火正在燎原!世界一片红,只剩下白宫一点。

(三)夜空升起三颗红色信号弹,你拍拍我的肩:喂,伙计!还记得吗?“中美战场上,见娃娃们的红心!”——这二十年前一位政治局委员的发言!----“记得!这是最后的斗争,人类命运的决战,就在今天!”----军号响了,我们心心相印,奋勇向前!----
一手是橄榄,一手是毒箭,这横行了整两个世纪的黄钢鹰徽,随着胜利的欢呼,被抛进了熊熊的火焰!一座座大理石的总统们,那僵硬的假笑紧贴着那拼花的地板。----冲啊!攻上最后一个楼顶,占领最后一个制高点!我们以血的代价和敌人争夺着每一个房间!----
就在这时候,你突然扑向我身边,用友谊和生命挡住了从角落里射来的暗箭!我怀着满腔悲愤勾动了扳机,向那个万恶的家伙射出了枪膛里所有的子弹!你身体沉重的倒下了,白宫华白的台阶上留下了你鲜红的血迹斑斑。你的眼睛微笑着,是那样的安详坦然,你的嘴唇无声的蠕动着,似乎在命令我向前!向前
---看啊!摩天大楼顶上一面夺目的红旗在呼啦啦的迎风招展!火一般的军旗照亮了你的双眼,旗一般的热血映红了你的笑脸,我把你紧紧的抱在怀里,痛苦浸透了我的心田!消失了——空间!停止了——时间!胸中有仇恨燃烧!耳畔有雷鸣电闪!---
山峰沉默啊!大海在呜咽!九月的湿云低垂着泪眼,亲爱的战友啊,为什么?!为什么在这胜利的时刻,你却永远离开了我身边!----

(四)战火已经熄灭,硝烟已经驱散,太阳啊从来没有这样暖!天空啊从来没有这样蓝!孩子们脸上的笑容,从来没有今天这样甜!----毛泽东的理想,伊里奇的遗言,马克思的预见,就在我们这一代手中实现!---安息吧!亲爱的战友,我明白你的未完成的心愿。----
---辉煌的战后建设的重任由我们承担!共产主义大厦由我们修建!----安息吧!亲爱的战友,白云蓝蓝为你谱悲歌,青山座座为你结花环,漫山的草木会告诉人们,这里有一位烈士在长眠。----最后一次拥抱你的躯体,最后一次吻别你的笑脸,再见吧!亲爱的战友,共同的使命让我只能继续向前!---

(五)---山高水险,归心似箭,明天早霞升起的时刻,我们将返回那久别的家园!---大海上天水相连。胸怀里豪情万千!我们要向祖国庄严汇报:母亲啊,您的优秀儿子,为了劳动人民的幸福,而长眠在大洋的彼岸,那异国的陵园。----- (全诗完)

全诗又记录了一遍,现在看来虽很荒唐,但当年的情感理想激情----却都是真的,曾经鼓舞激励了整整一代人。而且我发现,当年最真情投入的一批有理想有追求的年轻人,正是日后最先觉醒的一批人!-----当年的混混和投机分子,到今天仍然是混混或投机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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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记忆(十六)》



(2014-07-11 10:30:38)[编辑][删除]转载▼


分类: 儿时记忆



前一阵子电视节目里连播一些老人的“红色”回忆,毛老人家建国初的保健医王鹤滨在节目中说到:一天老人家在火车站被群众围观,无法离去。这时两个高个子首长在老人家身边起到了很好的保护作用。其中一个是公安部长罗瑞卿,另一个身材更高大的是铁道部副部长某某人。----

提起某副部长的名字我打小就熟悉。
文革中我们铁道部宿舍各住宅区的孩子们都见过他和部长吕正操一起戴着高帽被造反派压在大卡车上,在铁道部各家属院儿里四处“游街”,喊出的口号都很吓人,说是要“枪毙吕正操,绞死某某人!”-----
对某副部长的印象还有一些是来源于我们的一个邻居,他和我们楼下李老哥是一届的,住我们前楼,和李老哥关系不错。

他长得眉清目秀文质彬彬的,虽说是属于“老兵”那拨人,却从未参加过“老兵”,也从未打过群架,纯属“好孩子”一族。---他有一个妹妹,比他小三岁,长得很漂亮,很洋气。---令人不解的是,自打我认识他那天起,就没见过他的父母,很小的时侯就只有他们兄妹二人自己住!---

铁道部办公厅指派他们对门的邻居照顾他们兄妹俩,帮助管理他们的生活费。。。可是后来关系闹得也不好,长大一点儿后,他们就自己管理自己了。----刚开始我一直以为他们是孤儿呢,后来有一次和他聊起来才知道,他父母其实都健在,只是离婚了,父亲重组了家庭,他们小兄妹归了母亲。

而他们的母亲却常年住在医院里,兄妹俩定期去探视。----记得我上中学后,有一次去看李老哥,聊起这兄妹俩,我才知道:他们的父亲是铁道部某局局长,某副部长的部下,母亲是某副部长的秘书。。。
父辈的恩怨,殃及了一双可怜的小兄妹,好在少年不知愁滋味,他们兄妹从小和我们混在一起,没有大人管他们,倒也乐得逍遥自在。。我搬走那年,兄妹俩中的哥哥进了工厂,妹妹后来听说当了老师——她很适合当老师,温和善良,相貌柔美,孩子们看了一定会喜欢的!。。


有一阵子听李老哥常提起她——好孩子谁不喜欢呀!。。。


几十年过去,如今不知他们都身在何处?是否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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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枝老枪的儿时记忆----(十七)

男孩儿天生就对枪械感兴趣,打小儿就爱玩儿木头枪,玩具枪,大一点儿时就玩儿弹弓枪,砸炮枪,链子枪,火药枪。-----再大点儿,就开始玩儿气枪了。-----文革中气枪曾经停产了一段时间,再恢复时就已到了我初中毕业插队时期了。我的那杆气枪就是在那前后买的。大概是用了三十多元钱吧。-----

枪买来后我可就撒了欢了,在院里院外整日介扛着气枪闲逛,见啥瞄啥,说是打鸟,可鸟还真没打下过一只来,祸倒是没少惹。----有一次在院里瞄着打瓶子玩儿,飞溅的碎瓶块儿把前楼一层一家的玻璃窗给打了,那家里立马窜出一个半大老头儿来!这老头儿虽年过半百可却健步如飞,迎面跑来粗门大嗓的厉声吼道:“你是谁家的孩子?!干什么的?!”-----我赶紧道对不起,说不是成心的。----

那老头儿大概是从没吃过亏,还不依不饶的吼道“不是成心的就完啦?!----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你这叫持小口径步枪寻衅滋事懂不懂?!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我今天给你带走你信不?!”---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呢,他家老伴儿和儿子和女儿全跑出来了,一个劲儿的把他往回拉,还跟我说“甭理他!你以后注意点儿就是了。”----

却原来这老头儿是铁道部公安局的,他小女儿和我小妹还是同班同学,他儿子和他老伴儿都为人和善,合着一家子就他一个得理不让人的,大概是职业落下的毛病吧。------不过从此我就接受了教训,不再在院儿里做这些不知深浅的危险动作了。改在我自己的房间里瞎瞄了。------

我最牛逼的一次“战绩”,是有一次看见我家天花板的房角处有一只大蛾子,我特意拉开距离,举枪瞄准,勾动扳机,蛾子应声而碎!------后来气枪子弹限购了,再后来子弹就停产了,再后来枪就入库了,再后来就送人了,再后来就听说是被收缴了,再后来——就只剩下这些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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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枝老枪的儿时记忆----(十八)



“二炮”院儿里的发小儿----

  我这发小儿是一年级后期随父母从沈阳转过来的,他爹是二炮干部部的元老,二炮“司政后”机关刚在京组建时就调来了。第二炮兵又称“军委炮兵”“总字102部队”,这些名称都是我军导弹部队尚处于保密阶段时所使用的.

他爹原属我军一支驻沈阳的公安部队,后随公安部队领导机关集体转业为二炮领导机关。他转到我班后由于只有我俩是同一个姓氏,就自然的亲近起来——小孩儿都这样!----也赶巧了,我俩脾气爱好都很投缘,就一路好下来了。---那时我老去他们院儿,刚开始还登记,后来站岗的一看是我都不管了。

他们院儿很多孩子也都认识我,---那时我老纳闷:他们那里为啥叫“二炮”,莫非还有“一炮”吗?有的孩子说有“一炮”,有一个叫何金明的孩子挺聪明的,他的解释令我至今难忘,他说:敌人先打第一炮,我们才打第二炮,所以叫“二炮”,那时没人笑话他,我们反而都觉得他的说法挺牛逼的!---

话说当年我们小哥儿俩好到啥份上呢?这么说吧,整日介无论干啥都摽在一起不说,连字写得都往一个模子上凑!老师都难以分辨了!-----有一次他淘气,在我班教室的后门上用粉笔写了一句骂人话,老师到了课堂一本正经的对我说“请你立刻把它擦了去!”----闹我一头雾水,他却躲在下面坏笑不止。----

还有一次我们一同写批判校长的大字报,落款署名不老老实实的分别写上我俩的名字,却偏要独出心裁的署上我俩的姓氏,还号称“双X”!----结果,被校长记了个瓷实!----不久,校长被“解放”重新主政,我俩可就惨喽!----
校长就是校长,比孩子们有办法多了!他抓住了我这小哥们儿的一两次口误,就召开了全校大会批判他?!更狠的是,偏偏点着名的让我写个“有份量”的批判稿,然后代表全班到全校大会上去发言?!卧靠!现在想来可真够歹毒的!这分明就是“挑动群众斗群众的险恶用心”啊!----可当时却被校长说成是在“帮助同学”,是在经受“组织”(红小兵)对我的“考验”。-----

我立马陷入两难的境地,又要经受住考验,又不忍真心批我这小铁哥们儿。-----记得写批判稿的那天夜里,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了“失眠”是啥滋味儿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拿着稿子早早来到南礼士路二炮院儿北门外等候。看他出来了,我就赶紧上前拿那批判他的稿子让他“审查过目”,问他哪条儿哪句说重了没有?----他当时的表情几十年过去我都恍如昨日记忆尤新!——他看也不看的说:“你就放心大胆的狠批吧!越狠越好!咱哥儿俩谁都不用放在心上!”-----卧靠!十几岁的孩子!整个就是一王城啊!——“为了胜利,向我开炮!”----
我虽然得到了他的默契,但孩子毕竟是孩子,缺乏表演天赋是孩子们的死穴!----批判会上,我一反往日慷慨激昂的劲头儿,批判稿念得有气无力的毫无“斗志”。---会后,我受到了校长的点名批评,说我“五敢精神不强”,说我“不敢与不良倾向作坚决的斗争!”-----我心说“换了批您,您看我敢不?!”-------

我这发小儿画画儿特好,那时他有一个小画本,里面全是他画的各种马的素描。我喜欢集各种烟盒,花花绿绿的连攒带用老毛的像章换共集了有几百张。他看了以后很喜欢,老惦记要,---毕业前夕他打着“留作纪念”的幌子,终于把我的烟盒软磨硬泡的搞到手了,而我向他要“画本”留纪念,他却没给。

小学毕业后按片分配,我上了铁二中,他们二炮的孩子和广播局“新老302”的孩子全上了原“师大女附中”(现在的“实验中学”)。--76年一月总理逝世,在纪念碑前我碰到他一次,他是学生干部,正带领同学进行悼念活动。----不久他高中毕业就当兵了,我去他们学校送他上的车,上车前我们握手很紧!

他当兵在浙江,属东海舰队航空兵,这期间他爹转业回沈阳市任组织部长,家也搬回了沈阳,当时他面临两种选择:复员后回京或去沈阳,后者的好处是工作安排不成问题,前者就要孤零零的一人在京打拼了.---他来信征求我的意见,我断然“下令”:回京没商量!你在京有这么多的朋友同学,岂容你孤单?!

他复员回京了,先是被分配到了一个区属小厂做团的工作兼党办秘书。--每到周末,他都回二炮院儿里,在他爹的一个老战友家度过。这家有一儿一女,儿子也是我们一届的同学,是他的发小儿,又一起当兵,复员后到了公安十三处。女儿比我们小个五六岁,后来在二炮当“医官”,两家做主成了他的女朋友。

  不久,他和他爹那老战友的女儿领了结婚证,事情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一天,我在陶然亭游泳池碰到了他,他旁边有一位身材苗条,气质不俗的漂亮女孩儿,他介绍说是他们同学。女孩儿游泳不错,姿势优美,技术娴熟。---
大概也就是又过了两个月,他约我到他的单身宿舍去,说是遇到了一件为难的事,让我帮着拿主意。----他说上次在泳池碰到的那个女孩儿是他们中学同学,住“老302”,在校期间他们就互有好感,他当兵走的那天其实女孩儿也去送他了,只是没让我们看见。----

一开始他们还通信,后来女孩儿恢复高考后上了医科大学,他感觉和人家有了距离,渐渐地就断了联系,----不久前,在一次同学聚会上,他们又相遇了,女孩儿仍然单身,始终都没交过男朋友,一直在等他!而他却早已“领证” 准备迎娶!----女孩儿旧情复燃,对他表露了心意。---他立马陷入两难的境地。
他问我该咋办?我问他:你现在说心里话,究竟喜欢谁?---他说当然是“302女孩儿”了,但是总感觉这边无法向人家女孩儿和两边家长交代,已经领了证,再分手就要办离婚。我说你已经错了,知错就改而不可将错就错!你耽误人家一时不忍心,耽误人家一辈子就忍心了?长痛不如短痛,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他说其实他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感觉太对不住人家小女孩儿了,平白无故的就要伤害人家,---我说:这说明你还算是好人堆儿里出来的!你要是真为了“责任”违心娶了人家,将来再三心二意的待人家一辈子,那才是真正坑了人家小姑娘呢!----不久他们办理了离婚手续。---那个“二炮女孩儿”很大气,很理解他。---

---说来也巧,他跑来告诉我他们“已办完了离婚手续”那天,我们俩在路上边聊边走,---从我家的月坛北街、南礼士路、一路向南,鬼使神差的就走到了礼士路南口二炮东墙外的十五路车站,刚好有一辆车进站,车门一开,下来一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军官,是他“前妻”!那“二炮女孩儿”!---

--那女孩儿看到我们后反倒主动大大方方的过来和我们打了招呼,与他互道过珍重后,转身离去了。----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我俩几乎异口同声的由衷赞叹:不错的女孩儿!他的歉疚之情跃然脸上。----

他与“302女孩儿”开始了正式交往,并约定“二炮女孩儿”一天不结婚,他们就一天不“办事儿”。----“二炮女孩儿”顺利“再婚”了,嫁了一个挺不错的军人,他总算安心了。----此时他遇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居然从那区级小厂一下子调入了中央某部委。而且在海淀万泉河地区分到了一套住房。

他结婚那天请了我们几个朋友去,刚搬了新家,家具还没来得及买齐呢,我们又搭桌子又搭板的,总算是把这顿喜酒给喝了。这“302女孩儿”漂亮贤惠,彬彬有礼,大家好评如潮。---

一年后我也结婚了,我的新家刚好也搬到了万泉河地区!我们两个小区相邻,步行五分钟路程。----这人要是有缘呀,没辙!
俺这哥们儿喜欢热闹,有了新鲜东西不愿自己独享,--此后我们经常在晚上下班到家后,在大门上发现类似的留言:下班后速来我家吃饭!--他老婆烧得一手南味儿好菜,我们两口子又笨又懒,正合俺意!从此我们就多了个乐趣——下班到家后先不着急开门进屋,先在大门上下左右的一通乱找!生怕漏过纸条。

---我们一起住了五年,应老爹的要求,我先搬回了月坛北街,他后来升职调房,也搬离了海淀区。---若干年后,我在宣武区大观园附近买了套商品房搬了过去,也就是相隔半年左右,他又升职调房,也搬到了宣武区!相邻我们几站地。---我开玩笑说:你干嘛老追着我呀!我上哪儿,你上哪儿,甩都甩不开!

我们又恢复了老样子,他还是经常要我们到他家去吃饭。----去年秋天,我外出办事,深夜返京,在机场大巴上正等待出发,那边又过来几个刚下机的旅客,为首的正是我这“二炮哥们儿”!----他一见是我也乐了。---我说“咱哥儿俩这缘分凑得!在机场我就从没碰到过熟人,头一次遇到熟人还就是你了!---这要是写进电视剧里,人家一准又要说是瞎编的!搁谁谁也不信呀!----”“那是他们没生活!---”他笑着说。----

两周前,我们两家去延庆我们合租的一个农家小院儿去玩儿,车刚走到二环路上,就遇到一内蒙大巴混蛋司机以大欺小,故意别他,怒得我在副驾上要找个瓶子砸丫的,被他拦下了。---他现在已是某部委正厅级官员,遇事早已不像我这样“没涵养”了,考虑得也多了,----他说:一旦打起来,不管谁对谁错,谁吃亏,谁占便宜,只要一被媒体逮着,这就正是一篇“国家官员仗势欺压老百姓”的好文章!冤死你不偿命!-----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恶官欺压百姓,善官被百姓欺!只好忍了。

延庆山区的农家小院儿仅离开市区约一百公里,立马就见天也蓝了,云也白了,夜晚空中的星星月亮都离得近了。--看着过去的“二炮哥们儿”和“302女孩儿”,如今一个是我党厅级官员,一个是某大医院教授级医学专家,两人换上工作服在自留地里忙前忙后的样子,就像一对儿十分敬业的老地主和地主婆儿。

想来我们从小学到今天,一起从西城到海淀,从海淀到宣武,如今又一起来到这个农家小院儿,说啥都不如范伟那三个字来得直白——缘分呐!---世事变迁,沧海桑田,不变的,是我们兄弟间的情谊!祝福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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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枝老枪的儿时记忆----(十九)



“计委院儿”哥们儿-----

插队时认识一个计委院儿的哥们儿,滑冰不错,他滑球刀,和我们这些“跑爷”(滑跑刀的)玩儿不到一起,一到冰场上就显着他形只影单的。---他的性格也有些特立独行的。他比我大两届,是铁二中“试点高中”毕业后和我们这些初中毕业生一起来到顺义插队的学生。---

他们这些文革后期恢复普通高中前“试点高中”的学生,由于不是“考试择优”,而是“选拔择优”,所以不免就“表现”择优,“政治”择优,“拍马”择优了。-----初次接触起来给我们这些初中生的印象并不好,感觉岁数大两年是两年的。一个个的滑头滑脑的不说,还透着一个个的假正经。----动辄就拿“扎根农村干革命”说事儿,整得我们一阵阵的浑身直起冷痱子!——当然,后来他们也装不下去了,又一个个的比谁都“反革命”了。------

所以,后期这些个岁数大点儿的“反革命”同志们跟我们这些早就“不革命”的小同志们关系倒处得十分的融洽了。——这都是后话了。-----话说我这哥们儿则是他们高中生里的另类,一开始就显得没那么假正经,他们高中生连男带女都很洁身自好自恃清高时,他就跟我们这些“坏小子”一样,整日介烟不离口了。-----在他的同学们谈起女孩儿来还遮遮掩掩羞羞答答时,他一见漂亮女孩儿就早已满眼放光眉飞色舞外带唾沫星子乱溅了。----

以前我们关系并不好,互相看着都别扭,后来我们却成了铁哥们儿,说来可笑,缘分竟来自“一口唾沫”!---

他和我同屋的俩计委院儿的高中生关系不错,没事老来找他们闲聊。---一天刚吃过晚饭,我突然感觉喉间不适,就清了清,想吐口唾沫。---外面黑灯瞎火的,当我推开房门往外一吐时,正好他进门!我这一口唾沫不偏不倚,一点没糟践,全都吐在他的胸前衣服上了!---我一看,赶紧道“对不起”,一边忍不住的笑,一边拿纸给他擦。-----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倒是没急也没恼,还紧着说“没事,没事,我自己来”,----此事让我对他另眼相看了——他并不是那种得理不让人的主儿,我们就此相识。-------

有一次我爹带着一个装满食物的大旅行包到村里来看我,正好是和他父母坐同一趟车来的。他父母就让他把我爹送到了我住的那个老乡院子里,我爹带的大包挺沉,他就抢过来背到了身上。---他父母都是很好的人,早年都曾是八路军“回民支队”的,我笑称他爹一准儿是马本斋的战友。-----他爹是五五年的上校,先是任职于驻威海的一个警备师,后转业到了国家计委,再后来又转到北京市某专业局。------

他父母虽然是回民,却都是老党员,不讲究那么多,鼓励自己的孩子们吃猪肉,所以,他一哥一姐,三个孩子,没有不吃猪肉的,属他吃得最欢,还专拣肥的吃!---回城后我们都上了专科学校,只是学的专业不同,他学的是口腔科专业,他最烦他那个“整日介抱着患者的一张臭嘴瞎鼓捣”(他的话)的专业,却从小酷爱鼓捣无线电,自学了很多东西。国内刚有电脑时他就迷上了,并且钻研到了一定的深度。----

他口腔专科毕业后,牙科大夫一天都没当,直接就到了我区新组建的医疗器械修理所主持业务来了。-----巧得是,我毕业后也到了新组建的区药检所“主持业务”,而我们俩所居然就在同一个院子里办公!----单位离我俩家所在的月坛三里河地区较远,我们又都是单身,所以那段时间我们就都住在所里不回家。同吃同喝同住同侃了一段时间。----

印象最深的是,我俩有时要是馋了,就在隔壁副食店买一大扇排骨,让人家剁好了,搁一大盆里放点儿盐,再放一颗顺来的大葱,就在火上白煮,煮烂烂的,就着买来的二斤烙饼和几瓶啤酒,边侃边吃——那叫一个香!那叫一个惬意!-----后来再也没吃到过那么香的白煮鲜排了!-----闲来无事时,我们一人一杆气枪在院子里比赛打小玻璃瓶子玩儿。----冬天一起结伴去滑晚场冰更是常事儿!----再后来我们所先“没了”。没多长时间,他们所也“没了”。-

再遇到他时,是八十年代初在我们区卫校的校园里,他又到那里的计算机室去“主持业务”了。而我则是在那里我区专为那届成人高考办的“补习班”里补习文化课。-----话说我当年只有“文革初中”学历,连“大锅端”的“文革高中”我都死活没上就去插队了。且,就在这“文初”三年里我们也是今天学工,明天学农,后天学军,大后天学反潮流英雄黄帅和白卷英雄张铁生---这么一路下来的。---仅有的那么点儿文化课时间还让我那一阵子“狂迷旧体诗”的兴趣给占用了。可见我这“初中文化”的含金量了!-----

好在上了专科学校后多少还补了些初中化学知识,具体到数学和物理这两科,毫不谦虚的说,我基本就是“文盲”水平了。---文革后恢复高考学历横行之日,我又懒惰,又没追求,不肯像别人那样利用业余时间去补习文化急起直追。----这次突然遇到本专业首次招收脱产三年带薪学习的好机会,我真是有点儿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感脚了!----

刚开始我们专业说是不考数学,只考理化语文政治和一门专业课。我决心全力生补物理以一搏,其他的文科类的我都不怵,不就是堆工夫吗!化学好歹在中专时也还学了些。----谁承想,半截又要加考数学!我立马没了信心了!----我和“计委院儿哥们”说了我的想法儿,我说我打算彻底放弃数学了!离考试的日子还几个月了,又他妈加进了它?!这不是要盒钱呢嘛?!--“--你说我在政治和语文等这些文科上多卖把子力气,把数学彻底放弃咋样?!不跟丫瞎耽误那闲工夫了我!-”—---

他听后郑重的告诉我说“不行!”---他说:“你记住,能挣一分是一分,和彻底放弃,结果会完全不同!---”---听人劝,吃饱饭!——他这句话我不但真听进去了,还就记了个瓷实!----长话短说,最终,那年我参加成考的考试结果是:全市数百人报考,本专业招生仅四十名,录取线定在408分,当年成考的平均录取线为360分,而我的考分为440分,富裕了!----重点是,我原本想彻底放弃的数学居然得了78分!而其中只有一门不及格的,竟然是我原本想要靠它往上拉分的,我最有信心的政治!只得了59分!-----

要知道,当年这个大专学历,除了“三年脱产带薪学习”的“福利”外,对我们这些正被要求“文化回炉”的“文革毕业生”和“工农兵学员”来说有多么的重要,你就理解了我为啥要给我这“计委院儿哥们儿”“树碑立传”了。-(哈哈---)

八十年代中期,中科院地球物理所计算机室需要个“能干活”的人,经熟人推荐,“计委院儿哥们儿”和那个科室的负责人聊了一聊,负责人交给他了一篇作业,他完成得很漂亮,结果,仅有“文革高中”文化的他,居然被物理所破格录用了!这要在今天想都别想。---但其原单位就是死活不放他这个“台柱子”!---

这哥们儿聪明!他看出他们单位领导—— 一个爱才且心软的革命老太太的软肋在哪儿了,就随机编出了一大段感人至深的,打小就特有理想特有追求的励志少年的故事。把老太太感动得当即就含泪放人了!-----他如愿进了中科院物理所,又很快成了科室里的“学科带头人”了。---但是仅仅几年之后,他又主动辞职了。起因是他感觉自己“太穷了”!-----八十年代中期的“物理所”可比不了今天的“物理所”这么王道!除了那点儿死工资,他每次为科里作的一些课题,奖金都是大伙儿平分,到他手里已所剩无几,以至于他那时见我有一台日本进口录象机,他挺喜欢,也想买,却说“买不起”!----后来中关村有一熟人知道他的本事,拉他去珠海那边搞企业,算他技术入股,他考虑再三还是去了。

他那位计算机室的“伯乐”主任对他很是惋惜,临走时还对他说:你先别忙着辞职,先过去看看,不好你再回来,我这边的位置给你留半年。-结果,他这一去就再也没回头!---如今他在那边已是大股东之一,企业搞得有声有色,又置房子又置地的,都快成土豪了!----

俺这哥们儿聪明归聪明,可就是在“个人情感”问题上始终不太顺利,这也许是很多“重理轻文”的男女们的通病吧?----插队时他看上他们计委院儿里的一个我们同村儿的女知青,女孩儿他爹还是他爹的老部下。结果,人家却没看上他。---后来他又看上他们一个同班女生,可是又不敢和人家说,怕被拒绝。最后还是我在一边看着起急,背着他给那女生写了封信,说明情况,要她“如有意,就主动些,如无意,就不要给他错觉”云云,以免他在那里瞎耽误工夫!---这女生还算听话,立马回信“婉拒”了。后来他们还是很好的朋友。----
过了一段时间,他突然诡秘的告诉我说他“有女朋友了”!并要我帮他“看看”。----我一见,出乎意料之外,这女孩儿还挺漂亮,比他小好几岁,身材高挑,比他以前没追上的那些女孩儿一点儿都不差!---
女孩儿为人也不错,不那么小里小气的。---我说他还算是“有艳福”,问他是“那儿弄来的”?----他说让我猜,说“你看她和谁有点象?”----我说猜不着。他问我还记得他在插队时没追上的那个他爹老部下的女儿吗?----这女孩儿是她的妹妹!----好嘛!姐姐没搞成搞妹妹,老丈人作的媒,最后还真成了!---
所有见过她们姐俩的人都说妹妹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啥的,都要比姐姐强很多,姐俩长得一点都不象。----结果是“丑姐姐”看不上的男人,“靓妹妹”却爱得不行!——这也许就叫做“缘分”吧!-----他每次从南方回来都要和我一聚,哥儿俩山南海北高雅低俗的一通狂侃。平常我们之间却连一句客套话一个电话问候短信都没有。这也许就是谁谁所说的那种“从来不用提起,永远也不会忘记”的交情吧?----


(不久前的一天清晨,我突然接到他一短信说:“你丫害得我大半夜没睡!”“为啥?---”---“-还不是你那《儿时记忆》给闹得!---我无意中在网上看到了,一搜,结果就一集一集的看下去了。-----你丫记性还真好啊!----”我说“甭忙!下一个就是你丫的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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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枝老枪的儿时记忆----(二十)



“计委院儿妹妹”-----

初识这妹妹是在铁二中的校园里,知道她挺“红”的,是她们班的团支书。再识这妹妹就是初三毕业,在我们这些少数自主要求不上“连锅端高中”而被批准插队的学生座谈会上了。---

当年从我们这茬儿七三届初中毕业生开始,实行了毕业后全体免试直升高中的教学制度。但少数学生如果自己提出申请,也可以选择插队。所以,当年除了个别想尽早进入社会的家庭困难的学生和在学校混不下去的坏小子们,绝大多数同学都是毫无争议的直升高中了。而象我这样一向“品学兼优”的早期共青老团员,我感觉在插队同学当中应该是没有第二个的!---

因此,当我在座谈会上见到还有一位女团支书的身影时,心中的确是诧异不小的——我是“仗义”得不能自己,“力排众议”非要陪着我班军报一铁哥们儿才要报名插队的!她又是啥情况啊?!--
会后的一天下午,我刚一进家门,我妹就告诉我说,刚才有一帮你们学校的女生找你来了,现在正在小魏(我家邻居,也报名插队的一个我校外班的女生)家等着你呢。-- 我和“军报哥们儿”立马来到小魏家一看究竟,只见六七个女生坐了一屋子。原来她们都是小魏的同班同学,都报名插队了,领头的,正是她们班的团支书,那个“计委院儿妹妹”!----

我前面说过,报名插队的个别同学都是或家庭困难,或表现不好,或有其他原由不想继续在学校呆了,像她们和我们这样啥渣儿没有的“好孩子”不多。在座谈会上就有坏小子当着老师面把烟叼嘴上了!一彪“牛鬼蛇神”中她们突然看到还有以我这样一个“特有理想,特有追求”的好学生,共青团员为首的几个男生!自然就想和我联系一下,男女一起组团奔赴农村,在村里好相互有个照应,也免得受坏小子的骚扰和欺负。----
我们一听立马来了兴致!其中正经有几个漂亮女生呢!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就这样,我们正式相识了。---

“好事”多磨,没过几天,又突然传来消息,“少数同学可报名插队”这事取消了!全体同学一律直升高中!要求已报名插队的同学无条件回班上课!我们兜头被浇了一盆凉水一般!虽然臊眉耷眼的又坐到了班里,可心却踏实不下来了。

其实插队有啥好啊?可事情就是这样诡异,你越拦着不让干啥,我们还偏就哭着喊着非要干啥!就跟这里有多大便宜似的。---我们和那几个女生一合计,居然组团来到市府大楼,找市知青办的负责人“请愿上访”,“坚决要求到农村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还居然就奏了效了!不久,我们就接到了通知--- “个别人插队事宜”恢复办理!得到消息后我们奔走相告欢呼雀跃的,真不骗你,真跟考上大学似的那么高兴!----1974年开春的四月初,我们与本校应届的两个试点高中毕业班的同学一起坐着大轿子车,向顺义赵全营公社(牛栏山附近)进发了。---

长话短说,插队期间,我和这“计委院儿妹妹”并没有分在同一个村儿,再见到她时,是在一年零八个月之后了。---招工时我们同时报名上了某专科学校。---在校期间她还是我班的团支书。---也奇了怪了,按说我们应该算是老相识了,可在班里我们处得并不近,只感觉她很聪明,学习很好。且不像其他“适龄”女生那样爱臭美,爱掺和是非,似乎对谁都有些谦虚谨慎不近不远不卑不亢的劲头儿。有一阵子我称呼她老不正经称呼,总是“书记”长“书记”短的。---
有一次我又问“书记”作业,“书记”耐心给我讲解完作业后,彬彬有礼而不失严肃的告诫我说:请你以后不要叫我“书记”,我有名字。---把我闹了个臊眉耷眼的。----

真正又重新注意到她,是在我们实习期间,区里要组建某检验所,专门从我们即将毕业的学生当中选拔两名学习成绩较好的学生去远郊某县城参加一期封闭集训班的培训。----我们在北京站会和时,也许是她稍加梳理过吧,我突然发觉她原来也很淑女的!---

后来我们毕业后就按部就班的一同来到了新组建的某检验所工作,这就有了更多的恳谈和交流的机会,彼此也增进了些了解,她说在校期间感觉我“傲得没边儿”,骨子里拿谁都不当回事似的,挺烦人的。--她还说人和人不可能全都一样,只要没妨碍你,你凭啥要妨碍别人呢?---说实话,这方面我真是从她那里不知不觉的就受益匪浅了,不知不觉的就进步了,真的!---打小儿对女孩儿就没学会尊重的我,在她面前不得不开始有所收敛了。----

好景不长,正当我已经开始积极要求进步并期待更大的进步时,我们单位又抽疯似的撤消了!我们只得各奔东西了。---

离别后的一年左右,夏季的一个晚上,我家的大门被轻轻叩响,门开处她清丽的站在那里!她闲来无事到我家来找我聊天来了。---那是她调走后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气氛太亲切太友好了!----不知不觉间就聊得很晚了,好在是夏天,夜深了也不觉着,我送她回家的路上,我们意尤未尽,---计委院儿离我家不远,顺着月坛北街往西,快到计委礼堂(红塔礼堂)时就先到她家了,老远就看到她爹在路口处正在等她。--
我们就站在那里又聊了会儿。她爹很疼她,由着她性儿来,就那么站得远远的默默的等着她,也不过来催她叫她。----

那晚一别,我们就很长时间没再见面。--
几年很快就过去了,我结婚后新家搬到了万泉河地区的铁道部宿舍,铁道部在这里买了两栋宿舍楼,与我那“二炮哥们儿”所住的小区相邻。---有一天我下班回家,在我家楼下的一个信筒前面,见一个时髦女子在往里塞信,待女子转过身来,我俩都楞住了,是她!“计委院儿妹妹”!

我俩都喜出望外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你怎么在这儿?!---”又几乎是异口同声的答道“我家住这儿!---”然后我们都笑了。---原来她和我是住同一小区,就住我家前面那个楼,是她母亲单位物资部买下来的宿舍楼,她父母把这套房子给她住了。---

我们又恢复了往来,只是两人之间的交往变成了两家之间的交往,这种交往随着我奉老爹之命搬回月坛北街而告停止。---后来就听说她去了美国。再后来就没了她的消息。---至今算来我们已有二十多年没见了,不知她是否安康?---

我还是挺怀念那种与她“挑灯漫谈”的旧时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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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枝老枪的儿时记忆----(二十一)



本院儿发小儿-----

我这发小儿真是正经属于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一类,恨不能打从记事起我们就一同在院儿里厮混,撒尿和泥,骑马跳驴,铁片奶盖,弹球打架,砸炮枪石灰瓶,直至文革中结伙儿到二七剧场里捣乱,以及跟着我们院儿“大个儿”李老哥屁股后面瞎混------一并都少不了他。纯属相互早就知道一小儿的糗事和隐私,谁也甭想长大成名后就能瞒得了谁的内种。-----开始我们都住在南礼士路这边的铁道部宿舍,后来又先后搬到了月坛北街的铁道部宿舍。----

小时候在一起就知道胡闹瞎混,上中学以后就都懂点事了,知道“积极要求进步”了,也知道多读点子书来“完善自我”了。我们之间的交往也就开始变得逐渐的“高雅”一些个了。----我们经常相互换着书看,然后交流些读书的心得体会,有时为了某些观点的不同而争个急赤白脸的也是常事了。----至今清晰的记得我们曾经激辩过的两个题目,其一:啥叫欲望?!——起因是我说“人都有说话和表达的欲望”,结果让他抓住,他说只听说过人有食欲,性欲,和自卫欲三大欲望,没听说过还有其他啥“欲望”的。-----我说我是泛指人的功能需求,有功能就有需求,有需求就可称是“欲望”,比如人嘴有“吃”和“说”的功能,凭啥吃可称是欲望,说就不能称作“欲望”呢?他说我诡辩。------其二:谈起“爱情”是否能“永恒”?是否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亡?----我正好刚刚读完《自然辩证法》一书,就现买现卖义正词严的说:根据自然辩证法的定律,凡是“产生”出来的东西,就必然经历其“发生,发展,高潮,衰落,和灭亡”的整个过程!爱情既然是“产生”出来的,那么它就不会是“永恒”的!它也会经历那个全过程的!------他说不能苟同,他说人的情感有其独到性,不能这样生套,要说爱情的灭亡只有随着生命的完结而灭亡倒是有可能。------

总之,我们的争论常起常消,常无结果却乐此不疲。-----他看书很多,见解独到且深刻,辩论时是我心目中强劲的对手。----初中毕业我去插了队,他直升了免试高中。两年后,他高中毕业也去延庆山区插了队,而我此时早已又重新安静的坐到了某专科学校的教室里,开始了新一轮的校园生活。----在此期间我们通信频繁,从“个人问题”到“国家大事”无所不谈。

七六年“粉碎四人帮”时,当广大人民群众还沉浸在“英明领袖华主席”的“丰功伟绩”和“英明决策”中的时候,他却在给我的信中以一种与我们那时的年龄不符的异常冷峻的口吻分析道:这不过是一场党内斗争,---老华借用“老派”这支枪,打垮了“海派”,不久,将会有“华派”或者“山西派”在党内崛起。----“至于以后的时局如何发展,谁也说不好。---”---刚听到此话,我感觉有些耸人听闻,---后来随着事态的变化和发展,我不得不暗生钦佩了。---恢复高考的第一年,他从延庆农村直接考上了大学,主修经济管理。为了祝贺他考上大学,他父母设家宴款待我们几个发小儿,并说好一醉方休。

那天我们哥儿几个全喝高了!我平时喝酒走皮,一口酒即“上脸”,轻易不喝。---那天我算是知道自己的酒量了!---我们哥儿四个我是最后一个离席的,而且是自己回的家,那哥儿仨全吐了!----我到家后看着电视就开始难受,满脸通红发烧,---一会儿烧到极点有了要虚脱的感觉时突然出了一身大汗!---居然立马就没事了!----我这才知道,边喝酒边出汗的主儿为啥能喝了!----

不久他就交了女朋友,是他铁二中的同班同学,也住我们院儿,两家也都认识。---女孩儿身材苗条,长得也漂亮。他刚毕业俩人就结婚了,刚结婚时他被老婆看得很紧,他老让我去找他,好借机出来“透口气儿”,他老婆要外出学习一个月,把他美得不行。老早就告诉我信儿了,说这下可好了,他可以自由几天了!---可他老婆走了一周不到,我再见他时这哥们儿的口气就变了!就全然没有了开头儿那两天的兴奋劲儿了!----他蔫头耷脑的说:老婆整天在身边看着他时,真他妈烦!---老婆一离开两天,他还真他妈想!----这人呐,就是他妈贱!---

他刚毕业时被分配到二商局党校,他不满意,觉得没啥发展,说“我混到头儿了也就是一党校校长,有啥意思呀!---”---他爹要把他调到铁道部,他们单位不放,他就每次值班时招一帮人到他们单位喝酒打牌,不让他们领导省心。---结果,没多久,他就如愿调入了铁道部外事局。在那里如鱼得水。---有他爹的人脉,再加上自己的聪明才智,他很快就入党升职,后来坐到了铁道部某涉外公司老总的位置。他老婆此时也已调入了铁路检察院,铁道部按照厅级待遇给他在单位附近分配了一套住房,两口子用这套住房与一个朋友在五环路附近置换了一幢别墅,其乐融融。----

一切都来得那么的自然顺畅,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儿子在铁二中上高中时,净顾着交女朋友了,把学习给耽误了,没考上本科,只上了个旅游专科学校,为了弥补这个不足,两口子又托人把他儿子送到了美国,在美国的同行业中进修学习两年。--儿子很争气,也懂事了,知道了他父母的良苦用心。他儿子小时很胖,爱吃肉,上高中时都没把肉减下来,让两口子发愁了好一阵子!----出国前我见到他,判若两人!英俊帅气,身材适中,不胖不瘦。小伙子也很懂礼貌,很有教养,挺招人喜欢。----

某年(大概是09年)11月份的一个中午,突然接到了我这哥们儿的电话,他的声音很特别,我说正想联系你呢,你近来好吗?---
“不好---”他说。---“怎么了?!---没事吧你!----”我没以为然。----“出事了-----”“怎么回事?!---”我正色道。----“儿子---”“怎么了?!---”---“出车祸了---”---“啊?!---伤得重吗?!---”----“----没---没了----”---直到今天我仍然记得我们当时的每一句对话!---
我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心被“揪住”是个啥滋味儿了!----刚煮出来的饺子,我一个都吃不下了,---赶紧开车去了他家。----电话里,他还不忘了叮嘱我“别着急,慢点儿开。----”他家里来了不少人,他老婆一见我就哭出声来了,说到现在也不相信是真的。--我不知怎样才能安慰他们,此时说啥都是苍白的。

他儿子是出国后的第一次探家,---回国后见了不少朋友和同学,那天参加完同学聚会,回来已是深夜,在五环路上快到家时,不幸撞到隔离带上,——他没系安全带,被甩出,当场遇难。----他老婆边哭边嘱咐我说“你们开车一定要系安全带!那是能救命的呀!----”
临出门前,我放下了一个装着钱的信封,----此时说啥都显得多余,只能表示一下心意。----我要去看看他那年迈的母亲,孩子的奶奶,---被他拦住,怕老太太见到我又要哭。----晚上回到家里,儿子见我脸色不好,问我咋了?---我说出实情,儿子半天没说话。----我盯住儿子那张年轻帅气的脸——他长大后我还从没有这样认真仔细的端详过他。---我几乎是自言自语一字一字的对他说:“儿子,爹啥都不要,爹只要你健康,快乐,安全!----”---当天夜里我失眠了,---后来的几天常常和儿子聊着天时就看着他不说话了,儿子善解人意的问:又想叔叔的儿子呢吧?---

是的,如此鲜活的一条生命说没就没了!让我怎能不感叹生命的脆弱,人生的无常!-----夜里睡不着时我冥思苦索生命的意义——这是个永恒的话题,使我想起了曾听到过一个优秀“特教”女教师说的话:生命本无所谓“意义”,它不过是宇宙间万物的一种“点缀”,是一个与其它生命体同样的过程而已。---
此话当时被央视主持人张越称之为“有一种直入人心的力量!---”我给俺这哥们儿发去了如下一条短信:“一粒树种,长成一棵大树,又被做成了精美的红木艺术品。---种子没了,树没了,而红木艺术品却长存了。---生命是脆弱的,它不会总以一种形式存在下去。---生命又是顽强的,它会转变成其他方式存在下去连绵不绝!----我现在开始相信“永生”这个词了。-咱的儿子以他最完美的形象永远艺术的定格在我们的记忆中——这难道不是一种永生吗?--”--哥们儿回信说:“真对不住,害得你和我一起失眠。---”------

几年过去了,至今想起仍不是个滋味儿。----哥们儿始终怕我去看他那年迈的母亲,我也怕。
说实话,我很怕面对她老人家,---但又实在是惦记她老人家,很是纠结。---再加上他的一再阻拦,我至今也未能前去看望。心里总有些隐隐的不安。---我这哥们儿打电话时我总刻意回避关于儿子的话题,他倒是不避讳,时不时的问问我儿子的情况。---我总在想:有些事究竟能否避免呢?难道真的是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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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5-1 09:31:3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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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枝老枪的儿时记忆----(二十二)

我的“阳光灿烂的日子”-----(上)

——我是九月底生日,按当年九月一日入学划线,我整整晚上了一年学,八岁才上小学,不过这倒成就了我在班里男孩儿中的“领袖”地位。属个子偏高,主意偏大一类。-----上学的第一天,我被老师任命为小组长,为此我兴奋了一阵子,也老实了一阵子。可没坚持多久,我那顽劣的的本性就开始暴露了,不按时完成作业,冒充家长自己给自己签字,给老师和同学起外号,和同学打架,上课不老实听讲。------班主任是个姓戴的女老师,我背后管人家叫“带鱼”。-----

“带鱼”也似乎成心和我过不去似的,动不动就请我家长到学校“一游”。幸亏学校就在我们院儿里,离家不远,我奶奶左一趟右一趟的,每次去还得带着我小妹。弄得我们同学楞是把我奶奶和我家小妹都认作熟人了!我们学校只要一排着队外出活动,我就怕路过我家楼下时老太太带着我妹正在院儿里玩儿呢。-----资要是一看到我家那一老一小在那儿,我们同学就像碰到久别的亲人儿似的那么兴奋,齐声高呼:“某某的奶奶!某某的妹妹!”-------每到这时我都闹个臊眉搭眼的,尤其是当着我班女生,感觉自己老没面子了!------好在一年级很快就熬过来了,二年级是很难忘的,并且是具有历史意义的:文革开始了!-----

文革是我们这些生性顽劣的野小子的天堂!我感觉毛大爷整个就是为我们这帮野孩子谋幸福呢!他老人家正经就是我们的大救星!至少是他把我们这些天生就爱玩儿爱闹爱恶作剧,偏偏不爱学好习的孩子们从那些令人生厌的繁重功课中彻底解放出来了!而且是堂而皇之的,叫做“造反”,叫做“参加革命了”!----
那时我们可是真心崇拜毛大爷,感觉他是最贴心的,最神奇的,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他咋就能猜到我们心里最想要啥呢?!-----我人虽不大,满打满算也就刚刚十周岁,可却是极踊跃的投入到那场大革命的洪流中去了。第一张大字报我就写给了“臭带鱼”——那个老请我家长的班主任!谁让她老“迫害革命小将”的!

----是她让祖国的花咕嘟老臊眉搭眼的抬不起头来!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还学着高年级同学的样子,带领我班的几个坏小子罢了课。在老师同学的众目睽睽之下冲出了课堂,翻越了学校栏杆,回家疯玩儿去了!后来学校的桌椅板凳玻璃窗子在“革命”中被砸了个稀烂,洗劫了一空,我第一个冰车就是取材于此。----我的这个冰车是由一个课桌板面和两根课椅上的角铁构成,属简明扼要一类,在八一湖的冰面上曾经大显身手!比院儿里其他孩子的各类冰车,速度快得都不是一星半点儿的!----只可惜,在后来的“公物归还”的阶段中,我一害怕,又把它们交回了学校。----当年批斗老师明显是带着报复的成分。平时对孩子们比较“狠”,比较“横”的老师,这时自然就成了孩子们批斗时发泄不满的对象了。挨打挨骂最多的也是这些老师。而平时对孩子们比较和善的老师此时就少吃了不少苦头。我们毕竟是年龄尚小,也搭上我生性虽淘却骨子里善良,还真没舍得对老师下狠手,最恨也就是骂两句。高年级的孩子真有狠的。我亲眼见过我们学校六年级的几个戴红卫兵袖章的大孩子,现在想来也就是十三四岁的年纪,手拿苏式武装带,带大铜头的那种,抽打我们一个出身不好的女老师,老师已经白发苍苍了,却被头上扣着一个废纸篓子,拿着一个小饭盒,里面被吐了不少痰状污物,大孩子们一边抽打,一边命令老师把污物吃进肚去。----

尽管当时说那老师是地主婆,说她家曾经剥削压迫过贫下中农,可我还是看不下去了。赶紧躲得远远的,心里还暗自反省:自己是不是革命意志太不坚定啦?是不是不该同情地主婆啦?-----很多年以后回想起这些,我悟出一些道理:凡是破坏性较大的运动,都是没文化的群体被有计划的煽动和利用的结果。
就像文革的红卫兵运动,最初就是从初中一二年级的学生中首先发起的,也是在小学高年级和初中一年级这些正处在青春叛逆期的孩子们中闹得最凶的。要想让谁跟你走,你就先解放他。当年中共争取农民靠的就是“打土豪分田地”及减租减息土地改革。后来文革利用学生造反也是先把他们从繁重的考试和各种条条框框的约束中解放了出来。
----后来学生们越闹越凶,索性就都不上课了,叫做“停课闹革命”。我三年级时整整在家呆了一年,闹腾了一年的“革命”!在这一年里,我追着我们院儿一帮号称“老红卫兵”的大孩子屁股后面撒过传单,打过群架,看他们拍过“婆子”,到处去看抄家的。夏天养过热带鱼,捞过鱼虫,到铁道边逮过蛐蛐。---

大中午的光着膀子扛一长竹竿绕世界去粘过蜻蜓和季鸟儿(蝉虫),晒得像个非洲来的黑孩子。玩儿过铁片砸炮儿弹弓枪。上过学校废弃教室的天花板里,钻过地下暖气通道,还爬过院儿里的大烟筒!----总之,那一年我们整个都玩儿疯了,玩儿野了。孩子的天性得到了空前彻底的解放!文革对大人们是灾难,而对我们则是阳光灿烂的日子。------

http://blog.sina.com.cn/s/blog_6f8ffcd90102uyhb.html

又一枝老枪的儿时记忆----(二十三)

我的“阳光灿烂的日子”-----(中)

---终于,疯闹过了头儿,在一次我们院儿孩子与“全总”院儿孩子的遭遇战中,我胳膊负伤了,被对方一根角铁将肘部打成骨裂。这下子让我老实了好一阵子。也让我体会到了平时很严厉的我爷爷和很拿孩子不当回事的我娘的另一面:以前我在外面和人打架,无论吃亏占便宜,回家都不敢说,爷爷知道了还得揍我一顿。
这次也是,我受伤后没敢回家,拖着流血的胳膊被我们院儿一稍大点儿的孩子给送到了院儿里的门诊部,继而又到了总医院。我娘知道后跑到医院来找我,印象中医生给我处置伤口时,我娘执意要在旁边看着,医生不让,我娘就是不出去,最后几乎是被医生给推出门外的。那是我第一次看我娘有些急眼了。
等我娘带着我从医院打着石膏绷带吊着胳膊回来时,我受到了记事以来从未有过的礼遇:我爷爷率领我奶奶一干人等居然都在车站迎候!------
在家“停课闹革命”了整整一年,疯玩儿疯闹疯跑了也整整一年,四年级,我们终于开始“复课闹革命”了!---在这一年,我看完了我人生中的第一本“字书”——此前我都是看小人儿书的。这本书是我娘从外边带回来的,没了封皮,书名叫《西汉故事》,后来知道这是林汉达主编的中国古代故事普教丛书。
从这里我第一次听说了项羽,刘邦,韩信,萧何等一系列的名字。此前我只听说过邱少云,董存瑞,王二小,刘文学等。----从这里我也第一次知道了张良拜师,韩信拜将,破釜沉舟,缇萦救父,李广射虎,苏武牧羊的故事。----那时不懂啥“批判”着看,只从少年直觉上认定项羽是个英雄,是条汉子!项羽垓下兵败,不肯过乌江,只让心爱的乌骓马渡江避险,那乌骓一看主人没上来,情急之下暴跳入江,自溺身亡,令人唏嘘!-----虞姬为断霸王后顾之忧毅然自尽。----霸王最终将自己首级送给了一“熟人”,自刎于乌江!-----看到这些段落我数度落泪,同时恨死了那个臭不要脸的小亭长刘邦了!-----纳闷儿怎么天下竟能落到如此下作人之手呢?!------从此我知道了我国的历史上还有另外一种“英雄人物”,他们与我此前知道的英雄是不同的。

这本在当时那种“万书具焚,独尊毛著”的年代能幸存下来,并被我看到,真是幸事,也是我人生中的一大幸事!我这么说一点也不过分。它从此给我开了一扇窗,让我对“字书”有了兴趣,也让我对此前“不屑一看”的“古代书”有了浓厚的兴趣。自此一发而不可收了!以至于我后来对中国古典文学诗词都感上兴趣了!
至今我能对红楼梦爱不释手,对其中的诗词曲赋耳熟能详,甚至对十二钗的判词能“倒背如流”,可以说都是源于当年那一本幸存下来的没了封皮的普教“字书”。----有人要问“影响你一生的书是哪本?”,我会毫不犹豫的说是《西汉故事》!这本小书让我受益终身,可以说我目前所知道的西汉那点事大多源于此。

---而且只要不是作为研究,只作为一般了解,这点知识也足够了。从这里我也知道了对孩子的普教是多么的重要。当他们头脑里正是一片空白时,谁最先进入并占领并影响到他,他以后就是谁的了。因为这时候的东西他能记一辈子!---很多年以后我娶妻生子,儿子开始看画书----看小人书了---开始识字了----
我给他买好了全套的世界名著及中国古典名著的各种“缩写本”的小“字书”。有幸还找到了当年我看到的林汉达主编的那套丛书,其中除了我看的那本《西汉故事》,还有东汉及春秋战国故事等等,我都给儿子预备下来了。----儿子如今已经大学毕业,顺利考入美国一所大学读研,虽然洋装身上穿,却能满嘴红楼梦。-----

这本我的启蒙小“字书”对我当年还有一个重大的影响——我开始慢慢变得沉静下来了,不大喜欢瞎玩儿瞎闹了,喜欢到处淘换当时幸存下来的各种旧书看----而且看完就给同学们讲。那时又陆续看了《罗成》《岳飞传》《诸葛亮》等小“字书”。也看了一套《红楼梦》的小人儿书。此前我对此类“才子佳人”是嗤之以鼻的。-----
一次老师上课讲毛主席诗词〈解放军占领南京〉,其中有一句: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老师说知道谁是霸王吗?全班只有我脱口而出:项羽!老师说:对了!----她可能也没想到小学四年级这个曾经的小混小子还能知道“霸王”是谁!----同学们齐刷刷的投来羡慕的目光,这让我沾沾自喜了好一阵子!

我从此对看书尤其是看“古代书”更是着了迷,也从那时养成了“收藏书”的习惯。所谓的“收藏”,就是家里仅有的几本破书把它们粘好包上书皮,然后和伙伴们换着看。看后再互相“交流”,现在的话就是对着“侃”!那时要能找到一本完整的好书,那真是如饥似渴的!哪儿像现在的孩子们,书太多了,就都懒得读了。
也是从那时起,我喜欢钻到比我大几岁的院儿里的大孩子们的堆里混了,不喜欢和我同龄的孩子们一起瞎跑瞎闹了。-----我爱听那些老大哥们聊天,从他们的言谈中我能知道很多我同龄的孩子们没听说过的故事。-院儿里的家长们对我的此种“癖好”都很好奇。----我长成大孩子以后,我家小妹也学会了这手儿,就爱追着我屁股后面听我们神侃。

可能是我比同龄孩子们知道的故事多吧,在同学中自然威信就高了起来,班主任老师也发现了我这一年来的“进步”,并多次当众及时的鼓励表扬了我。----我从此就变本加利的越变越好了,终于在四年级下半年时,我被老师和同学“破格”选举为“班文革”宣传委员了!相当于现在的班委会成员。
之所以说是“破格”,是因为当时我爹在文革中遭批斗还没被解放,我还加入不了“红小兵”,属于当时全校唯一的一名“党外布尔什维克干部”,之所以说是被“选举”,当时还真是全班投票选举,别看是小学生,一点儿不含糊,老师说话都不能算数。全班51名同学,除了我自己没投自己,我是50票,全票当选!

选举过后,我得票超过了和我最好的一小哥们儿,在历次的各种选举中,他一直都是班里的第一。这次打破了他的垄断,他带着几个同学高喊着〈智取威虎山〉里的台词“庆祝三爷五十大寿”!起哄了好一阵子,整得我直灰头土脸的,觉得老大对不住他是的。--打那以后,我就正式“参加革命”了!从此改邪归正了!----现在回过头来看,得出以下结论:一,孩子在读书的年龄必须要有书读,没书读他就要惹是生非了。---二,好孩子都是夸出来的,你想让孩子变成啥样,你就往啥样照死了去夸他!-----

----看书还给我带来了一项额外的收获,我的“写作水平”迅速疯长起来,各种成语,各种词汇拿来就用,把同学们羡慕的不成!----可别小瞧这些,我们当年可是“批判会”,“讲用会”不断开的!大到“修正主义分子”,“走资派”,小到“地富反坏”“牛鬼蛇神”和各种“不良倾向”---都是需要“批判”的。
而学习“毛著”的心得体会和“斗私批修”及“好人好事的”的各路“感想”,也是要“讲用”出来的。——这些都要不断地写出各种稿子来,然后全班开会,每个人都要到讲台上去念稿发言,再然后,全班选出稿子写得好的代表,到全校大会上去发言。由于我的稿子写得好(相当于现在的范文),所以每次都选我。

基本上从五年级开始就一直是我代表班里去全校发言。由于我的稿子写得比较“生动”(老师的话。这绝对跟我看杂书有关),所以经常引来大伙儿的阵阵笑声,后来甚至只要我往台上一站还没发言,大伙儿就先笑起来了,反正孩子们的笑点也低。这自然也引起了校领导的注意。经校长钦点,我成了校宣传组干部。
这一下,写稿子,出版报,在全校出头露脸的机会就更多了,与成年人和老师们打交道的机会自然也多了起来,一是从小锻炼了我与人交往的能力,二是令我的“写作”水平和当众表达的能力又有了提高。三是惹来了小女孩儿们关注的目光,同时也招来了某些男孩儿的“羡慕嫉妒恨”。-----

有个典型的例子:----忽然有一天,平时关系都不错的男生,包括我那个同姓小铁哥们儿一下子都不理我了!我不知何故,揪住我那哥们儿不放,要问个究竟,他当众居然还跟我撕巴起来了!还说“咱到操场上练去!”----我操!我是谁呀?!我打小就不是啥好孩子!啥没见过呀!我揪着他就去了操场---
一出教室他就甩开我往操场上跑,我追了过去,看看我俩把看热闹的同学甩在了身后,他急切的告诉了我实情,原来是我班一个很霸道的男生不明缘由的突然恨起我来了!他挨个威胁,要全班男生都不理我,要孤立我!由于他当时属于长得着急之类,是全校有名的“霸王”,弄得班里男生都怕他,还真就不敢理我了。这孙子小小年纪不知哪儿来的嫩么多坏心思!可没辙呀!班里的男孩儿都惹不起丫的呀!女孩儿可不吝那个!发现我内阵子在班里比较沉默,特意找了一天,几个女班干部一同来到我家看望我,嘘寒问暖的,把我感动得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内孙子虽说恨我,却也只是暗地里威胁别人孤立我,始终没敢跟我正面交过锋。不像对别的孩子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可能是骨子里对我还是有几分敬畏,知道我打小儿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可是孩子毕竟是孩子,不敢明着理我,就都暗着理我。在学校不敢理我,就都在校外理我。------后来,内小孙子也发现了大伙儿的这些暗中抵制,可能也知道都尼玛是瞎耽误工夫了。最后居然众目睽睽之下让别人和我“讲和”来了!-----这一“暴力”威胁下孤立某人的闹剧,历时个把月也就草草收场了。-----多年以后,有一天我开车去学校接我儿子,在校门口还真碰见当年我班内个“小霸王”了。----小时候看他长得很高,现在看却很矮,可能是一直就没长吧?---我们俩相视一笑,握了握手道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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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枝老枪的儿时记忆----(二十四)

我的阳光灿烂的日子----(下)


小学有意思的二三事----

一)组字——小学六年级时,大概是1970年,我们赶上了一次国庆天安门广场的“组字活动”,就是由中小学生举着不同颜色的纸板折叠花卉,随着信号旗的指令来统一变换,从而组成不同的字体,让天安门城楼上的“毛主席和外宾们”看到不停变换的花卉图案和标语口号。这可是一项“神圣而艰巨的政治任务”!要是能入选组字队员可是莫大的荣誉,那是要经过精挑细选严格审查滴!不严格审查行吗?万一你要成心搞破坏,在下面不听指令的乱动乱举咋办呀?领袖和外宾在城楼上那可是能看得一清二楚滴!那得造成多大的国际影响啊!——我们老师就是这样作动员的。-----

所以我们必须苦练,要站在太阳底下纹丝不动!------要严守纪律,要学邱少云,为了整体,烈火烧身都得咬牙忍着!----我有幸入选,成了一名光荣的组字队员!后期又荣幸的成为两名漂亮女生身后的“督举组长”。——这是为确保花卉举起时不歪不斜的停留一段时间而设的监督岗位,每两名组字队员身后站一位监督,看谁往哪边歪,就手把手的纠正一下。这可是一个人人羡慕的滋润活儿!尤其是我的“督举”对象是两名当时全校最漂亮的小女生!当时我嘴上不说,可心里却美滋滋儿的。---我们当年训练的口号我至今只字未忘——“高标准,严要求,用实际行动迎接,二十一年大庆!为伟大祖国争光!为毛主席争光!”-------

严酷的训练开始了,我们从炎热的夏季三伏天开始练起,每天下午一点,正是毒日当头之际,孩子们就都集合到操场当中笔挺的站直,挺胸昂头,纹丝不准动一下了!--那时的孩子真好骗呀!老师说啥都信呀!说不让动就真是不敢动啊!,生怕一动就被老师给淘汰喽啊!一刻钟----半小时----一小时------。有吐的了----有打晃儿的了----有晕倒的了----。我还行,但是后来也险些虚脱。-----那时的孩子皮实,家长也皮实,孩子在校如此受“摧残”,没见有一个家长找学校算账来的。-----这种“法西斯式”的训练一直坚持到十月一号国庆节。别说,还真没白练,大伙儿还真有长进!临到正式出演前,都能笔杆撩直的站很长时间了。----国庆当天我们按预定时间早早就进入了天安门广场。组字过程中没有出现一点纰漏,我估计当天内个国庆节是毛大爷和外宾们最满意的一次检阅。因为我们滴错未出!------

二)拉练——1970年11月24日,我小学六年级时,毛主席发表了著名的“11.24批示”:“林彪同志,此件可阅,我看很好。请你与永胜同志(时任总参谋长的黄永胜)酌商,全军是否利用冬季进行野营训练一个月,大中小高年级学生也应如此。----如不这样训练,就会变成老爷兵。”-------在“毛主席挥手我前进”的年代,主席一声令下,全国各部队,各厂矿企业,各大中小学---统统行动起来了!-----我们当年属于参与者中年龄最小的“小学高年级学生”。-----身背行李被褥,左肩水壶,右键军挎(军用挎包),尖兵们还要扛杆刺杀教练用枪。十三岁左右的男女娃子们,就这样,迎着凌冽的寒风上路了!---

现在想起来我都佩服我们当年的“万丈豪情”!咋就不知道啥叫苦,啥叫累呢?!一帮小孩儿,身背成年人都嫌沉的“辎重”,一天步行几十里地,数九寒天,身上带的水和干粮冻得梆硬,老乡给“派饭”带的玉米饼子冻得一咬几个白点儿------到了宿营地一看脚底板上,打满了水泡,用针刺破放出水来,串上一根线(防止脚泡继续积液),第二天接着走。------由于脚下有泡,到后来一看长长的小孩儿队伍,大伙儿走路都变成了一个姿势——左右嘎悠着用两侧外脚掌走。左摇右摆的像一队小鸭子----就这样,还真没一个叫苦叫累的,也没一个掉队的。-偶尔听到某校的一个小孩儿一听火车叫声就哭了,说是想家了,大伙儿还能笑话人家老半天呢。---从北京西城南礼士路出发,一路顶风向北,印象中经过了立水桥,洼里,来广营,高丽营,牛兰山,板桥,高各庄,郑重庄---横跨顺义怀柔两县,最后来到怀柔水库,几个学校会师后做了场攻山头的游戏,开始回撤。

队伍开始往回走了,我的身体却发生了点儿小意外。起因是一次普通感冒发烧,随队野战医生来给我看病。给我听诊心脏时突然变得特别仔细,听了前胸又听后背的。听诊过之后就和我们领队老师窃窃私语的嘀咕了半天,不时还偷瞄我一眼,就走了。--过了一会儿,大夫又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位年长些的大夫。俩人又用听诊器把我前后听了个遍。----又是表情肃穆的和我老师嘀咕了半天还偷瞄我,我就有些发毛了。我问大夫我咋啦?有事吗?大夫说没大事,就是需要好好休息。----

第二天,还没容我“好好休息”呢,我们校领导和老师大夫呼噜噜来了好几个人。当我面郑重宣布:你的心脏有些小状况,别怕,没大事。-----只是不能再继续随队伍步行拉练了,需要和另两位身体出现状况的同学一起先期坐火车返京,到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那两位同学一个住市政设计院的男孩儿有先天性心脏病,另一个住我们院儿的孩子是在怀柔水库攻山头游戏中不慎被树枝划伤了眼睛。----听完宣布,看着大人们那种肃穆的样子,我居然一点都不紧张,也没害怕,可以说是大义凛然的。我说我能行,心脏没啥感觉,我要坚持走下来,不想半途而废。现在想想我是真不知深浅,老师们也真的是很负责任的。他们果断否决了我的请求,说已经给我们买好了下午返京的火车票。------

下午要离开驻地了,我担任班长的这个班十几个小哥们儿一起送我到村口,平时我事儿事儿的对他们很严厉,可此时我却忍不住了,挺没出息的哭了。-----当天晚上到京,三个孩子老师最后一个送我到家。我至今还记得我爷爷刚一见到老师带着我进门时那种惊愕的表情,大概以为我又是惹了啥事被遣送回来的呢!老师也乐了,赶紧抢先安慰我爷爷说“没事,没事----”。第二天我就自己去了心脏专科的阜外医院,都没让我妈跟着。检查结果是没啥事,让观察一年再来。第三天我就去了学校,我们六年级的同学都在外面拉练,许多老师也都走了,仅剩下几名老弱病残孕在留守,我去了之后居然能当个低年级教师使唤。专教一二年级的美术和手工。仗着我过去满地涂鸦和精于动手的老底子,我还能抵挡一阵子。---- 十来天孤独在校的日子感觉很是漫长,终于迎来了大部队凯旋。----那天上午我早早就到校帮忙布置迎接大会的会场-----大概十点多钟,外面有同学来报说“来了来了!----”-----

我带着几个同学拿着锣鼓飞奔出校门,老远就见到昔日一起出京征战的老师同学,高举军旗,唱着军歌,队列整齐,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孩子们虽已衣衫破旧,却看不出半点儿的疲惫!我操!牛逼!------看到我来迎接,小哥们儿们倍感亲切!几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们在队列里争相呼唤我的名字,我应接不暇了!手中的破锣早已忘了敲打.-----欢迎会上我代表留校师生致欢迎词,一些精彩的描述引起阵阵哄笑,老师说“很生动”-----会后全体拉练师生在操场上合影留念,同学们纷纷叫我站到他们身边。---我感到这是我在这所小学整个六年“特受重视”的时刻了!-----只可惜,好景不长,天下没不散的宴席,这不久,我们就小学毕业,同学们依依不舍的各奔东西了。------

好在我通过一个住我们院儿的老师得到了我们那张野营拉练后的合影照片。全体师生只有我自费洗了这一张!老师说我有心,说我重情。------若干年后,小学同学聚会时,我拿出了这张照片给大伙儿看,同学们惊叹艳羡不已,后悔当年没这份心眼儿。他们拿去复印了几张,效果远不能比。----只能“有胜于无”了!----他们还提起,当年我拉练半路被送回的当天晚上,我班那十几个小兄弟一起哭着跟校长去“要班长”去了。还是孩子的情谊深啊!-----我的小学时期就此告别。-----

顺便说,那张只有我才有的拉练师生合影照片,是我离校后让和我住同院儿的那个女老师帮我要来底片,我自己花钱到南礼士路照相馆冲洗的。当年对一个小学生来讲,冲洗一张二十来寸的大照片花费几元钱也实属够奢侈的!我庆幸有一个通情达理的母亲,记得和我妈要这钱时没费啥劲。照片中只有我戴着单军帽且衣着整洁。-----小学毕业离校后先是放了几天寒假,此间我又回了小学两次,对于在火热的拉练生活结束后立马就毕业离校,同伴们仓促的各奔东西,我总是有些莫名的失落和惆怅,似乎还不能很快适应-----老师说我们毕业后我是唯一回来看过他们的学生,说我懂事,说我重感情-----其实我知道,我这是俗话说的:“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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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拉练返校当日,全校参加拉练的六年级学生和老师在复外一小教室楼前的合影。摄于1971年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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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枝老枪的儿时记忆----(二十五)



我的“看上去很美-----”

  话说五十年代初.一纸调令,我爹就带着刚娶的新媳妇——我娘,从河北老区邯郸调回北京,我爹在铁道部监察局任职,我娘在院儿里的部机关直属供应站工作,我娘二十岁上就生了我姐,二十二岁时又生下我。-----
我小时候身体不好,感冒发烧气管炎常犯,我娘一着急就边给我爹打电话求助边哭。也难怪,毕竟是一毫无经验的年轻妈妈。----
我爹说那时带我上动物园,一见到虎山室内馆的大玻璃门我就哭着死活不进去,说“怕打针”!因为部机关总医院也有大玻璃门!可见那时把我都吓成啥样了!----
前面说过,我爹在我两岁多时就“假积极”报名到外地下放锻炼去了,家里就剩下整日在单位忙得不可开交的我妈和爷爷奶奶及两个孩子,后来又陆续有了我俩妹。----
我奶奶天生不喜欢男孩儿,我自然是要被送幼儿园整托了,一周回来一次,有时家长一忙可就没准儿了。两周三周的也是它,估计忘在那儿的时候也有。我爹有一次探亲回来带着我姐去接我,我死活不跟他走!跟阿姨说“他不是我爸爸,他是我姐的爸爸!---”闹得我爹直到现在还唠叨我的这种“自保能力”呢。----
每次我被接回家时,我姐和院儿里一帮孩子总是簇拥着我走进家门,可新鲜不了一会儿,脱了棉猴儿,歇会儿喝杯水的工夫儿,我和我姐就开始打架了。这种打打闹闹谈谈打打的关系,贯穿了我俩很长一段历史时期。---
幼儿园我被寄宿到六岁人家就不收了,我只好回家“待学”一年多,后来我大妹妹也被送进了这所幼儿园,因为我俩妹妹相差一岁,我奶奶只能管一个,就把小妹留在了身边。
幼儿园给我的印象就是有一个漂亮的小王阿姨,阿姨喜欢谁就让谁在晚饭后发糖果。---再有就是每到周末,孩子们坐成一排眼巴巴的看着玻璃窗外,谁家家长一来都能引起一阵骚动。先被接走的孩子总是趾高气扬的。没被接走的孩子则垂头丧气的。---
我注定常常属于垂头丧气一族。幼儿园给我的印象还有就是每天早早就关灯睡觉了,不困也得睡。屋子里漆黑一片,我睡不着时老能浮想联翩的,听见桌子上暖瓶在响,就觉得暖瓶里肯定藏着鬼怪或坏蛋。所以我打小就落下个怕黑的毛病,都上小学了还要每天赶在我妈睡觉前赶紧睡着。----
小时候有印象的奇妙感觉是半夜醒来,借着月光会看到我家墙壁上又开了一扇窗!我会迷迷糊糊地的走到窗前去摸,却只摸到了墙壁。后来才知道那是月光透过窗栏在墙壁上的投影。----之所以对此印象深刻,是因为它的确困扰了我有好长一段时间。---
小时候对我爹的印象就是每年回来一次,而且经常是我早晨一觉醒来,家里就多出一个我爹来了。---
我要买啥东西都和我爹要,我爹比我妈“好磨”,我奶奶就更甭想了。我爹带我们出门只有一个条件:不坐车!到哪里都徒步而行。那我也去!因为和我爹出门能买东西和吃好吃的。资要是买吃的东西,我爹就没嫌贵过。
--这点和我爷爷有一拼。以至于后来影响到我及我儿子的消费观念:只要喜欢,只要消费得起,就是不贵!----那时和我爹最常去的就是西四和西单,从我家南礼士路附近到那边,对成年人也是不近的距离,我愣是没嫌过远。当年西四十字路口西南角有一个著名的“西四包子铺”,比庆丰包子铺招牌老而有名。
那时庆丰包子铺在西单电报大楼对面也只有一家,不像现在这样遍地开花粗制滥造的。而西四包子铺虽地方不大,却常常爆满,大碗的炒肝一毛五一碗,小包子三毛钱一两四个,皮薄味儿美。那时我烦家里的肉,居然就爱吃这里的小包子!可见其质量上乘。只可惜,好端端一个西四包子铺,如今却荡然无存了。----
纵观幼儿园对我的影响,那就是在那种远离父母亲人自己无依无靠的环境中,养成了我打小儿就“自做主张”主意比别的孩子都大的个性。-----有一个典型例子:
  六岁上我在家待学那年,我娘有一天让我拿上一卷布料,到院儿里一个裁缝阿姨家去为我量身做一条背带裤。而我那时特别羡慕别的大孩子穿的皮带裤,最讨厌还穿小孩儿穿的背带裤了!------我说我要做皮带裤,我娘不准,坚持要我去做背带裤。----我不声不响的拿起布料就走了。----
  到了阿姨那里我眼都不眨的就说要做皮带裤。-----阿姨给我量好了我就回来了。----知子莫若娘!我娘不放心,又跑到裁缝阿姨那里去核实了一下,知道实情后坚持说要改回来,说这孩子主意太大了!说不能惯他这毛病!----阿姨真给力,说您这布料只够做皮带裤的了。---我娘只好任由我得逞了一回。-----

又一枝老枪的儿时记忆---(二十六)



当年,文革时期,院儿里一帮半大小子整日介无学可上无书可读无正事可做,闲得蛋疼时难免就要整出点热闹来自娱自乐了。----

话说当年我们院儿有一个名叫“志欣”的老哥,是和我们楼下李老哥他们一伙儿的。他是人大附中的老红卫兵,独生子女,打小儿与母亲相依为命。只知道他爹是烈士,具体是啥年代牺牲的就不得而知了。-----
这老哥虽也是“老兵儿”,却天生胆小,文质彬彬的,从没看他打过架,只知道他就爱看当年的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和《白毛女》-------

有一天院儿内外皆无“战事”,院儿里一帮李老哥为首的“大个儿”们都没外出,再加上我们一帮跟着混的半大小子,凑了一大帮子在那儿闲扯。-----不知是谁突然提起志欣来了,问他咋没来?在家干嘛呢?----就有孩子说他一住公安部的铁哥们儿来了,俩人在家猫着呢。-----
提到志欣的“天生胆小”大伙儿就都来了兴致了,你一嘴他一嘴的给他凑起材料来了。-----不知是谁突发奇想的犯坏出了一“动议”,说“咱去跟丫逗逗闷子吓唬丫一下子好不?!看丫反应如何?----”------这馊主意一出立马获得大伙儿一致赞成通过——您就说这帮孩子连大带小的还有一盏省油的灯吗?!
大伙儿当即派了我们楼一个叫“大文”的孩子假装跑到志欣家去“报信儿”,就说一帮不知哪院儿的孩子指名道姓的要找志欣“花了丫的”!------“大个儿”们还嘱咐大文“一定要跑着去!做出呼哧带喘冒死紧急去报鸡毛信儿的样子!”-------“还要嘱咐志欣让丫千万别从窗户冒头,我们一帮人随后就去堵丫大门闹腾他去!”-----
这大文还真就不负众望的完成了这一“光荣使命”。----他笑着跑回来说“志欣听说后脸儿都白了。”-----我们大小一帮子闲散人等浩浩荡荡的直奔志欣家而去,他家住二楼,我们上楼时为造声势还故意把铁二区那木质楼梯楼板跺得山响!------在志欣家门口憋着嗓子还大声叫骂了半天,估计把那憋在屋里大气不敢出一声的倒霉哥儿俩吓个半死了,这帮人也闹腾得差不多了,才鸣金收兵回去偷着乐去了。------
---很快大伙儿一聊别的就把这碴儿给忘了个瓷实,然后各自散去该干嘛干嘛去了。-------第二天听一个哥们儿说,昨晚上他吃完晚饭在院儿里正闲逛呢,突然那边有一人悄不声的在黑暗中一个劲儿的向他招手,他跑过去一看,卧靠!是志欣!咋把他给忘了!-------只见他慌慌张张的满脸汗渍,看样子是在外面躲了大半天都没敢着家,天黑了才摸回来要探个究竟的意思。-----他仍心有余悸小心翼翼的问“那帮人走了没?”“丫们究竟是哪儿的?”“我没在外面招谁惹谁呀?-----”-----把那哥们儿差点儿没给乐死!-----赶忙道出了实情。-------志欣还不放心,问是真的开玩笑呢吗?------知道真相后志欣可来了气了!-----说“你们丫也忒孙子了!”----说“你们丫差点儿没吓出人命来知道不?!”------说“一听到外面有一帮人叫骂,我们哥儿俩吓得愣是从我家二楼后窗户扒着窗台跳下去从幼儿园里跑出去了!(他家楼后窗正好在铁二区的幼儿园内)----我那哥们儿还差点把脚给崴了!-------这也幸亏是二楼!这要是再高点儿还不把我们给摔死呀?!------”--------估计那次是把他连吓带气的整得够呛!------后来有好几天志欣都没再理我们这帮坏小子。-------

无论是啥年月,您就说能让这帮半大小子们闲下来吗?------



游泳-----(上)

  我游泳是小时候跟我们院儿李老哥学的。。。。那时候我爷爷奶奶严禁我跟同学一起偷着去玩儿“扎猛子”,只有一种情况除外,就是要有楼下李老哥带着,他们才能放心。。。。李老哥带我们常去的是玉渊潭的八一湖,后湖。有时还去我们当年称之为“大河”的从八一湖流出、经由木樨地桥下流走的一段河流。。。这段河流深浅不一且水流湍急,我们喜欢那种毫不费力“随波逐流”的感觉。-----只有一样儿,每次“逐流”到木樨地桥下就得赶紧上岸,自己走回来!。。。那时的河水是很清澈的。------
刚学会游泳那阵子上了瘾,李老哥不在时我就跟院儿里一帮孩子偷着去,回来时躲着我爷爷赶紧去冲洗,因为我爷爷跟人家学了一招儿“胳膊划痕检验是否偷游法”——刚游完泳的孩子胳膊上用手指甲轻轻一划就有明显划痕!——老爷子正经是“与时俱进了”!-----
那时跟我们院儿孩子在院儿里的大浴池(俗称大澡堂子)里洗澡时都不消停,几个孩子在里面不停的扑腾、闹腾、过瘾!-----就跟叶京剧中的高洋方言那帮孩子是的。----
刚学会游泳时爱跟人家比谁游得远。后来长大点儿了,就不喜欢傻游傻远的了,感觉没啥技术含量了,就喜欢跟人家比“入水式”谁更漂亮了。----比谁入水时压的水花小,腿脚并拢得又紧又直的。-----再后来就发展到入水时讲究要有“燕儿展”或“镰刀”(学名应该叫“剪式”——译音)的“初步姿势”了,且,在八一湖北岸深水区岸边起跳已经不能满足“需求”了,我们开始向桥墩子和水闸方向进发了。-----
当年木樨地桥下过来的河水往南再往东,途径中联部,政法干校,汽车局-----直到现在的青龙桥小学南门及铁道部物资局宿舍附近的位置时,有一处水闸样的地方,在这里游泳的人很多,我们一帮孩子在水闸两侧的高坡上往下跳,只是深度不够,只能跳冰棍儿。-----上小学在这里偷着游泳时我还曾丢过一只凉鞋,回家骗我爷爷说是战备劳动拉沙子时丢的。结果没蒙过去,还是挨了一顿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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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枝老枪的儿时记忆---(二十八)



游泳-----(下)

  水闸桥墩子跳得差不多了,积累了一定的“专业素质”了,我们就开始向“正规化”靠拢了。-----正规化的第一步,就是让老娘给买张月票,坐车到陶然亭游泳池去测个深水合格证,二百米游下来即可获得。然后特牛逼的缝在泳裤上,每次都昂首阔步的穿过人头攒动的下饺子样的浅水区,进入清澈见底的深水区。----先游个来回,然后就直奔更加清澈的跳水池而去了!-----当年正经对外开放的有跳台的游泳池只有陶然亭和工体两处,设有池边跳板和三、五、七、十 的各公尺标准跳台。后来海军游泳馆,体委游泳馆,后勤学院和总参厂桥游泳馆也对外开放了,印象中只有海军游泳馆有跳台,但不让跳。----我们有时偷着跳几下过过瘾。-----当年的陶然亭跳水池是我们这帮孩子的最爱!一进去就大头朝上朝下的一通乱跳,但真正后来发展到发烧友水平的就凤毛麟角了。-----我有幸成了其中之一。-----跳台从三米开始,别看在下面看着不高,一到上面就不一样的感觉了。------先从没有助跑起跳动作的“死燕儿”(我们的行话,指在台边摆好燕展的姿势头朝下慢慢倒入水中的动作)开始练起,熟练之后就改玩儿“跺燕儿”了,即加上助跑后两脚并拢一跺起跳的动作。-----这姿势跳好了,空中燕展的动作很是漂亮、过瘾!------当然,跳不好、拍得肚皮或后背肩头生疼的时候也时有发生。----
三米台跳得不大过瘾了,我们就向五米台进发了。------对于我们这些“准专业”水平的发烧友而言,五米台是我们的常规起跳高度了。-----在五米台上我们感觉高度适中,且技术发挥比较稳定。所以,我们这些孩子大多止步于五米台上而不再“好高骛远”了。------
但最终我却被一个女孩儿“逼着”上了十米台!-------
话说这个女孩儿也属打小儿就好玩儿好动一族,知道我喜好游泳滑冰的就老让我带着她去。-----这孩子不爱学习却小脑发达,运动协调,悟性很高,重点是胆子还大,啥都敢尝试。-看我跳水,她也要学。先在池边上练入水,几次之后就上了三米台!-----又几次之后,----我说“照你这样子,你完全可以上五米台了!”-----这孩子一点儿亏儿不吃的说“我上五米台可以,那你得上七米台!----”-----喔!-------咱不能在人家孩子面前掉链子啊!我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那成!”------这妮子还真不含糊,噌噌几下子就爬上了五米台!一头就扎下去了!------喔!-----没啥说的了!我臊眉耷眼的只好上了七米台!------不过跳了几次感觉也还可以。------
这小女汉子在五米台上也是越跳越好了,我嘴欠,又说了一句“照你这样子你上七米台都没问题了!”------话音刚落我就后悔了!这妮子可是不饶人了,抢先说“那我要上了七米台,你就得上十米台!”------喔!!!——我这不自找的吗?!这回我只能硬着头皮说“那----成吧。-----”-----结果是可想而知的。------女孩儿又是噌噌几下子就上了七米台,然后又是毫不犹豫的一头就扎下去了!------这回我真是有些肝儿颤了!-----可没辙呀!谁让咱嘴欠来着?!肝颤腿软也得上啊!在女娃子面前咱丢不起这人呀!------我只能再一次的硬着头皮心情沉重且心事重重的爬上了十米跳台!------
话说站七米台上看十米台似乎高不了多少,可真一站到十米台上往下一看,正经高一米是一米啊!----不瞒您说,感觉那跳水池子都见小!------五米七米台起跳时我可以玩儿带助跑起跳的“跺燕儿”,在十米台上心里就发虚了,没底了!不敢往起“跺”了。-----总怕掌握不好角度。----劲使大了怕翻过去拍后背,劲使小了又怕展平了拍肚皮。-------结果,第一次试跳,心里一发虚,腿一软,就跳平了!-----幸亏我们平时训练有素,一跳出去就感觉不好,立马空中做了个收腹圈腿动作,好在是肩背部着水,没拍到肚皮!-只是把肩背部皮肤拍了个紫红。------有了第一次的体验,感觉也不过如此了。我那楞劲儿就上来了,非要在十米台上跳次感觉良好的作为十米台的收官之作!-----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那天十米台上就看我了。------一次比一次有进步。----感觉还是高台跳水时,若入水完美,那种池水对身体的瞬间“按摩”力度来得舒服!-----
----后来随着年龄增长又娶妻生子的,这样的危险动作就越来越少了。------再后来可能是怕出事吧,各泳池的跳台都禁止跳水、成了摆设了。------再后来,我们当年的旧战场——陶然亭泳池就改成啥“水上乐园”了。-----再后来-----整个陶然亭泳池都关闭了。------

前些日子有个“明星跳水”节目,又勾起了我的这些记忆。------我曾无数次的梦到我又回到了跳台上,这就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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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枝老枪儿时记忆》背后的故事

《儿时记忆》是我几年前在“一枝老枪”账号中连载过的儿时故事,后来此账号不知咋得罪新浪的二逼网管们了,咋也没咋的,忽一日早上起来,老枪账号就“对不起,此访问账号不存在”了?!-------至今也不明白当年小浪们是搭错了哪根神经或是头晚误服了哪些药品了?因此才有了今天“又一枝”老枪名号的“诞生”。----
我的《儿时记忆》故事在此重发后,由此结识了许多有同样儿时经历的新朋友,这是我最感欣慰的事情了。-----而且还意外的在此幸会了像“中古六四级二班”和“故园”等三里河月坛北街附近的我家邻居。------
从“中古”兄弟处我找回了铁二中初中同学和老师的许多美好记忆。------从“故园”里我得悉了我在《儿时记忆》中曾提到的当年计委院儿中著名的女“顽主”“老七”“老八”的一些真实故事。-----
却原来这是计委院儿当年赵家子女的真实写照。-----
这赵家共有八个孩子,三男五女,一、三、四为男, 二、五、六、七、八是女。
赵老爹是国家统计局财贸司司长,赵老妈是国家统计局工业司轻工处处长。
这赵家兄妹八人受父母熏陶个个多才多艺。-----家中兄弟们暂且不表,单说这后来的风云女娃老六赵江、老七赵小京、老八赵小东,则文革前曾分别为北京各体校体操、篮球、游泳队员。-----
文革开始时这仨姐妹儿皆十几岁年纪,却生得身材高挑,十分惹眼。-----再配上青春期桀骜不驯的性格,身穿“狂蓝”,梳小刷子(“老兵”时期女孩儿的时髦发型)骑锰钢车,拔高车座-----这姐儿几个整出点儿动静来也就不足为奇了。-------其中尤以号称“七奶奶”的老七赵小京玩儿得“够飒”“够猖”,远近闻名。与其妹老八赵小东圈内人称“色七”“色八”或曰“傻七”“傻八”。-----
赵家兄妹在计委院儿最牛逼的一次战例是,这兄妹几个手持扎枪铁棍板砖,打得前来寻衅滋事的家住百万庄申区部长楼的刘氏兄弟及三十来号人一哄而散。还缴获了好几辆自行车。-----真不愧是上阵亲兄妹呀!赵家兄妹也由此一战成名!----
其实熟悉他们的人都知道这姐儿几个的另一面。----
她们本性善良,从不主动招惹是非。-----老七上学时曾每天坚持背送一位残障女生上下学,长达一年半的时间,校长曾对她的事迹通报表扬。----老六在干校时不顾政治风险,像亲生子女一样照顾身处逆境的老干部。-----我也曾在一发小儿家中亲眼见到过一张老七的玉照, 根本不像我想象中的著名“女顽主”“七奶奶”的“狼豁”样子,而是感觉她很清秀的。-----其实她们原本都是十几岁豆蔻年华青春靓丽,正置花季的女孩儿,可惜赶上那个荒唐动荡的年代,只能靠另一面来“谱写篇章”了。------据说她们现在都远走海外了,不知境况可好?

话说我的《儿时记忆》在此重发后,一天我故事里的女主角,我那现在同住一院儿的姐妹儿发来一短信问我“又一枝老枪是谁呀?”我说“咋了?”---她说她五姐收到群里转发的一篇文章,啥“空后航材部,铁道部,稻香湖马场,山东高密,铁道游击队------”----说“咋越看越像咱家的故事啊?”------我说“不才,老枪正是在下。-----咋都跑你五姐那儿去了?”她说“我也不清楚。-----你咋也认识周刚周锐那哥儿俩呀?他们年龄比咱可大多了。---”----我说“你也认识他们吗?”----她说当然认识了!两家是世交,在羊坊店铁道部宿舍时还住邻居。她母亲去世时,那哥俩还去了呢。----据她说周锐后来上了军医大,日后成了一资深医官。当年一度老“长”在我们铁二区院儿里那个骑锰钢车,配钢丝锁,脚蹬大白回力,一身板儿蓝,风流倜傥,独来独往的周锐老哥,现如今早已改走风度翩翩的“学科带头人”路线了。----
前面说过,通过儿时故事我新认识了许多有相同儿时经历的朋友,这些朋友们虽然有些也见解不同,但由于儿时教养相同,所以都很真诚、大气、善良,能够求同存异。-----有些我记忆有误,朋友们都能直接善意提醒指正,对此我深表谢意,心存感激。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当然凡事都有例外。林大鸟多嘛!-------就有自诩湖北某市“铁道部权威女士”曾经扒窗户骂街,出口就是“放屁!”,二口就把自己母亲也带出来了。-----感觉就像晴天霹雳疯狗降临净土一般。-----为保持本块净土之安宁祥和,我这“打小儿就不学好的孩子”都没选择与之一般见识。只写了《多余的话》以作回应。-----有朋友问“说的是谁?把丫拉出来晒晒!”----我说“免了!看这位女士年龄也不小了,虽然自称某市铁道部权威人士(尽管我只知道北京有个“中华人民共和国铁道部”,还从没听说过地方省市也还有个啥“铁道部”的?!)----又整日介在网上以“世家子弟”的身份晒这个证书,那个证书的。但一不留神,张开口舌,就露出了天生缺少家教的苦逼大黄板儿牙的本色了。----看年龄她也像是文革造反派那拨人,如今广场跳大妈舞扰民,躺地下碰瓷儿讹人的也少不了这号儿的。-----咱还是甭招惹她老人家了,就让她自生自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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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5-1 09:38:00 | 显示全部楼层

多余的话

这里应该是块硕果仅存的净土了,观点不一,见解不同,政见不合的各方人士在此都应能和平共处,因为这里既不是商场,也不是战场,更不是官场。这里没有利益之争,只有个人爱好。----

这里更应该像一个兼容并蓄的文化艺术园地,不同风格都允许存在,重点是看你写的东西是否有意思了,您拼尽老命写出的东西,秀出的家世,没人爱看也是白搭。在这里发狠生闲气是不好使的。-----

别人写的东西您要是不喜欢看就尽可以不看,躲远远的挑您喜欢看的去,绝没有人敢拦着您。----您要是偏不,且还要出言不逊脏口喷人,非要把这仅存的洁净之地试图拼命努力给弄埋汰喽,整腌臜喽。且,还要拿着疯癫龌龊当个性秀,当本事耍,那可就真对不住您了!----

您除了在这里像垃圾一样自取其辱,就只能是自取其辱了,真的。------岁数都不小了,也都是自以为有些阅历有些见识的人了,让大伙儿这样看您可有多不好啊!得了,不多嘱咐您了!您就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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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5 00:12:00 | 显示全部楼层
又一枝老枪《一个北京大院儿子弟的儿时记忆》
又一枝老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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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京近来连发当年的老照片,一下子又把我带回到那个激情似火又有些荒唐的年代!我和他属同一茬儿人,看着相当亲切。



当年北京城以复兴门为界,门内以东为旧城区,俗称“老北京”,门外以西俗称“新北京”,为国家机关,部队院校及其家属宿舍“院儿”的主要聚集区。原因是当时只有城外郊区才有大片的闲置地,概念相当于现在的“四环以外”。。。



我从小生长在南礼士路这片儿的铁道部宿舍,后又搬到月坛北街的铁道部宿舍,对南礼士路,月坛,三里河,展览路(甘家口,百万庄)方圆这一片国务院各部委(二炮除外)宿舍院儿比较熟。这边的机关宿舍区主要分布有:国务院,铁道部,二炮,广播局(广电部),华北局,建工局,国家计委,国家建委,财政部,轻工部,建工部,商业部,物资部,水电部,汽车局(原一机部,汽车工业部),政法干校(公安大学),二机部(核工业部),五机部(兵器工业部),七机部(航天工业部),全总,中组部,中联部等等。。。



叶京住的复兴路以西延长线直到玉泉路,是部队院儿的主要分布区。有空军,海军(后来听说海军隔壁还有老叶他们总参军训部),通讯兵,总后及后勤学院,301,工程兵,铁道兵,政治学院(国防大学)等等。。。



那时在这些院儿中有“大院儿”“官称”的似乎只有空军大院儿,海军大院儿,计委大院儿。而男孩儿们一说起来通常是说“我们院儿”,“咱院儿”,“这院儿”,“那院儿”,只有小女孩儿才爱说“我们大院儿”。“院儿”以外的孩子爱说“你们大院儿”。。。



本文重发时有幸看到任某的回忆录,他爹曾任文革前的商业部副部长。他也曾是北京三十五中的“老兵”,也曾是“西纠”成员。他上初中时的辅导员是王某人,姚某林的大儿子姚明伟也当过他的辅导员。。。

任某人回忆说在其儿时搬到城里小院儿居住之前,曾在复兴门外三里河一带的商业部宿舍住过一段时期,他的小学同学中都是附近各个机关大院儿的孩子,其中就有西便门“国务院大院儿”和“铁道部大院儿”的孩子。。。

一听任总就是“独门小院儿子弟”,对“大院儿”就外行了。。。由于铁道部宿舍区很多,占地分布广而分散,所以只有南起西便门,北至月坛北街的铁一至铁四几个住宅区,和羊坊店、会城门、北蜂窝等宿舍区。根本不存在一个集中一体的所谓的“铁道部大院儿”。任某提到的应该是西便门国务院宿舍对门的铁四区院儿里的孩子。。。



院儿越小、人越少、心就越齐。就如同现在的小国寡民。院儿越大、人越多、反而相互谁也不服谁了。空军海军我不了解,计委院儿就先后有曹京生/曹玉生/曹五生哥儿仨,以及杨铁/张小宝/等三拨儿人马。铁道部有四区的袁苑,二区的李凤岗/匣子,三区的马家六兄弟/马老虎/李昭泽,羊坊店甲楼的周钢/周锐哥儿俩,和任志明/任志刚两兄弟。。。



各院儿之间是战是和,全凭各院儿中“戳得住的”“大个儿”们(相当于现在的大哥)的个人关系好坏而定,我们这帮孩子都是跟着起哄的。“大个儿”们都是老叶他哥往上的那拨子“老兵”,年龄大都是在生于50年——53年之间的居多,66年文革开始时,至少是在小学六年级以上的。

“大个儿”之间要是同学或是哥们儿,这俩院儿之间就可能友好相处,外面要有“事儿”,还可能相互帮忙儿,“大个儿”之间要是不和,这俩院儿之间可就是死对头了!有叫不完的“碴贝儿”,院儿里孩子都不敢单独外出,王朔称此为“大院儿割据文化”时期。



我们院儿的“大个儿”李凤岗,和汽车局的周凯,全总的“大春儿”,铁三区的马旦/马三儿哥俩,水电部的“饭桶”(范建平),商业部的“老碑”(吴运平),公安部以及政法干校的罗平,张欣生,范继培,楚凯(“小煤炭”),计委院儿的张小宝。。。等等,都是北京西城区35中的“老兵”,同属“西纠”的成员。

“西纠”全称为“首都红卫兵西城区纠察队”,以干部子弟为主体,在讲究“血统论”的初期,其成员出身多为“革干”(革命干部)或“革军”(革命军人)。前国家代主席董必武的小儿子董良翮是北京六中的“老兵”,他与四中的孔丹/秦晓和八中的陈晓鲁一起,都曾是“西纠”的主要发起人,这是最早成立的红卫兵纠察队,继而海淀/东城等各城区纷纷效仿,相继成立了“海纠”“东纠”等,最终以各区纠察队为主体,成立了“首都红卫兵联合行动委员会”——即赫赫有名的“联动”。。。



我们院儿的老哥当年在校期间又是他们同学中的头儿,所以我们几个院儿之间的关系十分融洽,经常相互“帮忙儿”,那时我们院儿基本就是一据点儿,总有一帮半大小子在那儿聚着,打扮以秋冬季节最显牛逼:军装要穿“袢儿服”(军衔制时能挂肩章的旧军服)。鞋要穿“三接头”皮鞋/将校靴或伞兵靴,清一色平头或寸头(与城里的胡同串子的显著区别之一)。“老兵”时期没有羊剪绒皮帽,最牛逼的就是呢子军帽,所以早期“飞”(抢)军帽成风。

一有事儿,一大帮人骑着自行车(永久牌锰钢白色电镀后架)——有坐大梁上的/有坐二等的——带上“家伙”呼啦啦就出去了。。。

一会儿“办完事儿”,又呼啦啦的回来了。他们常用的“家伙”有:钢丝锁,苏式武装带,小板儿锹,板儿砖,军刺,军锹(可折叠)等等。。。

百万庄那边的“申区”部长楼里有一个绰号叫“三轮儿”或是“三棱儿”的哥们儿,据说一打架就爱用他爹当年缴获的日本战刀,就像老叶“青春”剧中的方言。

也搭上这帮人久经战阵,那会儿我很少见他们有人挂彩回来,倒是常听他们兴奋的说起不是把这个“花了”,就是把那个“花了”。。。



当年轰动一时的“群殴小混蛋致死”一案,他们当仁不让的大都参与了,回来时兴冲冲的说了一些只言片语——据说小混蛋是顺着当年尚存的一条途经展览路的铁道跑的,“老兵”们在路基边上骑车猛追,车都颠得乱七八糟的了!。。最后小混蛋死于乱刀之下后,有人恨得掰断了他的手指,不知是真是假。。。

前一段时间看到凤凰台采访原空军大院儿的老兵王冀豫(绰号“黑子”),才知道当年我们铁道部宿舍那位赫赫有名的任志刚,早已患肝癌去世!那位“手刃小混蛋”的“小坛子”(听老叶说坛子他爹是原工程兵司令/55少将谭善和)也已患白血病去世了。。。



从采访中得知,黑子如今在京郊稻香湖经营着一个马场。。。

说来也巧,我有一老哥从小生长在空军大院儿,他爹是空军工程部的元老,他娶了我们院儿一姐们儿,现在和我住一院儿。我知道这位老哥八十年代初曾和郑天翔的儿子一起在稻香湖经营过马场,后来不干了,现赋闲在家,就电话询问他是否认识黑子,他说“太认识了”!他们是发小儿,黑子的马场就是从他那儿接手的。

老哥和王小点较熟,以前曾和我聊过他的一些情况。

他说小点儿后来“折进去”过,说小点儿是条硬汉子,几个人的事他自己一人全扛了。再后来他们就失去了联系。这些情况我在微薄上特意问过老叶(老叶说他和小点较熟,有时还一起喝酒),老叶回答:确有此事!

以前我一直以为王小点儿是空军大院儿的,因为我那老哥是空军大院儿的,我就自然认为他们都是一个院儿的,后来在微博上一问老叶才知道,小点儿是七机部的(现在的航天部)。也不知这位当年的风云人物如今近况如何?想来也应是六十开外,步入老年了。。。

听我们院儿原“老兵”李老哥说,任志刚他哥任志明曾经和几个有思想的干部子弟一起研究,共同起草了一份文件,内称“我国必须要经历一个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过渡阶段,才有可能发展起来”!。。。

他们怀揣此件试图偷越国境逃往苏联时被捕入狱!如今,他的预言早已实现,而他却不知安在否?。。。

前两天见黑子老哥在网上又说起一些文革中老人儿的事情,就询问老哥是否知道当年羊坊店铁道部宿舍的任志刚他哥任志明的下落,老哥回复说“也已经去世了”。。。

想当年在那一片儿响当当的“任家两兄弟”已全都不在了。。。

我又问老哥:羊坊店铁道部宿舍那边还有周钢/周锐哥儿俩,是否熟悉?老哥说:太熟了!前年王小点儿60岁生日时还见到周钢了。

周钢我是没见过,只听说过。他弟弟周锐当年却是有一阵子老“长”在我们院儿。

周锐生得人高马大仪表堂堂的,老是一身“板儿蓝”,骑一辆锰钢车,不爱搭帮结伙,喜欢独来独往。

一来到院儿里,“大个儿”们要是不在,他也不下车,就那么两条大长腿支在地上,和我们这帮孩子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聊够了就登车走人。一把钢丝锁永远挂在车把上,就像随时准备战斗似的。

要说他和我们院儿也算是不打不成交。



我们院儿附近住着一个“小痞”,绰号“二猴儿”,长得猴头尖脑的。以前怂得不行,对我们楼下的李老哥总是点头哈腰的。。。

忽一日,丫开始牛起逼来了,一打听,丫“认识周锐”了!丫开始在院儿里放话:李某某算老几呀!人家周钢周锐那才叫真狂呢!来了全震!

李老哥听说后带着一帮人到“二猴儿”家找丫去了,还真把丫给堵屋里了。那天我们几个孩子也跑去看热闹,周锐没在,就丫“二猴儿”一人在家,丫立马怂逼了,挨着个的叫“大哥”。。

李老哥他们那天还真没打丫的,把丫吓得够呛,这路人就是惹不起事还不肯老实呆着的“欠逼”。

第二天,就见周锐和李老哥他们在院儿里聊得甚欢,也不知这之前他们是怎么沟通好的。就听李老哥问周:你怎么认识丫的呀?丫就是一土流氓!周说:和丫只是同学,丫知道我养金鱼,老给我弄鱼,谁知道丫老打着我的旗号胡说八道的呀!。。。

从那以后就见不着“二猴儿”了。有人说他是被李老哥他们给吓跑的。



那阵子周锐几乎天天都来我们院儿里闲聊闲逛的,他特能侃,一侃起来眉飞色舞的。后来他就当兵走了。

我插队以后还见过他两次,都是在看演出时,一次是在二七剧场,一次是在“首体”。他即便不是当兵在北京,也是老往家跑的“稀拉兵”。挺好的军装在他身上也穿不出好儿来,敞着风纪扣儿不说,帽子歪着,脚下还登一双白色高帮回力球鞋,不像“共军”倒像“国军”。。。

后来听李老哥说还见过“二猴儿”一次,老哥说“他一见我就跑了,我早忘了那事了,他还记着呢。看来是把人家给吓着了。那时都是少不更事啊!”。。。

计委院儿里当年还出了两个著名的“女顽主”(圈子)——“色七”/“色八”姐儿俩,——“色”字发(shai)音。(也有称其为“傻七”“傻八”的)。近来从网上得知“色八”当年似乎还卷入了“老兵”们和“小混蛋”的争斗,也不知是真是假。。。

其中姐姐“色七”的照片我还真见过,是在我们一个小学同学家“刷夜”时看到的。。。

这哥们儿他爹当年是北京市建工局局长,她老娘是市局公安六处的处长,老两口儿都“黑了”(黑帮),几个哥哥姐姐也都被发出了北京。

他家就住月坛中学对门的建工局宿舍,特意把老局长的“府邸”也设计在其中了。几套连通的房屋只剩下一个小孩儿孤零零的,唯有两只流浪猫与其作伴。我们几个同学就去陪住。他的哥哥姐姐都是老兵,其中一个姐姐和“色七”是同学又是朋友,所以有她的照片。那时连我们这些小孩儿都知道那姐儿俩的绰号,可见她们的名气!



从照片上看,这位姐姐还挺文静挺漂亮的,一点儿也看不出是个北京城(以前以为就在我们月坛这一片儿呢)赫赫有名的“女流氓”!唯一区别于其她“好女孩儿”的标志是:她两边耳际的头发把她的耳朵全部遮住了——而“好女孩儿”通常是把头发梳到耳后的,至少是要露出耳朵的。

后来插队时,晚上闲得蛋疼,又聊起那些旧事,和我同屋的一哥们儿比我大两岁,也是计委院儿的,曾故作神秘的宣称:我见过“色八”光屁股!----众惊问:啥时见的?!这哥们儿不慌不忙的的说:在幼儿园里!我和她小时候是一个幼儿园的,在院儿里那个中古友谊小学又在同一个班。

众笑骂。。。

发布于 2020-03-30 1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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