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认为今天需要做的——这个理想是非常实际的——是两件事情:第一,我认为我们应该从马克思那里移开,不必执着于建立在工人被剥削基础上的经典意义的阶级斗争。也许我们应当回到黑格尔,我们不要忘了当马克思谈论无产阶级立场时他是一个黑格尔主义者,他懂得黑格尔。他总是使用非常黑格尔主义的术语来定义无产阶级的立场,甚至在《资本论》中也是如此:成为一个无产阶级意味着你被降为纯粹的主体性,被剥夺了所有实在客观的内容。我认为这种经典的无产阶级立场在今天必须补充很多东西。在成为被剥夺了一切物质实体和生态性的自由而孤独的个体这一基本意义上,我们可以谈论生态无产阶级,知识无产阶级等等。我读过一本非常有趣的书,也许你们能把它翻译过来。一个法国哲学家Catherine Malabou,她不是马克思主义者,但并不愚蠢。她写了一本书叫做《新伤口》(Les nouveaux blesses (The New Wound)),认为在今天,有一种无产阶级之外的新形象,一种后创伤性主体、心理上的活物正在出现。这里再一次出现了被降格为笛卡尔主体、被降至零度的观点。我认为我们应该从(无产阶级)这种狭义的定义上移开,而扩展至所有领域。例如,你们也许知道有本书叫做My Days。 在今天这个世界上,有超过100万人生活在贫民窟里。这是惊人的悖论。在西方我们总爱重复福柯式的陈词滥调:对社会的控制、支配。但在巴西和其他国家里出现了越来越多稳固的社会阶层,相当大一部分人口生活于灰色地带,仅仅与我们共存。吸引我的是所有这些“排除”的情况。对我来说,新的阶级斗争将更多地发生在这些战线上,依靠所有这些不同的无产阶级立场。也许这是乌托邦,但这些问题却是非常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