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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少奇  关于“四清”、“五反”蹲点问题的报告(19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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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2-21 11:40:1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关于“四清”、“五反”蹲点问题的报告

(1964年9月16日)


  我听了安子文同志报告,有许多同志要下去蹲点,我想向下去蹲点的同志讲几句话。散会以后,还想请组织部、监察委员会、公安部的同志到那个房子坐一下,我们谈一谈。

  听说正副部长×多位,司局长×多位,要下去蹲点。这就很好了,这就象个革命的样子了。从北京去的,听说一共有×人(包括大学生),各省都有很多工作队在那里进行学习、训练,一个省有×万的,有×万的,有×万的,有×万的,大概今年下乡搞“四清”和在城市搞“五反”的有×万人。(安子文:×万。)这是个人革命。

  是的,现在需要我们共产党的领导人,领导干部。具有一种彻底的革命精神。你出去革命,自己没有彻底的革命精神,革命就革不好。留在家里的也要有彻底革命的精神。这么多的人走了,你们留在家里,如果没有彻底的革命精神,还照常规办事,那不行的。大量的、大批的是面上的工作,经常工作,要搞建设,要搞生产,又有这么多的人走,不打起精神来工作,不打破常规,还照老样子,做官当老爷,养尊处优,高官厚禄,自己不动手,我看面上要出大问题。所以,外出蹲点的,在家的,统统要有这种彻底的革命精神。家里出了问题,外出的同志不安心的,他有牵挂的。家里的同志应该保证,打起精神把工作做好。这样,就支援了外出的同志,使他们安心在外面工作,没有后顾之忧。这是我的一点希望。不论外出的同志,在家的同志,在当前特别需要有一种彻底的革命精神。学习解放军好久了,学习空军,机关革命化,也搞了好久了,现在真要搞了,马马虎虎不行了。

  今天主要是向外出的同志讲话。

  我觉得,同志们只要认真下去蹲点,在点上进行仔细的观察,把根子扎正,发动贫下中农,发动群众,你们就会了解那个村子或者那个工厂的真情实况。只要了解了真情实况,解决问题就不困难了,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只要情况明了,真搞清楚了问题,了解了真情实况,至于怎么解决,中央已经有规定嘛,党的原则,党的方针政策,都有规定,大家也熟悉的,解决问题并不难。就是要了解真情实况。上一次我讲话,说这是一个新的革命,出现了许多新的斗争形式,有许多新的特点,如果你们不下去蹲点,你们就不能领导这个革命,不能领导当前的工作,讲得好象是很困难的样子。又说我们没有经验,我们还需要学习。那也确实是这样,我也不是讲假的。仅靠老经验,仅靠你们原来的知识,已经不够了,这也不是假话。今天我来讲话,就是说,解决问题不那么困难,可以解决的。但是,必须怎么样呢?必须你自己下去,认真下去蹲点,进行细致的工作,充分发动群众,把真实情况了解清楚。只有这样,解决问题才并不困难,否则,就不能解决问题。所以,一方面我们不要掉以轻心,不要粗心大意,不要马马虎虎。下去是不能当老爷的,那硬是要用心思,仔细观察,仔细跟人家谈话,听人家的话里面有什么问题。人家话里面有话,这个人谈话跟那个人谈话不一样,有矛盾,为什么?要用脑子去想。掉以轻心,粗心大意,是不行的,解决不了问题的,下去也做不好的。另一方面,如果你们真正蹲下去,仔细观察,把根子扎正,充分发动群众,进行细致的工作,那么,了解情况,解决问题,并不困难,有几个月,半年,就可以把农村的“四清”和社会主义教育基本上搞好,再有几个月,县以下的“五反”,城镇的“五反”,县的各行各业的“五反”,也会搞好的。乡村里面统搞了“四清”,大体上县级机关和各行各业的问题就会出来,会有很多的线索,搞清楚很多的问题,问题就可以解决。

  现在看来,仅仅搞好乡村的“四清”,把县委、县人委、区委、人民公社这几级的问题解决了,而不把财贸、文教、工交、政法、农林、党群各个战线上的问题解决,农村社会主义教育和“四清”搞不好的。搞好了也不能巩固的,还会回生的。最近我又叫王光美到桃园大队去了。她离开那里几个月,这次去了以后,只打了个电话给我,她没有回来。她说,村子里面的情况还是很好,农民情绪也很好,生产也很好。苏长吉的问题,一直拖了很久,地委、县委还没有批准。我在河北省委提了这个问题,王光美的报告中间也讲了这个问题,省委就发急了,地委也发急了,赶快派人处理,但是派了地委组织部长去,他根本不是去处理,不是看这里面有什么问题,为什么处理不下去,而是找那些曾经犯严重“四不清”错误的人和他们的家属一起开会,要出气,看有冤枉没有,要不要翻案。我从河北省委回来以后,看了唐山地委书记马力给我的一个报告,说他们已经派了一个工作组到卢王庄去整了苏长吉的案子,在那里充分发动了贫下中农,彻底搞清楚了,处理了他的问题,开除党籍,开除政籍。还有刑事上的责任等等。根本没有那么一回事。什么充分发动贫下中农,没有那回事,而是去泼冷水的。可能这个地委书记马力他还不清楚这个事,我叫王光美到那个地委去把这个情况告诉他。所以,在农村搞“四清”,必须把县以下的各行各业和城镇的“五反”统统搞清楚。如果县委不行,要改组县委,县政府不行,要改组县政府,各行各业不行,要改组各行各业。上一次×××同志跟我讲,抚宁县公安局没有问题,我今天带来了一个文件。那个卢王庄有好几个地主子女在我们的要害部门工作,比如有一个在我们的空军,有一个当外交信使,有一个在哈尔滨工业大学,有一个在天津南开大学,都是搞尖端的,工作队决定,一律由县公安局把这些人的家庭情况统一通知他们所在的单位。这个县公安局的副局长就是卢王庄公社对敌斗争工作组的组长,这些地主子女的情况都叫他通知,但是压在他手里一个多月,他根本不管。然后又觉得由公安局通知不好,还是要县委通知吧,把材料写给县委,县委就转给县委的“四清”办公室,而“四清”办公室里面有三分之一的人是地富子女,“四清”办公室也根本没有通知。这是省委去查的,省委写了一个报告,查出县公安局不只是有这个问题,还有其他的问题。我为什么要他们查呢?可能是刘亚楼同志的夫人听了王光美在妇联的报告,回去讲有个地主儿子在空军,刘亚楼他们一查,果然有这个人。后来王光美写一封信给刘亚楼同志,要他查一查得到县公安局的通知没有,刘亚楼同志写一封信来说根本没有得到通知。于是,我就一批,批到河北省委,说抚宁县公安局或者县委有问题,要省委派人去查。查的结果,就是刚才讲的那个情况。总而言之,县委的问题不解决,区委的问题不解决,公社的问题不解决,大队、生产队的问题解决了是不行的,不能巩固的。有革命的群众,有革命的生产队,必须有革命的公社,革命的县委,革命的区委,上下一起来保证。上层的县委、区委、公社是革命的,那个生产大队不革命,他发现了,他就会整嘛,烂掉了,他就会整好嘛,生产队不好,他可以整好嘛。上层建筑是建立在经济基础之上,可是上层建筑在这个地方可以起决定作用。所谓无产阶级专政,它的作用就在这个地方。一切革命的中心问题是政权问题,有了好的上层政权,有了革命的县委,革命的区委,革命的公社,不怕你这个生产大队不革命,你不革命,它会改造你的,横直群众要革命的。我们的革命没有别的什么窍,也没有别的什么保证,保证只有一个,就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领导核心(就是无产阶级专政)跟广大劳动人民结合。必须具备这两个条件:一个,上面的真正的无产阶级专政,就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领导核心;单一个领导还不行,再一个,还必须跟绝大多数的劳动人民结合,结合了,就保证了,中间有坏人,上挤下压,一夹就夹出来了。有些基层干部就是怕说上下夹击,就是怕承认这个上下夹击,实际上就是上下夹击,没有上下夹击怎么行?不只过去是上下夹击,今天要上下夹击,以后也要上下夹击。凡是坏人,不好好搞革命的,脱离群众的,都要对他上下夹击,就是上层领导,发动广大群众,错误缺点都要改正,坏人都要被夹掉。请你们不要公开宣传说我是要上下夹击的,实际上确实是这样,口里不讲就是了。但是,人家说你们是上下夹击,那也不要否认。你为什么怕上下夹击呀?你怕什么呀?你如果是革命的,你如果是为人民服务的,为大多数群众利益服务的,你为什么怕群众?为什么害怕呀?这样,就把他顶回去了。自己不要口头上讲,也不要去宣传,但是也不要回避,做起来确实要这样,以后永远是这样,永远需要这样。列宁说,一切革命的中心问题就是国家政权问题。政权在手了,生产关系可以改变的。地主的生产关系可以被摧毁嘛。个体经济的生产关系可以改成社会主义的生产关系,改成集体经济嘛。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可以变成社会主义的生产关系嘛。必须要政权在手,才能改变生产关系,才能保证。我讲的所谓上级的领导,不只是县委,还有地委,还有省委,还有中央。但是,在乡村里面,县跟公社这两级很重要。所以,这一回大概多数省是这样搞的,就是集中力量打歼灭战,不是每一个县搞个公社,搞个区,而是每一个地委搞一个县。一个省,比如河北搞十个县,湖北搞六个县,湖南搞十来个县,广东搞七个县。听说华东也想这样搞,云南、贵州的同志也想这样搞,四川也想这样搞。集中力量打歼灭战,就是连县一起搞,县的“五反”,各行各业的“五反”,公社的“五反”,城镇的“五反”,一起搞。

  各行各业都应该派人到下面去了解各行各业的情况,搞清楚下面业务部门的问题。比如财贸机关,你们到底晓得不晓得那个乡村的财贸工作怎么搞的?我看你是不清楚的。供销合作社,你晓得下边那个合作社怎么搞的?商业部在县里面也有机构,你晓得它怎么搞的?县里面也有银行,还有手工业合作社,也有些工业,还有文教。大体上乡下的中小学教员都是地主富农出身的。现在大概这个问题解决了。从前我们没有教员,现在乡村小学一律可以改组。因为乡村里面有知识分子了,有高中毕业生,初中毕业生,而且已经劳动了几年了,在乡下,教员已经够了,而且有多的。那些不好的教员,历来不大好的,现在不要他当教员了,有些还要监督劳动。就是王光美去的这个地方,有个小学教员打了几十个小孩子,搞得很不好,跟那个坏支部书记搞在一起的,这一回把他的问题解决了,不让他当教员了。开始说县里面不同意,说我们中央宣传部有通知,小学、中学不搞“五反”,不晓得有没有这个通知。上一次叫张子意同志查了。(彭真:上一次工作会议决定,全国的“五反”,在学校中是先搞大学,小学、中学不普遍搞。)要通知,凡是搞“四清”的地方,所有有工作队的地方,一律交工作队去解决。(彭真:没有工作组的地方,小学校不要搞。)那个小学教员他是个破落地主,不让他当教员了,县委不同意,县委把他调到县里去了,县教育局说,这是我的编制。有没有这个事,教育部?小学教员是你的编制,是你的人,你的兵,动不得?(安子文:小学教员不是县委编制。)说是教育部的编制,调到县里面去了。后来一查,这个教员的儿子就在这个县教育科工作。宣传部要取泊那个通知,教育部要通知一下,所有有工作队去的地方,中小学的“五反”一律交给工作队去搞,教员也归工作队处理。有些人是地主富农出身,要监督劳动。不会失业的,就在乡下有土地嘛。当然,那个好的教员,老老实实教书的,搞得好的,还是让他当,不要撤换他,不要把这批人赶走,又换另外一批人,就是换那个坏人。大概县以下的中小学里面坏人不少。所以,你们下去蹲点,各行各业都应该有人到乡下去,搞清楚县以下你们自己业务部门的问题。

  总而言之,这一次运动都是由工作队领导。这次中央派下去这么多的人,各省委、地委、县委都是负责人下去,许多领导干部都要下去蹲点,工作队是很强的,从来没有这样强的工作队,而一个地委又是搞一个县,有的搞半个县就行了。因此,一切问题要工作队处理。该开除党籍的,该判刑的,该逮捕的,该撤职的,能不能当教员,工厂应不应该开,还是应该关,这些问题一律由工作队处理。如果要得到批准,也不要县委批准,要省委批准,经过地委同意。因此,你们下去责任很大。同志们下去都在省委领导之下,因为你们离开中央这么远,又在那个省工作,应该在省委领导之下工作。说你们在省委领导下,而不说你们在地委领导下,就是这个道理,因为地委也不齐,有些是好的,有些是不好的。不管省委、地委好不好,你们这回下去是要彻底革命,是要把农村的社会主义教育以及城市工厂的“五反”搞彻底。这样强大的工作队去,应该有彻底革命的精神,把这个革命负责搞好,搞到底。

  为了搞革命,就不要怕跟地方党委,跟县委,跟地委,跟省委,有不同意见,就不要怕争论。有意见摆在桌子上讲,敞开讲。也不要怕搞坏关系,不要怕跟省委、地委、县委搞坏关系。要革命,他跟我们一起革命,那很好,关系应该好,不革命,就应该不好。闹别扭应该闹,不闹不对。不要怕搞坏关系,目的是要把革命搞彻底。

  北京有三万七、八千人下去,都是夹在各省,一个省也不过几千人,而他们一个省有几万人。我们多数同志大概是要到大队去蹲点的。在公社,在县委,可能也有个把人加入那个县的领导,或者公社的领导,那是少数,也可以不要主要负责人,无非是传达,了解情况,通知,一般掌握。一个中等的大队,二百户左右的大队,大概工作队员有二十个左右,一个三、四百户的大队,那就有三、四十个人。我的意见是,我们中央下去的人在一个大队里占四分之一就行了,最多不要超过三分之一,不要占半数。你们去了,不要一下子包一个大队,不要北京去的人包一个大队,省委去的人包一个人队。你们包一个大队,尽管你们搞好了,你们走了以后怎么办?势必要跟省委的人,跟县委的人,区委的人混在一起,而我们中央下去人的只占四分之一,最多不要超过三分之一就够了。中央的人跟省委、地委、县委的人混在一起,人就来自各方,思想认识就会不一致,意见就会不一致,那是势必有的,而且不是坏事,是好事,这样你们才了解各种意见嘛,然后在各种意见中间求得统一嘛。中央“双十条”上不是说,要在发动群众的基础上,在革命的基础上,求得统一吗?工作队内部自己不一致,工作队多讨论几次,多商量几次,解决思想问题嘛。不然,省、地、县派去的工作人员有什么事情,你们不知道,你都不晓得,那有什么好处?没有好处。让他坦白地讲出来,有各种意见,这样才好。人来自四面八方,各种认识不一样,(彭真:各种意见都充分的发表。)然后逐步说服,慢慢求得认识一致,统一思想。

  为的统一思想,我们中央下去的人是不是可以这样:不要说是部长副部长,也不要说是司局长,一切长都去掉好不好?改名换姓,普通工作人员。也不要说是北京去的,就说我是省里面来的,至多说省里面来的就可以了。也可以说县里面来的。因为一个地委有好多县,彼此不认识。这样好不好?这样,就让人家好发表意见。你说是中央来的部长副部长,司局长,这么多长搞到那个地方,他有意见也不讲了,听你的,请你指示指示,他有话也不讲了,反而不好办了。(安子文:叫老张、老王、老李,不要暴露身份。)

  这样去虽然有些困难,但是有很大的好处。王光美到卢王庄去,就是她一个人,中央没有一个人跟她去,她一个人跟人家一道,还不是一样可以搞好?也有各种不同意见,那个认识不一致比现在还多,议论纷纷,工作队自己内部不统一,一个问题要说清楚,要说好多天,大家才统一。说撤某个人的职,处理某种事情,意见不一样,这样就真正有了工作,真正有了细致的工作。这就是学习解放军,就是“四个第一”,“三八作风”,做人的工作,傲思想工作。“三八作风”,首先工作队要是“三八作风”。“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艰苦朴素的工作作风,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首先工作队要具备这三个条件。“四个第一”,首先是在处理武器和人的关系中,人的因素第一。农业中间也有武器,就是犁耙,农业机械。在处理各种工作与政治工作的关系中,政治工作第一,农村也是政治工作第一。在政治工作中,思想工作是第一,首先要统一思想。而在思想工作中,是活的思想第一。“双十条”要念,有时候要念点毛选,念中央过去的各种文件,但主要是抓活思想。真正把那个地方的工作搞好了,学习解放军也学好了,不搞好“四个第一”,不搞好“三八作风”,你那个革命搞不好。你要是真搞好了,那就真是“四个第一”、“三八作风”搞好了,不然你搞不好的。所以,这回下去是认真地学习解放军。

  为什么我上一次讲话单讲社会主义教育运动问题,“四清”、“五反”问题?我就是认为,这个问题是当前的中心工作,最中心的工作。这个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与发展生产密切相关,与培养接班人有关,与备战有关,与组织民兵有关。社会主义教育搞好了,这几方面就可以搞好,生产也可以搞好,接班人也可以培养好,备战工作也可以搞好,民兵也可以搞好。而社会主义教育搞不好,那些所谓发展生产,所谓培养接班人,所谓备战,我看也搞不好,或者可能搞好一点,基本上不能搞好。我是说当前的中心工作,而不只是今天的中心工作,这个工作搞好,要五年。所以,各方面应该支援和帮助这个社会主义教育,不要在各方面扯腿。所谓宣传部有个什么通知,小学不搞五反呀,教育部又是它的编制,人也不准调动呀,监督劳动也不行呀,各方面扯腿、妨碍是不行的。各方面应该配合这个中心工作。而这个工作搞好了,其他工作也可以搞好。

  一个省只搞那么几个县,绝大多数是面上的工作。所以,面上的工作很重要,如果面上出问题,就不好了。但是,点上搞好了,一个地委有一个县搞好了,革命彻底了,充分发动了群众,那这个影响就大了,这个地委十几个县就都知道了。所以,点上的工作对于面上有很大的影响。点上的工作搞好了,也可以推动面上的工作。我想,这个影响主要是好的影响,主要是鼓舞群众,使那些犯错误的干部少犯一点,小心一点,谨慎一点,群众的积极性高一点,面上的工作也好做些,主要是这方面。但是,也可能有坏的影响,就是说,那个坏人他要搞破坏,地、富、反、坏分子看到你那个县搞的这个样子,看到你那种搞法,他藏不住了,他还不如乘早搞破坏,也会有这方面的影响。马克思讲,革命是历史的火车头,革命是社会发展的最强大的动力。列宁讲,革命教育人民群众,教育革命的群众,而且教育领袖。你们下去搞革命,是发动群众起来自己搞,不是你们搞。搞革命要群众起来自己搞,这就教育群众,也教育你们,你们是领导人嘛,要接受这个教育。这样就推动了历史了。所以,革命是历史的火车头,是社会发展的动力。而一个地委有一个县真是搞好了,那它的好处是讲不完的,了不起的。许多同志是中央苏区来的,你们想想,那个时候,中央苏区就是一个兴国县,还有一个瑞金县,福建就有个上杭县。今天有上杭的同志来没有?刘亚楼同志就是上杭的。一个县搞好了,就出好多干部。一直到现在,我们兴国的干部还不少,当将军的还不少。一个:省有上十个县搞好了,真搞好了,革命彻底了,搞成兴国那个样子,那还了得起呀?你们这些老资格,老干革命有这个经验。陕北苏区就是一个清涧出好多干部。反革命也是这样的,阎锡山就是五台人,他就是五台县的人统治山西。陕西就是杨虎成的家乡蒲城,一直到现在,讯;个地方的军阀不晓得好多。那些地方土地改革难搞,社会主义教育也难搞。但是必须搞,也好搞。正是因为军阀多,就好搞,群众就容易发动。反革命统治它也是这样,革命也是这样。我们这一回的社会主义教育是真正的社会主义大革命。而这次革命不只是一个省搞好几个县。我看经过这一回,是多数应该搞好。搞成兴国那样,看可不可能半数以上搞成兴国那样,一般的,不那么彻底的,要在半数以下才好,看行不行?一个省几十个县,上百个县,有五、六十个县都搞成兴国那样,其他的县也是一般的,也都可以赶上,都可以追上,追上先进县,那就是革命的彻底的胜利,那就真正是毛主席所讲的,要出现一种欣欣向荣的气象。占人类四分之一的中国出现了这种气象,那我们的国际主义贡献就更大了。是不是这样?要改造世界,我们先把世界四分之一搞好嘛。只要把这四分之一搞好了,那个四分之三就有把握了。我们这四分之一其搞好了,群众热情高得很,真正是欣欣向荣的气象,那个四分之三就可以搞好。我们中国也是这样的,抗日战争以后,我们根据地一亿人口,军队一百二十万,而蒋介石的军队四百二十多万,我们也是人口、军队只有四分之一,结果,依靠这四分之一,把那四分之三搞过来了。我们中国是这样,世界也是这样,依靠我们中国这四分之一,那四分之三可以搞过来的。那就要整个中国变为兴国县,变为抗日根据地。

  因此,我们可以估计,如果今冬明春有一百多万人的工作队下去搞“四清”、“五反”,在今冬明春就可能有一个革命高潮要来,就会要形成一个革命高潮的。而这个高潮一起来,各方面会有很大的反映,会要反映到我们机关里面来,反映到北京末,反映到每一个人的脑子里头,反映到军队里面。那个时候,你们会听到很多风声,从家里,从老婆那里,从小孩子那里,从媳妇那里,从儿女那里,都可以听到反映的。这个反映,大体会比土地改革的反映还要大。因为这回搞的是不只地主富农,这回地主富农他们站在后面了,站在前面的是我们一些干部,甚而至于是共产党员,他们有些还是贫下中农出身,可是他跟地主富农勾结起末,或者虽然没有勾结地主富农,但是犯严重错误,他们一定会有很大的议论,这个议论一来,就影响我们,影响领导,影响每一个人。列宁讲,在大革命中间,每一个人都要采取态度的,他不能隐瞒的。在真:正的大革命中间,每一个人,每一个阶级,每一个阶层,它不能不反映。在今冬明春就会有个大革命来,我们预先就讲清楚,大家要站稳立场,不要动摇,不要跟着地主富农以及绑种坏的基层干部一道叫喊。因此,好得很,还是糟得很,这个问题会要来。下去工作的同志要听到这个问题,在家里工作的同志也会要听到好多反映的。如果有人要怀疑,怀疑那个地方的工作搞坏了,出了乱子,搞糟了,我也不反对你们下去看一看。你有怀疑,你去看一看嘛,跟毛主席作湖南农民运动调查一样,去调查一下,到底是好得很,还是糟得很,再说话嘛,再表示态度嘛,不要听到什么风声,听到什么传言就叫。传来的话,不论是从那里传来的,即使是你很相信的人传来的,或者是你的朋友那里传来的,或者是从你的老婆、岳父、岳母那个地方来的,有的是自己的父亲写来的,自己的兄弟写来的,不要以为就是确实的,我看就靠不住。我的儿子也靠不住,我的岳父、岳母也靠不住,就是说假话,才靠不住哩,我就历来不相信我那个家里写来的信。不要听到传言就叫喊,不要接到信就怀疑。如果真正怀疑,我不反对你下去看看,可以下去看看,真是搞糟了,那个时候再说话也不迟。他真是搞糟了嘛,搞糟了也不好,那就纠正嘛。

  当前我们的主要危险到底是什么呢?“左”倾是主要危险,还是右倾是主要危险?我上一次做报告的时候没有讲这个问题,也没有提这个问题。我差不多跟所有的省委书记都谈了这个问题,对中央正副部长不讲也不好。我上一次的整个报告内容,全篇都是反右的,不是反“左”的,只没有说是右倾这个帽子。因为在上一次那么几千人、几万人的会上这样讲不大好。今天的讲话不要你们去传达,就是你们听了,你们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了。你们应该清醒,要了解这个问题,当前的主要危险是右倾危险,不是“左”倾危险。你看,怕搞社会主义教育,怕发动群众,不是有几怕吗?怕妨碍生产,怕干部躺倒,怕运动过头,怕平反,怕后遗症,怕将来翻案,怕赔礼道歉,不管七怕八怕也好,多少怕也好,都是怕“左”,没有一个人怕右。我跑了几个省,都碰到他们开三级干部会,他们的发言我都看了,没有一个是怕右的,全部是怕“左”。你们听到有那么一个怕右的没有?没有一个怕右的,就是怕“左”。因为过去几年大跃进中间犯了一些“左”的错误,后来又平反,在平反中间,也不完全是平反得对,其中有一部分应该平反的,有一部分不应该平反的也平反了,有的平得过头了一些。所以,讲起“左”来怕得很,就是被蛇咬了一口,看见绳子也害怕。可以说,从中央到基层干部的情绪普遍都是这样的:早几年是宁“左”勿右,现在是宁右勿“左”;从前是怕右不怕“左”,现在是怕“左”不怕右,说右了不要紧,右了不会出乱子,右了似乎不妨碍生产,右了也没有后遗症。完全反过来了,党内的思想状态是这样的。实际上,右的乱子最大。“左”了有人叫,我看不会不叫的,右了没有人叫的,谁叫呀?右了没有乱子吗?右的乱子比左的乱子大得多。上次我说了,不搞社会主义教育是十个指头的乱子,那就是右的乱子。搞得不彻底也是大乱子,也是右的乱子。搞彻底了乱子小,搞彻底了,出“左”的乱子,那只是一个指头。大概现在可以不出两个指头、三个指头的乱子,因为过去有经验了:,右了没有后遗症?那个后遗症才人呢。已经出了那么多小赫鲁晓夫,再出个大赫鲁晓夫,资本主义复辟,反革命复辟,这还不是后遗症?是大后遗症。说“左”了死人,真正发动群众搞革命,那是要死点人的,有些人死得不冤枉,有些人也可能死得冤枉。但是,右了就不死人吗?右了死得更多,你晓得那些坏干部,那些地主、富农篡夺了领导权,整贫下中农,整死多少?他不汇报,你不知道就是了。所以,怕后遗症,怕平反,怕出乱子,怕什么东西,都是右的,不是“左”的。现在好在有人敢于反“左”了,真“左”了,有人敢讲话,跟大跃进时期不一样了。大跃进时期真“左”了也不敢讲话。这回我们小心一点,总不要让人家不敢讲话,总要让人家叫,不要禁止他。“左”了,会有人叫的,你只要不去禁止,总有人讲的,倒反而右了没有人叫。我在上一次讲话中间全部是反右的,防“左”也讲了一段,说要掌握群众运动的火候,这就是防“左”。你掌握了火候,运动就不会过头,稍许过头了一点,你就转了嘛,就防了“左”嘛。还有,真正要团结两个百分之九十五,不反对“左”倾错误不行的。你不反对“左”倾错误,不能团结两个百分之九十五。要团结百分之九十五的群众,团结百分之九十五的干部,“左”了怎么行?不能团结的。所以,政策规定上面就防了“左”的。当然,犯右倾错误也不能团结两个百分之九十五。你犯右倾错误,革命搞不彻底,严重的“四不清”你没有搞清楚,退赔的没有真正退赔,地主富农的气焰没有压下去,那你怎么能够团结群众的百分之九十五?团结干部的百分之九十五也是假的,表面的。不要被那个表面现象所迷惑。叫你们下去蹲点,就是要仔细观察,了解真情实况,不要为那个表面现象所迷惑,要掌握运动的火候。为什么现在有些好同志,有些负责同志,也害怕“左”呢?其原因,就是他不会掌握群众运动的火候,他没有把握。群众发动起来了,好象野马一样,控制不住,因此他害怕了。群众不发动就不发动,一发动就一定要出乱子,一定要过“左”。你们做军事工作的同志,会打仗的同志,在接火以后,打响以后,会看到底是有把握消灭敌人,还是没有把握消灭敌人,没有把握消灭敌人,就赶快走,免得受很大的损失;有把握消灭敌人,就放手搞,放手攻击,把自己的预备队统统加上去。这就是看到火候了,有把握。其所以害怕,怕群众运动过“左”,就是不会掌握群众运动的火候。许多同志在这个问题上没有学会,因此就怕群众运动,怕那个运动搞大了,自己控制不住。要控制群众运动,这是资产阶级的话,无产阶级从来不讲这个话的,只有资产阶级才说群众运动起来他要控制。美国的新闻记者常常讲失去控制,比如说越南局势他控制不住。薄一波同志他们在山西那个牺盟会要阎锡山发动群众抗战,阎锡山就讲,群众不发动是个空子,共产党要发动;发动起来是个乱子。不发动是个空子,发动起来是个乱子,那就没有出路呀。这是阎锡山那个时候向薄一波同志他们讲的。这就是说,群众发动到一定程度,他要控制的,他才敢于发动。共产党从来不讲这个话,共产党是站在群众的前面领导群众。群众中间出现了“左”的情况,有过急情绪,这个时期就来说服群众。我们相信,我们是能够说服群众的。实际上,真正过分了,群众中间就有一部分人不赞成,他只是暂时不好讲,只要我们负责人一讲,就有人赞成的。如果看见群众运动已经过头了,过急现象出来了,乱子也出来了,有过急情绪了,我看你们就去找那个贫下中农,找那个老实的人去商量,看这样搞对不对呀?这样是不是搞错了呀?同他商量商量,找积极分子谈话,他就会告诉你的,他就会说,我们已经不赞成了,已经过分了。你叫他在群众大会上讲,他不讲,找他一个人谈,或者几个人谈,他讲的。然后我们领导人起来向群众一讲,然后群众开小组会讨论,那个积极分子不赞成的就敢讲了。大概是这样的,没有学会的东西可能是有点害怕的,真正学会了,没有多少危险。对于掌握群众运动的火候没有把握,所以就有些真正革命的同志,老同志,也有点害怕。假如你有把握掌握群众运动的火候,你怕群众运动干什么?打仗都不怕,打仗是要死人的,而且宁可打一仗牺牲几百人,几千人,我们也要打,群众运动这个仗又不那么死人,为什么那么怕?有些同志所以怕,我看其原因就是对掌握群众运动的火候这个问题没有把握。没有把握不要紧嘛,学会嘛。所以,现在主要危险是右倾危险,这个问题要向你们讲清楚,你们应该清醒。这一点,不要你们去传达的,你们自己了解就行了,如何去运用,由你们自己掌握。我也跟各省委书记谈了,由省委书记他们自己去运用。如果由我来做一个报告,就是反右,大家就发急了。所以,我在那个大会上面没有讲,我也是有意没有讲。我在各省的司局长会议、厅局长会议上都没有讲,只是向省委书记讲。因为省委书记他们都不清醒,中央的正副部长都不清醒,我看不到,你们在这个问题上自己要能够好好去掌握。

  最近中央开了一个大区书记会议,我在会上提了这么一个问题,我说,现在到底是我们中央和省委领导基层干部多一些,还是基层干部领导你们省委和我们中央多一些呢了我提这么个问题,这个问题奇怪,历来中央、省委、地委、县委领导基层干部嘛,那有基层干部领导我们的?过去这一个时候,就是基层干部领导我们,领导省委。议论从那里来呢?大体上都是基层干部那里来。表报也是从那里来,汇报也是从那里来,意见也是从那里来,无论是工厂、农村,都是听基层干部汇报,表报也是他们填,意见也是从那里来,所以,基层干部就领导我们,不是我们领导基层干部。虽然我们不是一点也没有领导他们,问题是那个领导多一些,主要领导者是谁。我说,是基层干部,而且不是那个好的基层干部,是那个坏的基层干部领导我们更多。你们相信不相信?杭州会议,毛主席搞了第一个十条,这本来是很好的,去年上半年又搞了第二个十条,那个第二个十条就反映很多基层干部的意见。什么依靠基层组织,依靠基层干部,一切要经过基层,公社党委、支部书记要参加工作队的领导核心,工作队只当参谋,基层干部当司令,净是他们的意见,反映到中央的第二个十条上。中央开了一次会,说要根据社会主义教育试点的经验来起草这个第二个十条,而参加会议的人大概自己都没有下去的,自己没有去蹲点的,也是听了汇报的,这样集合各种意见,还不是基层干部的意见?贫下中农的意见就反映不上来,群众的意见反映不上来,基层干部的意见就反映上来。至于中央的政策,基层干部爱听就听,不听就不听,他是这样的。而中央和省委对于基层干部,那是听的,那是尊重的,你提了意见,我们就改,就决定自己的政策,决定自己的办法。你们这回下去,没有下去以前就有议论了,这个议论就是从基层干部那个地方放出来的。最近我看了北京市委一些简报,从那些简报反映的县委的情况看来,社会主义教育要那些县委去搞,是搞不好的。恐怕多数县委是这样的。因此,我们要了解,要清醒,我们要听群众的呼声,听贫下中农的呼声。现在贫下中农的意见很难反映上来,反映上来的不多,而基层干部的意见是大量的反映上来。如何冲破这一点?这就要你们下去蹲点,直接接触群众,听他们的议论,听他们的意见。而你们下去还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听到的,必须做艰苦的工作,他才跟你讲话,才把心里话告诉你,不然他不告诉你,有话他也不讲,他怕打击报复。

  此外,最近江苏省委江渭清同志到北京来了一次,我找他谈了一次话。最近批了江苏淮阴高沟公社打击报复的一个文件,你们可以看到,或者你们已经看到了。原来我批的就是批评了江苏省委,后来他们声明,他们做了处理,我说,作了处理,可以不批评了,可以改,所以后来就修改了。我找江渭清同志谈了一次话,我问他这么一个问题,也可以跟同志们讲讲。江渭清同志在抗日时期打游击,江苏解放以后,一直在江苏工作,开始做省委副书记,后来做省委第一书记。我说,你做省委第一书记做了十多年了,你对于江苏的情况算是最了解的吧?我说,你现在了解江苏的情况到底比十年以前多一些,还是比十年以前少一些?我向他提出这个问题,他就不好答复。我说,高沟这种事情你晓得不晓得?你知道不知道?你就不知道。我说,你就是背起个包袱,你是老江苏,省委第一书记做了十多年,自以为了解江苏的情况,我就说你不了解,我说你了解江苏的情况比十年以前少了,不是多了。因为十年以前农民是个体经济,那个时候跑到乡下去,还可以听到老百姓讲话,群众的意见容易反映上来,你比较了解,反而到十年以后,经过十年,你了解得更少了。我说,不是说你一点也不了解,不是说你比十年以前什么知识也没有增加,那个山有多高,那个河有多深,也许你了解得更多了,比十年以前多一些了,除此以外,你对于阶级斗争的情况,对于群众中间的情况,社会上的情况,你了解得比十年以前少了。到后来,他也承认这个问题,他承认是比十年以前了解少了。我也问他,我说,毛主席讲的高官厚禄,养尊处优,骄傲自满,故步自封,大概你们江苏省委是除外的吧?他说,那怎么能够除外呀?我说,既经不除外,为什么不下去蹲点呀?我想今天来讲一讲这个问题。我想,这不只是江苏省委,不只是江渭清同志的问题。同样的话,我也告诉了李井泉同志,李井泉同志讲,这样的问题不只是江苏有,我们那里也有。恐怕这个问题不只是江苏、四川如此,恐怕各个省委、地委、县委虽然情况有些不同,程度不一,但是我看大体如此,就是他们不了解情况。你以为县委了解情况呀?不见得。上一次我在山东讲过这个话,我说,你们县委书记是在本县搞“四清”好,还是到外面搞好?他们说,本县搞有好处,叫做了解情况,熟悉,人也熟悉,情况也熟悉,比较好搞。我说,不见得,你对本县的情况就是有许多不了解,而所谓熟悉情况,这是个包袱,骄傲自满就表现在这个地方,自以为了解情况,实际上不了解,被人家蒙蔽了,净是看表报,听汇报,就不接近群众嘛,不接近贫下中农痲,听不到贫下中农的意见嘛。县委书记在本县做工作是有许多框框的,许多框框妨碍他真正了解情况。省委书记也有框框,地委书记也有框框,那么,只有省委、地委、县委如此,中央各部、各局你们是不是也有这个问题呀?你们做部长也有做十年多的,至少也有做几年的,你们对于你们那个部的情况,下边的情况,就那么了解呀?有一些可能你们更了解得多一些了,业务上面的问题以及某些技术问题了解得多一点了,至于讲阶级斗争的情况,群众中间的情况,那个工厂里面到底怎么样,车间里面到底怎么样,我说你们各部、各局大概也差不多,不要把自己除外,你们也不那么了解,你们也可能是比几年以前十年以前了解得更少了。刚才我就说过,财贸各部门,你们对于县以下财贸的情况了解不了解?完全是一团黑暗,根本不了解。教育部门也是这样的,县以下的小学教育到底怎么样?根本不了解,但是又发指示。这方面解放军好一些,也不是没有缺点,比较好一些。但是,也不是所有连队的问题,特别是家属里面的问题,也是不清楚的,解放军也得自己努力去继续深入了解。至于其他各部门,各省委、地委、县委,都有这个问题,对于真正的情况是不那么清楚的。比如鞍钢,最近派了一个工作组去,只搞了三个单位,就说这个领导不在我们手里面,这三个单位都是坏人掌握领导权,是伪满时候的先生、把头领导的,那是经过五反的。冶金部搞白银厂搞了多少年,建设了多少年,结果发生了那样的问题。中央信任你们去领导各部门,领导一个省,领导一个地委、县委,结果情况你并不了解,但是天天要发指示,就处在这样一种情况中间,这样怎么能够继续下去嘛?这样不行嘛。我看各部也是听基层干部领导。因为你听他汇报,表报是从那里来。我在广州的时候,听说造这个烟的那个烟厂,有八百个工人,陶铸的老婆曾志同志在这个厂里面搞“五反”,搞了八个月,一直没有搞清楚,厂长也撤职了,总支书记也撤职了,但是还放在厂里面,没有离开那个厂,工人还是听他的,曾志她们下去没有人听她的。搞了八个月搞不开,可是又发现很多问题。就是这个厂长、党委书记他们用这个烟收买工人,大概最困难的时候每个人一个月发一条烟,一块钱一包,几条就是几十块。此外就是送礼,向区委、市委这些人送礼,上面有根子,保护他,一直搞不开。曾志是广东省委候补书记,一个书记在那个地方搞了八个月,一个七、八百人的工厂,就是搞不开。方法不得法,没有决心,你下去搞不好就是了。要有彻底的革命精神,要认真地蹲下去,要仔细地观察,要充分发动群众,这些事情都很重要,要能够这样做,才可以搞好,你才可以了解情况。而你们这样做,你所了解的情况就超过那个县委,甚而至于超过公社。公社也不了解情况,你晓得。被坏分子篡夺了,公社党委不知道,有些是不知道,有些是他明明知道,他也不管,有些还跟坏人勾结,有些他并不是勾结,他就是糊里糊涂,就是不了解。鞍钢这个经理并不是坏的,党委书记并不是坏人,现在只搞三个单位,三个单位都是坏人掌握,鞍钢几十个单位,你晓得有多少?就是在他的部下,坏人在那里掌握领导权,为非作歹,投机倒把,他不知道,而需要北京派去的人搞工作组,蹲到那个车间里面,蹲到那个矿山里面,搞几个月,才搞出来。所以,北京去的人比那个经理了解情况。你们下去认真这样做工作,接近群众,发动群众,你们可能比省委了解情况,比地委了解情况,比县委了解情况,甚而至于比公社了解情况还要多。首先是个了解情况的问题,情况明了,才能下决心嘛,决心才能大嘛。而了解情况就是不容易,要经过许多曲折,要经过艰苦的工作。只要你真能够这样做,情况是可以了解的。你提高警惕,一看就知道了,一听就知道了。看基层干部到底贪污没有,多吃多占了没有,只要看他戴了手表没有,修了房子没有,有自行车没有,有收音机没有,一眼就望到了。当然,有些藏起来了,他不露出来,有狡猾的人,但大多数还没有这样狡猾。为什么普通的社员不能修房子,不能买手表,为什么你买?你不要去讲,不要对外宣传,查清楚再讲。一看就大体清楚了。但是,你要真正搞清楚,必须再通过内部的人来讲,内部分化,他才可以把内情讲出来。所以,你们真正能够下去蹲点,比那个没有蹲点的人就会变成内行,不管他是县委的,或者公社的,或者区委的,或者地委的,省委的,到一个生地方,你了解的情况比他多。

  了解了情况,然后就一切从实际出发,有什么问题解决什么问题,不要先有框框。如果要有框框的话,只有个大框框。大框框是什么呢?就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党中央政策的基本精神,而不是那个具体政策某一条。只有党中央政策的基本精神和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就行了。然后你去了解情况,从实际情况出发,看有什么问题解决什么问题。而要从实际出发,你首先要了解实际。别人都讲他了解实际,省委讲他了解实际,地委讲他了解实际,县委讲他了解实际,公社讲他了解实际,到那个大队,支部书记向我们汇报实际情况,也是他了解,你不了解,你是从北京来的,你不了解情况,我了解。才不要相信,才不要相信省委、地委、县委就那么了解实际情况。甚至于公社也不了解实际情况。那个支部是了解实际情况的,那个基层组织是了解情况的,他不向你汇报就是了。有许多情况他不向你汇报,你从汇报中间听不到,或者听到是假的。就是从实际出发,首先得搞清楚实际是什么。而要了解实际情况就不容易,要经过斗争,经过争论,要做许多艰苦工作,然后才能了解实际,然后才可以从实际出发,然后才能发现什么问题就解决什么问题。如果你们真正能够这样做,解决问题也不困难,了解情况也不困难。有许多现象,有许多汇报,这个子部这样讲,那个干部那样讲,贫农这样讲,下中农那样讲,其中有矛盾,你在发动群众以后加以揭露,再加以调查核实,最后就搞清楚了。搞清楚情况,这个问题要处理,要解决,并不困难。

  你们这次下去不只是一个了解情况的问题。你们下去搞农村的社会主义教育,除开在一个大队里面搞农村“四清”以外,恐怕还要帮助他们搞县以下的“五反”,把县以下各行各业的“五反”跟城镇“五反”也要搞好。而不搞好这个,农村“四清”搞好了也不行。如果把这些工作真正做好了,刚才讲了,那就不只是会形成一个欣欣向荣的气象,而且会锻炼出我们大批的干部。群众的革命运动不只是教育群众,而且是教育领导者,我们要在革命运动中间受教育,你们要在革命运动中间受教育。


  中央有个“四清”办公室,有个“五反”办公室,两个办公室,一个办公室五个人,可以看看材料,你们下去也可以跟北京联系一下,跟办公室打打电话,写写信,有什么问题,有什么困难,也可以来问问,主要是靠你们自己。我相信,你们过去是老革命,搞过许多工作,也有经验,只要真正能够放下架子,不再高官厚禄,不再养尊处优,不再骄傲自满,故步自封,跟群众接近了,真正了解了情况,问题就会解决。你们不会碰到困难的问题解决不了。可能你们跟省委、地委顶牛,省委就是说不服,地委就是说不服。这个时候,你们可以打电话,把你们的意见跟省委的意见告诉中央。当然,中央还要看,到底省委意见对,还是你们的意见对,可以帮助你们判断,中央也可以跟省委商量。不要以为你们这样一下去,中央讲了,我到各省走了,再念了“双十条”,下去就不顶牛了。大概跟基层干部顶牛你们有办法,跟公社顶牛你们也有办法,跟县委顶牛你们也有办法,就是跟地委、省委顶牛你们的办法就少了,意见不一致,就是不能取得一致。这个时候,你们就需要中央来帮助一下。这个时候可以打电话,或者写信。中央有办公室,虽然只有×人,也接接电话,可以了解了解情况,加以帮助。这个办公室是不发表报的。同志们,你们这回下去,同时要反对“五多”,不要你们下去又搞“五多”,又搞许多表报,工作队也搞好多表报。你们一下去就会了解,一到大队里面去,各种表报,你们自己填一填,看一看,有各行各业发下去的表报,看你们晓得不晓得填?你们如果不晓得填,问他那个大队里面是谁填写的?他又怎么填法的?你就了解这个情况嘛。了解了情况,你才可以反对“五多”。所以,这回不只是把基层的情况弄清楚,把工厂、农村搞好,而且可以使领导机关的工作得到大大的改进。农村的社会主义教育真正搞好了,工厂的社会主义教育真正搞好了,势必我们的机关工作也会要来一个大跃进,也会要搞好的。

  大概我今天讲的就是这样。今天讲的话不需要去传达。但是,也不是每一句话都不能向工作队讲。可以当作你们自己的意见来讲,不要说是我讲的,不要普遍传达。至于运用,要自己去运用,自己运用得好就好,运用得不好,出了乱子,也是你们的,不要说我在这里讲了,要你们出乱子的。你们会运用嘛,正副部长还不会运用,那怎么得了?运用得不好,出了乱子,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不要推到我身上。但是,我想,我这样跟你们讲一次有必要。

  再见吧,同志们。


https://www.marxists.org/chinese/liushaoqi/1967/151.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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