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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凡、东平:中南海往事-------新中国领导人轻松的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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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7-28 23:43:4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文摘自《红墙童话:我家住在中南海》,王凡东平著,作家出版社出版
$ N" y3 V2 ]" @& S4 e  @  中南海最早的舞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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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星期六下午,家在丰泽园附近已经读书的孩子们,陆续从育英、育才、师大女附中或师大二附中回来。晚饭后,夜幕降临,呆在家中的他们,就会听到一阵阵富于节奏感的旋律,从不远处飘来。胡乔木的女儿胡胜利说:“在我们家不用出门,就能听到春耦斋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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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随父母进过舞场的孩子,听到这乐曲,就知道是舞会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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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0 w1 D/ E, K5 X, X+ `  多数男孩子对舞会并无兴趣,在舞场出现,纯粹是因为实在没有什么好玩的去处,找个热闹而轻松的地方起起哄、捣捣乱。这时,他们就会带着追随他们的小一点的孩子,循声摸索,绕过曲径回廊,找到春耦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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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x0 j: t4 n: w, n% F# I! N  女孩子们和男孩子不同,音乐和舞蹈对她们总是有诱惑的,家长们也常领着她们到舞场。一来她们比男孩子更依恋家长,二来除此之外再没什么娱乐项目,就让孩子在音乐和舞蹈中感受快乐吧。. c7 [% a! M1 `4 h9 P+ _; K(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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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共领导机关内组织舞会,可以追溯到延安时期。当时是战争环境,中共领袖们工作也紧张,根据地文化生活也单调,就靠跳舞来调剂一下生活。这种方式,在西柏坡时依然保持着。( F6 E/ X( @; X% G* y
  
9 d. f' @" W# _& M, ^9 P3 N  新中国初创时,紧张工作的情况并没有立即出现多少改变,或者说是更有甚之。所以,中共领袖和中央办公厅机关搬进中南海,在紧张的新政协会议筹备,新政府的构建之余,仍旧以插空安排场舞会的方式,使领袖们松弛一下,运动一下,恢复疲劳。1 ^% c2 ?6 e, d.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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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是每周一次,也许是考虑到中央领导同志的活动太少,一次舞会的运动量明显不够,一段时期以后,就改成了每周安排两场,周三和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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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项比较经常的活动,让领袖们到外面的场所参加舞会,从安全的角度显然是不可取的,应该安排在中共领袖们居住得比较集中,来去也比较方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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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T1 ], X" b# c* F  1949年9月以后,中共的最高领袖都搬入了中南海,中共中央的部分直属机关,也在中南海内办公,把舞场选在中南海内是比较合适的。当时,毛泽东、刘少奇、朱德、周恩来等居住的寓所,都在丰泽园一带。丰泽园西北的春耦斋,东面的勤政殿前、瀛台桥北的空旷之地,成为中南海内最早的舞场。3 Y0 o7 y3 a1 y+ P" [: L8 v
  
6 `5 q+ T& @* Z) J8 Y; f, H  最主要的舞场在春耦斋,宫苑书斋式建筑的春耦斋,显得素雅浑厚,单檐四角攒尖顶,灰墙灰筒瓦,地铺紫绿石。整个建筑面阔5间,进深3间。室内虽然雕梁红柱,彩绘饰顶,但因年久失修,漆彩斑驳,已经褪去了当初的富丽。" z8 z7 P; J! n( n  Z' M3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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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国肇始,春耦斋常常充当统治者擘划政务的场所。民国第一任正式总统袁世凯、1913年的代理国务总理段祺瑞,都在此召集过财政会议。1918年10月,与段祺瑞抗衡的代总统冯国璋下台,被安福国会举为民国总统的徐世昌,将其总统办公处,设在了春耦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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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h! w, c% y" T2 C7 [0 M" i  春耦斋用作舞场后,偶尔也被用来开一些中小型的会议。厅内摆设了一些橱柜、屏风、桌子以及沙发和软椅。这样一来,供跳舞的地方,仅余六七十平方米了。当时的地面,还是紫绿方石铺的,虽不够平滑,但比起延安、西柏坡的舞场,已经“豪华”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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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t* c  W0 A+ \: a& A- D  朱老总跳舞2 M% v2 i, e. f7 I& C)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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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历过延安和西柏坡生活的孩子们,在春耦斋里看见的,有许多是认识的面孔,中共领袖,秘书和警卫,中直机关的老人。连起初担任伴奏的,都还是在延安、西柏坡时就爱在业余时间鼓捣乐器的机关干部。一段时间以后,他们才被更专业的演员们取代。  _9 S' ?$ j( m* V, {
  
7 N" x/ @' H; H6 y0 H  伴奏者是老的,乐曲也多是老的,有传统的民族音乐,有根据根据地的老歌改编的乐曲。例如《雨打芭蕉》、《步步高》、《旱天雷》、《采茶扑蝶》、《花好月圆》、《茉莉花》;还有《浏阳河》、《南泥湾》、《绣金匾》等等。0 E& F$ R) p$ r
  
' J9 N8 V1 }2 S' e  偶尔,也穿插一两首外国乐曲,如《送我一枝玫瑰花》、《意大利花园》等。由专业演员取代业余演奏者以后,这类世界著名舞曲,似乎比以前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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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业余演奏者很投入,专业演员水平高,吸引得有些人也来到舞场,却并不是为了跳舞,而就是要欣赏欣赏音乐。如是者最典型的,就是胡乔木。3 \; }% n9 {  @/ G
  
/ T# i+ u1 u/ V) y2 s  胡乔木夫妇对跳舞都没有兴趣,在春耦斋舞场上,是很难见胡乔木夫妇踪影的。但他们也不是绝对的不去,有时为了换换脑筋、松弛一下,在静谷曲径漫步时,受悠扬的舞曲吸引,踅进春耦斋,听听舞曲。后来又增加了一些文艺节目表演,他们也会看一会儿。( Z! A" C" V: A  K2 K' v
  
" w+ X  p0 c! O$ X" a  春耦斋的舞会,参加者最初几乎都是在中南海里工作的机关干部,大多数孩子的父母,不论跳得好丑,都在这个舞场里亮过相。开始去时,各单位都对参加者打过招呼,不要透露自己的单位和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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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场上的焦点,是几位最高领袖和他们的妻子们。所以一追溯春耦斋的舞会,孩子们就会记忆起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朱德每次舞会都准时到场,又准时离去的,是朱德朱老总夫妇。他们总是在8点15分左右,舞会开始了一会儿后,悄然走进春耦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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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P- b3 T8 l. `7 G" I) o* k+ Z  舞场上的朱老总,常穿一套浅灰色的中山装,脚上则习惯穿黑色软底布鞋。夫人康克清通常穿一件蓝色便服。他们两人一进舞场,就随着乐曲起舞,跳得很默契。走着舞步的朱老总总是含着微笑,人们形容说和他标准像上的笑容一样。9 v! X: Q- W, O;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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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终了,朱老总才会找一张沙发坐下。在春耦斋内南墙中门右侧,排放着四五个宽大的单人沙发,是供来跳舞的领袖休息的。沙发中间有茶几相隔,上面摆着茶杯、烟灰缸,还有一盘小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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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是60多岁的朱老总,跳几支曲子就要休息一下。间歇的时候,他会邀舞伴坐在他休息的沙发旁,轻松地聊一会儿。他的记忆力相当好,同他聊过的人,下次再碰见,他还能叫得出名字,记得起聊过的事情。有时,他会被闲谈的趣事逗乐,此刻的笑容,就比标准像上的生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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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 K8 r( U" N* {7 N  康克清在休息时,总是安详地坐在和朱老总隔几个位子的椅子上,而不是坐沙发。春耦斋舞场内的椅子,什么样子的都有,高高低低,有软有硬,像是从不同的单位搜罗来的,也没有统一的布罩。可见在那个时期,领袖的娱乐场所也没什么讲究。坐在椅子上的康克清,或者和熟人打打招呼,聊聊天;或者笑眯眯地看着朱老总“昂首阔步”。0 P) q4 B* L% \) w$ _! ^
  
5 I/ {0 J) {4 c4 D1 D  有时,朱老总的鞋带松开了,康克清马上会注意到。曲子一间歇,她就走到朱老总身旁蹲下,边为他系鞋带边说:“老总呀,你的鞋带儿跳散啦。”系好后,她依旧回到椅子上,笑眯眯地看着朱老总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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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i* q  F: k3 s& }  9点15分左右,康克清会提醒朱老总,回去休息的时间到了。“好,再跳最后一个。”碰上朱德兴致特别高的时候,他会提一点小小的请求。有时,朱老总的最后一个舞不一定跳到曲子终了,便和康克清走向衣帽架,取下衣帽,像来时一样悄然退场。1 b" g/ @8 r5 K$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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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少奇三步跳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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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少奇到春耦斋跳舞的时间好像没个准儿,有时舞会还没开始,他就和夫人王光美来了;有时则到朱德夫妇走了,他们两口子才来。后来他们的孩子稍大些以后,有时他们一家同时到场,有时王光美和孩子们来得早些。8 i7 p! {! `3 s# N0 V9 M
  
; n. s0 \* c) \3 H  到场早时,他们总是面带微笑,向认识的人点头致意,和熟人握手寒暄。当乐队奏起了舞曲,刘少奇都是和夫人王光美共舞第一支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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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曲舞过之后,王光美就招呼舞场上的其他女同志邀刘少奇跳舞。她自己则到旁观的人群中,找熟人攀谈。多数人对王光美的印象是落落大方,待人亲切随和,所以许多人都和她谈得来,也愿意主动和她打招呼。+ i% F# U1 \! p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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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几支曲子后,刘少奇也会找个沙发一靠,吸颗烟,稍事小憩。和他跳舞的几个女同志就会围过来为他点烟、倒茶,等着过一会儿再邀他跳舞。王光美见有那么多女同志等着和刘少奇跳,自己就另觅舞伴跳舞。, S& D* R( Z4 x) ~
  
3 V+ a% |0 t6 f) W9 u  有一次,刘少奇夫妇来跳舞时,杨尚昆夫妇也在场。当一曲悦耳的探戈舞曲奏响,杨尚昆夫人李伯钊,邀刘少奇跳舞。她是位老文艺工作者,早在瑞金时期,她就和钱壮飞、胡底编写了话剧《为谁牺牲,为谁打仗》,还担任过中央苏区高尔基戏剧学校的校长。抗战期间,她主办过晋东南鲁迅艺术学校。9 k: J# k2 _6 F% X(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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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两人的舞步与乐曲的节奏非常协调,舞姿也很优美,吸引得不少人停下来观看。当他们跳完这一曲时,在场的人都为他们的优美舞姿鼓起掌来。一向较严肃的刘少奇,露出微笑向大家招了招手;李伯钊则以她戏剧艺术家的风度,向大家鞠了90度的大躬,给舞会平添了几分欢快。9 o# Y+ E9 E1 I#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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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舞场的刘少奇也常常是一脸严肃,对此连孩子们也发现了。跟着叔叔阿姨们学会跳舞,听到春耦斋的音乐,就忍不住要去凑热闹的周秉德,和毛泽东、朱德、刘少奇都跳过舞。她说刘少奇,“舞姿很优雅,舞步准确轻快,但是他仿佛不太会笑,话也不太多,脸上总是严肃的慈祥,让人有点距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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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 d% j1 H5 J& T  刘少奇和王光美的退场,有一个明显的标志,就是再共同舞一曲:* A, @$ c& J2 Y0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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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10点半钟……这时,王光美又请少奇同志跳舞了,有人告诉我说:少奇同志快要退场了,因为王光美同志总是和少奇同志跳第一场和最后一场,然后就走。我注意看看王光美同志与毛主席和周总理打招呼,他们都微笑着点头示意。一曲终了,果然少奇同志和王光美同志一起走到门口,穿好衣服走开了。”) I: h6 D( Z! U%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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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泽东将陕北秧歌融入交际舞中9 o2 K& T6 \) H: r-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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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泽东一般也是在开场以后才到,但有时他到得很晚,要10点钟左右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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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乐队得到毛泽东就要进舞场的通知,音乐就会戛然而止,场内的灯光也会全部亮起来。到舞会次数多的人,遇到音乐突然停,灯突然全部亮起来,就知道是毛泽东要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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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人们通常是闪在舞池周边,等待毛泽东到来后重新起舞。但毛泽东有时并不是来了就跳舞,而是和先到的其他领导人打个招呼,在沙发上坐一会儿。服务人员会立即为他点烟、泡茶,一些女同志会簇拥在沙发旁,等待和他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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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i2 ]6 i8 k6 k$ L6 [2 `$ Z  毛泽东的到来,往往能使舞场的气氛为之一变。这种变化并不表现为外在的场面的热烈,而是人们内心的、精神的变化。正如一位舞会参加者描述的那样:“舞场的气氛也更活跃、更庄重,满场的人都兴高采烈,都在微笑,但却听不到任何嘈杂、喧哗。”) Q" f2 S  i, ]$ Z' ^4 S: i
心情最为激动的,是那些第一次看到这种情景的人,让我们听听另一位亲历者的追忆:“我也一眼就认出,这是我一直盼望见到的领袖毛主席……这时我的心在乱跳,嘴在嚅动,嗓子也要喊出声来,幸亏全场格外的寂静,我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喊出‘毛主席万岁’来。”2 P- ]0 s4 ^3 |$ f. W8 t- _
  
( |9 Y* K% S- A# |$ G5 Y) Y  乐队为毛泽东奏起的第一支曲子,通常是《浏阳河》。乐曲响起来,毛主席就带着挤在最靠近他身边的女同志,步入舞池,四周的人也纷纷随之下场,舞会渐渐进入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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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U9 w5 C9 j3 H  一位多次和毛泽东跳过舞的人回忆说:“毛泽东喜欢民族音乐。每当听到他喜欢的《浏阳河》,他的目光立刻变得柔和了,情思悠悠,仿佛走进了一个梦里。舞曲换成了《步步高》,他越来越神采飞扬,双眸熠熠生辉,舞姿更加潇洒。”) X0 k5 f+ f9 v; T1 p8 |! E. P
  
, A- a' {* K# |  关于毛泽东的舞姿,我们还是听听专业人士和做过毛泽东舞伴的人们的评价吧:2 v) |6 e% e8 X+ k1 o
  
/ Z1 c- w& G% |2 }6 G  “毛泽东的舞跳得极其有‘份儿’的,他把陕北大秧歌和类似迪斯科中的动作融进了交际舞中。这在50年代的交际舞中,是很少见的,纯粹是毛泽东特色。文工队的舞蹈演员们也曾模仿过毛泽东的动作,却没有他来的那么从容、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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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E% k* J9 {  “主席的四步舞跳得非常娴熟轻盈,步调活泼多样。他带着舞伴时左时右,时进时退,轻松灵活,从不走错步踩对方脚。有时他走大步,步伐矫健有力,右手还在舞伴的腰背上打拍子;有时跳快四步,他挽着舞伴转了一圈又一圈,舞姿潇洒合韵,全不像个年过花甲的老人;有时他摆动双肩或身躯,看得出是故意加大活动量,以达锻炼之目的,而舞步又都符合乐曲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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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追述的文字,多少让人感到含着几许崇敬色彩的修饰;相形之下,孩子们的回忆,则在平铺直叙中透着率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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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袖,在孩子们幼稚的心灵还是个太抽象的词汇。一个称职的、杰出的领袖,对一个党、一个国家以及民众自身的利益意味着什么,其间复杂的逻辑和残酷的现实,还有待尔后的教育和灌输。当真的经历了如是铺垫,他们再和领袖见面时的心态,果然就有了变化。6 g  d. V  B( s  ]. i) Z-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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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他们对舞场上的毛泽东的印象更深的是他身材的高大,几乎所有的舞伴,都比他低大半个头甚至一个头;另一个就是毛泽东的长腿大步。, m6 l9 j1 V( u: O
  
( D, X! O, n) @  汪东兴的长女汪延群说:“我几次去春耦斋,都是和小学的同班同学涛涛在一起。我们坐在一起观看几位领袖的舞蹈,分辨曲子是快三、慢三,还是快四、慢四。一次,涛涛问我:‘你看毛主席跳的是几步舞?’我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一步!’我觉得,不论乐曲怎样变换,也不论是向前、向后或旋转,毛泽东都是均匀地一大步,一大步地迈,所以我认为是一步。而且他的一步特别大,女舞伴得两三步才跟得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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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秉德的感觉是:“记得我与毛泽东伯伯跳舞,别管是三步四步的舞曲,总是被身材高大的他揽在怀中来回晃呀晃,像乘上大船,在音乐中随波荡漾。”4 E) o, k& t0 A% t0 X- n
  
  D, d3 Z+ a; F0 W  舞场上能较和谐地与毛泽东搭档的,是杨尚昆的夫人李伯钊,她舞姿熟练轻盈,能和毛泽东配合得很好。他们一面跳,一面有说有笑,李伯钊文艺宣传生涯的起始,就是奉毛泽东之命,到宁都起义的赵博生、董振堂部队进行慰问演出。她参与创作的第一部话剧,也是受毛泽东一再叮咛的启示。因此他们见面,总像老朋友一样亲切。# T2 ~6 Z; K2 i  ~( }2 M3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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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青出现,音乐改变1 G, e7 c3 q# @
  
5 J/ R; {* J7 w- e  江青在春耦斋舞场留给人的印象,也是相当深的。她的气质中,好像含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氤氲,能让人很快就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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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 Y  A' q# ?1 p9 l  在孩子们的记忆里,在中南海春耦斋舞场,江青和毛泽东,几乎没有像朱德和康克清、刘少奇和王光美那样,相偕而来过。多数情况下,她来得要早一些,但有时也会到得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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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2 b6 ~2 A5 N) ~3 {# C  如果她和毛泽东同时出现在舞场上,毛泽东会和她共舞一曲。江青在当年的女性中,应该说是属于高个子了,所以和毛泽东跳舞是满般配的,她跳得也好。但她和毛泽东跳得很少。有人说这是因为江青喜欢跳那种舞蹈性强的,像伦巴、探戈一类的舞。跟毛泽东,就难以施展她的舞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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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跳舞的江青,有时为了尽兴或营造气氛,还会亲自参与舞会的张罗,由她出面邀请总政文工团的乐队来为舞会伴奏。当这些专业的乐队一来,气氛确实不太一样。- o/ r4 b2 O) I: @$ R$ S
  
: h+ U5 d% y6 L& j  最初,江青在舞会上是比较活跃的,特别是对在一个单位工作的人。但是到了后来,她就不像初进中南海时那么活跃了,几位后来在舞场见到江青的长辈,追忆的情形就有了变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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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S6 h1 r3 }5 F2 f  “走进一个身材瘦长,板着黄面孔戴着金丝眼镜的女人,她身穿暗黄色的连衣长裙,外披灰色大衣,头发梳得高高的,脚下穿着高跟鞋,更显得身材的比例失调。她气度不凡地站在门口,等随从人员帮她脱下大衣,便傲然走向少奇同志,互相致意后,就坐在刚才朱老总坐过的沙发上。这时,我身边的同志……说那个高傲的女人,就是毛主席的夫人江青,是毛主席的秘书……! ~1 P7 n1 C" t. C& D6 l) v
  
# \; ?. Y  E$ K6 m3 Q4 E; C  江青的舞跳得自然不错,还能跳各种花样,乐队还专为她演奏‘华尔兹’、‘伦巴’、‘探戈’之类的舞曲,只有她身边的少数人陪他跳,她舞姿流畅,乐感强,不愧为电影演员出身。但因她个太高,神态太冷峻,别人很少有人敢请她跳舞,常陪她跳舞的几个人,又都比她矮,跳起舞来伸展不开,我看她自己也不会觉得舒服。”+ g- F6 U) I) x; b( \2 u
  
4 u# d9 ?9 v! m% _( L  “江青的舞姿高贵,风范高雅。她每次在舞会上亮相,都经过精心打扮,穿着讲究的裙服,在一片蓝色的列宁装的夫人们中间,宛如骄傲的孔雀,向人们显示她苗条的身材,白皙的皮肤和主席夫人的地位。”- l/ N) P. \6 R, T, o4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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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我们看到,江青出现在东头的小门外,她身披大衣,站在门外的过道里。只见她双手一抬,身后的工作人员接过她的大衣,现出她一身很合体的黑色的苏式连衣裙。另一位工作人员搬过来一把椅子。这把椅子与舞场上的不一样,是为她准备的。她坐下,就在她坐下的时候,一位护士在她背后垫进一个充气枕头。她笔挺地坐在那里,面部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有时用手指托一下眼镜架。少奇同志和王光美跳舞跳到她面前时,王光美很有礼貌地向她点头示意,她只是把脖颈挺了挺,咧了咧嘴,似乎表示并不恭维他俩的舞姿。江青出现后,音乐也改变了,大多是慢三步和探戈,节奏舒展、流畅。她从不主动找人跳舞,只等着人家找她。我们看到,很长时间没人去找她。她身边的工作人员向我们走来,细声说:‘你们可以去找江青跳舞。’可是我们仍坐在那里。过了不久,又有一位工作人员来对我们说:‘你们是来跳舞的还是来看的,如果是来看的就出去。’说话生硬,态度也不好。后来我们才知道,曾经有过通知,各单位派去参加中南海舞会的,都必须跳舞,不跳的不要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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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b3 b! p# d* D8 b  找江青跳舞的大多是机关中和她比较熟悉的人和她身边的工作人员。她的舞姿是很优美的,跳起探戈风度翩翩,节奏准确,步伐自信,很是潇洒。但是表情过于严肃、冷峻,有点令人望而生畏,难于靠近,也不敢靠近。”
* o% g2 b5 S- @5 R9 t6 S陈毅夫妇的舞最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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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周恩来搬到政务院办公区域后,他就几乎不到南海这边来跳舞了。因为政务院办公区域内,也开辟了一个跳舞的场所,就在紫光阁。1 |4 W& W4 d9 j&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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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务院的舞会就在紫光阁大厅举行。据张元女儿箫远音记忆:毛泽东、刘少奇、朱德都来紫光阁跳过舞。但他们来时,跳舞是小范围的,总共也就十来对人在那儿跳。$ W# j0 q; P! E
  
9 Q3 s% A" w9 V6 j; ^/ B6 @: a  一般毛泽东来时,周恩来都会到场。在紫光阁舞厅边上,也有一间小休息室。每逢毛泽东来跳舞,周恩来总会见缝插针地和毛泽东到小休息室里交谈一阵工作,然后再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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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这种舞会的范围小,女舞伴不很多,周恩来每次都特别注意,和所有的女舞伴跳舞。他并不是一个人一支曲子地跳,而是在退场前,发现还没有和哪几位女舞伴跳过,便在最后一支舞曲里,和每个没跳过的人跳几圈。只要他在一支舞曲中和几个舞伴舞蹈,就表明他将退场了。# `2 V" E+ `; X9 V4 J; O+ v
  
' j$ o0 J( q" r6 t/ ~  h1 @4 V  紫光阁这种小范围的舞会,通常时间并不很长。李先念的女儿李紫阳说:“常常是在舞会结束之后,我爸爸和其他几位副总理,就又到总理那里开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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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小范围的舞会之外,紫光阁还有大范围的舞会。来跳舞的,是在中南海里办公的政务院几个办公室的干部,不在中南海里办公的各个部委的部长、副部长,主任、副主任们。总理、副总理有时也会来凑趣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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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 C2 T$ e1 [: G  每逢这种时候,还会邀请一些演艺界的客人。有些既到过春耦斋,又在紫光阁跳过舞的人,在叙述两边的感受说:“所不同的是,紫光阁舞会上来的都是客人,有华服盛装的影剧明星,也有首都文艺工作者;而春耦斋舞会则是纯家庭式的,全是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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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P7 {) N. A' O2 b  在陈毅的儿子陈晓鲁,女儿陈珊珊的记忆中,他们的爸爸走到哪里,哪里就热闹。在舞场也是如此,和相识的人打招呼,摆摆“龙门阵”。他们的妈妈张茜,是部队文工团演员出身,能歌能舞,父母在一起,舞跳得很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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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4 ^7 F+ L6 o0 F: `- }  李紫阳回忆:“跳舞是爸爸比较喜欢的一项娱乐活动。我妈妈虽然会跳舞,但对跳舞好像兴趣不是很大,不是每次都陪着爸爸去。记得原江西省委书记杨尚奎夫人水静阿姨,曾提到过我妈妈和毛主席跳过舞,那大概是陪我爸爸去江西开庐山会议的时候吧?”2 ^2 t( q1 {  ^7 O, c4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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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毛泽东、刘少奇、朱德这几位最高层领袖不在场,也没有年事过高的领导人时,紫光阁的舞会气氛就更活跃,显得比春耦斋要喧闹一些。& I6 U! t& |  Q" q2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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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到紫光阁跳舞的部长,军队的高级干部,比如像铁道部副部长吕正操,空军司令员刘亚楼等,其中好多人有留学国外的经历。他们舞到兴致高时,节奏也快了,舞蹈的幅度也大了,还会把地板跺得嘭嘭响。这种场面,在春耦斋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这也是紫光阁舞场比春耦斋喧闹的原因之一。7 P- b) h8 L6 I7 x- J1 r)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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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泽东爱听侯宝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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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舞会能办得热烈活跃一些,而且好的舞伴能使领导人跳得更尽兴些,达到多运动的目的,中南海内舞会的组织者,想到了从部队的文工团抽调人员,参加中南海内的舞会。: H0 n0 j/ M7 m( c2 U0 S
  
0 p7 j8 k/ p6 B) |* E; Q: |0 Q  于是,总政文工团、空军文工团等单位,经过挑选的演员们,都常在舞会举办时,被请进中南海。这里说的挑选,主要是政治方面的审核,而且从部队文艺团体邀人,本身就是从政治可靠这点出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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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 ?) q6 [0 a6 i/ {2 p8 T$ s  因为是专业的演员,他们除了做舞伴之外,还能表演一些小节目。在舞蹈的间歇时,他们常常应领导人的要求,各展特长。这又启发了舞会的主办者们,特意安排演员们在跳舞中间穿插一些小节目,这既避免了间歇时场面的冷落,又能让领导人稍事休息。% @* i" {8 N- l  v
  
7 [8 {; z  _- |  久而久之,组织者又考虑到各个领袖们的欣赏口味,考虑到节目的丰富和多样性。毛泽东喜欢听京剧,而且有较高的欣赏水准,进城后曾安排他到剧院去看过戏。但这样的安排比较繁琐,惊动的方方面面比较多,警卫的压力也大,毛泽东本人也要受到许多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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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2 W( Y0 N# h  而在中南海里的舞会中间,加几个京剧的段子,就方便多了。于是京剧演员们被陆续请进中南海。李和增的《逍遥津》、《四郎探母》,李慧芳的《掩耳盗铃》,张君秋的《潭记儿》,杜近芳的《女起解》,李世济的《春秋配》,都在春耦斋里演出过。+ w+ y. k* I+ w(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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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京剧的各色行当中,毛泽东比较喜欢老生戏,对李和增唱的《空城计》等片段尤其欣赏。因为戏剧演员就在跟前,他还同李和增等探讨过唱段和唱腔的修改问题。有时,李和增不能到场演出,舞场的服务员知道毛泽东爱听李和增的唱段,就放放他的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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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R% p7 a4 u; G7 F% c  毛泽东听京戏十分认真,常常随着唱腔的节拍拍打沙发的扶手,晃着头,嘴里轻哼着唱词。一次舞会间歇演出的清唱,是京剧《群英会》中的段子,演员唱时,毛泽东也跟着轻声相和,口型与演员一致,一板一眼皆与唱腔合拍。$ W- r/ [  y(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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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上演的是不熟悉的段子,毛泽东就会事先让演员把唱词写给他,演员表演时,他就一边看着唱词一边听。因为和演员靠得很近,每个节目演完,毛泽东都要和演员握手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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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声是适应面更广、老少咸爱的艺术形式,经常一露幽默的毛泽东也很喜欢听相声。侯宝林、郭启儒、刘宝瑞、郭全宝,后来的马季等著名的相声演员,多次被邀到春耦斋来演出。侯宝林回忆说,自己给毛泽东说过150多个相声段子,其中传统的段子100个左右,新创作的50多个。4 L9 w5 `. ]' {: m" U! f
毛泽东特别欣赏侯宝林的相声,听到高兴时,常常朗声大笑。尽管如此,一般的段子他也就听一遍。惟独演《关公战秦琼》那次,毛泽东听完了一遍,又要求侯宝林、郭启儒再演一遍。显然,作品对旧社会官僚军阀不学无术,却凭借权势地位发号施令的讥讽,引发了毛泽东的某些联想。+ h& f8 i2 c$ t" i9 B3 p4 {
  
3 g) T* ?6 `, e$ [' p  还有一次,刘宝瑞和郭全宝合说《买猴》。生动形象的表演,风趣善意的讽刺,逗得毛泽东开怀大笑。相声说完后,两位演员上前向毛泽东鞠了一躬,毛主席随即起身和他俩亲切握手道谢。5 I' w! n- w9 Z* a+ T2 H* }9 j9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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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声也是对孩子们充满诱惑力的,像侯宝林、郭启儒合说的相声《关公战秦琼》、《夜行记》,刘宝瑞、郭全保说的相声《买猴》等等,孩子们都能背出其中几句最逗人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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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7 ?# I! y0 R! V* w& Q. d  男孩子们开始对舞会感兴趣,能耗着不走,最初就是受相声的吸引。而且就是通过春耦斋舞会中间穿插的节目,早早地认识了侯宝林、刘宝瑞等中国的几位相声大师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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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0 a+ c* A/ Z  这些相声大师们来演出时,到的时候早了,就在东小门边上的休息室里歇一会儿,等待演出。到休息室里等着看节目的孩子们,会在这里和相声大师们碰面。有一次,侯宝林来早了,在休息室内的沙发上闭目养神,也许是因为白天演出有些辛劳,竟睡着了。孩子们进来,听到他发出轻轻的鼾声。7 \% z$ g% x* d# Y* e% k*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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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侯宝林到春耦斋演相声,也跳跳舞。但有一次,他在跳舞旋转时,不小心碰到了毛泽东。毛泽东并没觉得怎么,在舞场互相碰撞一下,本来也没什么了不起,可侯宝林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以后再到春耦斋,就坚决不跳舞了。演出来早了,他就在休息室里等着。6 ^2 `* l' s# y#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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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孩子们更加“垂涎”的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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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说到了这个休息室,就在此多交代几句。休息室是专为领袖们设的,和舞场仅一门之隔。舞场毕竟是娱乐场所,有音乐和嘈杂的人声,遇到前面提到的类似周恩来找毛泽东等商量要务的情况,没有这样一个休息室,就很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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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f, C3 I% ^; g2 `  其实休息室设立后,也不是除了领袖,别人就不得入内。像侯宝林等演员,就在这里休息过;有些随家长来的孩子,实在对交谊舞没兴趣了,也有跑到这里打个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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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L7 b( V/ ^  一次,李树槐的长女李延梅,也跑到休息室,想等到舞会中间演节目时再出去看。谁知她等着等着,竟裹着换下来的旧窗帘,躺在沙发底下睡着了。* X) f* h) w% W. L% @
  
; z: L: z; c4 n/ V6 [6 b( g6 C  舞会结束了,她还没有醒。李树槐在舞场没见到女儿,以为她回家了,可到家仍不见女儿。找遍女儿可能去的地方,仍不见踪影。已经是凌晨时分了,他有点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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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I  o- A4 f  长女李延梅是个惹人喜爱的孩子,春耦斋有舞会,李树槐到那一带巡视,常把女儿丢在舞场。有一次舞会中间演节目,在叔叔阿姨们的怂恿下,她毫不怯场地为大家跳了个“小白兔洗耳朵”的舞蹈。恰巧毛泽东也在场,他被女孩稚嫩的表演逗得哈哈大笑,抱了她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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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3 T! {( |- v$ q5 \  听说李树槐女儿不见了,警卫处许多人被惊动了,都摸着黑到丰泽园、淑清院一带寻找起来。最后还是警卫处的纪和富,在舞场的小休息室发现了李延梅,把睡梦中的她抱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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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某些人说得很神秘莫测的舞场休息室,实际上不时会发生的,就是这一类的故事。- j1 R9 |5 R1 ~% E1 H) C) @
  
" j6 {0 X3 I" K9 s8 ^  后来,舞会办得越来越红火,中间的节目也越来越丰富多彩。像歌唱演员张映哲、苏盛兰、张越男、马玉涛,粤剧演员红线女,歌剧《刘三姐》的主角黄婉秋,舞蹈演员陈爱莲等,也都被邀请进春耦斋。此外,最受孩子们欢迎的,是杂技团的小型杂技、口技和魔术等节目。+ L8 D+ J! m) i% G; A# R
  
) j  j; _. c% ], |2 [, W/ S) s  由于邀请了演员,邀请了陪舞的文工团员,舞会的组织者们就在他们到来后,摆上一些水果、小甜点和汽水等饮料,夏天有时还有冰激凌,当然所有到场的人都可以享用。这无疑是孩子们更加垂涎的“节目”,大人们都很有节制,浅尝辄止,可孩子们就没那么多礼数了。" v) e+ k/ ?5 N% |, a8 n% _3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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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节目可看,有甜点饮料吃喝,这就是舞会对孩子们越来越有吸引力的原因所在。当然,除了看跳舞,看节目外,还有热闹好看,就是大人们围着领袖握手,不过这个场景并不是一开始就有的。$ b! e8 i  r7 {/ i! l+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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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女文工团员,演节目的女演员们除了演节目外也跳舞,女舞伴就多了,出现了被晾在那儿的情况。于是舞会组织者在给中南海里的机关发舞票时,男票就多一些。许多单位故意把票给年轻的工作人员,实际是让他们利用舞会之机,和中共领袖们见一面。) T; j2 }( K! T# x' k
  
" B) c, D- O# U/ }" D3 N  在舞会上,女士们一直很让男士们嫉妒。因为她们可以充当毛泽东的舞伴,和毛泽东接触。而男士就没这个福分了,这总让他们耿耿于怀,但又想不出什么凑到毛泽东身边的借口。9 |8 W0 H; b6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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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有一年的“五一”劳动节,一位聪明的男士,以祝贺节日为由,走上前和毛泽东握了一下手。他这个先例一开,霎时间,在场的男士们排起了一路纵队,一个接一个跟毛泽东握手祝贺节日。有些平时缺乏主动邀毛泽东跳舞勇气的女士,也插进队里和毛泽东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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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春耦斋舞场容不下成千上万的人,毛泽东含着微笑,和排着队的人一一握手,还向几个第一次见面的人,简单地询问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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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0-29 17:51:18 | 显示全部楼层

4 Z! s% y( \  d: d8 R5 t" A) [毛泽东的舞伴大都比他低大半个到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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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p/ [4 x. N# S) G5 Q. d/ y8 ?. w4 f9 z这里的孩子只是朱老总家中的部分晚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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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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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W9 _8 [  T; a  中共领导机关内组织舞会,可以追溯到延安时期。当时是战争环境,中共领袖们工作也紧张,根据地文化生活也单调,就靠跳舞来调剂一下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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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1 U& o- ?* c# M5 {  新中国初创时,紧张工作的情况并没有立即出现多少改变,或者说是更有甚之。所以,中共领袖和中央办公厅机关搬进中南海,在紧张的新政协会议筹备,新政府的构建之余,仍旧以插空安排场舞会的方式,使领袖们松弛一下,运动一下,恢复疲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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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4 x8 h& F' F) G, T  舞场上的焦点,是几位最高领袖和他们的妻子们。所以一追溯春耦斋的舞会,孩子们就会记忆起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朱德……如何如何。! O- b. Y1 @" d, t)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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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舞会都准时到场,又准时离去的,是朱德朱老总夫妇。他们总是在8点15分左右,舞会开始了一会儿后,悄然走进春耦斋。0 D$ Y6 s+ ]9 V. u  B

8 Z& S/ r! b" ?+ z8 @  舞场上的朱老总,常穿一套浅灰色的中山装,脚上则习惯穿黑色软底布鞋。夫人康克清通常穿一件蓝色便服。他们两人一进舞场,就随着乐曲起舞,跳得很默契。走着舞步的朱老总总是含着微笑,人们形容说和他标准像上的笑容一样。- }: q6 U9 c, @* |# b' {

) g, K8 _& W+ T3 j( Y+ y) v8 I5 ~. Y  已经是60多岁的朱老总,跳几支曲子就要休息一下。间歇的时候,他会邀舞伴坐在他休息的沙发旁,轻松地聊一会儿。他的记忆力相当好,同他聊过的人,下次再碰见,他还能叫得出名字,记得起聊过的事情。有时,他会被闲谈的趣事逗乐,此刻的笑容,就比标准像上的生动多了。) I' d$ k% J'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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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克清在休息时,总是安详地坐在和朱老总隔几个位子的椅子上,而不是坐沙发。春耦斋舞场内的椅子,什么样子的都有,高高低低,有软有硬,像是从不同的单位搜罗来的,也没有统一的布罩。可见在那个时期,领袖的娱乐场所也没什么讲究。坐在椅子上的康克清,或者和熟人打打招呼,聊聊天;或者笑眯眯地看着朱老总“昂道阔步”。' z  c  A- n1 w9 K  T0 N

, Y) \" h- I7 b  l$ R, _  有时,朱老总的鞋带松开了,康克清马上会注意到。曲子一间歇,她就走到朱老总身旁蹲下,边为他系鞋带边说:“老总呀,你的鞋带儿跳散啦。”系好后,她依旧回到椅子上,笑眯眯地看着朱老总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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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点15分左右,康克清会提醒朱老总,回去休息的时间到了。“好,再跳最后一个。”碰上朱德兴致特别高的时候,他会提一点小小的请求。有时,朱老总的最后一个舞不一定跳到曲子终了,便和康克清走向衣帽架,取下衣帽,像来时一样悄然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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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少奇到春耦斋跳舞的时间好像没个准儿,有时舞会还没有开始,他就和夫人王光美来了;有时则到朱德夫妇走了,他们两口子才来。后来他们的孩子稍大些以后,有时他们一家同时到场,有时王光美和孩子们来得早些。# K& @! s& ^9 }

6 C# D1 ^; W+ `+ b9 r  到场早时,他们总是面带微笑,向认识的人点头致意,和熟人握手寒暄。当乐队奏起了舞曲,刘少奇都是和夫人王光美共舞第一支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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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D2 C% d8 q$ p5 G6 I! c  这一曲舞过之后,王光美就招呼舞场上的其他女同志邀刘少奇跳舞。她自己则到旁观的人群中,找熟人攀谈。多数人对王光美的印象是落落大方,待人亲切随和,所以许多人都和她谈得来,也愿意主动和她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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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c! E" j0 T* T  在舞场的刘少奇也常常是一脸严肃,对此连孩子们也发现了。跟着叔叔阿姨们学会跳舞,听到春耦斋的音乐,就忍不住要去凑热闹的周秉德,和毛泽东、朱德、刘少奇都跳过舞。她说刘少奇,“舞姿很优雅,舞步准确轻快,但是他仿佛不太会笑,话也不太多,脸上总是严肃的慈祥,让人有点距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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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 i. {4 d8 u& f# J. ~# R  刘少奇和王光美的退场,有一个明显的标志,就是再共同舞一曲:% D, }8 \! Z+ X/ g! m;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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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10点半钟……这时,王光美又请少奇同志跳舞了,有人告诉我说:少奇同志快要退场了,因为王光美同志总是和少奇同志跳第一场和最后一场,然后就走。我注意看看王光美同志与毛主席和周总理打招呼,他们都微笑着点头示意。一曲终了,果然少奇同志和王光美同志一起走到门口,穿好衣服走开了。”- I1 }+ V8 @6 S& N.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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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泽东一般也是在开场以后才到,但有时他到得很晚,要10点钟左右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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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乐队得到毛泽东就要进舞场的通知,音乐就会戛然而止,场内的灯光也会全部亮起来。到舞会次数多的人,遇到音乐突然停,灯突然全部亮起来,就知道是毛泽东要进来了。* W* F* h" ?% M, p5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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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泽东的到来,往往能使舞场的气氛为之一变。这种变化并不表现为外在的场面的热烈,而是人们内心的、精神的变化。正如一位舞会参加者描述的那样:“舞场的气氛也更活跃、更庄重,满场的人都兴高采烈,都在微笑,但却听不到任何嘈杂、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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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a4 Y! g6 `" m  乐队为毛泽东奏起的第一支曲子,通常是《浏阳河》。乐曲响起来,毛主席就带着挤在最靠近他身边的女同志,步入舞池,四周的人也纷纷随之下场,舞会渐渐进入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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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多次和毛泽东跳过舞的人回忆说:“毛泽东喜欢民族音乐。每当听到他喜欢的《浏阳河》,他的目光立刻变得柔和了,情思悠悠,仿佛走进了一个梦里。舞曲换成了《步步高》,他越来越神采飞扬,双眸熠熠生辉,舞姿更加潇洒。”8 ?5 a* p( N4 K1 l; j! ]) A8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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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毛泽东的舞姿,我们还是听听专业人士和做过毛泽东舞伴的人们的评价吧:# a7 }* m# S# g- V* F* K4 l6 B6 }

6 `1 ^; ?4 s2 ], i  “毛泽东的舞跳得极其有‘份儿’的,他把陕北大秧歌和类似迪斯科中的动作融进了交际舞中。这在50年代的交际舞中,是很少见的,纯粹是毛泽东特色。文工队的舞蹈演员们也曾模仿过毛泽东的动作,却没有他来的那么从容、帅气。”! G% h1 r6 g9 q* M( `

8 }& Y/ a' e# B7 s5 y0 @* `& r5 B  这些追述的文字,多少让人感到含着几许崇敬色彩的修饰;相形之下,孩子们的回忆,则在平铺直叙中透着率真。2 s+ B5 p0 C4 h: n$ B0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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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他们对舞场上的毛泽东的印象更深的是他身材的高大,几乎所有的舞伴,都比他低大半个头甚至一个头;另一个就是毛泽东的长腿大步。( K; s' Y- N4 m' x! j5 p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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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东兴的长女汪延群说:“我几次去春耦斋,都是和小学的同班同学涛涛在一起。我们坐在一起观看几位领袖的舞蹈,分辨曲子是快三、慢三,还是快四、慢四。一次,涛涛问我:‘你看毛主席跳的是几步舞?’我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一步!’我觉得,不论乐曲怎样变换,也不论是向前、向后或旋转,毛泽东都是均匀地一大步,一大步地迈,所以我认为是一步。而且他的一步特别大,女舞伴得?两三步才跟得上他。”4 a# \1 x( k$ S  v2 q7 H% F

/ S3 C. P1 I6 L9 s1 t  周秉德的感觉是:“记得我与毛泽东伯伯跳舞,别管是三步四步的舞曲,总是被身材高大的他揽在怀中来回晃呀晃,像乘上大船,在音乐中随波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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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7 @7 o$ o/ m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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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楼的东头的一幢两层小楼,是中南海多数孩子都熟悉,都能讲出相关故事的一个地方。如今回溯起来,牵出的也都是缕缕的眷恋和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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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层入门门厅北面是厨房,也就是后来的西小灶。南边,用如今的话说可称为多功能厅,当年就是既作餐厅,也当会议室,还用作娱乐场所数功能并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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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m- P, W. a6 M3 l3 w! x  然而,每当孩子们过早地守候在入口处的时候,便可能通过放映厅的两扇弹簧门的门缝,看到特别有家庭气氛的场景,有几家人家还在吃饭。因此,关于在西楼看电影的故事,还得先从西楼里的吃饭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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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3 G' T0 Q. P$ R1 d/ f1959年以前,在此吃饭的有几家,刘少奇家、朱德家、彭德怀家、杨尚昆家,邓小平家有时也来这里吃饭。其他的人家,多是把饭菜打回家去吃。偶尔,例如过年过节的时候,中共中央的其他领导人也会来这里聚餐。' C/ h# i( [3 g+ \3 j2 V0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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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西小灶吃饭的几家中,人口最多的是朱德家。50年代中期以后,朱德女儿朱敏的孩子健健、窝窝陆续出生了,朱德和康克清也把这两个外孙,留在中南海里抚养了一段。加上早在这里的朱援朝、朱和平,以及从四川老家接来的孩子,就有十多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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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S7 y( B8 @. L  一旦朱德老两口带上这十多个孩子,一张桌子就挤不下了。那热闹的场面,堪为中南海西小灶壮观一景。同在这里吃饭的刘源说:“朱老总家人若是聚齐了,就得坐两大桌子。上菜都得用盆端。”8 U$ {2 y: u  V: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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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毅的女儿陈姗姗回忆说:“有一次,我看电影去得稍微早了点,看见朱老总一家,刘少奇一家,两家围了两大桌子吃饭。不知为什么,后来去西楼看电影,我就故意去得早一点,就想看那种感动人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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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朱德家人多,所以吃饭时做的菜也多,每份菜的量也大。同在西楼小灶吃饭的杨尚昆,和朱德是四川老乡,口味相近。在小餐厅,他常常笑呵呵地端着碗,离开自家的餐桌,跑到朱德一家的餐桌来,尝尝这个盘子里的,拈点那个盘子里的,嘴里一面嚼着,一面不住地说:“嗯,嗯,好吃,好吃,还是你们家的菜好吃。”2 k0 |8 ?$ G4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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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杨尚昆家的师傅,手艺也非常好。杨家大师傅做的各种小点心特别好吃,小孩子比较喜欢吃甜食,所以对此记忆犹新。# v) l1 n6 K5 x* F% B+ Z# L.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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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纯粹就手艺而言,刘少奇、朱德、杨尚昆三家的厨师,都有自己的绝活儿。而且谁家做了师傅最拿手的佳肴,都会主动地招呼其人家来共享。5 m6 c; k- U* _2 A. a/ Y) X)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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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少奇家的郝苗师傅,最擅长的是西餐。“到我们家来主厨,实在是埋没了他的手艺了,我们家常年吃的就是家常菜。但郝师傅很尽心,把普普通通的菜做得很精细。例如豆角切成很细的斜丝,炒出来很嫩;茄子经他的手烧出来,像烧肉似的,又好看又好吃。他的水平是高,什么菜,只要他一尝,就知道要用什么作料,是如何烹制出来的。”刘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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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 u; O6 I4 Z3 F' @  当笔者问生长于湖南的刘少奇怎么会找了位西餐厨师时,刘源答道:“我爸爸建国前夕去苏联,就中国革命进程,新中国建立,国际上特别是苏联的承认等问题,与苏联方面沟通。日程安排得很紧,工作得心力俱疲,然而至归国时,爸爸反而胖了。琢磨了半天,推测是吃西餐的缘故,西餐有营养。保健医生对爸爸说:你胖一些好,腹部有些脂肪,可以把下垂的胃托起来一点儿。就这样从保健考虑,到北京饭店把西餐厨师郝苗给请来了。可请来后竟使他空怀绝技无处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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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尚昆在非工作的场合特别活跃,哪儿有他哪儿就特别热闹。由于年龄的差异,他比朱德小21岁,故而在和总司令开玩笑时,还是很注意把握分寸的。可当朱琦来吃饭,他和朱琦逗乐的时候,便没了顾忌。: Z: N: x$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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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德的长孙朱援朝说:“他总把我爸拉到一边,嘻嘻哈哈。他烟抽得挺厉害,还都是好烟,老有除了毛泽东其他领袖都很少抽的熊猫牌,是那种金属扁方盒装的。我爷爷不吸烟,家里也没烟,我爸却抽烟,偶尔会向杨尚昆要两包好烟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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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8 M! P/ j, q% _% F0 G  每当杨尚昆得到或买到什么稀罕的玩意儿,就会拿到西小灶餐厅里来,给大家展示。1964年上海首次试制出比肥皂盒略小的袖珍半导体收音机,是熊猫牌的,这在当时是令人惊异的。因为此前,日本共产党中央总书记宫本显治,曾送给朱德一架非常高级的日产半导体收音机,有一个旅行包那么大。1 V9 f1 \" J3 L% ]! X; f: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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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中南海里上中学的男孩子,课余受好之一就是装半导体收音机。刘源、朱德的几个孙子,都自己装过,而且一直琢磨着小型化问题,自己买塑料肥皂盒,设法把所需要的零件塞进去。5 j5 D- p9 S' S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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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们装的那玩意儿,和杨尚昆拿来的小半导体简直科没法比,赢得了我们不少赞叹。他对刘家和我们家的大人和孩子说:你们看看,咱们的上海,能造出这么精巧的东西来了,我花了160元。这160元在当年我们的感觉里,可是个不小的数目啦!”朱援朝说。/ l7 l8 P- Z6 R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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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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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电视还不普及,中国电视传媒业也很不发达的五六十年代,视听娱乐的主要节目,就是看电影。所以每当放映电影的时候,来看的人还是不少的,通常是住在西楼附近的人家和在西楼工作的干部。临开映前,在门厅买票入场,不论什么片子,放一部还是两部,都是两毛钱一张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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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映厅是木质地板地,只是在沙发前,铺有地毯。多数男孩子看电影,从不老实地坐后面的椅子。觉得坐后面看效果不好,前面的大沙发都知道是为谁摆设的,即使没有首长来,也不会去坐。所以,孩子们通常都趴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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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发前的这块地毯,是孩子们平等相处的见证。不论是谁家的孩子,只要想在这前面看电影,就都在这块地毯上打滚。刘少奇的孩子。朱德的孙子,李富春的外孙子,无不如此。放映苏联电影《攻克柏林》那晚,因片子比较长,电影结束时,地毯上一片睡着了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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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7 d2 E$ A2 n7 F, S有一次,笔者和一些孩子都趴在地毯上,正等待电影开演时,王光美来了。她见我们趴在地毯上,就说这样看对眼睛不好,招呼我们坐在沙发上看。那是笔者第一次见王光美,还不认识她,知道她是谁,是后来在新闻纪录片时,看到她和刘少奇在一起。那次,我们终究没有坐沙发,但心里觉得这位阿姨等待小孩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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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长了,我们知道在此看电影次数稍多的,有刘少奇一家、朱老总一家、董老一家、邓小平一家、李富春和蔡畅。和在春耦斋一样,杨尚昆此时成了西楼电影院的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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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8 q3 _1 M7 M  田家英的女儿曾立和曾自说:“在西楼看电影老碰到杨尚昆,一碰到他,他就拍着沙发对我们说:‘快去叫你们的爸爸来看电影,别一天到晚老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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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H' F6 A% _$ i6 q; ^  但是,田家英非常不爱看电影,他进西楼电影院的次数屈指可数。偶尔去看时,他都是在后面的椅子上一靠。因为他是中央办公厅副主任,电影院服务员看见他,就会请他到前面沙发上看。可他坚持不去,因为他是随兴致所至到那里去看一下,说不定看到哪儿不想看了,就走人。坐前面,一走动就会影响别人,所以他总是在后面随便找哪儿一坐。6 @0 c8 S4 s0 g+ u0 k# N3 x+ l

* \$ N  ^! ?; u. H: |  王稼祥夫妇,是到西楼电影院看电影次数最多的首长之一。他们夫妇给人印象深的是从来也不坐第一排沙发,而是坐第二排。再有就是孩子们,特别是女孩子们对朱仲丽的打扮印象深刻。* S  h; E2 b; t8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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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总烫着发,略施粉黛,衣着也比较洋气,也许是在外国做大使夫人要讲究这一套的缘故吧。在中南海里平日像她这样打扮的夫人不多,与康克清、任弼时夫人、董老夫人、张际春夫人、胡乔木夫人比,就显出差别。“文化大革命”期间,红卫兵特别丑化王光美,实际上王光美的朴素大方,在中南海里倒是很突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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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J" ^" P2 Y  并不是每个片子,都让孩子们目不转睛,全神贯注。如果不打仗,不抓特务,也不逗乐,男孩子们就该环顾左右而自寻其乐了。那时几乎每个男孩子都自制有崩弓枪,对电影没情绪的时候,就用崩弓枪制造情绪。+ E, E6 f/ w# Q8 P9 u6 m' p, Q1 I

/ B/ V9 X0 ^$ t8 _  他们崩放映机射出的光柱,黑色的小点子在光柱间飞来飞去;或把画面上的某个人当假想敌,一起射击,于是在前排的人就会听到银幕发出噗噗的声响;放映厅墙上边有些排风通气孔,百叶上积了一层灰尘,在纸弹弹击下会像雪花一样纷纷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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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K  F. R: g  偶尔他们也会恶作剧,向观众射击。一次,刘少奇来晚了,他弯腰向前排的沙发摸的时候,有的孩子就向他射击了。那是冬季,刘少奇穿着呢子大衣,纸弹打在身上他并没有感觉。可警卫人员听到了声音,四下搜寻起来。刘源这才发现,被击中的是自己的父亲,连忙悄声传话:“别打啦,是我爸!”$ k* f* C  P1 @- P  {1 i/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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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化大革命”后,孩子们聚在一起,又忆及当年往事,说到此事后,不知是谁发感慨:“炮打刘少奇,是我们打的第一枪啊。比1966年可早多啦。”- O) Z9 T8 k3 J#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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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西楼电影院里,还发生过一些让人忍俊不禁的事情。这里又要说到中南海里孩子重名的故事。田家英女儿曾立的小名叫小英;陈伯达的一个女儿,小名也叫小英;曾担任过中央宣传部常务副部长的张际春,也有一个女儿小名小英。7 k) u& x1 U/ p( }

7 Q( i0 b$ c# J, B7 ]( r  一次电影开映,因为孩子都没有老老实实地和家长坐在一起,一位妈妈找不到自己的女儿,“小英”“小英”地喊了起来。这下可好,三个小英不约而同地从地毯上爬了起来,齐声答应:“哎!”把在场的人都给逗乐了。) x) J' ^+ W, S/ ]7 F

$ X4 p. g, B9 z, J9 y  然而,也有让孩子们沮丧的时候,就是突然宣布放映内部电影。一些从东八所、南船坞跑来的孩子,要“跋涉”个十几二十分钟呢;还有那些平时住校,就盼着周末回家看电影的,一块“内部电影,小孩勿入”的牌子,就把孩子们挡在了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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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 b6 V! v4 d$ i2 \! y" y  每逢这种时候,孩子们总会不甘心地磨一阵,甚至取闹一番,但多数情况下是没有用处的。只好等电影开演了,卖票收票的管理人员进放映厅后,再悄悄来到门厅,把双开门推开一条缝,扒在门缝那儿看一会儿。(摘自《红墙童话:我家住在中南海》作家出版社出版)来源:《书摘》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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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chinanews.com/gn/news/2009/08-09/1809965.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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