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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植:评剧《大红马的风波》诞生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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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4-1 10:45:4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评剧《大红马的风波》诞生始末

日期:2014/7/8 16:42:00   作者:李延植  

上世纪60年代初,也就是1964年,遵化县创作出一部评剧《大红马的风波》。这出戏问世后,经过反复地加工,不断地磨炼,使该剧的思想性和艺术性都达到了一定的高度,受到观众的普遍欢迎和好评,都认为这是一出好戏。有的观众追着剧团连看七八场,他们说这出戏百看不厌。1965年6月14日,当时文化部副部长徐光霄看了这出戏,他在座谈会上一连用了六个“好”对该戏进行了概括,他说:“这个戏题材、内容、主题都很好,基本上是个好戏;演员演得也好,舞台效果也不错;有几场戏更好;(指‘双教子’、‘饲养棚’等场)从头至尾,有高潮,有起伏,步步深入,吸引观众;总的看是一出好戏,很动人,很好!”《大红马的风波》的问世,给当时遵化县正在创建的四好县(政治好、工业好、农业好、文化好)增添了光彩,也给遵化县的文化史留下了一笔小财富。

为什么要写《大红马的风波》

写这出戏,并不是作者生活积累丰富,被生活冲动得按捺不住,欣然命笔,挥笔成文。不是的。两位作者,我和文化馆的徐沛林,都是年轻作者,初出茅庐,不是“油缩子发白——短炼”,根本就是一块白油,没炼过。谁也没写过剧本。之所以要写戏,纯纯粹粹是任务压的,形势逼的。

1964年初,正值“文化大革命”前夕,极“左”风不时阵阵刮来,有时弄得人晕头转向。那时候,全国剧团上演的传统戏,被认为都是“封、资、修”,一夜之间,被一刀砍了去,一出也不准演,要演就演现代戏,演革命现代戏。一刀切着容易,演现代戏说着容易,剧本从哪里来?一时间,全国戏剧界成了一片空白,数千个专业戏剧团体,都捧着一只空空的碗,借找无门。河北省又下达了通知:3年后,也就是1966年,举办现代戏汇演,各专业戏剧团体务必参加。遵化县执行上级指示历来是不折不扣的,当时就定下指导思想:遵化县评剧团要拿出现代戏,争取参加省汇演。剧本从哪里来,最后只剩一条路:自己动手,创作现代戏。发扬“穷棒子”精神,自力更生,自主创业;发扬活愚公精神,艰苦奋斗,苦干实干。于是乎,创作现代剧的任务,就历史地落在了两位年轻作者的肩上,时间两个月,一个月体验生活,一个月写作,拿出剧本来,供嗷嗷待哺的遵化评剧团排练,任务就这样下达了。

救命还得靠“生活”

写什么,怎么写?作者头脑中一片空白。两位作者懵懵懂懂地下了乡,去体验生活。

我们来到了周桥子,周桥子村的老少爷们,刚刚度过三年困难时期,他们深知搞好生产,夺取丰收的份量,他们发挥着聪明才智,日夜拼搏,用“科学种田加大粪堆”创高产,夺丰收。他们提出“跨黄河”(亩产400斤)“过长江”(亩产800斤)的奋斗口号,生产搞得热火朝天,有声有色。那时候《人民日报》发表了一篇社论:《培养和造就千千万万革命事业接班人》,号召各行各业将培养接班人的工作提上重要议事日程。周桥子人及时实践了这一号召。他们将生产队各个部门,包括大、小队干部、会计、保管,都配备了年轻人,就连饲养处(生产队集体饲养牲口的地方)也安排了思想好、品质高的知识青年。全村上下、老老少少,齐心协力,人人争做贡献,个个力争上游,他们将周桥子创建成了全国闻名的先进典型。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村的大队长张玉斌。这个人是位实干家,生产上是位出色的行家里手。他和支书张玉灿,珠联璧合,人称“哼哈二将”,形成周桥子坚强的领导核心,带领周桥子各项工作都走在前面。这个人性格爽朗,言谈明快,举止大方,与人交往都是袖口吞棒槌——直出直入。他在村里,是“老大辈子”(辈份高),好多比他岁数大的,甚至嘴巴上长着胡子的,也都对他称叔叫爷。张玉斌有个突出的特点,热心肠,好帮人。谁有困难都找他,不找他见人有困难他也伸手。比如,他要盖房,他曾预备过四套房木料,新房也没盖起来,东家盖房缺根檩子, “上我家去扛!”西家盖棚子少几根椽子,“上我家去取!”一来二去,前后几年,别人家的新房都盖起来了,就他家仍就住着原来的旧房。农家盖房是大事,大事他都无私地帮别人,小事小情更不用说了,这个人热心肠,心肠热得发烫。

张玉斌另一个突出特点是农业生产上的行家里手,庄稼地里如何收拾庄稼,饲养棚里如何饲养牲口,宗宗件件他都懂,张嘴就是一套一套的,出口成章。我们在《大红马的风波》剧本中用的好多农谚,大都是从他那里学来的:什么“谷苗薅一寸,顶上一茬粪,”(苗薅小节省地力)什么铡牲口草要“寸草铡三刀,不喂料也上膘”等等。这个人,人人喜欢,人人爱。这个人,就是我们在创作《大红马的风波》剧本中生产大队长高大雷的生活原形。

那时候,中央正在抚宁县搞“四清”试点。中央送给抚宁一匹大红马。那里的人们,感谢党中央的关怀,生产搞得热火朝天。        

生活,轰轰烈烈的现实生活感动着作者,常使我们夜不能寐。在作者的头脑中,逐渐地形成了一条故事线和矛盾线:上级送来了一匹大红马,饲养处安排了一位女知识青年来当饲养员,于是乎,饲养处里,对接班人培养与不培养,思想上的新与旧,科学与保守的矛盾斗争就这样展开了……剧本的故事和矛盾线形成了,这个故事和矛盾成为剧中众多人物活动的平台。就这样,《大红马的风波》剧本在生活的启迪下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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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马的风波》剧照

毛主席说:生活是文学艺术创作的源泉,是唯一的源泉。这是真理。

《大红马的风波》为什么没拍电影?

剧本出来后,经过遵化县评剧团各部门艺术家的精心加工排练,经唐山地区评剧团各位艺术家真诚地帮助提高,经过各级领导和全县热心观众的培育,当时遵化县宣传部副部长席振坤、文化局副局长李浩然、董育然,他们都用心血浇灌过《大红马的风波》。在上述氛围里,《大红马的风波》经精雕细刻,一步步走向成熟,受到观众的喜爱和肯定。在1965年6月12日一次座谈会上,唐山地区宣传部陆彬部长作结论说:“这个戏基本上行了,现在已经站住脚了,可以算成品了,可以拿出去了。”当时,河北省级刊物《戏剧增刊》来信来人,索要剧本要在刊物上发表,但遵化拒绝了,长春电影制片厂要将《大红马的风波》搬上银幕,拍成电影。他们说:“唐山市京剧《节振国》拍成电影,第二个就拍评剧《大红马的风波》。”该厂专门派来了一位编辑,帮助指导电影脚本的编写。并请作者去长影“小白楼”(专门供作者写电影剧本的地方),将《大红马的风波》改编成电影脚本供电影的拍摄,遵化又拒绝了。遵化县委宣传部拉了“死闸”,在河北省没搞汇演以前,剧本一律不得外传!一切其他活动,都等汇演完了再说。县委宣传部为什么下这样的指示呢?为什么杜绝剧本外传呢?这是有原因的。

当时,唐山地区秦皇岛市评剧团也创作了一出评剧《红色接班人》,他们将这出戏精心加工,准备参加河北省戏剧汇演,但由于不慎,剧本被河北省某省级剧团抢了去,并改编成轻歌剧《园林好》,这个团也声言用该剧参加省汇演。这样一来,秦皇岛市评剧团处于非常尴尬的境地,弄得他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遵化为了避免重蹈秦市的覆辙,宣传部才拉下了这道“死闸”。

1966年四五月份(准确时间记不清了),河北省戏剧汇演开始了,名字叫“中小型戏剧汇演、大戏调演”。《大红马的风波》在汇演中,同样受到了天津观众的高度赞誉,他们报以热烈的掌声。

可是,这次汇演,正值“文化大革命”前夕,受“文化大革命”风潮冲击得十分厉害。就在会上,邻县评剧团的小评剧《一块语录牌》刚演完就受到围攻、批判,批它是什么“打着红旗反红旗”。参加汇演的人,无心看戏,更无心谈论艺术。弄得人人自危,人心惶惶,草草收场,汇演不结而终……当我这个作者回到遵化时,也已经是满院满街大字报了。《大红马的风波》受到无情地批判,批它是刘少奇唯生产力论的代表作,批作者是周扬(中宣部副部长)在遵化的代理人、刘少奇的孝子贤孙。连续的批斗会,撅屁股,写检查,遵化县评剧团批垮了,解散了,同时,《大红马的风波》也批“臭”了……

“文化大革命”过后,拨乱反正,可没人对《大红马的风波》予以评说,时过境迁,在遵化,红极一时的《大红马》也许被人们遗忘了。

时间推到2010年8月,在秋阳高照的一天,我在唐山凤凰山公园门前散步,不意间遇上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见到我,他劈头就叫我“你是大红马!”弄得路边人好不惊诧。他是遵化人,他不知道我的名字,我更不知道他叫什么。几十年过后,他仍然没忘我是《大红马的风波》作者。可见,《大红马的风波》还深深地印在那一代观众的心中。又闻,《大红马的风波》剧本又将被政协遵化市委员会选入《遵化民俗》一书中,不久要与广大读者见面,真让人欣慰。愿现代读者也喜欢《大红马》。

(《大红马的风波》问世已经46年了,将近半个世纪的光阴,好多事情都淡忘了。文中避免不了有疏漏和错误的地方,请知情者指正)

http://www.tszx.gov.cn/tszxwsw/i ... id=1044&id=4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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