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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笛  林彪为叶群开过“处女证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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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2-6 06:17:4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林彪为叶群开过“处女证明”么?
——兼考林彪“五一八讲话”的整理问题

芦笛


    我在网上提到敬爱的林副统帅在1966年5月间召开的政治局扩大会议上向
与会同志散发“叶群处女证明书”的丑事,某网友引用余汝信先生所著《从王光美
谈严慰冰案说起》,告诉我那事乃是民间虚构。我当即引了与会者李雪峰同志的证
词:

    "5月11日下午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第一次全体会议由刘少奇主持。少奇,小
平,总理等副主席都坐在主席台上。毛主席仍在外地没有回来参加。
    我坐在第一排,面对主席台的左手。我左边是聂帅,右边是彭真。我走进去,
坐下看见桌子上放一张文件,字有核桃大,我拿起来看是林彪的手书,未看得很清
楚,大致是说他证明:
    (一)叶群和我结婚时是纯洁的处女,婚后一贯正派。
    (二)叶群与王实味、XXX根本没有恋爱过。
    (三)老虎,豆豆是我与叶群亲生的子女。
    (四)严慰冰的反革命信所谈的一切全系造谣。
    彭真已经知道是我接他的工作,他交待我去后应注意的事。他站在那里俯身对
我说:‘你去了之后……’
    他刚开始讲,有人在后面,手里拿着什么资料念。彭真一听就火了,态度激昂
,回过身朝着后面大声说:‘谁是第一个喊叫万岁的!’证明历史上是他先喊主席
万岁的。坐在主席台上的少奇马上制止,吵架就停了。
    此时,当我拿起来看林彪的手书,还未看明白,就听聂帅拿着林彪手书,生气
地冲着主席台上的人说:‘发这个做啥?收回!’这等于给主席台上提意见。
    这事与政治局又没关系,这种事还发文件,丢人!可笑!这个文件是针对陆定
一和他的夫人严慰冰的。这么严肃的会议,发这种文件,真让人啼笑皆非!很快文
件就收回了。”(李雪峰:《鲜为人知的“文革”发动内情》,《华夏文摘增刊》
,第194期)

    然而那位网友却认定这是我党捏造的,说什么:“那个回忆不过是后人‘帮助
’老李回忆罢了,你也当真?”

    这当真是“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了,但凡高干回忆录一概是捏造。
可惜这位网友当作权威引用的余文也使用了中共文献。研究中共党史,不甄别鉴定
使用共党来源的材料,还有什么史料可言?重要的还是怎么使用逻辑推理,结合常
识去对史料作真伪辨析,这儿的“真”包括两方面的内容:文献本身的真伪(au
thenticness),亦即是否好事者的捏造,以及内容的真实性(tru
thfulness)。

    先看第一个问题。此文不但发表在1998年第四期《百年潮》上,载于国内
各大网站,包括《中国网》、《新华网》等官方网站,而且还被选入由张化、苏采
青主编,中共党史出版社出版的《回首“文革”》,可见并非民间流言,亦非好事
者捏造,而是获得官方认可的以李雪峰名义发表的回忆录。史料出处无可怀疑,可
以认定是authentic的。

    再看内容是否真实。我认为李的证言基本可以视为truthful,依据如
下:

    一、李的回忆录含有大量不利于共党形象的内部信息,如毛刘之间明争暗斗;
刘主持会议时,知道矛头是对着他来的,却又无可奈何;彭真等人倒霉后大众立刻
变脸;李雪峰和李富春奉邓小平之命,去通知陆定一不许他再出席会议时,两人都
不想开口,磨磨蹭蹭指望对方传达那指示,在陆呼冤后,什么安慰话都不敢说的尴
尬……,等等。这些烂事只能暴露我党整自己同志的冷酷无情以及高干们的凉薄势
利,现在的中央不可能去捏造这些丑闻,更何况该回忆录是在李在世时发表的。

    二、李是九届二中全会后毛最先整肃的对象,搞李是毛的倒林部署之一,所谓
“扔石头、挖墙脚、掺沙子”就涉及到他。林彪集团从未得罪过他,他反而最先受
了林案株连。以他如此背景,根本没有意愿和必要去丑化林彪。中共就算要伪造这
种丑化林的内幕消息,也该安排个合适人选,彭真、吴德就远比他合适。

    三、回忆录含有非常逼真生动的细节,例如李正在看桌上放的林彪证明书时,
彭真来向李交代工作,突然听到后面有人攻击他,转过头去叫:“谁是第一个喊叫
万岁的?”双方吵了起来,让刘压下去了,接下来便是聂荣臻嚷嚷把林的证明收回
去。这情景至为生动逼真,很难虚构。更不用说捏造这些事只会暴露我党高层的丑
态,并揭示了刘少奇-彭真集团乃是林彪造神运动先驱,而这完全符合历史真实—
—刘、彭就是靠捧毛通过延安整风运动上去的,林彪不过是师法他俩的故伎而已。
这些记述对我党整体形象具有强大的抹黑作用,难道我党还会去故意捏造?

    四、如所周知,1966年5月召开的那次政治局扩大会议,是为了解决彭、
罗、陆、杨问题。这四人并非有组织的集团,搞他们的动机和借口也各不相同,整
彭是毛的意思,目的是搞掉刘的大将,最终倒刘,借口是“二月提纲”;罗本是毛
的心腹,毛同意整他是为了换取林彪的效忠,借口是他夺林的权;整陆定一的主要
借口就是严慰冰匿名信事件,主要是林彪报复,当然毛也想借整陆证明文化界成了
“黑线专政”;整杨则是毛报复“窃听器事件”。

    因此可以说,这四人中,毛林各想整两人。林彪在那个著名的讲话中就专门骂
了这几人,特别提到匿名信事件,说陆定一是后台。既然要整陆,当然免不了要出
示罪证,所以林彪当然要写那个证明书,以消除副作用。我党高干满脑子全是传统
社会那套腐恶,元帅作乌龟,当然要觉得是奇耻大辱,林势必出来证明小叶是纯洁
的处女,否则他那乌龟不是当定了?

    基于这些考虑,我认为李雪峰此段证词基本可信,林彪确实在那次政治局扩大
会议上印发了叶群的“处女证明”。

    更何况王力在回忆录里也提到此事,他不但证实政治局会上把林彪提供的处女
证明发给到会者,明说林的处女证明中提到的XXX其实是陆定一,还把林彪骂脏
话的事也给兜出来了:

    “(五月)十九日批评彭真、陆定一,……陆定一早就受审查了,就是因为严
慰冰写匿名信的事。信上说叶群在延安时跟陆定一好,林豆豆就是陆定一生的。林
彪到哪里信就到哪里。这就涉及公安问题,一定是能够掌握林彪的行踪的人写的,
林彪到哪里她都知道。经过侦破知道是严慰冰写的。告诉陆定一,陆大吃一惊,说
他不知道,说严慰冰有精神病,找医生证明。一九六五年中央决定要彭真审查陆定
一,看是严慰冰单干,还是有个夫妻店。要陆定一离开北京。陆定一到外地后,给
严慰冰打电话都有人窃听,陆电话里说给严买了个半钢的表,这句话被说成是暗语
,因为无锡话‘半钢’和‘半讲’同音,说这是暗示严慰冰只能讲一半,不能全讲
。这是叶群在大会上讲的。彭真审查陆定一的结果,说陆确实不知道严写匿名信,
林彪很恼火。政治局会上林彪写了一个条子,证明他和叶群结婚时叶群是处女。这
个条子印出来发给到会人。陆定一发言没有说几句,林彪就质问:你为什么要害我
?我这人一直喜欢一点知识分子,对你陆定一我还是比较喜欢的,你为什么干这么
坏的事,用意何在?陆定一说我确实不知道。林彪拍了桌子,说了脏话,说你们两
口子天天在床上□□,能不知道吗?批判变成了闹剧。有人说林彪在会上说‘我恨
不得枪毙了你’,这话是没有。还有人说,陆定一说丈夫不知老婆的事不是很多吗
?这好像是顶嘴了,这话也没有。”(《王力反思录》,391-392页,香港
北星出版社,2001年10月第一版)。

    两份证词只是事件发生日期有出入,李说的是5月11日,而王说的是5月1
9日,但王的证词中插有倒叙,5月19日说的是批斗彭、陆的那天,并不一定是
林彪印发处女证明那一天。即使日期真有出入,两人所述的基本情节也一致。王力
的身份与李雪峰截然不同,至死也未获平反,回忆录是在香港发表的。两人串通捏
造同样故事的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王还特地澄清了两条不实传闻,态度相当认真


    因此,余汝信先生所说“有关林彪对陆、严及有关匿名信一案所涉的讲话、批
示、甚至什么‘处女证明’等等……皆可视之为街谈巷议,不足为凭”,乃是无据
豪断,不能成立。

    其实,那位网友作为权威引用的余先生的文章我早就看过了,觉得无法成立。
余先生不但忽略了重要目击者提供的第一手证言,而且连林彪在著名的“五一八讲
话”中痛骂陆定一和他老婆的那些话,也毫无证据就认定是后来加上去的(当然他
只是暗示,没有明白说出),此乃典型的“主题先行,以论带史”:自己先认定林
彪不知道匿名信事件,由此导出他不曾在政治局会议大骂陆定一夫妇的结论,却除
了不足为凭的街谈巷议之外又拿不出过硬的否定证据,最有趣的是他否定“处女证
明”真实性的论证:

    "5月18日,林彪在刘少奇主持的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指称:‘毛主席还健
在,他们就背叛,他们阳奉阴违,他们是野心家,他们搞鬼,他们现在就想杀人,
用种种手法杀人。陆定一就是一个,陆定一的老婆就是一个。他说他不知道他老婆
的事!怎么能不知道?’
    以上为中央文件的原文。但我们不知道它到底是林彪当时所讲的原话,还是事
后经人整理的结果(值得注意的是,讲话的文本是迟至当年9月才以中央文件形式
发出)。目前已公开的林彪讲话,绝大部分是别人事前代拟或事后经人整理的,这
篇讲话,也不例外。故而单凭这篇讲话,难以判断此时的林彪对匿名信一事到底知
道了多少?
    除却上述讲话之外,有关林彪对陆、严及有关匿名信一案所涉的讲话、批示、
甚至什么‘处女证明’等等,传闻甚广,不一而足。但从未见到中央正式文件有所
提及或引述,故而,皆可视之为街谈巷议,不足为凭。”(余汝信:《从王光美谈
严慰冰案说起》,《华夏文摘增刊》,第500期,2006年5月15日)

    原来,作者所谓“考证辨伪”,就是以中央正式文件为准,但凡“从未见到中
央正式文件有所提及或引述”者,“皆可视之为街谈巷议,不足为凭”。难道余先
生竟然认为,若政治局扩大会议上印发过林彪为叶群作的处女证明,中央就一定会
以正式文件转发全国,而若是中央没这么做,那就足以证明没有那事?党中央就是
再下流,似乎也用不着把这种三姑六婆才会关心的烂事当成国家大事通告全党吧?
莫非叶群同志婚前完整的处女膜,竟然是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的生命线、幸福线


    而且,既然“从未见到中央正式文件有所提及或引述者,皆可视之为街谈巷议
,不足为凭”,相信“中央正式文件”到了迷信的程度,那么,林彪大骂陆定一夫
妻的话见于中央下发的林彪“五一八讲话”中,为何又不足取信呢?原来,那是因
为“我们不知道它到底是林彪当时所讲的原话,还是事后经人整理的结果。”既然
不知道,那就不能轻率否定吧?可他却又能得出“单凭这篇讲话,难以判断此时的
林彪对匿名信一事到底知道了多少”的结论,同时还能一口咬定“严慰冰的匿名信
,家人及工作人员从未向林本人透露过点风声”。作者怎么会看不出如此明显的自
相矛盾来?

    林的公开讲话诸如在天安门大会上的讲话之类当然是事前由别人代拟,但在内
部会议讲话多是即兴发言。“五一八讲话”一开头他就说:“我没有写出稿子来,
凭口来讲,有些材料念一念。”过后当然会让文人校对所用历史典故,并整理为比
较通顺的书面形式,但这决不能成为“骂陆定一夫妇的话是后来加进去的”的“学
术证据”。那文章的主旨是大讲阶级斗争,大捧伟大领袖的,骂陆定一夫妇不过是
附带出气而已。难道辱骂陆定一那几句话竟然是事后必须追加的忽略了的重大战略
问题?就算是吧,那毛(或其他人)又有什么必要追加上陆的老婆?难道那也是反
修防修的重大战略部署,万万不可遗漏?

    最有趣的还是,就连那讲话是九月间才发下去的,也成了余先生的怀疑理由。
其实毛在给江青的信中说得清清楚楚,“我的朋友的讲话,中央一直催着要发”,
是他本人推迟的,还给出了理由。虽然那理由是否真实值得研究,但如果认为毛是
为了要加入骂陆那段话,特地把文件的下发押后了整整四个月,那就是天方夜谭了。

    然而根据这种推理,余先生就可以不但将“处女证明”斥为“街谈巷议”,而
且还能根据真正的街谈巷议,便认定“严慰冰的匿名信,家人及工作人员从未向林
本人透露过点风声,既然连文件都不看且又不知情,林怎么可能亲自看过匿名信”!

    好在余先生后来总算是否定了自己,虽未承认“林彪没看过匿名信”是他的错
误猜测,毕竟还是肯定了林的“五一八讲话”的真实性:

    “林彪不善言语。现在所看到的他的讲话文本,并不是他发言时的原话,林彪
说话,语言远没有这般流畅。现在我们所看到的讲话文本,已经过旁人精心润色。
据戚本禹告诉笔者,林彪的讲话记录稿先由中央办公厅工作人员梁川作了初步整理
,再交由戚作进一步加工,戚基本上是按记录稿作了史料上的核对和文字上的润色
,没有作任何大的增删。
    不可否认,讲话文本中的思想精髓是林彪本人的。戚本禹日后也承认,林讲话
“有点历史唯心主义”,惟林彪看过整理稿之后十分满意,称赞戚是高水平的整理。
    经过整理润色的讲话文本,文字铿锵有力,甚具戚本禹文风。”(余汝信:《
短暂的蜜月:1966年毛、林关系的几个问题》,《华夏文摘增刊》,第617
期,2007年12月24日)

    在此,余先生总算承认了“戚基本上是按记录稿作了史料上的核对和文字上的
润色,没有作任何大的增删”,没再坚持暗示攻击陆氏夫妇的话是后来追加上去的。

    但他所谓“林彪不善言语”又是豪断了。林平时少言寡语,但那不过是性格,
并非没有口才。据他自己说,他很不习惯念别人写成的稿子,而只愿顺口讲(张云
生:《毛家湾纪实》,210页,春秋出版社,1988年)。具体操作是让秘书
“拉条子”,写个提纲即兴发言,还讲得非常生动。例如在七千人大会上,他扔开
秘书事前写的讲稿,随口发言,深得毛的欢心,当场起立鼓掌,过后还问罗瑞卿有
无那本事。五一八讲话当时也获得一片赞扬声(见下引王力语录)。同年10月间
他在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也是如此。就连九大政治报告他都想搞成平行作业,既
准备一个正式发表的稿子,又让秘书准备一个他口头讲话用的“条子”,后来是因
陈伯达的报告稿子被批,他才放弃了在九大上作口头讲话的打算(《毛家湾纪实》
,210-212页)。

    在作口头演说时,林彪常常锋芒毕露,专讲通俗生动、独出心裁、旗帜鲜明的
过头话,如毛一般富有个人特色与原创性,气魄也很大,诸如“四个第一”、“突
出政治”、“最高最活”、“顶峰”、“两杆子”、“政权就是镇压之权”、“辩
证法就是变化法”、“共产主义就是公产主义”、“大破一个私字,大立一个公字
”、“群众运动天然合理”、“大罢一批,大提一批”、“革我们原来革过的命的
命”、“把世界当成一个国,世界国;中国当成一个省,中国省,争取一省到数省
的胜利”等等,根本就不是戚本禹一类文字匠人想得出来的。即使能想出来,也没
有胆量如此标新立异。作者所谓“经过整理润色的讲话文本,文字铿锵有力,甚具
戚本禹文风”,似乎只能说明他既不熟悉林彪讲话的生动个人特色,又不熟悉戚本
禹的文风。

    其实就连那讲话是否真为戚本禹整理,都还需要进一步求证,据王力说:

    “林彪的政变经别人都说很好,刘少奇、邓小平、周总理都说要印发。林彪要
陈伯达、刘志坚找了些秀才把他的讲话整理成文,整理了很长时间,讨论修改过几
次,直到十一中全会后九月二十二日才印发。毛主席也同意了,划了圈,但毛主席
背后说他不那么赞成,是跟江青说的。”(《王力反思录》,390-391页)。

    王力没说那些“秀才”到底是谁,但不大可能包括戚本禹在内,盖戚其时已崭
露头角,成了王的同僚。如果真是戚整理的,王不大可能忘记,更不可能故意忽略
不提。而且,林彪最可能找的人,还是他看重的陈伯达以及军队系统的刘志坚(王
力说 “刘志坚是林彪的主要秀才”,刘进中央文革就是林彪提的[《王力反思录
》,397页])。从戚本禹当时的地位与组织渊源来看,他也不大会是刘志坚物
色的“秀才”。因此,不能排除余先生照单全收了戚本禹的自吹。比较慎重的态度
,还是只能认为那是戚本禹提供、但与王力的证词不符的孤证。

    不仅如此,尽管余先生和王力都说那讲话经过长期整理,似乎是作了很大的修
改。真情是否如此,我看颇值得怀疑,因为林彪那个讲话的许多警句不久就公开发
表在报刊上:

    “革命的根本问题是政权问题。有了政权,无产阶级,劳动人民,就有了一切
。没有政权,就丧失一切。……所以,无论怎样千头万绪的事,不要忘记方向,失
掉中心,永远不要忘记了政权。要念念不忘政权。忘记了政权,就是忘记了政治,
忘记了马克思主义的根本观点,变成了经济主义、无政府主义、空想主义。那就是
糊涂人,脑袋掉了,还不知道怎么掉的。”(林彪在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的讲话
,1966年5月18日)
    “革命的根本问题是政权问题。……有了政权,就有了一切。没有政权,就丧
失一切。因此,无产阶级在夺取政权之后,无论有着怎样千头万绪的事,都永远不
要忘记政权,不要忘记方向,不要失掉中心。忘记了政权,就是忘记了政治,忘记
了马克思主义的根本观点。变成了经济主义、无政府主义、空想主义,那就是糊涂
人。”(《人民日报》社论:《横扫一切牛鬼蛇神》,1966年6月1日)

    “我们的社会还是建立在阶级对立的基础上。资产阶级、地主阶级、一切剥削
阶级是打倒了,但是没有完全消灭。我们没收了他们的物质,但是不能没收他们的
反动思想,把他们关起来也没法没收他们脑袋。他们是想复辟的。他们在整个人口
比例上占很少数,但是他们政治上的能量很大,他们的反抗力量比他们的人口比例
大得多。”(林彪在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的讲话,1966年5月18日)
    “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在意识形态领域内的阶级斗争,归根到底,就是争
夺领导权的斗争。剥削阶级的枪杆子被缴械了,印把子被人民夺过来了,但是,他
们脑袋里的反动思想还存在着。我们推翻了他们的统治,没收了他们的财产,并不
等于没收了他们脑袋里的反动思想,……几千年来,他们的思想是统治的思想,在
社会上不能不有广泛的影响。”(《人民日报》社论:《横扫一切牛鬼蛇神》,1
966年6月1日)

    “现在,我们把剥削阶级打倒才16年,他们的人还在,心不死。地主把他的
地契还秘密保存起来。被推翻的地主和资产阶级,随时都在梦想恢复他们的天堂。
他们的枪杆子被缴械了,他们的印把子被夺过来了。但是,他们在思想文化阵地上
还占有相当的优势。”(林彪在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的讲话,1966年5月1
8日)
    “无产阶级革命是彻底结束一切剥削制度的革命,更不能幻想剥削阶级会乖乖
地听任无产阶级剥夺他们的一切特权,而不想恢复他们的统治。他们人还在,心不
死,必然要象列宁所说的那样,以十倍的疯狂,来企图恢复他们失去的天堂。”(
《人民日报》社论:《横扫一切牛鬼蛇神》,1966年6月1日)

    “说社会主义社会没有矛盾,这是错误的,是违反马克思主义的,是不合辩证
法的。哪里会没有矛盾呢?一千年、一万年、一亿年后仍然有矛盾。地球毁灭了,
太阳熄灭了,宇宙还是有矛盾。……任何事物都处在矛盾中间,斗争中间,变化中
间,这才是马克思主义的看法。……马克思主义的本质是批判的、革命的。它的基
本点是要批判,要斗争,要革命。无产阶级,只有经过批判、斗争和革命,才能夺
取政权,保持政权,推动我们的事业前进。”(林彪在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的讲
话,1966年5月18日)
    “说社会主义社会没有矛盾,这是错误的,是违反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是不符
合辩证法的。那里会没有矛盾呢?一千年,一万年,一亿年以后仍然有矛盾。地球
毁灭了,太阳熄灭了,宇宙还会有矛盾。任何事物都是处在矛盾中间,斗争中间,
变化中间,这才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看法。马克思主义的本质是批判的,革命的。
它的基本点是要批判,要斗争,要革命。这样才能不断推动我们社会主义事业的前
进。”(《人民日报》社论:《触及人们灵魂的大革命》,1966年6月2日)

    “毛主席活到那一天,90岁、100多岁,都是我们党的最高领袖,他的话
都是我们行动的准则。谁反对他,全党共诛之,全国共讨之。在他身后,如果有谁
做赫鲁晓夫那样的秘密报告,一定是野心家,一定是大坏蛋,全党共诛之,全国共
讨之。”(林彪在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的讲话,1966年5月18日)
    “谁要反对毛主席,谁要反对毛泽东思想,谁要反对党中央,谁要反对无产阶
级专政,谁要反对社会主义制度,不管他是什么人,不管他职位多么高,资格多么
老,都要全党共诛之,全国共讨之。”(《人民日报》社论:《毛泽东思想的新胜
利》,1966年6月4日)

    “笔杆子、枪杆子,夺取政权靠这两杆子。”
    “夺取政权要靠枪杆子、笔杆子,巩固政权也要靠这两杆子。” (《红旗》
社论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万岁!》,1966年6月8日出版)

    这些都是林彪讲话的“精华部分”,过了不到两个星期就让陈伯达等人写进社
论中。尤其是“全党共诛之,全国共讨之”这类口号,我党过去从未提出来过,也
只有林彪才能说出来,世上并无第二人敢这么说,遑论是捉刀的文字匠们。

    讲话中另一极富个人特色的口号“要念念不忘阶级斗争,念念不忘无产阶级专
政,念念不忘突出政治,念念不忘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也是这样。根据余汝
信先生的文章,早在1966年5月21日,周恩来在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的讲
话中就逐字逐句地重复了它。1966年5月28日,《人民日报》也在第一版用
大字分五行横排刊出这语录。6月15日《新华日报》也照样刊出(丁群:《江青
批示与新华日报的厄运》,《百年潮》,2001年第4期)。1966年7月1
日,这口号又再次出现在《人民日报》社论中(《人民日报》社论:《毛泽东思想
万岁: 纪念中国共产党成立四十五周年》,1966年7月1日)。

    由此可见,后来下发的讲话中,至少“精华部分”是林彪的原话,而在文革初
期广为传诵,起到了巨大煽动作用的也就是那些话。余先生所谓“现在所看到的他
的讲话文本,并不是他发言时的原话”云云,看来又是一个凭街谈巷议作出的豪断。

    而且,据余汝信说:“8月11日,八届十一中全会将林彪‘五一八讲话’作
为会议文件之一,印发予与会者”,但直到9月22日,该讲话才作为中央文件下
发全党(余汝信:《短暂的蜜月:1966年毛、林关系的几个问题》)。鉴于两
份文件不可能有很大出入,可以将8月11日定为该讲话定稿下限。之所以要推迟
到9月22日才作为中央文件下发,看来还是因为毛压了下来,而不是因为还在修
改中,更不是如余先生大胆假设的那样,是为了要追加辱骂陆定一夫妇的话。

    这当然不是说余先生那篇谈匿名信事件的文章一无是处,他否定严慰冰干的那
桩烂事还是正确的。匿名信事件乃是共党高层的丑闻,充分暴露了那伙人是些什么
样的烂人。严慰冰居然有本事几年如一日写匿名信去用下流语言和谣言辱骂叶群,
而林彪竟然将这种三姑六婆的吵闹,当成陆定一的反党罪行甚至“政变证据”痛加
整肃,捅到最高权力机构召开的正式会议上去,当成将文革推向全国的重要理由之
一,同时又怕那些谣言起副作用,让自己变成乌龟元帅,因此开出那腾笑千古的证
明书来。这种种不堪入目、难以置信的丑事、臭事与笑话,也绝对只有那痞子党才
能闹出来。


2006年7月7日首次贴出
2009年6月5日补充修改

http://www.cnd.org/CR/ZK09/cr551.gb.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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