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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血统论的思考(三篇)南师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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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15 07:42:5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关于“血统论”的思考
——转自2006年11月高三丁班网关于“血统论”的讨论

66届高三丁李得宁
王伟民、史安琪两位同学11月26日的帖子,好就好在涉及了一些重要而有争议的课题。随之展开的讨论,促进了我们的回忆和思考,令人受益匪浅。下面是我对血统论的一些思考,同诸位探讨。
文革中的所谓“血统论”,通常被简单化为“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准确一点,就是“家庭出身决定政治态度”。作为一种思想,作为一种思维模式,其本身无所谓善恶。你可以批评其不科学,但你不能说它就是罪恶。否则,就又回到文革中那样以言治罪,以思想治罪的老套路上去了。
我不赞成上述血统论,但更不赞成把血统论等价为“邪恶”。其之所以在文革中经常同邪恶相伴,在於红卫兵用血统论来迫害别人。这里的要害在於“迫害”,而不在於血统论。把血统论等同于邪恶,混淆了思想的正误与人性的善恶,实际上为邪恶提供了一把保护伞。
譬如我申请参加某红卫兵组织,由於血统论,被拒绝了。这本身并非邪恶,无可指责:人各有志,我不能要求别人想的同我一样。其邪恶在於不准别人组织自己的红卫兵,在於压迫别人,训话,挖烙印,参加劳改队,乃至体罚。
“干部子弟当时都有血统论”,这本身就是另一个版本的血统论。我们大家都有自己的亲身经历,知道这不是事实。在这里,我想强调的是:即使有血统论思想,仍然并不排斥人性之善,仍然可以有良知和正直。这一点,往往容易为人所忽略。
至於宋杰当时脑子里究竟有没有、或有多少血统论,即使我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也不敢说。即使宋杰自己说了,是不是就准确?别人是否认可?这就纠缠不清了。我想说的是:这无关紧要。从他解散劳改队(此事我听吴至婉老师亲口对我描述过),乃至最后公开加入反迫害的队伍,表现出的是正直和正义感,这才是宋杰令人敬佩的东西。对於那些在红卫兵内部,但不赞成迫害的人,也应同样看待。当然,象宋杰那样最终公开站出来,是要有勇气的,其他人不一定有这种勇气。扪心自问,在当时那种红色恐怖的氛围中,我们自己又何尝有这种勇气?
反过来说也一样,不赞成血统论并不等价于正直,并不自动就成了圣人,不赞成血统论也可以邪恶而无人性。文革中的毛,就是头号不信血统论的,你看看被他直接迫害的老干部名单就知道了。在文革中,一个人信不信血统论并不是要害,关键在於是否以血统论来压迫他人,要害在於“迫害”。
所以,在我们回顾那段历史时,对於红卫兵或红野中有什么人,什么时候有过血统论的思想,我看不必细究。否则,很容易陷入捕风捉影,主观臆测的歧途。我觉得,要紧的是,当时红野是用血统论对他人加以迫害呢,还是反对这种迫害。这才是我们今天检验红野成立及活动意义的试金石。
说实话,我一直心里疑惑,到底有多少人当时是真的虔信“自来红”版的血统论?有些人貌似狂热,恐怕不过是个幌子,以掩饰其人性中的阴暗。红野成立的正面意义,并不在於其成员思想上是否清除了血统论的影响,而在於其反迫害,争平等。在当时,则表现为反对和批判在血统论旗号下的迫害。


链接写在红野成立四十周年

李得宁
同女儿谈文革,最难的是让她体会当时的氛围。当然,各人境遇不同,感受也不同,不是有部文革故事片叫“阳光灿烂的日子”吗?
从六六年八月下旬起,就几乎每天要自我批判,挖烙印,随时面临被抄家,训话,就象宋杰和陈干梅所说的那样,毫无人的尊严,只是一株任人践踏的小草。记得在九月间,有次在山西路邮局门口的路上走着,就被我校两个初中的红卫兵拦下训话。至於在家附近,更是经常听到小孩子们指指点点,骂“资本家狗崽子”。十一月,红卫兵组织的大规模整学生,挖烙印是停止了,但自己仍然是入“另册”的人,仍然是回避的对象。记得当时只有同与我差不多的王亮常联系,更不敢奢望批判前一段时间的迫害。
红野以及红联的成立,给校园里带来了批判前一段迫害师生的声音。虽然那时我们许多人并未参加,但是红野的成立,仍然为我们这些“自来黑”的境遇带来改善。那些红卫兵们虽然依旧盛气凌人,但至少不再主动找我们训话了,我们才有了一点点“游离”的自由。
红野从成立起,就受到“矛头指向红卫兵”“阶级报复”等指责。这在当时,每一个都是可以致人死命的。离开这样的氛围,就不能理解王伟民“我们没有矛头”的悲哀。后来,对於是否接受王亮和我申请加入,当时红野内部并非没有争议。忘记了当时血统论大迫害余波的氛围,就不能体会红野当时接受我们两个“自来黑”,承担了多么大的压力和风险。
今天,回想起四十年前那个严冬,对红野战友们在这貌似平常的举动中,所展现的良知和勇气,我仍心怀感激。


链接关于《出身论》的回忆

李得宁
我大概对时间太认真了。不过,文革中的事,尤其是66年到67年,发生的日期很要紧。这是因为那时的形势变化太快。同样一个“造反”,6月份的造反,同8月份的“造反”,同12月份的“造反”,实在是天壤之别。其他许多事也一样,不弄清时间,简直没法把握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之所以对王虹说的“66年9月下旬”看到《出身论》,除了与遇罗文书中所述的时间表不一致外,另一个主要理由同王虹一样,即在於“氛围”。
我觉得,66年9月下旬看到《出身论》,与当时的大氛围不合。王虹12月1日帖子为此提供了一个“氛围”的论据:“当初看到出身论是有一种神秘感的、象看禁书的感觉。如果是12月或67年就不该是那样的感觉。”
但我觉得正相反,即使在12月或67年,《出身论》依然有巨大的精神震撼力。此前虽零星有人出来反对血统论,但多是相当肤浅和局限的,远没有《出身论》的系统与深度。
当然,各人经历不同,所感觉的氛围也各异。但有些大的氛围,还是有共通性的。
9月下旬的《出身论》,其冲击力将非同寻常,不仅对王虹如此,对红色挺进队的其他成员也应如此。有机会时,请他们也来回忆一下此事,应该可以核对的。
要体会当时的氛围,可以回顾一下:“红八月”刚过,九月份(谁还记得具体日期?能否补充一下?),北操场毛泽东思想红卫兵带领同学到江宁六郎,劳动挖烙印。我手上有一张当时毛泽东思想红卫兵本报评论员的文章,题目《不革命的,滚蛋! ——致一些小鬼子们,是在挖烙印之后不久所作。其落款时间是:1966年9月24日。
我觉得,在当时那种形势下,遇罗克的《出身论》如果传出他自己身边的一个小圈子,那早就被揪出来,谩骂批判不说,他本人的性命恐怕都难保,但遇罗文书中对此一字未提。
我的印象中,是在66年12月或67年1月看到《出身论》的。我那时在北京,收集各种中央首长讲话(为了了解斗争大方向),每一两天就寄回红野,好像是寄到宋杰名下的,还自鸣得意的签上寄件人:红野驻京兵站。记得好像是先见到油印传单,后来在街上看到中学文革报上登载了全文,便一气买了好几份那一期的中学文革报寄回红野(这大概就是沈德辉所见到的)。
要体会当时的氛围,还可以注意这样一个事实:当时虽然小报传单满天飞,除了中学文革报,几乎没有一份是公开表示支持《出身论》的。我说“几乎”,是留有余地,实际上,我从未见到过,遇罗文书中也没有提到,在现存的文革传单小报中也没有任何记录。反之,批判《出身论》的文章,你要多少有多少。私下支持的人很多(包括我在内),但没人敢公开站出来支持,我也不敢。
后不久回到南京,发现红野不知什么人,刻钢板翻印了《出身论》,封面上除了有红野字样外,还加了一行小字:(供分析批判用),足以让人回味当时的氛围。这也提供了一个旁证:王虹等人若是9月下旬看到,何以直到一月份才有反应?(沈德辉说的抄成大字报,我没有印象,可能是在我驻北京期间。)
还有一个记忆犹新的插曲:六七年春,我班造反军的卢寿春在五四教室楼与东一楼之间拦住我,他手里拿着红野翻印的《出身论》,一手指着我说:你们大量翻印大毒草《出身论》,反动透顶,《出身论》说出了你们的心里话。
我不敢反驳,只是向他指出“供分析批判用”那一行字。
他并不买帐:这只不过是你们的一个幌子。
我无言以对。他看得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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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15 07:44:1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和红野
66届高三丁   王伟民
1966年,正在复习迎高考,文革来了。
于是停课闹革命。大字报,大辩论到处展开。“革命小将”,“红卫兵小将”的大帽子铺天盖地地落下来,谁都可以拣一顶戴上。
“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的口号喊得振天响。我们学校当时的情况很特殊,由于是强调“无产阶级办学方针”,学校几乎把全省,市,南京军区所有的高干子弟都收集来了。剩下的名额则给了高级知识分子和知名人士的子弟。也有出身不好但学习顶尖的人。
于是高干子弟理所当然地戴上了“红卫兵小将”的帽子,组织成了“造反军”,造起反来。其他家庭出身的学生则在革命口号的不断鼓舞下,也磨拳擦掌,跃跃欲试。
“造反军”是去不了,那就自己组织个“革命组织”吧。于是,在几个军师的策划下,以我高三丁班学生为主的“红色野战军”诞生了。成了和“造反军”对立的组识。谁来当头呢?当然要以“阶级斗争为纲”考虑问题。军师们于是看上了我。因为我的家长也是厅局级干部。但我的观点和“造反军”不一样,“革命”激情不足。游离于“革命洪流”之外。
我当时大吃一惊。因为我从来也没有当过班干部,毫无组织能力。也没有任何野心。但同学好意“推举”我(我记得是余仲华出面),我受宠若惊,不好推辞。就这么成了“红色野战军”第一任的“头”。
文革刚开始时还提倡“大字报,大辩论”。矛头直指“走资派”。当时我校的校长沙尧和在我校蹲点的江苏省教育厅厅长朱子文就成了“红卫兵小将们”革命的对象。“革命”组织之间也兴开展大辩论。于是,在“红色野战军”军师们的策划下,安排了一场和“造反军”的辩论,地点是在南师附中破旧的小礼堂。大家也没和我商量就把我拉去了。
我只记得一进小礼堂,对面黑压压一片,全是穿着旧军装,戴着“红卫兵”长袖章的初中年级的一帮高干子弟。我想我当时也戴着“红色野战军”的袖章吧。只记得对方出来一个代表,大概是“头”,第一句话就问我,“你们“红色野战军”的矛头是什么”。
作为一个普通的中学生,我从来也没有在大厅广众下说过话,这一问话把我问的目瞪口呆,脸红心跳。但当时是个“头儿”,不说点什么看来也不行,没本事现编,只好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吧,于是我就说了一句:“我们没有矛头”。话刚落音就引来了哄堂大笑,包括我们“红野”的人。都怨我在这种“革命”形势下说出这种糊涂话来,认为我太没“水平”了。我那时候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才好。不得已,军师们只好从后台站到了前台,和“造反军”辩论了点什么,我记不清了。
从此我就慢慢地“靠边站”了。“红野”也由原来我们班的几个人发展到全校最大的好几百人的组织。成员的家庭成份基本和“建军”时一样,没有什么“红五类”。我们的对立面“造反军”则溃不成军。因为家家后院失火,由高干变成走资派。但多数还是放不下架子,加入到“红野”来玩玩。便回家做了逍遥派。组织也散了。
现在想来,尽管当时阶级斗争的口号响彻云霄。很多人都对“阶级敌人”狠得咬牙切齿,都把自己看成是出生入死,拼杀于战场的大无畏的将领。可我当时说那句话时,的确是“阶级斗争”这根“弦”在脑子里没绷起来,对谁也恨不起来。
后来又兴“抄家”。我记得大家在晚上到胡百良老师家抄家,我也是躲在大家的灯影的后面,一句“革命”的话也说不出来。尽管高中时期我不是胡老师喜欢的学生。
如今想来,建立和谐社会。那我当时说的那句话岂不是成了“有远见的糊涂话”了?当然,我以为,当时的任何”作为”都不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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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文革心路
                             66届高三丁   史安琪
王伟民的文章,真实地回忆了他当时的做法和想法,看到他在辩论时说“我们没有矛头”时,我忍不住笑出声了,笑的同时,又觉得他太可爱了,如果所有人都像他那样,那句“让世界充满爱”的歌词不是就变成现实了吗?他跟帖的结束语是,“我以为,当时的任何‘作为’都不算数”,惊叹王伟民说出了这么经典的话!举双手赞同。因为在那段非常时期里,十几岁的青少年谁也不能正确把握自己的行动,谁都会有做对和做错的事。只要不是存心报复老师或同学,或者别有用心地用某种手段达到个人目的,如能在适当的时候以适当的形式赔礼道歉,当然最好。
我和王伟民后来都是“逍遥派”,只不过他是“红色”的,而我是“黑色”的;他是在激流中退缩,而我是无法靠近激流,只好躲进避风港。这话怎么说呢?我也把自己当时的心路在这里暴露一下吧。
66年文革开始时,红色恐怖席卷校园,我们被关在教室里挖阶级烙印,清楚地记得,教室里一排排的座位已被围成圈,各人按自己的家庭出身的颜色对号入座,“红色”的在前面一排相当于主席台的位子上,“黄色”的在里圈,“黑色”的坐在最外面,我这个资本家兼历史反革命的女儿当然坐在“黑色”的位子上,那天钱南秀挨打了,他们逼问她“想不想蒋介石”,后来就打她了。当时我吓得直哆嗦,生怕把我也拎到中间去逼问拷打,感谢上帝,我担心的事没有发生。
后来有几个同学开始起来反迫害,好像是余仲华、黎明等人打的头,再后来就成立了“红野”,当时的成员也都是“黄色”的,他们不带我们这些黑色的,也难怪,那时血统论甚嚣尘上,每个人的心里多少也会受到影响,有的人可能怕我们连累他们,使他们的组织不纯净,有的人也可能真的认为我们确实比他们“糟糕”,不管怎么想吧,反正最后游离在组织外的就是一批“黑色”的同学,女生有钱南秀、倪安澜、张新院和我(可叹的是这四个人中,现在已有两人离开我们,老money远隔重洋,又正事繁忙,只剩下我在这里和大家交谈了),男生人数好像比女生多。听说“黄色”同学后来还成立了红卫兵,还要严格政审,最近还听说当年黑色的董炜出去串连前,为了在外行动方便些,向“红色野战军”的同学借一个红卫兵的袖章,遭到了拒绝。我们当时也很自卑,没有人理睬我们,没有人要我们,好在也没有人再来叫我们挖烙印了。
11月份,我和倪安澜,张新院一起从浦口登上去北京的列车,我们去的目的就是看革命大字报,想从首都的革命形势中找到一点对自己有利的东西,捞一根稻草保护自己。我们在北京的大学里穿梭,笔记记了一篇又一篇,一个风景点也没去。由于不适应北京干冷的气候,我得了重感冒,发烧近40度还在看大字报,不敢休息,后来实在不行了,还是接待站的人把我送到北京军区总院,住在医院里挂了好几天水才好起来。回来后,我们好几次去看了同命相连的钱南秀,有一次是在夫子庙的大成殿,我们看多才多艺的老money带领一伙人排演革命节目,还有几次是在她家,那时她妈妈已经重病,家里已遭受了灾难,她向我们叙说了发生的一些事,也就是她在“虫虫虫虫飞飞”里记述的情况。
学校里没有我们的位置,可是又怕当逍遥派,秋后算账时有麻烦,我们三个人就去了南京钟表厂学工,认为好歹没在家玩就行了。在那里呆了好几个月,住在工人的集体宿舍里,被安排在电镀车间干活,当然没人发工资给我们,在那里我们结识了一些年轻工人,他们对我们很好,他们中有个小管和小柳,后来听说因为反对四人帮,成立反革命组织,被抓起来了,小管被判十五年徒刑,后来又听说平反了,我一直想找到他,可是没能如愿,知道他父亲是九中老师,可是在退休的老教师中也没打听到,也许父亲已经去世,也许他不随父亲姓。
再后来我每天到南工图书馆看书,那时图书馆没人管理,随便进出,我就整天泡在里面。后来老阮来找我,于是我们俩每天到南工看大字报,打乒乓球,在动力楼里打乒乓球时,几个大学生叫我们帮他们印传单,我们就去了,就这样我们被吸收进了革命组织——南京工学院井冈山红色造反军团。在那里也很好,大学生们拿我们当小妹妹,经常开吉普车,摩托车带我们到别的大学去串连,我们每天的任务就是刻钢板,印传单,老阮刻得一手好钢板,我就负责推油印机,我们印了几大本革命歌曲,反正大学里有的是纸张和油墨,每本足有两公分厚,里面每首歌我们都会唱,打扑克就是那时学会的,当然那时只打四十分,现在发展成八十分,甚至一百二十分了。那时的我们很快活,也不觉得空虚,我们只是不想回学校——那个给我们留下太多遗憾,太多不愉快回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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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人事件
高三丁   王伟民
1966年底,随着时间的推移,文革造反走向深入,各级领导部门已经控制不了局势,文斗渐渐走向武斗。同学打老师,同学打同学都出现了。各组织之间的矛盾也加剧起来。我在上次和造反军的辩论会上说”我们没有矛头”,出了个大洋象。其实红野的矛头还是指向造反军的。我记得与造反军的第二次辩论还是发生在小礼堂,不过我记得是在北门(上次辩论我们是从南门进去的)。我想为什么事情总是发生在小礼堂呢?估计造反军的总部是在那里的吧,而且总是我们找上门的。
我们没有进入小礼堂,而是造反军迎出来的,把我们迎在北门口。小礼堂的北门小,门外的路也窄,路两旁有冬青。结果红野的人几乎是排成个队伍。我们和造反军就在小礼堂北门口接上了火。我对面的造反军是个虎背熊腰的初中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我旁边站的是宋杰。肯定宋杰那时已加入了红野并且已经是红野的头了。我想我当时怎么会又站在前面,并和那造反军面对面地呢?估计我那时还是头,没有完全地靠边站。所以才不得不站在前面。
那造反军看了看宋杰,又看了看我,嘴里不知嘟噜了些什么使我一下子愤怒起来,上去就打了他一拳。我又不会打架,也不知道打到他什么地方了。我只是在想,他一还手,后面的这帮小造反军再起哄,这下要打起来了。心里不免有点紧张。谁知他没有还手,只是捂着脖子。这我才知道,这一拳打在他脖子上了。
我这人记性不好,也不爱记旧事,但我是绝对忘不了那一幕。我不是个容易激动人啊,怎么会动手打人呢?估计只有一种解释,就是那小造反军讲了一个那时最最难听和忌讳的:“叛徒”之类的话。还好的是,其他造反军只是起哄,不少还是小女生,但并没有一哄而上和我们打起来。我想就是宋杰的威慑力量制止了事态进一步恶化。
现在我分析了一下我们双方力量的对比,记的我们的人数少些,我心里有点“抖嚯”,但我们这边年龄大于他们那边,这占点优势。问题是要是真打起来,是不是个个都敢打的问题。
当时不是有这么一说:好人打好人:误会。好人打坏人:活该。坏人打好人:阶级报复。造反军那边个个都是“红五类”,无所顾忌,而我们这边会不会有些人怕被人说成是阶级报复而不敢打架。那我们就倒霉了。好在宋杰在场,大力士镇住了造反军,所以才没有打起来。我们得了所谓上上策:不战而退其兵。
后来这事传开:红野会打人,从此名声坏掉了。而且又是因为我的没有水平。
再后来,宋杰又在杂草丛生的土排球场上扔了一个土造的真手榴弹,又是在向造反军示威。我记得由于是土造的手榴弹,所以只炸成两半,而不是多个碎片。其一半正好打在挂排球网用的铁杆上,砸出一个凹陷。这事回头想想后怕:土造手榴弹提前爆炸怎么办?宋杰也太胆大了。所以我说,宋杰来了之后,红野就真地野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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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15 07:44:54 | 显示全部楼层
从红挺、红野到红联
老三届   王 虹
66年9月下旬的一天,姜叙找到我,说是余仲华,黎明他们想成立个战斗队,希望我能参加。我觉得这是当时最好的选择,所以立即就答应了。我是9月初到学校的。离开学校一年了,刚到学校很不适应。当时学校已经有了三个红卫兵组织:红色造反军,八一战斗队和毛泽东思想兵(北操场)。学校是红卫兵的天下,教师们不少都进了牛棚。血统论横行,整同学越演越烈。我已经听说了李得宁的反对血统论的大字报。我自己也不认同整同学的行为。所以也不能认同造反军等红卫兵组织(即便当时我还是认为造反军,八一战斗队是造反派)。
姜叙找我的当天晚上,大家在学校建国院东头的一个小房间里,商讨成立组织的事宜。我记得参加聚会的有余仲华,黎明,沈德辉,姜叙和我。我建议让王伟民(朱伟民),沈立志(沈立智)来加盟。王,沈二人也欣然答应了。于是第二天的晚上,大家再次在建国院聚会,这次李志超也来了。战斗队取名为红色挺进队(余仲华或黎明的提议)。最后大家推选王,沈和我为中心组成员。之所以推选王,沈和我,原因是不言而喻的,无非是家庭出身“好”些而已。对于同学们的良苦用心,我是心里有数,毕竟自己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战斗队成立后并没有立即公开发表什么声明之类,只是常在建国院那间“队部”活动。不知是谁拿来了遇罗克的“出身论”,引起了大家极大的兴趣和关注。大家感到走出学校,出去串联已经是当务之急。挺进队的成员这时已经扩大到十多余人,除了家里有事走不开的,其他的人决定国庆节过后就集体上北京。
十月初的一个晚上,红色挺进队一行九人(也有十人之说)来到火车站,避开了也来乘车的我校个别红卫兵,买了到滁县(滁州)的票登上了北行的火车。火车过了蚌埠后,我们找到了列车长,说明了去北京的愿望。出乎我们的意料,列车长一口便答应了。就这样我们顺利地去了北京……
一个半月后,我们回到了南京,回到了学校。应该说串联让大家长了见识,再次回到学校就是要批判血统论。12月初的附中冷冷清清。我们将高三丁教室作为活动室,战斗队改名为红色野战军(应该还是黎明,余仲华的点子)。我们制作了印章,军旗(插队时被王虹,沈德辉,李雷,苏平私分。现在还存有四份中的三份)。我们开始用红野的名义在校园内贴大字报。这时,同学们开始陆续回到学校,各个班的同学都组织起战斗队。批判血统论的大字报开始成为主流。红野这时也开始了同宋杰沟通。这一期间,红野同造反军曾就血统论的批判进行过辩论,地点就在学校礼堂,其他战斗队也都积极地参加了。各个战斗队开始形成共识:即在各个战斗队的基础上,应该建立一个统一的组织。12月16日,宋杰贴出了退出北操场思想兵的声明(同时加盟红野并担任中心组的头)。晚上,各战斗队的人都没有回家,学校食堂里是热气腾腾,充满节日的气氛。到了七点钟,各个战斗队的成员都集中在高三丁的教室,商讨联合组织的事情。当时红野是最大的组织,就由红野出一个人来主持会议。我有幸主持了会议。经过一个晚上的议论,联合组织的名称定为红色造反联合会,简称红联。红联保持一个松散的架构,只是在需要统一行动时才发挥作用。红联最初的中心组是由几个大些的战斗队派出。当时有红野的宋杰和我,从头越的李丹柯,高三乙的张三力,高一乙的赵生易,初三甲的周正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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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17 02:37:54 | 显示全部楼层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c83b1bf010008yw.html#comment1

高二乙班关于“自来红”整同学往事的一次交流讨论

张人则

        对附中文革经历,我们家两个附中人从未忘却,而且这么多年来实际上是在反复地回顾思考。我们很愿意与同学分享我们的想法,也赞成(如果有条件的话)在公共园地讨论。其目的是多重的:首先,我们这一代人需要在反思中提升自己,超越历史局限;其二,防止文革那样的事件重演;其三,为培育“公民社会”而实践。成熟的公民社会的运作中,发挥关键作用的一个要素是公共讨论──人们就各种事件、论题、政策、思想、价值观等等进行开放而自由地交流,在讨论辩驳中形成“重叠共识”,或“社会价值”。公共讨论是更大的制度性安排的一部分,这里不能细论。人们对文革中的事物(或者任何事物)持不同观点,是世间常态。通过公共讨论而形成“重叠共识”,在中国,则仍然是将来时态。中国总是要成长为这样的社会的。我们愿意从脚下开始,尝试着一步一步往前走。
        我们深知,对文革中的大小事端进行反思交流讨论,都是至为艰难的。当年的伤痕,长期的隔阂,现在思想认识的差距,都可能使结果有违初衷,甚至产生强烈的负作用。因此,每次想到要做这件事(更准确地说,每次看到交流讨论的机会,动心想参加时),我们都会再三叮嘱自己:小心!
        2003年1月,高二乙班同学曾经有过关于文革中“自来红”整同学往事的一次交流讨论。整个过程,涉及的许多事项,对“老三届”网站现在面对的问题,也许仍有意义。现在根据当时的e-mail通讯,作一概述。下文中,凡引号中的话,或单独列出的信件,是原文,已经征得作者的同意发表。有些人名,已做技术处理。

        事情的发端,是陈光华回国,请老同学聚会。红联、井冈山的一些同学,收到陈光华所托的一位在宁同学代为邀请,但没有出席。 “陈光华在宴会上说了一些话,承认过去做了一些错事,希望受伤害的同学能原谅当年的年幼无知......比较诚恳。 ”席间还有这样的对话: “YYY对张大中说‘你能来,就说明你已经原谅我们了。’张大中回答‘我当时逃到外地去躲了两个多月,没有受到你们的迫害,如果我也受你们迫害,恐怕今天也不会来。’张大中和陈光华初中关系较好,去江宁‘挖烙印’前向陈请假不去,陈说‘除非你不在南京’(可能是暗示),所以他就溜了,逃到外地去躲了两个多月。事后XXX还带了几个人去张大中家贴大字报,令他回校‘挖烙印’。”
      
        受邀而不去的一个同学是安嘉莹,她还回复了一封信:

        看到你代陈光华作的邀请,谢谢。但我元月2日不放假,而且下午晚上都有课,所以不能来。你我虽然中学同学多年,但接触很少,不够熟悉和了解,但最近我在WJ处听到一些关于你的为人,她很赞扬你的。所以我想是否可以尝试着和你多沟通一下,交换一些看法。
        我们的初三乙,在陈敖老师的带领下,是一个健康的集体,在全年级名列前茅,同学们奋发向上,团结友爱,让我至今难以忘怀。可是到了高中,也许是大环境变了,文革的前后,一个宁左勿右的扭曲了的年代,加上我们有个左得离谱的班主任,在班上大搞血统论,十六、七岁的孩子,有的被冷酷地打入地狱,有的被可笑地捧上了天,以至于发展到文革中“挖烙印”、迫害同学的残酷局面,在同学之间造成了深深地裂痕。高二乙和高二丁发生的事,在全校是出了名的,是至今让别的班的同学无法想象的。当然两者都是受害者,责任不在幼稚的孩子身上。而大多数同学,都提心吊胆,谨小慎微,唯恐一个不小心,就会灾难临头。由于各自的地位不一样、处境不一样,扮演的角色不一样,当然感觉也不会一样,但是都留下不可磨灭的一页。
        你可能知道,我的母亲是附中的老师,文革中受到非人的迫害,一群被蒙蔽的初一的小孩子做出了惨无人道的行为(母亲已经去世多年,我实在不想再回忆这段可怕的往事)。但是,初一丙的所有学生在文革后和我妈妈相处得非常好,老师原谅他(她)们当时年幼无知,给别有用心的人当枪使,在他们入党、提职、提干的外调材料中丝毫不损他们一点,希望他们健康发展;这些学生非常关心早已退休的老师,他们常来看望她,替她过80大寿,给她的晚年生活带来很多的快乐。母亲病逝后,一个没赶上追悼会的学生秦利国,后来在附中“校友”期刊上发表的文章中回忆了往事,提到“寿玉老师若地下有灵的话,不知能否听到我的忏悔......”我看了很感动,妈妈早就原谅他们了,甚至根本就没有怪过他们。
        而今旧的一页翻过去了,大家都五十多岁,到了知天命的年龄了,善良的人们都可以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作深呼吸了,随意欺负人,践踏人权的恶梦时代过去了。和初一丙的“小孩子”相比,我们班可是优秀人才济济,对过去会有一个客观的评价,虽然大家都不再提及往事,但心中的阴影、疙瘩还在,见了面除了虚伪的尴尬,难道有什么友情可叙吗。最近看到GGG的自传“天边”中关于在南京念高中的一部份内容,令人啼笑皆非,大家都说,应该寄给那位班主任老师看看。
        寄上徐捷最近回国时我们班女生聚会的照片,看大家笑得多灿烂,因为彼此没有隔阂,只有友情,是多么美好。
        好了,不多说了。其实我的本意是想让大家戳破那一页纸,消除隔阂,故此,同时发给有Email地址的其他同学。
        我是个说死就断气、留不住话的人,若不能苟同,就当我没说。

        消息传到美国,高二乙的同学陈劲、徐捷、麦纪玲、蒋为民等,以及其他附中同学,和我们电话、e-mail往还,议论纷纷。因为对反思讨论有前述的正面态度,既然安嘉莹已经“戳破那一页纸”,引发了大家议论,我们何不跟上?于是就有以下这封信。

        张人则致安嘉莹信全文:

        陈劲转来你和项振玉的几封e-mails,读后很有感触。这里的附中同学也有大小聚会,通常免不了涉及“自来红”时代留下的裂痕。其实,如果老同学多年不相往来,倒也无事。作为当年被整的人,我们固然无需旧事重提,要求对方道歉。但近年来校友聚会似成风尚(“知天命”以后的心态的表现?),如何处理旧事,就无可回避了。
        就个人之间的关系而言,我对直接伤害过自己的人是不愿意见的。“何必呢?”三个字,就道尽了充份理由。而我不愿意见的附中同学,也就几个人。YYY不幸是其中之一。下乡“挖烙印”前我征得陈光华同意,没有去。等你们回来后,就看见成立“红外围”的通报,点名若干“黑五类”子弟包括我定时去北操场集合。我按时前往,YYY出来,自己在树荫下站定,让我们在似火骄阳下站成一排,听他训话。先宣布成立“红外围特别班”(专为我们这些人而设),再挨个把我们每个人痛骂一顿,历时总有一个小时,最后勒令我们以后天天去报到,“补‘挖烙印’的课”。要补的课是:“你们这些‘狗崽子’,首先要承认自己是‘混蛋’,通过狠挖‘阶级烙印’,争取不当‘混蛋’。你们要甘当‘混蛋’,我们也不允许!红卫兵会帮你们‘触及灵魂’!”由于有班上陈光炎、谭钢屏被“触及皮肉”的先例,我们很清楚“帮助”我们“触及灵魂”意味着什么。但那时大形势正在改变,开始批“资反路线”、“自来红”了,我没去“补课”,不几天“红外围”也就解散了。
        对于我的这种态度,曾经听说“那一边”的一个同学这样的评论:“这么多年了,他们还记得那些事!?”我不以其为是。自尊和相互尊重的人们之间交往,当然有一定规范。当年如此待人,现在如果不首先示好,受伤害的一方有什么必要虚与委蛇呢?
        伤人的事,不是仅仅发生在干部子弟与其他同学之间。我自己也干过。几年前第一次回国时同学聚会吃饭,我正好坐在你旁边,曾问及你母亲。你告诉我她已去世。我当时心里一动,席间无法多谈。运动初期班上几个男生一起写大字报,把一些老教师都点名批了一通,其中包括吴寿玉老师(当时涉及的是“教改中的保皇派”、“用‘唯有读书高’毒害子女、学生”之类)。你从我们旁边走过,看见这张大字报,没说话,我当时心中有些尴尬。我其实是希望向你说一下,我记得这间事,我应该道歉。我参加的批老师、斗“走资派”的事当然远不止于此,如果要见这些老师,我都要先道歉。
        这种道歉的意义超越了个人关系的范围。我们整个社会要有所进步,我们这一代人就要提升自己,做出努力,否定导致文革悲剧的思想根源,消除制度性弊病。陈劲在电话中说,“当年他们是雅利安人,我们是犹太人。但在相反的形势下,我们也可能当雅利安人去压犹太人”。实际上,运动后期“我们”这一边的一些同学对“那一边”的一些老师的打击,也是不堪回首的。我们从插队到现在,一方面是在实践中做力所能及的事,一方面是思想上摆脱当年谬误而接受更新更好的观念。改革开放以来,在经济增长方面有显著成绩,但很难说在人的发展、社会进步和基本观念方面也有相应的提高。你们信中提到的XXX上电视慷慨陈词初二时“学雷锋”一事,正可用作佐证:“雷锋精神”中,关心、帮助他人,“象春风一样温暖”是正面的,但“驯服工具”/“甘当螺丝钉”是奴役/奴隶的思想,而“夺过鞭子揍敌人”(还记得“唱支山歌给党听”那首歌吗?)蕴涵着一种仇恨和暴力倾向,在文革中就演化成谭力夫的逻辑和真实的鞭棍交加的血腥场面。我们这一代人,现在不应该不加分析批判地重复当年一些饱含毒素的东西。我确实觉得,一些最好的观念还没有在中国扎根,与此相联的制度改革建设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在1999年写过一篇文章,涉及在这方面的一些思考,附上请指正。
        从来信中我第一次知道张大中也是得陈光华助而逃避了“挖烙印”。我刚刚打电话和陈光华谈了我正在写的这些事(他才下飞机到家几小时),他提到在聚会时对当年做错的事道歉。陈光华对文革往事的态度,在多年前就很明确,所以我们在文革前、文革后到现在都是朋友。附中同学在这边的聚会,凡日程合适的,他都参加了。我觉得他让YYY出面请人,可能是所托非人──“这边”的同学记得YYY当年的行为,并不知道他如今的看法。YYY对张大中说“你能来,就说明你已经原谅我们了”,确实不够得体,“原谅”与否应该由别人说。难怪张大中反驳。但YYY用了“原谅”一词,这可以肯定吧。
    如果你认为合适,可以把这封信转给其他同学。我也把它发给这边的同学。这里所谈,全部对事对理不对人。高三丙班搞了一个“网班”(只限同班同学的网址),葛家覃老师也参加了。据说那个网站天天有人留言,热热闹闹,但不涉及我们现在讨论的问题。你的信引发我们对这个问题的进一步反省思考,谢谢你“捅破一层窗户纸”。

好!

                                                                                    张人则     2003/1/7     

附件(略):

由女儿参加的一次学生抗议活动所想到的
任    赜
发表于北美“世界日报”周末版“世界周刊”1999年5月19日
网上杂志“华夏文摘”增刊2000年6月3日
http://www.cnd.org/HXWZ/ZK00/zk215.hz8.html


        安嘉莹的回信,对张人则的一些观点提出意见,例如,“关于你的‘对直接伤害过自己的人是不愿意见的’的观点,颇有同感,但修正一下,如已认清过去的过错,以诚待人的不在此列。”同时报道了南京的新情况:当时接着有另一同学回国的聚会,“我没有去,据说还有一些受过伤害的同学也托词没去。但有人将我在陈光华回国时给YYY的回信,打印了带到现场,许多没有Email地址的同学都传阅了”。“我上次发给YYY的信,同时发给了有Email地址的同学,以期沟通。大家通过不同的方式给了我回音,当然各自的看法也不尽相同,大概只有YYY没回音,但据说他说‘安嘉莹的信起了很不好的作用’”。
        另一方面,陈光华和张人则讨论之后,决定把他在一场大病、几乎死掉、痊愈之后感悟人生的一篇文章作为致全班同学的信,发给同学交流。文章是用英文写的,由蒋为民翻译出来,寄回南京。该文及译者后记如下:


        陈光华致全班同学的信(蒋为民的中文译文,经陈光华审校)

致谢与道歉
-陈光华

亲爱的同学们:

        这个假期我回到南京,邀请了老同学,以及其他一些人一起聚会。我很高兴见到一些三十多年没见的老同学。尽管好像我们突然又回到了我们的年轻时代,充满活力和梦想,然而韶华不为少年留,如今我们已经年过半百。
        或许我是一个在这个年龄倾向于回顾所走过的人生历程的人。或许是我的九死一生的经历(在心脏停止跳动后,又抢救过来,在一个美国医院重症特别护理病房住了7天),促使我反省生与死和我存在的意义。因此我与参加这次聚会的人一起分享了我的这些反省。
        反省我九死一生的经验,我醒悟过来更好地理解我自己,活着还是不活着,以及生命的意义。死亡像似一曲贝多芬的交响乐;强烈的冲突和无法忍受的疼痛逐渐消逝,进入到一个安详、美丽、略带悲哀的场景中,最后达到永恒的宁静。尽管在那一时刻,死亡像似一个毫无疼痛的解除而生命在凋萎憔悴,然而因为我对那些至关重要的人的关系的执著,以及我对于爱情和友谊负有的永难完全回报的责任,奋斗以重返人生是值得的。确实,在那一时刻我既没有为看来是虚度的年华而悔恨,也没有为我在一些人生目标上的失败而遗撼。我也没有细想崇高的理想。实际上,在那可能是我的人生的最后的时刻,我的思想是和我的母亲和妻子在一起。
        因此,对于我,人生的最重要的事情是人际关系和对于这些关系的依恋。所以,人生的意义是理解和感激这些关系。换句话说,人生的历程是超越我们的局限性、偏见以及被误导的状态,达到理解人类同伴,以及我们和他们的关系,并感激所有这些的关系。在这样做的过程中,我们学习如何生活,如何对待人类同伴,如何做人。
        因为生命是脆弱的,所以我不愿意错过我的机会。我乘上次聚会的机会,现在再借写此信的机会,对所有和我一起学习过,工作过、分享过经验体会的人表示感谢。感谢你们友爱的帮助,容忍,和耐心,以及教我关于人生的意义和人类的关系,和如何做人。
        我是一个学的慢的人,花了我一生的时间才学会了或许是简单的道理。我曾经不成熟的,有局限性和偏见,误入歧途。我不懂如何做人,做了错事。我伤害了好人。我伤害那些我应该永远怀有感激之情的人。我对我的错误表示歉意。
        说几句话关于文化大革命。尽管情况可能不同,当我伤害了其他家庭时,我的家庭也在受伤害。因此,从个人和家庭的经验推广到人类的更一般的的经验,对我并非很困难。我曾经在八十年代在南京大学和一些老同学和校友交换过关于某些悲剧性的情况和事件的意见。我记得在八十年代早期有一个学习班,大家必须谈文化大革命教训。虽然几乎所有我的同事都使用了现成的语句,例如“对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缺乏理解,受四人帮和林彪蒙蔽”,我陈述我的两条教训,没有用这些语句。我只需要用简单人性的措词。首先,做一个好人。其次,做一个独立思考的人。
        简而言之,我感谢你们大家和我们的友情,它们构成我的人生而且赋于它意义,我也对我的错误表示歉意。
        像在一只歌中所述,请允许我向你们这些好人--我的老同学,致以最良好的平安的祝愿(“愿好人一生平安”)。

陈光华
(请将此信传给全班同学。因为我没有中文书写软件,此信用英文写成。)

****************************************************************
译后感
-蒋为民

光华同学:谢谢你的来信。
        人则同学昨日来电话建议我将你的信译成中文,便于更多的同学分享。我今天已译了一个草稿,权当抛砖引玉之作。
        你的九死一生的经验独一无二,发人深省;你对人生的意义的理解十分深刻;你的诚垦的歉意,难能可贵。
        古人有语“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又说“人有十年旺,鬼神不取谤”,你躲过这一劫,那怕是鬼神也奈不了你何。
        文化大革命之事,红卫兵既是当事人,又是受害者。你的词“misguided” “误入歧途”很贴切。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我们都是在不断改正错误中前进。“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之非”。我很高兴有你这样正直的好朋友。

蒋为民 01/12/03 于旧金山。


        陈光华的信在南京同学中流转,反应是正面的:“不断地收到陈光华信件的中英文新版,我想,看到的同学都会体会到他的诚意的。”事情到此,本来可以算是不错的结果了。但接下来又起余波。一些受过“自来红”压迫的同学,对班上几个非干部子弟而参与整人的同学,也起责难,认为他们有关歉意的表态不够深刻。被批评的同学受到压力,感到委屈。陈劲与张人则商量,我们不能搞反向的“挖烙印”。于是,陈劲与南京同学打电话,麦纪玲与美国同学打电话。中心意思是,反思要由各人自己做,不能要求别人的认识达到自己的水平。我们的目的是消除历史隔阂,千万不要再造新创伤。这种意见在沟通中得到共鸣。大家对文革往事的看法、认识当然仍有差异,但同学之间在有过上述那样的交流之后,就不再追究了。

         从高二乙班同学的这一场讨论来看,反思讨论要取得正面成果而避免负作用,绝非易事,但并非不可能。上面提到,我们对反思讨论文革一直持赞成而谨慎的态度。关于反思讨论应该如何进行,我们的一般想法是:(1)反思依赖事实,我们应当努力建立附中文革史实的尽可能完整的纪录,作为反思的基础;(2)对文革中的事端,是非判断立于道歉,一经道歉,双方就有了反思讨论的共同出发点;(3)思辨固当力求深入,讨论无妨相互辩驳,态度则务须符合公共讨论的规范──理性、开放、尊重对方等等;(4)所追求的成果,并非观点的统一,而在于形成比出发点更深入、更广泛的“重叠共识”。这种共识可能需要在多次交流沟通中经逐次逼近的过程而形成,已形成的共识,也可以随时间而演化发展。附中的老三届同学啊,我们能不能通过反思,尽量为我们的下一代留下更多一点正面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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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网友2007-04-23 12:53:48 [举报]
高二乙班的经验值得大家学习。尤其文章提出的关于反思讨论的四点想法应该成为博客网友的共识。
新浪网友2007-04-24 07:47:04 [举报]
听说曾小渤曾专程去向大力道歉。大力接受了道歉。实为美谈。说明小渤的道歉的真诚,也说明大力的宽厚。当然,如果大力不接受,也无可指责。因为他是受害者。
反观此处陈某的道歉信,令人哑然。不知是智商太高,居美仅十余年其英文水平已高过其母语,还是记性太差,仅十余年已无法以母语表达想法了。
如果二者皆非,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压根儿没想道歉了。
更可笑的是居然还有人自愿充当“翻译官”。
这更象是一出滑稽戏,不过其背景应当是上世纪三十年代。
新浪网友2007-04-24 09:12:22 [举报]
陈光华在信尾说明:
“因为我没有中文书写软件,此信用英文写成。”所以和“智商“,”记性“都没有关系,而楼上所说的“唯一解释”反而是没有根的。希望批评之前至少先看清楚别人的文字。此信写于2003年,听说陈光华自1978年起,多次向被整同学道歉。该文中提到的那些高二乙同学都认为他态度真诚,一定有他们的道理,其他人总不会比当事人更清楚。
翻译这封信的同学,还翻译过高二乙另一人的英文著述传给大家看,几十页的稿子。别人的兴趣,没有什么可讥笑的。
YY2007-04-24 11:58:34 [举报]
楼上有人说:" 反观此处陈某的道歉信,令人哑然。不知是智商太高,居美仅十余年其英文水平已高过其母语,还是记性太差,仅十余年已无法以母语表达想法了。
如果二者皆非,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压根儿没想道歉了。
更可笑的是居然还有人自愿充当“翻译官”。
这更象是一出滑稽戏,不过其背景应当是上世纪三十年代."
-------------------------------
这位说话的人是否对陈有成见?! 否则分别十余年(有四十年了吧?!)后,干嘛不问人真诚与否, 却拿个表达方式做文章?让我这局外人看了也感到:是可忍,孰不可忍.也要来说个几句.

在美国,许多公司将中文当病毒处理. 你写不出,也读不了.

中国社会及文化让人遇人先把人往坏处想...(例:防人之心不可无);
西方文化和法律把人熏陶得遇人总把人当好人.要不,氟及尼亚理工大学也不会被一个枪手杀了三十二个年轻的大学生.(真没有阶级斗争观念啊!).

在中国,不少校友怕是退休了; 可在美国, 同样的年令,哪一个不在拼搏或谋生??老三届年令的人,得约六十六岁才有退休资格.不过大家也忙得充实, 活得实在. 远离Show off(请原谅我一时不知如何译成英文,我的中文是老三届中学的最少的,当然也完全可能是最差的).所以我会说:大病之后,大忙之中的陈能为过去的校友写上几句,为往日的错误道个歉,从精力和年令上都是不易的事.读者当珍惜为好. 对这老三届网上的所有真诚道歉的语言文字,我们都该珍惜!

希望有一天,NSFZ人对人的宽容度的平均水平可以赶上非重点中学的值. 到那时, 教改的流毒怕也是清去了一半.

pp2007-04-24 12:00:53 [举报]
我们应该相信当事人的感受。不过作为思想兵的主要负责人还有一个不能推卸的责任:就是回忆思想兵的历程,即使不那么光辉也没有关系。四十年前的你我他,已经不是现在的你我他。所以心态上一定要客观些,不要将自己同四十年前自己仍然捆绑在一块。
新浪网友2007-04-24 12:56:44 [举报]
“对这老三届网上的所有真诚道歉的语言文字,我们都该珍惜!”

——希望大家共同营造这样的氛围。
新浪网友2007-04-24 14:54:32 [举报]
楼上的所说:"反观此处陈某的道歉信,令人哑然。不知是智商太高,居美仅十余年其英文水平已高过其母语,还是记性太差,仅十余年已无法以母语表达想法了。
如果二者皆非,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压根儿没想道歉了。
更可笑的是居然还有人自愿充当“翻译官”。
这更象是一出滑稽戏,不过其背景应当是上世纪三十年代。"
..............................

我不太赞同这样讥讽腔调的语言.陈光华和曾小渤的道歉同样值得称赞,无论是用中文还是英文.

我欣赏陈光华对文化革命的教训的两句话:"首先,做一个好人。其次,做一个独立思考的人。"一个人一生不犯错误是不可能的,问题是如何认识和对待自己已犯过的错误,正确客观的认识错误,承认错误,是做好人的标准之一.

对文化革命的反思要立足于对自己不妥行为的正确反思,要实事求是,如果到现在还认为别人都错了,唯有自己是正确的,甚至为自己的派性行为歌功颂德,说明你太落伍,太可笑了.忘掉自我,忘掉派性,以做好人的态度来回忆文化革命,回到同学时代,我们会有一个真诚的同学情谊的.

新浪网友2007-04-24 20:16:07 [举报]
如此慎重的事,以“没有中文书写软件”为由是否有些牵强?
新浪网友2007-04-24 20:36:17 [举报]
拿你的美国经历来唬人呢。
即便是英文版的XP也带有中文字库。
YY2007-04-24 21:45:03 [举报]
"拿你的美国经历来唬人呢。
即便是英文版的XP也带有中文字库。"
--------------------------
哎, 这位真是时差太大了点吧?!陈写文是那一年??WIN XP 还没有出来吧?! 我想,至少当时陈是没法用.
****************************
"拿你的美国经历来唬人呢"
--------------------------------------
哪敢呢?!
你是不是有莫名的"自卑"感? 咱可从没有唬人的愿望, 也没有觉得美国就各方面都比中国强(比较是因人而异的,我来美是为了自由和体制), 比起你的经济条件口气来, 咱是"自怜"还来不及呢! 咱家至今还用有WINDOW 98 和 WINDOW 98's 2nd edition.(2005年底刚添了第一台用WIN XP 的). 美国的版权法是严格的,咱也不违它. 再说,平时不用中文,也不想化那钱.能省则省了. 另, 弱弱地问一句:总把人朝坏处想,累不累啊?!

咱所在公司是2006年才更新了WIN XP. 但中文不是公共设定,很多老中只能读,还不知如何使之能写. 令外,OUTLOOK 还是总将中文来信变成一大堆问号. 将写的中文来信变成一大堆乱码(YAHOO 也会这样).这完全取决于IT部门的病毒的定义.

你要是不相信这一切,我也没办法.我想总有内行还是会信的.
新浪网友2007-04-24 21:53:36 [举报]
 如此慎重的事,以“没有中文书写软件”为由是否有些牵强?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哪条法律规定的???
人写是出于自愿. 请你不要把人那一点可能还在犹豫的自愿给扑灭了.扫了大伙的兴.
YY2007-04-24 22:25:09 [举报]
 如此慎重的事,以“没有中文书写软件”为由是否有些牵强?
----------------------
请别忘了NSFZ的世界读者群!!
原NFSZ有80%是学过英语的吧?!(余为俄文) 现已不是知识无用的年代!就算陈刻意选用了英语为写作语言,也有其特别的意义!
nsfzlsj2007-04-24 23:10:41 [举报]
如此慎重的事,以“没有中文书写软件”为由是否有些牵强?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区别慎重与否不是看用哪种文字,关键要看内容。
nsfzlsj2007-04-25 11:06:04 [举报]
远离主题,瞎吵一通,有点无聊。
nsfzlsj2007-04-25 11:09:04 [举报]
不要再吵了,能道歉,总比不道歉的强。
新浪网友2007-04-25 12:43:37 [举报]
有人说文革反思是一道没有解的题,该文给了很好的回答:反思文革是一道有解的题,关键看如何去反思。有一点十分重要,即无论原来是哪个组织的,参与反思者应该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共同的心愿——要解开反思文革这个结。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前提。否则就......

新浪网友2007-04-25 16:53:01 [举报]
楼上的朋友:
愿望是好的,“一个很重要的前提”不存在,“关键看如何去反思”不一致。解是什么?解在那里?有解了,会吵成这样吗?
新浪网友2007-04-25 18:17:15 [举报]
对,别天真了,“一个很重要的前提”不存在,现在能被你们说服,说明还有良知。可惜,他们没有。
新浪网友2007-04-25 18:24:22 [举报]
既然陈光华的同学大多能接受他,没必要再纠缠诚意了,没意思。能做朋友相处,是他们的成功。学学吧!比现在还敌对的强。
新浪网友2007-04-25 21:19:42 [举报]
 既然陈光华的同学大多能接受他,没必要再纠缠诚意了,没意思。能做朋友相处,是他们的成功。学学吧!比现在还敌对的强。
--------------------------
的确是. 我也是原红联的, 先咱家和陈光华同学一家是朋友. 在我眼里,人家多实在的两口子!多好的心态.
顺带申明一下:我不是戴祥林.
新浪网友2007-04-25 21:30:30 [举报]
 楼上的朋友:
愿望是好的,“一个很重要的前提”不存在,“关键看如何去反思”不一致。解是什么?解在那里?有解了,会吵成这样吗?
------------------------
这里都是原红联的人在吵吧?!
YY2007-04-25 23:02:15 [举报]
如果是我,在没有法律的约束力下, 重新用文革的思维方式,敌对的态度来逼我倒歉,我一定不从!我宁可将来去上那法律的绞刑架.

持敌对态度的人该醒醒了, 能支撑这网站的力量除了信任和友谊还能有别的吗?!这是上天给咱们的最后一次群体交流机会!!

看到有人逼人一次,一次,又一次地道歉, 当听到有被逼者又在再次写道歉信. 我的心是被揪住了一般的疼. 我看到的是又再在写道歉信的人善良和茫然,和逼人者手下那无型的"文革"皮鞭!

我想大声说, 让我们从交流中去争取更多的相互理解,再在自愿的基础上去有效地回忆往事. 这里不是个人报恩,复仇的场所, 任何人都不必用任何理由(如为了下一代之类的)为这种行为作解释.

如果这网站成了又一不平等的,文革式的逼人场所,它就该被关闭,成为又一不幸的准文革文物.

再次写道歉信的人: 作为朋友,您的心意咱加倍收下! 但很报歉地请您把信毁掉, 千万不要贴在这里! 因那在任何一丝压力下产生的东西都将成为我们nsfzlsj 大多数网站网民的耻辱(表明我们给了人以压力)!!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一原红联成员)
知情者2007-04-26 12:34:49 [举报]
在这里贴出道歉文字或信的人,应该都是出于自愿。当然也不排除外界的压力对他的影响。我们希望大家能够站在今天的角度去看待历史。当然发表的信也不必删除,如果它反映出某种压力,那就更不能删除了,应为它是真实的纪录。
新浪网友2007-04-29 17:29:25 [举报]
做错了事情、伤害了别人,向人道歉,是天经地义的。
有人愿意,有人不愿意,说明人与人的修养差别是客观存在的。
有人能接受,有人不能接受,是各人的自由,并没有伤害别人。
也许有诚意,也许诚意不够,这很正常。
什么外界压力不压力,难道有人在你头上扬起皮鞭吗?
愿意的请进来,不愿意的抱着哪些僵尸走到结束的一天,没人干涉你。

pp2007-06-25 12:53:15 [举报]
[你可能知道,我的母亲是附中的老师,文革中受到非人的迫害,一群被蒙蔽的初一的小孩子做出了惨无人道的行为(母亲已经去世多年,我实在不想再回忆这段可怕的往事)。但是,初一丙的所有学生在文革后和我妈妈相处得非常好,老师原谅他(她)们当时年幼无知,给别有用心的人当枪使]
细节很重要。当我们回忆或曰反思文革的时候,不应该忽略细节。这里的所谓细节就是指文革中,初一的小同学怎么会对吴寿玉等老师如此惨无人道,“给别有用心的人当枪使”。沙尧校长在抛教师档案方面是否别有用心?有人在文革初向沙尧献策:初一年级就批吴寿玉。如果这个细节果真如此,我们又该如何来看沙尧及向沙尧献策的行为呢?
新浪网友2007-06-26 14:14:53 [举报]
附中文革搞得如此惨烈,与沙尧在文革前和中推行的那一套阶级路线密切相关,也和他依靠什么人,团结什么人,整肃什么人的具体政策措施有关。他是扼杀附中学生人性的罪魁祸首,罪不可恕!
pp2007-06-27 12:02:46 [举报]
沙尧是个执行者。当人们觉得他也是文革的受害者的时候,更应该注意到他作为阶级路线的执行者的一些细节。矛头指向走资派(当权派),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受利用,受蒙蔽的事情。在一些当权派的身上,或多或少地体现了专制的特色。矛头指向走资派,从更清晰更准确的角度来讲,应该同指向旧体制相关。
新浪网友2007-06-27 13:45:54 [举报]
受害者基本分为两种。一种是无论在运动前,运动中,运动后永远被压在底层。所谓解放就是能喘口气了,好处实惠不能说基本无缘,但要得到,需十分的努力,还要看机缘巧合。另一种“受害者”,实质是这种制度的受益者和卫道士。运动前他们整人治人,高高在上。运动一开始,就利用手中权利,用抛档案,挑拨学生等最卑鄙的手段将斗争的矛头指向压在底层的受害者。在运动失控时,才不幸沦为他们推行的整人政策的受害者,这叫自食其果!运动一结束,又以文革中清白和受迫害,加官进爵!好一个清白的受害者!好一个永远正确的不倒翁!就象有人采访王光美,说她大度:对文革中整过她的人,不予追究。却故意回避了王光美的“桃园经验”整煞了多少人,人们追究她了吗?!这就是阶级社会!这就是等级社会!能一样吗!?
YY2007-06-28 05:51:08 [举报]
这就是阶级社会!这就是等级社会!能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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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刻!
新浪网友2007-07-03 04:53:06 [举报]
附中文革搞得如此惨烈,与沙尧在文革前和中推行的那一套阶级路线密切相关,也和他依靠什么人,团结什么人,整肃什么人的具体政策措施有关。他是扼杀附中学生人性的罪魁祸首,罪不可恕!

沙尧确实在很多方面做过了头,但毕竟还可以说是在其位谋其政. 倒是那个朱之闻,放着副厅长不做,到附中来搅混水. 我看他才是扼杀附中学生人性的罪魁祸首,罪不可恕!
pp2007-07-03 11:57:29 [举报]
确实,沙尧,朱子闻也该自己反省一下:文革中自己所谓也是受害者的认同的同时,文革前,文革中自己作为肆虐者的另外一个形象。
新浪网友2007-07-04 02:15:22 [举报]
你们都说文革不好. 我看也不尽然. 如果文革早几年发动,桃园经验就没有了. 如果没有文革,也不会有后来的为右派平反. 从来运动都是'贱民'挨整,惟独文革让大家都来尝尝挨整的滋味. 你说不好吗? ...代价是大了点.
新浪网友2007-07-04 16:48:46 [举报]
楼上的,这是你想当然的因果关系!本来觉得你是小字辈,看来也许你是愿意挨整也热衷于整人的人。
新浪网友2007-07-04 17:55:51 [举报]
楼上的二位学友也不必计较。文革不是好事这已是定论,但它发生在66年,对老三届来说未必一定是坏事,起码不是对所有人都是坏事。大家想想,如果不是66年废除了高考制度,我们中的一部分眼睁睁地看着另一部分上大学,那一部分能平衡吗?正是由于文革在66年发生,才使得本来眼睁睁的那一部分得以在77,78考上大学。
新浪网友2007-07-04 20:18:41 [举报]
楼上学友说得对. 不过那'另一部分'确实也'上大学'了. 只不过要冠以'工农兵'而已.
新浪网友2007-07-05 05:35:06 [举报]
三楼的朋友,你没有明白四楼朋友的意思. 他想说,那些当官的,包括沙尧在内,从来都是整人的. 这回也让他们尝尝挨整的滋味.
记得在文革中,有些干部子弟,头一天还在气焰嚣张地打人呢,第二天突然灰溜溜地不吭声了. 不用问,一定是他老子倒台了.
新浪网友2007-07-05 05:38:25 [举报]
这叫现世现报.
一棵小草2007-08-07 17:29:25 [举报]
高二乙班的活动很好,我是高一甲的,对那些整过人还无动于衷的,我咀上不说,心里是特别别扭。
但是我们又不能要求每个人的思维水平和休养一般高。有道歉就可以了。对还坚持赞扬当年革命行动的,鄙视他吧。
新浪网友2007-09-05 09:54:41 [举报]
从来都是整人的. 这回也让他们尝尝挨整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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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这样,现世现报。喜欢整人的人,灵魂一定是阴暗丑陋的,才会不择手段做世人难以想象的坏事。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都希望有个好的发展,好的前途,无可厚非。问题是要靠真本事,去努力争取,既提升了个人价值,也造福于社会和人类。
颂扬真善美,反对假恶丑。
新浪网友2007-09-05 10:01:27 [举报]
大家想想,如果不是66年废除了高考制度,我们中的一部分眼睁睁地看着另一部分上大学,那一部分能平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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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错了不是!
文革前,沙尧紧紧抓住两种生源:高知子弟和高干子弟,前者高成绩,后者有好的背景,升学率都是非常高的。这是沙尧最“聪明”的地方。
新浪网友2007-09-05 10:10:14 [举报]
所以附中文革前的学生中真正的工农子弟极少,别看沙尧之流满嘴“教育革命”、“为工农兵服务”,他们喜欢的是跟他们一样会说假话的学生。
新浪网友2008-01-07 09:43:19 [举报]
我是68届初中的,文革初期和杜红日当劳改队长,后来解散了,我和班上同学成立了自己的组织,记得共有六人,参加过关押徐远凡,沙尧的事情,后来又散了,我最后到了反到底,运动中后期的事情我全都知道,尽管其中有点误解可我问心无愧,我没有伤害过别人至少是没主动干过,再后来我也去了苏北,在知青农场里才真正结识和了解了张人则于含英,对我来说受益很深,他们的人格魅力是非凡的,而有的人当众表示要扎根后来混到党票后又反悔,实在叫人脸红啊,小辈知青颇有微词,也给我校的名誉抹黑了,相比之下我佩服张哥哥,其实人生就是个大舞台,历史就是最好的一面镜子。
知情者2008-01-07 14:59:14 [举报]
据说你还很喜欢作曲。可以在博克上贴上一些当年的歌词,也是过去生活的再现。
你的记忆好。关押沙尧,徐远凡的事情,你最有发言权!写点回忆,发到博克信箱来吧!
新浪网友2008-01-09 21:27:31 [举报]
谢谢知情者抬举,我已经用网名写了一些回忆,很肤浅的,自己去看吧。可有人居然说胡百良的所谓自杀和我有关,真是莫名其妙。不知李远归现在是否也光顾这里,我清楚的记得他扇朱之闻的耳光的情景,在农场里喂猪干的也不错。
新浪网友2008-01-10 10:50:54 [举报]
别看沙尧之流满嘴“教育革命”、“为工农兵服务”,他们喜欢的是跟他们一样会说假话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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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感,在附中的岁月中,最反感的就是会说假话的老师和同学,而且很高明。
新浪网友2008-01-10 17:37:46 [举报]
记得他“扇”朱之闻的耳光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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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搧”,对不对?
新浪网友2008-01-10 23:53:22 [举报]
感觉‘知情者’好像是个慈祥的农场人,俺猜可能是一番茄吧,大的吧,呵呵。您好吗,想念你们,更想看到你们超曾小渤的好文章。我知道你们与红五类的结怨很深,也不是一句道歉话的事,就像小日本总埋怨我们老提南京大屠杀一样。我更欣赏前些日子的一篇网文,‘请你记住,你没有权利代表35000亡灵去原谅日本人’。我读了很受震动。
新浪网友2008-01-11 00:13:00 [举报]
当然,同学和校友之间还是应该坦诚些,只要真心的相互达到谅解也就算了。文革中的许多问题我们不能脱离当时的历史环境去看。我至今认为当初紧跟党的战略部署并没有错。至于个别人的过激行为就另当别论了。不能把自己的个人行为全推给毛主席,毛主席没有叫你去打老师或校长,也没有叫你去整同学,用武装皮带抽人,那完全是个人发泄。我想你的爸爸妈妈知道你这样也不会赞同的,还是家教不到位。没有和最广大的生活在最底层的老百姓站在一条线上。不了解中国普通百姓的疾苦,所以啊毛才号召我们下农村去的,看看生活最底层的苦楚。
新浪网友2008-01-11 10:13:12 [举报]
感觉‘知情者’好像是个慈祥的农场人,俺猜可能是一番茄吧,大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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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向您问好。 不过,我并不是“知情人”。因为猜不出您是哪一位,所以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取得联系。真是多少年没见面了!节日好!
大番茄
新浪网友2008-01-11 10:52:43 [举报]
您好啊,您再看看跟帖就会明白了,还是不说破的好,大家方便。农场生活是我终生难忘的,尤其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多么渺小,你们就像老师和长者。你现在人在南京吗,我在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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