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陈一谘第一次打电话给我时,问我:“你搞物理能当牛顿吗?”我说不能。“能当爱因斯坦吗”,“当然不能”。于是他说:“那还搞什么物理,跟我一起干吧,将来当开国元勋。”这话着实吓我一跳,但我也知道这就是他的风格,也是他的抱负、他的野心。听他在电话中向别人介绍我,也是夸大其词,令我尴尬。这种江湖气是我难以接受的。在美国还看到过其他几位民运领袖,气概也都自命不凡。所以我对他们不信任,不相信他们能比他们想取代的人更好,不相信他们能给中国造福。陈一谘到我在的学校来时,我请他吃饭,有一位学中文、研究中国的美国朋友在场。对于他的夸夸其谈,这位朋友事后对我说:“I have never seen any one so arrogant!(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如此傲慢!)”由于这种虚夸的信心,他们对形势的判断是盲目的,而民运内部的勾心斗角、争权夺利更是人所共知、也令人不齿。陈一谘在这些人当中其实是相对沉稳和冷静的,但终于摆脱不了脱离现实、自以为是的窠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