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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世信:记谭厚兰的滔天罪行之一“曲阜讨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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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9-9 22:33:4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记谭厚兰的滔天罪行之一“曲阜讨孔”

蒋世信


一、“文革”“首长”面授机宜,纪念碑前讨孔誓言

1966年10月,红卫兵师与校筹委会宣布解散,“井冈山红卫兵”接管和控制了北师大的一切权力,谭厚兰春风得意、踌躇满志。10月下旬的某一天,谭厚兰在红旗杂志社受到了戚本禹、林杰的接见。林杰问谭厚兰:“最近师大运动的形势如何呀?遇到什么困难了吗?”谭回答:“形势大好,就是接待外地红卫兵的人手不够,有些忙不过来。”“这没问题,发动全校师生搞接待嘛。”接着林杰话入主题:“我给你介绍一个地方,除了大庆之外的一个好地方——山东曲阜,到孔老二的老家去造孔老二的反。”[1]戚本禹说:“讨孔任务是无尚光荣的,尤其师大讨孔更有时代意义,这是要功彪史册的;你看康老(注:康生的代称)还特意让我给你带来一张图,是他想了三天三夜,画出的孔府孔庙孔林的印象图。他明确交代,‘到那里,该砸什么就砸什么’[2]”林杰又谆谆告诫:“你们应当率先在‘文化大革命’中起来造这个反。”[3]讨孔的任务交给北师大,让谭厚兰受宠若惊,她激动地说:“我们去,我们一定去!(同[1])但我有个要求,为了更好的鼓舞士气,请林杰同志给我们做一次战前动员。”林爽快地说:“这没问题,时间由你确定。”

11月2日,红旗杂志的笔杆子林杰来到北师大的新二教室,面对近二百名的“井冈山红卫兵”骨干做了“曲阜讨孔”的动员报告,大意有如下几点:

(1)“五四”运动第一次喊出“砸烂孔家店”,但不彻底。今天我们要亲临战场,彻底砸烂孔家店。

(2)儒家的要害是“中庸”,就是调和就是投降,孔孟之道是束缚中国人民的精神枷锁。“革命无罪、造反有理”,就让我们革命小将将“孔孟之道”砸它个稀巴烂。

(3)你们去山东讨孔,可能会遇到阻力。你们要坚信:你们的行动是革命的,“中央文革”支持你们,毛主席支持你们。

(4)到了曲阜,不要孤军作战,要注意发动和联合当地的红卫兵造反派,谁敢阻挡讨孔就造他的反。

(5)国务院是最大的保皇派,什么“重点文物保护”的石碑都可砸掉,等等。

“战前动员”之后,谭厚兰们制订行动计划,起草了《火烧孔家店——讨孔檄文》《告全国人民书》等文稿,同时派出两支“先遣队”分别对山东省委、曲阜县委进行“火力侦察”。经过一番紧锣密鼓的准备,11月7日在戚本禹、林杰的直接支持下,谭厚兰(总指挥)、董连猛(副总指挥)、王瑞龙(作战部副部长)等人率领着北师大红卫兵井冈山战斗团230余人,在人民英雄纪念碑前集合、亮相并宣誓:

万恶的孔家店,统治和奴役了中国人民两千多年。它吸尽了无数劳动人民的鲜血,吞食了千百万人的生命,血债累累,罪恶滔天!孔家店是一座吃人的“阎王殿”!

孔老二主张“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他制造一套反动的“礼教”理论,要人们服服贴贴,甘受奴役。

孔老二大讲“中庸之道”,企图掩人耳目,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千方百计为封建统治阶级效劳。他是折中主义的头号鼻祖,是一切剥削阶级的最大辩护士!

孔老二似乎以教育为“专长”,但他主张“学而优则仕”“焉用稼”,使学生“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为剥削阶级培养忠实奴才和走狗。其实孔老二自己正是一切剥削阶级丧家的乏走狗!

孔老二的理论是反动的理论,是封建统治阶级的精神支柱;儒家的学说是反动的学说,是反革命复辟的舆论工具,孔家店就是反动势力的老巢!

阳光灿烂,红旗飘飘,人民英雄纪念碑高高耸立在广场中央,即将走向征途的战士聚集在这里向党中央宣誓、向毛主席宣誓:我们北师大井冈山红卫兵高举革命的大旗、造反的大旗,向反动势力的老巢孔家店进军,彻底造孔家店的反;我们坚决奋起毛泽东思想的千钧棒,把“孔家店”彻底捣毁、砸它个稀巴烂,不获全胜绝不收兵![4]

二、扎根串联建立联络站,大造舆论炮对孔家店

11月9日,谭厚兰、董连猛、王瑞龙等率领着北师大井冈山红卫兵230余名乘火车到达曲阜。因事先电话联系,车站上早有曲阜师范学院、山东水利学校、曲阜师范学校、曲阜一中等大、中学校红卫兵造反组织的头头和代表们,列队站台高呼口号热烈欢迎。在曲阜师范学院,谭厚兰马上召开各校红卫兵造反派头头的联席会议,密谋和策划讨孔行动日程。12日下午宣告成立“全国红卫兵彻底捣毁孔家店,树立毛泽东思想绝对权威革命造反联络站”(简称“讨孔联络站”),谭成为联络站的当然第一领导人,并且为造舆论还创办出版了《讨孔战报》。(注:从1966年11月10日创刊,到后来有曲阜师院师生参加采写、编辑、印刷、发行等具体工作,直到1967年8月停刊,共出版了23期,《讨孔战报》为疯狂讨孔、大肆毁坏文物、炮轰国务院立下了“汗马功劳”。)

为了宣传和争取群众,连续几天,谭厚兰指派北师大井冈山红卫兵文艺宣传队,在城区、在农村的街头,到处演唱“讨孔”战歌:

孔家店阎王殿,
血债累累罪恶滔天。
文化革命战鼓响,
孔家店的末日在今天!
捣毁孔家店、砸烂孔家店!

孔老二大坏蛋,
反动透顶阴魂不散。
毛泽东思想红旗飘,
孔老二的末日在眼前!
打倒孔老二,火烧孔老二!
向“四旧”势力齐开战,齐开战![5]

在闹市区上演丑化孔子的活报剧,散发五颜六色的印有讨孔檄文的传单和漫画,墙上到处涂着“打倒孔老二”“火烧孔老二”“砸烂孔家店”“革命无罪、造反有理”的大标语,揭发孔家店的罪行,举办孔氏罪恶展。谭厚兰们不失时机地到处制造“讨孔”舆论,为下一步捣毁孔府孔庙孔林不遗余力地做着精神与物质上的准备。

三、砸碑掘坟伤天害理,捣毁文物罪恶滔天

11月15日上午,在孔府门前聚集着北师大和曲阜大中学校的部分红卫兵,以及来曲阜串联的全国各地的一些红卫兵,还有当地的一些有组织或无组织的民众两千多人。在这里,“讨孔联络站”召开了“彻底捣毁孔家店誓师大会”,谭厚兰和其他红卫兵头头分别宣读了《火烧孔家店——讨孔檄文》《给国务院的抗议信》《告全国革命人民书》等文告[6],公然污蔑国务院1961年3月4日在曲阜“三孔”等处所立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石碑,是保护孔府、保护孔庙、保护“孔家店”、保护“四旧”,一句话就是“一切牛鬼蛇神的保护伞”。

他们郑重宣告,不管出现什么情况,不管遇到多大阻力,刀山敢上、火海敢闯!会后,董连猛、王瑞龙等头头们带着红卫兵造反派挥动大铁锤,将国务院立在孔府大门西侧的石碑砸毁。砸碑,对谭厚兰们来说,意味着搬掉“讨孔”的绊脚石。随后,他们一鼓作气又将国务院立在孔庙、孔林和鲁国故城等处的标有“文物保护”的石碑也统统砸毁,并且分头冲进孔庙、孔林、周公庙等处拉下匾额、捣毁塑像。[7]

11月20日,谭厚兰们又发表了洋洋三千字致全国各省、市、自治区的高等院校、中等学校、文教宣传机关、红卫兵战士、工农兵同志、革命的知识分子、革命干部、一切革命同志们的《彻底打倒“孔家店”,树立毛泽东思想绝对权威的十点建议》:

孔家店是资本主义复辟的舆论基础;
孔孟之道是中国人民的大敌;
彻底打倒“孔家店”,大破四旧,大立四新,树立毛泽东思想的绝对权威;
痛打落水狗;
坚决贯彻毛主席的正确革命路线;
打一场人民战争;
深入工农兵,进行革命大串联;
举行彻底打倒“孔家店”,大破四旧的游行示威大会;
为新生事物鸣锣开道;
建立全国讨孔联络委员会。[8]

11月28、29日,在曲阜师院的操场上,“讨孔联络站”继续召开了规模更大的“彻底捣毁‘孔家店’”誓师大会。参加大会的,除了曲阜师院及其附中、山东水利学校、曲阜师范学校、曲阜一中等大、中学校红卫兵之外,还有曲阜各县各人民公社调集来的大批农民和从工厂抽调的工人共约10万(同[7])。

首先谭厚兰讲话,诬蔑儒家思想反动,“孔家店”罪不容赦,谴责曲阜县委和山东省委的某些领导人在执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尊孔复古,保护“孔家店”,为资本主义复辟鸣锣开道,应该公开检讨,向人民请罪,向毛主席请罪。接着讨孔指挥部副总指挥董连猛再次宣读《彻底打倒“孔家店”,树立毛泽东思想绝对权威的十点建议》,然后董连猛宣布:把牛鬼蛇神押上卡车,游行开始!等候在操场大门的红卫兵们,早就把孔庙大成殿的孔子塑像的头放到解放牌大卡车车厢正前面的司机驾驶室的上面,高大的头像上带着一顶纸糊的高帽子,上面用毛笔写着“头号大坏蛋孔老二”,“孔老二”三个字还被红颜色重重地打了个大叉子。当年,孔子出行周游列国,坐的是牛拉的木车。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在步入冥界2445年之后,其泥巴塑像竟能乘着国产的大汽车,四处去“风光”,而且,这次陪着他的头像游街串巷的,也不再是颜回、子贡、子路等众弟子,而是20世纪研究其思想的专家学者。他们是余修(山东省副省长)、周予同(复旦大学教授)、严北溟(复旦大学教授)、高赞非(曲阜师范学院首任院长)等。他们都是1962年11月在济南召开的“孔子学术讨论会”的出席者。现在,他们被红卫兵揪来,脖子上挂着姓名上画有红“×”的大牌子,作为孔子的“孝子贤孙”,同车陪着孔子头像游街示众。

汽车驶出曲阜师院南大门,折而向东,在曲阜城内的古老街道上缓缓行进,开道的宣传车高音喇叭不断反复播放着语录歌:“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凡是反动的东西,你不打,他就不倒,这也和扫地一样,扫帚不到,灰尘照例不会自己跑掉。”“马克思主义的道理千头万绪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造反有理!”在用喷气式状押着“牛鬼蛇神”的车上,红卫兵用手提式喇叭一一介绍陪斗的“反动学术权威”“地主阶级的孝子贤孙”的姓名、身份与反动言行;车后还有大批的红卫兵列队随进,他们挥动着红宝书,也是不断地高呼“革命无罪、造反有理”“打倒孔老二、油炸孔老二”“彻底砸烂孔家店”之类的口号。街道两旁,站立着许多怀有不同心态的观看者,多是当地百姓。

游行完毕,向孔林进军,汽车开到孔林墙外的西南角,在小桥下面的小河沟里已经燃起熊熊大火,正焚烧着从孔庙、孔府等处拉来的“至圣先师”“万世师表”“斯义在兹”“生民未有”等各种历代的巨型木制匾额,同时烧掉的还有从孔府搜出来的价值连城的字画、古典书籍如装帧考究古香古色的明版《礼记》、线装的《周易》《尚书》《诗经》《春秋》《大学》《中庸》《论语》《孟子》等保存千百年的文物。[9]大火熊熊,红卫兵高呼着口号,游行卡车上的孔子头像也被掀到火海里一起焚烧。此时,从北京赶来的中央新闻电影制片厂摄影师跑前跑后记录着红卫兵造反派破四旧的“壮举”。

其实,“中央文革小组”组长陈伯达早在11号就从北京打来电报,指示“孔庙、孔府、孔林不要烧掉”,但“孔坟可以挖掉”[10],谭厚兰们的所为是很有“底气”的。现在时机成熟了,他们一鼓作气、立即组织师大井冈山红卫兵向孔林的孔坟进军,扒坟掘墓戳尸扬灰,干着伤天害理丧尽天良的坏事。墓前的那通高大的墓碑涂满了口号,红卫兵用一根粗绳套在墓碑的上端,人员分成两队,一队拽住一边的绳子等待着号令。高音喇叭响了:“扒坟破土仪式现在开始!”只见巨大厚重的“大成至圣文宣王”墓碑被拉倒,摔在碑前的石头供桌上,断为两截。为了更快掘开墓穴,造反派还动用了雷管与炸药。

他们挖了孔子、孔鲤、孔伋祖孙三代和近两代孔祥珂、孔令贻的坟墓。因年代久远,孔子祖孙三代的墓冢,虽下挖深深的坑穴,既未见骸骨,也没出土任何文物之类的东西。倒是在后两代衍圣公墓穴和棺椁中,挖出黄金630克、碎银250克、银元宝1000克、玛瑙玉器等84件[11]。孔祥珂、孔令贻是孔子的第75、76代嫡孙,也是在孔林掩埋的最后两位‘衍圣公’(这是孔子嫡系长子长孙的封号,自宋代起就世袭爵位)。几个红卫兵从墓穴里扒出五具尸体:孔祥珂及夫人、孔令贻及其妻妾,尸体刚出土时还保存完整,但很快被红卫兵和农民的铁钩戳破,尸体像撒了气的皮球瘪下去,在冬日的空气中迅速氧化变黑。师大的红卫兵们往树上系了绳子,将尸体一个个吊起来,然后对孔祥珂、孔令贻等进行曝尸批判。挖出的几具尸体挂在树上被裸露着曝晒了五六天,每天围观的人们络绎不绝。因光着身子太不雅观,后来被人弄到孔林东南角的一个土坑烧掉埋了。

孔令贻的儿子第77代衍圣公孔德成,1949年随蒋介石到了台湾。孔德成曾任台湾考试院院长,于2008年10月离世,享年88岁。改革开放后,尽管中共和其他党派一再邀请他来曲阜,都遭到拒绝。他那冷却了的心并没被“捂热”,寒透心的孔德成至死也未踏回故土,甚至连在北京任“终身制全国政协委员”的姐姐孔德懋也不愿意相见。

四、罪恶累累罄竹难书,恶有恶报遗臭万年

谭厚兰们的“讨孔”丑剧终于落下帷幕,孔府孔庙孔林却是一片狼藉、满目疮痍。流传了数千年的宝贵文物遭到空前浩劫,此次大破坏名震中外令人瞠目;谭厚兰们罪恶累累罄竹难书,国家和民族的损失是巨大而难以弥补的,令人痛心。

1966年11月9日—12月7日,以谭厚兰为首的北师大井冈山红卫兵在山东曲阜大造“孔家店”的反,29天中,他们毁坏文物6618件,烧毁古书古籍2700余册,各种字画900多轴,其中有国家一级保护文物70余件,珍版甚至绝版书籍1700余册,砸毁包括孔子墓碑在内的历代石碑1000余座,捣毁孔府孔庙孔坟。据后来的曲阜市统计:在占地3000亩的孔林里10万余座坟墓被挖了2000余座;42000多株树木,被伐了万余株;4000多通墓碑,被拉倒砸毁近千块。实际上,扒坟不限于孔林。曲阜境内的孟母林(亚圣孟子的母亲仉氏与孟氏族人墓地)、梁公林(孔子父亲叔梁纥与孔母颜征在的墓地)、少昊陵(黄帝之子、三皇五帝之一少昊的墓地)、东西颜林都遭到严重破坏,尤其曲阜城东的东颜林墓区是孔子弟子复圣颜回及其家族的一处大型墓葬区,林中有柏、松等古树1770余株,碑刻300余通,“文革”期间,平坟毁林使整个墓区荡然无存[12]。

丧尽天良伤天害理的掘墓辱尸运动在全国发酵,刮起一场史无前例丧心病狂的“掘坟风暴”,历代忠良、名臣、学者、文人、志士如霍去病、诸葛亮、王羲之、魏征、包拯、岳飞、海瑞、于成龙、于谦、张居正、蒲松龄、史可法、袁崇焕、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张之洞、丁汝昌、康有为、秋瑾、武训、黎元洪、章太炎、赵登禹,等等等等,他们的坟墓无一幸免,均被挖掘荡平。可以说,除了挖不着的,凡史籍中挂了名的人,几乎都在1966年被掘了坟。

1980年5月,曾任山东副省长的李予昂去曲阜,见到文物古迹惨遭破坏的景象,愤慨万分遂吟诗一首,并刻在残碑上:

万恶“四人帮”,十年逞逆狂。
少昊像颅碎,鲁故城拆光。
三孔大破毁,周庙受灾殃。
贼罪臭万年,历史诛巨奸。
首凶陈伯达,作伥谭厚兰。
留此残碑在,铁证代代传。

1978年李先念副主席视察曲阜时说,“对破坏文物的首要分子要严惩”,“谭厚兰破坏‘三孔’文物该杀”。

1968年10月,谭厚兰作为北京师大政教系1966届毕业生被分配到北京军区4627部队农场(地处怀来沙城)劳动;1970年6月,谭厚兰被勒令回到北师大隔离审查,从此失去人身自由,受到来自各方面的清算。1975年8月审查结束,被送到北京维尼纶厂监督劳动。粉碎“四人帮”后,1978年4月,北京市公安局以反革命罪逮捕了谭厚兰。在监狱里,她痛心自悔,用自己的揭发、交待,证实“文革”中所犯下的种种罪行。1981年谭检查出患有宫颈癌,被保外就医,9月允许回乡治病。1982年北京市人民检察分院做出了对谭厚兰免于起诉的决定,1982年11月谭厚兰病逝于老家湘潭。


【参考资料】

[1]刘亚伟查阅谭厚兰的交代材料的记述
[2]《台前与幕后》,赵惠中
[3]刘亚伟查阅谭厚兰的交代材料的记述
[4]《讨孔战报》第一期:北师大井冈山红卫兵战斗团
[5]《讨孔战报》第二期:北师大井冈山红卫兵战斗团
[6]《谭厚兰曲阜“讨孔”纪实》,张顺清
[7]《讨孔战报》第三期:北师大井冈山红卫兵战斗团
[8]《孔府大劫难》,刘亚伟(亚子)、王良(良子),天地图书
[9]《孔子墓蒙难记》,刘炎迅
[10]《讨孔战报》第三期:北师大井冈山红卫兵战斗团
[11]搜狐网《红卫兵女头领“文革”中疯狂砸孔庙》
[12]《孔府大劫难》,亚子、良子,天地图书有限公司出版

选自:《师劫——北京师范大学文革亲历者文集》。黎云编著,(香港)时代文献出版社,2019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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