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师大一附中教书,兢兢业业,深受学生欢迎。有段时期,学生对我,几乎到了崇拜地步。这样,我就成了那里的名师。有时,同事们不喊我的名字,开玩笑,喊“杨天才”。尽管如此,我仍然不被看好。1964年前后,城乡开始“四清”远动,纷纷揪挖“新生的资产阶级分子”。师大一附中并非“四清”单位,党支部未雨绸缪,认为我个人奋斗,走成名成家的道路,将我内定为“新生的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因为我不贪不占,按中专教师等级,每月工资只有55元,和“资产阶级分子”实在不沾边。“文革”一起,我就被党支部某委员授意,在大字报里说我“交了些杂七杂八的朋友,写了些杂七杂八的文章”,后来,我又成了“北大陆平黑帮精心培养的修正主义苗子”和“资产阶级反动权威”,被打进“第三劳改队”。“复课闹革命”了,我首批“解放”,但我不愿意教语文,就一度改行教英语,教学生学“Long Live Chairman Mao”。工人宣传队、解放军宣队进校,实行军事化管理。和其他教师相比,我的个人历史,社会关系都比较单纯,于是,被提拔重用,当了“连长”,管理四个班级,也就是四个排的学生。下厂、下乡、拉练、拔麦子、插秧,都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