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修外传（全文，196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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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王扒手滚出清华园 刘老修终成瓮中鳖

清华大学井冈山兵团


上回说到，王扒手钻进清华园，制造了“电话事件”，企图把革命群众对工作组的意见骗到手。不料，被蒯大富等人识破了王扒手的阴谋诡计，于六月二十三日贴出了哄动全校的大字报《叶林同志，这是怎么一回事?》象在油锅里倒了冷水，一下子就炸开了锅。革命群众群情激愤，纷纷贴出大字报，把斗争的矛头直指刘邓黑司令部，抓住了刘邓伸进清华的黑手。王扒手心慌意乱，连夜布置，企图把革命小将一网打尽。正是：

布下陷阱擒猛虎，暗设罗网害英雄。

安排既定，只等第二天听取捷报。无奈六月二十四日这天早上，老蒯发现要和他“辩论”的人特别多，不会没有来头，也就将计就计，贴出个大海报，说今天晚上要辩论“电话事件”，请大家参加，并特别指名要张茜薇和工作组组长必到。

海报既出，局势便不由得工作组控制了。因为广大革命师生对工作组早有不满，晚饭刚过，大家便云集礼堂，工作组手下的一些“积极分子”反而不得其门而入，好不狼狈。叶林等见此形势，也就不敢到大礼堂去了，只由张茜薇一个人去招架。王光美自然是躲在甲所听着实况转播。

辩论会开始了，但见老蒯首先上台，高声朗读最高指示：“共产党员对任何事情都要问一个为什么，都要经过自己头脑的周密思考，想一想它是否合乎实际，是否真有道理，绝对不应盲从，绝对不应提倡奴隶主义。”接着，向大家讲了“电话事件”的全部过程，厉声质问张茜薇：“这是怎么回事?”群众对老蒯的发言，报以暴风雨般的掌声，并督促张茜薇赶快澄清事实。只见张慢条斯理地上得台来，说道：“电话是我接的，……”说到这里，台下听众哗然而起。原来她上次撒了谎!等人声稍静后，张接着说：“电话是强斋打来的，说有人要来参加化九二班的讨论会，我听成了王光美同志要来参加化九二班的讨论会了。”大家更觉得离奇，为什么能听错呢?王光美可不是普通的人呀!在群众的强烈质问下，张茜薇又只好再次上台说：“是我听说有人要来，我就理解为王光美要来了。”大家越发觉得工作组有鬼了。但那张茜薇再也说不出更多的道理了，上台三、四次，澄清来澄清去，越澄清越不得人心。只急坏了坐在甲所“遥控”的王氏。而这边叶林见大势不好，也只得硬着头皮赶到礼堂，但他也讲不出什么道理，只是蛮横地定了调子，说“蒯大富要夺工作组的权，这就是夺党的权，就是向无产阶级夺权，就是反革命!”云云。但是听众不买他的帐，大家觉得谁是谁非没辩论清楚，为什么就急急忙忙定了调子?再则，阶级斗争那么复杂，为什么不能怀疑工作组内有黑帮黑线?所以叶林讲话虽然慷慨激昂，但却掌声寥落，十分扫兴。于是另一名副组长周赤萍忍不住了，也跳将上去，大讲什么：“我们是党中央、毛主席派来的，我们是代表毛泽东思想的，……”说到这儿，台下早就哗然大乱，倒彩四起，嘘声大作。因为林副统帅说过，毛主席的话，句句是真理，一句顶一万句。工作组那几个人怎么能代表得了呢?就从今晚的辩论会看来，他们就不怎么样。这样大言不惭，固然能吓倒一些“修养派”，但那能吓倒用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的革命小将!因此“六.二四”的会，以工作组的失败而结束了。

第二天，革命群众给工作组贴的大宇报铺天盖地而来。直气得王光美躲在屋子里咬牙切齿、捶胸顿足，大骂叶林没本事。

从此以后，叶林果然发奋图强，暂时挽回了败局。原来六月二十三日，李雪峰根据刘、邓的意图，作了一个混淆是非、颠倒黑白的报告，正合叶林的胃口。于是六月二十五日开始，利用传达报告的机会，把群众凭工作组的印象排成若干等，分成十几批去听传达。至于受怀疑的革命群众和被打成“黑线人物”、“黑帮爪牙”的基层干部，就干脆不让听了。于是，工作组摆下了群众斗群众的布局。

二十六日，大字报区自然又是一片对工作组的颂扬声了。王光美见初步获胜，十分得意。乃进一步密令各系的工作组动员“积极分子”“自发”组织拥护工作组的大游行。于是霎时间大标语不绝于目，口号声不绝于耳，什么：“拥护以叶林为首的工作组!”“打退反革命分子蒯大富的猖狂进攻!”好不热闹。

王光美见时机已到，乃下令在二十七日开斗蒯大会，并不辞劳苦，亲自主持“预演”。她不仅亲笔给发言者修改讲稿，逐字逐句上纲，并且连声调、表情、抑扬顿挫都要过问。有词为证：

靠刘修，保刘修，血保自己作皇后，风雨在同舟。

耍鬼头，出鬼谋，不整群众恨不休，反蒯有因由。

话说斗争大会开过，从此清华园内一片萧条。到处都在抓“反革命”。“六．二四”给蒯大富鼓过掌的自然逃不掉，没鼓掌的也得检查“立场”，群众斗群众之风盛极一时。只要工作组的指挥捧一转，今天整人者，明天就可能挨整。更恶劣的，工作组利用广大干部急于“下楼”的心情，大肆宣扬某某因反蒯有功，提前“下楼”的故事，挑起干部斗群众，造成干部和群众的严重对立。于是清华园混战一场，搞得人人自危，万马齐瘖。正是：

雪压冬云白絮飞，万花纷谢一时稀。

但是那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蒯大富等同志有的是一片对党、对毛主席的无限忠心。头可断，血可流，毛泽东思想不能丢；可挨打，可挨斗，决不低下革命头! 为保卫毛主席，革命者死且不惧，还怕什么围攻!

在白色恐怖期间，他们被剥夺了人身自由，连上厕所、吃饭、洗澡都有人押着。“抬头望见北斗星，心中想念毛泽东”。他们如饥似渴地学习毛主席著作，一次又一次地背诵:“当着天空中出现乌云的时候，我们就指出：这不过是暂时的现象，黑暗即将过去，曙光即在前头。”全世界人民要有勇气，敢于斗争，不怕困难，前赴后继，那末，全世界就一定是人民的。一切魔鬼通通都会被消灭。”在斗争大会上，蒯大富庄严宣告：“高压政策，本身就是软弱的表现。不过，我再一次声明，对我来说效果为零!就是上了绞刑架，我也将宣布，我是革命者，是坚决革俞到底的!”真是：

似青松，不怕雨暴风狂，

似梅花，傲对大雪严霜；

似岩石，笑迎海潮激浪；

似海燕，飞越云层电光。

到底是乌云遮不住太阳。平地一声春雷，七月十八日，我们最最敬爱的伟大领袖毛主席回到了北京!

毛主席严肃地批评派工作组推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错误。接着，中央文革小组派关锋同志和王力同志亲自来清华接见被工作组严密看押着的删大富。这对革命小将是多大的鼓舞啊!但是王光美却为此暴跳如雷，连忙也“接见”一批反蒯干将，居心险恶地对他们说：“他们要见删大富，哼，就让他们去见识见识吧!反正我是不找他。我只找你们，你们可要站稳脚跟呀!”

但是这次“接见”并没有使她的日子好过一些。七月二十六日，陈伯达、康生、江青等同志在北大发表了重要讲话，指出工作组是绊脚石，北大工作组犯了方向错误，路线错误．喜讯传来，革命小将个个眉飞色舞，摩拳擦掌，准备和反动路线决一死战。清华园又沸腾起来了。正是这个振奋人心的一天，王氏突然失踪了。原来她自知在劫难逃，干脆想躲在中南海赖死不出来了。

再说刘府这几天空气却是十分沉闷。到得七月二十八日，刘涛一看清华园内反对工作组的大字报日渐增加，大有燎原之势，晚上也就回家请计去了。这才知道她令尊在中央受到了十分严重的批评，工作组寿终正寝了。新市委就要宣布撤销工作组了。当晚，一家人通宵未眠。但见刘贼激动已极，在客厅内来回走动，不时挥动着胳膊，高声狂喊：“检讨吗?那就检讨吧!我去!清华大学要我去，我就去!”但隔一会儿，又以同样的姿态，同样的声调喊道：“不!我还没有认识到。没认识到就不能承认!”王光美和刘涛哭丧着脸在一旁看着他表演，据说是生平未见此君如此激动的，所以一时都不敢插话。刘某却突然跑到母女两入面前，冲着他们叫道：“人家要问你们的看法，你们就说，‘我有我的看法，现在不说’。”然后，他又突然压低了声音对王氏说：“江青到北大讲话了。她也可能要去清华。真要去了你就瞧着点她!让她在台上，你在台下。她要你讲，你就在台下回答。”王氏不解意，但听说不让她上台，满心的不高兴，可是“将心比心”，她也不在这种时候和刘某顶撞了，却回过头给刘涛出了个点子：“江青如果点名批评你，你就说我有错，错了就改呗。可别吃那个眼前亏啊!”那刘涛自来也孝顺，听老子说，自己没错，听后娘说，又要承认有错，心里自然委屈万分，禁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王氏见此情状，想到刘家四面楚歌，四十年辛苦“修养”得来的大便宜，眼看要废之于一旦，心中也是一阵发酸，泪珠儿也不禁滚滚而下，母女两人就索性抱头痛哭了一阵。正是：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哭够之后，三人又密议一番。这时天色微明，各自少憩片刻，便按计划分头活动而去。

单表王氏，当日下午又溜回清华园。这回可是一反以前的作风，不搞什么“扎根串连”这套了。却尽量抛头露面，那里人多就往那里钻，见人就招手、微笑、点头、聊天，显得特别热情可亲。而且破天荒地跑到员工食堂就餐。自然二两大的馒头吃它个把钟头，引得看热闹的人把食堂围得水泄不通。饭后，又到得大礼堂，在一片掌声中登上讲台。但见她首先申明：“少奇让我关心一下清华的文化大革命。我从六月二十一日就一直在你们学校。我是新市委工作组的一名普通组员。”台下听众这才觉得，本校工作组不简单哪!然后，王氏还深恐听从忘记了她的身份，不厌其烦而又不厌其肉麻地说：“当然， 由于我和少奇有生活上的关系，大家特别尊重我。”伏笔下过，便开始为工作组打保票：“我在工作组三十多天，我认为工作组是有成绩的，清华与北大不同。”但是后来又想起刘某的指示，就改了改口：“对于工作组的成绩和缺点，我有我的看法，现在不说。光美是不是革命的，大家可以考验嘛!”于是第二天，为工作组歌功颂德的大字报又多了起来。王氏自以为得计，更加加紧活动，笼络人心，不惜降格到学生食堂售菜，以示“平易近人”。但是好景不长，刚刚高兴了一天半，这些吹吹拍拍的大字报就淹没在“捉大扒手王光美”的呐喊声的海洋里面了。从此王氏便滚回家中，深居简出，请也请不来了。真是：借问瘟君欲何往，纸船明烛照天烧。

再说工作组撤走后，刘某却通过王任重、刘涛、贺鹏飞等人控制着文革临时筹委会，清华大学红卫兵临时总部等组织，继续推行其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压制革命少数派，残酷地体罚干部。但是革命小将在毛泽东思想的光辉照耀下，在中央文革小组的领导下，经历了几番黑云压城，几番骇浪惊涛，几番燎原星火，几番妖雾重来，终于冲破了重重阻力，摧垮了刘家御林军——清华大学红卫兵，壮大了自己的战斗组织——井冈山兵团，组成了浩浩荡荡的无产阶级革命队伍，向刘邓司令部猛烈火。

今年四月，我校井冈山兵团战士联合了三百多个单位的三十几万革命群众，面对面地斗争了中国最大的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的狗婆娘、反动的资产阶级分子，清华园内第一号大扒手王光美，真是大快人心，人心大快。我们忍不住一千次、一万次地高呼：

毛主席的革命路线胜利万岁!

我们伟大的导师、伟大的领袖、伟大的统帅、伟大的舵手毛主席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