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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进:续志补记政治运动如何掌握粗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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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25 06:19:2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续志补记政治运动如何掌握粗细问题

作者:步进    年鉴刊物来源:本站原创    点击数:890    更新时间:2011-4-14   


    王复兴教授在《中国地方志》2004年第4期发表论文《试论首轮修志资料工作的成绩与不足》,其中谈不足主要是记述政治运动,并特指“文化大革命”。笔者再三拜读,并联系自己的实践,确觉受益匪浅,于是做出了应该以细为主的结论。现介绍笔者首轮中的经验体会,供在续志中补记的同仁参考。

一、以《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为指导,给“决议”中的结论以佐证的内容,记述宜细

    粗细问题争来争去,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后几场运动是非恩怨后遗症较多,至今还有不少本来很不错,为新民主主义革命及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做出过较大贡献的干部,但错误地整治过自己的同志、战友,不提还自觉有愧,提起来更有揪心之痛……于是在修志时一提“细”字便予忌讳。其实大可不必。“决议”对每次运动做了结论,公诸于世,入志的当是为结论提供佐证的资料。如反右派运动,是严重扩大化了,就某个县、市讲,很可能全属错划,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应该把具体原因写出来,如果只是“在‘左’的影响下”这类套话,不明白的仍然糊涂,知晓实情的会合卷叽笑修志人,因为这种写法不翔实,不是资料,没有地方特点,是搪塞之词。那么,到底为什么严重扩大化呢?就笔者所在的县讲,是县委领导按照有关领导者的指示,采取了一些在今天看来简直摆不到桌面上来的方法,如“领导人引火烧身,只听不驳,引蛇出洞”;“积极分子主动与可疑分子接近闲扯,取得材料”,还给各单位特别是文教系统划比例、定指标,划不够右派就挨批。“摆不到桌面上来”那是历史的经验教训,志书是一方之信史,不敢或不肯记上这些,那怎么谈“存史、资治、教化”功能?还有错划右派的类型,其言论是如何给曲解或肢解的,如何牵强附会上纲的,也应该记述,这也是严重扩大化的重要原因。记述这些,与只一句套话相比,是细了,细得有理,细得翔实,给“决议”的结论以佐证,让世世代代记下这个教训,便是功能所在。

    再如“文化大革命”期间,有些地方经济并没到崩溃的边缘,生产有些发展,  “决议”为此做出了精辟的分析。志书记述那十年,就应该把当地干部群众抵制“左”的思潮和“四人帮”的破坏,而奋力抓生产,改变生产面貌的情况较细地记述。笔者所在的县就是如此,当时的县委、县革委领导人,违心地喊一些“批唯生产力论”的口号,说一些假话,但在改变贫穷落后面貌上奋力干了许多实事,用“爬坡论”统一了干部、群众的思想,领导人都干到田间、机台,机井建设取得了惊人的成就,实际为80年代的农业大丰收打下了物质基础。笔者用2000字记述了这方面的情况,认为这是对“决议”的分析提供的佐证。

    二、以进行国情教育为出发点,反映革命传统、爱国主义精神的内容,记述宜细

    志书是国情教育的好教材,在一些政治运动中,革命传统、爱国主义精神表现得非常明显突出,以建国前老解放区人民支援全国解放战争的群众运动为例,时在1946年至1949年初,领导一呼百应,参军参战和拥军支前运动热火朝天,无私奉献、为公牺牲的事迹村村可见。笔者所在的县,前后有9次大的参军高潮,有些村一次就几十名,有许多感人的场面。还有,为开辟新解放区,一批批干部的南下、北上、东渡(大运河),有的是上任才一两天的县、区委书记,忽然就打起铺盖卷儿,告别老小仅几句话,带上同志们就走了!到了新区,政治环境、自然条件都是不曾遇到过的困难和危险,那是什么心情?再有,1947年和1949年,数千名民工、民兵,抬着担架,扛着给养物资、跋涉千里,去支援解放豫北几座县城和山西太原的战役,在枪林弹雨甚至每分钟几千发炮弹的战场上,抢救伤员,运送物资,那是什么劲头?有的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像这类事迹正待载入史册,修志倘不细加记述要待到何时?这类反映老区人民革命传统的资料,如果只用几句空空的套话概括,或者像报纸上的“一句话新闻”,就写不出场面,写不出人的精神,就等于否定了那个时代,抹煞了一地的光荣历史,不仅是有愧,简直是过失。

    再以建国后的抗美援朝运动为例,其特色主要是宣传教育网,当时并没有先进的宣传工具和手段,就凭广大共产党员和青年团员,县、区,村干部,还有群众组织中的积极分子,以及中、小学的师生,人人动手动口,一个包括所有村、户的宣传网就形成了。报纸和当时的《时事手册》等,发了什么消息、通讯、评论,立刻就能家喻户晓、人人明白,“捐献飞机大炮,订立爱国公约,优待烈、军、工属”这三大号召是个个响应,付诸行动。这里边有一套好的工作方法,更有广大党、团员、干部的精神在起决定作用,有宝贵的经验。如果不细记述,只是“高度概括”的空话、套话,那就表述不出当时的形势,尤其是人的思想境界,也就无所谓“存史、资治、教化”功能。有一次,与位老者谈起来,老者称当时是“唱嗨啦啦啦啦那个时候”,谈得兴高采烈,语味深重的进行反思,对现在宣传工作跟不上表示遗憾! (当时流传的最广的一支歌叫《全世界人民团结紧》,少者全会唱,老者也多能合,开头是:“嗨啦啦啦啦,嗨啦啦啦啦”。)

三、具有划时代意义的运动,记述一定要细

土地改革就是一场具有划时代意义的群众运动,它结束了持续两千年的封建土地所有制,实现了“耕者有其田”。“耕者有其田”本是孙中山早已提出来的目标,但受当时形势的局限,未能实现。新民主主义革命才得以实现。其后,形势在变,蒋介石逃到台湾以后,也认识到必须进行土地改革,否则就不能解放生产力。有一本书叫《台湾三十年》,是记述旧中国灭亡后三十年中,台湾政治、经济、文化各方面的情况,基本上是横排竖写的志体,全书共30多万字,其中记1949年─1953年的土地改革用了7000多字,内容包括:土地改革前的租佃关系;1949年─1950年的“三七五减租”;1951年的公地放领;1953年颁发《耕者有其田法》,这场改革在台湾被称“土改三部曲”。蒋介石和国民党的其他决策人物们,会不会借鉴我们的土改经验?不敢妄加判断,书中也未提到,当然他们不会照搬我们的政策和具体方法,但大的步骤有基本一致的地方,这也是事物发展的必然规律吧!在台湾,土改是一件划时代意义的大事,是台湾结束殖民统治之后,经济振兴的起点。在我们这里,土改更是一件特大的事,以后长时期中,人们提起来是“闹群运那时候”,凡是经历过的人都清清楚楚,念念不忘,修志怎么能忽而略之?不少志书记述得太简单,太粗略了,不知是由于认识上的原因,还是方法上的问题,或者资料上确实困难,只用几百字草草带过。还不如一个人物小传。笔者认为:详细记述土地改革,实在是表现“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这个重要课题的一个方面,如果认识不到做不到这一点,也实在是一个过失。与全国全省相比较,老区的土改与新区不同,抗战后期的雇佃贫运动——带有改良性质的群众运动,是其序幕,是精神上的准备,其中的“二五减租”为主要内容。到1946年开始正式改革,但由于封建土地所有制维持了世世代代,人们的思想一时转不过弯来,究竟是地主养活农民,还是农民养活地主,这个大问题并不容易解决,运动并不顺利,运不起来,动不起来!经过反反复复的工作,教育群众,发动群众,对地主才敢斗争了。但“左”的和右的偏向不断出现,运动在不断克服困难和错误中前进,到1948年基本结束。新解放区就不同了,时间短,和风细雨,详情如何,笔者并不了解,但老区的暴风骤雨如何形成的,如何发展又如何结束的,就只记一个村的情况,几百字也记不下来,这是可以断定的,记述一个县,那一定是一篇大文章。

四、重大典型事件记述宜细   

    大的运动中都有重大事件,如果归门别类很容易,而且又不是某县(市)独有,带有共性。地方志强调个性,要有地方特色,但并不是属于共性的资料一概不记。“世界上没有绝对相同的两片树叶”,这是讲个性的普遍性。但是,世界上也没有绝对不相同的两棵树,这是讲共性寓于个性之中。志书用的资料,共性资料和个性资料有互相补充又互相印证的作用,个性是共性的基础,共性是个性的背景。倘若因为属各县都有的现象而都舍去不记,岂不又否认了共性?同一棵树上的树叶绝没完全相同的,各县都有的事也不会完全相同。拿“文化大革命”中的“忆苦”来说,开始自“四清”运动,全国、全省各县(市)都有这种事,而且很普遍,农村、机关、学校、工厂、商店都这么搞过,而且有的一而再,再而三,经常搞。笔者所在的县,1970年有人有所“创造”,搞“忆苦大游行”,要全村数百名贫下中农家庭的老小都化了装,男的光臂赤脚,女的破衣烂衫(如果找不到就用破布临时缀缝),披头散发,灰垢满面,拖儿带女,拿着一根枣木棍,在“导演”的指令下,结队沿街嚎啕大哭,哪有真哭的?大多是手捂着脸“哼哼”,  “扑哧”笑的确不少,但必须是偷笑!都喊着“誓死保卫”和“坚决打倒”一类的口号。当时挨斗被专政的各种人物,都跪在街侧,向领袖像和游行的人频频顿首,呼着“请罪”之词。“导演”下了命令,叫“痛打落水狗”,哪都忍心?小孩子肯做恶作剧的游戏,“打狗”一棍哈哈大笑,大人却都眉头紧皱,枣木棍不得不举将起来,形似狠狠落下,实是隔靴搔痒。事后,“导演”受到公社领导的批评,这是搞形式主义,玩弄群众。像这样的事,虽然特殊,但很有典型性。志书并非轶闻奇事集,专记特殊事,关键是看其是否典型,典型的内涵是得有普遍意义,典型事件是与之同类的事件的基础,与之同类的事件又是典型事件的背景。这件事的典型意义在于:1、人民群众不满这种举动,不拥护“文化大革命”,不肯真打那些专政对象;2、“时势造英雄”,就有那么一批“风云人物”,专门投机,捞取政治资本,推波助澜,用群众运动去运动群众。记述这样的资料,也是对“决议”中彻底否定“文化大革命”的一个具体证明。

    “文化大革命”中,“位卑未敢忘忧国”的大有人在。笔者所在的县,就有两个人上书毛泽东主席,一老一少,尤其是那个少的,先后六次上书,其中两次是万言长卷,有理有据地为刘少奇鸣冤,驳斥《文汇报》等攻击、诬蔑刘的一系列文章,对“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理论提出异议,希望毛主席和刘主席、周总理等领袖们团结起来,领导建设好我们的国家。他上书从没匿本人姓名住址,被判重刑(20年)后仍坦诚地表示他那种质朴的心肠。笔者在修志中用数千字记他二人上书这件事,为什么?这是很有价值的典型。直言上书,确有危险,上书人也知道,就全国来说,人并不多,但他们的心声却代表了大多数人民!他们的行动佐证了人民是历史的主人这条真理。纵有这场大的劫难,但决定历史辙印的还是驾驭历史车轮的人民,人民不允许历史倒退。用浓墨重彩记述他们是理所当然的,完全符合马克思主义和毛泽东思想。

    五、以世世代代安定团结、同心协力搞建设为出发点,在涉及人的是非恩怨问题上,记述宜粗

    失误性的政治运动,和运动本身不属失误,但在具体问题的处理上有不当之处,总有是是非非的对立面,在恩怨问题上有一些后遗症。运动中,一方是运动的领导者或积极分子,另一方则是挨整的对象,错整了,甄别平反了,或者双方已经取得谅解了,但思想上的包袱双方都难免存在。这种情况的记述不宜过细,不宜以事系人。

    完全可以肯定是正确的运动,记述其过程,涉及矛盾双方,也不宜轻意点名道姓,如土地改革“某某村斗了地主某某某,是运动的第一炮。”不仅不该写出其姓名,只写姓加上××也不妥,只写“斗争了一户地主,打响了第一炮”就行了。还有除奸反特以及建国后的镇反、三反五反、肃反,都有一批人被除、反、镇、肃,有的属错整,其后予以平反了,不论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都不宜直书其名或姓,要避免后人乱猜测、“对号入座”。整人情况的情节写得不宜细,不能写成故事。“文化大革命”中的武斗、刑讯逼供,应该写出概况和恶果,但不宜点出当事人的派性组织名称和个人姓名。当然,属于罪恶的反革命集团人物得另当别论。

(作者单位:河北省枣强县政府方志办公室)

http://www.nmqq.gov.cn/nianjiank ... .asp?ArticleID=5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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