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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烧萍乡煤校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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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2-5 03:50:5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火烧萍乡煤校系列之一、还原“火烧萍乡煤校”历史真相

上网输入“火烧萍乡煤校”字样搜索,有幸看到王文仲先生《我在中央文革记者站工作的几点回忆》。本人对文革记者深怀敬意。文革时,一大批记者受毛主席党中央所托,不怕苦、不怕累,甚至冒着生命危险,直插基层文革第一线,调查研究、倾听人民群众的呼声,及时向上汇报情况,当好了毛主席党中央的眼睛、耳朵和哨兵,为毛主席党中央解决各省各地问题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尤其是以解放军报记者、周总理联络员身份被派到江西的刘宝铭同志,曾到萍乡调查“火烧江西煤校事件”,虽然未曾谋面,他实事求是、公道正派的品质作风在广大群众中传为佳话。王记者谈到随刘同志亲到萍乡,更激起我的浓厚兴趣。看到《参加周总理接见和周总理被欺骗》一节,愈看愈不是滋味,作者的叙述尚显得平实可信,谈到火烧煤校的结果没有死人也算是事实,但主观推论到“造反派造谣欺骗周总理”、“周总理受骗错误处理江西问题”、“连累省军区、军分区、武装部领导蒙冤受屈”就差之千里了。在蒋家王朝心脏与蒋介石周旋几十年,当几亿人口的大国宰相几十年,与国际上形形色色的大人物打交道几十年,人民敬爱的周总理是那么好欺骗的吗?主流彻底否定文革,造反派成了洪水猛兽、青面獠牙。自作孽,不可饶;泼脏水,不地道。造反派真的造谣欺骗总理了吗?
无独有偶,中共江西省党史研究室苏多寿、刘开汶共同编撰的《中国共产党江西历史图文》(2001年版)有火烧煤校专页,查阅须付币,未得见真容,网页显示的主题词竟是:“19677月,造反派火烧江西煤校”。那时的萍乡煤校就叫江西煤校,现名“江西工业工程职业技术学院”。明明是在武装部鼻子底下,保守派组织“萍总”调动上千人武斗围攻并纵火焚烧煤校教学大楼,给国家财产和人民生命安全造成巨大损伤,咋就变成了造反派火烧煤校了呢?难道历史可以是任人装扮的小姑娘?你有权力政治上可以否定文革,可以夸赞保守派烧得好,烧死那些头上长角、身上长刺的妖魔鬼怪越多越解恨,但不能把“保守派火烧煤校”的事实篡改成“造反派火烧煤校”。上世纪八十年代,胡耀邦总书记主政,感到单纯否定造反派有“搞派性”之嫌,还不算彻底否定文革,发明一个新创意:文革两派都是错误的,不论造反派还是保守派,实质都是造反派。于是给保守派带上了造反派的帽子,凡文革中发生的“坏事”、“罪行”,都加在造反派头上,让造反派万劫不复!该不是党史的作者从中汲取了灵感,才大胆创新了呢!
文革中毛主席和党中央指示人民解放军支持左派广大群众,江西省军区犯了方向路线性错误,支持了保守派组织——江西“联络总站”,这是被周总理直接认定、毛主席和党中央批准的。萍乡煤校明明是江西省军区支持的“联络总站下属萍乡保守组织“萍总”放火烧的,怎么在权威的江西党史里变成造反派火烧萍乡煤校了呢?
记得后来“彻底否定文革”,江西省委上报经胡耀邦任总书记的党中央批准,撤销了毛主席时党中央批准下发的《中共中央关于处理江西省若干问题的规定》(简称红六条),为当时支持保守组织、镇压革命造反派的省军区负责人平反昭雪。那时犯了方向路线错误的省军区负责人也变成了反对文化大革命、抵制林彪四人帮的英雄人物。时代变了,形势变了,与时俱进了,人们看问题的立场观点变了,同一件事可以得出截然不同的结论。其实对那时的省军区负责人,毛主席和党中央还是作为人民内部矛盾处理,除了被群众批判一下,顶多挪一挪地方,该当什么官还照样做什么官。平反归平反,昭雪归昭雪,但事实是事实,真相是真相,可以颠倒黑白、混淆是非,难道还能张冠李戴、歪曲篡改、捏造谎言、贼喊捉贼吗?
19677月,造反派火烧萍乡煤校”,时间、地点、动词、宾语均没错,只是主语错了。应该是:1967713日晚825分,江西省军区少数负责人操控、支持的保守组织“联络总站”麾下“萍总”(全称江西萍乡矿务局保卫毛泽东思想无产阶级革命派总司令部)放火烧了萍乡煤校教学大楼(楼内驻有江西“大联筹”属下萍矿革命造反派联合司令部简称“联司的革命造反派和萍乡“市红司的红卫兵小将)。简言之,保守派放火烧了驻有造反派和红卫兵小将的萍乡煤校教学大楼。这是历史事实,也是历史真相,毛主席、周总理在世时也是历史真理。若是造反派火烧萍乡煤校,岂不是造反派自己放火烧自己,再嫁祸保守派,欺骗毛主席和周总理。这正是“萍总”的代表当时在周总理面前竭力狡辩企图达到的目的,却被把“火烧萍乡煤校”当做麻雀认真解剖的周总理用调查得来的客观事实驳得体无完肤、狼狈不堪。
文革记者王文仲回忆记述了周总理处理江西问题时有关火烧萍乡煤校的零星片段,加上随总理的联络员刘宝铭亲赴萍乡调查的个别结论,断言周总理受了造反派的欺骗,冤枉了支持操纵“联络总站”保守组织的省军区、军分区、人武部的负责人,甚至蒙蔽了伟大领袖毛主席,错误地批发了处理江西问题的“红六条”,使之含冤受屈十多年,直至粉碎“四人帮”后才得到平反昭雪。以王文仲记者当时的身份地位,应能知道调查火烧萍乡煤校的全部结论,知道周总理处理火烧萍乡煤校的全部过程,这些在当时都是公开的、无秘密可言的、是当着两派四方——省党政领导、省军区和两派群众的面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的,哪像粉碎四人帮后为撤销毛主席批准、周总理主持制定的“红六条”而发的中央文件,规定文件只在县团级以上干部中宣读,不传达到群众,以利局势“稳定”。前后两相比较,谁相信群众、谁忽悠群众,谁光明正大、谁偷偷摸摸害怕阳光?不是一目了然、经纬分明了吗!
王文仲先生的回忆为什么不谈“萍总”是怎么围攻萍乡煤校的?萍乡煤校教学大楼是谁烧的?教学大楼里住了多少人,这些造反派和红卫兵又干了些什么?他们怎么陷入火海、落入虎口、经受磨难又逃脱魔掌的?大火燃烧的过程中,近在尺的市人武部都做了什么?谁破坏火烧煤校现场,企图掩盖真相的?谁千方百计、贼喊捉贼、栽赃嫁祸于人又阻挠总理所派调查组调查真相的?面对头戴矿帽、手持棍棒梭镖的暴徒重重围困,面对浓烟滚滚熊熊燃烧的冲天大火,你能想象晚饭粒米未进的红卫兵小将是怎么度过那短暂却又漫长的几个小时煎熬的吗?开始阶段,尽管被断水断电,凭自备发电机还可以向铁路机务段的战友们通报情况,及时向毛主席、党中央汇报。后来,火势窜上三楼、直上房顶,发电机毁了,唯一联络外界的通道断了。最后,楼顶爆裂了,火光冲天而起,映红了整个煤城。为了逃生,小将们悬绳而下,绳子断了,小将们从三楼直接跳下,可等待他们的,不单是硬实的地面和摔伤的危险,更多的是萍总暴徒的棍棒和抓捕。接踵而来的还有“萍总”、公安“前卫、市人武部沆瀣一气炮制出的“红卫兵自己烧自己”的慌言诽谤和逼供信以及对事实真相信息的封锁。坚守在铁路机务段的造反派战友们,眼睁睁看着教学大楼在火光中化为灰烬,数百个曾经生龙活虎的战友生死未卜、活不见人、死未见尸,个个义愤填膺、欲哭无泪、欲救不能,仅仅通过前去救火却被阻隔在外围的革命群众目睹耳闻得到一些不完整且无法核实的信息。以致事后近两个月,才知道当场被“萍总”抓走106人,分别被关押在鸡冠山垦殖场、南坑公社、市委、市人武部,少则4天,多则10天才在毛主席党中央派来的支左部队干预下重获自由。有数十人在楼上战友的掩护下,在周围革命群众的帮助下,侥幸逃出魔掌。高坑矿一名造反派欧阳福竟是头一天入驻大楼,第二天火烧煤校,当时从三楼西侧跳下,混乱中向西滑下一个斜坡,进入萍乡体育场(拆迁改商城),碰上供电所暴徒堵截,急中生智装作追赶造反派受伤,迷惑了对方侥幸逃了出来。那晚,还有几十人守卫东侧,火势漫上屋顶,他们果断拆除桁架檩条,切断火路,保留了大楼仅余下来的八间教室,晚十一点多,暴徒退走,在机务段造反派的劝说和接应下撤离守卫一个多月的阵地。造反派来自萍乡四面八方,都是普通家庭的子女,大家原来互不相识,为了一个共同革命信念,走到一起来了,没有登记造册,相互叫不出姓名,据说一个六岁的小女孩看望守在大楼里的姐姐,竟摊上火烧煤校的事,不知道她们怎么逃出虎口的。即便事后近两个月,仍有5人下落不明。
说到这里,基本可以肯定火烧煤校造成的后果中没有烧死人。难道这就是文革记者王文仲先生所说造反派欺骗了周总理,冤枉了江西省军区、军分区、人武部的根据吗?看看周总理处理江西问题的八次讲话记录,正直无私、正派公道、经验丰富、聪明睿智、认真负责、追根究底、实事求是、心中装着劳动大众的周总理的光辉形象耸立我们面前,能是那么容易被欺骗的吗?组织上居于弱势“乌合之众”似的造反派在政治上代表革命、进步、光明、正义,自不会栽赃陷害保守派,更不会欺骗周总理;倒是由地方诸侯权力支持的“萍总”貌似强大、色厉内荏、恃强凌弱、横行乡里、无恶不作,政治上代表保守、落后、阴暗、丑陋,千方百计封锁消息、掩盖真相、栽赃陷害、强词夺理企图蒙骗过关,终究逃不过总理和以刘宝铭为组长的调查组的明察秋毫、火眼金睛。
围绕火烧煤校真相的争论不只是史实之争,它代表着肯定和否定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两条路线的斗争。林彪垮台后批林整风,上自福州大区下至省军区、军分区、人武部都有人提出翻案;批林批孔运动江西省“三全会”对此有深刻的揭露批判,翻案图谋破产;四人帮垮台后,又打着批判四人帮、彻底否定文革的旗号,再为火烧煤校事件翻案,王文仲的回忆文章,《中国共产党江西历史图文》上的专页说明翻案梦想成真了。然而2008518日萍乡日报第7版(文史连载)专栏《安源故事(15)》刊载了该校纪检干部撰写的“文革中的火烧煤校事件”,尽管他是站在彻底否定文革的立场上,使用模糊造反派和保守派路线斗争实质的手法,但还是尊重历史史实,写出了“萍老总”围攻煤校、挑起武斗的真相,指明是“萍总”放火烧的。不啻自己人打了自己人一个嘴巴。好在保留历史真相的材料还在,亲身经历火烧煤校事件的两方人员还在,有人敢于出面证伪,不然真相石沉海底,谬种误导人世千年。
说一个开发商和农民工的故事。开发商看中了一农户住房的土地,欲夺为己有。乘农民夫妻外出打工之机,指使属下爪牙烧了房子,抓走逃生的老人和孩子,逼他们承认自己放的火。农民夫妻闻讯赶回,发现房子烧了,家里人活不见人,死没见尸。以放火杀人罪把那爪牙告到法院。后法官查明案情,解救出被扣押的人质,以纵火罪判了那爪牙的刑,责成开发商检讨管教不严失职之错。那爪牙对主子忠心不二,隐瞒受指使内幕(有人说,那开发商有钱有权有势,爪牙讲了也白搭,不如自己顶罪,等待出头之日)。果不然,在开发商努力下,那爪牙很快保释出狱。再后来法官换了人,开发商反诉到法院状告农民诬陷欺骗罪,明明没烧死人,那农夫却说爪牙杀了人,连带自己也受了委屈。新法官原本就是开发商发小同伙,立即复查宣判爪牙没杀人无罪,为受了委屈的开发商平反昭雪。读者看了,对照火烧煤校时各方各层的角色,自然会明白无疑。滑稽可笑吗,你能笑得出来吗?
这里推介一个人物,邱维范,南下干部,文革前15级,任萍矿武装部长。农民出身,文化不高,谈不上多高的马列水平。战争年代失去一只眼睛,据说并非敌人打瞎的,老百姓背后叫他邱瞎子,当面喊他邱部长,他大大咧咧,坦然面对,毫不介意。他工农干部,性格豪爽,哥们义气,脾气火爆。他军人历练,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身为武装部长,自然与市人武部、军分区、省军区关系密切。19673月,毛主席、党中央命令解放军支左,他在军方支持下,当上萍矿抓革命促生产委员会主任,入掌萍矿党政财文大权。受军方领导思想路线和组织的影响,赤膊上阵积极支持“萍总”保守组织,把好端端的萍乡城搞得乌烟瘴气。他名义上没担任“萍总”任何职务,实际上却是“萍总”的“太上皇”、黑高参和武斗前线总指挥。那时的造反派和萍乡市民百姓提起他名字,恨得牙痒痒,要油炸他、枪崩他,大人哄吵闹的孩子,一提“萍老总”、“邱瞎子”,小孩立马不吭声了。他率众持枪上山“打游击”,被抓回后,坐了3年牢。70年出来先劳动,后被群众谅解“解放”,1973年后任萍矿六六一厂党委书记。粉碎四人帮,换成造反派进班房。一次到厂挨批判,我要守卫人员转告邱维范书记,班房里吃不饱,要管我吃顿饱饭。守卫是否转告,我不得而知,但中午饱餐一顿却是事实。进入21世纪,大家都退休了,见面打招呼,互相微笑示意,谈天说地和熟人没有两样。邱老经意不经意地谈到火烧煤校事,“都是(福州)大区个别领导人惹得祸,说煤校是造反派楔下的钉子,一定要拔掉这个钉子!”邱老后来虽然得到了上级的“平反昭雪”,但在历史的真相里,他得永远为这某个领导背黑锅,在拷问人性道德的法庭上,他得永远留在被告席,接受道义的谴责。他选择了说出真相,没把秘密带进黄土里。到此,曾经翻来覆去又沉睡数十年的“火烧萍乡煤校”惊天迷案终得破解而尘埃落定。你相信吗?反正我信!
《炎黄春秋》杂志主编吴思先生谈到怎么判别历史的真伪或者说什么样的历史观才是正确的历史观时有一段话引述如下:“我们认为历史有三种,何兆武先生说历史有两种。第一种是已经发生过的全部的历史事实,即客观历史。这是‘历史一’。第二种历史是对历史的描述和记载,其中对历史可能有记载上的缺失。这是‘历史二’。第三种历史选取其中的一部分历史记载作为史料写出一些关于历史的作品。这是‘历史三’。因为史料太多,我们不可能全部占有材料,所以这样写出来的历史有更强的选择性或主观性。”对比之,王文仲先生主观选择了“火烧煤校没有烧死人”的历史事实,却错误地得出“造反派用谎言欺骗了周总理”的荒谬结论。这连‘历史三’也算不上。而《中国共产党江西历史图文》专页“造反派火烧江西煤校”更有歪曲、篡改、伪造历史以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之嫌了。当然,少不经事者、被人忽悠者除外。
谁都知道毛泽东时代共产党评价文革;“对于巩固无产阶级专政,防止资本主义复辟,建设社会主义,是完全必要的,是非常及时的。”造反派们认定工农大众享受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四大民主”,拥有结社、集会、罢工、游行示威自由的文革就是“无产阶级革命者的盛大节日”。官僚资改精英们认定把自己“赤身裸体”暴露在百姓睽睽众目之下的文革对他们是“一场空前的灾难,一场浩劫”,“国民经济到了崩溃的边缘”。立场不同,经历不同,感受不同,总是“正确”、“反思”、“和谐”不到一块儿。真实、真相只有一个,真理只会越辩越明,让我们冲破历史禁区,拨开迷雾、拂去灰尘,记述真实的历史,还原历史真相,探求历史的真理吧。
本专题包括:
1)还原火烧萍乡煤校历史真相;
2)周总理接见江西“四方代表”处理“火烧萍乡煤校”实录;
3)火烧萍乡煤校事件调查报告;
4)亲历火烧萍乡煤校事件受害者记述;
5)“火烧萍乡煤校”纵火者的自白和知情者的告白。
6)附录:《萍乡日报》2008年刊文“文革中的火烧煤校事件”(作者为江西工业工程职业技术学院纪检干部郑洲先生)。
7)记煤校红卫兵6.11抗暴斗争。

附录一:
《党史博览》2009年第9 往事追怀
19672月到19695月,我在中央文革记者站工作了28个月,40年已去,许多往事忘记了,多亏朋友的帮助,给我找些资料,才实现了一些残事的相互连接。现将回忆起的几件事整理如下,以备不忘。
我在中央文革记者站工作的几点回忆
——王文仲
神秘的花园村1
最初印象
19672月,我从辽宁省军区某部连副指导员任上,调到中央文革记者站。(略)……
参加周总理接见和周总理被欺骗
周总理:记者站记者到了没有
我在记者站通联组工作了六、七个月,先期派在江西南昌的记者王福生等要返回北京作新的安排,记者站领导便决定派我去南昌,采写报道江西“文化大革命”的情况。
19677月下旬,就在记者站领导决定派我去南昌的当天,我买好了第二天去南昌的火车票。谁知到晚上,当我正收拾行装准备出发的时候,记者站领导又通知我把火车票推掉,告诉我先参加一个重要活动后再走。
“重要活动”,就是周总理接见江西来北京汇报的各方代表。上级指示让派在江西的记者刘宝明和我一同参加接见。刘宝明是江西记者组组长,已经在江西工作半年多了。
接见是在夜间。晚上8点多钟,记者站就派车把刘宝明和我送到了人民大会堂,在安徽厅等候。一直等到次日凌晨1点钟,周总理来到了安徽厅。随同周总理一道来到有姚文元、肖华等。周总理刚刚接见完另一个省的群众代表,还没有来得及休息,就走进了安徽厅。
参加接见的有100多人。其中,有江西省“大联合筹委会赴京控告团”(简称“大联筹”)和“联络总站赴京汇报团”(简称“联络总站”)各50人,江西省委、省政府、省军区的部分负责人,还有“首都红代会”4人。
会场气氛比较紧张。“大联筹”、“联络总站”两派代表分坐两边,中间用通道隔开。这是周总理提议这样坐的,为的是发言时便于区分。省委、省政府、省军区的负责人大都不敢往前坐,有的就在两边或后排。
会议开始前,周总理还问了一句:记者站记者到了没有?
刘宝明和我站起来说:到了。
周总理说,好,并示意让我们坐下。周总理:你们再这样吵我就退席了。
会议开始,周总理的开场白话音刚落,“大联筹”的代表抢先发言,指责“联络总站”撕毁“八条协议”,继续制造流血事件,并与武汉“百万雄狮”(即被王力、谢富治宣布为保守组织的“百万雄狮联络站”)串通一气等。
“大联筹”代表发言讲的“八条协议”是指1967712日,在周总理主持下达成的《江西省双双赴京汇报团关于贯彻执行“六、二四”通知及总理指示的协议书》有双方30多个群众组织的负责人在上面签了字。主要内容是:立即停止武斗;不得再动员农民进城;收缴武器弹药;“抓革命、促生产”;立即释放扣留的对方人员;全部拆除宣传广播车;严惩流血事件的策划者和指挥者。周总理接着“大联筹”代表的话说:火烧煤校的事是13日,包围火车是15日,这两件事都是在“协议”签订后发生的事。
据“大联筹”代表控告:“火烧煤校”是安源老工人揭发的,说宜春军分区和萍乡武装部策划了713日火烧萍乡煤校事件。“包围火车”,是指“联络总站”715日用机枪扫射58次快车,打死5人、打伤7人的事件。
“联络总站”不接受“大联筹”的说法,认为是无中生有、栽赃陷害,双方在会场吵了起来。周总理几次制止,但双方都没有停下来。姚文元坐在那里,一句制止的话都没有。周总理生气了,站起身说:你们再这样吵我就离席了!并离开座位真的要走。这时双双的争吵才停了下来。
周总理又听了一会双双的陈述,对“联络总站”的代表说:“你们联络总站”在地方的力量大,既达成了“协议”,就应该遵守这个“协议”,就不能动员农民进城。周总理还质问萍乡武装部:你们配合烧房子。攻打火车,有没有这回事?
没有人回答。
总理接着说:现在问题的关键在军区,军区必须通知军分区、人武部,把民兵的枪收起来,停止武斗。
在这里,周总理向大家透露了一个信息,就是“成了革命委员会筹备小组”的事。他说:对解决江西问题,我们正设想一个方案,最好能促成成立革命委员会筹备小组,不要再搞军管。有群众组织代表参加,有亮相的领导干部,条件成熟时军区也参加。
就在会场气氛刚有缓和的时候,自称来自安源的几位老工人,控诉起宜春军分区和萍乡武装部策划火烧煤校的罪行,会场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这几位老工人在谈到红卫兵被活活烧死时,声泪俱下。周总理相信了这几位老工人的说法,很难过,又气又急,一连串地追问::多少人包围?“老保”(指保守派)有多少?学生有多少?
周总理十分生气地对萍乡武装部的领导说:你们武装部干这样的事,你听一听!他又对江西省军区领导说:吴瑞山!吴瑞山!你们就干这些事情,你听嘛!还有抚州、宜春、莲塘、萍乡、赣州、吉安,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们要负责任的。
吴瑞山站起身向总理保证说:我们查清楚要严肃处理。
肖华接过话说:要把策划的祸首抓出来,严肃处理!
周总理斩钉截铁地说:这个案子破了以后,一定要捉拿凶手!随后他又对“首都红代会”的代表说:你们在北京组织一个联络站,设在西苑吧,把这些材料调查一下,主谋要严办。调查完后,可交给联络员。
周总理这次接见,持续了3个小时,到4点多钟才结束。
下飞机后,几名汇报情况的老工人不见了
出了人民大会堂后,在车上,刘宝明对我说:总理今天的讲话,对我们记者组今后的工作很有指导性,但鉴于两派对立的严重性,我们的报道要慎重。听得出来,他这是以组长的身份向一个新成员讲这番话的。停了一会儿,刘宝明告诉我,回去抓紧时间准备,咱们还得往机场赶,我们坐飞机去南昌。
飞机是周总理给“萍乡煤校事件”派的专机。刘宝明是调查组成员,我不是。我算是派往江西的记者,要随同调查组一起去了解情况。
9点多钟,飞机在沙河军用机场起飞。这是一个小飞机,只有十二、三个座位。随机的人中,除调查组和记者外还包括在会场向周总理控诉宜春军分区和萍乡武装部策划火烧煤校罪行的那几名老工人。调查组是要他们带路的。座位不够,机组人员先让我们几个年轻一点的坐在过道地板上。过了一会儿,又让我们坐进了他们休息的服务舱。快到下午1点钟的时候,飞机降落在南昌向塘机场。
一下飞机,我们的第一感觉就是热。一股热浪袭来,衣服顿时都让汗水浸透了。进到机场休息室,有事先准备好的冰镇绿豆汤,又解暑又解渴,暑气缓和了许多。当我们稍事休息准备乘车去萍乡时,却发现那几位老工人不见了。调查组屋里屋外去找,也不见踪影。等到把“萍乡煤校事件”调查清楚后,才发现,那几名所谓的老工人向总理汇报的情况是假的,根本没有烧死红卫兵的事。调查组分析,他们是怕事情不好交代才偷偷溜掉的。
这几名所谓的老工人汇报到情况,是他们的本意,还是被人利用,不得而知;他们是不是安源的,也无从查考。后来,我再没有接触这件事。但宜春军分区、萍乡武装部以及江西省军区,却背着策划火烧煤校的罪名,直到粉碎“四人帮”以后才得以昭雪。
“萍乡煤校事件”调查告一段落,调查组随即返回北京向周总理汇报,刘宝明以安排记者组工作为由,抽出身带我去南昌,并把我介绍给在那里留守的孙璞方,交待一些事情后就回北京去了。
毛主席为我改文稿(略)
——2013717日自《道客巴巴》网录得
附录二:
中共江西省委党史研究室的苏多寿、刘开汶共同编纂《中国共产党江西历史图文》。2001年由江西人民出版社出版(ISBN:721002462X),内有记载文革期间萍乡火烧煤校之专页。查阅需付费,故未得见内容。网上显示:万方数据新方志首页江西省《中国共产党江西历史图文》19677月,造反派火烧江西煤校

附录三:补充几个问题
一、江西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几个阶段
江西的文化大革命在全国很有代表性和典型性。细究起来,确实复杂。粗略观之,泾渭分明。从文革发动到19678月中央解决江西问题大体经过这样几个阶段:
省委以下各级党委执行刘邓资产阶级反动路线阶段。各级党委很少能引火烧身,发动群众“炮打司令部”,照镜子、正衣冠、洗洗澡,治治病;绝大多数循历史惯性,把斗争矛头指向群众。要么在文化教育卫生宣传战线抛出几个头面人物,给自己挡风遮雨当替罪羊;要么派工作组或组织官办“文革领导小组”、“红卫兵”、“工人赤卫队”,打着“破四旧”的幌子,造反抄家,批斗地、富、反、坏四类分子;要么给群众分类排队,从历史或现实表现入手,抓群众的小辫子,把革命群众打成反革命,从而把自己推向了人民大众的对立面。
广大革命群众组织起来造反夺权阶段。学校红卫兵小将杀向社会,特别是和工人阶级结合起来,批判各级党委执行的资产阶级反动路线,为被打成反革命的革命群众平反昭雪。下从党支部起,上到各级党委,主要领导者普遍受到冲击,仅仅程度不同而已。部分顽固者不仅不愿意为受害者平反、销毁整人的黑材料,还暗中策动自己的亲信打手,蒙蔽部分群众,组织保守组织,企图保自己过关,但很快就在一波波批判资反路线的声浪中声名狼藉。在上海“一月风暴”的影响下,不少单位进行了夺权的尝试,但由于条件不成熟,往往变成了夺权的闹剧。
“三月黑风”阶段。元月底,毛主席指示军队支左,2月福州大区派出政委刘培善来江西,指导省军区介入地方文革。由于对文革阶级斗争新形势认识不足,与地方各级党组织负责人千丝万缕的联系,加之地方公、检、法人员及城市企业基干民兵绝大多数参加了保守组织,很快便选择支持保守组织,打击甚至取缔造反派组织,以镇压反革命的名义抓捕一批造反派群众,重犯地方领导压制群众革命、执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错误。
大规模挑动农民进城、操纵“联络总站”,武力镇压江西“大联筹”革命造反派和红卫兵小将。5月,毛主席已经在一个批示中指出省军区负责人支左中的问题,但军区政委林忠照、参谋长周子韬听不进去,反而阳奉阴违、变本加厉、赤膊上阵,打击冲破阻力站出来支持革命造反派和红卫兵的省委领导干部,在全省范围挑动和组织农民持械进城、拦截交通、对城镇企事业单位“农管”,支持鼓动保守组织大搞“打、砸、抢、抄、抓、关、杀”,甚至发枪给保守派屠杀造反派和红卫兵,制造诸如“南昌莲塘事件”、“赣州六二九事件”等一系列骇人听闻的流血事件。省军区少数负责人犯了严重方向路线性错误。
特别是712日,在周总理主持下双方赴京汇报团代表,就“立即停止武斗、收缴枪支弹药、停止农民进城、严惩武斗策划者和幕后指使人等项”达成了“八点协议”。可签字的墨迹未干,713日,在萍乡市武装部的鼻子底下,“萍总”为首的萍乡保守组织千余人围攻萍乡煤校教学大楼,制造了震撼国人的“火烧萍乡煤校事件”。
二、萍乡文化大革命脉络
当时萍乡煤校教学大楼和萍乡铁路机务段,是萍乡城区仅存的两块红色根据地。火烧煤校时,我是江西大联筹属下萍矿“联司”高坑矿东方红公社负责人,也是“联司”勤务员之一。是从六月中旬被迫撤退到机务段内的。那时的萍乡城,保守派势力占上风。他们有省军区、宜春军分区、市武装部、公社城镇和企事业单位武装部直接支持;市公、检、法专政机关人员组成的“前卫”战斗团以及各单位基干民兵为核心骨干;矿、局和市镇当权派虽然被当做“走资派”暂时打倒,仍然台前幕后操控支持保守组织,其属下政工宣传组织纪检武保干部绝大多数成为保守组织的头头、参谋、干将;保守派或明或暗地控制着各类权力资源、人力组织和档案资源、钱粮财物福利资源,具有明显的组织能力优势、经验丰富优势,后勤供给优势。他们为了剿灭造反派,敢于欺上瞒下、不顾影响、不惜代价、不择手段、捏造谎言、蛊惑人心、蒙骗群众。诸如“造反派是牛鬼蛇神大杂烩”、“造反派掌权、地富反坏右翻天”,蒙蔽对毛主席、共产党有朴素阶级感情的工农基本群众。污蔑仗义执言力挺造反派的省委领导干部刘瑞森是大地主、大叛徒,“大联筹‘支刘’、联络总站‘打刘’”,“‘支刘’就是支持大地主、大叛徒,‘打刘’就是打倒大地主、大叛徒”,混淆两条路线斗争的性质,挑动农民进城武斗,挑动群众斗群众。他们制造“造反派上台,退休的劳保都没有了”的谣言,蒙蔽退休老工人加入保守派组织。“萍总”盘踞局机关大楼时,组织成员实行出入证制度,随时查验成员身份。还制定内部纪律,实行互相监控,违者处罚,防止成员动摇、脱队、“叛变”。五月份,他们的上访人员在京受到全国革命形势熏陶,看到江西形势渐趋明朗,思想起了变化;回来后,领导不允许他们传达。青山矿修砌区工人铁正坤流露出不愿干下去的思想,被同伙察觉实施武力“家法”教训,竟致误被打死。同伙吓得不知所措,头头们竟使人把其头割下来,丢弃大楼后水塔旁,使其身首两处,制造他杀迷案,栽赃造反派。将尸体入殓、组织抬棺大游行,绕萍乡主要街道一周。沿途声嘶力竭、高喊口号,一面攻击造反派,一面假惺惺“要文斗、不要武斗”,滑稽无耻至极。据载时萍乡市长牛德林亲自参加游行,揭开了萍乡武力镇压造反派、大规模武斗的序幕。中央对江西问题表态后,毛主席、党中央派济南军区等部队入江西支左,6013部队进驻宜春、萍乡各地。“萍总”坏头头竟公开武力对抗,造谣“周总理受了欺骗、毛主席受了蒙蔽”,萍矿武装部长邱维范(“萍总”高参和直接指挥者)欺骗率领部分武装暴徒持枪携弹上山为“匪”。暴徒炸安源工人俱乐部,枪青山镇银行,袭击公交客车杀害乘客,杀害前去做转化工作的大联筹战士,侵犯当地山民利益,恶贯满盈。他们流窜上栗金山、高山一带,与湖南某企业武装部长范立成率领的湖南“高司”保守组织武装暴徒会合,经萍乡芦溪、大安里向安福、井冈山流窜,企图“农村包围城市”、东山再起。105日,在萍乡、安福交界的山岭上被守株待兔的两地大联筹战士全部生擒。
三、火烧煤校时的萍乡城
话说回来。713日下午两点起,“萍总”围攻煤校,一直牵动萍铁机务段数百名大联筹战士的心。从5月下旬到8月上旬大约80天左右的时间,江西正处于毛主席说的“天下大乱”的时段。各类学校停课已久不说,几乎所有工矿企业停工停产,机关、事业单位人员也不工作,逍遥派很少且为人所不屑,几乎全部卷入文革的洪流之中,大浪淘沙、浮沉自然,“人人关心国家大事”,不需强迫动员,大家辩论是非曲直,不见真理不低头,“人民群众真正发动起来了!”保守派文斗不过造反派,就来硬的,用拳头、棍棒、刀枪说事,武力镇压造反派。老保“安司”打砸了造反派“燎原”总部,打断勤务员张洪迪等人的肋骨;“青司”用鸟枪火铳血洗“青山总部”,打瞎了工区长文庚发的眼睛、重伤造反派多人;“高坑矿司令部”设下陷阱、“六、九俱乐部事件”重伤测量工人朱启田(后不治身亡),抓走高东方红公社和“联司”战友李炳智、郑训武等多人,郑被抓辗转宜春、萍乡拾多天,遭非法拘押、拳打脚踢、刑讯逼供,侥幸逃出后南昌住院疗伤半个月之久;局机关“总司”盘踞办公大楼和招待所,把造反派全部赶出机关,设置工事,作为武斗总指挥部,非法软禁支持造反派的中层干部,把支持造反派经历长征的老红军胡仕龙、局总工程师牛传禄以及一批中层干部抓去鸡冠山劳改一个多月,78日光天化日之下乱棍打死前来上班、同情但未参加造反派的生产处主任工程师王谷声(当日重伤延误治疗致死)……。那时的煤校位于萍乡镇中心。前不远有市委、市政府和武装部挡住出口;后隔小山包是矿务局断其后路;西边不远是镇政府、供电局恰卡位在煤校与机务段中间。煤校通往机务段除了经过武装部门口外,八一大道两侧供销大厦(老)、萍乡饭店、市委第二招待所、物资局(老)楼房都是“萍总”控制的制高点。大白天,时而穿着蓝色工装、头戴矿帽、手持梭镖棍棒的“萍总”武装巡逻队往返穿梭巡逻,时而手持扁担锄头、领着武斗津贴、不明真相的农民游行走过,住户关门,店铺落锁,一片萧杀景象,犹似国民党反动派时期伪五十八军糟践萍乡城。
四、萍铁地区机务段——造反派的红色根据地
造反派有家不能回、有岗不能上,数百人有时上千人蜗居在机务段。没有住房,就睡在轨枕上、铁皮车厢下,下雨就躲进车厢里,白天烈日炎炎,就在树荫下席地而坐纳凉。吃饭,铁路虽有食堂但容纳不了那么多人,就买些熟食制品充饥,好在铁路交通便利,本身就有为旅客生活服务的传统和设施,不缺食品饮水。洗澡,铁路水源充足,水池、水龙头几乎遍地都是,南方人冲个凉不难解决。那时铁路属国家准军事组织,除旅客进出车站,其余地段有专人巡视、闲人免进,外人很有神秘感。
萍乡站客货两运,是浙赣线上少数几个大站之一。下辖调度室、工务段、乘务段、电务段、列车检验段、机务段以及车辆加水、上煤、餐饮供应服务后勤保障等,还有铁路公寓、铁路医院、铁路子弟学校。上千名员工来自祖国四面八方,青壮年多,文化程度偏高,加之信息通畅、交通方便,受红卫兵革命大串联的熏陶感染,除调度室几个老保外,几乎清一色的革命造反派,名副其实的萍乡城造反派的中坚和先锋。尤其是机务段,上百名火车司机和维修人员,年轻力壮、高大威猛、内部团结、训练有素、技艺精湛、荣誉感和战斗力强,几次“萍总”围攻煤校红卫兵小将,都被机务段造反派解危于倒悬,所向披靡的战斗力,令以“武功之乡”上栗农民轮换工为主力的“安司”闻风胆寒。
东西走向的浙赣铁路在萍乡城转成南北向,再回复迤逦西去,萍乡站就依偎在这南北段的路东侧,坐西朝东,横断在城西端部。背后是绿树掩映下起伏的山丘,前面一条站前路的居民住宅和商铺把铁路地区与闹市隔开。区内东侧,以车站候车室为起点标志的各类房屋鳞次栉比依次向北排开,向内高大成林的树木绿茵如盖,再向内铁路正轨、副轨、和十数条辅轨平行交错向南北两端延伸一眼望不到尽头,北端就是威名远扬的萍铁机务段。这里与人为伴的就是威风凛凛的钢铁怪物——火车头。当数辆、十数辆蒸汽机车沿铁轨穿梭运行时,场面蔚为壮观。煤块在炉膛燃烧的噼啪声,钢铁怪物撞击铁轨的铿锵声,火车汽笛尖利穿透长空的鸣叫声,蒸汽机阀门放汽的嘶嘶声……,组合成一首首威武雄壮的革命乐章,大长革命造反派志气。蒸汽机放汽,数百度高温高压蒸汽喷涌而出,整个机务段立时如云幛雾绕,变成吉凶难测的陷阱,让人不寒而栗、望而生畏。进犯它,不单背负破坏“抓革命、促生产”的罪名,而且性命堪忧。它的交通电讯便利条件,天造地设、浑然天意,直接把毛主席、党中央和萍乡80万民众的心连在一起。萍乡文革社情民意,毛主席、周总理可从这里采集,毛主席、党中央的指示和关怀,可从这里送出转达。萍乡铁路地区和它的机务段自然而然成为白色恐怖笼罩中的一片红色净土——文革中萍乡的井冈山、革命造反派的根据地、走资派们痛彻骨髓却无计可施的眼中钉、肉中刺。文革最艰难的岁月,她像一位伟大的母亲,接纳了萍乡四面八方流浪的孤儿,以海纳百川的胸襟,赋予离乡背井的造反派战士安全的生存栖息之地、学习交流的课堂、经风雨见世面实践的战场、磨砺成长成熟的熔炉,为萍乡的文化大革命保留了火种、训练和输送了骨干,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五、造反派——顺应天时、助党反腐防变和完善社会主义制度、推动历史进步的正义之师
实话实说,相对政工干部多、党团员骨干分子多、劳模多的保守组织,数量不菲的造反派队伍有点像“乌合之众”。尽管没有“地、富、反、坏、右”分子参加,也没有所谓的“公安六条”规定人员参加,他们是社会的95%以外,属于专政或准专政对象。但他们解放前后出生正值年青气盛的子女,除极少数被阶级斗争吓怕了外,大多或绝大多数参加了造反派。其中不乏佼佼者,甚至一度担任群众组织的头目,随着斗争的深入和矛盾的激化,逐渐淡出领导层,起当当参谋、出出点子的作用。那时的基层社会称为“人民”的同心圆中,党的负责人是圆心,党、政、军领导和机关干部属核心圈,党团员、积极分子、基干民兵属骨干圈,工农劳动出身的职工属基础圈占职工整体的绝对多数,向外如前述可教育好的子女、种种原因对领导或对社会不满人员,大问题不犯小问题不断的“刺头”“浪子”,历次运动犯过“错误”受过“处分”被打入“另册”的人……属边缘圈。从平等、自由、民主权利观看,同心圆内向外人的权利由强势依次转为弱势,政治地位依次由高走低。从独立思考、解放思想、探求真理的角度看,未必是内强于外且常常相反。这与核心人物的马克思主义水平、为官宗旨、思想作风、工作经验能力、群众关系、道德品质有极大关系。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办企业有着本质区别。资本家或其代理人管理工人靠的是饥饿纪律,只要工人生存需要钱,一切就好办,怕就怕工人不为钱、不要钱。社会主义企业是大家的,为大家办企业,靠大家办企业,“鞍钢宪法”才应运而生。资本主义企业不可能搞文化革命,社会主义企业才需要文化革命。干社会主义,一个地方或单位,必须处理好四个关系或解决好四个矛盾:1)官民关系(或党群关系或干群矛盾),这是主线;2)党和知识分子的关系(政工干部和生产、技术、业务管理干部关系或政治与业务的矛盾);工农劳动群众(含工农出身的干部)与知识分子的关系(或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矛盾);4)干部、工人、知识分子中老与新的关系或矛盾。实际还是“官”、“民”和“知识分子”三者的关系。理想状态,大家都按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办事,党为民、官清正、民风淳,一幅和谐画面。现实社会却是社会主义与帝国主义两大阵营冷战、海峡两岸共产党与国民党敌对,中央到地方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两个阶级、两条道路、两条路线、两种思想的斗争都要反映到各个社会阶层、各个社会成员身上。
解放后,共产党成了执政党,成了官员的绝对主体,代表工农劳动大众掌控权力资源、自然和物质财富资源、文化和意识形态资源,这是历史的进步和必然。斯大林说,共产党员是特殊材料制成的,对不怕流血牺牲、经历枪林弹雨的革命者而言是有道理的。毛泽东却有另类思考,进京前就把进京当做第二次赶考,和周总理讨论后坚定自信地表示:我们共产党人不当李自成!及时提醒全党注意胜利后骄傲的情绪、以功臣自居的情绪、停顿起来不求进步的情绪、贪图享乐不愿再过艰苦生活的情绪的滋长,警惕不拿枪的阶级敌人和资产阶级糖衣炮弹的进攻,继续革命、不断前进。实际上,共产党员也是娘生肉长的,也有七情六欲。能有多少人真懂马列主义,具备毛泽东式的清醒头脑,洞察人类社会发展规律和“人性”弱点,自觉克服“四种情绪”的惰性,战胜资产阶级“糖弹”的进攻,跳出“翻身自腐”、“掌权蜕变”的自在自然逻辑,破解千古历史封建王朝更迭的“周期律”。
且不说官阶越高、特权越大越多越封闭越神秘、越少见阳光越脱离工农劳动大众,就县团级以下官员,他们基本生活在人民群众中,直接与工农劳动大众打交道,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也是天然的防腐剂。毛泽东时代,不停的政治运动,就是经常给官员敲警钟,经常让官员照镜子、正衣冠,经常让官员洗洗澡、搓掉灰,吃吃药、治治病,或动点手术、割除毒瘤、除旧布新。开初这些事,往往是上级要下级做,监督下级做,甚至官员监督群众做,久而久之成了习惯。群众一旦要领导做,下级一旦要上级做,就翻天了,就反党了,就成右派了,就变成反革命了。于是,下级噤声了,群众沉默了;下级和群众学会看领导脸色说话行事了,丢掉独立思考分辨是非的能力了,变成驯服工具和奴隶主义了。失去工农劳动群众的监督,为人民服务的官员变成官僚主义者、当官做老爷了。工资高了,住大房子了,用保姆了,以车代步了,穿西装革履了,鱼肉荤腥吃腻烦了,困难时期搞特殊化多吃多占了,跳舞上瘾了,玩弄女性刹不住车了;争名、争利、争权、争功诿过了;拉山头、闹宗派、任人唯亲不搞五湖四海了;高高在上不平等待人、喜欢训人骂人了,工作不注重调查研究听不得不同意见喜欢自以为是发号施令了,马列主义“马”别人自己自由主义台上说一套台下做一套言行不一了,工作拈轻怕重一事当前先替自己打算了,不愿意参加苦、脏、累、险的体力劳动了;主观性、片面性、表面性和形而上学多起来了;为人民服务变成人民为自己服务了,干群鱼水关系变成油水关系了,脸皮厚、架子大、老虎屁股摸不得了;衣帽不整不愿照镜子了,灰尘三尺厚也不愿洗澡搓灰了,病入膏肓更不愿意动手术了,懒、馋、贪、占、变了,私心变贪心、贪心变野心、野心变敌人了。共产党会变成国民党反动派了,社会主义会变成资本主义了,中国也会变成前苏联了。
文革前17年,毛泽东采取自上而下的运动方式防腐防变,虽然也消除一些阴暗面,但总不彻底。应对美帝杜勒斯之流“和平演变”图谋,深刻总结国际共运苏联东欧变修的教训,为给新中国开辟跳出王朝兴衰周期律怪圈之路,毛泽东有生之年站在世界无产阶级革命的高度以中国为主战场在上层建筑和意识形态领域发动一场自下而上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触及人们灵魂的大革命,扫除封、资、修的一切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运动的口号是“革命无罪,造反有理”。运动的重点是整党内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运动的方针是实行无产阶级专政条件下的大民主,放手发动群众,让群众在运动中自己教育自己、自己管理自己、自己解放自己。毛泽东交给群众的武器就是“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告诫群众“要文斗、不要武斗”。
六、文革干部普遍受冲击受“迫害”的原因
文化大革命是一个大舞台,党、政、军,官、民、学,生、旦、净、末、丑都要都会登台表演。旧的传统习惯势力太强大了,党政军官员考试及格的少,尤其运动初期大都站到群众运动的对立面,自觉不自觉地执行刘邓“打击一大片、保护一小撮”的反动路线,把斗争矛头指向下级或群众,真是革别人的命容易、革自己的命难啊。正是如此,运动斗争大方向问题,支持群众造反还是把群众打成反革命问题,保护群众还是镇压群众问题,成了文革第一阶段(三结合革委会成立前)路线斗争的焦点。这正是各级干部文革中几乎普遍被“冲击”、“打倒”和广受“迫害”的根本原因。“王光美把蒯大富等众打成反革命,蒯大富起来造反又批斗王光美”正是全国各地、各单位普遍复制普遍发生的典型现象。有所发挥的是走资派(或顽固执行资反路线者)挑动群众斗群众,蒙蔽群众组织保守组织企图保自己过关。党委一线领导阴谋破产后,公开转隐蔽了,却把各省军区、军分区、人武部推上前台,重蹈前任的覆辙。由于手中有枪,不能随便抓人,干脆支持保守派武力镇压或剿灭那些所谓“反军”的造反派,1967年武汉军区司令陈再道一手制造的“七、二0”事件就是典型代表。这正是各地武斗不止,全国“全面内战”的根源。
无疑,文革造反派原本是被体制边缘化的群体,是社会上的弱势群体,居于核心圈的极少,十或有一、二;居于骨干圈的属少数,能达三、四成;基础圈内可到对半;边缘圈里则有七、八成以上。17年阶级斗争扩大化的受害者,文革初期资反路线的受害者,被抛出来的“黑帮分子”,体制内思想敏锐正派公道的干部,及早反思资反路线的觉悟者,各种对“当权派”或社会现实不满的分子,往往成了第一批造反派队员,正应了毛泽东那句“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压迫愈甚,反抗愈烈”的名言。造反派反对政治歧视、专制、压迫,追求政治上平等、民主、自由的权利;反对用“组织、纪律、秩序、条条框框”束缚下循规蹈矩式的“革命”,只接受毛泽东思想和毛主席革命路线的指导,争取与一直强势的书记官员骨干们比赛“革命”,比赛“学习李自成、不当李自成”的权利。
萍乡煤矿文革前夕是江南第一大矿,属地、师级国家重点企业(萍乡市还只是县级市),有15474名职工(1966年统计),五万居住人口,政治、经济上左右着萍乡大局。文革前夕的萍矿已经经历一次“和风细雨”式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洗礼,经不住三年困难时期考验大搞特殊化、多吃多占严重侵犯群众利益的,假借协作之名搞物资交换破坏国家计划侵吞居民生活物资的,不与群众同甘共苦贪图享受腐化堕落的,问题严重、浮在水面的“走资派”已经得到清理或正在做结论。然而传统的官管民、民怕官思想,群众的命运捏在官员手中,运动过后“怕穿小鞋”、怕打击报复的思想根深蒂固,只有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才能打碎束缚群众的精神枷锁,实现群众监督、选举、罢免官员(公仆)的民主政治。文革中的造反派有着区别于保守派的鲜明特点:
1)群众自发、自愿、自觉组织起来,撇开下层党组织,直接听毛主席和党中央、听毛泽东思想指挥,基层没谁强迫,没谁奉命,没谁策划;
2)掌握斗争大方向,矛头指向刘邓资反路线和17年中因路线或“左”或右祸害了群众的“走资派”;
3)是文革前17年中的非主流群体、非权力群体、非驯服工具群体,是人民内部矛盾两方中的的弱势群体,感受党内“阴暗面”最深的群体,物极必反要求鼎故革新的群体;
4)最具信仰(信仰毛泽东思想,此时走资派和保守组织却认为毛主席“老糊涂”了),顺应时代潮流(揭批党内走资派——复辟资本主义的主要危险),占有道德、“人权”高地的群体;
5)最勇敢、最守纪律、善于学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群体。
他们没有组织优势,没有财力物力优势,没有斗争经验,却在游泳中学会游泳,在斗争中学习斗争。在1966年底到196710月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干革命,造反派总是冲在前头;耍阴谋、施诡计、使绊子、搞武斗、打砸抢抄抓烧杀,走资派操纵的保守组织十分内行,造反派处处被动受害。直至毛主席、党中央派出支左解放军,支持造反派“文攻武卫”,才转危为安获得“第二次解放”。这一年,斗争,失败,再斗争、再失败……直至胜利,犹是中国民主革命的浓缩,造反派犹如经历一次中国民主革命的考验,这是学校里、课堂上、书本中学习政治绝对无法比拟的。
七、萍矿造反派队伍分析
文革前夕,萍矿局级领导干部10人,党委副书记张鹏鸣(13)主持工作(669月调贵州水城),副书记窦建柏(14级)兼工会主席、张调走后主持工作,监委书记徐振东(13级)长征老红军,党委常委、政治部主任兼组织部长李长淼(15级),党委常委、高坑矿党委书记吴希田(14级)因调山东没执行资反路线;行政5人,经理李开录(12级“三八式”干部)、64年从山东调入,副经理张循(13级),副经理丁克(15级)兼付总工程师,总工程师牛传禄(武汉大学毕业老萍矿留用人员解放初入党),机电付总工程师段万明(清华大学毕业老萍矿留用人员解放初入党)。其中李开录基本倾向支持造反派,丁克、牛传禄、吴希田旗帜鲜明支持造反派。他们支持造反派的原因与造反派造反的原因有共通之处,文革十年都走过了曲折起伏的过程,但头一年,支持造反派却是难能可贵的,他们的思想、能力、资历、影响力、斗争经验和政策水平是造反派极为需要的。萍矿的造反派牢记并感谢他们。
萍矿有矿、处级干部100多人,支持造反派的约20%,参加保守组织的约70%,尚有态度不明朗者10%,走资派高压下态度不明朗实际多倾向造反派。萍矿有600多名科级干部,粗略统计支持造反派的约占三成,支持保守组织的约占七成。
57年反右后党组织和知识分子的关系比较紧张,政治上知识分子对工农干部、技术干部对政工干部有低人一等的感觉。文革中萍矿350多名技术干部九成以上是造反派,他们文化高、思想敏感、较长时期与工人一起摸爬滚打,是社会上与工农结合比较好的那类知识分子,他们文斗内行、武斗外行,成为文革初期萍矿革命造反派的突击力量。萍矿有中小学教师469人,他们成工矿企业文革初资反路线的首批受害者,批资反路线七成左右是造反派。萍矿职工医院在萍乡、赣西,规模、技术、装备一枝独秀,各矿、厂有卫生所,井口有卫生站。全局医生、护士等卫生技术人员240多人,医生中造反派属少数,护士中造反派属大多数,另有护理员、工友绝大多数是造反派。隶属医院的萍矿卫生学校1966年招医士班50人,在医生老师的“主导”下,仅仅6人参加造反派;萍矿技工学校同年从赣南农村招收采煤、机电两班100名男青年,随同校长、老师全部是造反派。
萍矿工人队伍中强体力劳动的采煤掘进一线造反派占四成多,技术性较强的机电运输洗煤以及后勤福利等辅助部门造反派可达六、七成。汽车司机中,为领导服务开小车的是保守派,而拥有百多名职工、数十辆解放牌大卡车的运输大队(含维修人员)却全部是造反派,有的参加过滇缅抗日,大部为解放后复转军人,武卫的战斗力极强。工人队伍中青年工人造反派多,老工人、劳模中保守派多。萍矿主要矿、厂中高坑矿造反派、保守派平分秋色,安源矿造反派居于弱势,青山矿造反派居于优势,偏僻些的巨源矿造反派更弱,机修厂造反派占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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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总理接见江西“四方代表”处理火烧煤校实录

编者按:周总理代表党中央第四次接见江西四方代表时,就着重谈到萍乡问题,特别谈到火烧煤校问题,根据当时掌握的材料总理十分准确地判断火是“萍总”放的,当场就揭穿了“萍总”的阴谋。大长了无产阶级志气,大灭了资产阶级威风,这是毛主席和党中央对萍乡无产阶级革命派的最大关怀、最大支持、最大鼓舞。今天事情已经大白,更可体现党中央是英明、正确和伟大的。

        在接见会上,可以看出我“江西大联筹”是何等高风格,是何等的实事求是,得到总理称赞。而“江西联络总站”的“萍总”呢?在事实面前,千方百计狡辩和抵赖,甚至在总理面前耍态度,发脾气,公开对抗,横蛮已极!真是罪该万死!

    我们将这几次接见谈话记录中有关火烧煤校问题节选,再次刊发,对照火烧煤校真相,对我们每个革命同志,特别对受蒙蔽群众是个很好的教育。         

周总理等中央领导同志第四次接见江西“四方”代表谈话(纪要)

                                                        ——1967年7月28日11:07----12:30            

三个安源老工人在总理面前汇报了萍乡市人武部挑动老保血洗萍乡煤校的事情。他们是目睹者,在总理面前控诉。总理亲切地叫他们到前面来讲,他们坐在总理身边。总理听得非常仔细,三位老工人在总理面前讲得痛哭起来,总理听得也很难过。总理问:“萍乡市武装部的张锦才(政委)在不在?”张锦才就说“在”。“你到前头来听。”总理在听三位老工人汇报时,问得很仔细,他们有多少人包围,老保有多少人?学生有多少人?用什么武器?都问得很仔细。听完汇报以后,总理对张锦才说:“你们武装部干出这样的事,刘瑞森就是要打倒,也不能这样打学生嘛!莫名其妙!莫名其妙!打倒刘少奇也不能对读过黑修养的人都打倒。”他问张锦才:“你是哪里人呀?”张说:“我是江苏人。”“你们为什么不把他们隔开?你们怎么这样呢?”总理非常气愤。       总理对济南部队首长杨栋梁同志讲:“你打一个电话给你们的师长,在两天之内把这个事情弄个一清二楚。”他对萍乡市武装部张锦才讲:“你们武装部也报个情况来,看对不对?不准对口径!”张回答:“是!”  总理接着连叫两声:“吴瑞山!吴瑞山!你们军分区、武装部干这些事情,你们听吧!”吴瑞山站出来说:“我们查清楚严肃处理。”总理接着又讲:“处理!就是你们策划放火!这些问题,你们的检讨到现在还是扭扭捏捏,还说客观的、思想影响的、军区武装部都是一样,抚州、宜春、莲塘、萍乡、赣州、吉安没有一个不是这样的。”总理接着说:“王世清(宜春军分区司令员)知道吗?他是亲自策划者。”他叫萍乡张锦才记下来。然后又对吴瑞山讲:“吴瑞山,要不是你们亲自策划指挥,他们怎么敢这样做呀!”

当老工人汇报老保围攻煤校时,总理问:“是哪个组织?”答:“是矿务局的萍总(萍矿总司令部)。”总理说:“矿务局如果有这样一个组织,你们说是不是老保呀?”我们“大联筹”这边的代表发言说:“是反革命!”这时萍乡老保站起来狡辩。总理打断他:“事情是这样的吗!你还替它辩护?军分区的报告都承认了。你到现场看了没有?”老保就说:“没有”,“没有到现场你能说什么?”这时总理又继续问萍乡煤校的一些情况,大中红司一个同学介绍了一些情况,总理非常关心地问:“他们被包围的时候,他们的生活怎样?每天吃饭、买东西又怎么办?……”问得很具体。

这时三位老工人又讲:“武装部去了三个人,一刻钟又回去了。”总理听了非常气愤。萍乡老保就说:“萍乡红卫兵自己烧的。”总理听了非常气愤地说:“你听听还有这个逻辑,他们会自己放火吗?自己放火,为什么不去救呀?自己放火,包围的人也应该去救哇!”这个老保还不死心,又讲:“我们派了救火队去,他们打救火队。”总理更加气愤:“人家房子被你们包围了,怎么能打救火队呢?你们没有到现场,不要到这里胡扯,你讲得毫无道理,怎么说得出口嘛!”这个老保就慌了。

总理要双方都派出几个人,一起到萍乡煤校去调查,把事情调查清楚,跟总理亲自汇报。他们老保推不出人,推了好久都推不出。总理就讲:“你们推一个人都推不出来,你们怎么搞的?!”(总理等了很久等得不耐烦了)。我们大联筹去了几个人,萍乡红卫兵司令部陈松林也去了,那三个老工人提出来要揪刘少奇,刘少奇在安源有很深流毒,血洗萍乡煤校就是刘少奇的流毒。总理讲:“刘少奇的流毒是有的,搞了个电影要批判。你们(对老工人讲)啦,可以讲讲过去的事情,找这里的工代会谈一谈,回去一个也可以。”“杨军长,你把名字告诉部队,他叫刘序森,搞个五人调查组,协助部队去调查,到现场查清楚。”总理又讲:“这些案子破了以后,一定要捉拿凶手,福州来人了吗?要76师派人去侦察,某某已经把电话告诉他们了,这两个案子仔细查!军分区、武装部怎么样动员农民进城?破坏八项协议,根子就找到了。”

周总理、姚文元等中央首长第五次接见江西四方代表谈话(纪要)               (1967年8月3日3时—6时22分)

三时整,周总理、xx、姚文元、还有济南部队司令员杨得志、济南部队的程世清政委、还有杨栋梁副军长进入会场,这时我们全体高呼:“毛主席万岁!毛主席万万岁!!”

总理叫大家坐下,总理首先讲:“萍乡的事情调查已经回来了,刚才听了两个多小时的汇报,时间推迟了。你们这里也有同去的。有造反派小陈来了没有?是萍乡市的一个红卫兵。”“大联筹”代表回答“没有来。”总理问:“为什么没有来?”答:“他住在地坛。”总理说:“哦,住得太远了,他的情况跟你们谈了没有呀!”这时“大联筹”的代表起来发言说:“我也是调查组的。”总理问他:“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单位的?”我们哪个同志把自己的单位姓名讲了。这时“联络总站”师院“东方红”的哪个代表也站起来说:“我也是调查组的。”周总理说:“你们两方面都要汇报,哪个先说呀?”“大联筹”的代表说我们先讲。总理问他:“你是在这里调查的吗?”“大联筹”的代表讲:“我到那里(萍乡)去了。”总理就说:“你汇报简单一点,情况我都知道了,讲结论的意见。”我们的代表就讲了几点意见:“1、这个不是一般的刑事案件,这是两个阶级、两条路线斗争的产物;2、从现场来看,现场已经被破坏了;”这时总理插了一句话:“就是破坏了,还是可以看出来的。”“3、起火原因可能有四个:1)、上面还有发电机;2)、学生在三楼煮过稀饭;3)、萍乡市公安局认为是学生自己点火烧的;4)、是外面进来的人,在下面点的火。有这四种可能性。第一个原因可以否定(根据现有的调查材料和群众的反映)因为……”这时总理打断他的话说:“你就不要解释了。”我们的代表接着讲:“第二个原因也可以否定,第三个原因不可靠(根据介绍的情况和收集的情况也不太可能),第四个原因是从现场来看,两个地方起火,中间的楼梯口开始起火,西边楼梯口也开始起火,所以我们认为第四种可能性比较大。”这时总理问他;“死伤情况怎样?”我们的代表回答:“两方面反映都没看见尸首,汽车是去拖过东西。”这时“萍总”(老保)讲是拉活人。我们代表说:“现在调查组去没有搞清楚,因为在那里调查组很困难,萍乡的公、检、法、消防队、‘萍总’都在那里对调查组进行围攻。”这时总理又问:“萍乡市消防队有个叫余华的,你们没有见到吗?他知道一些情况呀!”我们的代表回答:“我们没有去找,因为有困难。”总理又说:“有一个重伤的嘛!在医院你们没有看到吗?他是煤校的一个教员。”姚文元同志插话说:“他叫吕振扬。”我代表回答:“这个人现在还在医院。他们不让我们去找。”“联络总站”代表讲:“他们不愿意去。”总理讲:“他们就是去调查的嘛!怎么会不愿意去呢?煤校教员要让部队团副参谋长去看一下。”总理接着又向“大联筹”的代表问:“那个姓吕的老师是否找到了?”我代表回答:“没有,现在还在他们医院。”总理转过来对“联络总站”的人讲:“你们打个电话回去,讲我们要派军队把他们接出来。”“联络总站”的代表忙说:“我们保证送回去。”总理讲:“不要送了,还是部队去接吧?送丢了就不好搞了。”紧接着总理又问:“小陈(萍中红卫兵)来了没有?”我代表回答:“没有来。”总理就问:“怎么没有来呢?”这时“联络总站”的代表又跳出来叫嚷:“他不敢来见总理!”总理很反感地说:“笑话!你这个话没有根据,你不能这么说。我等一会就揭穿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回答问题。”总理说到这里,越说越气从座位上站起来,对“大联筹”的代表说:“你们也是,怎么不把他接来。我就是等他到天亮也要等着。”总理说完马上派小汽车去接小陈。

总理讲:“萍乡煤校失火是十三号,医生没有请来吗?应该把他请来。”总理接着又讲:“那天火烧以后,武装部、公安局、矿务局把楼上一百多人抓起来,严刑拷打,说他们是放火的。而对另一方面(‘萍总’)却全不过问,且不说这是谁策划的,一般都要两方面问一问嘛!这样单方面拷打,这不是逼供信吗?这不是阴谋吗?二十九个人在武装部被审讯,五十六个人一直送到矿务局,然后转到鸡冠山,那里有个垦殖场,也在那里拷打,还把十四个人搞到公安局。二十九个到武装部,五十六个在鸡冠山,一起抓到是八十五个。(问‘萍总’)对不对呀!加上一十四个就九十九个了,再加上市委还有十八个,一共一百一十七个。煤校一共有两百三十多人在楼上,已经过了半数,这些人被打了被绑了。失火以后,‘萍总’夹道拷打,要青年同学举手投降,不举手就打。把他们当敌人一样看待。从十三号起每天对他们审问,逼他们写口供,不写就代写,并且逼他们签字。我拿了公安局的审问记录,(总理用手比划一下)有那么厚厚的一叠,他们的口供:1)、证实煤校有枪,有迫击炮,如果不答应就打。现在没有拿出证据来,拿出物证。2)、要学生承认是自己放火烧死自己的。你们想一想天下有这么的怪事吗?放火自焚,不要说是造反派,就是保守派也不会这样。外面包围了,开始是四、五百人,后来一千多人,包围放火,你不去追问一千多人,而去拷打被包围的学生,有这个道理吗?”

总理指着“大联筹”那个到萍乡调查过的同志问:“那个同志说话很冷静,是大联筹的吗?造反派是比较讲理嘛,他讲得很好,他提出四种可能性,把对自己最不利的都谈了。当然我不是叫你们去打架,起火总是外面起的,把桌子和藤圈都全烧掉了,萍乡市武装部副部长贾天德他都承认火是从底下起的吗!”总理的话没讲完,“联络总站”的一个萍乡女代表(安源矿技术员,萍总坏头目王水亮的婆娘王金玲)站起来讲:“放火的问题,我找了一个原萍乡煤校的老师,叫陈佩杰……。”总理就问她:“你在现场吗?”她说:“我在。”总理又问:“你包围了他们吗?”她辩解说:“我没有,我在一百米以外,这几个老工人也是在一百米以外嘛。”总理讲:“我是问,放火是谁放的?”“联络总站”的那个女代表说:“我讲的那个人已经交代了。”总理拿起那一百多个人的口供材料打断了她的话:“交待了?这一百零七个人都是这样交待的。”这时“联络总站”的女代表顶着总理用教训的口气说:“你要相信工人阶级都是有阶级感情的!我们不会干这种事情。”总理听后非常气愤地说:“就是市武装部、市公安局,就是矿务局武装部逼出来的。我不是讲工人嘛!我这里有一百零七人的口供嘛!”总理讲得很严厉,这时“联络总站”那个女老保态度仍很傲慢地顶着总理讲:“事情还会搞清楚的。”这时姚文元同志非常气愤地说:“总理还没有讲完嘛!你根本没有到现场。”总理接着说:“是嘛!听我说嘛!连我都为这件事鸣不平。”这时“联络总站”的代表还要狡辩,说:“为什么放火前就发了电报?自己放火还嫁祸于人。”姚文元同志说:“这时人家都包围了,怎么能去打电报?”“联络总站”代表讲:“火是八点三十五分烧的,八点半就广播了。”这时我“大联筹”的代表忍不住站起来发言:“我们是十点十五分接到萍乡打来的电话。”这时总理讲:“是嘛!人家都讲十点多钟接到的,你们听我讲嘛!为什么武装部、公安局抓了一百多人?而对萍总一个都不过问呀!”这时“联络总站”的又跳起来抵赖说:“我们没有抓他们的人,我们把他们一百多个人都救出来了。”姚文元同志气愤地说:“你们还把他们救出来了?!五十多个人搞到了鸡冠山,在一百多里路以外的地方关了九天。”“联络总站”的代表到此理屈词穷了,便转过话题讲:“他们欺骗党中央,两个老工人谎报军情。”这时总理很气愤地讲:“什么叫欺骗党中央,你们讲的都百分之百的准确吗?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去调查嘛!”“联络总站”的代表还在那里讲:“这个陈佩杰交代的,他的口供里讲了。”总理立即打断了他的讲话说,“什么口供呀?你们审问了他们吗?在审问的时候才有口供嘛!”这下“联络总站”的无话可答,支支吾吾讲不出来。这时“联络总站”又一个代表起来发言,他回过话题讲煤校的事情说:“煤校红卫兵在楼上做了工事、筑了墙,楼梯都很狭,胖一点的人都进不去。”总理说:“这种情况至少可以说明是防御性的嘛!不是进攻性的!”这时“联络总站”代表又讲:“火不是我们放的,如果总理不相信可以把我们扣下来,再不然的话可以枪毙我。”总理听了气愤地说:“你们这句话本身就不对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呀?”姚文元同志听了也很气愤,连连摇头。这时“联络总站”的代表又起来发言:“《解放军报》记者也调查过这个事情。”总理没等他讲完就打断说:”我们是派了人去调查的!在另一次会上我会宣布的。”“联络总站”的代表还讲:“要求中央严惩凶手,假造情况的要严肃处理。”总理讲:“你们这个意思,就是对我们派人去调查不满意。我还没有说完嘛!你们一开始就听不进去了!我几次讲话都被你们打断了。现在把你们的话听完,你们还有没有呀?”“联络总站”代表说:“报告总理,暂时没有。”这时总理讲:“现在‘大联筹’的讲一讲,我们听一听他们的意见。”“联络总站”的代表站起来说:“我们听总理讲。”总理说:“我不讲,我一讲就被你们挡住了嘛!你们又会讲我压制你们了,又要贴我的大字报。”“大联筹”代表就“联络总站”代表提出的问题逐条驳斥,总理听得非常细心,一边听一边记,当汇报到萍乡造反派编印《红色曙光》小报时,很关切地问:“你们办了几期呀?”我代表说:“办了四期。”总理问:“上面有批刘(少奇)的文章吗?”我代表说:“有,主要是批刘。”

这时萍乡陈松林赶到了,向总理汇报他回去调查的情况。总理问他:“你在矿上做什么工作呀?”小陈答:“我是萍乡中学的学生。”总理又问:“萍乡煤校起火的事情,你能不能谈一谈呀?”陈松林根据自己调查的情况谈了煤校起火的情况。总理问:“刚才说接到铁路的电话是哪一位?”“大联筹”代表说:“是我。”总理又问:“你是十三号晚上十点钟接的电话吗?”我代表说:“是十点二十分接到的,我们十点四十分还打了一次电话给萍乡核对。”这时师院东方红的代表要求发言,当时天已亮了。总理说:“重复的你就不要讲了,你是‘联络总站’的吗?”东方红的代表说:“我原来是‘联络总站’的,现在退出来了。我完全同意老金的意见,认清当前政治事件的发生主要应弄清几点:发火的原因,引火的人,是不是烧死了人?我是原来不知道什么情况的,到那里工作有不少困难。起火的原因消防队的说三楼没有汽油,是在二、三楼走廊中间起火的,可能有坏人钻到里面去,有人钻到二楼放了着火物资,我并不改变消防队自己的说法。九个人的下落死伤问题,其中六个学生、三个工人。六个学生都是赣南人,有据可查;三个工人,据对十个工人的调查,其中一人买了车票回去了。我认为火是有人放的,而且是有两个到三个以上的人放的,楼都堵死了嘛,不可能是一个人挖的。现场已经被破坏了。”

总理说:“现在已经相当晚了。要结束今天的会议了。……”



周总理、姚文元等中央首长第七次接见江西四方代表谈话(纪要摘录)                (1967年8月12日3:20---6:25)      

         ……

     总理继续说:“报告你们一个好消息,萍乡造反派非常得力,保守派夺了我们野战部队的枪,造反派反击,赶走了保守派。昨天我宣布调野战部队去江西支左,你们大家都同意。我们派了调查组到萍乡调查后,想说四个问题,我刚说了一个半,就被你们(指保守派)一男一女打断了,会后,他们回去了,这两个人我们调查了,这个女的是萍矿党委技术秘书(注:王水亮)的妻子(注:王金玲),男的是萍矿党委秘书(注:机关党委秘书段先文)。”总理接着说:“上次萍乡三位老工人控诉,讲得很难过,调查组刚回来。那个一男一女就大叫大嚷,说是造反派自己烧的。我还没有说出起火的原因,他们就回去了,组织人夺枪。到底谁是谁非?‘萍总’这么大,有些人不敢说,终究会揭发的,事情总会搞清楚的。”

    (以上自江西大联筹萍乡市委员会萍矿联合司令部主办《红色曙光》报1967年12月6日第26期2、5、6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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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5 03:53:57 | 显示全部楼层

火烧萍乡煤校教学大楼专案初步调查报告

——新煤校红旗公社、萍矿联合司令部联合调查组

      六、七、八月份的萍乡市,矿务局的走资派伙同市武装部、宜春军分区的一些坏家伙操纵保守组织萍矿总司令部及社会上的牛鬼蛇神,对红卫兵小将和革命造反派打、砸、抓、抢、烧、杀,做尽人间坏事,致使萍乡城上空乌云滚滚、恶浪排空、一片白色恐怖。

      在乌云密布的萍城,萍乡“市红司”革命小将和“联司”革命造反派,敢同魔鬼争天下,不向霸王让半分。为了捍卫毛主席的革命路线,英勇地守卫在萍乡煤校教学大楼上,高音喇叭日日夜夜为毛主席革命路线大喊大叫。大长了无产阶级革命派的志气,大灭了资产阶级的威风。革命群众听了煤校广播拍手称快,走资派听了胆战心惊。刘禄骂,邱维范恨,煤校成了走资派的眼中钉。邱瞎子指示“萍总”对煤校断电、断水、断粮,但用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的红卫兵和革命造反派坚守大楼,五星红旗高高飘扬在煤校大楼上。7月13日,市、局走资派操纵“萍总”暴徒对两百多名红卫兵守卫的煤校大楼纵火焚烧。放火后又使出猪八戒倒打一耙的惯技,说煤校是守楼的红卫兵小将和“联司”造反派放火烧的,离奇古怪、五花八门的造谣传单遍及全国,流毒甚广。

      萍乡第二次解放以后,11月初,由“联司”专案组和新煤校红旗公社成立了“7.13”专案调查小组,在驻军和市大联筹指导下和广大革命群众支持帮助下,基本情况已经查明。现将调查落实的问题汇报于下:

      一、阴谋策划,千方百计想拔除眼中钉。

六月中旬和下旬,“萍总”曾两次专门召开会议研究攻打煤校问题,

由司令张正生、参谋裴振生主持,讨论攻打办法是:

(1)            围困,使其粮尽柴绝。

(2)          用天梯硬攻。

(3)          干脆把大楼挖掉,人楼同归于尽。                  

七月上旬“萍总”副总指挥刘余茂曾两次召开“安司”人员会议,研究攻打煤校,刘说:“我今天做了部梯子,晚上偷上煤校,梯子可到三楼,前面去十几个人,第二次去二十个人,上了第三层就好办了。”(详细情况见刘的交待材料)

有一次邱维范到市武装部开会,刘禄说:“煤校广播整天对我们叫,吵死人了。”

邱说:“我们那里还不是一样吗?”

当天晚上邱对“萍总”参谋裴振生说:“把它的电停掉去,晚上派些小股队伍去袭击他们。”还说:“煤校天天骂人,什么鸡巴毛,要把它拿下来,想办法把广播搞掉,晚上去侦察,搞它几个。”

为了攻打煤校,邱维范还给“萍总”出了很多主意,如:

1、          头上顶张桌子攻;用棉絮洒上水,防止硫酸伤人。

2、          用棒子点着火往楼上冲。

3、          靠煤校边上安装大喇叭造声势。

7月12日,在邱维范的办公室,研究攻打煤校问题,参加的有裴振生、杨继普(煤校保卫科长、保守组织坏头头)、刘岐(萍矿保卫处科长)。杨继普介绍煤校大楼守卫情况并拿出煤校图纸交给邱维范。

7月13日下午,萍乡市人民武装部召开党委工作会,宜春军分区  

田磊、陈参谋、还有个姓易的参加了会议。四点多钟“萍总”围攻煤校。煤校广播中要求市武装部制止武斗,前来解围。当值班员向刘禄报告时,田磊竟说:“看看老总的威风嘛!”

      陈参谋洋洋得意地说:“吓唬吓唬他们也好。”

      刘禄在旁不做声,默认同意。

      武装部党委会继续进行……。

      二、灭绝人寰,“萍总”暴徒放火烧大楼。

      7月13日下午1:30—2:00,“萍总”造谣说煤校小将抓了其下属巨源司令部的人,于是就由“安司”坏头头刘余茂和青山(矿)司令部的周明生带领约300人,将煤校大楼围困,不久围攻人员增加到1000人左右,并将各方要道路口全部封锁。“萍总”电话通知“市指挥总站”(保守组织)负责人张林生,调动市公交、市联、财贸等单位保守派约400人,将人民广场到供电所一带设关把守(切断煤校和萍乡铁路造反派大本营所有通道),六点时已戒备森严。下午四点还电话通知市、镇“星辉”、“略下”、“红星”、“长星”四个大队民兵出动,以便狙击铁路机务段派出增援的造反派。并切断了煤校大楼的水源和电话线。

      “萍总”张正生、裴振生、谢幼辉、徐守礼、刘余茂、周明生、黎育淼等坏头头都亲临现场,张牙舞爪,上窜下跳,嚣张至极。

      裴振生对刘余茂讲:“你们这样打不行,用一个大水泵装在旁边的池塘里,用水射上去,上边站不住人,然后往梯子上冲,我们去研究一下。”

      四点多钟天下大雨,刘余茂、周明生、黎育淼又碰了一下头,决定集合开会,并且打着“红旗”反红旗,先学习毛主席语录(157页第2条)。

      刘余茂接着说:“今天一定要把巨源矿和供电所的几个同志救出来,大家趁着下雨这个好机会,把屋顶的几个广播拿掉。”

      黎育淼叫:“有决心没有?”下面齐声答:“有!”

      接着刘余茂分配任务:“安司”从(大楼北侧)阶梯教室方面负责主攻,“巨司”攻南面(大楼正面),“高司”攻西侧,“直司”攻东面。

      在刘余茂和裴振生等头头研究过以后,刘余茂对“安司”的连长刘圣发讲:“烧掉它这个屄壳子!”

      “安司”人员在刘余茂带领下,从阶梯教室后墙打洞进入天花板上,撬开屋顶,向大楼红卫兵打石头做掩护。五点多钟“安司”刘圣发等从大楼后门冲进一楼,“高司”的刘益、“直司”的晏子安等从同侧冲进一楼,“巨司”张怀春、罗春元、余凤仁等也从(南侧)正大门冲进一楼(此时罗春元负伤),他们搬开走廊的桌凳、挖掉上楼的第一道挡墙,进到一至二楼楼梯转弯的半层平台上,又碰到第二道防护墙(堵住上二楼的楼梯口)无法前进。“安司”的刘圣发、邱有德等挖西边的挡墙,李宗丑、黄日德、张桥松等挖东边的挡墙。

      七点多钟,天已黑了,刘圣发从大楼后门出去叫肖仲衡(“萍总”三线指挥)拿手电,在广场的篮球架边碰见徐守礼,刘说:“天黑了,攻不下来怎么办?”徐说:“用火烧吧!”刘随后回到阶梯教室,刘余茂在阶梯教室屋架上说:“烧掉它算了!”刘圣发又接到新指示,于是从(阶梯教室通向大楼的)中间过桥进入大楼,这时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

      楼梯西边的洞挖好以后,看到洞里面梯子上堆满了桌凳,塞得紧紧的,搬也搬不动,李宗丑、黄日德、张桥松等继续挖东边挡墙,八点二十分左右,四公寸见方的块砖落下来,洞又挖通了,里面又是被桌凳塞得紧紧的,怎么办?这时刘圣发就说:“娘老子个屄,烧掉它。”黄日德接着说:“烧还不易得。”于是抡起洋镐将一张桌子打碎,这时在场的有李良斌、张桥松、倪儿文、李宗丑、谢德龙、张怀春、罗春元等。李良斌下到一楼东边走廊捡了一些废报纸到板梯上,从身上掏出火柴把废报纸点燃,交给黄日德,黄便将火放进洞去,马上又把细柴放在燃烧着的废报纸上,火就慢慢地燃烧起来了。

      李宗丑说:“不要烧吧!”

      刘圣发说:“烧!把它烧掉,怎么烧不得?”

      李良斌说:“烧不得就不要烧,我就来搞黑,不要烧出祸来了。”

      张桥松说:“不要怕,上面楼板是洋灰的,烧不燃。”

      李宗丑说:“烧燃了就算了,不要声。“

      此时已是八点三十分钟左右。

      守卫在三楼的红卫兵小将,看到楼梯上有火冒出来了,就用灭火器灭火,霎时火势小了。在洞边的张桥松看到很着急,就马上到一楼去捡纸。捡来纸后,一手拿棍子,一手将纸丢进洞里,有个人向洞里捅了两下,火又旺了。煤校的课桌和凳子,都是樟木油漆的,在炎热的夏天一经点火,劈劈拍拍,霎时火势冲天而起。守卫在三楼的红卫兵小将把一个灭火器用完以后,又拉来一个大的,盖子打开后,火已经很大了,用了一阵也无济于事。这时楼上的红卫兵小将在广播里揭发“萍总“放火烧煤校的罪行,同时向铁路机务段革命造反派告急,要求电告伟大领袖毛主席。

      为了挽救国家财产,红卫兵小将和造反派不顾个人安危,组织人员在三楼屋顶拆掉油毛毡、檩条、天花板,截断火路;红卫兵小将用湿毛巾蒙住嘴脸,继续用灭火器灭火;有三位红卫兵小将看到火焰包围了五星红旗,就冲进火海,保卫了五星红旗;有的红卫兵小将从燃烧着的三楼跳下,可是又遭到“萍总”暴徒铁棍、梭镖的毒打和刺伤。在和烈火与“萍总”暴徒的搏斗中,红卫兵小将一遍又一遍地高呼:“中国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万万岁!!”红卫兵小将向市武装部提出抗议,可是市武装部一小撮人无动于衷,英勇的红卫兵小将和革命造反派为了捍卫毛主席革命路线,敢与大楼同归于尽。他们口里一遍又一遍地念着毛主席语录:“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这时候楼下,头戴矿帽、手持梭镖“蒋伪五十八军”似的“萍总”暴徒,像野兽一样,张牙舞爪,一片喊杀声。红卫兵小将下来一个,打一个,抓一个,鲜血染红了煤校通往“萍总”匪窝的大路。

      这时的萍乡城,革命群众和附近公社社员无不义愤填膺、切齿痛恨,含着热泪高呼:“红卫兵万岁!”、“打倒萍总匪!”、“绞死邱维范!”

      这时“萍总”、“市联”的广播象鬼一样几乎同时狂叫:“最最强烈抗议……揭穿一个大阴谋……煤校韶山兵团、萍矿联合司令部一小撮坏蛋,自己放火自焚,而嫁祸于“萍总”……。”

这时萍乡矿务局武装部长邱维范命令李迪辉(邱的警卫员)召开武装班、排负责人开会,会后局武装部周围架好了机枪、步枪、冲锋枪,在邱维范办公室的桌子上,一份造谣传单在九点十分就已经出笼了,市武装部副部长贾天德数了传单的字数705个字,宜春军分区田磊、陈参谋、姓易的也在场,姓易的讲:“老贾呀!你查什么?人家老总就是有人才!”

邱维范也在狂叫:“煤校放火犯已经抓到了(指抓到的红卫兵)。”企图混淆视听、蒙混过关。

三、制造舆论,蒙蔽群众,自己作案,嫁祸于人。

煤校8点30分钟左右起火,9点10分“萍总”二线指挥已经搞好一份传单(即705个字的),9点多钟“萍总”红色(战斗团)头目王若良又写好了一份1000多字的传单,由报社赶印了5000份,可是由于传单上说是“二”楼起火,自知露了马脚,只好全部作废,将“二”改为“三”,晚上12点再由报社印刷完毕。这种制造反革命舆论的速度真是惊人,但是邱维范还嫌不得力。

7月14日,邱维范做贼心虚,为了蒙蔽群众,对二线总指挥徐金玉(局党委秘书)等人说:“萍总的宣传部就是被动,跟不上去,连火烧煤校大楼这个第一手资料还没有。”紧接着“萍总”大造反革命舆论,如“巨司”廖少开对罗春元(参加攻煤校的工人)说:“现在老总很被动,说抓了”巨司“的人,实际又没有抓,我们应为萍老总着想。”罗春元领会主子的意图,捏造了一份《我是怎样从虎口逃出来的?》传单(详见交待材料)。这些造谣传单五花八门,离奇古怪,一面极力狂吠煤校是红卫兵小将和造反派自己烧的,另一方面极力否定煤校烧死了人。这真是弄巧成拙,捉襟见肘,不能自圆其说。

四、公、检、法三家和市武装部及邱瞎子瞒天过海,欺骗党中央。

7月16日,邱维范碰到罗春元问:“火是谁放的?” 罗春元讲:“我在一楼看到火是安司的人放的。”事后邱却逢人便说:“我到现场去看了,火是从三楼起的。”

中央调查团来了以后,邱维范对裴振生说:“你们要统一口径,不要乱说,火是他们自己放的。”并且对纵火犯和知情人布置封口。(详见交待材料)

市公、检、法与“萍总”前呼后应,狼狈为奸,也说火是从二楼到三楼起的,是红卫兵和造反派自己放的火,并要对杨崇侠、张强、洪胜利、夏仁杰、张阿华等守楼战士进行拘留审查。公、检、法的调查得到市武装部的一些坏家伙的赞同。在中央调查团来萍以后,上报假材料与“萍总”合伙欺骗党中央。

五、走资派和“萍总”坏头头自知罪恶深重,继续逼供审讯迫害红卫兵,企图杀人灭口。

守卫煤校大楼的红卫兵小将和造反派共有两百多名,在灭绝人性的“萍总”暴徒放火焚烧大楼后,被送到鸡冠山等地进行殴打、逼供、劳改:

鸡冠山(垦殖场)56人(关押一个多星期);

市武装部29人(关押4天);

南坑(公社)14人(关押一个多星期);

前卫、市委(保守组织)7人(关押4天)。

有一百多名红卫兵和造反派被打伤或从三楼跳下时摔伤。至今尚有五名守楼红卫兵下落不明,我们正集中力量进行追查。

六、经济损失。

据初步统计,大楼修复估计要25万元,桌、凳4.5万元,四个化验室的仪器、药品估计2万元,合计31.5万元。还有大量的宣传用品和宣传工具及守楼战士的私人衣物。

以上材料是根据各方面调查和放火犯的交待综合。目前“7、13”煤校纵火犯及其幕后策划者全部在押,对以上事实供认不讳。

(以上自萍矿革命造反派联合司令部主办《红色曙光》报1967年11月25日第25期2、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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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5 03:54:48 | 显示全部楼层

受害者的控诉与记述

7.13火烧煤校事件的真相

——江西大中红司萍乡市中等学校红卫兵司令部、革命师生指挥部

          煤校——红卫兵小将的活动中心

群魔乱舞,乌云翻滚,三月黑风以来,萍乡城内一片血雨腥风。“萍总”“5、27”、“6、8”、“6、11”三次血洗煤校后,市红司的革命小将仍顽强地坚守在煤校教学大楼。他们一边守卫瞭望,一边学习毛主席语录,尽管长夜漫漫,但他们坚信毛泽东思想的光辉总有一天把萍乡城照亮。战斗的日日夜夜,多少革命群众为他们大无畏的革命精神所感动。

这里是革命造反派的根据地。

这里是红卫兵小将的活动中心。

这里是萍乡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希望。

在斗争最艰苦的日子里,一片白色恐怖笼罩萍乡城,红卫兵小将始终高举着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不怕你“萍总”暴徒挥舞着铁棍、梭镖,不怕你“前卫”跟踪盯梢,针锋相对,英勇战斗。

你听,“萍乡市中等学校红卫兵司令部、革命师生指挥部毛泽东思想广播站现在开始战斗!”

训词:“在需要牺牲的时候,要勇于牺牲包括牺牲自己在内,完蛋就完蛋,上战场枪声一响,老子下定决心,今天就死在战场上。”

誓词:炮打林忠照(注省军区政委)!火烧周子韬(参谋长)!

      支持刘瑞森同志的一切革命行动!

      炮打刘禄(市人武部长)!火烧张锦才(人武部政委)!

      打倒牛德林(萍乡市长)!打倒邱维范(矿局武装部长)!

      砸烂“市联”,踏平“前卫”!

      打倒“萍总”,解放萍乡城!

      还我四大民主,还我红卫兵鲜血!

      要抓一起抓,坐牢排队去!

……

你听,喇叭里传来了毛主席的声音,传来南昌革命造反派一件件一桩桩胜利的喜讯。

你听,红司的广播在揭发萍乡党、政、军内一小撮走资派及其御用工具的滔天罪行。

红卫兵小将强大政治攻势象一把把犀利的匕首刺向一小撮走资派的胸膛,使他们闻风丧胆,恐慌万分,他们把煤校看成眼中钉、肉中刺,一拔为快。



“萍总”围攻煤校

7月13日下午。

骄阳如火,暑气逼人,沉闷的空气预示着一场暴风骤雨就要来临了!

似乎凝固了的空气,紧紧地包围了煤校教学大楼。楼上,230余名红卫兵小将和革命造反派战士有的躺在地板上休息,有的正在埋头印刷传单,有的正在聚精会神地学习毛主席语录。

2时许,一片喧嚣声。在刘、张、牛、邱精心策划下,300来个头戴矿帽,手持棍棒、梭镖的人,杀气腾腾地冲进煤校,为首几个满脸横肉、凶相毕露,一看,又是这帮素以打、砸、抢、抓和杀人著称的“萍总”老保。对待这一小撮暴徒,不能存有任何幻想,红卫兵小将进入自卫阵地。

2时半,一辆神秘的带蓬汽车驶进煤校,停在食堂门口。车厢里,露出几个戴着矿帽的人头,车旁有人巡逻。载人的汽车又不下来人,这是干什么的汽车?

“萍矿总司令部最最强烈抗议,最最强烈抗议:萍矿联司、煤校韶山兵团一小撮暴徒,今天下午剪短我萍矿总司令部毛泽东思想宣传站广播线路,抓走我司令部战斗员两名,勒令你们立即送回,否则,采取最最坚决的革命行动,一切后果自负!窗外传来了老保诬陷的嗓音。使人可笑的滥调,一遍重复一遍。

红卫兵小将和革命造反派工人一个个义愤填膺。他们深知,这不过是这帮暴徒在制造血洗煤校的借口,在制造屠杀造反派的反革命舆论。暴徒们向大楼发起进攻。3时许,围楼的暴徒增加至1000多名。

与此同时,“萍总”、“市联”、“前卫”以及其它几个“总”的办公室里,急急忙忙调兵遣将的电话铃声不断,各个保守组织的大小头目都亲临现场指挥。霎时间,萍乡城群魔乱舞,杀气腾腾如临大敌。头戴铁帽或藤帽,手持梭镖、铁棍、大刀的暴徒一队队从街头经过,到指定地点布防。萍乡镇人委大楼里埋伏着200多荷枪实弹的农村武装基干民兵,“星辉”、“略下”、“红星”、“长星”四个大队的民兵向机务段出动。在萍乡市人委大楼、萍矿机关大楼、供电局大楼上,消防队后面小山口、水塔旁,对着煤校和萍铁机务段架起了10多挺机枪和11门小钢炮。整个萍乡城大街小巷戒备森严、行人中断。

在同一时间里:(造反派占绝对优势的)萍乡钢铁厂被围!江矿“革联”被围!萍矿机厂“联司分部”被围!这一系列行动步调多么一致,组织的多么严密啊!真是磨刀霍霍,要杀人了。

萍乡城的革命群众,胆大点的自发地聚在街头小巷议论着“萍老总”这次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成千上万的平民百姓眼巴巴地注视着煤校,内心充满无限的同情和愤怒。

市红司火线指挥部一面用广播向市武装部发出强烈要求制止武斗,向全市人民发出最最紧急呼吁,一面严阵以待,密切注视着事态的发展。

面对如此严峻的考验,英勇的守楼战士,挺立在大楼的屋顶和窗口,高举红彤彤的毛主席语录,大声齐诵:“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为了捍卫毛主席的革命路线,他们用血泪和仇恨凝成了豪迈的誓言:

“红司战旗永不倒,誓与阵地共存亡!”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红司战士奋起自卫反击,打退了暴徒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架在大楼顶上的喇叭响了:“广大受蒙蔽的工人同志们,你们受骗了!……我们绝大多数是贫下中农子弟,是工人的后代,……难道你们忍心残杀毛主席的忠实红卫兵吗?!”听了这感人肺腑的喊话,一部分工人偷偷地调头哭了。几个头头见此情景瞪着血红的双眼,张着血盆大口,对着觉醒的工人暴跳着、怒骂着……。

乌云越压越低,狂风越刮越大,暴徒们也越来越疯狂,继续向大楼猛攻,石块像雨点一般向守卫在屋顶、窗口的小将打来。三十几名小将像一只只勇猛的山鹰屹立在红旗旁,进行英勇还击。他们高喊着:“枪声一响,老子下定决心,今天就死在战场上!”喊声震动着旷野,划破长空,暴徒们个个胆战心惊。

战斗在紧张地进行,……。多少颗心紧系着煤校,多少颗心紧连着红卫兵!成千上万的群众涌向煤校,强烈抗议党政军内一小撮走资派及其哈巴狗的暴行!暴徒的梭镖、铁棍只能从空间上把群众和红卫兵隔开,他们却永远割不断红卫兵小将和革命群众之间的血肉联系。多少爱啊,多少恨!多少人流下了同情和愤怒的眼泪。



“萍总”放火

一场倾盆大雨骤然降落,暴徒们聚在食堂里开会。

“萍总”第一线作战指挥刘余茂亲自给暴徒们打气,叫嚷什么:“下定决心,拿下煤校”。

6时许,几个暴徒从矿务局大楼揹来了几床棉絮,机关司令部三线总指挥肖某某又从招待所、煤校托儿所拿来几床棉被,放在食堂里。

一会儿,暴徒们又开始强攻,霎时群魔狂吠,枪棍乱舞。刘余茂亲自上阵,在大楼后(北)边阶梯教室的墙上架起两架长梯,在屋檐下挖了两个大洞,一群暴徒冲进阶梯教室,借阶梯教室通向大楼天桥顶盖的掩护,穿过5米长的天桥走廊冲进到大楼上二层的楼梯中间的休息平台。

与此同时,几伙暴徒分别从大楼前、后门冲进大楼。大楼遭受血洗,13名守卫在一楼的战友被暴徒的石块击中了,鲜血染红了衣衫。暴徒人多势众,双方力量悬殊,红卫兵小将转移退守二楼,一楼失守了。

通往二楼的楼梯被从半层休息平台砌筑的自卫墙隔断了。暴徒们很快拿来了早已预备好的洋镐、岩尖。平台左(东)边的自卫墙从上到下被挖掉三分之二,西边也挖开一个半平方米左右大的洞口,里面堆满了油漆过的桌椅。

二楼部分失守了,。一个暴徒咆哮着:“奶奶的,跑不了,拿汽油、棉絮来,烧你奶奶的。”暴徒们拿来了棉絮,有的从一楼走廊抱来废纸塞进自卫墙的挖开的缺口里……。

由市武装部贾天德副部长率领的“制止”武斗的大员出场了。你看,他们能制止“萍总”的暴行吗?

夜幕笼罩着大地。守卫在二楼、三楼的红卫兵小将和革命造反派工人一个个守卫在各自的阵地,借着从窗外闪进的一丝亮光,他们看见了彼此神色镇定的脸。他们心里明白,一场更大规模的血洗,就要发生,但他们不怕!怕什么,为了保卫毛主席的革命路线,为了粉碎一小撮走资派的反革命围剿,他们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刚毅的红色造反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里默默地思索着,来吧!让暴风雨来

得更猛烈些吧!

8点25分,几个暴徒慌张地点燃了罪恶的火焰,一霎时,烟雾弥漫了二楼,火焰穿过二楼、冲上三楼、……

起火了!

萍总匪的暴行,顿时激起了红卫兵战士万丈怒火,个个义愤填膺。火线指挥部立即发出紧急动员令:救火!救火!!救火!!!

火舌向小将卷来,浓烟使人窒息,红卫兵小将临危不惧。就在三楼靠楼梯口的房子里搬来了推轮车式大型灭火机和十几个小型灭火器,全力以赴地投入了灭火战斗。一批战友被烟熏得鼻孔出血,昏倒在地,另一批战友用湿毛巾等蒙了口鼻救战友,负伤了,包扎一下,又继续战斗。

火势愈来愈旺,火焰直冲屋顶、刺向夜空。大火无法扑灭了。红卫兵小将冲开火路,迅速向大楼东西两侧转移。

烈火吞没了大楼,把整个萍乡城映得通明透亮。熊熊大火,直冲云霄。

英雄的红卫兵紧跟伟大统帅毛主席闹革命,何罪之有?竟遭此毒手?!

萍总匪徒十恶不赦,人间最毒莫过萍总匪!

火线指挥部用广播向全市人民发出了最最紧急呼吁:“萍总匪放火了,煤校十万火急,十万火急!向全市人民求援,请铁路机务段革命战友迅速电告党中央!”成千上万的群众携带救火工具急奔煤校,然而’萍总”暴徒们却造谣胡说什么“萍矿联司、煤校韶山兵团自己放火”云云,还拦住前往抢救的群众。目睹惨剧,革命群众无不心如刀绞,怒不可遏。一位白发老婆婆哭昏在地:“多好的孩子啊,他们究竟有什么罪?萍总保,萍老保!你们真像五十八军(当年国民党反动派五十八军,进驻萍乡专搞掠抢,民愤极大),真是一伙强盗土匪。”

‘我们要救火!我们要救火!”群众愤怒地呼喊着,像潮水般地向头戴矿帽,手持棍棒、梭镖阻拦救火的萍总暴徒冲击……。

市郊山下大队得知惨案发生,组织300多名贫下中农社员来煤校抢救。但是在萍乡东门桥(注:疑似北门桥之误)边就被萍总暴徒拦住,经过一场斗争,始终未能通过。

谁家没有儿女!谁家没有兄弟、姐妹!望着这200多名阶级兄弟,望着这200多名毛主席的红卫兵将被烈火吞噬,人们心情是多么悲痛啊!可是丧心病狂的萍总暴徒不仅自己不救火,还不肯别人去救,他们哪里是人,是一群吃人的野兽啊!



突 围

烈火越来越猛,东西两侧的通道被截断,东南风风助火势,转移在三楼西侧的红卫兵更是命悬一线。急迫的形势迫使负责指挥的同学做出决定,一声令下,从三楼东西两端的窗口垂下两根长长的绳子。按规定小同学、女同学先下去,可她们怎么也不肯先下,“要走一块走,要死一起死!”一年来的战斗,他们之间已结下深厚的阶级友谊。“服从命令,小同学、女同学先下去!”同学们发现下命令的指挥员眼里饱含着晶莹的泪珠。是啊,突围!这帮嗜血成性的暴徒什么都干得出来,说不定这一别,……。他们心里有千言万语要讲,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同学们饱含热泪,一一握手道别,一双双小而有力的手紧紧地,紧紧地握着。

几个女同学顺着一根绳子慢慢地往下滑,滑!十米,八米……眼看快要接近地面了。突然,砖块、木棍、铁棒雨点般落在她们身上,“打你这些狗崽子!”暴徒们咬牙之声格格入耳。手一松,几个同学掉下去,又是一阵毒打,几个同学昏死过去。没有呻吟,没有哭喊,只有棍棒殴打肉体发出的令人心悸的噼啪声!

这时两部消防车缓缓地来到了现场。前面一辆消防车喷射几分钟水柱就断了,后面那辆刚一停下就又掉头往回跑,说是里面没有装水。人群愤怒了,骚动了,一道道人墙把往回开的消防车拦住了,人们大声地质问:“为什么不救火?”“你们消防车是干什么的!”车上的黑影明知理亏,一个个没开腔。借着火光,革命的同志们发现了这一个个黑影正是老保组织的成员啊!人们心里明白了,他们的良心被狗吃了,他们不是来救火,他们是放火者的帮凶。一阵怒火,直往上冲,广大群众把一个个黑影揪了下来,唾沫像雨点般吐在他们脸上。

后来市武装部又来了几个人,不停地叫红卫兵下来。怀着对解放军的信任,战士们顺着绳子爬了下来,但下一个就被抓一个、打一个。一位女战士下到中途,绳子一断,从二楼高摔下去,没有动弹。一群暴徒冲上前去就是一顿乱棍,抓起来扔上囚车。一群暴徒把三个女同学扔到靠市人民广场的井里,一个还撑开双腿抗击暴徒的暴行,被一个暴徒拦腰一棍把她打进井里,许久再也没看见三个女红卫兵的身影。楼上的红卫兵看到这血泪情景,更加怒火中烧,拳头攥得铁紧。战友的血泪使他们看清了走资派的狰狞面目。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目睹西边惨状,转移到东边的革命小将唱起了雄伟、悲壮的《国际歌》。愿将热血化红雨,浇开遍地胜利花。望着扑面而来的烈火,面对死亡的威胁,红卫兵战士毫不畏惧。

红卫兵小将不可侮!煤校《东风》小将郑焕章跳下楼来,双手拿着两块砖头,准备和歹徒决一死战。小将的英雄气概,吓得暴徒丧魂落魄,连忙后退……,这些家伙就是一些不齿于人类的狗屎堆。

烟火弥漫,战士们嘴唇烤得裂开了,红卫兵小将一批批昏倒,但是一切工作仍是井条有序地进行。他们爬到屋顶,掀开木板,拆开屋梁,一切易燃的物品被很快地搬掉了,火路迅速被截断。



护  红  旗

“国旗快要烧着了!”一个战士惊叫起来。“红旗不能倒!”随着这用生命发出的声音,四个战士奋勇冲上去,刚冲到旗杆边就被烟火熏昏,栽倒在火海里。

“踏着战友的血迹前进!”这悲壮的口号就是革命战士的誓言。煤校张阿华、夏仁廉两小将立即踏上了战友的脚印,勇猛地向前冲去。

终于,鲜艳的五星红旗被抢救出了火海,她被揣在赵小寿式的革命战士怀里,射出光彩夺目的红光。

一个英雄的战士倒下去了,又一个英雄的战士冲了上去,这前赴后继的壮烈场面激动着千千万万人民群众的心。

“红卫兵万岁!”楼下一位妇女见此壮烈情景不由连声高呼。

“红卫兵万岁!”这震撼世界的声音吓坏了那些黑暗中的魔鬼。这位妇女被绑架走了。

“枪毙刘禄!”“绞死刘禄!”火海中红卫兵战士们满腔愤怒!三个红卫兵战士抱着战旗含着热泪说:“毛主席啊!我们想念您。我们的鲜血不会白流,您一定要为我们讨回公道!”

“轰”的一声巨响,火光、气浪、碎片、灰烬冲向夜空,屋顶爆裂坍塌了。

“毛主席万岁!”三个红卫兵喊出了最后一句心声,就同屋顶一起沉没消失在火海中。

10点钟,“呜!呜!呜!……,”萍铁机务段拉响了警报,蒸汽机车喷射出波涛般怒吼,蒸汽汽笛悲壮呜咽齐鸣。震耳欲聋的警报声划破夜空,在萍城上空盘旋萦绕。这正义的笛声,是对煤校红卫兵小将的礼赞,也是对一小撮走资派及其操纵下的萍总暴徒最强烈的抗议。萍总暴徒惊慌了。楼下市武装部的人叫道“机务段来人了,快撤!”毕竟做贼心虚,萍总暴徒终于夹着尾巴逃走了。外面的革命群众一拥而入,流着眼泪恳求守楼的战士们下来。战士们决心与萍总暴徒拼个你死我活,最后在群众的劝说下,为了避免更大的伤亡,剩下的数十名守楼战士撤下来了,在群众的掩护下,离开坚守两个多月的大楼,转移到了机务段。



走向监狱

29个从楼上跳下的战士,已是遍体鳞伤、血迹斑斑。他们在手持梭镖、铁棍、木棒的暴徒押解下,向矿务局方向走去……。

经过了整整一个下午又一个晚上的紧张战斗,没有吃饭,没有喝水,疲乏得要命,伤口又火烧火燎地痛。豆大的汗珠从头上、身上冒了出来,浸透着早已撕得破烂不堪的衣裤,一滴一滴掉在地上。没有人呻吟,没有人喊痛。他们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睁着愤怒的眼睛,默诵着毛主席的语录:“这个军队具有一往无前的精神,他要压倒一切敌人,而决不被敌人所屈服。无论在任何艰难困苦的场合,只要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就要战斗下去。”……

“队伍”经过人民广场,来到人民公园门口被拦阻住了。聚集在这里的有工人、学生、市民、老太婆和孩子,同情的泪水顺着他们的面颊涌了出来。

愤怒的群众看到已经被打得伤痕累累的红卫兵还像囚犯一样地被押着,再也抑制不住满腔怒火,愤怒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

“红卫兵保卫毛主席有什么罪?!”

“你们这些暴徒,像国民党五十八军一样!”

“不能让他们把红卫兵带到‘萍总’去!”

……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双手拉住一个暴徒,眼泪像断线的珍珠样的流下来,流过她满是青筋的双手,浸湿她灰白的衣襟,蠕动着缺了门牙干瘪的嘴唇,激动地半天才迸出一句话:“你、你……有没有儿女?这些红卫兵犯了什么罪?你们竟把他们打成这样?”

通往矿务局的马路被一道坚固的人墙堵得严严实实。暴徒们眼看激起了公愤,只得打消把红卫兵押解去矿务局的念头,改押向附近的市武装部。

夜10时左右,另56名战友在萍总暴徒的逼迫下,强行举起双手,排成单行,押往萍总老巢。两旁全副武装的暴徒一个个虎视眈眈,小将稍有反抗、迟疑或观望,都要挨上一棍。“萍总”坏头头深恐发生意外,泄露风声,连夜对“俘虏”逼、供、信加搜身,折腾到半夜又匆匆分批转移。其中的12名所谓的“干将”,被暴徒捆绑推上两部改装的囚车,喊叫着“不准站起来”,“不准向外看”跌跌撞撞离开萍乡城。途中经过几道检查站,凌晨4点终于抵达一小撮走资派和“萍总”为囚禁革命造反派和红卫兵小将设置的黑监狱、法西斯集中营——萍乡上栗鸡冠山垦殖场。

还有14名红卫兵小将,被“市联”保守组织暴徒捆绑武装押往另一个集中营——萍乡市南坑公社。

……

在萍乡市党、政、军一小撮走资派的阴谋策划下,由“专政”经验老道的“公、检、法”人员组成的“前卫”保守组织出场表演了。他们虽乔装打扮,也掩盖不了狐狸尾巴。他们勾结“萍总”、“市联”,对革命造反派和红卫兵小将严刑拷打、刑讯逼供,目的一个:“萍乡煤校的火是造反派和红卫兵小将自己放的。”

可恨!可笑!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一小撮走资派和他们操纵的保守组织坏头头们的丑陋嘴脸、卑鄙伎俩不是昭然若揭了吗?!

(此文略有删节)

血泪斑斑的控诉——在武装部里

——市红司上栗中学《井岗山》红卫兵江永康

一、被  捕

7月13日下午2点半,走资派指使“萍总”1000余名暴徒对我红卫兵小将和革命造反派战友所坚守的煤校教学大楼层层包围。当即我们就向全市人民发出了紧急呼吁。同时派了3个同志前去市武装部请求出面制止武斗。他们来了3个人。但不是上楼而是活动在“萍总”暴徒之中,事态愈演愈烈了。

6时半,武装部的人员增加到6人。

8时25分火焚红卫兵的反革命事件开始了,火烧起来了,9点多钟火越烧越大,许多红卫兵战友被熏倒了。当时我也被熏倒了。一个同学把我拖到一边苏醒后,三楼的天花板也烧着了……屋顶火苗直窜,接着从屋顶塌下来两个人。“不,不能等着死!”我和两位同学一起跳楼了。一位叫黄海的女同志跳下后就昏过去了。我和另一位同学刚一着地,就被老保用铁棍围着打,那个同学被暴徒用梭镖刺伤几处流血如注,爬到武装部一个人面前要求保护,可是那人却恶狠狠地说:“现在你才晓得要我们啰!”我跑到了广场的草丛里,才发现里面还有好几位同学被打得遍体鳞伤,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过半小时左右,暴徒们便来草丛里抓人。他们一来便要我们举手,不举手便打,说我们是“纵火犯”、“牛鬼蛇神”。暴徒一面拷打,一面搜我们身上的钱包,一起共抓了20多个人。原想把我们押解到“萍总”大楼,但被同情心所激怒的群众挡住了去路,不得已我们就近被抓到武装部里了。武装部的王科长见了便说:“不要抓到这里来。”暴徒刚想退回,群众已经阻住了去路。我们20多位红卫兵被关进武装部二楼里,这时已是晚上12点多了。



二、在 狱 中

监狱是一间30多平方米的会议室临时改成。我们的狱中生活开始了。受伤战友的血还在流,我们已经9个多小时粒米未进、滴水没沾。大家虽然又饿又倦,但没有一个人入睡,眼睛都睁得大大的,向着一个方向。原来墙上有一张我们心中最红的红太阳毛主席像。毛主席正慈祥地看着我们,不知是谁轻轻地唱起了“抬头望见北斗星,心中想念毛主席。”随着大家一起唱开了,歌声冲出了牢门,暴徒们害怕了,狂吠着:“不准唱歌!”但暴徒们怎么能制止的了我红卫兵想念毛主席的崇高信念?!红卫兵想念毛主席的强烈信念使武装部的先生们害怕了,一个阴谋出现了。

牢门打开,武装部的人押着一个人进来了。这人瘦长的个子,周身没有一点伤痕。把他和伤痕累累的我们比起来,不由使得我们怀疑了。一个红卫兵问:“他是什么人?”武装部的人答:“是革命群众。”红卫兵再问:“为什么把他送到这里来?”武装部的人:“因为他讲了几句公道话,总司令部要抓他,所以把他救到这里来保护。”

人算是住下了,但大家的怀疑并没有消除。天亮了,朝霞赢来了7月14日。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呀,我的学生证和红卫兵证不见了。”这一叫引起大家的警惕,纷纷清理自己的证件,20多个同学的证件都不见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的眼睛不约而同地望向那个陌生人身上,而后又互相交换了会意的目光。

狱中不能停止斗争,红卫兵小将商量开了。张强同学成了临时召集人:“我们都是来自不同学校和各个革命组织,当务之急要解决三个问题:1)推选两个临时负责人;2)与武装部交涉的问题和方法;3)我们的斗争不能孤立进行,必须与外面的同志取得联系。”

经过大家讨论,问题很快得到解决:选我和张强同志负责;要求武装部保证我们的人身安全,不得非法审讯,不准将大家转移、分散,对伤者给予妥善治疗;通过看望我们的群众与外面联系。然而这些情况,武装部和“萍总”很快就知道了。显然后来的这位陌生人不是什么革命群众,是一个打探情况的奸细。“驱逐他!”我们决定。还没来得及进行,我和另外5位同学被提审了。



三、在审讯室里

审讯室是一间10来个平方米的屋子,一边摆着一张办公桌,桌上坐了两个人,一个穿便衣,一个穿军装戴红五星帽徽和红领章的,墙上贴有毛主席语录和毛主席像,门口站着一个手持梭镖的彪形大汉。我们几个人坐在两条长凳上,审讯开始了。

红卫兵小将(以下称红):“为什么单独把我们押到这里来?”

武装部的人(以下称武):“我们是向你们了解情况的。”

红:“既然是了解情况,就应该正大光明的,为什么鬼鬼祟祟的?”

武:“为了不让外人听见,秘密一点好。”

红:(指着正中的暴徒“审判长”)“他是哪个单位的?”

武:“市联络总站的”,见说漏了嘴慌忙改口:“是市贫下中农联防司令部的。”

我们发现这人戴着手表,嘴里叼着香烟,镶着金牙,根本不像贫下中农,就盯住武装部人的眼睛,严肃地说:“根本不像。”

武装部的人才无可奈何地:“是前卫造反团的(市公安局铁杆老保组织)”。

公安局的(一下称公)指着我问:“你姓什么,叫什么名字,那个组织的,担任什么职务,头头是谁,组织有多少人?”

我:“江永康!上栗中学井冈山阵线的,其它情况没必要告诉你。”

顺次讯问每一个人,得到的回答是类似的。

公:“大楼的火是不是你们放的?”

红(愤怒地):“我们不会放火烧自己!”

公:“现已查明是你们红卫兵中的人放的。”

红:“既然查明就把名字说出来。”

公:“现在没有必要告诉你们,就看你们老不老实,坦白不坦白。你们大楼有多少枪支,埋在什么地方?”

红:“大楼没有枪,连一支气枪也没有,如果有枪,我们早就向放火的暴徒开枪了。”

公:“你们为什么要支持大叛徒、大地主刘瑞森?”

红:“你们又怎么知道刘瑞森是大叛徒、大地主?”

公:“已经有了材料,在文件上已经公布了。”

红:“你们就把文件给我们看一下。”

公:“你们还没资格看这文件。”

红:“你们是来了解情况的,还是来审问的?”

公:“你们已经在我们手中了,叫你们回答就老老实实交待问题!”

武:“你们还是老老实实交待问题,这对你们有好处。”

红:“你们有什么资格审问我们,我们没有罪,有罪的是你们!对于你们私设刑堂、非法审讯,向武装部提出最强烈地抗议。”

不知是谁叫了一声“打”,一阵茶杯、凳子向这位“审判长”飞过去,“审判长”也就狼狈逃窜了。而武装部的那位陪审员却跑过来对我们又是拉又是推,门外立马进来几个暴徒和武装部的人,把我们拳打脚踢地送回牢房。陪审员先生还在骂:“看透了你们这些家伙,明明是你们自己放的火,还要污蔑别人,将来再找你们算账。”



         四、坚持斗争就是胜利

我们回到战友身边了,感到无比亲切,“要斗争,斗争到底才会胜利。”根据上午讨论的精神及这次非法审讯,我们再次提出口头抗议(没有纸、墨、笔),发表了绝食声明,开展绝食斗争。我们的行动吓坏了“萍总”一小撮坏蛋,害怕引起广大革命群众的义愤。“转移到鸡冠山集中营!”一个新的阴谋正在进行。

天高皇帝远,转移到鸡冠山,吉凶更是难料,已经有那么多战友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了,得全力营救。消息传到萍铁机务段战友的耳朵里,战友们组织了精干小分队,出其不意地出现在武装部。当我们看到自己的人来了以后,就由楼上冲了下去,但大门早有武装人员把守。“拖开他,开大门!”我们疾呼。由于寡不敌众,只出来我和另外两个同学门就又关上了。我们同前来营救的同志向机务段撤去,最后在铁路军管会代表的大力支援下,我红卫兵战友才全部脱离魔爪、重获自由。(注:此文略有删节)



从火烧煤校到南坑监狱

               ——煤校井岗山兵团  张学成

7月13日,我坚守在大楼的发电机房。下午8时25分,萍总、市联、前卫放火了。整个5000余平方米的教学大楼一片火海。三楼机房屋顶在噼噼剥剥地燃烧,房顶马上就要塌下来了,发电机已无法运转。为了发电机不被烧毁,个人生死早已置之度外,我们的头发烧焦了,手上起泡了,都不在话下,我冲进了机房,摸着机器把油门关了,把油箱盖打开,把油瓶移开,地上浇上水,然后冲了出来,刚一出门,房顶垮下来了!

我带着满腔仇恨和怒火下了楼。一下楼,就碰上市武装部两个人和萍总暴徒在一旁嬉皮笑脸、谈笑风生,他们恬不知耻地说什么“火是从三楼起的”,“红卫兵自己放火烧自己”等等。我听见市武装部这俩人如此血口喷人,顿时怒火三丈,忍不住向前跟他们辩论。我说:“火是从二楼起的,我亲眼看见萍老总放火!”这班狼狈为奸的强盗,一听我揭露了他们的阴谋和丑恶嘴脸,就对我下了 毒手,拿起铁棍就朝我一顿毒打,当场把我打成重伤。打着来煤校制止武斗旗号的市武装部这俩人,不但不制止萍总暴徒行凶打人,反而要我承认“错误”。……这时我才明白:他们不是来制止武斗的,而是武斗的策划者和挑起者,他们到现场不是救人救火,而是保护和指挥萍总暴徒杀人放火,他们也许是受蒙蔽的奉命行事,但蒙蔽他们的市武装部头头呢,还配算是解放军吗?

我设法摆脱萍总暴徒的控制,翻越围墙逃了出来。谁知这伙暴徒布下层层岗哨,刚一落地,又被市联暴徒抓住了,连推带打把我押到市委机关。当晚把我捆绑起来,推上汽车押往南坑公社,沿途还遇到三次检查搜身。在南坑把我关在一间又黑又潮湿的小房里。与我同时抓往南坑的共14人,其中两名是到现场围观的城市青年,一人是打铁铺徒工,一人是制伞工人。暴徒们欲盖弥彰,煞有介事贼喊捉贼地叫喊“煤校起火了,快去救火!”实为欺人之谈。他们不但不让革命群众去救火,连围观的群众也抓起来,真是何其毒也!

在南坑,一小撮走资派导演的丑剧一幕幕地登台表演。先是挑动不明真相的农民进屋打骂我们,说我们是“小牛鬼蛇神”、“反革命分子”等。然后由“前卫”暴徒“审讯”。他们逐个地审,硬逼我们承认“火是三楼起的”,“火是红卫兵自己放的”。更可恶的是“前卫”暴徒见我身遭萍总暴徒毒打重伤、头发焦枯,竟污蔑是我放的火。毛主席的红卫兵是不怕打、不怕坐牢、不怕杀头的。……愚蠢的前卫暴徒以为高压手段就能把我们压服,我们十几个人宁死不屈、众口一词:“火是从二楼起的,凶手就是你们自己!”……审讯失败后,就在生活上虐待我们,不给我们吃饱饭,不准洗脸洗澡,不准互相讲话,还不准学习毛主席语录。那可不行,我们集体朗诵毛主席语录,一遍又一遍地高唱“红卫兵想念毛主席“,念着唱着情由心生,个个热泪盈眶。在外面听的贫下中农也止不住地跟着唱,跟着流泪。他们见我们都是十八九岁的青年,都会说:“这些人根本就不像反革命”。“前卫”坏头头气急败坏,只得把我们单独隔离开来。

革命造反派是心相连的,他们在萍乡城,在全省、全国范围展开了声势浩大的营救工作。在敬爱的周总理直接强力干预下,走资派不得不把我们放出来,这五天的苦难磨砺,把我们锻炼的更坚强了。

(注:此文略有删节)



惨遭迫害的十天十夜

            ——市红司煤校东风兵团  林德才(1967、8、31)

市红司守卫煤校教学大楼已经一个多月了。在这些日子里,萍乡市党政军一小撮走资派唆使“萍总”、“市联”、“前卫”等保守组织,对我们进行不断地袭击、围攻,停水、停电、断粮。妄图饿死、干死我们,使我们不能广播北京、南昌的革命消息。他们害怕我们的广播、传单揭露他们的阴谋诡计。他们动用专政工具,使用暴力手段,打、抓我们红卫兵小将,千方百计想拔掉这个他们所谓的眼中钉、肉中刺。

7月13日,一场蓄谋已久的火烧煤校的反革命事件终于发生了。当天下午2点多钟,“萍总”1000多手执凶器的暴徒包围了煤校,剪断和抢走学校的电线、电缆,对教学大楼层层围困,用砖头、石块袭击我们。红卫兵小将被迫奋起自卫还击。“萍总”的汽车送来几床棉被,几个暴徒抬来了两架长梯。一股暴徒冲进大楼后面的阶梯教室,另一伙暴徒冲进大楼一楼。黄昏时刻,“萍总”的广播直叫:“快投降吧,战斗很快就要结束了……。”天黑了,暴徒借着阶梯教室的天桥掩护冲进中间楼梯一楼半层平台遇阻,另伙暴徒也从西侧楼梯进入二楼,红卫兵退守三楼。

晚8点多钟,匪徒终于下毒手了,在中间楼梯一层半平台处放火了。烟雾浓烈顿时弥漫大楼,火焰像狂奔的猛兽直蹿三楼。我和几位同学扭开灭火机,向楼梯口喷射,泡沫用完了还无济于事。不到几分钟,大火已烧到三楼,天花板上的石灰一块块往下掉,屋梁着火了,整个三楼走廊,已被浓烟吞没,热浪滚滚,大火很快向西头漫延,屋顶也烧着了。这时我冲回我的住处——宣传组,只见大楼前已被火光照得通明。一部分小同学,在指挥员的命令下开始溜绳子突围。楼上各处的小将高呼毛主席万岁的口号声响起。第一批突围的同学刚一着地,就被一伙头戴矿帽、手执凶器、张牙舞爪的暴徒一阵殴打,有的立即被打倒在地,有的继续往外冲,我们从三楼向下扔砖头掩护同学突围。火已烧到隔壁房间,有几个女同学宁肯被烧死,也不肯离开下去,指挥员洪胜利同学下令:“冲!一个接一个往体育场方向冲!我们掩护!”这几个女同学才含泪离开我们往下冲去。火越来越近,当我下来后,正在照护后续下来的同学,几十个暴徒向我们包围过来,他们见人就打,把我们拉到一起,包围起来搜身,我们口袋里的钱、粮票、电筒被一抢而光。楼顶上的小将奋不顾身抢救国旗、队旗,他们高呼毛主席万岁,第二声还没呼完,房顶就坍塌了。

怒火在我们胸中燃烧,愤怒的目光直射包围的暴徒。一个头目跑过来狂吠“带走!”我们被押往“萍总”老巢——矿务局机关大楼。一到那里,走在前面的一位青山矿黄姓工人就被暴徒打倒在地,接着,一根粗大的棍棒朝我的右太阳穴打来,顿时感到一阵眼花缭乱,一个同学忙扶住我,煤校《5、15》的暴徒也露脸了。随即我被一个头目拉到一间刑房审问,暴徒们手拿绳子木棍,看来要动刑了。“啪!”一棍子打在我的背上,他们厉声狂叫:“你是放火的!”我回答:“不是!”“为什么在你身上搜出火柴来了?”我说:“你们不是还搜出一包香烟了吗?抽烟怎能不用火柴呢?”“叭!”一巴掌打在我后脑勺上。这时,窗外传来《5、15》男女暴徒得意忘形的狂笑。接着《5、15》坏头头王金山、王显标、谢庆演等冲了进来,把我拉到另一间刑室继续打我,硬要我承认火是我们自己放的。我说:“火是从下面烧起来的,我们人在上面。”匪徒不讲道理,用绳子把我反绑起来,一个矮胖子暴徒拿着铁棍朝我的肋部捅来,一阵疼痛,我斜倒了下去。后边的暴徒把我架起来拖出去,外面停着两部卡车,我被架上汽车,还有二十几个同学和老师也被拉上汽车,这时已是深夜(约两点多钟)车子开动了。一路上,车子颠簸,只要我们稍动一下,背后就是一棍子。车终于停了,暴徒把我们推下车,我们摔在地上。就这样,暴徒把我们押到了他们私设的集中营——鸡冠山某生产队。路边站着两排手持梭镖、棍棒的暴徒,真像电影《林海雪原》里的土匪窝一样。我们走进去的时候,从头到尾,梭镖、棍棒交叉。我和陈沛洁老师被推到门楼,他们说我俩是头头,是放火凶手,还说我们抢了武装部的枪,打死四名解放军……。这样,棍棒齐下把我们打得死去活来,……我默念着毛主席的教导:“不要被气势汹汹的敌人所吓倒”,无数先烈英勇斗争的事迹鼓舞着我。尽管打我,不给我饭吃,想尽方法折磨我,我一直顽强地跟他们进行斗争。

我把仅有的五角钱要他们给我买一本毛主席语录,他们不肯,我和陈老师停在路上不走。这时,围来许多不明真相的农民,说我们是反革命,要把我们丢进孽龙洞,我们伫立不动,看守才答应买来语录。这本语录成了我们斗争的锐利武器。每当我昏迷醒来,尽管伤口疼痛看字不清,但看到毛主席慈祥的面孔,浑身充满了无穷的力量。毛主席啊,我们多么想念您老人家!

在鸡冠山,每天都有几个人审问我,说我是放火的,是主谋,是凶手,被我驳得理屈词穷,又说我是参与者,要立功赎罪,真他妈的混蛋,我心里骂着。他们还要我站在被告席位上,问我懂不懂他们的意思,我说我只懂得毛主席说的要“实事求是”。他们妄想给我栽赃,说我住的地方有一桶油,我更感到可笑,他们竟如此卑鄙,当我摆事实驳斥后,仍然问我:“你在放火的问题上犯了什么错误?”我斩钉截铁地回答:“在这个问题上我没有任何错误。”后来,我才知道审问我的都是“前卫”保守组织里的混蛋。

在暴徒自己的交谈中,我们听到铁路军管了,我们非常高兴,互相转告。

7月19日,“萍总”坏头头徐守礼把我和青山矿的造反派战友余德登喊出来,说我们是顽固分子,说其他人可放回去,你们两人还不行,还要反省,当天下午把我们拖到矿务局。

20日,我们继续被关押在萍矿,晚上押到山上一间地下很潮湿的屋子里睡,我的伤口疼得更厉害。过了两个小时,又把我叫起来押出大门,到外面转一圈,进一个小门,换到另一个地方睡(不知他们玩的什么花样)。他们不给我饭吃,我被打伤呼吸困难也不给治疗,连治外伤的紫药水都不给。

毛主席派来的亲人6013部队来了,我在匪巢牢房里听到广播,我捧着毛主席语录,高兴得流泪,日盼夜盼,终于盼到了毛主席派来的亲人。

经驻军6013部队再三交涉,7月23日下午,在“萍总”暴徒把我折磨十天十夜后才把我放出来。(注:此文略有删节)



我 的 控 诉

——市红司煤校《联战》 吕正扬

“萍总”是一个使人心悸的黑招牌,它以革命造反派的鲜血承讨主子的欢心!它用红卫兵的生命换取走资派的信任,他用革命群众的头颅叠砌它的阵地!千民怨,万民恨!它是国民党反动派“五十八军”的怪胎,它被法西斯日本鬼子换骨。死亡在等待着他们。“萍总”的一小撮坏头头将以遗臭万年而告终。

7月13日下午2时左右,成千手持铁棍、头戴矿帽的萍总暴徒突然重重包围了煤校,逐步逼近大楼,冲击大楼。守卫大楼的红卫兵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进行了自卫还击。4点许,忽然天色大变,乌云遮天,雷声隆隆,大雨倾盆而下。这些暴徒冲击食堂,高声狂叫。

5时左右,萍总暴徒像恶狗一样又向大楼冲击。一楼所有窗户的玻璃全被砸碎了,做好了放火时通风准备。我们在紧张地自卫中,由于暴徒人多,一楼失守了。红卫兵只好退守二楼。忽然看见一辆南京牌卡车驶进了煤校,送来了不可见人的“礼物”。这时暴徒们有的跑来跑去,有的用石头向三楼攻击,有的把托儿所揹来的棉絮送进大楼……。霎时便见浓烟弥漫,烟雾熏人,火光闪耀,“萍总”就这样撕下了最后一块遮羞布,露出了法西斯暴徒的狰狞面目。但红卫兵的意志坚强如钢,我们庄严地宣誓:“红卫兵誓与大楼共存亡!”“煤校危机!煤校危险!”的呼救信号在萍城上空盘旋。

(一)     所谓“救人”

“抬头望见北斗星,心中想念毛主席。”我们顶着烈火的炙烤,毒烟的熏燎,革命小将团结在一起,心连着心。忽然救火车来了,奇怪,救火车竟然无水,一会儿又开走了。轰的一声!大楼中间的屋顶塌了,四名战友(三男一女)坠入火海……。大火映红了天空,红卫兵处于危险中。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站在三楼窗口的战友向屋顶扔来了绳子,我们迅速把绳子一头拴在屋顶避雷针上,由屋西北滑到三楼。从四面冲出大楼的50多名小将,其中一名战友从三楼摔下,昏迷不醒了,惨无人道的暴徒还是狠狠地往他身上猛击两铁棍,另一名战士从二楼跌下来,头部摔伤,鲜血直冒,也逃不过暴徒的铁棍,把他送上救护车又被暴徒拖下来。50多名革命小将,在萍总暴徒的铁棍之下,打得浑身伤痕,鲜血满地,这就是萍总暴徒所谓“救人”的事实。

(二)     押  解

夜10时左右,在萍总暴徒的逼迫下,强要我们举起手,排成单

行,押往萍总巢穴。马路两边暴徒全副武装警戒,如小将反抗、迟慢或回头观望,都要挨铁棍。沿途我就挨了九棍。萍总暴徒深恐发生意外,连夜实施逼、供、搜身。红卫兵怒目相对拒不回答。暴徒只好自我标榜了,暴徒小头目徐某某说:“我们救了你们,据了解火是你们自己放的,希望你们醒悟,检举你们的头头。”12点暴徒又耍阴谋,要将红卫兵全部转移,从中拉出12名所谓“干将”捆绑并推上两部囚车,喊叫着“不准站起来”、“不准向外看”。夜深人静囚车急速飞驰,很快地离开了萍乡城。途中不断遇到路障和拦车盘查,走走停停凌晨4点多才到达鸡冠山集中营。我们被赶下车,当即被等候那里的手持梭镖的农民包围起来,被押着排队,赶入屋内。头目叮嘱爪牙,特别注意看管12名“干将”级重点对象。我们也意识到将有大难临头,考验我们的新的严峻时刻到了。不知谁在小声地说:“顶住!宁可站着死,不能跪着生。”

(三)     公堂逼供

虽是不眠之夜,但红卫兵小将们斗志旺盛。一间阴暗的屋子里,

微弱的灯光忽明忽暗,更加透出几分阴森恐怖。中间坐着几个凶神恶煞似的头目,两边站着手持梭镖、铁棍的爪牙,地面散放着一些棍棒绳索,大概就是他们的刑具了。坏头头邱某某似乎有老道的特工经验,特意撩起衣服,露出腰中的手枪,摆出一副吃人的架势,气汹汹地说:“把放火的事情老老实实交代出来,可以免罪。”一位红卫兵回答:“放火的事情,你比我们清楚,我们无罪。”这一下惹怒了他,手一举大吼:“打死这些暴徒。”爪牙们随即棍棒齐挥,红小将只是咬紧牙关,痛在身上,恨记心中,谁也不答话了。眼看硬的不行,又来软的,结果还是得不到他们需要的口供。圳上大队农场邹某某对我们疯狂叫嚣:“你们这个也打倒,那个也打倒,现在怎么样?”赤裸裸进行打击报复,何其毒也!老狐狸还演了一场杀鸡儆猴的把戏,从当天送来的16位红卫兵女性中,抓出煤校一位女教师悬吊半空毒打,逼其招供。最可恨的是煤校保守组织文某某等一小撮跳梁小丑竟也在我们面前摆脸示威,充分暴露了他们的帮凶嘴脸。

总算施尽了他们的伎俩,仍是一无所获,最后他们还是自供自写了什么“口供”“告贫下中农书”等等黑材料。这些黑材料,除了暴露自身的罪恶和欺骗群众的阴谋外,又有何用!

(四)     劳  改

        日进两餐八十钱,

        遍体伤痛夜不眠,

        只是想念毛主席,

        驱散乌云见青天!

    三年太长,三个月定为期限,暴徒扬言把生活用具给我们带来。我们准备度过刑期。鸡叫头遍,天还是黑沉沉的,我们就被“市联”、“前卫”暴徒赶起来劳动,周围布满了岗哨,禁止与外人接近。如有农民向我们问话,即被赶走,并告知:“不要和这些反革命讲话!”大小便先行报告,并派人跟随。每天晚上要写所谓的“自我检查”,夜里和衣而卧,汗臭冲天!这哪里是人的生活,这是人间地狱,也是“萍总”罪恶史上新的一页!

(五)     解  围

7月18日,在革命造反派和市红司组织强烈抗议下,在党中央、毛主席的亲切关怀下,在铁路军管会的支援下,“萍总”眼看着自己的阴谋不能得逞了,不得不宣布释放我们。可是在在释放过程中,仍不死心百般刁难,大耍两面派手法,阴一套、阳一套,指使农民向我们进行威胁。坏头头徐某某说:“你们要回家去!回学校去!不要上街了”。“我们把你们救出来,不要忘记‘萍总’的好处啊!”有的红卫兵答道:“家也不回,学校也不去,不让上街不叫革命,万万办不到。”暴徒们听了,心里害怕,意识到几天的压服毫无效果。于是又把所谓的“重点对象”交给农民重申、重打,把一位“联司”战士余德登蒙上眼睛打得遍体鳞伤,不能动弹。下午4点,总算上了汽车。鸡冠山垦殖场某走资派强迫我们呼口号“‘萍总’革命行动好得很!”红卫兵谁也不呼。这小丑大发雷霆:“老子揍死你们!”接着一群爪牙疯狂叫嚣:“全部滚下来,改变观点!”但押车的“萍总”却装出一副讨好相说:“快开车!”就这样我们结束了劳改生活。

下午6点多我们到达“萍总”老巢。我们急切地思念着组织,思念着亲密的战友,迫切要求脱离虎口。但坏头头徐守礼皮笑肉不笑地说:“不要慌,看你们这土匪样子,洗洗澡吃点饭再说吧。”这话充分暴露了他们的伪善面目,他们干了那么多坏事,必然遭到广大革命群众的谴责,他们不会放下屠刀,就立地成佛的。

我们意识到斗争即将胜利,大家齐声高颂语录:“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革命的根本问题。”“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这是中国人形容某些蠢人的一句俗话。”毛主席的话,使暴徒们十分惊慌。坏头头徐守礼阴险地说:“根据现实情况,萍铁埋伏了人,如发生意外,我们负不了责,今天不放你们了。”还说:“你们知道机务段是什么地方吗?你们还往那里去!”接着竟造谣说:“他们会把你们搞死!”他的谎言适得其反,使我们越发看清了“萍总”保守组织的丑恶嘴脸和恶毒手段。

在鸡冠山,他们大发反动传单,要我们天天学,还要我们闭门思过,每天写检查,不写就打。现在还不放过最后的机会,由“萍总”驻昌联络站的一个头头给我们洗脑,什么南昌失守了,什么造反派黑七类多、牛鬼蛇神多,什么形势对他们(老保)有利……等等。总之,他们倒行逆施就是要松懈造反派斗志,瓦解革命群众组织,真是痴心妄想。当我们看到一二十个解放军战士保护我们时,我们又想到我们的红司令毛主席,我们感到浑身是劲。大家纷纷表示:“青山不老,红旗不倒!坚决杀回去继续闹革命。”就这样结束了一天的战斗。

(六)     光荣归队

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朝霞映照着大地。

“萍总”伎俩施绝,坏事干尽。对我们来说,除了肉体上的折磨,没有损失什么,相反使战士们锻炼得更加坚强、更加勇敢罢了。

7月19日上午9时,我们高唱革命凯歌,昂首阔步走出了“萍总”魔窟。到达市武装部,革命造反派的战友们早在那里迎接我们,我们互相拥抱,互相安慰,互相鼓励!我们胜利了!毛主席的革命路线胜利了!在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声中,我们回到了“解放区”,我们重新获得了自由!我们多么高兴啊,禁不住从心里再次高呼:毛主席万岁!万万岁!!(引用略有删节)



血债要用血来还

——守楼女战士杨崇侠

7月13日下午两点半钟,由“萍总”徐守礼等一小撮坏头头指挥下,数百名暴徒冲入煤校,紧紧地包围了我市红司战士230多人坚守的教学大楼。暴徒们立刻切断电话线和自来水管,还在通往煤校的各处要道路口设置了好几道防线。与此同时,“萍总”还对萍乡钢铁厂、江西矿山机械厂、萍矿机修厂、萍铁机务段等单位的革命造反派进行了牵制性围攻。全市革命造反派处于危机之中,煤校万分危机!校外的红卫兵和家长,冒着生命危险,前往市武装部请来张科长等3人,希望他们能制止“萍总”的暴行。相反,他们来后,却威胁红卫兵小将:“你们为什么抓他们的人,关在哪里?马上放出来!”还指责造反派正义的自卫行动。武装部来人反而进一步助长了“萍总”暴徒的嚣张气焰。

一阵大雨过后,百余个亡命之徒,手持铁棍、梭镖、洋铲、镐头,向教学大楼发起疯狂攻击……。天快黑时,市武装部又来了几个人,直接混进了“萍总”暴徒的队伍。不久,暴徒攻进了教学大楼……,将下面楼梯过道上的防卫墙捅穿,楼梯口着火了。此时,正是晚上8点25分。

无情的火舌舔着堵塞在楼梯道上的桌椅,火势沿着楼梯栏杆、窗户迅速向上扩大蔓延,强烈的浓烟带着刺鼻的气味,凶猛的火焰随着夜风冲上了三楼。守卫楼梯口的红卫兵战士在和浓烟烈火的搏斗中一个个昏倒下去……。火借风势,风助火威,整个西侧大楼成了一片火海,造反派和红卫兵战友生命危急!万万分危急!!残暴的歹徒在楼下嚎叫:“你们投降吧!我们这里有大米饭和回锅肉,不投降就活活烧死你们。”

大火,你烧吧!暴徒,你狂叫吧!

红卫兵小将面对死亡,脸不改色心不跳。

红卫兵小将高声朗读毛主席语录:“要奋斗就会有牺牲,……我们为人民而死,就是死得其所。”

红卫兵小将拿起了笔,认真地写下“敬爱的毛主席,祝您万寿无疆!您的红小兵用生命和鲜血保卫您,保卫您的革命路线!”“敬爱的毛主席,您的红小兵想念您!”

烈火冲上了屋顶,火光映红了夜空。

在火光中,清楚地看见屋顶上有三个红卫兵紧紧抱住旗杆。战斗的鲜红的旗,迎着烈火招展。红卫兵誓用生命捍卫革命先烈用鲜血染红的旗。烈火向守卫红旗的红卫兵逼近,衣服烧着了,头发烧着了,勇敢的红卫兵振臂高呼“毛主席万岁!”齐声高唱“抬头望见北斗星,心中想念毛泽东……”。雄壮的口号声,嘹亮的歌声冲破火光、越过山岗,跨过江河,飞向北京。突然,轰隆一声屋顶坍塌了,三个红卫兵小将一齐跌入火海……。

“我们要救红卫兵!”“我们要救火!”聚集在煤校周围的数千居民,目睹惨景,心如刀绞,愤怒万分。谁没有儿女,谁没有兄妹,谁能见自己的亲人活活烧死而不救。可是,“萍总”暴徒却大喊大叫:“我们执行武装部命令,谁去救火,机枪点名!”又对着楼上的红卫兵狂叫:“不投降,一个个烧死你们。”武装部的人出来跟着喊话了:“下来吧,保证你们的安全。”有些同学仍然抱着对武装部的信任,沿着绳子或梯子下去,可是下一个,打一个。多少红卫兵被打得半死,倒在血泊中,多少红卫兵刚脱离火海,又被架上囚车。

毛主席交给我们的战斗任务还没有完成,我们岂能等死,我们必须保存力量,必须突围。一部分战友掩护,一部分战友下楼,绳子断了,跳楼!好几个红卫兵跳下去了。有的跳下去再也没爬起来,有的摔伤了手脚又遭到暴徒的毒打……。楼上的战友见到这些情景,胸中悲愤交加。“满腔怒火满腔仇,革命何须怕断头。”下!又下去十多个红卫兵,尽管大部分被抓,还是有几个冲出暴徒的包围。

“轰!”西侧楼上的柴油桶爆炸了,十数丈高的火柱直冲夜空,三分之二的屋顶坍塌了。楼上的红卫兵流着热泪,把头伸出窗外,一遍又一遍的高呼“毛主席万岁!”这些最大只有十八、九岁,小的才只十三岁的青少年,何罪之有啊!却要惨遭如此横祸毒手。一小撮走资派和打、砸、抢、烧、抓的歹徒们罪责难逃。善恶终会有报,血债必用血偿!

就在这时,消防车才像乌龟一样的爬来,围着大楼兜了一圈,借口没有水溜走。为什么没有水,教学大楼十几米远就有水塘、水井,大楼自来水切断了,难道水塘的水也切断了吗?

烈火又在向大楼东侧蔓延,东侧还有学校的化学实验室,里边的化学药品可能引起新的爆炸,……一定要保住实验室。“跟我来,上屋顶救火!”一声喊,十多名红卫兵战士,迎着大火,冒着浓烟,顶着热浪,冲上了屋顶。这时一个战士发现楼中间,还有一杆五星红旗在烈火浓烟中巍然飘动。国旗——伟大、庄严、光荣的旗,烈士鲜血染红的旗,伟大领袖毛主席在天安门上升起的旗,红卫兵战士决心用生命来保卫您!只见张阿华、夏仁廉等同志,冲入火海,跳下墙沿,爬到国旗下面,红卫兵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扭开铁丝,救下国旗。多少人握紧拳头,咬紧嘴唇,屏住呼吸。一分钟,快!两分钟,好!国旗取下来了,即刻在大楼东侧上空升起来重新飘扬。此时楼下一位妇女,情不自禁地高呼:“毛主席万岁!红卫兵万岁!”口号声激怒了暴徒,一群暴徒竟把这位妇女毒打一顿,丢上囚车。附近山下大队数百名社员群众前来救火,被“萍总”暴徒阻在北门桥头,不能通过。

“嘟、嘟、嘟……”铁路机务段的汽笛拉响了,街道居民一群群波浪似的向煤校集中,失去道义的“萍总”暴徒恐惧了,不得不撤去包围,滚回老巢。群众涌进煤校救火。

十几名红卫兵,在屋顶掀开瓦片,撬开木板,切断火路。不少群众在下面呼喊:“下来吧!屋顶快塌了,火快烧过来了。”然而,红卫兵想到的是国家的财产,一定要切断火路,尽量减少国家的财产损失。皮肤灼疼了,手足划破了,熏得头昏脑胀了,可是谁也没有停止战斗。大家高声唸着:“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推呀,撬呀!奋不顾身的与烈火搏斗!忽然,轰、轰……,大火沿着横梁冲过来了,威胁着救火战士的安全,战友们边后撤边战斗。屋顶掀开了,隔间墙推到了,火路切断了,大火在英雄的红卫兵面前低下了头。用毛泽东思想武装的红卫兵胜利了。

这场大火烧了近五个小时,到次日凌晨1点,才全部熄灭,整个大楼屋顶只剩下东头八间。

凌晨两点钟,几十名造反派和红卫兵战士,经历了紧张的战斗,烈火的洗礼,生死的考验,坚守到最后,忘记了晚饭粒米未进,忘记了饥、渴、伤、累的自己已经疲惫不堪,终于从一小撮走资派和“萍总”暴徒的虎口魔掌中脱险,胜利地撤退到萍铁机务段。

(以上自江西大中红司萍乡市中等学校红卫兵司令部、革命师生指挥部主办《萍乡红卫兵》报1967年9月6日“七.一三”专刊第1、2、3、5、6、7、8版,此处略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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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5 03:55:38 | 显示全部楼层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本报评论员                    

“萍总”灭绝人性,“7.13”放火烧毁萍乡煤校教学大楼。以后,又开动所有宣传机器,大造反革命舆论,大放烟幕弹,什么“最最强烈抗议”,什么“7.13火烧煤校的真相”……真是千奇百怪,无所不有。为了给自己围攻煤校找到“合法”依据,还指使下面喽啰炮制了《我是怎样从虎口里被就出来的》这样的天方夜谭。其可耻目的就是想把水搅浑,把火烧煤校的罪责嫁祸于红卫兵小将和革命造反派,自己好蒙混过关。可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萍总”玩弄的花招比《西游记》中的“白骨精”还多,但紧握毛泽东思想千钧棒的革命造反派比“孙悟空”还要神通广大。可不是吗!?通过一个多月的调查,火烧萍乡煤校的黑幕不是终于揭开了吗!?“‘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这是中国人形容某些蠢人的行为的一句俗话。”“萍总”中的一小撮坏头头及其操纵者邱维范之流就是这样一批蠢人。当他们的谎言被揭穿以后,就成了不齿于人类的狗屎堆。

“人民大众高兴之时,就是反革命分子痛苦之日。”事实是无情的,今日终于终于把这些杀人不眨眼的魔王揪出来推向历史的审判台前,让这些昔日张牙舞爪、不可一世的害人虫在铁的事实面前发抖吧!



造谣传单《我是怎样从虎口里被救出来的?》出笼记

烧煤校那天我也顶着桌子往里冲,冲到大门口时,突然从三楼打下一个砖头,打在桌子上,使得我头部、手部都受伤,顿时鲜血直流,以后用手巾包扎好了。我现在认识到这是该打,打得好。

7月14日上午“巨司”坏头头廖绍开到医院来找我。他说:“本来煤校没有抓我们的人,结果广播里老是在那里喊抓了人,老总很被动,武装部有人问,老总也答不出,怎么办?你想一个办法维护老总的威信吧!”我说不好办,余腊根在场,他说:“有什么不好办,就说我俩一起被抓去的,我因力大就逃出来了,你就被抓去打伤了”。因此我就写了一个造谣传单《我是怎样从虎口里被救出来的》,这全是捏造事实。

7月16日上午我从(局机关)卫生所走出来到贸易部,碰见邱瞎子,他问:“小罗,你是怎样搞的,给他们抓去了。”我就想把真实情况向他说清楚,因为他是“人民解放军(局武装部长)”。(我)把烧煤校怎样烧的,谁挖洞,谁点火,我还没有说完,他赶忙制止我说:“不对,火是从三楼烧起来的,怎么是从二楼烧起来的?我们的人还没有冲到二楼,火就点起来了,我亲自看了现场,你扯鸡巴蛋。”边说边走了。(“萍总”巨源矿司令部罗春源交待)



“7.13事件”的主犯交待材料选登

刘圣发交待(“萍总”安源司令部头目)

7月上旬刘余茂召集我们十多个人开过会,讨论煤校问题……地点是局(机关招待所)三楼312房间内。刘余茂说:“煤校是我们(眼中)一个钉子,是联司(造反派)一个集中点,如果不把它搞掉,也不好意思回安源去”。(几天后仍在此房间开会)刘余茂说:“今天我做了一架梯子,想在晚上偷上煤校,这架梯子可以上三层以上。前面去十个人,上了二层楼就好办了……。

7月13日下午两点左右,刘余茂到局三楼吹哨子喊“快下来集合!”,我们就下来集合了。集合时刘余茂说:“今天联合司令部和韶山兵团刚才又挑起武斗,把我们宣传毛泽东思想的广播线也搞断了,又抓了巨源矿四个人去了。高坑、巨源的人都去了,我们快去救出他们来。”我们走到煤校食堂侧边就停下来了,刘余茂说:“你们站在这里,我到前边去看一下”。刘余茂和刘雪辉就到前边去了。(不一会)我们站队的也到前头去了,有的打石头上去,有的打弹弓。到下午三点左右有人向裴振生(局武装部干事)提出装水泵,并说:“我们这里有水泵,只要搞电。”当时裴振生同意了。有“萍总”后勤部总指挥肖仲衡说:“安水泵来不及了,塘里水又少……。”我又问了裴振生,我说:“老裴怎么搞的,经常都是说要搞掉煤校,又搞不上”。裴振生说:“今天是没有计划搞的,刘余茂要搞掉它,我们正在想办法搞掉它。”这是在煤校坪里大字报栏边说的。一下子天就下大雨刮大风,我们就进去大礼堂了。正在下雨时张正生(“萍总”司令)、裴振生、徐守礼、黎育淼、刘余茂(均是“萍总”坏头头)在礼堂尽头的中间靠墙开了个小会,我离他们不远,但开什么会我就不知道了。不久黎育淼吹哨子到前边去开会,我跟在刘余茂身边。刘余茂说;“烧掉这个屄壳子。”我也没有回话。他就上台开会,组织会的是黎育淼,刘余茂说:“今天下大雨刮大风正是我们进攻的时候了,我在家里做了梯子,哪个去抬来?”(就有朱福金、李宗丑几个人去抬了)刘余茂说:“这样天,他们就倒硫酸水下来也不要紧,解放军作战就是大风大雨中去,你们怕不怕?(下面回答:不怕!)”就学习最高指示:“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打着红旗反红旗)”。刘余茂接着说:“今天我们一定要攻下煤校,现在我已经看好了走小房子(即大楼后的阶梯教室)上,我们安源司令部今天要主攻,现在分各单位站好队。”我们站好队,刘余茂就带了朱福金等到小房子安梯子,打眼。我们是分三个排站队的,陈雪辉叫队,我是站在第一排头上,陈雪辉分我们这排是上小房子的,跟刘余茂去。丁传德带一排人到一楼去。余腊根带一排。这时有“萍总”后勤部肖仲衡拿了土箕和其它东西来了(内头用的),这时就走开了队,我走这排头上去打眼子了,我打开两块红砖才上去,我们上去刘余茂正在打上面的木板子,我们上去的人有的也打上两块板子,我和陈相高是打石头,把红砖打烂(碎)给(供)刘余茂他们向上打。中途要我搞梯子上去,结果搞不上,太长了(是四架梯子接起来的),以后他们搞被子上来就不是我接的。这时一楼挖得好响(挖防护墙),小房(阶梯教室)上的就下去一些。刘余茂要我下去叫人到一楼去,他说:“今天一定要搞掉它,不然以后群众不会相信了。”我就走竹子上下来了,到外面食堂侧边叫了林先余,我说:“老林,刘余茂说要带人到一楼去。”丁传德说:“一楼人少了。林先余:“我不去。”我就走到篮球架边,徐守礼(“萍总”坏头头)坐在那里。徐守礼说:“老刘。今天天又黑了,攻不上去,怎么搞?攻不上去吗,烧掉它吧。”我说:“是要烧掉它。”我就从阶梯教室通往大楼的后门扒进去了,正好是黄日德他们在那里挖红卫兵砌的挡墙,我就接着挖了几下,我也说了一句:“娘个屄烧掉它。”我就到一楼去了。天黑了,他们看不到,我就又出去到坪里同肖仲衡说了一句:“内面黑了看不到。”他说:“拿了几个手电进去了,灯(矿灯)、土炮到安源调去了,马上就会来。”裴振生说:“你们搞是咯,现在全市都配合好了,到处都不能来人了。”我又走到门口,刘余茂又说了一句:“烧掉它算了。”我没有回话,就又向内扒,刚到门口,有李良斌(也可能是李宗丑,就他俩人)拿纸到口边上,有张乔松拿的洋火(注火柴),这是我回想起的是黄日德在另一边挖,拿了打烂的桌子过去,已烧了。我是假心假意地说了一句“烧不得”。李宗丑说了一句:“烧着了就算了。”我又下来到一楼的北边,走到里边,张乔松他们正坐在那里。我对张说:“他们放了火烧起来了。”我就想从那里出来。张说:“这里不能出去,上边打石头下来。”在这时就有六、七个工人冲到二楼去了,我也跟在后面上到二楼口上,二楼口都是东西拦了不能过去。烟雾好大,我就下来。我又走放火那里出来,这时没有人在那里了。火好大了。我走坪里看到,尤良才他们回去(矿务局食堂)吃饭,我也回去吃饭了。但是这次放火主要我是要负责任的,我的罪恶是大的,有点不想说出来。吃饭后我又到煤校,正好走到围墙边有肖家忠他们抓了几十个红卫兵出来了,我也跟着出来,走到局大楼门口有肖家忠要打红卫兵,我拦了一下才没有打,把红卫兵送到(局)武装部门口我就出来了。我又去煤校,快走到煤校围墙边了,有丁传德跑出来说:“快!不要进去了;机务段来人(指造反派)了,好多人,又打枪了。”我们就回到局大楼。当时有余满南没有看到,我就到五楼找他,没找到。张老和说:“回来了!”我们就洗脚睡了。这晚上我们房内只有张老和不在,到(早晨)七点多钟张老和回来了,他说:“到鸡冠山押送红卫兵。”没有说死人的事。

火烧煤校后,在14日上午九时左右,我到“萍总”指挥所的一间房内,刘余茂正在那里,刘益(高矿司令部头头)也在,刘余茂要我坐当头一张皮凳上。一下子刘益就走了。刘余茂说:“煤校这个钉子拔掉了,对我们很有利,放火时你在吗?”我说:“我在。”刘余茂说:“以后不能说我们自己烧的啊!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说是他们自己放的火,只说我们看得四个人放火,不知是那四个人就是。现在是打赢了为师,打赢了就是胜利,湖南“湘江风雷”,烧掉一幢五层大楼的房子都不要紧(诬蔑),要革命吗就会有损失,我们是要保卫党中央保卫毛主席,他们是保刘少奇的(欺骗蒙蔽群众)。”刘余茂说完就出去了,我也正起身走。徐守礼进来了。徐说:“老刘啊!这可不能说是我们烧的啊,千万不能说是我们放的火啊!如果说了,我们一万多工人就忘(玩)了,要保密,不能说。”我说:“我保证不说就是”。徐说:“现在是打赢了为师,这是两个阶级斗争,我们要保卫毛主席,我们是无产阶级,他们是保刘少奇的,地富子女多。”我就出来了。他又说了:“老刘啊!我很相信你,要记住啊!”我回了一句:“好,我保证记住。”

但是,死人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只听朱福金说:“那天晚上刘余茂没有在312房间内睡就是。”这次火烧煤校主要是我的责任。我对不起党,对不起毛主席,对不起革命造反派,对不起人民群众。现在我要求从严处理,应受到国家最高处理。因为我做的坏事太多了,当了“萍总匪”帮凶和黑打手。作为一个过去讨米出身的贫苦人,心本想保卫毛主席,但是自己尽做反革命的事,如果我是站在保护人民的立场上,就不会烧掉这样大的煤校楼房,现在我要求把我送公安局关起来。



黄日德交待(“萍总”安司队员)

我在7月13日下午7点多钟的时候进入后面的小屋子(阶梯教室),看见小屋内挖通了一条通(教学)大楼的路就爬进去了,首先看见一个穿青(黑色)衣服的在那里挖,我不认识他,当时人也有好几个,我也拿起洋镐挖左边,挖了好大了,我挖的时候,李宗丑、倪尔文都来了,这时站在我前面的刘圣发说了一句:“烧,用火烧。”当时我还说了一句“这还不容易烧吗?”我就随即打烂了一张课桌,这时李良斌就拿了纸用火柴烧着了一起交给我,我就将打烂的桌子烧起来了。首先李宗丑说了一句“怕烧不着吧”。李良斌接着说:“怕烧不得,莫惹祸”。当时刘圣发又说:“烧吧,不要紧”。张乔松说了一句“不要紧,是洋灰地,只能烧课桌。”烧了一会,上面倒水下来了,一些白泡子(灭火器喷出的泡沫),火就不大了,这时张乔松又拿了一些纸来了,当时我没有看清,哪一个用铁棍撬了一下,加了两块木头进去。以后他们走了,我也就走了。



李良斌交待(“萍总”安司队员)

7月13日下午7点多钟时有很多人走塘边进去了(煤校教学大楼),我也走侧门进去了,从走廊直到靠小屋的板梯边,见黄日德在挖封闭(上)二楼的墙,已经挖通了,这时刘圣发也在场,他就说:“用火烧,把它烧燃来。”我就下板梯去左边走廊墙角下检几张废纸又上到板梯边,将纸放在挖通的地方,用火柴把它点燃了,黄日德说:“要烧(还)不易得。”他就用岩尖砍了点细柴放在纸上就慢慢地燃了。李宗丑从左边走廊来到板梯上说:“不要烧了,烧什么。”刘圣发说:“烧!把它烧燃来,怎么烧不得。”我又接着说:“烧不得就不要烧,我就来搞黑,不要烧出事来了。”李宗丑又说:“烧燃了就算了,不要做声。”火烧煤校的第二天,我在矿务局前马路上对本区杨章福讲过火烧煤校的详细情况。



张乔松交待(“萍总”安司队员)

我是7月13日下午7点40分进去的,进去后我见右边角楼(教学大楼中间楼梯一楼至二楼的半层平台右侧处),,邱日生挖了左边角楼(防护墙),李宗丑挖了几下,我自己挖了几下就没有挖了,李良斌拿的纸并点了火柴,黄日德将桌子打烂了,就在左边角楼上烧起来了,李良斌说:“烧了惹祸,烧不得就不要烧。”接着刘圣发说:“烧,烧,烧掉它不要紧。”李宗丑说了一句:“烧燃了就算了,不要做声。”我说了一句:“洋灰地烧不着,只能烧课桌。”站在我后边的还有倪尔文,烧了一阵,上面泼白泡子水下来灭火(即灭火器里的泡沫),这时火已不大了,只听见不知谁说了一句:“有纸吗?”我就下楼左转弯走了几步在地上拿了几张报纸,右手拿着一根棍子,左手拿纸,刚上楼,只听见说:“不要了,火然了。”我还看见一个人将火捅了几下,火就往上冲了,站了一会我就下楼走了。

(以上摘自江西大联筹萍乡市委员会萍矿联合司令部主办《红色曙光》报1967年12月6日第26期第3、6版)



徐守礼交待(“萍总”第一线作战副指挥)

在6月中旬和下旬,对攻打煤校问题做了研究,中旬是6月11日对煤校造反后开的会,主持人是张正生(“萍总”司令),大家议论办法:1)围困,选择有利时机攻上去;2)硬攻,架梯子上三楼。下旬这次会是由裴振生(局武装部干事)主持的,大家议论总觉得办法不多。有的说:“干脆把大楼挖掉!”有的说:“同归于尽算啦。”

为什么对煤校这么恨呢?因为1)……是萍乡“支刘派”的中心、集中点;2)重要的是(萍矿)联合司令部在煤校活动厉害;3)……外地学生的老据点;4)距矿务局很近,广播天天对着叫,都很生气,因此都认为这个钉子非拔掉不可。

7月13日中午1点左右借口煤校抓了一个工人,当时就由安源和巨源司令部去了五、六十个人到煤校要人,接着就由安源司令部刘余茂带了三百多人去攻打煤校。后来陆续增加到一千多人,刘余茂、周明生是负责。因为进不去(大楼),只好用石头往三楼扔。这样到6点多钟就下了一场大雨,下雨时都在煤校食堂里。由刘余茂召开了一个大会,要下定决心,拿下煤校,大家都有很高的情绪。怎么攻呢?教学大楼后面有个小楼(即阶梯教室),先进小楼后进大楼。当时就竖起两个梯子在小楼后背挖了两个洞,刘余茂带了七、八个人钻进去,又在房顶上挖了一个洞,准备上到房顶以后,再树(竖)梯子到大楼上去,由于大楼上石头扔得紧,没有上去。就又在大楼一、二楼之间自卫墙上挖个洞,刘余茂见此情况,就在一、二楼之间放上棉絮、门板,浇上汽油点燃了火,8点35分左右起火。汽油是安源司令部几个人到矿务局大楼去拿的(注:实际没用上)。



知情者揭发



谢x x(“萍总”第一线作战副指挥)

烧煤校一事,……我从(下午)4点——11点在场,共有1000人以上,……6点左右,刘余茂带领十几个人在楼上,刘余茂先动手挖,肖仲衡(“萍总”机关司令部三线总指挥)从煤校拿来棉絮、门板,……起火后,我走了,去拿照相机,照现场火景共有十几张,交矿务局余秉章处长(局保卫处副处长),其用意是说明火是从三楼起的,便于推卸责任。



李x x(萍乡市供电局司令部)

7月13日下午大雨后,由两个戴矿帽的人召开有“安源”、“高坑”、“巨源”、(煤校)“五一五”兵团、“供电局”人员参加的一次大会。

5点左右,“安司”和“高司”的人员冲进一楼,他们拿着洋镐、岩尖挖中间楼梯上楼拐弯处的自卫墙,7点左右我和供电所尹叶良、林庆良、陈日福从大楼中间的后门冲进一楼到每个房间翻了一下之后,就回到西边楼梯上挖了自卫墙。

8点多钟左右,我想到东边看看,走到中间楼梯口,就看到靠进门的左边上楼拐弯处烧起来了。右边有四、五个人挖自卫墙,还有七、八个人看着,头戴矿帽。我对他们说:“不要烧”,但林庆良说:“烧就是”,还说:“你们怕死!”另外还有一个说:“他们不下来,就烧死他们”等等。接着有一人提来一箕子书纸往火里扔,还有一个人头戴矿帽,三十来岁拿铁棍拨火。随后,我冲上二楼,看见起了很大的火,当时火苗冲上二楼,烧得很快,很猛。我们就叫:“不能烧了”。火烟很猛,我受不了。我就下楼到体育场。

煤校红卫兵下楼后全部往体育场跑,我抓了一个造反派,有两个女红卫兵捅了一铁棍。抓了18人全部送往市武装部。

到武装部约半个小时,机务段叫号,萍总匪也叫撤退命令,我们全部回供电所。(1967年9月1日)



余x  (曾为保守组织“前卫”成员)

我是萍乡市消防队一个战士,也是公检法“前卫”造反团的成员。7月13日晚上8时40分左右,我们09(火警)电话响起来,火警由市武装部报来。我们消防队战斗员很快着装上车,准备出车,可是我们曾指导员说:“不要着急,是煤校起火。”有人说:“火烧得很大,照得满天都发红,快去吧!”这时曾指导员又说:“煤校有地雷,车子去一部,去一个班人就行,人去多了叫煤校打伤怎么办?”曾指导员开来一部旧消防车要我们二班去。消防车路过“萍总”门口,有100余人站在马路上不肯车子通行。我们讲了好久,才允许车子通行。这时(周围)群众都哄起来,“萍总”人员才让我们消防车开进煤校,可是消防车打不出水来,出一点水就没水了。我跑到车上看了一下,原来消防车没有水。我就跑去拖(救)人,我亲手拖了从三楼跳下来的六个同学,倒在地上,“萍总”用铁棍狠狠打两下,还说装死,再用铁棍打一下,然后再把人搬走。我亲眼看见有三个同学为了救国旗被火烧死掉到火里去。每当楼上跳下一个人,“萍总”棍子打一下叫一声,一直打得不讲话才放手。有不少女同学一下来就被“萍总匪”用铁棍向(裤裆)子宫方向戳,打得她们倒在地上,当我拉起来一看,她们的裤子已被鲜血湿透了。(1967年8月27日)

(以上自江西大中红司萍乡市中等学校红卫兵司令部、革命师生指挥部主办《萍乡红卫兵》报1967年9月6日“七.一三专刊”第4版)

不得不说的话——向余华先生致敬

读了余华先生当时的揭发材料,敬意油然而生。他是一名消防战士(据说担任班长职务),归公安系统管辖。文革批判资反路线,公检法部门牵连甚大,颇受群众运动冲击,内部人员组织“前卫”兵团,成为各地铁杆老保组织。消防官兵实行军事建制,以服从上级命令为天职,上级叫干什么就干什么,叫说什么就说什么,保守秘密,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火烧萍乡煤校事件中,消防队该做什么,正常人都知道。可从余华亲身经历的事实看,消防队领导却有渎职行为,甚至犯有渎职罪。面对火警,子虚乌有地借口煤校有地雷迟迟不出车,那么大的火派一部旧车不派好车(其它资料显示后来又加派了车,但为时已晚,错过了最佳时机,只能协助武装部用消防云梯“抓人”),消防车不加水……,眼睁睁看着教学大楼国家财产被大火吞噬化为灰烬,看着红卫兵小将为烈火逼迫、破窗跳楼、摔倒地面、惨遭“萍总”暴徒蹂躏。此时此景余华先生心灵震撼良知唤醒正义回归怒火中烧,“纪律”只能维护真善美,不能包庇假恶丑!他决不合污亦不同流也不再沉默,选择说实话、讲真相。他毅然回到毛主席革命路线上来,为毛主席、周总理正确处理江西问题向中央调查组提供真实信息,理所当然受到广大造反派及红卫兵小将的尊重和欢迎。义举之后,面对现实的生存环境,他心有苦衷,他不张扬,选择低调,情愿隐姓埋名。说到“真实”,他不是第一或唯一看到三个同学为保护国旗“烧死”掉到火里,却是第一个向外讲出来。“萍总”封锁消息,造反派和红卫兵被抓被打被囚禁关押。火不留人天留人,事后数月,才知道随火势冲爆屋顶而倒塌下来的三名小将虽短暂昏迷却幸免于难。然而,良心泯灭的走资派可以鸡蛋里挑骨头,权力可以让历史偏离公正,专制扭曲人性可以令好人未必好报。余华曝光了“秘密”,因视觉误差讲了当时不可能核实的“假话”,“莫须有”地得罪了“领导”,忤逆了那条顽固的资反路线。由于不同系统不同单位,当时我未曾与他谋面,但反复“翻烧饼”的文革中,“彻底否定文革”后,可以想象到他的路一定是坎坷曲折的。余华是个好人,一个不媚权贵、不念私利、正直的大写的人。我以萍乡文革广大造反派、红卫兵小将和革命群众的名义,向余华先生敬礼!



万荷生揭发:煤校烧后,很多人议论是“萍总”烧的。隔了几天,邱维范亲自到煤校查看,对裴振生说:“把它(指挖烂的楼梯自卫墙)补封是否可以?”讨论后邱说:“不行,补封的有新印迹。”



李友华揭发:7月13日围攻煤校,借口红卫兵抓了“萍总”巨源矿司令部的工人。我去调查两次,巨源矿工人没谁证实抓了他们的人。下午3点多钟,我见徐守礼、裴振生、张正生、谢幼辉、周明生等“萍总”头目在煤校大食堂后面一间小房内开会策划。下午4点左右,高坑司令部、巨源司令部、后勤司令部都去了,由刘余茂主持,说一定要拿下煤校,问大家有没有决心,大家异口同声:“有!”即行分工,确定安源司令部工农战斗团主攻……。还在开会,有人抬了长梯子进来,准备从阶梯教室这边进攻。结果还是伤了人。接着又见拿来岩尖、羊角,肖仲衡背了一床棉絮进去,还听见一个安源工人说:“实在攻不下,搞些六六粉用火熏他们一下。”

??

颜训志揭发:中央调查团来萍后,徐金玉布置人去汇报,我也去了。第二天裴振生去煤校视察现场,黎育淼要我把材料送去,裴说:“(我)这里需要什么材料?快送给调查团去。”裴下午5点还说:“他们(萍总)也不调查一下,人家说我们从二楼打洞进去放的火,弄得我不好怎样说。”



徐金玉揭发:7月13日晚上抓了许多工人和学生。第二天刘岐叫我,说要抽人去审讯,当场林述祥念名单,尽是红色战斗团(萍总核心组织)的成员。我和黄永富、朱利怀曾赶至报社,决定把(煤校保守组织)学生写的传单中“二楼起火”这一段摘掉。



王水亮揭发:听张林生说,煤校抓了我们的人,现在老总把煤校围住了。当时市里有统一行动,“市联”的守银行,财总守市武装部,农总则牵制机务段。听市武装部的人说:“煤校起了火,就是坏在裴振生。”



潘济美揭发:火烧煤校是有策划的。第一、起火不久,就广播是煤校自己烧的。为什么这么快时间作出这么武断的判断结论?第二、安源工农战斗团在大楼门口议论,说上了二楼,但很快被压下去了,实际上老总上了二楼。第三、“萍总”印了一份火烧煤校的传单,其中有个学生说,火是从二楼起的、被发现后,徐金玉亲自处理删了这一段,重新印过。第四、当天挑起武斗的借口是对方抓了一个人去了,但一直没有查到这个人,显然是假的。

(以上6人揭发来自1967年11月13日出版的《萍乡战报》第九期2、3版“僧是愚氓犹可训,妖为鬼蜮必成灾”,据萍矿联司井冈山公社政宣组资料编写,此处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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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5 03:56:47 | 显示全部楼层

文革中的“火烧煤校”事件

文革中萍乡分成两大派:一派是以安源工人为主的“萍矿工人革

命造反总司令部”(简称萍老总);另一派是萍乡市红卫兵司令部(萍

红总司),后改为红卫兵大联合筹备组(简称大联筹);前者根据地在

矿务局,后者在煤校(萍乡的井冈山)。

       1967年初,省委一个叫刘瑞生(森之误)的领导发表讲话,要

炮打司令部,揪出江西省内一小撮走资派。此言一出,引发江西省内

激烈派系冲突。所以江西文革争斗是围绕着支持刘瑞森还是打倒刘瑞

森展开的。

       当时机关、农村、工厂和矿山绝大多数是主张维护省委领导班子

的,要打倒刘瑞森,以萍矿工人为代表,称为“打刘派”,后叫“保

皇派“。而青年学生则支持刘瑞森,主张彻底砸烂各级领导班子,以

煤校红卫兵和萍乡火车站机务段工人为代表,称为“支刘派”,又叫

“造反派”。这就是文革中萍乡有名的两派斗争。两派的根据地相距

不远,双方先是在高楼上架设高音喇叭,唇枪舌剑,口诛笔伐,到后

来火药味愈来愈浓,局面开始失控,“要文斗,不要武斗”的话被抛

脑外,武斗一触即发。

       1967年5月27日开始,“打刘派”终于按捺不住了。大批工人

离开煤矿,涌进城来,将煤校团团围住。造反派把守校园围墙,双方

对峙,学校被围困一个多月。后来“打刘”力量越来越强,造反派显

得势单力薄,外围渐守不住,被逼退到中央教学大楼。时在萍算是宽

大建筑,共三层,屋顶砖瓦结构。造反派用桌椅封住两侧楼道,留下

中间通道……。后造反派退守楼顶,中间通道亦封闭,造反派吃饭都

是用绳索将装饭的篮子吊上来……。双方僵持一段后,“打刘派”被

彻底激怒了,决定攻下这个堡垒。

        1967年7月31日(应为13日),开着汽车的一队队武装的煤矿

工人队伍,里三层外三层的将煤校路口封锁,只准里面的人出来,不

准外面的人进去。大批工人头戴钢盔(应为矿帽),身穿工作服,手

持铁棍、岩尖等工具冲进煤校,向教学大楼发动了最后的攻击。从下

午1点多钟开始,“打刘派”不断进攻,造反派则用砖头、瓦片、石

灰进行还击。几次强攻,甚至用球桌顶在头上向上冲,都遭到造反派

的顽强抵抗,直到天黑,都没能攻下来。最后“打刘派”恼羞成怒,

决定用火将造反派逼下来。傍晚时分,“打刘派”将桌椅点燃,大火

顺楼道熊熊向上燃烧,很快窜上三楼。造反派毕竟都是青年学生,从

来未经历过此种阵势,被火焰逼得惊慌失措,无路可走。最后一部分

学生利用绳索往下溜,一部分学生高呼“毛主席万岁!誓死捍卫毛主

席的革命路线!”等口号从窗户往下跳,场面惊心动魄。由于楼层不

高,加上泥面松软,并未造成人员伤亡。据了解,在整个“火烧煤校”

事件中并未发生死人事件,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在后来公安局的调查

中也得到证实,社会上关于死了很多人的说法并不符合事实。大火烧

了几个小时,火光映红了天空,后被消防队扑灭。火灾中整个大楼除

东头一部分由于学生将瓦片当武器拆了一段起到隔火作用未被烧毁

外,大部分屋顶化为灰烬。从大火中逃出的一部分趁乱逃走,大部分

被“打刘派”所抓,被分别送往鸡冠山垦殖场和军分区农场劳动改造。

    “火烧煤校”事件影响巨大·,惊动中央。不久,中央明确表态,

坚持支持革命小将红卫兵的造反精神,彻底打倒从中央到地方的各机

关的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及其代理人,以江西红卫兵大联筹为代

表的“支刘派”得到支持,形势出现逆转。事件中参与放火的几名煤

矿工人被公安局查办,后被释放。8名红卫兵代表到北京受到中央领

导人接见。

    “火烧煤校”是一段愚昧而又沉重的历史,但愿这样的悲剧不再

重演。

    (注:江西萍乡煤校后更名为江西工程职业技术学院,本文作者

是该院纪检干部。转录时可能个别文字有出入,但意思完整。原文存

在诸多笔误,不能一一注明,可与专题系列对照阅读。本人不赞成原

作者的立场,但其记述的主要史实是客观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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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5 03:57:22 | 显示全部楼层

记煤校红卫兵6.11抗暴斗争

六月的萍乡,乌云密布,阴风凄凄,几张打倒大地主、大叛徒、大野心家刘瑞森的标语在黑风中摇曳。街头巷尾,三五成群头戴矿帽、手持铁棍的一小撮暴徒在游荡。

在萍乡,没有了四大民主,有的只是“萍总”的皮鞭、铁棍,“前卫”的脚镣手铐……。

在萍乡,造反变成了无理,革命变成了有罪,反革命的暴力围剿在逐步升级。

5、27血迹未干,中央《六.六》通令刚刚下达,6月8日造反派和红卫兵的鲜血又一次洒遍了煤校校园。

6月10日,王世清、周良贵(宜春军分区司令员和政委)在宜春抛出了《郑重声明》,发出了挑动更大规模武斗,镇压造反派的黑色信号弹……。

煤校红卫兵小将举起了“文攻武卫”、“抗暴有理”的大旗,把煤校教学大楼变成了一把匕首,狠狠地插在张锦才(市武装部政委)、刘禄(部长)、邱维范(矿务局武装部长)之流的心脏。

英雄的教学大楼巍然屹立在萍城中心地带。毛主席的巨幅画像矗立在楼顶的中央,“毛主席万岁”五个金色大字放射出耀眼的光芒。五星红旗和红卫兵战旗林立屋顶,迎风招展。这里是一小撮走资派的眼中钉、肉中刺,这里是萍乡造反派的“井冈山”。在白色恐怖重重笼罩的萍乡城中心,惟独这里是一派红色的海洋。

……

6月11日,在市、局一小撮走资派的密谋操纵蒙蔽下,萍乡大大小小保守组织拼凑起的大杂烩“市工总”召开成立大会,杀气腾腾地进行游行示威,他们要借助当天的人多势众,挑起武斗,拔掉萍乡煤校这个钉子,用造反派和红卫兵小将们的鲜血为他们祭旗……。

当天,煤校的红卫兵四出宣传中央《六.六通令》,学校里只留下57名革命小将……。

时近中午,1000多名受蒙蔽的工人群众从四面八方冲进煤校,把教学大楼围得水泄不通。……耀武扬威的“萍总”,从三月份起就横冲直撞,几乎无人敢碰的“老虎”,第一次遇到革命小将的迎头痛击。

“受蒙蔽的工人同志们,不要再为一小撮走资派卖命啦,……要响应毛主席‘抓革命、促生产’的号召,快回工作岗位上去吧!”

“要文斗,不要武斗。”

“这次运动的重点是整党内那些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你们把斗争矛头对准红卫兵小将,对准我们工人、贫下中农子女,大方向大错特错啊!”

强大的政治攻势,“工总”、“萍总”军心开始涣散。

几个坏头头密谋策划了一阵后,近千名工人又从东、西、南三面轮番进攻,石块像飞蝗一般,大楼的窗户全被打碎了……,暴徒们冲进了一楼……,占领了二楼……,几个亡命之徒头顶方桌,冲上二层半楼梯平台,妄图冲上三楼,在革命小将拼死反击下,只得滚回二楼走廊。

走资派和坏头头恼羞成怒,继续不断调人增援……,依仗人多势众,发动更大规模进攻,……他们调来了素以凶狠残暴著称的“萍总”安司武斗队,百余名安司暴徒,像疯狗一样再次冲入一楼、二楼,并反复向三楼冲击,三楼红卫兵危在旦夕……。

“萍总”、“供电总”、“江矿红革会”、“市联”、“前卫”……一干干人马齐上阵,把守住煤校所有校门出入口,挡住前来支援的革命群众……。

下午4点多钟,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支20多人组成的精悍小分队,高举战旗从人民广场,翻过围墙,进入煤校,像把锋利的尖刀,插进“萍总”攻楼队伍,挡住了对大楼的攻击。

这是支由萍铁公安和铁路机务段组成的毛泽东思想宣传队。他们先到市人武部,要求派员出面制止武斗,却被置之不理。他们来到校门口,又遭阻拦:“我们在造反,等造完反再进!”他们下定决心,索性出其不意,翻墙进了煤校。

他们以“文”对“武”,宣传“要文斗,不要武斗”,宣传中央刚发布的《六.六通令》……,众目睽睽之下,先后竟有铁路公安钱进、派出所副所长杨登琨、工人肖远清等多人被打,李建章同志头部被刺4刀……20多人的宣传队,就有8人受伤。

宣传队员以及造反派和红卫兵小将的鲜血,让广大群众看清了谁是暴徒,谁是凶手,是谁违背毛主席“要文斗,不要武斗”的方针,是谁公然对抗中央《六.六通令》,是萍乡市、局一小撮走资派和他们扶持操纵的保守组织坏头头。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外出执行任务和赶来救援的红卫兵冒着危险、攀上铁门、跳进院内、击倒暴徒、打开铁门。

铁路工人大军高举《六.六通令》进来了……。

萍矿联司的工人造反派战友排着整齐雄壮的队伍进来了……。

数不清的革命群众队伍进来了……。

形势正在发生逆转,市武装部长刘禄带着“前卫”头头姗姗来迟处理武斗问题……。最终在革命群众和红卫兵小将一片质问、斥责声中,灰溜溜地滚出了校园。

“萍总”坏头头眼见大势已去,在红卫兵小将嘲讽、怒斥声中,招呼人马夹着尾巴从后门溜出煤校,滚回老巢。

(自萍乡市红司新煤校红旗公社主编《煤校红旗》1967年12月11日第12期《纪念六.一一半周年专刊》第3版,此处有删节。)



“萍总”内部知情人揭发围攻煤校情况

万荷生(局武装部干部):5月27日围攻煤校,张正生(“萍总”司令)带队从北门(煤校后门),还有200多名“环球赤”红卫兵,推倒围墙,冲进煤校,邱维范(局武装部长)是策划人。邱对裴振生(“萍总”头头)说:“煤校是个钉子”,暗示要把这个钉子拔掉。第一次围攻失败了,邱帮助总结说:“外援的力量少了。”后又对裴说:“这样围煤校不行,要采取疲劳战术。”

刘岐(局保卫处干部):5月27日造了煤校的反以后,邱维范、张玉美和我由钟自均开车,到宜春军分区去汇报了四件事:一是武斗激烈;二是可能冲击武装部;三是“联司”(造反派)破坏生产;四是“联司”组织不纯,进行阶级报复。还汇报了工资发不出的问题。胡锡元副司令员作了三点指示:一是武斗不要怕,要学习宜春,把学生组织起来和学生斗,工人做后盾。二是邱每天准备两盒饼干、一壶水,一本政策书,要被抓去了,少说话(表态),多讲政策。三是工资发不出,不要去管。并说有什么具体问题找后勤部长,到萍乡去了。从军分区回来不久,就组织农民进城,张玉美到城北联系,不几天来了10个(公社)武装部长在邱房里开会,要求8000人进城,并进行了分工。八千农民进来后,先搞煤校,后搞机务段。又要刘汉荣(局机关处长)拨出一万元作为总司令部杂用,农民进城要放鞭炮(迎接)。这个会后的第二天,萍乡农民就进了城。

颜训志(局工会干部):“萍总”一开始就被邱维范操纵。二月份徐金玉(局党委秘书“萍总”干将)就指定王相君等3人专和邱维范联络。……徐金玉传达东源会议(市武装部挑动农民进城武斗)精神,说刘禄讲“对待‘萍总’的态度问题,是(区分)革命与不革命的问题。徐还说:“造百分之三十的谣言,是可以的。”6月8日围攻煤校是这样(发生)的,6月7日埋曾国清(火车意外事故死者),送葬队伍从萍乡北门方向而去,张正生、罗永正就挑一部分人去围攻市广播站,“联司”青山总部造反派增援……。事后(捏造)说青山总部造反派抓了几个人到煤校,第二天(6月8日)去围攻煤校,名义是救这几个人,实际是为围攻煤校找的借口。

王水亮(局党委秘书):6月11日以“市工总”的名义围攻煤校,裴振生找我说,明日市工总成立,有几千人,是个好机会,要联合去造煤校(红卫兵)的反。6月11日,我去市人民广场布置成立会场,裴派人通知我,成立大会开完后去煤校造反,指挥所设在市供电所。裴振生、张正生、黄瑞海、徐金玉和我在供电所指挥,前线指挥为刘余茂。……6月11日围攻煤校,“萍总”等单位反被铁路造反派抓去4人(打人凶手),当晚用火车押往南昌,在宜春被(军分区派兵和农民)拦下。(“萍总”派)陈辉涛、汤声桂等到宜春。事后搞了一些照片、资料,以“市工总”的名义发表。

刘训典(局工会干部):6、11事件“萍总”被抓4人,伤情并不严重,在宜春药费只有2元多钱。……6月13日赴宜春慰问,目的是煽动农民进城武斗。局武装部贯彻“东源会议”大造舆论,结果6月13日以后,“萍总”的扁担、短棍就上街了(武装起来了),农民也进城了……。6、11事件,宜春军分区派了一个排的兵力拦火车,以化装还原方式伪造了一些照片,朱建民写,李良炳核稿,“一场惨无人道的政治迫害”的传单出笼了……。

(以上6人揭发来自1967年11月13日出版的《萍乡战报》第九期2、3版“僧是愚氓犹可训,妖为鬼蜮必成灾”,据萍矿联司井冈山公社政宣组资料编写,此处有删节)





血 溅 宜 春 站

——6、11宜春拦劫列车事件调查报告摘登

编者的话:6月11日,“萍总”第三次血洗煤校。萍铁革命造反派为宣传毛泽东思想,宣传中央“六、六”通令,制止这次武斗事件,在煤校惨遭毒打,一人被绑架,三人被打成重伤,还有八人受伤。对于那些打人凶手,(已接管地方公检法的)市武装部不管,宜春军分区不管,怎么办?“把他们揪到南昌去,交给省公安厅第一大队!”根据全体造反派战友和革命群众的意见,萍铁造反派又担负了这项任务。

但是,王世清(军分区司令员)、周良贵(军分区政委)却站在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立场上,对萍铁造反派的革命行动恨之入骨,不顾党纪国法,一手策划了骇人听闻的“6、11”拦劫列车的暴力事件。

胡锡元(副司令员)赤膊上阵,充当了罪魁祸首。

宜春、萍乡被一小撮走资派蒙蔽操纵的保守组织充当了打手。

在纪念“6、11”事件半周年之际,为了使更多的革命同志了解真相,本报特从南铁“二、七”总指挥部萍乡地区“二、七”指挥部斗批改办公室、萍乡市大联筹斗批改办公室专案组、宜春军分区平反小组联合调查组的专案调查报告中,节选了有关内容登载如下。同时,也希望曾参加过保守组织还没有回到毛主席革命路线上来的要革命的同志,在铁的事实面前,能醒悟过来。



四、拦劫列车的准备

据萍乡邮电局保守组织头目刘某某供述:(11日)下午6时左右回家吃晚饭,路过萍乡铁路行车公寓时,看见在机务段燃料厂停放一辆货运空篷车,有很多人围在那里。于是我就站在那里打听,一个七、八岁的黄姓小孩告诉我,是在煤校捉来的凶手,有一个手上还有好多血,现在都在车厢内,怕他们跑掉。我回家吃完饭。6时半左右去邮电局开会,路过火车站东头待发的2008次列车本务机车边时,看到了原来在机务段停放的货车箱。

我到了邮电局,在传达室门口,向“前卫”代表、市总指挥部联络组长聂兴耀,汇报了自己见到的情况,并说列车现已开出。

聂兴耀得知这一情况后,即找市公安局叶绍祥商量。19点55分,由叶电话通知宜春专区公安处保守组织“专区公安处革委会”的黄强。

据黄强供认:在接到萍乡市公安局叶的电话时,有宜春军分区副司令胡锡元在场。当即,我向胡作了汇报;胡听后,即下令堵车。并说我就带武装人员去车站,你快通知宜春站铁路公安派出所、宜春联络站、贫下中农联络站和宜春中等学校反逆流指挥部来车站配合。公安处革委会派出两名干部去铁路公安派出所,向其保守组织“狂飙”头目陈以义作了专门布置。事毕,陈以义通知全所人员立即全副武装上站,并说,胡副司令员马上会带人来。铁路公安派出所以执行中央“六·一命令”为名,共有11人参加了拦劫列车事件(其中5人带了枪支)。上站后,先由刘传安、易晓军去车站运转室查证萍乡18点后开出的是2008次车。这时,胡锡元已指派军分区一个班的武装战士跑步来到车站。相继,胡锡元带一警卫员坐车来到车站亲临指挥。值班民警肖爱沛带胡去与刘传安接头。胡问刘有无这趟车?刘说:“有,但计划上不停车。”胡说:“不停不行,无论如何要把人救下来,不停就把钢轨拔掉,挖铁路,有什么问题由我军分区负责。”

宜春专区保守组织“联络站”坏头头万秋元得到专区公安处通知后,即通知宜春县“红联”坏头头姚生集,调400名进城的农民去车站,并说:“萍乡我方被抓了7个人要送南昌,(晚)11时左右到达宜春站,军分区已派一个班去了,你们快去。”姚生集即要住在宜春饭店的红塘区400名农民做准备,马上出发。待这些不明真相的农民到达车站时,宜春中等学校反逆流指挥部的学生也先后到达车站。军分区又派去一个武装班。这时到车站参加拦车的公1000余人,个个手持武器,如临大敌。

此时,由胡锡元亲自布置,把农民埋伏在右侧围墙内外,学生埋伏在左侧新站台后方,两班武装战士负责车站东西两头,布置站外人员一律不准进站,铁路派出所人员负责车站秩序及配合武装战士上车搜查,钱之良控制车站西头扳道房,民警祝光水负责列车进站后监视机车。人员布置妥当后,站内照明设备立即关闭,待2008次车进站停妥后才开,防止车上人员发现站内已预先有布置。

五、拦劫列车的经过

一)、2008次车被拦劫经过

2008次直达货车在宜春被迫停车后,宜春铁路公安派出所人员分两部分分别从后头和中间登车向前搜查,预先埋伏两侧的人员也纷纷上车搜查。据钱之良供认:“这时有许多农民和学生把山竹和片石等东西堆放到股道上。”

民警祝光水、易晓军等人先后发现列车前部车厢有人,并叫农民、学生去抓。四个凶手被劫下,公安处派人拍照。同时,押送凶手的造反派和机车乘务员也全部被抓,并惨遭不明真相的农民和学生毒打,一个个捆绑得不能动弹。有的甚至双脚悬空,绑在月台的水泥电线杆上,任人毒打。之后,胡锡元命令将他们押往县人委强行逼供,其中黄校定等同志在押送途中已是一步一个血印。

二)、2582次客车在宜春站被拦劫情况

2008次车被拦劫后,胡锡元说:“七个人只搞下四个,还有三个人下趟车再搜查。”刘传新、易晓军等人接着向农民布置:“2582次进二道,列车停稳上车搜查。”祝光水也向学生做了同样布置。学生听后,一面问停不停车,一面把山竹、片石和一部板车堵在道心。

2582次进站停妥,当即有20多人爬上机车,把司机、副手抓下来,有些人乘机进行殴打,抓到车站公安值勤室后,由胡锡元带领四人进行非法逼供。后又把该次列车学习车长押进来,当时已被打得头破血流,胡却说:“你装熊样。”遭到非法逼供达3小时之久。

2582次机车乘务员万修金同志是留下看护机车的,也被农民边打边推拉下机车,逼迫他把车厢上用石灰粉写的“支持刘瑞森”的大标语擦掉,用棍子架在万的头上,不擦就打。

三)、2582次客车在彬江、分宜站被拦劫的情况

当2582次在宜春站待发时,新余乘务室车长向宜春值班员刘金华说:“2008次车抓下去的这些人都没有问题,就是留在机车上看守机车的副司机王某某问题大。几次冲公安局、武装部,都是他打先锋,要抓应把他抓下来。”刘听后,即向民警张国平汇报并要去找胡锡元。这时,2582次从宜春站开出,副司机王某某已机警地爬上车走了。刘传安得知这一情况,即叫民警钱云良打电话通知驻下浦的部队联系,要他们派人到下浦站搜捕,下浦的部队未同意,后又通知了军分区。

列车进入彬江站停车时,又有五、六十个农民手持木棒到机车、列车上搜查达30分钟,但什么也未搜到。后又发车,行至分宜站停车后,站内有四百多手拿木棒的农民分别上车搜查,要机车乘务员全都下车,司机要求留一人看守机车也不允许。还问司机:“你们把2008次的副司机藏在哪里?”司机回答:“我们只有本乘务组三人,其它不知道。”这时农民把副司机张心眉同志抓进候车室内,站在长凳上,约有200多人围着斗他,说他是打人凶手,要他交待。农民还要他低头认罪,把他从长凳上拖下来,用木棒、拳头毒打了一顿。如此,非法刁难达两小时。

四)、49次列车在宜春站被搜查情况

由上海开往广州的49次直达旅客快车到达宜春停妥后,学生、农民纷纷上车进行搜查。在胡锡元的指挥下,撬开驾驶人员座椅、机车工具箱,对机车进行了全面、细致的检查,也未搜出一点东西。

萍乡准备担任49次列车的乘务员及叫班员同志,来机务段上班途中,又遭到“萍总”的追捕,从而迫使49次、50次两列旅客客车在萍乡停留了36小时。

六、2008次机车乘务员及押送凶手的造反派同志被迫害的情况

他们14人被关入宜春县人委后,立即受到非法逼供。由公安处和宜春政法三家的丁智、张焕云、杨忠华、吴舒文、谢友壮、刘金田、易连科、廖志德等14人开14个审庭,每个审庭由一人问,两个学生记录,三个拿木棒的农民站在旁边助阵,一直逼供到天亮,逼供完毕,连签字都不给松绑。逼供过程中,军分区司令员王世清、于凯等都去现场看了,对此种惨状,却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6月12日上午,逼迫这些同志写个人反省、悔过书。下午,在萍乡、南昌各地造反派的强烈要求下,在中央军委直接关怀下,责成宜春军分区某些领导人,把14名革命造反派安全地送往萍铁机务段。可是军分区某些领导人接军委电讯后,使用汽车吧14位同志拖到宜春火车站,推下汽车说:“自己联系回去”,就算“释放了”。

七、大造反革命舆论

2008次被拦劫后,宜春地区保守组织把四个凶手,机车上烧火工具、给油工具、检修工具、检查用工具分别进行了拍照,说成是打人凶器,大搞反革命宣传。把这些工具劫走后,还准备在宜春抬上街游行示威,未遂。

萍乡矿务局当晚派刘章生、陈辉涛、汤申桂坐汽车去宜春看望凶手,并准备提审14位造反派同志。第二天萍乡保守派又组织200多人分乘八辆汽车,去宜昌进行“慰问”。还在宜春游行示威,散发在萍乡预先编造好的造谣传单,同时学习宜春挑动农民进城的“经验”。

四个凶手回萍乡后,又被安排在上埠等地“休养”,市公安局伪造复原现场并重新拍照复制多套,后又带去北京,作为向中央首长“告状”的材料。

由于宜春拦劫列车,殴打机车乘务员,造成铁路运输中断;6月12日,萍乡市武装部为配合“萍总”的行动,发出了“呼吁书”:“给铁路革命职工、革命干部及家属的信,为“6.11”拦劫列车事件涂脂抹粉,企图把中断铁路运输的罪责强加于革命造反派头上。

八、“6、11”事件损失情况

一)、迫使浙赣线株洲至新余间的铁路运输全部中断36小时中断货物运输达240小时,在政治、经济上给国家造成不可估量损失。

二)、中断运输期间,就萍乡车站的车辆停时计算,损失达15万元。

三)、担任2008次列车的本务机车《反修型1175号》,至今不能投入运转。机车管路大部分被破坏,机车零件被拆走,工具大部分丢失机车停时价值已达5万余元。

四)、2008次列车的机车乘务员和押送凶手的造反派共14人全部被打成重伤,至今尚不能工作的有6人。

(自新煤校红旗公社主编《煤校红旗》报1967年12月11日第4版此处略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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