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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俊生:我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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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8-4 19:42:0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的童年
    (人老了,总爱回忆往事。许多往事渐渐浮上心头,不把它记录下来,往往挥之不去。)
    1951年1月5日,我出生在上海松江县的24军医院。因为按辈份排,为“俊”字辈,因出生在松江,取名俊江。我虽然出生在松江,但不是当地人。当时我父母都是军人。我父亲是浙江定海人,1936年参加革命,时任驻浙江平湖的24军70师政治部副主任。我母亲是福建福州人,1938年参加革命,时任70师政治部宣教科副科长。我们姐弟五人,我排行老四。
    1952年9月,24军奉命入朝参战。我父亲也去了朝鲜。我们就随着我母亲工作调动,多次搬家。基本一年一个地方,先后住在山东曲阜,上海真如,江苏苏州。中间我一度还被寄养在上海姑妈家。1955年10月,24军回国,但70师部署在北京郊区的顺义。直到1956年7月,我父亲升任70师政委,我母亲才调到北京铁道部党校任二部总支书记。我们全家才从苏州搬到北京北太平庄。当时我5岁半了。
    听老人们说。我小时候特别皮,经常惹祸。一会儿把黄豆塞进鼻孔里,弄不出来,只好上医院,一会儿把棉花塞进耳朵里,直到流脓才去医院,一会儿又和二姐打架,磕在凳子上,至今在眼眉处留下一道伤疤。全家搬到北京后,第一次去顺义我父亲那儿,我又闯了祸。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刚到顺义师部,才十几分钟,就发现我把大门的钥匙(2寸多长)吞进肚子里了。没办法,赶紧找车把我送到军区总医院。当时顺义至北京的电话很不好打,就和医院约好一周后来接我。谁知我第三天就把钥匙拉出来了(此钥匙至今仍在军区总医院陈列室里,作为病例陈列)。医院怕我受交叉感染,让我出院。可我能去哪儿?一个护士就把我领回她在总医院的家住了几天。记得当时是中秋节,还给我月饼吃呢。
    到京后,我进了70师幼儿园。师幼儿园是日托,只有家长有事不能来接,孩子才留下住宿。别人家长都住在师部大院里,下班把孩子接回家。我父亲一人住在师部,很忙。我母亲在城里工作,不可能过来,所以我常在幼儿园过夜。幼儿园夜里常常只有两三个孩子,有时甚至只有我一个。记得有一次又只剩下我一个,我很害怕,半夜光着脚丫翻窗逃出幼儿园,跑到我父亲宿舍。我父亲看我逃出来,很生气,让我回幼儿园去。他不开门,我只好光脚站在门外。过了一会儿,警卫员叔叔把我抱进他的宿舍里。
    当时幼儿园园长是汪群阿姨。她丈夫是师后勤部长,她和我妈是老战友,她女儿陶小松也在幼儿园,比我大几个月。所以以后她接女儿时,如看到只剩下我一个人,就把我也接到她家,第二天再送回幼儿园。
    当时我不知道为什么胆子那么小,不敢看电影。可大人都想去看电影,不可能把我一个人放在宿舍里。于是把我带到礼堂,放在我父亲背后,给我一点吃的。这样我就躲在椅子背后,看不见银幕了。
    1957年夏,我的上学又成了大问题。我6岁半了。可北京市规定满7周岁才能上学。我父母认为我7岁半再上学岁数大了(也可能是嫌我在幼儿园太麻烦),领我去铁道部党校附近的小学报名,被拒之门外。军队干部子弟学校又没名额,就把我寄养在通县一个地方小学校长家里。在他家吃住,在那个小学上学。
    这样过了一个半月,汪阿姨听说她女儿上的石家庄七一小学的班里,有一个小女孩老哭,不愿意住宿,家长就给她办了退学手续,有了个空额。我父母没空,就托汪阿姨把我送到石家庄去。临走时再三嘱咐我,一定要说是1950年1月5日生的,免得被学校退回来。坐了五个多小时火车,到了石家庄,插班进了陶小松那班。
    那时候楼上是女生宿舍。那个退学的是女孩,我就睡她原来的床。记得那是个30多平米的大房间,放着三排带栏杆的小床。把我安排在最靠边靠窗的小床上。全屋都是女孩,只有我一个男孩。平时不觉得什么,只是每到周六,集体换衣服(送到洗衣房洗衣服),她们就把我轰出来。我只好一个人站在走廊里。有时陶小松就会走出来,陪我站着,说说话。
    到1960年,粮食紧张。原来吃饭时,男生女生分桌坐,一桌一盆饭,一盆菜,由老师给大家分。那时老师就把人员调开,男女生混坐,说女孩子吃得少,这样男孩子就可以多吃点。想想那些小女孩也饿,但她们都尽量少吃,让男孩多吃点。
    那时我们是寄宿制,只有放寒暑假才能回家。一个学期五个月,一直在学校待着。家长也从来不去学校。没有电话,也不会写信,虽然衣食无忧,但一个6岁多的孩子需要独自处理面对的问题。就这样,我父母最头痛的是寒暑假接送我去学校。去学校要带上四季的衣服,每样两件,还有学费,只好由警卫员叔叔送我去(当然他的来回路费由我父亲出)。记得有一次警卫员叔叔把我送到石家庄,才知道过几天才开学,我就非跟着他回北京。我父亲见我回来很生气,过几天把我送到火车站,让我跟着集体回石家庄。以后放假,学校组织集体回北京,包一个车厢,到京后由家长到火车站接。有一次下车后,没人接我。汪阿姨去接她女儿,看到这情况,就把我接到她家。半天后我们家才来人把我接走。
    1959年夏,我父亲调到唐山的24军任政治部副主任。为了便于接送我,1961年寒假,我10岁,上小学四年级,把我转到天津红光小学。一去就有人喊我的名字,我一看,原来是陶小松。她父亲也调到24军任后勤部副部长,所以也把她转到红光。我们还在一个班。
    虽然我父母都是高级干部,工资较高。但每当开学时,我们几个孩子都住校,要交一个学期的学费,住宿费,伙食费,常常捉襟见肘,只好向别人借。在红光时,家里一个月给我一块钱零花钱。开学时把五块钱交给老师保管,要用时就去找老师要。我记得当时真是精打细算,一个星期天只向老师要0。25元,然后上街。来回坐公共汽车一毛钱,剩下0。15元,买份刨冰吃就回学校了。
    红光的事我真的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那个班是乱班。刘小宝带头逃课,大家翻墙进入隔壁的宁园公园玩。后来学校开除了刘小宝等两个学生,情况才有好转。当时是困难时期,吃不饱饭,老饿。后来杨勇司令员来天津,指示66军给红光一批粮食。我只记得头一次豆腐渣随便吃,我拼命吃,撑得小肚子圆圆的,晚上撑得睡不着觉。后来可以吃饱饭了,但老师们仍在挨饿。
    当时最高兴的是放假的头一天夜里。考完试了,第二天就可以回家了。平时按时熄灯,还不许说话。到那天老师就不管了。大家约好当天熬夜。但不到12点,虽开着灯,但都睡着了。那时候有生活老师,但几十个孩子她也管不过来。我常常偷懒,一个星期才刷一次牙。记得有一次我的两只布鞋的后半截鞋帮和鞋底分家了。我也没鞋换,就找了几根大头针,把鞋帮和鞋底串起来,又穿了半个月,穿着它坐火车回家后才换了双鞋。
     1963年夏,我小学毕业。当年八一学校给了24军一个初中名额,于是我进了北京市八一学校,才可以每星期回一次家了。

新浪网友
你好,校友!我是红光小学的校友,是58年进的红光,我是甲班,女生。请联系。
2010-1-30  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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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网友
校长是贺海峰
2010-1-30  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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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魂
难得看到50多年前的校友.如果楼主是57年入"七一小学",那我们就是同级的同学了,我是三班的,一直到小学六年级上半学期(62年),也转学到天津,不知您还能回忆起那时的老师.同学名字吗?有个语文老师姓韩树华,侯桂琴.阿姨里我还记得有个叫,张桂琴,李月兰,我们班同学的名字我还能记起十多个:周津平,刘渤海,刘胜利,段永学,刘中勇,赵冀川,马小辉,侯建国,郭长江,王京生,女生有:滕海平,梁淑琴,王计安,王淑平,苟东辛,董?(父亲是董振堂,著名抗战英雄,烈士),姜秀琴等~~~
2010-7-24  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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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老百姓 回复 摄魂:估计咱俩是一个年级但不是一个班的.你说的老师和同学的名字我一个也回忆不起来.同学我只记得陶小松和王新平.因为王新平是我中学在八一的同学.当时太小,又没有任何照片和文字记录,实在没印象了.      普通老百姓(2010-7-28  16:11)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374d21d0100a7y2.html#cmt_1994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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