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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文革录(陕西户县)第16-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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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7 07:04:2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第十六回
女社员惨被批斗 带屎口罩哭天喊地
    “反革命”横遭折磨 坐尖木橛喊爹叫娘

诗云: 农民心性本善良,奈何行凶似虎狼?
      旷古未闻坐尖橛,此情此景足堪伤!

却说上回说道户县余下波及三省、十四县、五十多个单位,共株连了
360多人的“卫国救义军”大案,直到改革开放,方云住雨歇。那祸国殃民的“四人帮”终于恶贯满盈。197610月,“四人帮”被打倒,笼罩在人们头上的极左阴云终于逐渐消散,“卫国救义军”假案的受害者及其家属开始群体多次向中央、省、地、县和惠安化工厂反映,要求对此案彻底平反。这一案件终于引起了省委领导同志的重视,1978921,在省委领导同志的指示下,省信访室召开了有关方面负责同志座谈会,决定对此案彻底平反,研究了对平反和遗留问题处理的具体措施。
   
   1978
1222,户县县委和惠安党委在作了大量的调查和善后工作后,做出了《关于对〈卫国救义军〉现行反革命集团假案的平反昭雪决定》,决定指出:
  一九六九年三月至一九七零年十月清队运动期间,以国营惠安化工厂、户县余下、涝峪等地区为中心,波及三省、十四县、五十多个单位,株连干部、职工、人民群众360余人的所谓《卫国救义军》现行反革命集团案(包括套入此案之中的《肖魏敌台案》和《盗窃九大机密文件案》在内)是由国营惠安化工厂当时革委会的主要负责人,积极推行林彪、“四人帮”反革命修正主义路线和反动政治纲领,搞清队扩大化的影响下,主观臆造,捕风捉影,刑讯逼供,制造的假案,现予以彻底的平反。

《决定》宣布:对于强加给此案受株连的所有人员的一切诬蔑不实之词一律推倒;对因此案遭受迫害、含冤而死的同志,按被林彪、“四人帮”反革命修正主义路线迫害逝世予以结论,彻底平反,公开昭雪,并参照因公死亡待遇处理。就连那个“历史反革命分子”陈昆岗也以病故结论,按国家有关规定给予了妥善处理;对因此案受迫害而致病、致伤、致残及造成其他遗留问题的,也在确实弄清情况的基础上,按照政策,妥善、慎重加以解决;对因此案搜查、抄家、隔离审查时,丢失和损毁的财务,要认真查找,如数退还,损毁和找不到的,要追究责任,依据情况,适当补赔。

《决定》还宣布:对因此案被隔离审查,造成的误工损失,原属职工者,补发工资;是公社社员或无职业居民者,根据实际情况在经济上给予适当补助;对因此案形成的一切材料,全部销毁,所谓的本人交待材料一律退还本人;对因此案被株连的家属、子女、亲友,发函或派人去消除影响,清理档案,尽快予以解脱,并做好安慰工作。

  《决定》还庄严宣布:对当时参与办理此案的工作人员中,那些目无法纪,参与策划制造假案、私设公堂、刑讯逼供、进行阶级报复、挟嫌报复,及一贯搞打砸抢、残害人民群众、后果严重的坏人,要发动群众,彻底查清其罪恶,绳之以法;对那些犯有错误、轻度违法和尚属年轻无知的人,要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针,着重思想教育,提高觉悟,分清路线是非,承认错误,一般不追究个人责任,但对于那些至今仍坚持错误立场、态度顽劣或继续干坏事者,则要严肃处理。

此后,户县县委和惠安党委组织专门机构,作了大量慎重而细致的工作,对那些制造假案的责任人作了严肃的组织和法纪处置;走访、调查了上千的知情人,翻阅了大量档案资料,不但对此案的受害者作了平反结论,而且实事求是的为压在这些人身上多年的所谓“历史问题”作了结论;因此案冤死的,对家属子女作了妥善的抚恤安置;对受害者已下放农村或赶回原籍的家属子女予以收回,使他们回到了亲人们身边;家属原来有工作的,恢复其原工作;子女无工作、家庭生活有一定困难的,给其子女也妥善的作了安置。那个套入此案的《肖魏敌台案》的主角——肖惠芳,终于真正成了人民的一员,她不但得到了彻底的平反,而且恢复了原在祖庵医院的工作权利,作退休处理。她的所谓“海外关系”后来也得到了澄清,她的那些亲属,在国外的都是些爱国人士;在国内的有好些都是学有专长的专家、学者,他们都在不同的工作岗位上对国家做出了应有的贡献。在这里我们要提一下此案的另一主角——魏宏钧,他平反以后,调入户县人民银行,后调进西安市农行。他放下了一切政治包袱,焕发了青春,认真钻研金融专业,掌握金融基础理论及专业技能,终于成了一个著名的学者、企业家。
   
  1978
年,是一个十分值得纪念的一年,那些受尽冤屈的人们,终于卸下了身上的政治包袱,轻装上阵,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尽职尽责,对国家、社会做出回报和贡献。至此,这个曾震动陕西省的特大假案才终于圆满的画上了句号。此是后话,搁下不表。

却说当年“清理阶级队伍”在县城各单位进行的是如火如荼,在农村也是十分的闹热。在户县西北方向十来里路的地方,有一个偏僻的小村庄,
100多户农家,600多人,种有600多亩地。村子虽小,却历史悠久,相传东汉建安二十五年(公元220年)前,格姓人居住在此,所以村子就叫格家庄。多少年来,格家庄的人都是勤劳俭朴,民风醇厚,善良好客,邻里和睦。解放以后,不管是初级社,还是高级社,还是后来公社化后的大队,全村都是一个大家庭,相安无事。自从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以后,村子的人们就变了样,你争我斗,乱揪乱批,本来好端端的村子,从此不得安宁。
  1968年,“清理阶级队伍”运动在全国展开,格家庄也成立了专案组,开始揪斗有历史问题和各种问题的人。夏忙后,运动进入高潮,有人写大字报揭发57岁的女社员吴秀珍偷盗生产队的黄豆和棉花,本来,这事很容易弄明白,即就是这是真的,也就是批评教育的事,但专案组却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吴秀珍揪出,对他进行了多次大小会批斗。大队纠察队长郑志会,给专案组头头阎某某写大字报,说阎的父亲解放前当过伪保长,要揪阎某某落实问题。阎某某知道后,决定先下手为强,连夜和大队与自己走得近的其他干部商议,安排部署,第二天早晨,即将郑志会以“现行反革命”罪和他母亲49岁的许云芳以“母老虎”罪揪了出来。这“母老虎”罪是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罪名,可算是这个大队的一项特殊发明。

就在这时,又发生了一件怪事,有人发现社员阎清俊家里的毛主席著作“老三篇”上的毛主席像被人挖了眼睛,这在当时可是一件政治大事,专案组反复追查,追来追去,追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张雪雪的头上,经反复施加压力,这个女孩承认是吴秀诊唆使她干的。专案组立即把吴秀珍抓到大队,严刑逼问。吴秀珍一个老太婆,能有多少扛劲?三下五除二就承认是她叫张雪雪干的。专案组并不满足已取得的重大战果,乘胜追击,迫使他承认了专案组发现的一户社员家里的毛主席语录本上的毛主席像眼睛被挖也是她干的。战果越来越大,专案组成员个个干劲倍增,兴奋异常。他们继续深挖猛攻,追问吴秀珍她的后台是谁?吴秀珍无奈,只得供出它的后台是许云芳。当时,最能使对方置于死地的办法,无过是发现他(或她)在毛主席身上的“现反”活动,于是,专案组便立即对许云芳进行严刑逼问。后见问不出什么名堂,便把这俩名妇女关在村子一个庙里,进行所谓的“无产阶级专政”。

此后,这两名妇女便被以“现行反革命”的罪名反复多次批斗,大队专案组和纠察队在批斗时使用了多种手段,罚站、罚跪,用树条条、树棍棍、三角带、扫帚条条和皮鞭等毒打,直打的这两个倒霉女人喊爹叫娘,哭天喊地,但专案组的成员阶级觉悟很高,并不为这俩“阶级敌人”的哭叫和眼泪所迷惑,继续加大力度,穷打落水狗。有的人给许云芳背上压胡基,脖子上挂胡基;有的还给牌子上写侮辱人格的话,挂在吴秀珍的胸前。这些残忍的做法发生在从来纯朴善良的农民身上,实在令人不可思议,但更残酷的做法还在后面。

  一天晚上,月色朦胧,批斗会上的灯光照的刺人眼目,大喇叭高唱着革命歌曲。会场上人头攒动,争着看专案组把原党支部书记和两个“现行反革命”女罪犯押进会场,一场极为野蛮、残酷的批斗会开始了。批斗会上,一个女青年正在批判发言时,突然拿出一个锨把,狠力向许云芳裤裆戳去,当即将许戳倒。原来这个女青年过去在田间劳动时,和许云芳发生过争吵,所以借此机会进行报复。这下会议进入了近乎疯狂、愚昧的批斗进程。在专案组阎某的煽动下,几名男女用白布做了口罩,从污水池和厕所操来青泥和粪便,抹在口罩上,几个人捺住许云芳,把屎口罩给她戴上。又有几个妇女在厕所操了粪便,抹在口罩上,也给吴秀珍戴上。两个被批斗的妇女戴上屎口罩还不够,一个女的高喊:“吴秀珍爱骂人,给她楔个木橛叫坐上!”接着便叫儿子取来木橛插在会场地上,立即有好几个妇女拉吴秀珍向上坐,因木橛没有插稳,倒了。几个人又重新插好,强拉吴秀珍坐上。许云芳也难逃厄运,同样被众人拉住强捺着坐上木橛。在这两名妇女遭受如此酷刑时,大队有一名党员干部不但不制止,还在许云芳屁股上踢了一脚,并用手摇许的肩膀叫坐好。本村一个在国营惠安化工厂当工人的,也来凑热闹,扑上前来在许云芳的肚子上踢了一脚,疼的许在地上打滚。这时会场一下乱了起来,有哭的、喊的、骂的、闹的,会议已开不下去了,会议主持人便紧急宣布散会。那被整的两名妇女已几乎昏倒在地,不能起来。其家人用架子车拉了回去。吴秀珍身子还算硬朗,没有找医生治病,自己买了些补药吃了一下。那许云芳坐木橛可受了亏,当场晕倒不说,而且据说阴道出血。当时,哪有人权和证据之说,吴秀珍和许云芳因坐木橛导致身体到底吃了多大亏,后来怎么也弄不明白。
  格家庄的人怎么了!他们之间到底有多么深的仇恨?为什么使用这样残酷的手法整人。后来调查,在这场批斗会前的预备会上,只是研究了布置发言人和发言批判的问题,并未有什么组织人抹屎口罩和楔木橛的预谋和布置。但整人的蓄意早在一些人的心中存在好长时间了。平心而论,这些整人的人也都是一些好人,并不是什么坏人,只是平时和吴秀珍和许云芳有些过节,但他们都在“革命”的口号下昏了头,借机泄私愤,搞报复,于是便发生了这样残酷整人的事。

  正是:
“革命”口号嘴上题,正是报复好时机。
  民风凋敝足堪叹,雾遮山暗雨凄凄!
  不知吴秀珍和许云芳到底如何,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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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7 07:12:0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七回老贫农口无遮拦,讲真话毫不顾忌
         “反革命”帽顶扣牢遭刑罚身陷牢狱

诗云:
特殊年代人要活,假话还比真话多。
堪赞矍铄一老农,敢为真理背不驼!

上回说道许云芳、吴秀珍被批斗,身体受了大亏,但那是“革命行动”所为,一介村姑,有何办法?只得忍辱含屈苦度时光。不觉到了1978年,那狂乱的时代已一去不复返,对文化大革命的“揭批查”运动在户县全面开展,许云芳的家属多次对过去“清队”时发生在许身上的残酷行为进行反映,要求组织处理。这年12月,当时的玉蝉公社党委组织了四位同志,先后两次深入到格家庄,在基本弄清事实的基础上进行了处理:对许云芳、吴秀珍政治上彻底平反,一切诬蔑不实之词全部推倒。在经济上给许云芳、吴秀珍补贴了几十元钱和几百工分。对有关人员如原文革会主任、原专政队长、原专政队员等进行了批判,还分别罚了5元到10钱和几十工分。对参与整人的一些社员也分别罚了几元钱和几十工分。这样处理以后,吴秀珍同意公社处理,但许云芳的家人却认为处理不公,多次向人大常委会和省、地领导提出书面申诉。
对此案件,户县县委非常重视,决定从县级有关部门抽出三名同志,从公社抽出两名同志,于1979年7月27日再次深入到格家庄进行调查,共用了14天时间,彻底查清了文革中这一整人的全过程,弄清了事实真相。
这次调查后户县县委常委认真讨论了这一案件,
……一伙在文化大革命中受林彪、“四人帮”极左路线的影响,践踏党纪国法,对许云芳、吴秀珍在清队中进行残酷斗争,无情打击,使许、吴二人在政治上受到严重迫害,身体上受到摧残,是一起严重的违法乱纪案件。
户县县委决定给格家庄大队涉及责任的有关党员干部分别给予党内严重警告和留党察看处分,并增罚钱款,用于对许云芳家属补助。至此,这一案件才划上了句号。此是后话不提。
却说一九六八年八月十七日,一个酷热的日子,陕西省户县大王公社卓南大队的戏台下,人头攒动,这里正在召开公捕大会。一个满脸风霜的老汉被押上台来,五花大绑,汗流满面。他叫阎如智,52岁,本大队人。他被宣布犯有严重的“现行反革命罪行” :
我们的副统帅林副主席教导我们:“毛主席—是我们党的最高领袖,他的话都是我们的行动准则,谁反对他,全党共诛之,全国共讨之。”阎犯于1966年至1968年6月期间,在本队柿园、办公室等处,竟敢恶毒地攻击我们最最敬爱的伟大领袖毛主席,诬蔑光焰无际的毛泽东思想,破坏大队举办毛泽东思想学习班。相反,为中国赫鲁晓夫刘少奇歌功颂德,阻止广大革命群众批判刘、邓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公开表彰地、富阶级,充当剥削阶级的孝子贤孙。真是反动透顶。
阎如智到底是个什么人?他到底是怎样攻击毛泽东主席、为刘少奇歌功颂德的?我们不妨沿着阎如智的人生轨迹,回到那一片混乱的文化大革命中,去回顾这一案件的来龙去脉。
却说这卓日村,乃是晋时东晋大臣习凿齿被前秦符坚掳来,后所住之地,久之自成村落,因名凿齿村,上世纪50年代末,不甚重视其文化渊源,因方言口语之故,后文件中竟称之为卓日村,几十年后方才改正,此乃后话不表。
却说那阎如智其实是个不知名姓的孤儿,从小从周至县讨饭流落到户县凿齿村,被养父母收留,姓了阎,起一个小名叫“北瓜蛋儿”,解放后才起了个官名叫如智。养父母家里也十分贫苦,他十几岁就被出壮丁,受尽了苦难,也成了作庄稼活的全把式。解放后,他彻底翻了身。因此,他对共产党充满了热爱,处处事事听党的话,跟共产党走。不管是办互助组,还是办农业合作社,他都积极走在前边。办事公道、为人正派,所以深得群众的信任,一直选他当干部。他也一直把集体的事当自家的事来办,认真负责,毫无私心。但他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没有文化,心眼太直,俗话说的是“直杠杠脾气”,不会曲里拐弯,不会看眼色、拍马屁、见风使舵,看到不对的人和事,就要说,而且想说啥就说啥,从不顾忌,人们背后都叫他“老北瓜”。
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后,阎如智对乱斗、乱批、乱抓,社会一片混乱非常不理解和不满,出于他的秉性,常常不看场合、不顾影响,用他那农民的直率,直言无忌,对一些重大事件发表自己的看法。红卫兵“大破四旧”时,把群众扎的红灯都收去烧了,他就很反感地说:“天安门上都挂红灯呢!为啥收社员的?”红卫兵在村子里乱收“地、富”的东西,他气愤地对这些人说道:“红卫兵收人家的东西,给人家退了。不退,小心打你的X着!”他还经常愤愤地说:“毛主席看把世事弄成啥了!”1967年6月18日早晨,公社一干部在卓南大队和许多社员在地里种玉米,谈到“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时,阎如智不平地说:“毛主席为了把中央一些人打下去,把这些学生豁起来胡闹呢!”这名干部严肃地指出这是反动言论,阎如智竟挺起身子,大声说:“把我的锤子咬了!”
他在批判刘少奇这个问题的认识上,就和当时的宣传完全对立。1967年春,大队召开干部会议,研究批判“刘、邓资产阶级反动路线”。阎如智当会就站起来表示反对,他说:“要批判刘少奇,我看先批判毛主席!毛主席错误比刘少奇还大,我看刘少奇没有啥错误,刘少奇闹啥总得通过你(指毛主席)。”
1967年秋季,阎如智在学校门前当众人面公开说:“毛主席是正的,刘少奇是副的。刘少奇搞错了,你正的也有错!”
12月的一天,阎如智又在学校门前,当着十几名正批判刘少奇的群众,说道:“你这伙光闹刘少奇呢!咋不闹毛主席呢?害怕把你的饭碗拌了?”阎如智在地里劳动时,经常“大放厥词” :“现在刘少奇倒霉了,都说刘少奇不对!都是刘少奇的错误。我看还是怪毛主席。” 又说:“毛主席也害怕死,一心想把刘少奇弄倒。刘少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把中国叫你一个人掌握了,就心平气和了。” 一些胆小的人劝他再不要胡说了,他竟然用农村粗话骂道:“锤子!你把我拿枪打了!把我锤子咬了!”他还经常给群众说:“毛主席说来刘少奇游街,我也要去游街。”这年又有一次,大队在办公室召开干部会,有人提出要批判刘少奇,阎如智在会上即极为反感地说:“瞎咧都是刘少奇来,狗巴的都赖刘少奇巴的。”
1967年4月初,县上组织的“毛泽东思想宣传队”深入这个大队召开大小队干部会议,阎如智在会上很公开地说:“现在是青年的嘴,成年的腿,只有地富干的美!” 曾有多次,大小队干部在办公室开会时,会前学习毛主席语录,阎如智就大声反对,说:“再学我就走呀!” 大队给各小队发毛主席语录,阎如智又反对说:“发那作啥呢?就没有人学!”) a) N% ~" I; T. C4 G% a
我们现在来看阎如智的这些言论,确实有些欠妥,但他说的也确实是大实话,也是许多群众当时想说但不敢说的话。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虽然没有人敢公开地随声附和,但也都心照不宣,心里是很同意这些话的,所以,阎如智说归说,并没有人私下把他的话反映给上边,队上的干部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人把他怎样。但下边的一件事却使人拉不离手,非得把他的“嚣张气焰”打下去不可。
1968年的6月,正是三夏大忙时节,麦子堆在场中,棉田草长老高,许多农活在等着人去做,但县上“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却把所有的青壮年召集在办公室举办所谓的“毛泽东思想学习班”。阎如智作为队长,眼见时节不等人,再不抢种抢打,庄稼就要受损失,他已请来了拖拉机在场上准备碾麦,但一伙青年人却坐在凉房下“学习” ,场里、地里都不见人,便气不打一处来,倔脾气就上来了,在街道上、在办公室门口大喊大骂起来:“开他娘的X呢!开会呢!”“把他娘X咧!开X呢,开会呢!”“办他妈的X呢!把精小伙子放在办公室学习呢!” “办这学习班X他妈!” 老汉这一通骂,虽然把会搅黄了,但也把县上的领导干部惹恼了,认为这是一件拉不离手的重大政治事件,阎如智竟然胆大包天,公然谩骂伟大的领袖,反对群众学习领袖著作,这还了得!必须严加惩处。于是很快就有专案人员对老汉的以往言行进行调查,形成了阎如智“现行反革命”的单行材料。材料把老汉好多事都罗列成了“罪行” ,如老汉在解放前曾因迷信参加过一贯道的事也被追究出来。老汉在抱孙子的时候,常念农村几千年传下来歌谣:

咪咪猫,上高桥。
金蹄蹄,银爪爪。
上树去,逮鸟鸟。
扑楞楞,都飞了。
看把老猫气死了。

这首民谣成了老汉“谩骂”毛主席的严重罪行。
阎如智还有一条罪状是:
去年任生产队队长时,大搞副业单干,长年连续派多人去西安拉板,四六开成(收入个人得六,集体得四),大大助长了私人资本主义的泛滥。夏收大忙季节,撂挑子不干,秋季抗旱又不很好安排,以致造成农业减产,社员口粮降低,国家公购粮三千二百斤不能入仓。
但群众的感受是不一样的,群众搞副业给集体交钱,既维护了集体经济,又增加了社员收入,每户都置买了架子车。至于撩挑子,实在是他在无尽的政治干预下不能尽职尽责的无奈之举,但这都成了他的罪。
材料对阎如智作了这样的评价:
该阎如智虽系贫农出身,实质上已是变质分子,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变色龙——反革命。该阎一贯恶毒攻击我们的伟大领袖毛主席,攻击毛泽东思想,攻击毛主席无产阶级的革命路线,攻击我们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其实质实属敌我矛盾。罪大恶极,实应千刀万剐。我们广大群众和革命造反派的战友们,怀着对伟大领袖毛主席无限热爱、无限信仰、无限崇拜、无限忠诚的无产阶级感情,誓死保卫党中央,誓死保卫毛主席。谁反对毛主席,我们就打倒谁!谁反对毛泽东思想,我们就和他拚到底。
1968年8月17日,户县革委会、军事管制小组批准了户县公安机关临时领导小组将阎如智逮捕的报告,于是就出现了本文开头的一幕。见老汉绳捆索绑被抓走,满凿齿村的群众都通不过,男女社员都流了泪。好多人都哭着说老汉不应该受法,老汉为啥和人喊,主要是想把生产队搞好。老汉旧社会受可怜,新社会把力出了,还落了这下场。但当时的严峻的政治气氛群众是说不上话的,阎如智锒铛入狱。
1968年11月6日,户县公安机关军事管制小组对阎如智做出刑事判决:
阎犯解放前曾参加一贯道反革命组织,思想极为反动。解放后,资产阶级思想未得到改造,混进基层政权后,大干坏事,特别严重的是在文化大革命前及文化大革命运动中,在公开场合公开攻击伟大领袖毛主席,诬蔑毛泽东思想,为党内最大的走资派刘少奇喊冤叫屈,表彰地、富阶级有功,实属死心塌地的现行反革命分子,罪行严重,依法必须从严惩处。据此,遵照伟大领袖毛主席“不管什么地方出现反革命分子捣乱,就应当坚决消灭他”的教导,根据“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精神,判决如下:
阎如智现行反革命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刑期从一九六八年七月五日起至一九七八年七月四日止)。
判决一下,阎如智即被押赴延安南泥湾一劳改农场服刑,好在他是农民出身,庄稼活不在话下,加上舍得力气,什么活都抢着干,很快就获得了农场干警的信任和尊重,也受到了犯人的爱戴。1977年10月12日,阎如智被提前释放,群众为照顾他,一致选他当饲养员。

正是:
老农耿鲁无遮拦,直言时政惹祸端。
却待春风吹来日,已是牢狱将十年。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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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石佛寺革委会开会  遭批斗姚恒祥跳井
                   管坪村崔彦德入狱    东韩村柳林忠进监

    诗云:
    清理斗争乱纷纷,谁是无瑕清白人?
    生不逢时奈若何?恐栗战惕度晨昏。

    上回说到那阎如智的“现行反革命案”直到1978年方有根本转机,彼时改革的春风吹遍大地,平反冤、假、错案的工作也已提到了各级党委和政府的议事日程,当年阎如智的“现行反革命案”也受到了户县人民法院的极大重视,组织专人进行复查,于1978年11月12日做出了比较实事求是的新的判决:
    阎如智出身贫苦,解放前一贯务农,解放后长期担任生产队干部。但因学习不够,政治识别能力差,在文化大革命中对林彪、“四人帮”破坏革命和生产的罪行,识破不了,错怪了毛主席,说了有损伟大领袖光辉形象的话,但不是以反革命为目的进行恶毒攻击,属于严重的政治性错误,应于严肃地批评教育,而原判以现行反革命论罪科刑是不对的,现本院依法判决如下:
    撤销原户县公安机关军事管制小组(68)户军管刑字第27号判决,对阎如智不以反革命论处,宣布无罪。
    时光到了1980年,人们的认识又进了一步,户县人民法院在4月4日又对阎如智做出了一个新的刑事裁定书,指出:
    本院于一九七八年十月十二日再审以(78)户发刑字第41号判决,撤销原判,宣告阎如智无罪,但对原判认定阎如智“为中国赫鲁晓夫刘少奇歌功颂德,阻止广大革命群众批判刘、邓资产阶级反动路线”一节未作明确纠正,而阎如智为刘少奇同志的问题鸣不平的言行是正确的,故依法裁定如下:
    撤销原判对阎如智因刘少奇同志问题受株连的部分。
    至此,这一曾经在户县引起极大影响的所谓“阎如智现行反革命案”才最终得到了彻底纠正。按下不提。
    却说现今南北六号路有一村,名曰石佛寺,相传昔日此处原有石佛寺一座,毛姓人于寺东侧居住,人称毛家庄。后于毛家庄西侧又有人居住成村,因近石佛寺,故以寺取村名,直到如今。
        1968年“清理阶级队伍”大张旗鼓进行时,这个村子也未甘寂寞,根据道听途说,也紧忙揪出了一个“现行反革命分子”,隔离审查,造成了这个“现行反革命分子”名叫姚恒祥的跳井自杀,闹出了严重的后果。
    姚恒祥,当年46岁。五竹公社石佛寺大队第三队人。家庭富农成分,原戴富农分子帽子,1958年摘掉。
    姚恒祥有一个四岁的外孙女,年幼无知,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在玩耍时,念叨:“打倒毛主席。”被几名学生听见,在“清队”时反映给大队革委会,大队革委会非常重视,作了专门研究,认为四岁女孩不会仇恨毛主席,必定是身为富农的外爷教唆。于是决定组织革委会成员,吸收教师参加,对姚恒祥进行审查。
        1968年7月6日,大队革委会召开全大队对姚恒祥的批判大会,姚恒祥在大会上态度恶劣,毫不承认教唆问题,批判的人抬来铡墩,要叫姚跪铡墩。那姚恒祥大喊大闹,扑向铡墩,将头碰破,血流如注,结果闹得大会未开成。
10日,姚恒祥和儿子都被隔离拘押在本村小学,审查三天。参与者有大队革委会主任、副主任、文书、民兵排长等人,还有教师陈某某参加。为了尽快取得突破,还叫来姚的大外孙女陈莉莉、儿子姚平柱(2个都是陈某某班上的学生)。
    在审查中,姚恒祥的态度十分不好,尤其对教师陈某某十分不满,破口大骂。那陈某某气不过,伸手打了姚恒祥一个大嘴巴。
        13日晚,连续批斗三天的人们都休息了,看守杨志杰也疲乏的了不得,打起了瞌睡,姚恒祥趁机逃走。
    第二天一早,发现审查对象不见了,那教师陈某某便追问姚恒祥的儿子他父亲到哪里去了?因认为不老实,朝他身上就是一拳。大队革委会急忙派人四处去找,上午在村东窑场机井边发现姚的衣物。下午打捞上来尸体,一看正是姚恒祥。大队革委会赶紧派人到县,向公安机关军管会报告,让来验尸。大队革委会又召开群众大会,宣布姚恒祥“畏罪自杀”。
    那一个大活人,说死就死了,而且是“畏罪自杀”,哪能使家属心服?便多次上告,谁知,这一告就是10年。
        1979年4月,中共五竹公社委员会又派工作组进驻石佛寺大队,对10年前的这桩陈案进行调查,作出了新的结论:
1、关于姚恒祥“现反”问题,原材料丢失,,事出有因,查无实据,不构成现行反革命问题,应予以推倒;
2、关于“畏罪自杀”问题,因“现反”问题失实,应予以平反,按正常死亡对待,子女不受株连。在群众大会上予以公布。
3、有打骂行为的原大队负责人,承担责任。向姚的家属赔情道歉。教师陈某某打人问题,责成陈向姚的家属赔情道歉,并向大队写出书面检查。
    一个逼死人命的大事,就这样轻轻松松地了结,真是令人叹息,但那个富农家庭的人们只能接受。此事撂过不提。
    却说进户县太平峪盘旋十余里路后,就来到有名的管坪村,这个村向西延伸到西角峪,连续有管坪口、打儿河、石槽沟、台子上、梯子下、东山、南坡、北坡、大南沟等十几个自然村,每村有七、八户人家,零零落落。从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农业学大寨起,这个村的男女老少就挖山不止,尤其是“斩断龙脖子”行动最为使人叹服。这些零散的人家,每天集中在一座山脚下,将一座山的斜角挖开,以便让水直流过来,可以腾出一大片土地。
        1968年的“清理阶级队伍”运动,也在这个大队掀起了一阵风,揪出了一个“现行反革命分子”。他叫崔彦德。
    崔彦德当年52岁,他在解放初期,和许多年轻人一样,打心眼里拥护共产党,积极参加各项运动,并申请加入中国共产党,被批准为预备党员。
    上世纪1958年的大跃进造成了严重的后果,国民经济与到了严重困难,此时的崔彦德有许多忍不住要说的话,1959年,当彭德怀在庐山对大跃进提出不同的看法时,崔彦德也山洼里说了许多对大跃进不满的话,并提出应提倡单干。谁想到,一阵“反右倾机会主义”的狂风在全国刮了起来,崔彦德被认为是“一贯仇视社会主义制度,鼓吹单干,配合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向党进攻”,被取消预备党员资格,并受批判斗争。
    崔彦德并不接受教训,在劳动中有意无意地就提出对有些问题的看法,这就成了他日后的“罪行”。
文化大革命开始后,“崔犯反动气焰更为嚣张,先后于1967年8月2日在西沟种麦、1968年4月某日在头沟栽洋芋、1968年3月9日在小南沟种地、同年3月20 几在小南沟种包谷时多次公开散布反动言论,攻击、辱骂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反对革命群众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真是猖狂至极。”
       1968年3月,崔彦德在庄窑种地时又“散布反动言论,攻击文化大革命”,他说:
   文化大革命武斗,啥都斗的不见了!不得安宁。要安宁就得玉石大印出来,皇上一立地,世事就平稳了。
   ……龙虎两家相斗呢!鱼鳖跟着遭殃呢!……
   ……文化大革命,革他娘x。成天打,打得要油点都没有!要洋火都没有……
    就根据上边的一些话,户县公安机关军管组认为:
    崔彦德一贯仇视社会主义制度,反对毛泽东思想,恶毒辱骂伟大领袖毛主席,已构成反革命罪。且至今还不能认罪。
    户县公安机关军管组“为了保卫毛主席、保卫文化大革命,应广大贫下中农的要求”,1968年7月2日,将崔彦德绳捆索绑,予以关押。
    崔彦德在坐了一年多的闷监后,1969年8月27日被教育释放,从此背负着“现行反革命”的身份在山里劳动。
    时间又过了10年,实事求是的作风终于又回到祖国大地,户县公安局经过认真的复查,对崔彦德作出了另外的评价: | 西户区 | 西户网 | 西安西户区 | 聚焦本土资讯 | 体恤百姓生活 户县第一互动媒体7 e/ {- D. @) z
    一九六二年至一九六八年间因家庭生活困难说了一些政治性的错话,并非出于反革命目的,拘留关押是不对的,应予纠正。对崔彦德宣布无罪释放。
    崔彦德终于等到了改革开放,等到了他久盼的土地承包责任制,含笑长眠在山上。按下不提。
    却说户县城东北约2里路处,有一村落,名曰韩村,欲问何以此名?原来,该村西北隅有一冢,不知何时起土,自是由来久矣,人呼之为“韩仙冢”,疑为“八仙”中之韩湘之之墓,未实确耳。村以是得名。村分东、西,西韩村上世纪出了一位农民女画家——李凤兰,闻名遐迩;东韩却出了一位全国劳模——史可训,也是声名远震,现在这个村子又以社会主义新农村闻名于世。
    却说那东韩村在1968年“清理阶级队伍”运动方兴未艾之时,在军宣队的协助下破获了一件现行反革命“案件,引起不小震动。待在下慢慢道来。
    却说文革风起,甚有许多说不通处,时人每每疑惑,有灵巧的,藏在心里,且看山高水低;有那憋不住话的,却时时想向人表述一通,或记于笔记之中,往往就授人以柄,自寻祸端。当年东韩村有一青年,名叫刘林忠,在1965年全国学习毛主席著作高潮时,开始写学习毛选笔记,并坚持记日记等。
    文革开始,刘林忠对震天般的鼓噪、宣传,都有自己的看法,有的形之于言,有的记入笔记。1968年,刘林忠的一些言行,竟被认为是有意破坏,是现行的“阶级敌人”。刘林忠被抄家,刘平时写的笔记、日记等都搜了出来。这下竟抓住了刘林忠的“罪行”证据,将其连续进行批斗,刑讯逼供,要刘交待问题。一直折腾了10天,办案人员都已人困马乏,也没有问出什么。便在6月21日,以群众扭送之名,说刘写有大量反动日记“罪行”,送户县公安机关,以现行反革命罪,交看守所关押。
    刘林忠日记中到底有哪些反动言论呢?
    19667年,刘林忠在日记中写道:
    红卫兵不应大肆串联。……
    刘少奇想争权,也不过是为毛主席服务,而忽视了毛主席的名望,也遭彻底的打倒!……西户区,西安西户区,户县,户县论坛,户县社区,户县新闻,户县门户,户县教育,西户公交,户县网1 M$ B1 j$ K2 J" m
    我要大胆地说“刘、邓、彭、罗、陆、杨好!……
    到处办斗私批修学习班,是虚情假意,阳奉阴违,口是心非,私字泛滥,你道我长,我道你短。……
    毛主席的接班人任领袖,是否一线稳定,要看在什么情况之下。毛主席的逝世,刘少奇的存在,林彪上任,不能服其众。不服的力量,将要摧毁它的政权,必有不测的战乱。在林的上任上,出现的混乱,比是隋唐时期的重演……
    现在来看这些言论,我们不得不惊讶,这些言论竟是如此的正确,其中的预言竟也是十分的应验!
刘林忠1967年2月曾就农业学大寨的看法对人说:
    大寨办得好,是和中央挂上了勾,得到中央支持。咱东韩大队,如能和中央挂上勾,得到中央支持,还比他大寨办得好!……
    1967年3月又对人说:
    出口那么多的毛主席著作,顶什么用?你把国家治理好了,人家就会向你学习!
    这样的话,现在看来,也无疑是正确的。
    刘林忠的一些言论受到当时驻队军宣队的批评,他竟在一片碎纸上写道:
    三支两军,拥军爱民,其词、其句,恶毒至极,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感到不平,竟向军宣队贴出大字报,写道:
    ……是解放军的败类……
    说队上的干部是:
    对上是盲目主义,唯命是从,奴颜婢膝,毫无头脑;而对下实行命令主义,是寄生虫,剥削劳动群众用血汗换来的劳动果实,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刘林忠在大字报中竟然指出:
    农村现在存在的问题严重,特别大!影响甚瞎。农民过的是一种非人的生活!
    刘林忠竟然说出:
    要把这些势利的阶级眼,杀尽灭绝!
    刘林忠写的、说的一些话,有些极端、不妥,但其中还有很多是有道理的,但在当时的政治气氛下,他的这些言论理所当然的使他成为了一个“现行反革命分子”。他一直被关押了一年之久,才于1970年2月4日被教育释放,交群众监督改造,以观后效。1973年,3月26日,他又被戴上“现行反革命分子”帽子,交群众监督改造。
    直到1980年,刘林忠的这些所谓“罪行”,才由户县公安局重新复查,作出了新的结论:
    一、撤销原公安机关军管组1970年2月4日对刘林忠“拘留教育释放,交群众监督改造,以观后效”的决定,宣告无罪释放。
    二、对我局1973年3月30日,给刘林忠戴现行反革命分子帽子的决定,予以纠正。
    刘林忠终于讨回了清白。按下不表。

    正是:
    可叹“工贼”刘少奇,偏有群氓语唧唧,
    假话横行称“革命”,真话说出遭雷击!
    且看下回。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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