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班的行政头头是天文台中年老成的H,还有个副手C,但核心人物是北航的研究生W1。W1的脑筋和笔头“像鬼一般地快”,在讨论时可以迅速把众人所说的集成文字,并朗朗上口。他引用奥地利物理学家玻尔兹曼(1844─1906)的一句名言:“雅致的事当留给靴匠[注]和裁缝去做”(Elegance should be left to shoemakers and tailors.),自谦自己不过是把大家的意见拼凑在一起的“总裁缝”罢了。但不久便被大家简称为“总裁”,有人还提醒道,“世界上除了蒋介石和日本自民党的首脑,如岸信介,被称为总裁之外,阁下是第三位。”W1的近代物理基础一般,但英文笔译飞快,数学甚好,尤精流体力学中的湍流问题。来自物理所的人有北大毕业的W2和清华毕业的G,从清华去的五个人,X、Z、J、L及我,都是工程物理系五、六年级的高班生,已上过电动力学等近代物理课程。W2、X、Z和G物理概念扎实,逻辑思维清晰,后来都成了搞理论一等一的好手。S是从计量科学院来的,从科大先后来过两三位,只有一位Z留了下来。还有一位L是党校搞哲学的,能言善辩,但盘算太多。
我们导出的待定系与标准系之间的时空变换关系,很接近相对论的洛仑兹变换,但它有一个待定因子 f 需由实验进一步决定。如果 f = β = v/c,就是洛仑兹变换。在地球系中,可以认为,f ~ β = v/c << 1,即与 β 同数量级。
标准系的时空度规张量与相对论一致,表明它是正交的膺欧氏空间,光速各向同性。但在待定惯性系中,如果待定因子 f ≠ β,度规将不是正交的,对光的传播而言,群速度各向异性。换言之,光速可能在一个方向上大于c,在反方向上则小于c,但可以证明双程光速的确是不变的。
在狭义相对论的情形,协变张量gμν与逆变张量gμν没有区别,但是对于非正交变换,四度矢量及张量有协变与逆变之分;此外,要看出由于引入待定因子 f 所带来的差异,计算往往要展开到高阶项,因而数学推证繁复。无论如何,我们终于把电动力学及场论里所有的重要关系,用这个新的观点又重新推导了一番。
最后的结论是,由于 f 与 β 同数量级,在目前的实验精度范围内,用这个带 f 的洛仑兹变换,同样可以解释所有已知验证狭义相对论的实验,包括运动的时钟变慢,尺度变短等狭义相对论效应。然而,不同之处在于,由它推导出来的动静质量关系式,由于这个 f 因子的存在,在某些座标系中,当粒子速度达到或超过光速时,粒子质量不会变成无限大,因而不存在对于光速不可超越的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