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烈：毛泽东举荐益阳花鼓戏《生死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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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举荐益阳花鼓戏《生死牌》

　 来源：湘潮2013年4期　 作者：陈启烈　

　　1958年12月26日至28日，毛泽东回湖南调研考察。在此期间，他观看了益阳市花鼓戏剧团演出的《生死牌》，并且将其举荐上北京。正是由于毛泽东的亲切关怀，使益阳花鼓戏唱响全国，赢得了至高的荣耀和长足的发展。

　　1958年12月的一天，湖南省文化局指示在长沙作展览演出的益阳市花鼓戏剧团，抓紧重排原先上演过的传统戏《三女抢板》(原名为《生死牌》)。剧团当时只知道这是一个重要的演出任务，连忙调整演员阵营，夜以继日地赶排。

　　12月26日，是毛泽东的生日。这天下午，剧团准备内部彩排此剧，演员们正在化妆。突然，省文化局派人通知，要大家立即上车，去执行一次特殊的演出任务。演员们都来不及卸妆，急忙登车。专车挂满窗帘，全封闭，在长沙市区故意转了几圈后，开到一个礼堂前停下(事后才知道这里是中共湖南省委小礼堂)。省文化局为这次不平常的演出采取多项保安措施，作了充分的准备。入场时，个个作了安检，连舞美工作人员都不准带榔头等工具进去。

　　演员们在化妆室刚坐定，省湘剧院的彭俐侬、刘春泉等主要演员就相继而来，给几个主角重新化妆。开演前，省里的领导宣布：“今晚演出非常重要，是一个政治任务，希望大家高度集中注意力，在台上演戏不准往下看!”湖南省委宣传部部长唐麟和省文化局局长陈曦亲自担任舞台监督，台前台后充满紧张、严肃的气氛。大家都不知道将为谁演出，各自在默默猜想。

　　开演了，大幕拉开，第一场上台的几个演员偷偷往台下一看，发现是毛泽东坐在那里看戏。整个剧场除了湖南省委第一书记周小舟陪同观看外，再无他人。剧中扮演贺三郎的演员最先离台，他在后台一下子被抑制不住激动的演职人员团团围住，直问“台下坐的谁?”他不敢直说，机灵地在手心写了个“毛”字，谜团立即解开。他们在后台轻声相告：“毛主席”。

　　大家不敢高声谈论，只是你我紧紧地抓一抓手，点一点头，用特别深情的笑容相互致意。演员们尽力要求自己克制激动，不要紧张，以最大的努力把这个不平常的演出任务完成好。可是，一种因至高荣耀带来的特别的幸福感仍在心中不停地翻动着，许多演员站在台上禁不住有些颤抖。事后，他们回想当时的表演，好像是在似昏似醒的状态中进行的。

　　演出结束后，礼堂的灯全亮了，毛泽东站起来鼓掌。大家趁谢幕的机会，把敬爱的领袖毛泽东看了个够：他披着一件呢子大衣，脸上泛着红光，笑着不断向台上演员们招手致意。

　　毛泽东看完演出，询问以前这个戏还叫过别的名称没有。当他听说这戏曾叫过《生死牌》后就说：“还是叫《生死牌》好，《生死牌》很切题。”于是，这个戏又改过来叫原名了。毛泽东赞扬这个戏说：“三女抢板替死，表现了舍己为人的风格。”他还说：“北京正在开全国农业群英会，我给总理写介绍信，介绍你们到北京去给代表们演出这个戏。”就这样，毛泽东亲自把益阳花鼓戏举荐到了首都北京。

　　演职员下卸妆台回到住处，你一句，我一语，像开了锅的水，群情鼎沸，毫无倦意。三女饰演者王国香、郭莲英和廖荣华挤在一堆，一个说：“我们不是在做梦吧?”另一个说：“真没想到，我们这样一个小剧团，能为伟大领袖毛主席演出!”三人齐声说：“我们真是太光荣、太幸福了!”整个剧团的人都兴奋地谈论不休，彻夜不能入眠。

　　根据毛泽东的指示，湖南省委决定由益阳市花鼓戏剧团带《生死牌》，著名祁剧演员谢美仙领衔带《昭君出塞》，组成湖南戏曲艺术团，由省文联副主席铁可领队，晋京演出。12月29日下午，全团人员乘坐火车抵达北京，国务院派专车把大家接到正阳饭店住下。31日晚，益阳市花鼓戏剧团在中南海怀仁堂为在京的党和国家领导人隆重演出了《生死牌》。益阳市花鼓戏剧团作为县一级剧团，破天荒被邀进中南海，在怀仁堂演出，是史无前例的，大家都觉得无上光荣。

　　是夜，中南海怀仁堂灯火辉煌，洋溢着喜庆气氛。党中央、国务院在这里举行了一场独特的元旦晚会。当毛泽东等党和国家领导人步入大厅时，全场掌声雷动，经久不息。毛泽东笑容满面，向大家频频挥手。他徐步向乐池走去，同剧团乐队的一些同志亲切握手。然后，在场内第四排就座，兴致很高地再一次观看了《生死牌》。这晚，在京的全体党和国家领导人都出席观看。毛泽东说：“我请大家来看我的家乡戏。”演出开始后，毛泽东时而指着台上，时而指着幻灯字幕，细声地向坐在后排的刘少奇讲解剧情，介绍角色，交谈观感，显得格外高兴。一同观看的刘少奇、朱德、周恩来、宋庆龄、贺龙等领导同志，都被这出戏深深吸引，不时表现出感动、赞美的表情。

　　晚会结束后，毛泽东站起来连连鼓掌致谢。周恩来、贺龙和周扬等人上台接见全体演员。周恩来步伐矫健地走上台来，目光里充满了笑意。他挥手对大家说：“主席要我代表他向同志们问好!”他站在台中央，全身稍向后倾，做着双手交叉互抱的习惯动作。演员们围在他的身边，毫无拘束地和他攀谈着。他首先问大家从湖南来北京感觉冷不冷，叮嘱大家要注意保护身体。接着，问团长每月工资拿多少，演员平均工资多少，是否拿的文艺级?团长孙阳生等回答，他们每月拿50多元，全团平均工资大约30多元，都不是拿的文艺级。周恩来连声说：“低了!低了!剧团应当拿文艺级。”

　　周恩来还问剧团有什么负担，演员有些什么开支，有人汇报说剧团要缴纳娱乐税，他若有所思地点了一下头，对此表示关注(此后不久，国务院根据总理指示，下文在全国取消了这项税收)。当演员说头上戴的、脚上穿的许多东西都要自己购置时，周恩来说：“演员怎么还有这么多的负担?应该由剧团买。”他又问剧团演过什么现代戏，一年下乡多少天，青年演员成长得怎么样。听了大家的答话，他热情地勉励大家，一定要贯彻“百花齐放，推陈出新”方针，多演现代戏，经常深入到工农兵群众中去，为他们演出，向他们学习。周恩来谈笑风生，平易近人，像扯家常一样，跟演职员谈了半个多小时。最后，他向大家招手：“来，我和大家一起照个相!”大家很快排成队，和周恩来等中央领导合影，留下了永久的纪念。

　　在毛泽东等中央领导的关怀下，益阳市花鼓戏剧团在北京演出一个多月。他们先后为全国农业群英会、全国政法工作会议和首都文艺界人士、解放军总后勤部及中央一些部委、部分高等院校作了演出，并在东单剧场向首都人民作了短期公演。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梅兰芳和许多湘籍著名戏剧艺术家如田汉、欧阳予倩等都来观看了益阳花鼓戏。

　　梅兰芳到演出现场兴奋地说：“你们是毛主席介绍来北京演出的，你们的牌子硬，福气大啊!”他在1959年1月15日的《人民日报》上还发表了题为《传统道德的力量闪烁着光辉——评湖南戏曲艺术团的演出》专文，从剧本到表演，高度赞扬了《生死牌》的演出，称赞这出戏“思想性、艺术性都是很高的”。同时，对海瑞、婕母张氏、秀兰和秋萍几个角色的表演给予了“很出色”的评价。在京期间，剧团还应中国唱片公司之约，录制了《生死牌》和现代戏《金色的凤凰山》《吴四老倌找窍门》《牧鸭会》几个戏的唱片，面向全国发行。

　　益阳花鼓戏在毛泽东的举荐下晋京演出，是党的“双百”文艺方针的胜利，是益阳市文艺界的骄傲，也是湖南人民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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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7年7月，株洲市花鼓戏剧团排演了长沙花鼓戏湘东路子《三女抢板》，一炮打响。1958年12月中旬，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兼国防部长、共和国元帅彭德怀来株洲视察时观看了《三女抢板》，并赞扬认为这个戏很好，值得推广。1958年12月，国务院副总理邓子恢与薄一波一同来到株洲视察，两人也观看了《三女抢板》。此外，毛泽东、朱德、贺龙、董必武、谢觉哉、康生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分别观看过此剧，大加赞扬，并建议到北京、上海演出。
   
1958年12月—1959年元月，株洲市花鼓戏剧团受中共中央邀请，携《三女抢板》晋京演出。首场在怀仁堂为"全国劳模会议"专场演出，二场、三场分别为中央领导和首都知名艺术家演出。周恩来、贺龙、康生、周扬等领导及京剧艺术大师梅兰芳等在观摩了《三女抢板》后，赞赏备至，并上台接见演职员，合影留念，梅兰芳大师还赠送了花篮。历时15天，演出13场，场场满座，大获成功。株洲市花鼓戏剧团此次晋京演出，造成轰动，载入史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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