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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重庆模式,文革模式,中国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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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17 06:07:2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重庆模式,文革模式,中国模式
2013-01-16

  针对刚才二位讲的“重庆模式”就是中国模式和文革模式,我有不同意见。虽然在基本政治制度上没有本质区别,但是在国际环境,社会环境,政策导向,具体做法上区别很大。十八大以后某些激进自由派深挖猛批重庆模式,同时又提出“重庆模式就是中国模式,是中国模式的极端化”,这样全盘否定并妖魔化重庆模式和中国模式,是为了推进他们的“宪政改革”。这观点我不反对,但我的分析方法有所不同,我主张做具体历史分析,阶段性分析,而不是简单从意识形态出发,这样才能避免左右两方面的片面性。否则,中国就什么时候也达不成社会共识。文化革命,权贵资本主义,和薄的民粹主义,三次撕裂中国社会,往下撕裂下去,中国在改革开放中就难免分裂。无论如何,我是坚持自己的“超越左右”的思维方式,力求全面客观解释重大问题。
  基本制度当然没有变化,薄就是想在基本制度框架内,强化“左”的那一方面,解决中国问题,他的失败十分偶然,其背后的必然性就是,薄用极端方式企图大幅度改变中国目前利益格局,加上本人性格偏执,使得大多数改革的既得利益者,包括支持他的高层领导对他不放心,最终走向彻底失败的命运。
  薄的做法和中央政府,其他地方政府区别很大,他的作为可是大多了,不仅是民生问题,干部腐败脱离群众问题,社会治安问题,他是一揽子解决。按照德热拉斯《新阶级》的说法,目的并不重要,也无法判定,手段才是最重要的。正因为中国缺少民主机制,薄才采取极端的错误手段。
  我一贯反对在谈路线制度的时候扯上个人品质,我们是动机与效果统一论者,主要看社会效果。我刚一说他反腐败坚决,你就说他自己也有腐败。我刚一说他有政绩,你就说他有个人野心。那么,不作为是不是就更好,就没有个人野心了?另外,最高层的腐败与普遍性的腐败也不可同日而语,自己腐败,也可能反腐败,也可能不反腐败。如果随意混淆概念,我们就什么问题也说不清楚了。
  该反思什么就什么,不以个人荣辱为标志。这是见风使舵? 网络上有许多攻击,反正你讲的不符合他的胃口,他就要污蔑你的品质,而不是讲道理。超越左右,可以两边说好话,也可以两边质疑。我采取的是后者,这就得罪两边。这些人心胸真是太狭窄!或许他们说不过,只在自己小圈子里互相激励。这是什么言论自由啊?最近又有学者提出“凝聚改革共识”,还是他们那一伙人自说自唱,不与对立面对话,想以自己为中心所凝聚的只是宗派共识,无法达成社会共识。
  我是《重庆模式》书第二作者和主要策划者。我们的书肯定重庆前三年成就,意见方面,是以积极的建议和规劝方式提出的。第十章是我写的,有许多规劝,重点就是希望重庆在取得决定性成果以后,主动向民主法治转化。我写的其他两张被出版社删了,大段引用美国苏小康和陈破空的观点,就是希望重庆注意知识分子的感受,不要太过分。可惜他们没有听。薄执政前三年,其指导思想是极左,且使用违法手段,但初期恶果没充分表现,成果充分表现出来。一般短期效应都是这样。
  左倾错误主要爆发在2011年。第一,4月份第二次抓律师。第二,提出“共同富裕”的政治纲领。第三,与北京的“三左派”互相呼应。荣剑《奔向重庆的左派》写得很精彩,但右派和中间派也去了不少,名单都应列出,特别谁拿了重庆的钱,这样有助于我们全面了解重庆模式。
  天则作为一个学术阵地,比其他地方好,没那么强的意识形态色彩和以势压人的语境。讨论问题比较深,这才是真正的自由主义,2011年5月在香山开会,就是自由争论。我刚从重庆回来,经考察我说抓李庄是重庆由盛到衰的转折点。后来李庄经中央最高领导亲自指名放出,胡的七一讲话已明显向右转,薄亲自带队进京唱红几个常委都没出来。我感到薄受不了挫折会继续犯错误,而且打黑中间使用刑罚等事情逐步透露出来,我们加大了对重庆批评,包括一系列微博和讨论会发言,许多朋友如萧功秦,张木生,朱景文,王晓东,黄纪苏,祝东力等都支持我的意见,腾讯说我直接向薄提出建议,其实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也没有拿过重庆一分钱,在这里顺便辟谣。
  自由派强烈批判薄是复辟文革,都形成对薄的压力。
  薄处于选择之中。2011年12月重庆市委常委通过了《民主法治15条》,标志着重庆转向或可能转向,可惜没有来得及实施,王立军就进了美国大使馆。这是决定性的错误,足以彻底抹杀重庆全部成绩和它可能的转向,也象征着一个民粹主义模式的彻底垮台。
  现在说重庆前三年干得全不对,我不同意。发展重庆是中国大战略,各届领导是有持续性的,何况经济工作一直是黄奇帆在抓。薄有特殊作为,他直面社会主要问题,想以极端手段一次性解决,是冒进了。光说他有野心有什么用?
  秋风说有两个重庆模式,经济方面对,政治方面错,这倒不一定。我认为重庆模式就是一个整体,是极左的民粹主义模式,极左或者极端手段,不说明一定时期不能做出成果来,恰恰相反,治乱世用重典,只是不能持久。
  重庆经济方面也不全对,政治方面也不全错。大家似乎对“共同富裕”没有批评,其实这个说法我不赞成多提,最高纲领提多了,以量化指标强制推行,就容易左倾。薄行事的高调风格,想独树一帜,中央早提出抓民生,邓小平也说过“社会主义不是两极分化,而是共同富裕”。为什么重庆市委常委会要通过“共同富裕”,当成政治纲领?国务院新闻办下属的九州传播公司受重庆委托搞了大半年,请几百个学者,天天在重庆卫视上搞“共富大家谈”。有必要天天谈吗?我是《重庆模式》作者,许多朋友推荐我。九州策划请我去两次,我当时提出共同富裕有片面性,结果他们拒绝我上电视,借口是我爱插话,不适合对话栏目。
  什么叫共同富裕,概念不清。作为美好理想之一,最高纲领,概念可以不清,作为实际政策就必须清楚。
  大多数人理解为:只要贫富差距大了,就没有共同富裕,他们共同富裕概念是向平均数靠拢。实际有三点可以讨论:第一,在任何时候都有稀缺资源,共产主义也要有先后。第二,如果不理解为稀缺资源,“富裕”就是吃饱穿暖,那么可以说,中国大多数人改革开放以来,都在共同富裕的历史过程中,一步步实现。计划经济首先强国,但大家共同贫穷。中国共同富裕从改革开放开始,不能说前30年只是两极分化,把2011年,把重庆作为共同富裕的标志,老左派代表人物这样讲,把重庆经验和全国,和改革30年对立。
  我讲经济学,专门讲六次群众性消费高潮,听众都爱听,中国人民从1979年开始吃饱饭,就开始共同富裕。后来出现严重两极分化也是事实,要揭露批判,但不能因此否定大多数人在共同富裕。在中国不能把两极分化和共同富裕对立起来,有这个就没那个。共同富裕首先要看贫困线是否提高,然后看大多数人是否提高,第三看一小撮暴富。应少提共同富裕,多提消除贫困和缩小贫富差距,保护人民政治经济权利,消除权贵资本主义,限制官员腐败和极少数寡头控制政治经济命脉。这不是“共同富裕”四个字可以概括的。
  2011年7月以后重庆大搞共同富裕宣传,是要掩盖4月份抓律师,7月1日在北京唱红受阻,自己不想纠正错误,提点新玩意向中央闹独立性。在重庆大讲“共同富裕”,是有特殊含义的,是其左倾错误的组成部分。我们看问题,一定不能抽象地把问题绝对化,而是要结合具体时间地点去做具体分析,毛泽东称之为“马克思主义活的灵魂”。可惜他后来自己也抽象化绝对化了。这个口号也变成了文革派与薄结合的连接点。7月份某老左派在乌有之乡提出左派新纲领“共富为纲领,熙来当总理”。我一个微博过去揭露,之后他再没敢说话。共同富裕成为重庆模式纲领就有错,拿基尼系数去衡量,等于强制性实现社会平均,这是左倾。重庆抓民生成绩很大,温家宝也有啊,农村都说他好。
  胡星斗:对胡锦涛,温家宝赞赏有嘉。
  杨帆:胡温时期抓民生,先取消农业税,后给农民建立社障。这方面重庆超前,土地流动,农民户口,就是全国下一步要做的城镇化。它的廉租房盖了许多,30万农民工成为既得利益者,问题是水平高了,没退出机制,以后难以为继。
  另一方面,重庆在政治上似乎已被全盘否定了?
  作为总体的民粹主义模式,应该被否定,这方面历史比我们更加果断无情。要深刻分析其社会根源,就要做思想思潮分析和具体历史分析。在一定时期一定阶段,针对某个特定问题,包括打击黑社会,也不能完全否定。
  薄是一人专权,与众不同的是他敢搞民粹,充分利用毛泽东形象和革命传统,控制话语权,在此基础上镇制官员,此点类似文革。用警察打黑与文革不同,可以说代价太高,长期预后不良,但不能说没短期效果,甚至说全抓错了。要不咱就请公安部出来核实,有没有破一些大案要案?枪毙几十人,抓5000人,一个一个复查。事情闹到这种地步,掩盖也不可能,我2012年初是第一个公开向重庆新领导提出:通过法律程序复审所有打黑案件,公布没收财产的数目和去向。我的观点国内外报纸都转载了。政府没有必要再掩盖,公布出来才好讨论。
  别的地方作为不大,是人笨?还是他们不敢搞民粹?这涉及更深的问题,就是实质正义和程序正义的关系。只说一边有片面性。黑社会,为什么民主法治国家不能根除,而法西斯国家和中国文化革命期间,就扫除得很彻底?是不是民主法治政体就治不了黑社会?我们搞民主法治,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容忍黑社会?你只能说我们选择次优,最优是不存在的。那么,在什么历史条件下什么是次优?是可以讨论的,没有必要把宪政和法治绝对化,搞一个新的基本原则,搞法律原教旨主义。
  程序正义强调,宁可抓不着也不能错抓,道理是保护普遍人权,我同意。但老百姓继续被黑社会杀,这人权怎么保障?重庆当时面对着黑社会猖獗,打黑是必要的。运动式打黑违反了西方法律程序,没违反中国体制和法律程序,只有警察打人是违反了现实的中国法律。我们说事情应该客观,实事求是,从自己理想和价值出发就容易激动,没法与人交流。
  我到美国开会,大多数是中国自由派知识分子,他们没这样极端,反而向我质疑了许多问题,我一一答复了,他们比较满意。这样的场面在国内反而少见,各派都是抱团扎堆搞宗派。他们一些人跑到美国国会游说,要求支持中国左派,说他们在客观上也是民主力量。美国兰德公司早就有报告(我没核实真假),对薄也有类似评价。王军涛在讨论会说现在的办法打不倒薄。
  你说他不行,你要拿出好办法解决中国问题。解决了,自然就打倒了薄。你解决不了,又说人家办法不行,能服人吗?重庆做法本质上不仅是违反程序正义,也有钻法律空子的问题。虽然警察打人是完全违法的,但重庆打黑成果不是全靠警察打人得来的。历史上许多大案要案,都有线索,只不过没有决心抓。
  我说重庆模式是民粹主义模式之一,重庆模式和文革模式都是民粹主义模式,本质上是一类,在思想上有许多联系,北京的文革派在呼应。不同的是重庆用警察抄家,不是群众直接抄家,这是区别于文革的另一种民粹模式。
  这里有没有一定实质正义?我认为有。其实文革也有,否则下层老百姓为什么拥护?总是说老百姓靠不住,轻视老百姓评价,这是中国自由派收入努力奋斗,但总是不大得人心之处。当然满意程序正义,实质正义最终不能实现,但民粹思想可流传下去,只要不当主流,就有历史价值。
  秋风刚才说,要把重庆逻辑说清楚。我总结是:用强政府解决市场经济的不均衡和腐败问题。强政府需要关键性前提是自己不腐败。自由主义者刘军宁逻辑很清楚,他说强政府的前提是政府自己不腐败,他认为政府不可能有这前提,所以应尽量退出。我们可以反问:是不是能够采取极端手段,在一定时期制止政府腐败,就可实行强政府?这在逻辑上是可能的,关键是实践。重庆模式把毛旗帜打出来,通过唱红造就强大群众压力,使强政府暂时不腐败。这样做长期不可行,因为权威会离开,必须依靠民主法治。但近期效果是震慑官员不敢贪污,下去为老百姓办事,所谓官不聊生,在一定时期造成不腐败的一个强政府。这时候,扯薄个人腐败不腐败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重庆的逻辑,跟中央和其他地方不一样,想利用革命传统,传统资源加上个人权威,加抓人打人杀人,造成一个红色氛围。你说它是法西斯模式也对,在一定时期它还是震慑了官员和黑社会,也未必没可能转化并纠正自己的错误。可惜在2011年没及时转变。
  实际上重庆真正的特点还不在违反程序正义,而在于它钻法律空子。黑社会在法律上和企业没明确区分,法制社会不能根除黑社会,只能在一定程度上限制。要根除黑社会就难免违反法律和人权,这是深刻的制度矛盾。
  薄不仅抓黑社会,还想剥夺富人阶层,两个事一块干。
  根据最近重庆公安局领导的说法,80%受处分的警察已经平反。打黑代价大概是多少?我们静待重庆政府的说明。
  关于剥夺富人财产,还没有解决。王立军是借这机会强迫让黑社会头目揭发有钱人,说有钱人是他们的头。有钱人说,我交保护费,是黑社会敲诈我。黑社会头目说,不是保护费,这有钱人就是我们的头。究竟怎么回事,黑社会头目已被枪毙了。最后能不能翻案,取决于薄倒不倒台。我2011年建议重庆主动甄别平反,那时主动这样干,这些人是感谢不尽。可惜薄只要在台上就不给甄别,只要下了台就是一风吹。想完全摆脱政治,搞纯法律治国,目前在中国不可能。在经济学家里面说市场经济万能我就不赞成,为此打出“经济学非主流”的旗号和他们对抗。
  法律万能吗?甄别不甄别取决于薄倒不倒台,说明法律本身不万能。薄倒台了,绝大多数平反是必然的。公布抄家财产也应该,大概在几百亿,最高有说五千亿的我不信,要公布出来。抄谁的家,钱给了什么人也要公开。凡属抄家的钱,必须退回给重庆政府。该没收的没收,大部分应该退还。
  钻法律空子这件事,我们一直持批判态度。是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家,自由派法学家最支持。他们说,能钻法律空子的人聪明勇敢。薄把黑社会和有钱人联系起来,究竟是违背法律,还是钻法律空子,我要向法学家请教,这不是你骂法西斯,就可以把人吓唬住的。
  要说重庆模式和中国模式的关系,制度没变,权贵也没变,思想上有连续性。薄本质上不反权贵,他自己就是一个大权贵。抓民生社会治安基本是好的,老百姓得了实惠。但他以国企为依靠力量,依靠外资从大连一贯如此,他就是整民营和富人这部分。我到重庆去,民营企业家跟我说,王立军通过公安局监控所有有钱人。
  秋风:现在各地都是这么干的,不光是王立军一个人。
  杨帆:是吗?
  权贵没有变。中国权贵资本主义在九十年代利用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家,一直到2004年被张五常,顾雏军把事搞砸了,被人民唾弃,也被真正的自由主义唾弃。权贵包括高干子弟,看极右寡头主义走不通,反过来走国家主义的路,并且利用左翼民粹主义,打压右翼民粹主义。
  重庆模式在思想上与中国模式的联系,是有的。这就是极左思潮,前任领导前5年干得不错,逐步扭转了新自由主义对于学术的控制,扭转了极右的寡头主义倾向。但2004年以后错误地支持马克思主义工程,纵容极左,压制中左中右,直至发展到极左民粹主义在重庆上台,薄在思想上就是左倾错误的极端化。在制度上薄没有改革思想,但他恢复了极权主义的执行力,把腐败控制住了,把左倾理想变成现实。
  唱红歌起源于江西,北京市老干部子弟天天唱纪念先辈。唱红被薄极端化,纳入了他的民粹主义总体模式,制造氛围压制干部腐败,打掉黑社会,用暂时革命化了的官员填充中层真空,以制造强政府。这样所取得的阶段性成果,当然不能持久,关键是向什么方向转变。
  在支持重庆的学者当中,重庆宣传部很早就把我的名字删掉了,据说是我15年前去重庆新华社讲课,有人告我有一句话不符合四项基本原则,新华社当时有话:以后再也不请杨帆讲课了。其实我多次去重庆高校讲课。作为《重庆模式》的作者,重庆宣传部把我排斥在外是不公平的,如果他们能够更加重视我的意见,重庆模式也可能不快太,并转向民主法治。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现在我还是要向他们当时的不公平反攻倒算。是苏伟看不过去,2011年11月学术界开会才请我去,我把萧功秦也请去,以抵制极左思潮在重庆的蔓延。萧功秦说了一句“毛左”,马上6个文革派,韩德强的粉丝,跳起来大骂。我毕竟是《重庆模式》作者,他们不好意思骂我,最后大部分人也服气,因为我说重庆打掉了黑社会和腐败官员,再搞民主选举,就应该是左派所理想的“人民民主”了。这恐怕也是12月份重庆常委会通过《民主法制15条》的原因之一,重庆向中央报告,重庆经过打黑,确立了民主选举基础,要全部在基层搞选举,上边批准先搞三分之一试点。如王立军不出事,按薄的风格很快推进。
  你把人看成是魔鬼就不对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就是对魔鬼讲的。一些自由派一贯对暴富者非常理解,非常宽容,三次提出要“赦免原罪”。既然大贪污犯可以戴上白手套,那薄就不可能戴白手套吗?蒋经国不也是先杀人后戴白手套的吗? 15条如果真干,并不是说重庆模式没有走向民主化法治化的可能。
  问题在于薄的个人风格太强硬,大家对他不放心,极左派一直把重庆向左的方面拉,说什么“重庆经验说明,毛泽东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路线是可以走得通的”。我在乌有之乡批评他们不要太嚣张了,话说到这样地步:毛搞文化革命是唱悲剧,你们再唱就是闹剧。但他们那里听得进去?全部被胜利冲昏头脑,大概和薄熙来王立军握过手的都是这个样子,拿了钱的就更不用说。我刚说一个礼拜,王立军就演出了历史大闹剧。薄与极左互相利用,是极左害薄,王立军害大家。还有人替王立军鸣冤死保。王立军所联系和依靠的,没什么大知识分子,是边缘化知识分子。黄奇帆依靠的是左派大学教授,薄是左右兼顾,他请的右派也很多,拜访的右派也有,请《南都周刊》也揭露一下。
  王立军出事以后,极左派拒绝反思,绑架整个左派死保王立军,导致左派基本丧失话语权,其代表人物被角色化,丑角化。右派在2011年非常紧张,到处开声讨会。2012年大喜过望,在一边看左派内部分裂。十八大以后连续动作,目的首先是把薄的审判坐实。胡把这事留给习,还没处理。左右派都主张程序正义,无罪推定,要允许薄自己聘律师,自己辩护。能不能判薄还不一定呢,只要证据不足,就只能宣布无罪。
  是胡定调把薄归结为个人品质,路线不许谈。我们可理解为十八大稳定,十八大开完了当然要谈路线。
  对薄应作为政治家,政治处理。他手段错,路线极左,我们必须先清极左思潮和路线,消除其社会基础,也要面对极右寡头主义在中国造成的恶果,在民主法治上轨道上确立中国改革大方针。急于个人判刑不是关键,也不利于社会和谐。为什么一定要盯着审判薄啊?难道某些人另有谋略,想打掉未来竞选对手?
  所谓“改革派”有人第三次提出,要对贪污犯进行“大赦”,是不是也包括薄在内啊?!
  对徐友渔的评价:
  你讲了重庆模式和文化革命模式的一致性,我都同意。但重庆和文革的区别,我觉得你也应该注意。
  重庆是这样的,市政府发20万封信给了每个家庭,说请你揭发,提供线索,有4万封回信,80%实名。是正确的,比现在最近网络反腐还要正确,群众向政府机关提供线索。
  后来发生警察打人当然是错误的,但破案线索主要不是依靠打人,有很多线索是历史上留下来的要案大案。
  只要社会公正问题解决不了,就有野心家出现,这是历史规律,徐友渔作为著名文革史专家,指出文革实际上受到绝大多数人拥护,而且以后只要有社会不公平,就总会有这样的民粹主义野心家跳出来煽动。这么说很深刻。说明以后还是有文化革命或重庆模式的土壤。
  他把薄作为一个没有任何原则的纯个人野心家,为夺取最高权力才利用民粹主义的,我觉得还是一几分真诚的,至少他年轻时候被关了7年,觉得毛这套洗脑方法有用。
  我和自由派的区别,是阶段性看问题。
  你可以说,只要一开始错,以后就注定跑不了,这可以讨论。
  人类发展有深刻矛盾,民主宪政实行以后会出现什么毛病?现在就没有人说。
  政法大学专家说的,重庆打黑不能说完全违法,而是钻法律空子。除非先把薄政治上打到了才能翻案,说明在中国还是离不开政治,法律独立不了。
  如果法律独立,审判薄还不知道是什么结果呢。
  你还是说,法治自身没任何弊病,现在的问题是党管法律。我想问的是:如果党不管法,法治自身会不会失灵?
  就像经济学家不得不承认的:市场失灵一样。
  何新说,文革是一场宗教革命。这是最高的正面评价了。
  法治社会为了人权就得容忍黑社会。法治本身不能根除。
  个人素质,也是讨论的一个角度,就是讨论高干子女从文革以来的思想脉络,到薄可以说是划上句号。可以召开这样的讨论会。
  我们很重视年轻人,学法律的意见,你们毕竟没有历史感情,知识结构比较新,看法比较客观。
  我纠正一个事,你接触的只是法学界一部分搞宪法的,法学界不是一派人,不是只有一种声音,沉默的大多数很多,只是没有他们嗓门大。我在中国政法大学,是知道的。
  [ 本文为作者在2012年12月6日天则研究所/中评网主办的9「反思“重庆模式”:制度与思潮」讨论会上的发言修订稿 ]

http://www.caogen.com/blog/Infor_detail/4479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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