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立夫：天津市搬运工人工作报告（1950）

tuffy05

转自 乌有之乡
http://www.wyzxsx.com/Article/Class14/201202/291267.html

天津市搬运工人工作报告
安立夫

（工人出版社 1950年3月）

一、脚行的形成

　　（一）四口脚行：远在三百余年以前，满清定都北京，官员来往路经天津，包裹行囊等，都由居民搬运，不付分文；后来差事日多，天津县衙门就划分东、西、南、北四方。南来的南面接，西去的西面送，并推举专人到衙门当差事；各负各的责任，就叫四口脚行，其设立距今已有二百余年。
　　（二）外国人圈租界地：光绪二十六年，天津被英、法、比、俄、日、德、义、奥国侵占，海河两岸圈为租界地，筑马路，盖楼房，办公司，立洋行，所占居民房舍田地，有稍予代价的，有分文未给的，居民群起要求，外国人允许按所占房地处，卖力为生。当时“奥租界”，将脚行地界划分，明令规定抽税，各处效仿，分界限，形成割据。
　　（三）码头脚行：（1）民船码头：津市原为盐渔产区，沿河两岸居民，多赖装卸盐粮为生。盐坨堆积，商民致富，居民固定把持装卸，逐渐形成脚行。（2）轮船码头：光绪二十六年，八国联军攻占天津后，开租界，通外商，轮船来津装卸，轮船码头才正式成立。当时本国有招商局，英商有怡和、太古。
　　轮船装卸，有包工头承揽包办，各有码头。包工头有实力，能拉拢，有的会说外国话，与轮船公司相勾结。八国联军侵占时，段福利打捞外国子药船，卖国有功，取得租界码头装卸权。国民党时代，招商局包工头萧魁生，是伪国防部高级特务，把持包办装卸。大包工头下有小包工头，小包工头下有领工头，层层剥削，上边欺骗下边偷。
　　（四）车站装卸脚行：同治三年，修建京奉铁路，占用民地，居民群起反抗，卧铁轨，拦开车，路局被迫，允在铁路沿站货场，装卸货物谋生。发龙票，官批，立碑志，于是，东车站附近的季家楼、火神庙、郭庄等村民，开始装卸，各村推举头目，定签分份，因而形成车站装卸脚行。

二、在签

　　脚行头，就是在“签”的，“签”分为“红签”“黑签”两种，“红签”是现在脚行头，“黑签”是打架拼命死了或者残废的脚行头。在“签”的可不劳动，终身世代可按份分钱，不在“签”的可随意驱走。
　　其外，还有“死签”，由“红签”用抽签的办法抽出“死签”若干人，打架的时候“死签”就是敢死队。用械斗的方法来争夺把持地盘。
　　“签”可以卖，但必须卖给原在“签”的人。“签”可以传，但必须遗传给子孙。

三、脚行头

　　脚行内部，分头子与工人两部分；头子有总头、大头、二头、小头。码头有大包工头、小包工头、领工头。
　　大的脚行头，是封建、资本、特务一身三任的结合体。开货栈、旅馆、戏院、妓院。为国民党、青红帮、道门、黑旗队的头子。天津市脚行头子巴延庆，就是天津市国民党市党部委员，伪运输业职业公会理事长，伪南京国大代表。
　　脚行头、包工头，把码头搬运业务，霸为私人所有，历代相传，子孙世袭；强行装卸，高价勒索，霸占割据。工商市民不能自由装运，所过境内，要“过街钱”，否则斗殴，躺道阻行。
　　对工人乐意时，允许工作，稍有触犯，鞭笞打骂，诬害暗杀，如七村脚行头子与翟大不和，杀了工人，硬赖翟大杀的，把翟大买死狱中。

四、脚行的斗殴

　　脚行之间，因霸地盘，抢工作，利害冲突，就打架斗殴，利用工人抽“死签”、报奋勇、递战表、定日期、讲打法、卖硬骨头、耍胳膊根、挨打不出声、当死不犹豫、戳【此字不清——录入者注】油锅、铡人、投河。咸丰末年，有个张四，人称张四爷，在八区烧滚油锅，声言有敢跳入的，立即退让；众皆不前，张四令其族人跳入，顿时炸焦，张四遂独霸四口脚行。六十年前季家楼与火神庙争夺地界，聚众群殴，季家楼姓熊的自报“死签”。参加斗殴的五百余人，受伤倒地的二百余人。

五、脚行头的剥削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大头的嘴，小头的腿”。工人装卸、运输所赚的钱，“红签”分了“黑签”分，大头分了小头分。头子承包，工人劳动，层层的剥削压榨。有的任凭头子“赏与”。剥削工人到百分之七十、八十、甚至九十，工人生活不能维持，就形成普遍的偷窃，乱掷偷捞货物，发泄出气。

六、解放初

　　（一）解放初，少数大脚行头畏罪潜逃上海、广州、台湾等地，有的隐匿不露，探视风色情景，有少数的出钱、粮，缓和群众斗争情绪，有造谣“解放军住不长”，威胁，“谁不听说，走着看吧！”；利诱；一般的在解放初群众威力、情绪高涨兴奋的空气下，怕清算斗争。
　　（二）长期饱受压榨的工人，解放后，爆发自发的斗争，普遍有报仇清算的思想和要求。解放伊始，车船装卸运输业务很少，并巧遇旧历年关，工人自发起来向脚行头借过年粮、过年费。七村脚行给工人每人三百九十斤玉米面，三千元钱，兴隆街脚行给工人一万元，三庙脚行给工人玉米面二百斤，招商局码头，塘大码头，都给工人有的数十斤，有的数百斤。
　　当时，工人的斗争，是零散的，自发的，缺乏组织领导，发生了问题，领导上被动应付，是调解的态度。

七、打到脚行头成立服务站

　　三月间，有接管伪公用局运输事务所的同志，首先在二区通过座谈、访问、开会等方式，发动工人。开始在东、西货厂，范庄建立三个服务站。以服务站代替“脚行”。每成立服务站，发袖章时，高举毛主席像，结队带车游行，打锣打鼓，高呼“打倒脚行头”的口号，开始把脚行头的统治剥削制度给推翻了，大大显出了工人的威力。
　　这时，缺乏明确的政策和一套城市工人的组织。

八、规定方针、政策

　　五月间，经少奇同志指示，分产业职业组织工会，取消分区领导。六月间成立天津市搬运工人工作委员会，着手了解情况，调查研究，经过市委与工会同志们的研究，确定了方针、政策、和斗争策略。即是：团结全体工人，建立工会，彻底废除脚行头的封建制度，消灭封建压迫与封建剥削，取消封建割据，消灭帮派行会组织。对脚行头是：争取多数，打击少数，采用分化办法；愿参加劳动的小脚行头，通过工人吸收一部分参加，按劳动条件，分别给予适当的待遇。对一般的脚行头，其恶劣行为不大者，既往不咎，极少数的，罪恶昭彰，为大多数工人痛恨的犯罪分子，打击之。

九、代表大会

　　六月十七日召开了全市搬运工会干部会议，传达了方针、政策。二十五日召开了三百七十二人的工人代表大会。大会上做了两件事：一件是吸收会员，建立工会；一件是消灭搬运事业中的封建压迫，封建剥削，封建割据，帮派行会组织。经过这次大会后，工人认识到团结有力量，工人说：“我们不怕脚行头子了，我们几万，他有一、二千，只要我们团结，就能打倒他们，过去我们吃了不团结的亏。”
　　对外，是废除脚行头封建制度；对内，是批判工人的行会主义，割据思想。代表门讨论了反对行会主义，消灭封建割据。认识清封建割据，行会主义，是脚行头利用工人、牺牲工人、统治工人、分裂工人的毒辣手段。从工人是一家和脚行头的罪行，解决这一旧社会制度下留给工人内部的思想问题。
　　代表大会之后，全市揭起运动，各地建立工会，吸收会员。“消灭脚行头封建制度，打破封建割据，反对行会主义”的口号，普遍深入到群众中，谁都不敢公开支持。“脚行”“封建割据”“行会主义”成了又臭又辱的名词了。

十、脚行头活动

　　代表们回去积极活动，发展会员，召开工人会，报告大会的内容，到处宣传，与脚行头的斗争激烈起来，脚行头大肆活动，向我们进行斗争。到北京告状，对群众威胁、恐吓。造谣说：“北京官司打胜了!”或伪装良善面貌，进行上层活动，利用于他们有关系的人，企图混入工人队伍。他们善于卖弄风色，以退为进，不断秘密集会，阴谋复辟，破坏工作组开会，用流氓手段，恫吓干部，利用部分工人落后的行会思想，煽动工人；抓住我们干部工作中的冒失及缺点，扩大事态，如八区的二千人的大集会，九区的请愿。不惜贱价争夺运输，要拿出一百条金条争夺。哭穷装苦，称自己为劳工；伪装进步，经常往工会跑，要求参加工作，我们则利用他们这个机会，指出他们过去罪恶事实，要他们停止活动，指示他们前途。否则，工人是不会宽恕的。

一一、公安局的配合

　　市公安局长许建国同志，亲自参加指导这一工作，由公安局、搬运工会、运输公司负责同志组成委员会，研究讨论搬运工作中的一些重要问题。搬运工会的一些会议，公安局各科长经常参加。公安局的有关会议，工会同志亦不断参加，互相交换材料，研究解决问题。交通检查周，公安局与三轮公会、运输工会同志同坐一辆汽车进行检查。
　　消灭脚行头封建制度时，公安局召集了脚行头训话，指出他们过去的不法，指示他们今后的出路，给以行政力量的压服，严厉的打击了脚行头的活动，长了群众的志气，灭了脚行头的威风。
　　搬运工会支会开会时，请公安局派出所所长出席。请所长到工人学习班上课，这样，一面使工警密切起来，一面讲些交通规则，通过这种方式，维持交通治安秩序。
　　总之，搬运工会工作与公安局的密切结合，是我们搞好搬运工作最重要的一条。

十二、脚行头溃败

　　全是大小脚行头有三零三二人，最大的头子只有七家。有的逃走，有的见大势已去，自动下野退出，有的被工人打击斗争驱逐，有的转业，有的过去即劳动的小头，参加了运输工作，三千余脚行头，分化、瓦解、溃散了。
　　三庙脚行头四十三人，饭市脚行头八人，双合脚行头一人，都被工人驱走。德义脚行头自动退出。三义成脚行头十八人，驱走十三人留五人。七村脚行头十一人，驱走八人留三人。胡记脚行头八人，驱走五人留三人。兴隆街脚行头自动退出七人留四人。义聚脚行头十人，驱走八人留二人。
　　脚行头残余，有时总想死灰复燃，企图复辟，因此搬运工人必须提高警惕，加强自己的工会组织来巩固这个胜利。

十三、工人入会

　　工人要求组织工会热心，入会踊跃。七月十日开始吸收会员。二十天，就有二万零二百二十二人入会，占工人总数的百分之三十一点四，不少工人听说开始吸收会员，立即放下工作，跑去报告申请入会。
　　亦有的工人对工会认识模糊，或抱着各种心理和要求。参加工会怕调走，出会费多，耽误工夫，“等等看吧！”破坏分子造谣说：“参加工会往外拿小米”、“当兵”。
　　有的工人认为参加工会，有活干、不失业、有靠山、别人不敢欺侮。
　　有些马车车主与脚行头子，一面想趁机混入工会，如车主齐玉春，积极要求入会。给工人喂牲口，又帮助工人赶车，到处表现要好，要求工人批准入会。二区东货场一车主，他自己劳动，又有两辆大车，雇工人，对工会工作十分积极，工资给他多少就多少，不给亦行，只要参加工会就可。另一面是造谣瓦解：小于庄脚行头子于孝，阻止工人加入工会。二区聚合车厂主威胁工人，“参加工会，不修理车辆”，挑拨工人不要当代表，“当了代表耽误工夫，少赚钱。”有的说：“参加工会，亦不给小米。”

十四、两种偏向

　　关门主义偏向：干部包办，亲自吸收会员，工人得被干部审查一番。条件严格、手续繁杂。塘大煤铁部，新港二码头，先让工人写出历史，代表还要批评历史上的毛病，然后在小组会评定入会与否，这样三番、五次的考查工人，工人不满意的说：“参加工会真不简单，还费这么大的劲。”九区工作同志看工人大部不够入会条件。
　　形式主义、放任自流的偏向：吸收会员可以不要任何组织手续，只登记一下就行了。塘大工人代表拿登记表，在街上见人就登记。
　　两种偏向，都须在建立工会，吸收会员时，同时注意纠正。

十五、交会费

　　八月份开始征收会费，八、九、十三个月，共收会费三千一百一十八万元。会员缴纳会费，一般都积极，有的未参加工会的亦缴会费，我们说：“会员才收会费。”把钱退出，他们说：“大家都缴，我亦要缴。”觉得不在工会是不光荣的。

十六、打破封建割据，工人组织起来

　　一面从工人思想上解决割据与行会思想，另一面组织工会时从组织上给予打破。工人龙玉堂说：“只有彻底消灭封建割据，工人才能团结，大家都有饭吃。”现在经过工会、公司可调整工作。东车站红帽工人调东货场，码头间相互调配，三轮工人调到码头装卸，运输公司调动各区工人运输，这是从来没有的事。
　　工人大体上已组织起来，至十月二十八日的统计，运输工人一一八二四人，加入工会一零九二九人，占百分之九十点六。铁路装卸工人二三四三人，加入工会的二二三九人，占百分之九十五点五。三轮工人二六九九三人，加入工会的一七零七七人，占百分之六十三点三。塘大地区工人二零零四人，加入工会的一九三九人，占百分之九十六点八。

十七、运输公司

　　组织运输公司，代替封建脚行制度。由运输公司统一管理运输业务，承揽运输全市公私营企业的货物，议定统一的运价（搬运公司可与公司企业订立搬运合同），并统一调配运输工人运输。
　　运价已比敌伪时减低了，但运输工人的生活都比从前好了，原因：一是取消了脚行头的剥削；二是统一调整运输打破了封建割据，使收入肥瘦逐渐均匀（这方面工作还未作好）；三是货运增多。
　　运输公司抽工人手续费百分之五，用作公司工作人员的工资、办公费等。并提交搬运工会百分之五的百分之四十，举办工人劳保福利，文化教育等事情。
　　搬运工人的劳动效率比以前提高了，而且客商对运输货物亦放心了（承运货物有三联单，货主一张，公司一张，工人一张，上面写明货量、运价、起卸地点、经受人等），货主愿意让公司来承运。公司只要办到：一条是搬运费公道合理，一条是货物搬运安全，就可以使自己的搬运生意兴隆起来。
　　运输公司最重要的二件事：一是与公私营企业商定搬运合同（这是一件复杂而细致的工作）。一是自己本身业务的研究管理（如熟悉各种货物种类、路程远近、三联单手续清白、会计制度等），这两件工作搞好，搬运事业就有很大的成绩。
　　运输公司下设六个办事处，协助公司承揽、调配、组织运输，进行日常业务工作。

十八、劳动合作社

　　塘大搬运工会把码头工人组成劳动合作社。废除包工头的占领码头、承包业务、剥削工人之后，劳动合作社统一把码头的业务包揽起来，组织工人劳动力的调整和劳动力的互助合作，解决工人内部问题。免除工人争码头、打架、饱的饱、饿的饿，而引起工人之间的纠纷和不团结。用劳动合作社的组织，把码头的行会、帮派、割据，彻底的予以消灭。塘大搬运工会这个工作是有成绩的。

十九、搬运工人的共同特点

　　搬运工人，包括运输（地排车、大车）、码头、车站装卸，他们虽然有不同的职业，但有共同的基本特点。
　　（一）没有固定的工资。每日所得有多有少，付资不仅是资本家，而是各阶层。接触面宽，有劳资关系，有公司关系，有城乡关系，内外关系，四面八方。还有一个接触各种人的社会问题。
　　（二）没有固定的工时。火车、轮船来则聚，走则散。
　　（三）没有固定的地点。车站和码头还比较固定，有许多搬运工人，整天在流动、分散，没有工厂机器，把他们组织起来。集体性差，有极端民主化思想。
　　（四）都是出卖体力的简单劳动，人们叫“苦力”。
　　（五）成分复杂。有产业工人、有农民、有商人、有小摊贩，有旧军政人员、有逃亡地主、有学生、有市民、有地痞流氓，有旧警察、宪兵。
　　码头运输工人中，帮派行会、迷信、特务组织亦较复杂，有国民党，有三青团，有CC，有忠义社、救火会、青帮、红帮、黑旗队等，因为过去有“脚行”，国民党就利用这些组织，统治剥削工人。

二十、工人教育

　　二一七五个工人的调查，文盲占百分之六十三点三，粗通文字占百分之十八点三，小学程度占百分之十七点五，中学程度占百分之零点五五。解放后，消灭了封建脚行制度，搬运工人要求学习情绪很高。有组织参加学习的七千余人，占会员的百分之二十二，两个工人平均有一册书，报纸普遍，工会介绍买收音机的有二百余个。教育方式是根据工人的分散、流动、不定时，多种多样。短期训练班、业余学习班、学习小组、三、五人的互助组和个人自学、黑板报、电台、刊物、报纸、路口、货栈门口、轮船、火车来前，进行“三不固定”的教育（没固定时间，没固定地点，没固定人数），这样就适应环境带有群众性。
　　除一般的文化、政治、教育外，特别重要的：一是：爱护货物，运输迅速，价钱合理，便利流通。不勒索，不偷盗损坏，不要酒钱，拾物归还。二是：建设家务，不嫖不赌，反对贪污浪费，提倡廉洁奉公。三是：遵守交通规则，服从交警指挥，逮捕盗匪，维持治安，检举走私。

二十一、娱乐活动

　　组织秧歌队、歌咏团、国术、戏剧、高跷、音乐会、拔河、赛跑、球类等，代替工人到赌场、妓院取乐。
　　嫖赌吃，“三不干”（有钱不干、钱少不干、活难不干），过去在工人中很普遍。妓院说：“你们工人不来，就没人了。”
　　组织了工人十九个秧歌队，共七零零人。二十九个歌咏团，共九八零人。四个话剧团，共七九人。其外高跷队、音乐会、狮子会等，共计五八个娱乐组织，一八九九人。
　　运动会中获得锦标奖品，欢迎亚奥工代晚会，演出节目，引起工人的兴趣。

二十二、工人福利

　　逐渐的举办了工人食堂、小疗养院、修理车厂、消费合作社、煤球厂、造胰厂、配售粮食合作社、子弟学校等。配售布疋、面粉、日用品。根据工人的意见和要求，备置各种必需品。喂牲口，要麸皮，就和面粉工厂去洽购；冬天到了，需皮袄，就跟皮毛公司订货。
　　协助工人伤亡抚恤。死亡残伤，发扬工人间的互助，凑钱治疗或埋葬，义务劳动；工会出钱帮助。
　　注意解决工人日常生活中的小问题，如减价理发，洗澡，交涉优待看电影、看戏。介绍廉价购买日用品，申请工人子弟减费入学；介绍职业，帮助写信等。解决这些零星琐碎事情，使工人得到很大的方便与安慰、
　　福利工作，要分散举办，不要集中一处搞。这个地区工人享受食堂，哪个地区工人享受医疗。这样就符合工人的分散，大家都可享受到。

二十三、巩固组织

　　贪污、勒索、腐化、强横、霸道、行会思想与割据思想，二百年来的封建脚行制度，留给工人的影响是严重的、深沉的。
　　同时，由于在推翻脚行头制度的斗争中，一些流氓份子，不清白的份子，能言能语的份子，一时表现活跃而充当了运动中的积极分子，登上领导；运动的深入，组织巩固健全时，他们就脱离群众，为群众所反对，亦由于工人的复杂、分散、流动、互不相识，个别的阶级异己分子，乘机钻进工人队伍。为此，在封建脚行制度消灭，工人组织起来的基础上，进行了工会的巩固工作。
　　巩固组织工作：
　　一、发动会员进行批评与自我批评。
　　二、应用选举权与罢免权；改选不能代表工人利益，为群众所反对的领导者，罢免破坏分子、严重的贪污份子。
　　三、会费、公款的公开。
　　四、审查会员，发会员证，把阶级异己分子清洗出去。
　　这样，就可以达到改掉旧思想、旧作风。建设新思想、新作风；民主生活，民主领导，工会组织健全起来。

二十四、三件事情

　　脚行制度消灭了，工人组织起来，要解决的是三件事情。
　　第一件是：规定统一的运价与装卸费，解决一件货物动一下就要索几道手续费。随意要高价，影响物资交流、物价、生产。
　　第二件是：合理的组织和调整劳动力，消除把持地盘为私有；一面解决劳动力的浪费与不够，一面解决工人收入悬殊和引起的争夺打架。
　　第三件是：工人的改造教育；须发动工人自订劳动纪律，召开模范工人会，批评教育典型的不法份子。

二十五、专业

　　运输工人，是用落后的运输工具和体力运输，现代化的运输工具势必将起而代之，而且我们也要有步骤的用现代化运输工具去代替这种苦重劳动，因此过剩搬运工人的安插、转业是个大问题。搬运工会，搬运公司，可举办技术训练班，如驾驶汽车、电车等，或开工厂农场等，使工人逐渐转业。组织劳动合作社，包揽修路、建筑、开垦等劳作，扩大劳动范围，增加收入，而后走向改业。想一下子解决这个困难是不可能的。今天还只是治标的办法。但是在发展生产的方针下和国家的大规模经济建设中，是可以逐渐得到解决的。暂时，要教育工人忍耐一下。

天津市搬运工会工作报告 出版者：工人出版社 发行者：工人出版社 一九伍零年三月初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