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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小草 思想革命化:南师附中教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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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2-19 08:24:0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思想革命化 – 附中教改

一棵小草

在校园的两个醒目处,分别写着两条毛主席语录。一条写着:我们的教育方针应该使受教育者在德育、智育、体育几个方面都得到发展,成为有社会主义觉悟的、有文化的劳动者。这是党的教育方针,写在教室大楼正面的墙上。另一条是党的教育工作方针:教育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巨大的标语牌就竖在学校大门的左内侧。

这两处语录,在我开始记事的五十年代起,就在那儿了。只是直到1965年初的附中教改开始,才要求同学们在德育和觉悟上发展到“思想革命化”的高度。

附中的教改,肯定是全国急剧左转的大气候下的产物。可是上面为什么选中了附中作为教改试点,我个人认为,还是与名声在外的附中治学传统和教学质量有关。

教改的试点班是1966届的高三丁,班主任是胡百良老师、副班主任是袁金华老师。二位当时已经分别是物理和语文教研组长外,还兼任教导处副主任。胡老师曾经是爸爸妈妈的附中学生。我从小在家就听说,他聪明至极,“头脑灵光得不了”。我们初一时,袁老师被请来讲过一次课。我对他的课印象深刻、对他本人十分佩服,把他当作附中出色教师的代表。

上面提及的“一颗红心、两种准备”、“与工农群众相结合”,是思想革命化的一个重要方面。

教改期间,全校师生可以被喊到大门口去欢迎到马坝劳动的高三丁同学徒步归来,听他们大唱歌颂贫下中农的歌曲。

整个晚自习的时间,我们也可以去听辅导班的学长门大谈背包行军去马坝的故事和事迹。我还记得一首自编打油诗在表扬同去的汪老师。另一首是描述冒雨行军,什么脚底板踩着万金油之类的。贫下中农的事迹,其实也讲不出所以然来。于是,有学长就告诉我们,有个贫下中农,衣服很破、茅草房很破、又没有干饭吃,可是他在生产队里干起活来,却非常卖力。我听了后,半信半疑,又不能说什么,同时对他挺同情的。

当时,校内的劳动已经非常频繁,可能是每周一次的劳动课。什么都做,从打扫卫生、化石灰水,到去校外运石头。好像这还嫌不够,有一天午休的时候,我、张宁阳和陈光国在建筑实验大楼的工地上,帮工人铲小石子。一直干到上课的铃响,我们才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地冲进教室。众目睽睽之下,这显然有点在显示自己在做好事,劳动化,思想进步。

语文课上的写的每篇作文,也要求革命化了,已经近似于政治思想汇报了。

有一次作文题目是写校内的劳动。内容是抬大粪浇菜地。我的交上去后,结果被徐远凡老师驳回来重写。第二次还是不过关。第三次才通过,因为里面已经在联系自己的思想革命化,喊出了“没有大粪臭、哪有米饭香”的口号了。

我和张永春为了显示自己革命和艰苦朴素,有一次,在雨花台班级活动结束后,硬是撑着不乘车,步行经学校回家。途中,张永春看看就不行了,就央求我读一段毛主席语录取给他听,以鼓士气。当时我读没读,读的那一条,记不得了。经过中山东路1号的银行大楼时,进去在皮沙发上一躺,那个舒服劲啊,终身难忘。

家庭出身在组织路线上越来越重要。不仅出身不好的同学要更革命化一点,而且一度还出现了拔高工农子弟以压抑干部子弟的倾向。新班长梁立成就是工人出身。我记不清是选的、还是任命的。大概是为了造舆论,汪老师曾私下问我梁立成怎么样,他是不是艰苦朴素?我不解其意,随口否认。因为上次课外活动在馆子里吃午饭时,我买了一碗阳春面,而他却非要吃炒面。比我的贵好几分钱呢。我的意思是我比梁立成还要艰苦朴素。

文革前的附中,干部子弟本人的优越感只能放在自己的心里,充其量,只能侧面提起。如果公然挂在嘴上,是要受到同学的嗤之以鼻和遭到老师的批评的。文革中盛行一时的血统论,其初始阶段,是“自然红”或者“自来红”的思想。官方文件中最早批判这种思潮的,可以追溯到胡耀邦在共青团九大做的政治报告中。我们几次分小组在五四草坪围坐,学习讨论这个报告。

有一次政治课,小组讨论的话题涉及到我们同学应该属于哪个阶级的。开始,陈光国说,当然是无产阶级。可是有人反对,说应该是资产阶级。也有人疑惑地问:那家庭出身怎么办?后来,我提议是否应该从思想上来划分。如果你有资产阶级思想,你就属于资产阶级。

建立劳动人民的思想感情是思想革命化的重要部分。1966年元旦,班上决意要骑车去陆郎看望贫下中农。女生体弱,被挡驾。于是有人出人,有车出车。我家有辆26女车,怕被不住乡村土路的颠簸,于是就换了赵和献出的28男车。一伙男生,清晨上路了。唐晶晶不会骑车,但由于他的文艺天才,只好众人轮流带着。去时一路顺风,宁芜公路上,轻骑队一路西行。到了地头,贫协组长热情接待。我们都感谢他上次在雨天的泥泞中给我们送热水。那是我们第一次吃新米饭,觉得特别顺口。中午在公社礼堂看农民宣传队大跳“王杰的枪,我们扛”。回宁时,好象体力不支了。周海平带着唐晶晶在前,不知怎么与车队失去了联系,使后面的大队人马好生担心。天黑到家,吃完晚饭,只觉头昏眼花,头重脚轻。连洗完脚,脚盆都是妈妈端走的。我倒头便睡。

三个月后的一次班会上,我们接受了陆郎来的贫下中农赠送的锦旗。女生上台表演了节目。大家都决心不辜负贫下中农的关怀。

一天晚上在家,突然广东路一带的木材场失火,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第二天早上去学校才知道,昨天晚上,住校生在季福修老师的带领下,好像个个都从校园冲到火场,成了奋不顾身抢救国家财产的勇士。我对他们羡慕不已。

无独有偶。没过几天,我们正在上上午第三节课。忽然,校外街道上救火车汽笛大作。同学们又坐不住、想当救火英雄了。大家一起涌到教室外面,寻求战机。结果没有发现目标,还把一堂课给搅了。我们很不心甘地回到教室坐定后,喇叭里传来了沙校长的训话。他发了很大的脾气,并警告下回不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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