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逐步地掌控了燕京学社,特别是弄清了学社作为使用哈佛大学设施和名义的补偿所支付的费用在总收入中的比例,这在以前一直是笔糊涂账。再者,我明确了远东语学系是哈佛大学所属的一个系部,并不是燕京学社的分支机构,尽管其接受燕京学社的财政资助,而且我也兼任该系的系主任。在我之后继任燕京学社社长的佩泽尔则进一步将哈佛大学同燕京学社的关系明确化,从法律、财务的角度签订了确定其关系的协定。我制定的规划不但限制了资金向哈佛大学方面流出,同时在某些领域增加了资金的投入。我对亚洲其他地区开展对东亚的研究非常关注,因为我认为南亚和东南亚各国理应向日本和中国学习的东西很多。但这些国家对日本和中国完全没有兴趣,唯一的例外是印度尼西亚的华裔学者李德清(Lie Tek Tjeng),他是现代日本研究的专家,曾在哈佛做过研究,后来成为印度尼西亚学界和外交界的知名人士。
关于朝鲜,欧美也有关于其历代王朝、帝王以及宫廷政治的传统历史书,但还没有记录其国家发展进程的著作,最终我只能根据日本历史学家旗田巍所写的一本朝鲜简史作一些泛泛而论的阐述。关于中国,当时已有肯尼思·司各特·拉图雷特(Kenneth Scott Latourette)的大部头著作。这是一部用英文写成的权威性史书,但书中每一个朝代似乎都是简单的历史过程的重复,很少谈及历史环境、社会、经济、思想和文化的变化。其他的著作也通常是偏重强调中国历史的某一部分和某一时期,视野狭窄而且显得松散。在我看来,还没有哪一部著作能够综合、全面地论述中国历史的流动,在把握其时代文化特征的同时,清晰地揭示其发展的过程。尝试把我们所知晓的大量中国历史的细节归纳、汇总为历史变化的要素和潮流是一个巨大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