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陇 周恩来对阎红彦之死的定性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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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来对阎红彦之死的定性讲话

" A  \1 Y4 B8 [; I+ p5 M7 z孙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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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u* B9 k& q5 c3 l# `　　阎红彦是陕北革命根据地的创始人之一，１９５５年被授予上将军衔，１９５９年开
, x( {1 d, R8 R& `7 F( G始任云南省委第一书记。１９６７年元月８日自杀身亡。阎红彦是唯一的一位在文革中被
; m6 I* f# J2 I) ?& x1 T' S7 ~迫害致死的开国上将，也是文革中第一位非正常死亡的省委第一书记。在阎红彦去世一个
$ ?  H: v9 O9 O' ^' h- h星期后，１９６７年元月１４日，周恩来主持召开中共各大区和省委书记会议，在会议上
8 L& m4 Q8 `1 u, [9 ?* ]周恩来以阎红彦之死为例来教育各大区和各省的书记：

　　再剖析一个云南，原来估计云南比四川好一点，整个云南不是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
5 G$ H8 |+ l; z* b& Y旗的，西藏怎样？西藏以军队为主，可能好一点。云南最近出了一件事情，想避开也是不
" `7 Y2 I, g( z2 F5 w6 a; @% ]! P) ~# m行的，就是因为云南对李井泉的领导不满，但是，是不是站在正确方向来斗争呢？阎红彦
, D# F& B0 U7 D4 }从本位出发，得不出正确的结论，三个省落后性相同，但是四川顽抗，搞白色恐怖，打击
/ n8 x& l7 }4 @% u0 u4 f群众，因有些人起来反抗，四川的盖子还没有揭开。阎是一肚子不满情绪，群众起来后，
1 d8 l* e. j" q4 ~1 g7 M" H- `9 e* Y叛党自杀。不管你过去有多大功绩，过去的关都过去了，但顶大的关过不去了。薄一波不
$ M$ v( z7 E' V- L7 v. {8 ~6 S揪出来，但也有人议论打倒他。阎不走这条路，可能还有人认为他是同志，现在不能这样
1 M8 {: y' H2 A; b$ s说来。他的家庭……他的父亲抽大烟，他的老婆是个封建婆，她不请教主席，她不读毛主
. n7 Z5 R  k/ k, E/ U+ M5 l# [6 e, J席的书，最近事件发生后，郭超同志来反映，谷牧有个报告是错误的，对林彪同志报告不
6 |. J5 c* u) Q6 r9 k看，读语录是说说的，不请教群众，怕群众怕得要命，然后把自己放在斗争的位置，这也
根本不民主，个人说了算。军区党委也要想一想，哪一点应该请教主席，哪一点不符合群
( `& j1 [* l4 W. p众要求，哪一点对同事不以平等态度待人。第一次乒乓球赛时，阎只批评李井泉，不批评
自己，他和高岗不一定相同，他是以和高岗不同的来标榜，上不请教主席，又不自我批评
，势必走到反党道路上去，他给他父亲鸦片烟吃，革命干部的父亲，为什么给鸦片烟吃？
反高岗后，阎背上包袱，平时也只抓生活，不抓阶级斗争，思想历史根源如此，必然走向
) y; y0 E% s" O2 `4 ^/ t5 C+ h绝路，对红卫兵不欢迎，是防是挡，十月工作会议以后，这是依靠保守派压左派，对造反
派不相信不支持，十月以后，在西山开省委会，要周兴去见群众，群众叫周兴滚回去，阎
) B9 e3 o& k; R, H' a. G红彦滚出来，阎不敢出来了，在军区暴露在群众面前，冲向人委，把赵健民揪出来，一说
$ W0 g, d+ g: i8 N群众是反革命，二说阎红彦去向不知道，他不告群众，群众恼了，把他压在汽车上游街三
+ @% P4 ?% G; m% N; \$ g4 R四个钟头，住到医院当防空洞，扬言干部听到后泣不成声，不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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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W1 ?% w& \1 r: c4 b　　……赵健民完全歪曲事实，咎由自取。叫阎红彦出来见群众，陈伯达打的电话，阎听
$ M4 p7 A6 ?, L" j后，问周兴怎么办？周说，睡觉吧！明天再说。我们这里急如星火，他们不负责任，如此
1 l$ j  M  V, D5 Q威风，吃安眠药几十片后就自杀了，这么大的事情，用这个态度，不但是压制群众，而是
* S& q( w; O5 [: c) S对抗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抗拒中央领导，自绝于党和人民。

　　……阎之乱，有人把责任嫁祸于红卫兵，一定要调查真相，王府井的传单说，阎被谋
害，赵被重伤，这显然有人指使。阎是自己可耻的解决了。斗争锋芒不能指向军区，军区
# J4 ?1 S" M( b也不能当防空洞，进入军区责任在省委，中央呼吁撤出来，多些抓革命、促生产，矛盾不
5 b  D+ N! q7 \) Z% h上交，中央各部和各省委，都没有过了关，高高兴兴的回去，准备过好这一关，是否能过
! k* W3 U6 W( l8 _2 F6 N关，决定于本人。今天就说这些，相信绝大多数人能过好这一关，林总叫我做思想工作，
我就讲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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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周总理在接见各大区和省委书记时的讲话》，１９６７年３月２１日武汉水利电
力学院红三司翻印，有关这个讲话的翻印稿比较多，内容基本一致，所见各版本仅个别地
; ]6 y6 p; N; v* {; l6 x2 q& d方有增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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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x- ]2 m! C　　在周恩来的讲话中，在阎红彦之死的问题上主要提到如下几点：

　　首先，给阎红彦之死定性，是对抗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抗拒中央领导，是自绝于党和
人民。周恩来也给出了理由，一是他的思想历史根源如此，有着一个抽鸦片的父亲，还有
着一个是封建婆的妻子，特别是这个妻子不注重读毛主席的书；二是对红卫兵造反派不支
! S2 F; s$ p; A' }持，采取防和挡的态度；因此，他的死是叛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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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次，在文革初期，党内的一些老干部对文革如此疯狂的开展还是持有一定的异议，
( D* a8 K  ?4 [* F0 Q) V１９６７年２月的所谓“二月逆流”就是一个例证，因此在这个讲话中周对当时所流传的
7 a7 u3 \% ~# @  q' `+ ]% ^“谣言”即阎红彦之死“嫁祸”于红卫兵也进行澄清，并用“可耻”之词形容阎红彦的行
为，并进一步指出散布这样的“谣言”是有人背后指使的。言外之意，不言自明，矛头对
. @; Z" \* ?6 {6 |" K/ U准的是那些自身难保的老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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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a: l4 b, x$ _1 t　　最后，也是最重要一点，提醒在座的各位封疆大吏们，回去好好想一想，如何能够过
# |8 F9 C- ^8 ^0 B+ x这一关？不要以阎红彦为榜样，人家要斗就要人家斗，要不然也要落得和阎红彦一样的下
( X" l+ U% i" f场。可惜，这些封疆大吏们无论怎么办，该斗的还是被斗，以后的日子都不好过，还是有
不少人失去了生命。

　　阎红彦的死，对当时的老干部触动很大，原本想着这样一场运动，再深入发展也总不
3 y$ t( M9 l' t& A- I& U至于闹出让这些革命了几十年的老干部付出生命代价的程度，更何况据陈丕显回忆录所说
阎红彦是毛泽东列出名单要保护的省委书记之一。（《陈丕显回忆录》：陶铸的真情感动
了毛主席。１２月２９日，毛主席对他说：“过罢新年，你到几个省、市去考察一下，去
0 J: I* I$ u7 e) o( G, u3 P# ]# t看看运动情况到底怎么样？还是老问题，‘糟得很还是好得很’？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
4 a. c, e8 }; c; t: I理，你亲自去看一看。几个省、市委第一书记要保啊，上海的陈丕显、曹荻秋，云南的阎
红彦，江苏的江渭清……凡是能保的都要保。要救人于水火呀！你代表中央去，讲话的作
: W) T; H0 [/ @$ \用会大些。”毛主席自己拟定了一个名单，大约有一二十人。）而这个时候，周的讲话彻
& w7 g4 @/ X9 w  v底让他们绝望了。几位老帅大闹怀仁堂的“二月逆流”之所以会发生在这之后不久，阎红
, k+ Y7 C) I) }* X1 ?' S6 {; a彦之死是原因之一，当时谭震林就说“你们的目的，就是要整掉老干部，你们把老干部一
个个打倒。四十年的老革命，落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据另外版本谭震林中间还有
: L$ q2 d+ u1 B, E: W# t5 l9 I0 w一句“阎红彦有什么罪，都给整死了。四十年的老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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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n) Q/ v+ T6 E2 y9 H; T2 e　　文革中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现象，就是领导人的讲话往往是全文记录，然后流传出来，
全国各地翻印，无论这个讲话多么口语化。这也许是出于当时人的谨慎，害怕被别人说成
是断章取义，被戴上反革命的帽子。也正是这样的现象，让现在的人可以认清一些人的真
, _9 \7 s; `5 ]; F1 [6 y面目。周恩来多年来人们称为“敬爱的周总理”，而几十年来“总理”一词也为他一人所
, x0 Y% H% s& B( |垄断，即使在今天，上了年纪的人只要提到“总理”，还是指的是他。文革结束后，人们
. v- V" e9 J0 N7 D3 N总说“总理”在文革中多么的忍辱负重，保护了多少人，自己受了多少委屈，但这些流传
( D$ j( y/ j! \- S- ^5 ~0 `& }0 V下来的他在各种场合的讲话却告诉我们，事实的真相并非如此，如这次的讲话，即使对待
一位已经死去的共事多年的老战友，他也没有留下一点口德。在关于四川问题的《三一五
讲话》中（１９６８年）他更是不遗余力的推动四川的文革，把矛头直接对准四川省原省
% ]* N* ~# A/ h( D委书记李井泉。周恩来的这样的讲话还有很多，这些讲话是绝对不会收入到他的文集中的
+ h, c4 N9 J/ S( d$ {" _，但是，这些讲话是可以成为研究周恩来在文革中所作所为的一些证明材料，同时也可以
成为研究文革史的一个重要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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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3 Y  }& [- `$ h2 y原载《共识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