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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零后说历史:四清与桃园经验研探的系列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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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6-19 00:20:1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转帖者曰:按照原博主的专题进行了整理。

研究、探讨四清运动,必须研究、探讨《桃园经验》

(一)

网上“四清”词条中,“四清运动”的“影响”:

“1963年至1966年上半年,发生在中国大地上的四清运动,即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在中国共产党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历史上,有着重要的地位。全面深入地研究这个运动,以及准确全面地研究中共中央指导这个运动的相关指导思想,特别是研究中共中央具体负责领导这个运动的领导人的相关指导思想,对于深化中国共产党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历史研究,对于科学地总结中国共产党的执政经验,对于深化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历史进程的研究,” 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笔者读了,深为启迪,并感谢为笔者提供了探究《桃园经验》这个平台。

1963年2月11日至28日,在北京召开中央工作会议。毛泽东同志在最后一天的会议上,专门讲了社会主义教育问题。其中讲到对社会主义的认识问题:

“现在又证明,我们的干部,包括生产队长以上的这些不脱离生产的以及脱离生产的,绝大多数不懂社会主义。他们之所以不懂,责任在谁呢? 在我们。我们没有教育嘛,没有教材嘛,没有像‘六十条’这样的东西以及阶级教育。十中全会公报是很好的一个教材。有教材了,教育的方法,还得照湖南、河北现在的办法。请各省把湖南省委、河北省委这些报告,参考你们自己的经验,加以研究。要走群众路线,保护大多数干部,又使他们放下包袱,又解决问题。(《毛泽东传》P/2277)怎么让绝大多数的干部懂得社会主义呢? 要进行社会主义教育。过去没有教材,现在有了,《六十条(修正草案)》等。

实践是所大学校,在实践中培训干部,这是我们党历来的卓卓有效的传统。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就是一个伟大的实践,通过社教运动,对我们的干部,包括生产队长以上的、不脱离生产的以及脱离生产的干部,进行社会主义教育。这是我们党历来的卓卓有效的传统。怎么搞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并不是一开始就有了一套具体的方针、政策和方法。毛主席在探索,少奇同志在探索,党的各级领导也在探索。时任国家主席、党中央副主席刘少奇,为了取得第一手农村四清运动资料,领导全国四清、五反运动,安排夫人王光美,去河北省唐山专区抚宁县卢王庄公社桃园大队参加四清运动,总结出一套工作经验,少奇同志称之为典型经验,在全党全国推广。

笔者有幸,参加某部委组织的宁夏永宁县社会主义教育工作队。1964年9月组织学习社教文件,领导传达了王光美同志在桃园四清的工作总结报告——《桃园经验》,号召我们即将参加永宁四清的同志,要以王光美同志为榜样,在农村“四清”工作中,抓条大鲨鱼吴臣,在新的长征中立功。我们一大批从城市去参加农村四清的工作队员,特别是象笔者这样的青年,积极响应领导号召,立志向王光美同志学习,在四清运动中抓条大鲨鱼,为党为国立功。1964年10月9日到宁夏,自治区党委在银川组织工作团集训,《后十条(修正草案)》发下来了,区党委组织我们认真学习、讨论《后十条(修正草案)》、《桃园经验》和《前十条(草案)》、《六十条(修正草案》等,以及自治区党委领导杨静仁、马玉槐同志的报告,《后十条(草案)》不再提了。1964年秋至1965年1月,除贯彻执行上述文件、中央下发的夺权、工作团领导外,还有西北局领导刘澜涛同志的指示。1965年1月,《二十三条》发出,不再提抓大鲨鱼吴臣了。

2008年下半年,居委会社区老年协会,号召退休老同志制定《终生学习规划》,笔者根据自己的情况,11月11日制定了《终生学习规划》,其中一条是“回顾总结,加深理解,发挥余热”。过去在工作中,学习老同志记日记,边工作、边积累材料的经验,日记有几十本,资料收集了不少。计划在家庭、健康等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把这些材料整理出来,提供社会参考,也是老有所为。

笔者参加过3次社会主义教育运动,1964年9月—1965年6月宁夏永宁社教,1965年8月—1966年6月北京市房山县社教,还有一次1961年3月30日—6月26日,在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二年级时,参加北京市委组织的、在通县帮助整风整社。笔者决定重点整理宁夏永宁社教日记。在整理永宁社教日记时,“大鲨鱼吴臣”又浮现在笔记本上。吴臣到底是什么人? 薄一波同志1993年6月出版的《若干重大决策与事件的回顾》,在“开展城乡‘四清’运动”中,谈到《桃园经验》,他指出《桃园经验》中的主要错误:“报告过分夸大了农村阶级斗争的形势,说桃园党支部‘基本上不是共产党’,‘是一个反革命的两面政权,支部书记(吴臣,笔者注)是一个钻进党内的’‘坏分子’、‘国民党分子’”。(薄一波著《若干重大决策与事件的回顾》下卷 P∕1123)

《作家文摘》是我订阅的报刊杂志之一。《作家文摘》2006年2月21—24日摘登(《王光美访谈录》·建国后的刘少奇  我到桃园大队参加“四清”》)。笔者仔细阅读,未见薄文中那几句评语。后在2006年1月出版的(《王光美访谈录》中,查到她在“我到桃园大队参加‘四清’”说了一段检讨的话,在《作家文摘》刊登时删除了。是王光美同志在《访谈录》出版后,悔悟不该说那么几句略表歉意的话,还是编辑的主意?

王光美同志在“我到桃园大队参加‘四清’”中说: “1964年春节过后,我又回到了桃园大队‘四清’工作组。自从毛主席重提阶级斗争,我一直努力紧跟。我自己感到比少奇跟得还紧。整个运动的指导方针是以阶级斗争为纲,各‘四清’试点单位揭露出来的问题越来越严重。当时的感觉,阶级斗争形势十分严峻。在这种情况下,桃园大队揭出的事情也越来越多。我和工作组的同志把问题看得相当严重,认为这个大队的领导班子不象共产党,烂掉了。我们改组了大队党支部,处分了一些干部。后来证明有些事情是不实的,这就错伤了一些基层干部。但我们在那里没有开过斗争会斗过谁,更没有抓捕过一个人。对撤职的原支部书记,也是以人民内部矛盾对待。桃园大队新的党支部建立起来以后,工作组就撤了,只留了少数几个人的巩固小组,处理一些遗留问题。

1964年4月底,我结束在桃园大队的工作,回到北京。” (《王光美访谈录》·建国后的刘少奇  我到桃园大队参加“四清”》)这段含糊其辞的话,未出现薄文中那几句评语字词。但是,对《桃园经验》的认识,有了较大的进步。承认“把(桃园大队的)问题看得相当严重,认为这个大队的领导班子不象共产党,烂掉了。我们改组了大队党支部,处分了一些干部。后来证明有些事情是不实的,这就错伤了一些基层干部。”不过,有点半露半掩,留给读者、研究者一大堆难猜之谜。诸如“后来证明”是文革前,还是文革后出狱平反后? “ 有些事情是不实的”,哪些事情不实? 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的? “这个大队的领导班子不象共产党,烂掉了”,为什么不敢纠正“桃园党支部‘基本上不是共产党’,‘是一个反革命的两面政权”? 支部书记(吴臣,笔者注)是一个钻进党内的’‘坏分子’、‘国民党分子’”。 “ 处分了一些干部”,为什么不点明支部书记吴臣被戴上“ 坏分子” 帽子,撤销职务,开除党籍,是定性错了,还是对的? 是处分错了,还是处分重了 ? 这涉及到《桃园经验》的主体。王光美同志在桃园大队进行四清运动的经验是什么? 对指导全国农村四清运动的作用和意义如何? 笔者初步探究,在《桃园经验》中,制造了全国农村四清运动两个大冤案,一个大错案,一串冤假错案。说它大,是作为中共中央〔64〕527文件发出的。王光美同志在《访谈录》· 我到桃园大队参加“四清”》中记述: “(1964年)8月19日,少奇同志给毛主席、党中央写了一封信,说:“王光美同志的这个报告,陈伯达同志极力主张发给各地党委和所有工作队的同志们。王光美在河北省委的记录稿上修改了两次,我也看了并修改一次(定稿),现代中央拟了一个批语,请中央审阅,如果中央同意,请中央发出。” 毛泽东同志批示同意。这是少奇同志1964年8月5日,担任中央 “四清”、“五反”指挥部统帅后的,发出的第一份中共中央农村四清运动文件,于1964年9月1日 发出。

http://blog.sina.com.cn/s/blog_137d0e1c40102uxo1.html


(二)

    关于《桃园经验》制造了全国农村四清运动两个大冤案,一个大错案,一串冤假错案的简单介绍。

    少奇同志派一个没有农村基本知识,不懂农村基层工作的王光美同志,去桃园大队搞“四清” 运动。王光美到抚宁县后,贯彻少奇同志的根子论,扎根串联,寻找反对者,支持反对者,扶植反对者。进村以前,公社向工作组介绍,桃园大队是是一类队,一类支部,生产还好,征购任务完成得也好。王光美同志从怀疑一切、否定一切、打倒一切出发,运用少奇同志1947 、48年“搬石头”的老办法,把桃园大队这个地区、县、公社的一类队、先进党支部,打成反革命两面政权,夺了权,造成全国农村四清运动第一个大冤案。

    王光美同志到抚宁县后,公社向他们介绍,支部书记吴臣是贫农,忠实可靠,“四不清”的问题大概没什么,因为他家人口少,生活富余。这个人不识字,很能干。副书记赵树春有工作能力,如果书记不在,可以依靠他。王光美怀疑公社、先遣组、工作组长的介绍,用省委1963夏天,在蒲蓝大队搞 ‘四清’试点了解的情况,“这一带是和平土改区,阶级阵营混乱,干部‘四不清’问题很严重,多吃多占、铺张浪费、贪污盗窃、投机倒把,都是比较多的。群众非常欢迎‘四清’,非常欢迎‘四清’工作队”,(桃∕6说明:为便于读者、研究者查阅,本文用桃/×标明《桃园经验》的页码,下同)硬去套桃园大队。怀疑其一类队、先进支部书记。王光美同志忽略了河北省委在桃园大队四清开始后,贯彻《后十条(草案)》精神,纠正了不符合政策的地方,吴臣也向工作组反映过,可惜王光美固执己见,不汲取蒲蓝大队试点的经验教训,改进自己的工作,反认为是吴臣以此要挟她。

    王光美同志进村后,活动鬼鬼祟祟,精明的党支部书记吴臣,察觉出来者不善,本着对党、对工作负责,在王光美找他第一次谈话时,他直言忠告:

   “董朴同志你听着,我总是这么说,你们要是依靠我,有两个星期,你们就搞得清清楚楚。你们要是不依靠我,搞上两个月,也摸不清个东南西北。”

    王光美高高在上地下命令:

   “我们不了解情况,谁反映情况我们都欢迎,可是我们是省委派来的工作队,你作为支部负责人,应该向我们汇报,汇报这里有些什么‘四不清’问题。有错误不要紧,错了就改,可不要错上加错。”

    王光美没有放下架子,甘当小学生,因急于拼凑一个反革命两面政权,急于搞出一套四清运动经验、理论,急于成名,捕风捉影,拼凑材料,把先进的支部书记吴臣打成“坏分子”,撤销职务,开除党籍,并伤及一大批队干部,造成全国“四清” 运动第一大冤案,王光美成了少奇同志批评过的“客里空”。少奇同志在1948年曾提醒华北记者团的成员说:“你们的工作做好了,党和群众会报答你们的。但是,这是结果,不能当作目的去追求。如果你着急,马上想搞一个全国出名,那只能是‘客里空’。……你们不能采取轻率的、哗众取宠的、‘客里空’式的态度,而应当采取负责的、谨慎的、严肃的态度去做工作。”(《刘少奇选集》上卷“对华北记者团的谈话”1948年10月2日·P/404)(注:“客里空”是苏联剧本《前线》中的一个惯于捕风捉影、捏造事实的新闻记者。后来我国新闻界借以泛指那些脱离事实、虚构浮夸、说空话的新闻报导作风。《刘少奇选集》上卷P/463)

    王光美在桃园大队的倒行逆施,使河北省委对党中央副主席、国家主席少奇同志的夫人、政治秘书王光美引起了警惕。河北省委、地、县、公社领导、队干部和群众,在桃园大队四清中、结束后,多次抵制少奇同志、王光美的违反党中央《前十条(草案)》、《后十条(草案)》、《六十条(修正草案)》等有关政策的无理要求。1964年6月底,少奇同志御驾亲征,带着王光美到河北省委兴师问罪。   

    王光美同志1964年7月5日,在河北省地委书记座谈会上,作桃园大队四清运动经验报告,在报告时,三次大声怒询: “公社党委同意桃园党员的意见,批准把吴臣清洗出党,而且同意定他为坏分子。可是,据说到现在,我们已经离村两个多月了(王光美1964年4月底回北京),还没有正式文件批下来,原因是什么,我不知道。”(桃∕86)河北省委、唐山地委均不吱声。

    第二次大声质问:

   “我感觉到,直到我离开的时候,县委不能算是很清醒的,而且革命的主动性也不能算是很够的。我们遇到的这些事情都发生在抚宁县。象我们这些人都是没有干过县委书记的,如果县委书记真正蹲下去,肯定比我们发现的问题要多,解决的问题也要多。为什么群众反映吴臣这么多意见? 去直接调查一下么! 为什么到现在不批准哪? 是怀疑我们搞出来的材料不可靠,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哪? 怀疑也可以,但,要讲真理,其理只有一个。要有材料。直接召集贫协会或群众会,听一听,看一看,立刻决心就大了。(桃∕114)王光美进一步地质问“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哪? ”点出“县委不能算是很清醒的”,都成了“反革命两面政权”、“坏分子”的“上边根子”,还糊涂着呢。

    少奇同志又带着王光美同志到山东、安徽、江苏、上海、湖北、湖南、广东等地,宣传、推行《桃园经验》。指责那不听国家主席、党中央副主席指示的河北省委。   

    王光美同志在《桃园经验》中,制造了全国农村四清运动一个大错案。她忽视土地改革政策,把一位冲破封建营垒、要求进步、执行《五四指示》,在解放前2年,把土地便宜卖给雇、贫的知识分子、坚持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十几年、优秀的农村大队干部赵学瀚,楞补订为漏划地主,打成坏分子吴臣的后台,大队支部的主事人,并殃及其子女,造成全国“四清” 运动第一大错案。(桃∕60—70)

    王光美同志在《桃园经验》中,制造一串冤假错案,笔者将在后面的讨论中介绍。

http://blog.sina.com.cn/s/blog_137d0e1c40102uxr9.html


《桃园经验》何以成为一块遗忘的“处女地? ”

《桃园经验》为什么至今很少有人研究探讨? 原因很多。王光美同志饱尝12年漫长的冤狱,人们是同情、关怀的,谴责制造冤狱的人,把情感裹住了《桃园经验》;《桃园经验》原文不好找。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逢先知、金冲及同志主编的《毛泽东传》,《王光美访谈录》,以及相关的众多著作中,都只刊载少奇同志 “关于一个大队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经验总结”代中央拟的批示,《桃园经验》本文都不刊载,其原因有:少奇同志说,“文字虽长,但是好读”,文件是够长的,近7万字。至于好读,倒不如说好听。王光同志的口头报告,大凡是听的,都被她的口若悬河、形象生动的演讲所折服。但对读者、研究者而言,只有捧起那文件念和钻研时,才知这是苦差事。

    笔者在宁夏永宁四清运动中,除听领导念《桃园经验》外,在工作中碰上难题请示领导,领导启发地说: “去翻翻《桃园经验》,光美同志是怎么做的?” 笔者找保管文件的同志,借来仔细查找、对号释疑。《二十三条》发下后,这个工作程序就剪除了。这次写《试探“桃园经验”之谜》,查找《桃园经验》本文,翻阅了不少书报,都只查到 “少奇同志代中央拟的批语”,本文没有查到,以为此文未解谜,笔者在稿中曾写道: “‘关于一个大队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经验总结’全文,未在报刊上查到”。后在人民出版社资料室内部发行的《刘少奇言论集》中查到了,为验证其内容,承蒙笔者单位档案处盛情帮助,借原件核对,一字不差,这才放心研究。后到国家图书馆终于查到了。国家图书馆南楼一层,有专柜。中央文献出版社1997年8月出版了《建国以来重要文献选编 》,2011年5月再版。在第十九册中,刊载了中共中央转发“关于一个大队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经验总结”批示(1964年9月1日),但在批示后注释: “‘关于一个大队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经验总结’,即《桃园经验》,本书从略。”这一略,《桃园经验》公开发表了;这一略,让多人难以问津了。

    不少读者、研究者,没有参加过农村“四清”运动,缺乏感性知识,读起《桃园经验》,不易弄清头绪;《桃园经验》涉及党中央政策多,有关于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有关于农业合作化的,有关于土地改革的,有关于肃反运动的等,找文件、学文件需要花不少时间。笔者在农村“四清”运动中,接触到其中不少文件,特别是笔者从1980年10月起,从事机关信访工作到退休,退休后又有两年返聘信访。八十年代,信访工作中,有大量的工作是平反冤假错案,笔者单独或与其他同志合作,处理了不少重点案件,为这次写《试探“桃园经验”之谜》,打下一个好基础;《桃园经验》中,充斥繁琐哲学,表面现象罗列一堆,许多事情似是而非,让人看后不容易抓到要领;《桃园经验》留谜太多,初读,如坠十里云雾;《桃园经验》中繁体字不少,读懂需要花时间等。

    研究、探讨《桃园经验》,对于深化党和共和国的历史,科学地总结中国共产党的执政经验,深化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历史的进程,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是我们共产党人中和关心者的光荣使命。为促进这项光荣任务的进行,笔者将为之尽点绵薄之力,在今后的一段时间内,把《桃园经验》的主要内容,分题上网,供读者、研究者参阅;将与研究者共同探讨《桃园经验》的三大冤假错案及一串冤假错案的内容、成因及影响等。

http://blog.sina.com.cn/s/blog_137d0e1c40102uxwq.html


以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指示为武器,研究、探讨《桃园经验》

研究、探讨《桃园经验》,涉及到前国家主席、党中央副主席少奇同志,这是一个严肃而又敏感的、回避不了的问题。

   《桃园经验》是《后十条(修正草案)》的依据,《后十条(修正草案)把 《桃园经验》上升为措施、政策、理论。在1964年秋至1965年1月的大规模的农村四清试点中,少奇同志指示,中央各机关要抽出人来组织工作队,科长以上各级干部,大体抽出三分之一,再加其他工作人员。中央工业、交通战线的16个部、局搞“四清”和“五反” ,共抽出3901人,占干部总数的26%,其中正副部长、司局长分别抽出34%、31%。中央各部委和省、地共抽了150—160万干部,实行大兵团作战的办法。[注:1] 这种把四清放在首位,不顾影响工作,生产的方法,并没有取得少奇同志的预期目标,反而使农村四清运动走进死胡同。《桃园经验》,只在中国大地上旋风一阵。《后十条(修正草案)》因保留了《后十条(草案)》的一些适合四清运动的具体规定,而又在《后十条(草案)》没有恢复的情况下,保留了下来。笔者也是在国家图书馆查阅《建国以来重要文献选编 》时,才看到《后十条(草案)》的。

    少奇同志用《后十条(修正草案)》、《桃园经验》统帅4个月的农村四清运动失败了,这是我们党史上,探索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的一次挫折。认真研究探讨《桃园经验》,对我们正在从事的、伟大而波澜壮阔的、前人没有做过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是有帮助的。如何进行呢? 首先要明确指导思想。习近平总书记说,“我们做好一切工作的看家本领,只有学懂了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特别是领会了贯穿其中的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方法,才能心明眼亮,才能深刻认识和准确把握共产党执政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人类社会发展规律,才能始终坚定理想信念,才能在纷繁复杂的形势下坚持科学指导思想和正确前进方向,才能带领人民走对路,才能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不断推向前进。”[注:2] 所以笔者首要的任务,还是学习马克思主义,其次是实践,在研究、探讨《桃园经验》中学习、提高。

    习近平总书记还指出,“各级领导干部还要认真学习党史、国史,知史爱党,知史爱国。要了解我们党和国家事业的来龙去脉,汲取我们党和国家的历史经验,正确了解党和国家历史上的重大事件和重要人物。这对正确认识党情、国情十分必要,对开创未来也十分必要,因为历史是最好的教科书。”[注:3]

   《桃园经验》是党和国家历史上的一个重大事件中的一个重要部分,研究探讨,十分必要。对《桃园经验》认识和评价,存在不同认识。少奇同志1967年4月14日,在《检查 》中说,“桃园经验在当时是比较好,不是形‘ 左’实右的典型。”[注:4]

    前国家主席杨尚昆回忆: 1963年冬,王光美在刘少奇的支持下去河北省抚宁县卢王庄公社桃园大队蹲点。王光美在桃园大队总结一套“左”的经验,为刘少奇指导全国“四清”运动提供了依据,认为它是在农村进行社会主义教育的一个比较完整的典型经验。有一次王光美在北戴河宣讲她的“桃园经验” ,一口气讲了5个钟头。毛泽东就说:“这个学问就那么大? 什么问题讲5个钟头还讲不完!” 下面的同志对此也有些反映。这个情况我对刘少奇讲了,我说你从来对你的夫人要求严格,为什么这次让她到处讲话呢?刘少奇说:“这也没有办法,谁让人家的手里掌握着第一手材料呢。”[注:5]

    对《桃园经验》认识和评价,存在不同认识,在社会上也普遍存在,因此有必要深入、广泛地进行研究、探讨。

   《桃园经验》在我们党史上,是探索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的一次挫折。研究、探讨《桃园经验》也是对这次挫折进行总结,汲取教训,变成党的宝贵财富。习近平总书记说,好多事情通过认真总结,会有豁然开朗的感觉。我们常说“吃一堑,长一智”,“一智”是怎么长的?通过总结,认识到“一堑”为何,从中吸取了教训、引为鉴戒,这样才会长“一智”。由“堑”到“智”的转化,是通过总结实现的,总结是这种转化的认识之桥,没有这座桥,“堑”就无法转化为“智”。[注:6]  少奇同志派王光美去河北省抚宁县卢王庄公社桃园大队蹲点,本意在于总结一套比较完整的四清运动的典型经验,指导全国“四清”运动的开展,结果事与愿为。为什么会如此? 少奇同志、王光美都已故去,留下《桃园经验》文字,这就需要我们去研究、探讨、总结。这是一项艰巨、繁重而又光荣的任务,笔者坚信,在以习近平总书记为首的党中央领导下,党史研究组织、关心《桃园经验》的人们,共同努力,一定能完成这项任务,为“两个一百年”的奋斗目标的实现,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成真,贡献力量。

注释:

[注:1]{薄一波《若干重大决策与事件的回顾》·(三)《后十条》的修正和“左”倾错误的发展}

[注:2]习近平总书记2013年3月1日,在中央党校建校80周年庆祝大会暨2013年春季学期开学典礼上的讲话

[注:3] 同上

[注:4] 刘少奇同志的检查(1967年4月14日)      

    [注:5]{《报刊文摘》2007年11月2日,童莉群摘自《百年潮》第10期作者苏维民}

[注:6]《中央党校校长习近平9月1日在北京出席中央党校2012年秋季学期开学典礼并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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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6-19 00:49:32 | 显示全部楼层
少奇同志代中央拟的批语

中共中央转发“关于一个大队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经验总结”批示

    四清运动中的对犯错误干部的定案原则,是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政策为准绳。王光美同志亲笔写下了她在桃园大队四清运动中的总结——《桃园经验》,她在对犯错误干部的定案时,是否遵循这个原则? 等待我们去研究、探讨。时过景迁,转眼50多年,桃园大队沧桑正道,笔者年高缺力,难以实地拜访,搜集核实材料,故只能以收集到的《桃园经验》等白纸黑字来研究,但要尽力避免—孔之见。《桃园经验》是否制造了三大冤假错案及一串冤假错案? 笔者将与有兴趣的读者、研究者一起研究、探讨、核查。

   《桃园经验》全文近7万字,不可能一次在网上跟读者、研究者拜见。从今日起,笔者将把《桃园经验》的主要内容,分题上网,供读者、研究者参阅。

    “关于一个大队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经验总结”批示

                (1964年9月1日)   

    各中央局、各省市、自治区党委、中央各部委、各人民团体党组、军委总政治部:

    “关于一个大队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经验总结”,是王光美同志在河北省委工作会议上的报告记录,是在农村进行社会主义教育的一个比较细致的典型经验总结。文字虽长,但是好读,各地党委,特别是农村和城市的社会主义教育工作队,急需了解这种材料和经验。现特发给你们,望你们印发给县以上各级党委和所有社会主义教育工作队的队员阅读。

    这仅仅是一个大队的经验。在许多问题上有普遍性,但在另外的许多问题上,又有很大的特殊性。例如:中央“双十条”的基本精神是彻底革命的精神;必须放手发动贫下中农及其他农民群众,才能解决干部的“四不清”和对敌斗争中的各种问题,把社会主义教育搞深搞透,形成新的生产高潮;在群众充分发动起来以后,要掌握群众运动的火候,适时地提出实事求是地对待问题,强调贯彻中央各项具体政策的规定;县、区、公社、大队、生产队的许多干部以至工作队的许多成员,对于放手发动群众有无穷的顾虑,不把团结百分之九十五的群众作为基础和前提条件,而片面地强调依靠基层组织和基层干部,不把贫下中农作为我们党在农村中一的依靠;“四不清”严重的干部和他们上面的保护人,要用各种办法抵抗“四清”运动;等等。都是带有普遍性的问题,即是在许多地方都要遇到同样的问题,因此,桃园大队的经验是有普遍意义的。但是,各个地方、各个大队的情况,又是各不相同的,都有它的特殊性,所以主观上不要先有框框:一切要从实际出发,有什么问题解决什么问题。

    所以桃园大队的经验只能作为参考,不要把它变为框框,到处套用。到底各个地方、各个大队有些什么情况,有些什么问题,这些问题又如何解决,都要领导运动的同志,在放手发动群众的过程中,进行艰苦的调查研究工作,并且认真地同贫下中农商量和讨论,才能真正了解,并且找出比较最好的解决办法。这是不能偷懒的,没有什么捷径或其他取巧的办法的。桃园大队的经验,只是给我们指出了进行工作的一些方法和处理某些问题的方法,井不能使我们顺利地去解决各个地方、各个大队的问题。这是各地同志阅读这个文件时必须注意的。





                                                                                中  央

                                                                          一九六四年九月一日

                                                                                (桃/1—3)

http://blog.sina.com.cn/s/blog_137d0e1c40102uy51.html

《桃园经验》 之一
王光美同志在河北省委工作会议上的报告

(1964年7月5日)      

主要内容

到桃园大队参加社会主义教育运动试点

       我是1963年11月底下乡,1964年4月底回北京的。地点是河北省唐山专区抚宁县卢王庄公社桃园大队。从我所接触到的地方看,农业生产的恢复和发展,情况大好;其他的好事情也很多。但是,今天我专门讲农村阶级斗争的情况。



       这次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确实是一次比土地改革运动更尖锐、更复杂、更艰巨的阶级斗争。

       经过五个月的革命实践,我才其正理解了党中央和毛主席的指示:这次社会主义教育是一次伟大的革命运动,是一次比土地改革更为复杂的大规模的群众运动。它涉及的问题很多,牵连的面很广,斗争也很尖锐。

       怎样讲呢? 我们那里怎么做就怎么讲。碰见什么矛盾,存在什么问题,怎么解决的,按过程来讲。主要是一个大队的事,也涉及到公社、区、县的一些干部和那里的某些工作问题。

       改名字,改单位,改工作职务

       先讲一些基本情况。我参加的是河北省委组织的省、地、县“四清”工作队(在河北,把农村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简称为“四清”)。为了有利于工作,我改了名字(董朴),以河北省公安厅秘书的身份,在工作队里作一个普通队员,在桃园大队工作组做副组长。这样办,确实是好。既决心下去,主要是多做直接工作,尽量摆脱领导事务。



在秦皇岛学习

       我们进村以前,先在秦皇岛学习了一个星期,我也参加了。在这个公社里有一个蒲蓝大队,去年夏天,省委已经在这个大队搞过了“四清”试点。省委给我们的任务,是摸索在-个公社范围内,公社、大队、生产队三级同时展开“四清”,上下推动,互相配合的经验。根据蒲蓝大队试点了解的情况,这一带是和平土改区,阶级阵营混乱,干部“四不清”问题很严重,多吃多占、铺张浪费、食污盗窃、投机倒把,都是比较多的。群众非常欢迎“四清”,非常欢迎“四清”工作队。



卢王庄公社的一些基本情况

       卢王庄公社在北戴河车站西面,离休养胜地海演不远。这个公社有十四个大队,六十九个生产队,二千五百户左右。这个公社的大部分村庄,是一九四八年底解放的。因为在铁路沿线,比县城还解放得晚。县城是一九四七年解放的。



卢王庄公社工作队

       我们整个工作队,有二百二十多人,共中有一半是省属各机关的干部,另一半是县属各级的干部:有县的、有区的、也有由其他公社调来的公社干部。有少数地委的干部,还有中国青年报的少数同志参加。工作队由省委林铁同志挂帅。队长是抚宁县委第一书记强华和省委政策研究室的副主任肖风。



桃园大队工作组

       我们工作组分配到桃园大队。这个大队有二百一十七户,四个生产队(小的队四十八户,大的队六十五户),一千零八十多人,二千多亩地。当时说有两户地主,两户富农。桃园工作组有二十个人,共中有八个是县属干部,有县委委员,有区一级的宣委,还有四个是附近公社的副书记、社长。另十二个人,包括我,是省级各机关的干部。看来,组织综合性的工作组,是比较好的,因为熟悉各方面工作情况的人都有,可以互相取长补短,对工作有利。

   

工作计划

       我们工作队根据省委的指示,参照蒲蓝大队试点的经验,拟定了工作计划,大体分了几个步骤:先搞扎根串连,讲“双十条”,初步组织贫下中农的阶级队伍;然后搞“四清”,洗澡放包袱;再搞对敌斗争;最后搞组织建设,掀起生产高潮。河北省其他地方的试点也是按这个步骤进行的,头搞“四清”,再搞对敌斗争。看来这个作法好。因为在敌人的活动不是特别明显的地方,一下子搞不清谁是敌人,敌我矛盾和人民内部矛盾交织在一起,而且有大量的人民内部矛盾掩盖着敌我矛盾,必须经过较长时间的工作,在大量的人民内部矛盾解决以后,才摸得清真正的敌人是谁。除非那个地方敌我矛盾很突出,很明显,一下子就弄准了谁是敌人,那当然可以也应当先处理敌我矛盾。工作队在秦皇岛订的初步计划是三个月,想用三个月把这个工作搞完。可是越搞越复杂,实际上我们搞了五个月,才算基本上搞彻底。(桃∕1—6)



先遣组

       我们工作队在大批人马进村以前,曾经派了少数人作为先遣组进了村,让他们先了解一些情况,为为讲“双十条” 时(笔者注: 《前十条(草案)》《后十条(草案)》)提供一些材料。同时,帮助把一九六三年的分配落实。还有,工作队进村不是要住在贫农家么,可是住在谁家,一进村进哪个门呢?先遣组的同志,要同支部联系,找好住的地方。他们是管这几个任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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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桃园大队情况

公社介绍桃园大队情况

    进村以前,公社向我们介绍:

    桃园大队是一类队,一类支部,生产还好,征购任务完成得也好。支部书记吴臣是贫农,忠实可靠,“四不清”的问题大概没什么,因为他家人口少,生活富余。这个人不识字,很能干。副书记赵树春有工作能力,如果书记不在,可以依靠他。

    公社还提到,去年春天,支部领导搞过一次“四清”,只有一个民兵连长、治保主任关景东清出大概是二百块钱的问题。当然,也讲了一些迷信、赌博等一般性的问题。他们说群众非常欢迎“四清”,现在已经磨了米,砍了肉,准备接待“四清”工作队。



工作组长、县委委员介绍桃园大队情况

    我们的工作组长比我们先到一天,他是县委委员,原来曾在这个地方做过工委(现在改称区委)的副书记,来过这个村子,熟悉这里的干部。他说:

    这个村子的干部和群众,都特别讲人情,这个支部书记听话。

    只简单地介绍了这两句。



先遣组介绍桃园大队情况

    先遣组先进村十来天,也向我们介绍了情况,他们讲:

    这个大队干部团结比较好,没有两派的问题,支部书记吴臣,有一定的威信,他没有什么“四不清”,就是有点用人不当,有点家长式领导。



党支部书记吴臣介绍桃园大队情况

    进村以后,支部书记吴臣给我们介绍情况,他说:

    “小小不言的,有些多吃多占和浪费。贪污盗窃、投机倒把保证没有。如果有了,你们就开除我的党籍。”

    说得干脆得很。这个人不是不识字,也识点字,不会写倒是真的,可是真能讲话,记忆力好极了。他说:

“春天我们搞了‘四清’,经过县和公社验收了。现在的主要问题是,关景东的二百块钱,到现在只退了一百元,那一百他不愿意退,一直拖着。”

    他总觉着就这么一个问题。



工作组对桃园大队的认识

    我们工作组的同志,有好多人把事情看得比较容易,特别是那几个当社长的同志。进村来一分工,我们二十个人管一个大队,一个社长就管一个小队了,而且还给配一两个人做助手,两三个人管一个小队。刚一分工的时候,有的人就有点闹情绪,说:“我过去一下去就包一个片,一个片就好几个大队,现在分我一个小队,还给我配几个助手,不几天我就把大门数过来啦!”井且说,“咱们定牛皮合同吧!”好象觉得有点大材小用了。他们讲这个话,主要是因为把问题看得简单了。我自己当时也没有把“四清”运动看得象后来了解的那么复杂。学文件的时候,虽然也看到讲敌我矛盾和人民内部矛盾交织呀!比土改更复杂呀!可是没有感性知识,就认识不深刻。进村到底怎么做,我也懵里懵懂。听到介绍的情况,这里基本上是好的,没有什么大问题。可是到底实际情况怎么样,而蒲蓝试点的实践证明问题不少,到底我们这儿是有问题,还是没问题,最大的问题是不了解真实的情况。首先得弄清楚。(桃∕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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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园经验》 之二

《桃园经验》全文上网           

     原来考虑,不少读者、研究者,不易看到《桃园经验》全文,没有参加过农村“四清”运动,缺乏感性知识,读起《桃园经验》,不易理清头绪;《桃园经验》涉及党中央政策多,寻找费时。

     《桃园经验》中,表面现象罗列一堆,许多事情似是而非,让人看后不容易抓到要领;《桃》文留谜太多,初读,如坠十里云雾;文中繁体字不少,对照简化字,需要花时间等。故笔者考虑,《桃园经验》全文近7万字,不可能一次在网上跟读者、研究者拜见。笔者只能把《桃园经验》的主要内容,分题上网,供读者、研究者参阅。

     《桃园经验》主要内容专题上网七次后,有几个问题需要解决。农村四清运动的几个阶段,工作有重点,但又是交叉的,专题难以分清介绍,内容易重迭。少奇同志说,“王光美同志在河北省委工作会议上的报告记录” ,有的是随口而来,影响文章的逻辑性,不易归题。全文上网,可以防止以偏概全,以点代面。断章取义。为此,笔者考虑,从今日起,《桃园经验》全文上网,每天网载五千字左右,半个月结束。

      为便于查阅,上网的《桃园经验》文字,页码随原文,用(桃∕×)标明。



      中共中央转发“关于一个大队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经验总结”批示,即少奇同志代中央拟的批语,已上网。





关于一个大队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经验总结  

王光美同志在河北省委工作会议上的报告

(1964年7月5日)           

       一九六三年冬天,我到河北省参加了一个大队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试点。经过五个月的革命实践,我才其正理解了党中央和毛主席的指示:这次社会主义教育是一次伟大的革命运动,是一次比土地改革更为复杂的大规模的群众运动。它涉及的问题很多,牵连的面很广,斗争也很尖锐。的确是这样,这次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确实是一次比土地改革运动更尖锐、更复杂、更艰巨的阶级斗争。

       我是一九六三年十一月底下乡,一九六四年四月底回北京的。地点是唐山专区抚宁县卢王庄公社桃园大队。从我所接触到的地方看,农业生产的恢复和发展,情况大好;其他的好事情也很多。但是,今天我专门讲农村阶级斗争的情况。

       怎样讲呢? 我们那里怎么做就怎么讲。碰见什么矛盾,存在什么问题,怎么解决的,按过程来讲。主要是一个大队的事,也涉及到公社、区、县的一些干部和那里的某些工作问题。

       先讲一些基本情况。我参加的是河北省委组织的省、地、县“四·4清”工作队(在河北,把农村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简称为“四清”)。为了有利于工作,我改了名字(董朴),以河北省公安厅秘书的身份,在工作队里作一个普通队员,在桃园大队工作组做副组长。这样办,确实是好。既决心下去,主要是多做直接工作,尽量摆脱领导事务。

       卢王庄公社在北戴河车站西面,离休养胜地海演不远。这个公社有十四个大队,六十九个生产队,二千五百户左右。这个公社的大部分村庄,是一九四八年底解放的。因为在铁路沿线,比县城还解放得晚。县城是一九四七年解放的。我们整个工作队,有二百二十多人,其中有一半是省属各机关的干部,另一半是县属各级的干部:有县的、有区的、也有由其他公社调来的公社干部。有少数地委的干部,还有中国青年报的少数同志参加。工作队由省委林铁同志挂帅。队长是抚宁县委第一书记强华和省委政策研究室的副主任肖风。

       我们工作组分配到桃园大队。这个大队有二百一十七户,四个生产队(小的队四十八户,大的队六十五户),一千零八十多人,二千多亩地。当时说有两户地主,两户富农。桃园工作组有二十个人,其中有八个是县属干部,有县委委员,有区一级的宣委,还有四个是附近公社的副书记、社长。另十二个人,包括我,是省级各机关的干部。看来,组织综合性的工作组,是比较好的,因为熟悉各方面工作情况的人都有,可以互相取长补短,对工作有利。·5

       我们进村以前,先在秦皇岛学习了一个星期,我也参加了。在这个公社里有一个蒲蓝大队,去年夏天,省委已经在这个大队搞过了“四清”试点。省委给我们的任务,是摸索在-个公社范围内,公社、大队、生产队三级同时展开“四清”,上下推动,互相配合的经验。根据蒲蓝大队试点了解的情况,这一带是和平土改区,阶级阵营混乱,干部“四不清”问题很严重,多吃多占、铺张浪费、食污盗窃、投机倒把,都是比较多的。群众非常欢迎“四清”,非常欢迎“四清”工作队。我们工作队根据省委的指示,参照蒲蓝大队试点的经验,拟定了工作计划,大体分了几个步骤:先搞扎根串连,讲“双十条”,初步组织贫下中农的阶级队伍;然后搞“四清”,洗澡放包袱;再搞对敌斗争;最后搞组织建设,掀起生产高潮。河北省其他地方的试点也是按这个步骤进行的,头搞“四清”,再搞对敌斗争。看来这个作法好。因为在敌人的活动不是特别明显的地方,一下子搞不清谁是敌人,敌我矛盾和人民内部矛盾交织在一起,而且有大量的人民内部矛盾掩盖着敌我矛盾,必须经过较长时间的工作,在大量的人民内部矛盾解决以后,才摸得清真正的敌人是谁。除非那个地方敌我矛盾很突出,很明显,一下子就弄准了谁是敌人,那当然可以也应当先处理敌我矛盾。工作队在秦皇岛订的初步计划是三个月,想用三个月把这个工作搞完。可是越搞越复杂,实际上我们搞了五个月,才算基本上搞彻底。·6



(一)



       我们工作队在大批人马进村以前,曾经派了少数人作为先遣组进了村,让他们先了解一些情况,为讲“双十条” 时提供一些材料。同时,帮助把一九六三年的分配落实。还有,工作队进村不是要住在贫农家么,可是住在谁家,一进村进哪个门呢?先遣组的同志,要同支部联系,找好住的地方。他们是管这几个任务的。

       进村以前,公社向我们介绍,桃园大队是一类队,一类支部,生产还好,征购任务完成得也好。支部书记吴臣是贫农,忠实可靠,“四不清”的问题大概没什么,因为他家人口少,生活富余。这个人不识字,很能干。副书记赵树春有工作能力,如果书记不在,可以依靠他。公社还提到,去年春天,支部领导搞过一次“四清”,只有一个民兵连长、治保主任关景东清出大概是二百块钱的问题。当然,也讲了一些迷信、赌博等一般性的问题。他们说群众非常欢迎“四清”,现在已经磨了米,砍了肉,准备接待“四清”工作队。

       进村以后,支部书记吴臣给我们介绍情况,他说,“小小不言的,有些多吃多占和浪费。贪污盗窃、投机倒把保证没有。如果有了,你们就开除我的党籍。” 说得干脆得很。这个人不是不识字,也识点字,不会写倒是真的,可是真能讲话,记忆力好极了。他说:“春天我们搞了‘四清’,经过县和公社验收了。现在的主要·7

问题是,关景东的二百块钱,到现在只退了一百元,那一百他不愿意退,一直拖着。”他总觉着就这么一个问题。我们的工作组长比我们先到一天,他是县委委员,原来曾在这个地方做过工委(现在改称区委)的副书记,来过这个村子,熟悉这里的干部。他说,这个村子的干部和群众,都特别讲人情,这个支部书记听话。只简单地介绍了这两句。先遣组先进村十来天,也向我们介绍了情况,他们讲:这个大队干部团结比较好,没有两派的问题,支部书记吴臣,有一定的威信,他没有什么“四不清”,就是有点用人不当,有点家长式领导。

       我们工作组的同志,有好多人把事情看得比较容易,特别是那几个当社长的同志。进村来一分工,我们二十个人管一个大队,一个社长就管一个小队了,而且还给配一两个人做助手,两三个人管一个小队。刚一分工的时候,有的人就有点闹情绪,说:“我过去一下去就包一个片,一个片就好几个大队,现在分我一个小队,还给我配几个助手,不几天我就把大门数过来啦!”井且说,“咱们定牛皮合同吧!”好象觉得有点大材小用了。他们讲这个话,主要是因为把问题看得简单了。我自己当时也没有把“四清”运动看得象后来了解的那么复杂。学文件的时候,虽然也看到讲敌我矛盾和人民内部矛盾交织呀!比土改更复杂呀!可是没有感性知识,就认识不深刻。进村到底怎么做,我也懵里懵懂。听到介绍的情况,这里基本上是好的,没有什么大问题。可是到底实际情况怎么样,到底这个工作好做不好做呢?·8

       当时,最大的问题是不了解真实的情况。介绍的情况,说没有什么大问题,而蒲蓝试点的实践证明问题不少,到底我们这儿是有问题,还是没问题,首先得弄清楚。

       到了村子里,要搞访贫问苦、扎根串连,就得找人。但是好人、坏人脸上都不写字,不象演戏那样,一出台他就亮相,再看他的服装打扮,就给我们个印象,这个人八成是好人还是坏人。可是,到了一个生地方就不同了,一下子看不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要扎根串连,访贫问苦,不了解那个是扎根对象,谁是真贫农,往谁身上扎? 只好跟基层干部要土改时的成分表,人家说早就丢了。这么容易丢!是不是真丢了?这里土改后期划过一次成分,在高级社的时候,又摸过一次成分,摸过阶级分化的情况。两次不一样。让群众自己说自己的成分吧,他反正就就高不就低。问干部,干部就说谁是什么成分,肯定极了。他们的这个说法是怎么来的呢?就是少数几个干部坐在那里一捏估,一合计,就定了谁是什么成分,真假难分。怎么办了? 我们就自己深入群众去了解。

       开始,下去接触群众,群众对我们并不那么热情。同他们说话,他们只说这次“四清”工作队一进村,我们今年就多分了一千块钱,本来说要分八千,现正在一下分了九千,要不然,这一千反正是分不下来。好象“四清”就有这么点好处。别的就不多说了。地主、富农的活动,在公社、支部介绍情况时,就没有多讲。同群众

·9接触,他们也没多谈,看起来对地主、富农并不讨厌。一提起干部来,群众可是有一肚子气,却又不讲具体意见。复员军人、下放工人、青年学生,一般说还是比较胆大,敢讲一些。可是,他们又受父母控制,老婆拉后腿。他们家里的人怕事,往回叫,不让接触我们,说“你给我回来,别给我惹事!”有的,一问三不知。问他分多少粮食,吃多少,都说不知道。“我不管家呀!”“我不清楚呀!”有的敢谈一点,也是害怕,“说了你们得给保密呀!”谈了一次,再找他们谈,就躲我们。我们感觉到群众是顾虑重重,情况不对。

       再说基层干部的态度。桃园有两个大队长。原来的大队长是个女同志叫袁秀英,我们去以前,请产假休息,由一个男同志卢彦来代替她的工作。我们进村时,她产假已过,这样就有了两个大队长。他俩和支部书记经常来我们这里问寒问暖,表面上很关心我们。来看我最多的是袁秀英,问有没有灯油,烧的送来没有,炕凉不凉,被子够用不够用,一天问好几次。可是要谈问题,就躲躲闪闪,问个人经历,她谈。问她对“四清”的看法,有些什么问题,很慎重,不敢谈。有时候这次来不谈,下次来她就讲一点。这个干部讲了,那个干部也就讲了,他们都象是对过表的,后边好象有指挥棒。该讲不该讲,他们回去汇报,统一了讲哪个,才来讲哪个,就这么个味道。我下去后抱着这样的态度:和群众或干部一认识,就先声明,我是城里人,下乡少,很多农活不会干,这个村子我第一次来,情况不了解。实话说在前头,有好处。否则,人家也看得·10出来。人家挑水挑一挑,轻飘飘,我挑半挑还吃力。开始时,我挑一次水,要把水桶掉到井里好几次。这个地方提水的方法是很特别的,要学会这样一件具体事,也要摸清它的规律,要经过多少次失败,才能学会。我第一次和支部书记谈话时,也是这样声明的。他是怎么回答的呢?他眉飞色舞、得意洋洋地说:“董朴同志你听着,我总是这么说,你们要是依靠我,有两个星期,你们就搞得清清楚楚。你们要是不依靠我,搞上两个月,也摸不清个东南西北。”他瞧不起我们。开始让这样的人瞧不起有好处。他瞧不起我们是两条:第一条我们不了解情况,第二条我们也了解不了情况。他有他的经验,他对付了多少年上面下去的人,他有把握控制住群众不讲,他有一套手法。他讲这个话,实际上是企图引我上钩。你不是城里人吗,到乡下住在贫农家里,难道不苦吗,煤油灯,没暖气,反正总得吃点苦吧,你还不想早点回去?! 又想把任务完成,又想早点回去,还不找点窍门,这个窍门就是你要依靠我,有两个星期就解决问题了。他的话,有意引我上钩,倒引起我的警惕,我越琢磨越觉得应当警惕。当时我是这样答复他的:“我们不了解情况,谁反映情况我们都欢迎,可是我们是省委派来的工作队,你作为支部负责人,应该向我们汇报,汇报这里有些什么‘四不清’问题。有错误不要紧,错了就改,可不要错上加错。现在干部、群众对我们‘四清’工作组,对我们这次‘四清’工作有些什么意见,你要随时向我们汇报。不要再来问寒问暖,都是同志,我们需要·11什么,会找你们的。”

       上面这些说明,我们接触到的情况,和我们所听到的介绍,不一样,有些可疑。

(桃∕4—12)







注:·4——·11是原资料页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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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园经验》 之三

离开北京以前,曾请示少奇同志,我应该注意些什么,工作怎么做法。他简单地讲了两句。他说:“不要先有框框,一切从实际出发,有什么问题解决什么问题。要有马列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要理解党中央的基本政策,除此以外不要先有框框,一切从实际出发。”当时还觉得他讲得很原则,经过这几个月的实践,越琢磨越觉得这几句话重要。就是说,马列主义和党中央的精神一定要把住不放,可是,不能有别的框框,一切从实际出发。是从实际出发,还是从定义出发,是从实际出发,还是从主观愿望,或从人家给我们介绍的情况出发,这是区别我们是唯物主义者还是唯心主义者的标志之一。出发点根本不同。要从实际出发,可是,桃园的实际情况是什么样呢? 我们一定要弄清楚。吴臣认为,我们不了解情况,也了解不了情况。他完全估计错了。我们一定要把真实情况了解清楚。可是,怎样才能了解真实惰况呢? 必须直接到群众中去,认真发动群众。各方面的意见都听,却又不能完全相信。要有调查,有分析。要从不同意见里找差别,从差别里发现问题。把群众真正发动起来,真情况就能了解清楚。要真正发动群众,真正发动起贫下中农,要在贫下中农中间真正把根子扎正,真正做到“三同”,井不容易,而且是有尖锐斗争的。·12我们是怎么发动群众的呢? 党中央的政策“双十条”,是我们发动群众的有力武器。我们就大讲“双十条”,先党内后党外,使党中央的政策直接跟广大群众见面。对地、富分子,公安厅的同志还专门给他们讲了一次。我们第一次向群众讲“双十条”,到了三百七十多人,据说是解放以来到会人数最多的一次。北戴河一带冬天很冷,大北风一吹,两个棉袄都要打透的。人们站在院子里,一直听到底,还有很多抱小孩的妇女也来听了。大家聚精会神地听,把冷都忘了。他们非常重视中央的政策,很顺意听,特别是顺意听“四清”那一段。“双十条”给贫、下中农很大的鼓舞,他们听了以后,非常兴奋地说:“毛主席好象来过咱们村,这里的事他都清楚。”对其他各方面的人,听了以后,起了个安定作用。讲了以后,我们又进行了各种形式的补课,以便做到家喻户晓。经过大会、小会动员,一般发动与个别发动相结合等等办法,宣传了“双十条” ,并且着重地说明了“四清”的决心。开始有人讲话了。说:“盼‘四清’可盼得不得了”,讲了好些顺口溜,形容基层干部不好好劳动,却发了财,什么干部“溜溜达达两千七八” (不劳动,反而记二千七、八百工分); “一等劳力门前站,二等劳力笔尖转,三等劳力满头汗”;“飞鸽车,罗马表,缝纫机,大皮袄,再不搞‘四清’,就会有人住楼,有人住庙!”这几年有些干部盖了新房,而贫下中农住房挤得要命。一说起这些干部发了国家困难的财,群众就非常气愤。群众开始动起来了,不过还是:敢说话的不大了解情·13况,了解情况的不敢说话。我们就采取分组讨论的办法,把党员、团员、干部分开单独讨论,群众按队分组讨论。这样,我们以为可以谈啦!可是党员、干部主要是谈认识和体会。群众会上,大家还是不吭声。我们分别去问根子:“你们为什么不讲话呀,是怎么回事了?”他们说:“一肚子话,象茶壶里煮饺子,有嘴吐不出来!”为什么呢?有干部的亲信在场,给干部通风报信。你们解决不了问题,意见白搭了,空伤了人”;“了不得呀!人家都是上边的红人,熊瞎子打立正,一手遮天,我们怎么敢提呢?” “你们一走,我们是八寸的脚,要穿七寸的鞋!”原来如此。怎么突破呢? 我们就先组织少数根子开会,逐渐扩大范围,从小到大。每次开会我们都声明,我们是贯彻“双十条”来的,谁的“四不清”都要清,这是党中央的政策,省委派我们来的,工作不搞彻底,工作组就不出村。鼓励他们提意见,不要怕报复。他们开始揭露了一些人的具体材料。根子开会,一会跑出去一个人,一会又出去一个人,说是解手。我想,这么重要的会,为什么他们的精神不集中呢?其实不是解手,是自动出去放哨。真有人偷听。这些情况,我们都估计不足。群众要求搞意见箱,我们说好,立刻钉了意见箱,每个队一个,挂在工作组门口。群众说,最好挂在公共厕所里,为了便于群众投放,公共厕所也安了意见箱。

       这样背靠背开会,基层干部不知道群众提了什么意见,开始感到有了压力。这个时候,我们就分头找干部谈话和开会,启发教·14育和推动他们自我革命。我们的态度是满腔热情地说服他们,要认识到必须彻底革命,不要错上加错,如果破坏“四清”,就变成了大错误。因为有了群众压力,谈话有收获,有些干部开始交代问题。这时,发现干部有几类:一类是真正劳动者出身,只要能谈透,敢于自我革命,如关景东就属这一类。经过谈话,他谈了不少事情。还有一类,出身也还好,本人上过几年学,好象比较纯洁的,就是不敢讲,讲话躲躲闪闪,明显地是有人控制他们,袁秀英、卢彦来就是这一类。第三类,见了我们满不在乎,说话嘻嘻哈哈,说:“我没什么大问题,检讨检讨就过去啦!”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实际上也有些慌张,越到后来越慌张,他们对“四清”抵触很大。象支书吴臣,副支书赵树春都是这一类。这些人说是贫农,却不是农民出身,根本就沾不上“农”字,也不是工人。有的在东北做生意,有当店员的,也可能还有股金。他们能说会道,都是解放军围困长春时跑回来的。一般说来,真正劳动者出身的干部,工作好做一些。变坏了,经过教育可以变回来。有的干部向我们说,这几年就一直往个人生活怎么搞好上使劲,坐在一块就是谈什么样的手表好,什么牌的自行车好,这些东西什么价钱;就是没往把集体经济搞好上使劲。他们是怎么变坏的呢? 开始就是不劳动,老琢磨着吃点好的,越吃越馋,想吃又没有,手就长了。吃了人家的嘴软,拿了人家的手短,政策就没法贯彻了。人家杀了猪给他送个猪腿吃,他吃了,怎么能说人家私杀猪不对呢! 从沾小便宜,多吃多占,逐渐发展到·15不分敌我界线,谁给吃的,谁就是好人。他们变坏的规律,确是象毛主席所说的是:懒—馋—占—贪—变。开始都是由于不参加劳动,这就使我们更加理解党中央、毛主席再三指示,要干部参加集体生产劳动的伟大革命意义。

       问题逐渐暴露,斗争日益尖锐,“四清”和“四不清”的斗争,确实是包含着严重的阶级斗争。

       根子能不能扎正?是这场革命能不能搞好的关键。要自已访,要多方了解。选什么人当根子,是有斗争的。开始,得先听支部的介绍。我们把选根子的条件告诉支部,让他们给我们推荐,他们就利用这个机会,安排他们的亲信,他们给我们提了二十六个根子,其中有九个是干部的亲信,还有富裕中农,丧失立场的人,这样的,我们都没有用,只选用十四个。我们自己又发展了十一个。开始时,根子不好找,老实的贫下中农不敢讲话,选他们做根子他们却躲着我们。支部说我们找的根子,是“鸡头鱼刺” ,挑他们的小毛病。而他们确实有点小毛病,比如偷过几斤玉米之类。这几年干部贪污几百斤,贫下中农偷几斤就不叫他做根子吗? 我们党的多年的干部还有毛病,贫下中农在觉悟提高以前,哪能一点毛病也没有。我们选定的根子,干部就分配他们“好活”做,把挣工分多的事让他们做。如三队的根子安福海,吴臣让他负责卖挂面,早出晚归,根本使我们和他见不着面。他本人也愿意干,因为一天挣十二分,每天还奖励一斤挂面。在扎根上,支部不是帮一手,共同搞革命,·16而是同我们唱对台戏。

       实行三同,也是有斗争的。先说同住。我住了个贫农家,住了三几天,就发现有个小青年老在我窗前转,再三追问,才知道他是大队长卢彦来的弟弟,而我住的这家原来是大队长的亲叔叔。我就感觉住在这里不对头。接着,就有人向我反映,女主人的亲弟弟是现行反革命分子,曾在卢王庄当小学教员,搞“博爱党”,扣押在县公安局。支部书记、大队长都知道这个情况,还让我去住,这是个什么问题呢? 后来我提出非搬家不可,支部几天也不给我找房子,说难找,贫农家房子很挤,找不出地方。他们还向工作组的一些人讲:“你们是整人的,谁也不愿意让你们去住。于是我们自已找,搬到一个根子家去。他就是后来的贫协主任刘玉森。他家人很多,还给我们腾出厢房,孩子们出去寄宿。整个工作组住在七个地方,后来我们才逐步了解,这七户中,一户是隐瞒成份的地主,一户是反革命亲属,一户是富裕中农,三户是中农,只有一户是真正的贫农。这是个什么问题题呢? 就是说,支部如果有问题的话,工作组要住到贫下中农家,很难一下就住对。同住,有斗争。

       同吃,是不是也有斗争? 也有斗争。我们吃的是派饭,除地、富、反、坏和没人做饭的户以外,轮流在社员家吃饭。虽然说是吃一样的,可是他们总想给我们搞点好的,不是象《夺印》里的陈拐子对何文晋,一下子大鱼大肉都拿上来,而是慢慢,开始加碗蒸鸡蛋,加点肉,如果我们顺意吃就逐撕增加。这里面,确实有好的·17贫下中农,真想叫我们吃点好的,他们也借机会改善改善生活;可是,也有的是干部授意的,让他们搞好一点。一般的贫下中农顺意搞点好吃的给我们,他们是这样想的:“你们搞运动嘛,总会对我有点好处。”有的直率地说,“你们是省里来的,将来总会有事找到你头上,交你这个朋友嘛!”他们有这么一套习惯势力。给好吃的,实际上带有贿买性质。我们的工作队,对于这个问题很重视。工作队决定:肉、鱼、蛋,一律不许吃。开会讲,个别也谈。可是,工作队里有的人觉得一天交四毛钱,一斤二两粮票,也差不多,这么规定有点过分。还有的人看起来对决定也遵守,他也通知人家别做好吃的,群众一摆出好菜来,他就说:“不是说过不让你们这么做嘛,下回可不能这么做了。”可是,一吃起来,菜是有荤有素,对荤菜却特别感兴趣。这和《拾玉镯》那出戏里的孙玉妓一样,说是镯子不要不要,实际还是要。也有的社员说:“你吃吧,不要紧,吃了我不给你说去。”这样的,可更吃不得。我们不是怕他说不说出去,而是要真正地坚持三同。所以,我们就坚决顶了。这个顶,有的时候搞得两不得劲,有的贫下中农真是好心好意想我们吃,不吃他真难受,他不得劲,我们也不得劲。有时,他还找工作组来说:“我不是地、富、反、坏,又不是‘四不清’干部,为什么不吃我的呀! 我也不是收买你呀!到底有点什么问题呀!”我们给他讲:“你是积极分子,在你家吃了就得在别人家吃,假如天天吃肉,把我们也吃得又馋又懒,我们不是也成了‘四·18不清’干部吗!”讲了好多次,顶了好多次,后来他们谅解了。有的地方规定,给什么吃什么,不许要。这样规定不解决问题,是没有分析的。问题在于给什么和要什么。如果给粗粮( )要细粮,不要鱼肉要白菜,就对了。这个地方吃吃喝喝的风很严重,只要贪吃,慢慢地吃下去,就有被“四不清”改造过去的可能性。所以,必须顶住。

       同劳动有没有问题? 也有问题。帮助做些家务事,如:挑挑水,扫扫院子之类,还没有什么大阻力。干集体劳动就有人不赞成了。说什么大冬天,“男人的活都没有,那有你们女人干的,你们就认真搞‘四清’吧!”   

    “四清”工作确实很紧张,日日夜夜,可是不管多紧张,也得挤点时间去劳动,那怕干一个钟点,一干就不同。开始我们和社员一起挖坑泥、打井,大队长、支书揣着手在那儿站一会就走了,不动手,也不提意见。他们就是看我们工作忙,能不能坚持劳动。如果我们说“四清”忙,可以不参加劳动,他们就可以找到借口:“我们平时工作也忙,也可以不参加劳动。”我们干一点,立刻村子里就传遍了,所以,再忙也得挤时间参加一些集体的生产劳动。靠劳动了解情况,开始不行,很多人一起劳动人太杂,没法问情况。可是只要我们参加劳动,就有人愿意找我们讲情况。

       我们要用我们的实际行动和“四不清”划清界线,这是个取得发言权的问题。所以,真正做到“三同”不简单,有尖锐的斗争,但一定要做到,也做得到。事实说明,“三同”是可以做到的。可以住·19下去,住得很好;可以吃得饱,活得很好;可以工作,而且工作得更好。

       自从要支书吴臣来汇报以后,一连几天,他没有露面,他确实不来问寒问暖了,可是也没有来汇报。于是就派人把他找来,我说:“怎么搞的,几天没见你的面了?”他说:“唉! 我经过多少次运动,我都懂得,你是来发动群众的,我往你这来多了,怕妨碍你发动群众。”他还说:“工作组有人老找我下象棋,我就不跟他下,干什么叫群众一看,你们又这么热呼,妨碍你们工作。”不叫他汇报,他天天来问寒问暖,叫他汇报,他就不来了,还讲了一套理由,自以为聪明,却露了马脚。我们查了一下,工作组确实有人同他下过象棋。但是,有许多次是吴臣提议的,有时是工作组的同志找吴臣下棋的,吴臣根本没有拒绝过。本来下下象棋,打打扑克是没什么的,可是对这些事,基层干部是怎么想的? 值得注意。吴臣比我们工作组的同志们的脑子复杂多了。工作组有的同志,开始没觉得这是问题,可是吴臣却是有意的,他要在表面上做出同工作组很亲密的样子,让人们看起来工作组同他们搞得很亲热,都听他的,搞成一片了,用这个来迷惑群众,使群众不敢揭露他的问题。他故意当着群众的面,称呼工作组姓吴的同志“当家子”,套近乎。还故意当着人送几块热白薯给工作组的一些人。表面上同我们的关系很密切,实质上不向我们说真心话,不说老实话。后来群众告诉我们:“你们刚来的时候,我们为什么不讲话,就是看到你们又和他们搞得热·20热呼呼的,又象是一个链链上的,我们就凉了半截。”

(桃∕12—21)



注:·12——·20是原资料页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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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园经验》 之四

所以,我们一进村,有一个了解情况的过程,群众也有一个了解我们的过程。我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群众都很注意,他们要看我们是不是与“四不清”干部一样,是不是真有彻底革命的决心,是不是真正贯彻中央“双十条”,是不是真能解决问题,可不可以信相我们。我们了解这个问题也有一个过程。有一次我到一个贫农家里吃饭,小伙子叫王洪业,劳动很好。他说:“老董,你今天到陈家河沟干什么啦?”我说去看水源。我想,那一天去,没有碰见老乡,没有碰见王洪业,他怎么知道的呢? 我就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去过陈家河沟?”他说,“我看见你的脚印啦!” 这个话教育我可深呀。看来小伙子粗里粗气,却粗中有细,连谁的脚印都认识。原来,我穿的是塑料底的棉鞋,鞋底花纹和别人的不同。这证明,群众在仔细地观察着我们,看我们是干什么的。因此,坚持“三同”,和“四不清”作风划清界线,是个很重要的问题。认识到这一点,坚持“三同”就更坚决了。

       在我们进村以前,这个公社的蒲蓝大队已搞过“四清”试点,群众知道“四清”好,日夜盼“四清”。可是,“四不清”干部也有准备。后来,我们才了解到:在我们进村以前,吴臣对如何对付“四清”工作组早有布置,有分工。支部的几个人,谁管问寒问暖,谁管拉拢工作组,又是下棋,又是送白薯、送被子的。还布置了由哪些人给工作组出难题,出什么难题,他都计划好了。知果我·21们不搞革命还可以,如果搞到他头上,他就出难题,把队与队之间的土地纠纷问题向我们提出来。我们根本不了解那些土地的情况,这不是难题吗? 他们计划了在什么时候拿出这一手。他的布置,我们刚进村那晓得呀!为什么我把这一段讲这么细? 因为听说你们都有决心去蹲点。我说细些,也许有好处。开始,对一个好支部,不可能怀疑它是不好的,可是一件事一件事教育着我们。这是个什么问题呢? 省委派的工作队,来贯彻党中央的“双十条”,支部却对我们采取了这么个态度。从我们碰到的事情来判断,他们硬是有一套影响和抵制我们的办法。先影响我们,影响不了就抵制我们。不是老说斗争尖锐吗,是怎样的尖锐呢? 不仅是阶级敌人千方百计地破坏“四清”运动,有严重“四不清”问题的干部,在没有觉悟以前,也是不断地千方百计地设法来抵制、抗拒甚至破坏“四清”运动。对于某些人来讲,“四清”是你死我活的问题。

      这里有个谁改造谁的问题。我这样的党员,是剥削阶级家庭出身的,在解放前又受过长时间的资产阶级教育。所以,我老警惕自己,要改造思想,永远要注意思想改造的问题。我们深入到阶级斗争的实践中去,要不要自觉地改造思想?要,可是要用什么来改造思想,谁改造谁,这里边是有这个问题呀! 我们必须用“四清”去改造“四不清”,用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去改造资产阶级思想、封建主义思想,同时也在改造客观世界的实践中,也改造我们的主观世界。工作队要在这次运动中受到锻炼,要好好学习农民的勤·22劳、朴素、老实的思想作风。贫下中农的阶级觉悟提高以后,立场很坚定,这也是应该学的。值得注意的是,这几年我们的不少基层干部沾染了很多坏毛病,懒呀,馋呀,说谎话呀,……这些毛病是劳动者的本色吗? 当然不是,是地主、富农作风,是资产阶级作风,对这些坏作风,千万学不得。又想吃好的,又不劳动,哪来的? 就是手长,多吃多占,贪污盗窃,无偿地占有别人的劳动果实。所以,如果稍不注意,就有受这些坏作风影响的可能。我举这样一个例子,我们做工作,不是常写报告吗,可是,有的同志,会还没有开,报告就写好了。有一次,报告上写着到会人数多少多少,占的百分比多少多少,都算好了,送到我这里来。我说:“这个会咱们还没有开呀!”他说:“是没有开。”我说:“没有开,你这人数是从哪来的?”他说:“我估计的。”我说:“这样的报告不能发。要么你就写清楚,这个会还没有开,我估摸能到多少人,估计百分比是多少,我同意你往上报。要不,你就开完了会再报。会还没有开,你估计,你知道估计的对不对呀!”多少年来,表报这玩艺多得很,下面的同志有这么一套应付的办法。有时,上面发的表,我就不会填。可是有人就有办法,一估计,就填上了。这种作风学得学不得?硬是学不得。如果同意打这样的报告,就等于说谎话。我们党的干部不是有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吗,其中有一条就是如实反映情况。“四清”工作队,首先就应该有彻底革命的精神,应该经过严格的挑选和训练。工作队应该树立一个勤劳、朴素、廉洁(不收礼)、民主的新作风。既·23然是四清”工作队,就是用“四清”来改造“四不清”的工作队,是用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改造“四不清”的工作队,工作队就应该是一个革命思想和革命作风的传播队,就应该是毛泽东思想的传播队。在“四清”革命的实践中,工作队也锻炼了自已。

      怎样对待基层组织,怎么祥对待支都呢? 我们在入村的第二天就碰到了这个问题。因为第一天我们先烧热炕呀,煮开水呀,打扫打扫屋子呀,搞这些事情了。第二天,先遣组的同志向我们介绍情况,同志们陆续到会,因为工作组的同志多数都互不认识,第一次合作共事,所以来一个人我就问一个人的名字,问来问去,有一个是桃园大队的大队长卢彦来。奇怪,我们工作组内部汇报,大队长怎么来参加?后来一问,原来县里有个指示,说是工作组的一切工作,都要过基层组织,一切工作都要经过支部,工作组的会,要请支部书记参加,井且说那怕就是汇报他个人的问题,听听也没有关系。工作组的会要让支部派代表参加,支部书记不在大队长就来了。这一来,这个会就汇报不下去了。因为当时正在开始摸根,汇报的人要讲根子的心理状态,要讲根子反映的意见,而根子再三叫我们保密,有大队长在场就不好讲。汇报会不能进行下去了,我们就借故停下来。支部是好是坏,还不知道,就决定“一切经过基层组织”,这是束缚住自已的手脚,这样的决定明显地是错误的。象我们碰到的这样的支部,我们要依靠它发动群众,群众就发动不起来,要依靠它扎根,就扎不对,依靠它住房,就住错。中央的指示·24并没有说一切要经过支部。所以,我们对支部采取的态度是:又依靠,又不完全依靠;又依靠,又要独立思考,全面分析。我们对基层组织,不是一脚踢开,是教育他们自觉革命,由支部领导生产。我们工作组自己直接搞扎根串连,发动群众,也常常听取支部的意见和建议。支部如果是好的,是不是我们也应该采这个态度呢? 我看也应该。因为,支部好,也会有缺点的,发动群众提提意见,改进改进,不就更好了吗! 如果真是好支部,它会同我们一起发动群众的。就是好的支部,群众中可能还有些传言传语,其中有对的,有错的。如果是错的,我们帮它查清楚,给它去掉一个包袱,也没有坏处吧! 所以,在支部是好是坏还不清楚的时候,就决定“一切经过基层组织”是错误的。



(二) (笔者注  清经济战役)



       经过半个多月的工作,我们有了二十多个根子,各生产队组织了贫协(贫下中农协会的简称)小组,大队建立了贫协筹委会,革命的阶级队伍初步形成了。这时,我们就宣布“四清”正式开始。我们采取边洗澡、边揭发、边查账、边查证的办法。同时和基层干部谈心,指明前途,我们到底还是希望他们能自觉革命,自觉洗操、放包袱,自觉下楼。为了教育干部,不知道说了多少话。“四清”班子一接账,事就更多了。名堂多得很呀! 改账的,丢账的,做假账的,白条子很多。弄虚作假的名堂多得很。我对这些事一点·25也不懂,我们去看账,看不出问题。他们把账都弄好了,收多少,支多少,收支平衡。他们有好多地方走了“天桥”,走了“地沟”,卖了东西不上账,我们那里知道呀! 这些事情非依靠群众不行,只要交给群众,群众是知道的。咱们哪一年哪一月卖了什么,怎么没有账呀! 那笔账上是多少钱一斤,数不对呀! 一车萝卜是多少斤,一车白菜又是多少斤,我们是没有这个知识的。可是,群众都知道。有管装车的、管运的、管卖的,有的虽然没有经手,他们也懂得一车萝卜装多少斤。去年、前年什么东西是什么价钱,他们都知道。所以,完全要依靠群众。一宣布工分账,群众就议论纷纷,气愤得很。有些干部一年挣了五千多分,他们的十几岁的孩子,也记高分。而有些劳动力最强的贫农,一年只挣了三千多分。基层干部多记工分的花样多得很。有不少工种的工分记得不合理,有一些所谓有点技术的工种,工分都记得很高,有些人故意把这类劳动“神秘化”,由少数干部或他们的亲信,甚至他们信任的地、富、反、坏把持了这类肥差。群众对很多不合理的事情,过去都不知道,因为,从来没有公布过账目。不要认为查账是单纯的技术工作,它也是群众工作。群众工作中,也有专业技术工作,专业工作和群众工作互相结合起来就好了。三队查出饲养员支了八百块钱的草钱,是白条子。我们搞不清一个牲口吃多少草,同群众一算就算出来了,根本不可能买八百块钱的草。后来查清,是会计偷偷盖了饲养员的戳子。因为他不认字,·26把戳子交给会计了,会计就利用他的戳子,在白条子上打图章。弄清了这个事,饲养员很感激我们。他说:“要不‘四清’,我那知道背了黑锅,用我的名义出了八百块钱买草呢! 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四清’,忘不了阶级斗争。”经过接账和查账,揭出来的事更多了。群众开始揭发具体问题,井且发现有攻守同盟。问题严重的人,硬是不讲,说:“刀搁在脖子上我也不说!”就是这么坚决,那工作是真不好做呢!

      这时侯,我们发现桃园大队原来有两股黑风:一股是打骂成风,一股是赌博成风。赌博,在过年时赌一赌,在别处可能是个一般的情况。但是,在这个地方,群众说:“赌出花来了”。大人赌,小孩赌,男人赌,女人赌,屋子里赌,下地也赌。春耕时,扛耠子的在前边做宝,扶拾子的在后边押宝,到地头上看输赢,严重地影响了生产。群众玩纸牌,大概是块儿八角的输赢,干部一赌,就是几十块,上百块。吴臣的弟弟是个搞投机倒把的人,身上带着四千块钱来赌博。据说,赌钱是毙归大头,钱多的输了可以捞回来;结果其正输了的都是贫下中农。赌输了,就卖东西。赌风这么严重,不仅影响了社会秩序,也使投机取巧的心理大大滋长。不是安心搞生产,而是想搞睹博赢钱。为什么赌风这么严重呢? 就是干部带头。干部赌的时候,叫党员放哨,有人给做夜餐,吃饱了再赌。白天睡觉,工分照记。听说有一次公社来抓赌,有一个干部跳墙逃跑,把腿摔伤了,养了二十八天,这二十八天还记了工分。不仅这个村·27的干部赌,就是上边的副区长苏长吉也常到这个地方来赌,他还带着县委办公室主任王守敬到这里来赌过。上边干部来参加,下面干部赌起来就更有理了,谁也管不了。小孩也赌。有一个小孩,叫吴臣抓了赌,吴臣说:“你给我掷个四五六,掷成了,就叫你走。”真巧,一下子就掷了个四五六。吴臣说:“你有运气,走吧!”就放走了。

       另一股黑风就是打人骂人的风。有不少生产队的干部打人,骂社员的就更普遍。干部打群众,打贫下中农。小学校的一个教员,是伪职员出身,他打了二十一个学生,多是贫下中农的孩子,体罚的形式有十一种。为什么敢这样打呢?我们就追这两股黑风的根,追来追去,就追到支书吴臣身上。群众开始揭露吴臣赌博和打人的事。正当群众运动趋向活跃的时候,又出了问题。一个积极分子来找我们,说:“你们怎么骗我们呀! ‘四清’就搞二十天,搞了就走。过去你们不是说过,不搞清不走吗!”我们说:“这是谁说的呀?”他说:“有人说 ‘四清’二十天,熬也熬过去了,‘四清’过后,干部还是干部,社员还是社员。”这一来,群众情绪大受挫伤。我们追查来源,原来是吴臣的老婆放的风,故意给群众泼冷水。吴臣的老婆当然是听吴臣说的。吴臣又怎么知道的? 又为什么现在放出这个风?这很值得我们深思。进一步查,原来是公社党委开扩大会议时,把我们原来的工作计划宣读了,支部书记吴臣是从那个会上听来的。按工作队的那个三个月的工作计划,“四清”预计搞二十·28天。我们进村前吴臣就知道了,可是他一直没有说。单等群众开始要揭露他的时侯,他才把这个“法宝”放出来。他是有步骤的,到什么时候拿什么“法宝” 。为什么他这时候拿出来呢? 就是为了挫伤群众的积极性,阻止群众揭露他的问题,他就是同我们这么斗。我们就联想到,在前一个时侯,工作组汇报时,研究了各个生产队谁的问题严重,第二天吴臣就知道了。他在底下说:“嘿!就看工作组定的那些重点,什么也搞不出来。一队的郝祥糊里糊涂,二队的关希颜大老粗,三队的赵树同结结巴巴,四队的赵砚臣,盖房时借了点豆子也还上了” 。这几个人都是队长和副队长。他说我俩搞不出来,意思是叫我们拿关景东当重点。难道结结巴巴就不贪污了吗? 糊里糊涂就没有“四不清”吗? 他这些都不成理由,可是他偏偏与我们唱这个对台戏。而更值得我们洼意的是,我们的一举一动,我们内部讨论的事情,他都能很快地就知道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是我们工作组的组长同吴臣谈话时告诉他的。这两件事联到一块,就更提起了我们的警惕。

       这时,我们认真研究,大队的斗争形势。二十几个主要的大小队干部,他们由共同的“四不清”利益联结在一起,在而我们工作组的二十个人,来自各部门,主观上都是要把工作搞好的。但是,在一些重大的带根本性的政策问题上,实际上有不同的意见,看法不一样。再加上群众还不完全信任我们,对敌人的活动,我们又不大摸底。所以当时当地的力量对比,我们 “四清”工作组的力量,就不 ·29如“四不清”干部的力量大。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当然不怕我们。他们怕的是敢于贯彻党中央“双十条”的精神,敢于放手发动贫下中农,敢于放手发动群众的工作队。可是恰恰在如何理解党中央“双十条”的精神,要不要放手发动贫下中农,要不要放手发动群众,敢不敢放手发动群众这个问题上,工作组的同志有不同的认识,不同的看法。所以,对这些问题,非讨论不可了。

(桃∕12—30)



注:·21——·29是原资料页码。后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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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园经验》之五

有的同志就觉得这个地方“四不清”问题不多,干部好,似乎是没有必要放手发动群众。有的同志自以为是 “四不清”干部的老上级,干部会听他的话。听什么话? 叫他们给送二十斤花生,几十斤大米,他们听话,给送来。叫他们 “四清”,可不是那么听话啦! 叫他们打扫卫生,马上就布置下去,行动可以很快。叫他们自觉革命,就不那么听话了。没有那么高的自觉性。尤其是还没有把群众发动起来,他们就不肯自觉革命。

       有的同志唯恐群众提意见会刺激基层干部,影响干部情绪。有的人一开始就强调实事求是,在动员会上讲:“你们提意见,可得要实事求是,要有根有据,不许胡说,不要惹麻烦。”在动员会上这样讲,就是不叫群众说话。群众开始只能提怀疑意见。谁偷东西还叫人看见。

       还有的同志怕影响生产。当然,我们要注意运动与生产结合。在冬闲时搞运动,安排好生产,完全可以搞好。因为有严重的“四不清”存在,它本身就束缚了生产力的发展,群众积极性不高。群·30众说:“我们劳动,都让干部大吃大喝了”,他们生产就不积极。“四清”搞好了,大多数社员的劳动积极性调动起来,生产就会搞得更好。

       有的人说,基层干部躺倒不干怎么办? 有几个同志向我讲:“过去每次运动完了我们就得‘哄’干部。干部不干,什么事情都玩不转了。”有人向我们工作队长肖风同志说,“过去整风整社时,上面来了一个工作队,整了一家伙就走了,我们‘哄’了一年,才把基层干部‘哄’积极啦! 我真担心你们这回来,又要给我们惹乱子,运动搞完了,干部躺倒不干了,怎么办? ”因此,就过分地强调依靠基层组织,要一切经过基层组织,不敢放手发动群众,怕团结不了百分之九十五的干部。有的人专门抓“双十条”扣字眼,说工作组只能当参谋等等。总之,顾虑重重,束手束脚,老怕犯错误,不敢放手发动群众。把某些具体的政策规定,变成了束缚发动群众的清规戒律。运动还没有搞,就怕干部躺倒,怕平反,怕后遣症。中央政策的精神到底是什么呢? 如何正确地理解党中央《双十条》的精神?中央“双十条”的精神是彻底革命的精神。搞群众性的革命运动,第一条政策就是放手发动贫下中农,放手发动群众,大胆依靠贫下中农。应该抓住中央“双十条”的主要精神。抓住个别的具体的一条,丢了主要的精神,那不叫正确领会中央的精神,是歪曲了中央的精神。团结两个百分之九十五要不要? 要。但是,只有搞好“四·31清”,才能团结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群众和干部。贫下中农真正站起来了,真正团结起来了,中农就靠拢,把“四清”搞清了,群众高兴,就团结了百分之九十五的群众。只要团结了百分之九十五的的群众,干部洗澡就搞得彻底,真正改正错误,我们就有可能团结百分之九十五的干部。团结两个百分之九十五,是“四清”革命的结果,是检验我们 “四清”工作结果的标准。开始的时候,这两个团结不能并重、不能平列,重点应该是团结百分之九十五的群众。因为,决定的环节是团结百分之九十五的群众。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开始时对“四不清”干部只能从团结的愿望出发,经过批评和斗争,才能在新的基础上达到新的团结、“四清”基础上的团结,不是无原则的团结。除非是象山西大寨那样的地方,象河北的耿长锁那里,有好的领导核心的地方,可能已经团结了大多数的群众和干部。一般的不是一进村,就能团结百分之九十五的群众和干部的。开始我们想团结基层干部,他们不跟我们团结,我们想依靠他们,他们不叫我们依靠。象我们这个大队的“四不清”干部,他们也研究政策,也利用这一条来同我们作斗争。不是团结百分之九十五吗,正合他们的要求。他们历次运动都是这样搞的,抓一个倒霉的一整,其他的人都没有了事,正合百分之九十五。可是被整的这个人不服气,因为没有实事求是,别人也有问题,为什么不整? 真正的敌人,也没有整到。“四不清”的干部,在他们没有觉悟以前,也利用《双十条》中某些规定、某些辞句来抵制我们,反对·32 “四清”。所以团结两个百分之九十五,首先还是团结百分之九十五的群众,这是关键。

    “四不清”严重的干部,没有上级的正确领导,没有群众的监督,不可能自觉革命。工作组找他们谈话,他们就说妨碍了生产,用种种借口赶我们走。开始我找几个干部谈话,有人就说我妨碍了生产。他们一说,我们对生产就抓得更紧了。但是,不能因为他们这么一说,就把我们吓跑啦! 他们是要赶我们的。谁不怕把生产搞坏呀了! 到哪里一告,这还得了吗! 所以有些事情,就不能怕,越怕问题越多。毛主席的诗不是讲过“无限风光在险峰”吗!为什么不说无限风光在平坦的大道上呢? 作为革命者,就不能怕犯错误。这也怕犯错误,那也怕犯错误,到头来就要犯一个大错误,“四清”搞不彻底。怕后遗症,倒弄了个大后遗症,就是保护了修正主义的根子。过几十年,出个赫鲁晓夫,这是大后遣症,还是小后遗症? 是大错误,还是小错误? 怕这,怕那,结果“四清”搞不彻底,就犯了个大错误。怕一个指头的乱子,结果搞不彻底,走了过场,没有革命,是十个手指头的大乱子。宁左勿右是不对的,宁右勿左也同样是不对的。我有那么点感觉,在我按触到的县、区、社干部里有宁右勿左的情绪。怕犯错误,框框很多。革命又不是绣花,绣花还难免要缝错几针的。革命过程中,总要犯一点错误的,一点不犯是不可能的,但是,要力求少犯错误,发现了立即改正就是啦!

       所以,敢不敢革命,首先表现在敢不敢放手发动贫下中农,敢·33不敢放手发动群众。不敢放手发动贫下中农,不敢放手发动群众,“四清”就没法搞彻底。贫下中农发动起来了,中农就靠拢。问题搞彻底了,才能团结百分之九十五的群众,主席不是说要团结大多数吗!只有搞彻底,才能挽救大批干部,才能团结百分之九十五的干部。

       正是由于有人怕干部躺倒,工作没人干。某些基层干部就是拿躺倒当法宝来吓唬我们,抵制“四清”。怕得怕不得,越怕,他就越躺。怕躺倒的原因是什么呢? 群众没有发动起来,没人敢挑担子。群众发动起来,人材多得很,贫下中农扛起大旗来,事情更好办。躺倒是坚持“四不清”,抵抗 “四清”的一种办法。他要躺就叫他躺一下,有什么了不起。他躺倒了,不革命,还有别人革命。有些人躺倒了,经过我们教育,是可以起来的。有的人因为不怕他躺倒,他倒起来了,桃园大队有个副书记兼三队队长赵树春,我们一进村,他就装病躺倒了。他说有病,谁知道有什么病。开始我们还是去看他,坐在炕头上给他讲双十条,说服他:“你是支部副书记,要自觉革命,带个头吧!”几个人都去过,好话说尽,他也不起来。后来我们就有点经验了,我们有意不去理他,我们也放风,说:“叫他好好休养,不用急,等其他三个队“四清”搞完了,工作组的人,都搬到三队,帮助搞,叫他先养病要紧。”这个办法真灵,说了不两天,他就起来了。后来,他说:“我以为你们离开我不行。”他是想用这个办法拿我们一把。事后我们才弄清·34楚,他原来整天闷在家里“钻研” “双十条” ,专门找可以利用的字句,好来同我们斗争,他是搞合法斗争呀!

       我们把要不要放手发动贫下中农、放手发动群众和敢不敢放手发动贫下中农、敢不敢放手发动群众的问题讨论以后,基本上统一了认识。我们就响亮地提出:敢不敢放手发动贫下中农,敢不敢放手发动群众,是敢不敢革命的问题。只有领导有决心,又采取了正确的方法,革命形势才能够形成。正如卢王庄有人所总结的那样:“群众看骨干,骨干看核心,核心看工作组,工作组看领导。”看领导上有没有彻底革命的决心。

       工作队和工作组的同志们,对革命的群众运动的认识,会有不同意见的。这些不同的意见,在革命的实践中,是能够得到统一的。因为,革命群众的革命实践,是真理的唯一标准。



       桃园大队的“四清”,曾前后掀起了三次放包袱高潮:

      第一次放包袱高潮。“四清”开始时,第一次放包袱高潮,我们开了公社三级干部会。这次会是三级干部加上贫下中农代表。原计划让公社干部在这个会上放包袱,开个好头,可是,公社书记讲得一般。这个公社,大的贪污盗窃,投机倒把,没有搞出什么来。不过,问题也比较严重,就是吃吃喝喝,糊里糊涂,姑息“四不清”干部,工作飘浮。工作队队部把它们总结为新“五风”(吃喝风,糊涂风,护短风,散漫风,老爷风),的确是这样。公社有个副书记,叫薛保玉,我们一进村,他就讲了,在这里搞“四清”,搞不出名堂,我们公社没有·35

什么好检查的,搞了,检查了,也不会生动。他在会上检讨得很不好,不疼不痒。大伙给他提了了不少意见,说:“你整天骑着新车子,穿着‘多米索’(绸料衣服),到处转,哪里有好吃的就到哪里去,有一壶酒,有一盘菜,就是好人,受了酒肉包围,把我们贫下中农忘到脑后去了”;“上级提倡劳动,你车子后边就带着个锄头,挂了三年还是新的”;“把集体耕地,划成你们的保命田,你们带头分散集体的耕地,说是为了保干部自己的命,社员的命还保不保?”“ 你是社长,三面红旗,丢了两面,人民公社这一面也没有扛好,你怎么对得起贫下中农,怎么对得起党,怎么对得起毛主席! ”提意见的人,有材料,又有分析。开始还是薛书记长,薛社长短,后来就说薛保玉变成老爷了,变成公子哥贾宝玉了。这一批评,有很大的教育意义。原来我们想,发动群众给生产队干部提意见,挺困难。让大家给公社干部提意见,不知该怎样困难呢! 实际上不是这样。因为生产队的干部,是社员的顶头上司,怕提了意见,不给派工,或派不好做的工,给穿小鞋还得让人讲不出来。公社干部离得远,不知道多少日子才转到村里来一次,所以对公社的干部敢提意见。贫下中农代表敢提意见,“四不清”干部在会上受到很大教育。唉呀!敢给公社干部提意见,我们不交代可不行啦! 我们桃园大队“四不清”严重的干部关景东,从会上回来说:“会上老农的发言,其叫人感动。批评公社干部时,就象爹娘发现孩子不争气时一样,又是恨又是心疼。”又说:“会上每叫一声薛保玉,·36我的脊梁骨就冒凉风”。这说明,许多贫下中农代表敢提意见,“四不清”干部认识到,不交代过不去。在会上,有几个大队和生产队的干部交代得很好。一个是老鸦窝大队的贲少先,一个是桃园的关景东。关景东讲的时候很动心。他说,“过去,我爹第一次带我走集的时候,我给背了东西,劳动了,到集上给我买了两块煎饼,我爹自己什么也没舍得吃,饿着回来。现在,我给队里办事,就大吃大喝了,上高价饭馆,一顿就吃十块八块钱,是本就不知道省吃俭用了,完全是忘本了。”关景东表示要决心改正,还当场提出退赔计划。这次会议开得还算好。好的是有人敢给公社干部提意见,提得很好,有推动作用。缺点是,公社干部一开始,就笼统地检查了瞒产问题,讲了一大段只顾社员,不顾国家呀! 个人、集体和国家的关系没有摆正呀! 结果,大队、生产队的干部都依样画葫芦,也是大讲只顾社员呀,等等。我们会后就感到这是个手法,他们这不是检讨,是有意讲给社员听,收买人心的,“为了大家,干部才犯了错误呀!”“搞‘四清’,就要追咱们的瞒产呀!”有意堵住社员的嘴。我们及时地把他们这个手法揭穿了。

       公社三级干部会,对桃园的“四清”有推动作用。干部开始洗澡交代问题,也互相搓操,互相揭发。一般性的错误,大家都有份的事交代了。大的问题,有攻守同盟的,还没有交。吴臣开始洗澡,但不老实,先说没打过人,后来说打了两个三个,一点一点往上加,严重的问题都不交代。有的干部在开过这次会议以后,就·37偷着来找我们,揭露吴臣。以前,一直都不敢讲。现在他们偷偷来找。吴臣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知道干部一开始揭他,坏事就要露出来了。加上关景东在三级干部会上检查得比较好,他自己在会上讲了几句,不受欢迎,这样,吴臣就估计到可能要追他的问题了。他怕关景东这些人揭他,就想转移目标。于是,他就到处散布民兵连长关景东的问题严重,说了很多事,还叫大队长卢彦来,以四队社员的名义,给我们写匿名信。根据匿名信上讲的材料和吴臣散布的材料,关景东的问题,起码是个“万字号”。有人揭发,我们也不能一下子说他就没有这么多。我们就一桩桩,一件件,认真地查对。为了查清关景东的问题,我们派了一百三十八个人次,出去调查。调查的结果,还是关景东在第一次三级干部会上自己交代的那些属实。关景东的事情不少,有两个七百,七百斤粮,七百块钱。这和原来搞的那次“四清”比较,多了。那一次关景东是重点,搞出二百块钱的事情,还不服气,不退赔。为什么他不服气?当时别人的“四不清”都不清,单清他一个,单整他,他怎么会服气。我们搞了他个双七百,他倒心服口服,退赔得很快。有人揭发,有人写匿名信,我们采取的态度是,谁的意见都听,吴臣说关景东如何如何,我们也听。后来我们才知道,这完全是给我们制造麻烦,混淆是非,企图引导我们搞个乱七八糟。我们采取了正面、反面意见都考虑,有鱼没鱼淘干了看,谁问题多就是多,少就是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谁的“四不清”,都要弄清楚。·38这时候,有的人积极要求加入贫协,贫下中农的队伍逐渐扩大,中农开始向贫下中农靠拢。我们吸收了一些中农积极分子到骨干队伍中来。这时,基本上还是背靠背提意见,我们把干部检查的材料转达给贫协,由贫协讨论分析,哪个说得对,哪个不对,然后再让干部继续交代,洗透。有很多问题,干部说了,我们没有办法辨别是真是假,必须依靠贫协,依靠群众,由他们分析和发现问题。把干部检讨的问题,向贫协一说,对贫协也是个鼓舞。“嗳呀,干部检讨了。”他们的腰板也就逐渐硬起来。“我们团结起来,当家作主了,管事了。”

      第二次放包袱高潮第二次放包袱高潮

    “四清”中期,在抚宁县城召开了工作队会议,传达了华北局太原会议精神和省委要坚决搞彻底的指示,工作组回村后组织了第二次放包袱高潮。这一阶段的特点是:大量的细致的思想工作同大规模的查证相结合。虽然以前我们是搞边查账边查证,但是查证工作到底还是落后了一步。查证工作很重要,不经过查证,很多揭露的材料,和查账时发现的问题都不能肯定。没有确凿的证据,就不能促使干部承认错误。这个时侯,就特别抓紧了查证工作,又注意了随洗澡随解放。有一些干部“四不清”问题不严重,交代差不多了,就把他们解脱了。这个大队的问题虽然严重,也真有好干部。多少年来一直参加劳动,没有多吃多占。三队有个副队长叫张力,算来算去他就是两斤挂面的问题,而这两斤挂面,还是队长说照顾干部们而发给的。象这样的干部我们就表扬了。这个张力后来当选为生产队·39长。还有一些干部,只是几十块钱的事情,一块吃喝了,或一块分了些东西,没有什么大问题。我们就根据他们检查的情况,经过贫协和群众同意,让他们下了楼,有些还吸收到贫协队伍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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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园经验》之六

争取了多数,逐步壮大了“四清”革命队伍。力量对比,发生了显著的变化。群众和干部揭露出吴臣的不少问题,也突破了一批一般性的攻守同盟,犯有一般“四不清”错误的干部,大体都交代清了问题,贪污比较多的,也有一部分人交代清了,剩下的都是一些难搞的,群众叫做“钉子”,就是死不交代的人。

       还要说一下,这一段工作是有曲折的。工作队到抚宁县去开会,正是一九六四年新年,也正是运动的高潮时期。经过开会学习,工作队的思想有提高,正如群众的话,“磨镰不算误工”。但是,正在运动的紧要关头,工作队不该到县城去开会,特别是不该去过新年。革命要紧,过不过年,会不会餐有什么要紧。这时候工作队离村,必定会使工作有些回生。当时我和另外三个同志,没去县城开会,请了假,留在村里,同社员一块劳动,串串门,表示我们没有走。即便如此,吴臣还是钻了大多数工作组的同志,去开会的空子,进行活动。他向干部封官许愿,说:“咱们将来工作怎么做,我想好了,将来专职书记就我一个人,你当什么,他当什么”,…… 封了一批官。他这样做是怕干部揭他的底,为了堵大家的嘴。同时还大肆宣扬蒲蓝大队“四清”搞糟了。蒲蓝“四清”本来是搞得比较好的,周围村的贫下中农都很赞扬那里的“四清”。可是“四不清”的干·40部在没有觉悟以前,却故意说蒲蓝“四清”搞糟了。这里也有个搞好了和搞糟了的问题,贫下中农说“四清”好得很,而“四不清”严重的干部就说四清糟得很。缺点错误总会有的,因为那里是第一次试点,我们这个试点也有缺点错误,这还是在蒲蓝试点以后搞的呢! 吴臣说蒲蓝搞糟了,省委工作队走了,留下一个烂摊子,推给县里了。陶克日(己,笔者注)(县监委书记)在那里拔不出腿来了。还说祖荣功(蒲蓝原大队书记,蜕化变质,撤职了)现在挺起来了,省里的干部,县里的干部,都来央告他,还让他干书记,祖荣功高低不干。他就散布这些东西,意思就是我们早晚也要央告他。他还向“四不清”干部说:“让他们(工作组)搞去,反正他们不给我搞清楚,我就拉住几个不叫他们走。”吴臣以为工作组的人,都是急于回城市的,他想拿这话威胁我们。我们没听他这一套,而且批评了他,揭露了他的问题。根据他活动的情况,看来看去他的问题比较严重。我们把掌握到的材料,听到的情况,索性都交给了贫下中农,交给社员,由他们讨论。这一讨论,更多的事实揭露出来了。

       原来不是说吴臣是贫农出身吗! 不是的。他父亲是小商小贩,他自己是捣动小买卖,卖破烂,跑单帮,一贯吃嫖赌博,无所不为,同一些流氓分子混在一块。政治上的“四不清”严重,一贯重用地、富、反、坏,许多好差使,副业里的重要位置,多挣工分的活,都安排给地、富、反丶坏。他到底打了多少人? 我们查清楚的,有人证的,是三十一个人,三十九次,共中有一个贫农,被他打·41了七次。他打的这些人,除了一个曾参加过军统,一个是富农的儿子,其余都是贫下中农。他为什么专打贫下中农呢? 很值得深思。一直到蒲蓝大队“四清”试点以后,我们进村以前,他还打了两个人,而且打的时候还骂:“我就打了你了,你到蒲蓝去找工作队罢,找你们的祖宗去吧!”全村男女老少几乎都被他骂遍了,谁见了都怕他。干部也怕他骂,开起干部会来,干部就是不敢吱声,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搞不对劲,提个什么意见,他就骂祖宗三代。他自己检讨说是脾气不好:“我这个人,就是火爆子脾气,谁一跟我说什么,我就蹦起来了”。好象他还是为工作。难道仅仅是脾气问题,为什么单打贫下中农,偏偏不打地、富、反、坏? 当然我们不是提倡打地、富、反、坏。被他打过七次的贫农,群众说那是他的“小菜”,干部里也有挨过他打的,有一个挨他骂最多的干部,也是他的‘小菜’。他打人是给别人看的,以便他好统治群众。他经常和别的干部说:“你们当干部非有点迫力性不行。”他讲的迫力不是革命的魄力,是压迫性。他说:“社员是属破车的,三天要不收拾就不合辙。”这是他在干部会上多次讲的话。他的眼睛里哪有群众,哪有团结大多数呀! 就是欺压贫下中农。对地、富、反、坏却非常体贴。贫下中农的房子他不盖,一九六二年给伪保长盖房子,他亲自去组织、拨工和锯公家的树。后来我们问他为什么,他说,过去他从长春跑回来,无依无靠,伪保长借给他二十块钱,批准他开了个小烟铺,现在,是报他的恩。吴臣做为共产党的·42

支部书记,不报共产党的恩,不报贫下中农的恩,而是报伪保长的恩。要讲他的经济“四不清”问题,是最严重的。又不算最严重,由他自己贪占的大概一千块钱,一千斤粮。倒卖了自行车五辆,缝纫机六台,手表三块,棺材板四副半等等。一贯弄虚作假,食赃枉法。他把两个弟弟都安排到副业里。一个是搞木业加工,一个搞运输,都是最能拿钱的差事,都是给他弄钱的。他这两个弟弟,都是买卖人出身,最会投机倒把,他们给吴臣弄了多少钱物就不知道了。谁同吴臣谈,他也不检讨。这个人我同他打交道不少。我说:“你搞这么多鬼,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说:“贱买贵卖,人之常情,我一向是捣动买卖的,我脑子里老想捣动。” “那两年自由市场刚一开放,我真觉得当这个支部书记倒霉了,我要不当书记,哪天不挣个十块八块的。”他当面就是同我这么讲的。高价卖粮票,高价卖粮食,他说没错误。我说这是错误,他说:“你不懂基层工作”,“只要我有粮食就换得了粮票,卖粮票和我卖粮食是一样,给集体,给个人,我都是这样干的”。他一口咬定高价卖粮票不是错误,硬是不承认错误。

       这个人对上是很会阿谀奉承的,这次对待我们,开始也有点奉承,我们不吃他那一套,他就同我们对立,闹别扭。他给上面的一些人送礼送钱,他有一套对付上面的办法。比如一九六二年发现四队瞒产,县人委办公室的副主任吕树环到这个村来查瞒产。他一听说,就跑到场里告诉生产队的干部和群众:“你们这粮食还不收,县里

·43查的人马上要来啦! 连夜把粮食藏了。”群众就很害怕,说县里来查怎么办? 他说:“你们不要害怕,只要你们不讲,他没个知道。”这个检查的人,刚一进村,他就好吃好待。他从副区长苏长吉那儿打听到这个人经济上不富裕,于是,就从队里借给他一百块钱,然后给他一个填好的土地、粮食数字的表,这个人就走了。到我们进村,他送的这一百块钱账上还有。我们进村以后,吴臣替给还上了。他有空子就钻。他打听了,缺钱的给钱,要粗粮换细粮,他就给弄细粮,也不找价。这是对上。对下,则是敲诈勒索,谁要让他办点事,央求他,书记长、书记短,叫甜了,他可以给办,要不然就得送东西。回乡的上户口,起码得给他孩子送双皮鞋。谁回乡来,都得送点什么东西。他的老婆,原来在长春是个拉帮套的,就是暗娼。一解放,她混得作了第一任妇联主任。她的手特别“长”,这次查出来她贪污土改果实很多。后来,虽然她不当妇联主任了,可是,她常到一些社员家去串门,特别是常到几个单身汉的家里,看见她喜欢的东西,她就拿人家的。发烟了,她就把烟拿走点;发布票,就把布票拿走点。死了人发的布票,她从中也要扣几尺! 吴臣夫妇就是这样一对,真是有缝就钻,听起来简直不是我们的人。所以群众都说,吴臣是打着共产党的旗号,办的是国民党的事。群众指出了这一点。共产党是为大多数人服务的,是为人民服务的,应该是听党的话,贯彻党的政策的。吴臣完全不是这样。他对“四清”运动一直是抵触的,到处说“四清”革命的坏话,甚至破坏·44“四清”运动。吴臣一直不好好检讨。他说,就是打人有点错误,别的没有错误。我们在他打人这件事上,还上了他一次当。他打人,我们调查了是三十一个人。他开始交代说两个,三个,七个,后来他一下就交代他打了三十五个。后来才知道他说过这样一句话:“嘿,这次我走在前边等着他们。”有一次开会时,有个干部引用他说的打了三十五个人的数目,他就抓住这一点,往公社告我们的状,说:“我没打三十五个,冤枉人了。”他故意说打了三十五个人,我们有人就用了他这个数,结果让他抓住我们的把柄,“你三十五不实 !”他的名堂多极了呀!实际真不是三十五个,而是三十一个。三十一个同三十五个性质是一样的。

    “四清”进行到这时候,剩下的少数人,包括吴臣,都是一些难搞的。这就到了攻坚的阶段,普遍地出现了顶牛。支部书记吴臣,副书记、三队队长赵树春,他俩一个是顶着的,一个是躺倒的。二队是“关家五兄弟”掌握实权的队,一切命脉都在这五个兄弟手里,这个队里问题最多。可是,副队长关希颜(五兄弟的头)和副区长苏长吉是干兄弟,他的老婆是苏长吉的姘头,就是这么个关系。反正苏长吉一来,他就搬到饲养处去睡。关希颜新盖了三间房子,是全村最高的,他原来还准备要盖一座门楼,要比全村的门楼都高,后来,苏长吉告诉他,要搞 “四清”了,先别盖。因为有这么个门楼的故事,群众在看过《夺印》以后,就管二队叫关家门楼了。关希颜盖房子的木材,是苏长吉给买的,据说还拨了三立方米抗旱·45做水箱用的木材给关希颜盖房用,群众的意见可大咧!关希颜这个人,偷摸渗漏什么事都作,大的也拿,小的也拿,成口袋的东西他偷,一点一滴他也不放过。群力管他叫“手上沾满浆糊的人”,走到哪里也得沾点走。在一九六一年困难的时候,他还公开抢人家的东西。附近村的一个小学教员,是个妇女,在地里开荒种地,把棉袄脱下来放在地头上,棉袄兜里有一百块钱,还有一些粮票。他赶着大车从那儿路过,就把人家的棉袄抢了。后来人家告到公安局,当时他只退回棉袄。达次“四清”才退了粮票。苏长吉还批评了公安局,说什么公安局怎么能扣党员,把他给要了回来。所以群众都怕这个关希颜。我们刚进村时,这个队的社员就问过我们工作组:“你要我们提意见,你是作什么工作的呀?”我们这个同志回答说,在公社当社长兼副书记。群众说:“那你还叫我们提的什么意见,公社是归区里管的,我们这里的关希颜,人家上边是有靠山的,副区长苏长吉就是人家的根子,那你能管得了吗? 我们的意见,给你提了也是白搭。”我们那个同志当时答得好。他说:“我这个干部管不了区长,可是我是贯彻党中央‘双十条’的呀,我们这个工作队是林铁同志挂帅,我是‘官小根子硬啊!”所以,根子有两种,真革命,上级是支持我们的。咱们别当支持严重“四不清”那号的根子,咱们要支持真搞革命的那些人,给他们撑腰是应当的,必要的。为什么问题最严重的那些干部现在项着牛? 原来,正在这时,苏长吉给他们捎来了话。关希颜的弟弟关希成 (赶大车的)到榆关

·46去赶集,苏长吉对他说,“你给我捎话回去,告诉你哥不要怕,要顶住,早晚有咱们说话的时候。”苏长吉是现任的副区长,我们是省委派去的工作队,在搞“四清”,这位现任副区长在蒲蓝大队试点时,还参加过“四清”工作队,他对“四清”是个什么态度呢? 不是让干部自觉革命,是“别怕”,“顶着”,“早晚有咱们说话的时候”。群众听到这些话,还能不增加顾虑呀! 吴臣、关希颜之流还会老实检讨么!对这个问题,我们采取了认真负责和坚决的态度,多次给群众撑腰,要群众不管谁的问题都可以讲,谁的“四不清”都要清,谁也不能保护“四不清” ,不管他是苏长吉还是李长吉。

       在这时候,我们又掀起了第三次放包袱高潮。这是在太和寨又开的一次公社三级干部会以后,掀起来的。这次三级干部会,林铁同志亲自参加了。在这次会上,林铁同志讲了省委的决心,要我们一定把“四清”搞深、搞透、不乱、不漏;号召干部自觉革命,号召群众帮助干部洗澡。这次会上,一些有严重问题的干部放了一些大包袱。虽然有严重错误,只要彻底交代,决心改的,大家都是抱着欢迎的态度。变坏的可以改回来。吴臣的问题,经过再三查对,实在严重。贫下中农、社员群众、其他的基层干部和工作组的同志,对吴臣的问题都非常气愤。他打了这么多人,胡作非为,敲诈勒索,贪赃枉法。这样的人是否可以当共产党的支部书记呀? 该不该撤职呀? 以前没弄清楚,不好说撤,现在已经知道了,该怎么办? 我们工作组的组长王兴武同志,他不是一直说支部书记听话吗,后来他·47转变了。我们动员他到群众中去,去听群众的意见。他听了两次群众哭诉着揭露吴臣的事,就有了变化。他来找我说:“过去我只晓得吴臣完成任务好,听话,我就不知道他是怎么完成任务的。”认识有变化了,而且不断进步。后来,他也认识到吴臣根本也不是什么完成任务好。对吴臣达样的人到底该怎么办? 有不同的意见。有的人认为撤职不好,想看看再说。过去不知道没法,现在已经知道了,已经有那么多材料,又查证属实了,能不伸张纪律吗? 工作组、工作队队部、公社和县里的同志都讨论过。讨论以后,内定了把他撤职。桃园的贫下中农和干部,在三级干部会上,对吴臣的坏事进行了系统的揭露和批判。贫下中农代表当场向林铁同志要求,说:“这样人非撤不可,我们不要吴臣这样的书记,林铁书记得给我们贫下中农作主。”这个时候,我们是要群众,还是要叫一个坚持错误的干部。能官官相护么? 难道因为他是个共产党员,是个支部书记,作了这么多坏事,我们就不过问,保护他,原谅他? 我们绝不能护短。这是国民党和共产党的一个区别呀! 所以,我们工作队的队长肖风同志在大会上讲,好干部是党和国家的宝贵财富,坏干部一个也多,共产党绝不护短。对呀? 他已坏到这个样子,我们为什么要保护他这样一个坏人,不要群众呀! 公社党委在会上宣布,接受桃园贫下中农的要求,决定撤了吴臣的职。原来,当时的确有些公社、县里和工作队的同志不大同意撤,提出冷处理还是热处理这么个问题,怕当时脑子一发热给处理错了。实际上处理前,我们已经掌握了·48充分的材料,我们一共派了三百多人次查证吴臣的问题,证明材料有二百二十页。而且,在这时候,如果是确有把握地撤他一个,对整个运动是有好处的。当然,不是呼鲁呼鲁都撤掉。错误严重,只要彻底交代,认真退赔,决心改正,就欢迎,还许再当选哪! 坚持错误那就不行,搞破坏,那就更不能容许。在这个会上,还宣布了让副区长苏长吉到桃园来做检讨。

       开完这个会,贫下中农代表真是高兴极了。回村后,奔走相告。好多人说这次咱桃园可好啦,咱们得吃顿饺子。后来我们调查了一下,很多人都吃了饺子。这是河北的习惯,有了好事、喜事,心里痛快,才吃饺子。撤了吴臣,“四不清”干部的靠山倒了一个了。又叫苏长吉来桃园检讨,关希颜的这个靠山也不牢靠了。所以这时候群众的情绪很兴奋,贫下中农腰板更硬,说话吃香了,顶事了。 “四不清”的干部呢? 真是“爹死娘出门,各人顾各人”了,靠山靠不住了,攻守同盟,也守不住了,就各顾各了,纷纷找工作组,找贫下中农来检讨和交代。有的是干部自己来,有的是干部的家属来。这时候的革命形势,是急转直下,几个大案子都是这时候突破的。四队的粮食问题,二队的关家门楼问题,都突开了。还突开了大队木业组、米面加工厂的问题。整个大队(包括大队干部和小队干部)一共搞出了两万二千多块钱,三万四千多斤粮食的问题。一千块钱以上的是五个人。

      每次三级干部会议以后,我们都是大借东风来推动大队和生产·49队的“四清”。但是,在会前会后,我们都作了大量的动员、准备和查证工作。从上到下带好头,确实可以减少顶牛。可是,从下到上作好工作,才能保证三级干部会议开得好,只有对群众和干部做好大量的细致的思想工作和认真查证工作,才能保证“四清”搞深、搞透、搞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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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园经验》之七

这几天行情况变化很快,“行市”一天天涨。积极分子和社员群众,一方面是兴高采烈,另一方面是气愤填胸。揭发出来的大量问题,都是在群众最困难的时候大吃、大喝、大拿(贪污),吃什么四鲜馅皎子、二十块钱一只的兔子肉等等,名堂多极了,谁听起来都会有气。同时,在运动中对“四不清”干部作了大量的耐心的教育,有些人还是瞪着眼睛说没有了,结果又有一宗,说没有了,结果又有一件。查出一点,他说一点,象挤牙膏似的,真叫人生气。不光积极分子生气,我们工作组的同志也生气。在积极分子追问“四不清”干部时,也发生了态度不好的情况。气极了,就叫:“你站起来!” 站了一会,其他人又让他坐下来。我们大队,虽然没有发生打人、自杀、死人的事,但是,个别骂人的现象是有的。个别工们组的同志,还拍过桌子。这些都是处于顶牛状态时,发生的事,这时更突出了。我们认为这是办法少的表现,这个方法不好。有些被骂过或者被人叫起来站得久了的人,会记一辈子的。一般说,当农民发动起来,腰板硬了的时候,这种现象也难免。但是,我们必须看到,这不是好办法。这时候到底搞到什么程度了,摸摸底吧。积极分子摸,工·50作组也摸,看还差多少? 积极分子说:“噢! 一丈还差着八尺,早着呢!”我们摸的底和积极分子摸的底相差很多。比如三队有个老会计张巨,我们摸底他可能有一千七八百块钱的事,可是积极分子非说他有七千块钱的事不可。这就证明积极分子的情绪有点过分了,说话没边了。这时工作组有的同志也想连夜搞,趁热打铁。恰好就在这个时候,发现有的基层干部说假话了。假的就对不上牙口。四个人偷了粮食,一个说偷了玉米,一个说偷了高梁,另外一个又说偷了粳子,对不上。我们有些同志就怀疑里边有假。甚至发现有人故意说假话,提供一些假材料,制造混乱,使得我们伤了些人。如,副书记赵树春,就胡说了一些人的事,我们照他讲的材料去追,追了几次,才发现是假的。这时工作组里有些同志,也不敢说这里边有假,怕翻案,翻了案不挫伤积极性吗?“行市”一直在涨,我们能往下减? 有的同志也有点顾虑:“我们过去不敢放手发动群众,强调一切实事求是,受了批评,这时我们再一讲是否会批评我们右倾啊!”种种迹象:积极分子的态度,工作组的态度,“四不清”干部的态度,引起了我们的注意。从这些动态看来,应该说群众已经真正发动起来了,敢讲话了,当面也敢讲了,也敢查,而且已经发现有过激情绪的苗头了。

       这个时候我们应该怎么办? 这是个关键时刻。群众没发动彻底,搞不透;群众充分发动起来了,又有了过激情绪,如果不给以正确指导,搞过了头,就得纠偏。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及时地研·51究了形势、火候和时机,我们觉得是该强调实事求是的时候了,该强调贯彻政策的时侯了。积极分子当时有点过激情绪,不要批评说他们左了,这样一说就泼了冷水。我们可以正面提出,强调贯彻政策。所以,当时我们就响亮地提出了:敢不敢实事求是,就是敢不敢真正革命的问题。当群众没有发动起来的时候,敢不敢放手发动贫下中农,敢不敢放手发动群众,是敢不敢革命的问题。群众已经发动起来了,充分发动起来了,已经有点过激情绪了,这个时候,该强调贯彻政策,强调实事求是了,敢不敢实事求是,要考我们了。因为大多数群众是赞成实事求是的,那些喊七千、八千哪,只是少积极分子。只有真正实事求是大家才满意,“四不清”干部才能心服口服。“四清”运动是教育人的运动,不是故意整哪一个,要作到有多大问题,就解决多大问题,作到使大家心服口服,受到教育。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这样,才能其正教育人,才能其正搞深、搞透、搞彻底,达到中央、华北局和河北省委对我们的要求。这个时候,我们工作组内部的意见不统一,工作组同积极分子的意见也不统一。所以我们就花了一段时间,统一工作组内部的看法,统一工作组同积极分子的看法,说服那些有过激情绪的人,要实事求是。这要作大量的艰苦的说服工作。因为前一个时候,大家都是鼓劲,这时,须要改变强调的重点了,有的人就说:“你看,肖风现在改口了。”该改口的时候,就得改口么! 群众已经发动起来了,还不改口,就会跟着积极分子搞个尾巴主义,犯左倾错误。·52一九四七年,我在晋绥边区参加了一年土改,搞了两个地方,一个村,一个镇。参加土改,对我的思想改造起了深刻的教育作用。但是,那时我不懂群众运动的规律。我们那个工作组大部分是“洋包子”下乡,是南京办事处和北京军调处执行部的同志,这样一些同志,还配了一些地方的同志,也有些老同志参加。开始我们放手发动群众不够,领导上批评了我们,我们就认真注意了,认真去发动群众了。可是等群众起来了,该刹闸的时候,我们还在提“一切由群众”,结果我们又成了少数积极分子的尾巴。我在土改的时候,这两种错误都犯过。开始不敢放手发动群众,后来又来个尾巴主义,不懂得群众运动的规律。这个问题,不是所有的同志都解决了。

       真正发动了群众,真正掌握了这个火候,才能既把问题搞清楚,又少出后遣症。所以,这时候,我们就提出要敢于实事求是,主动核实。本来大家也开始搞核实工作了,但认识没有提到这么高的水平。如果有假,我们就主动翻案,迟翻不如早翻,与其将来翻案,不如现在我自己主动翻案。只有真正实事求是,才能使干部心服口服,挽救他们。如果搞过了,有了假案,那还不是有后遣症,将来别人要来搞平反的。“四清”搞不透,那是保护修正主义根子,是个大错误。但是要搞过分了,也要犯错误,人家没那些事,给人家弄成那些事,弄假了,也是错误吧! 这就使人为难了。

       作为一个共产党员,领导一个地方的革命运动,就得要处理各·53种困难问题。一个马列主义者,就得要学会大体上恰如其分地处理各种困难问题。不仅一个公社的“四清”运动的领导者,要懂得和掌握群众运动的规律,在大队里挂帅的,也要懂得。因为在一个公社内,大队之间运动的发展是不平衡的,这个地方发动彻底了,那个地方也许不彻底。彻底还是没有彻底,什么时候该转入实事求是,这个火候要根据很多迹象来判断。转早了不彻底,转晚了要纠偏。当群众没有发动起来的时候,要强调放手发动贫下中农,发动群众;当群众已经充分发动起来以后,就要强调实事求是。毛主席讲,没有重点,就没有政策。

       我们应该学会,在什么时候,强调什么。有人一上来,先讲实事求是,那群众就不讲话了。可是该强调实事求是的时候,他又不敢讲了。我们不是要总结过去历次运动的经验教训吗? 主要经验在这儿。一说人家搬石头,咱也搬石头;一说人家搞夺权,咱也夺权。这是没有从实际出发,没有弄清实际是什么,不放手发动群众,就弄不清实际情况是什么。该放手发动群众的时候没有放手,一看落后了,嗳呀,别右了吧,赶紧就发动。发动了,该节制时又没有节制,结果又出了左。根本问题就是没有掌握好群众运动的规律。现在中央提出高标准的要求,“四清”、“五反”要搞高标准,既要搞深、搞透,又要少出偏差,尽可能地少出偏差,缺点、错误不超过一个手指头。现在有条件了,有这么多经验可总结么!我接触了抚宁县的一些干部,他们有好多顾虑,实质上就是没有正确地总·54结这几年群众运动搞好和搞出缺点错误的主要问题在哪里,没有学会在运动中掌握这个规律,没有摸准这个火候。这个东西比较难掌握。我过去学过自然科学,总觉得搞社会科学比自然科学要难得多。当然搞自然科学有它难的东西,比如搞尖端就不简单。可是,到底发烧不发烧,有个体温表一量三十八度,就是发烧了。研究别的东西也有个仪表,它能精确到几个九。群众有没有发动起来,就没有仪表可以测量。要根据各种迹象,各方面人的各种动态来学会判断,到了什么火候,该强调什么,这就是领导群众运动的艺术,是过硬功夫。要学好这个硬功夫,才能把革命的群众运动领导好。

       该强调实事求是了,经过讨论,统一了认识。我们就搞了三次核实。第一次是三定:定事实,定时间,定性质。在定的当中发现一些不符合实际的,我们都主动作了纠正。第二次搞了三允许:允许翻案、允许补充交代、允许别人来给他申辩。我们还允许当事人自已找证人。比如二队有个副队长关希英,他有一千多块钱的事。他说:“别的事我都记得清楚,就有一笔卖薯秧子钱一百一十二元,我总觉得模糊,好象没有经过我的手”。问他有证人没有,他说能找。我们叫他自己去找证人。他到附近的万庄小学,找到买薯秧子的李校长一问,果然,那一百一十二元没有交给他,是交给了另外一个人。李记不起那个人的名字,说见了能认识。关希英把李校长请来了,正赶上二队开会,所有的干部都在坐。他望了望,指着另外一个副队长岳广云说,就是他。在人证面前,岳广云承认了。关·55希英感激得不得了,说:“真实事求是呀,我坚决一次退清。”认真查证核实,也允许他自己找证明,结果,既没有漏掉一个食污的人,也没有冤枉人。实事求是作细了,也就把工作做深了。第三次,搞了个三对口:把个人检查的材料,别人揭露的材料,和我们的调查报告,三部分东西对了一下。经过这么一核实,“四不清”干部心服口服,退赔很快。对于那些交代彻底的,退赔积极的,经过贫协提议,和群众讨论,是不是应该给他们减免点。根据中央的政策,一九六一年、一九六二年以前的,问题的性质不很严重,退不退,该算什么价钱。对于交代问题和退赔很积极的,也别让他们太困难。群众很实事求是,说那二年钱毛,那时贪污那么多钱,现在退,得卖不少东西才赔得上。因此贫下中农就主动提出给他们减免。这一减免,干部感动得不得了。他们说,最困难的时候,贫下中农困难,群众困难,我们没有照顾群众,只想自己吃好的,现在我们犯了这么大的错误,给我们改正机会,还主动地照顾我们的困难。他们受了很深的教育。贫下中农掌握了政策,很会处理问题,作得合情合理,因为他们了解每一个人的情况。很多干部一次就退清了,这证明他们有钱,也说明他们服气。有的说:“我坚决退,坚决改,宁可苦几年,好把‘四清’记得深。”关希英退了一千多元,还常说:“感激来自北京的救人之心,毛主席和共产党的政策就是好,挽救了我。要不然,早晚得进法院。”

    “四清”,只留下两个专案,一个是支部书记吴臣,他到底是·56什么人,是什么性质,还没有最后弄清。还有一个就是副书记赵树春,他开始不是躺倒了么,所以他没洗完澡,也没有下楼。其它的都结束了。于是各生产队和大队都开了退赔团结大会,会开得很好。把“四清”胜利果实分了,除了地、富、反、坏本人以外,共它人都有一份。这样一分,对很多人又是一次教育。“四不清”干部本人分不分?  也分了。有的干部退赔了三十块钱,分回来的是一百多块钱,以后他向我们讲:“贪污了点,我总觉得占了便宜,不晓得实际上是吃了亏,因为别人贪污更多。‘四清’搞得清清楚楚,就是好。”在会上,干部群众发言很热烈,一致表示要团结对敌,干群关系一定要搞好,争取一九六四年的大丰收,情绪都很高。

       在“四清”和退赔基本都完成了以后,干群矛盾甚本上解决了,群众洗澡就成了社员的要求。积极分子和社员找我们说:“嗳呀,我们也洗个操吧 !我们也有些事,洗了痛快,省得是个疙瘩。”原来这一步准备要搞五天,因为,干部在“四清”初期曾散布过,社员别神气,将来整完干部整社员。我们担心群众会有顾虑。所以想先作动员,告诉他们不要有顾虑,要完全自觉自愿,退不退也由自已,还准备了典型发言,带个头。实际上这个工作进行得很顺利,有的队开了两个晚上的会,群众发言热烈极了。一个叫陈询的军属讲:“我们是得洗洗澡,过去是大队干部搂,小队干部偷,社员就缝了两个大挎兜。挎兜都装了东西呀,现在大队干部、小队干部,都检讨了,退赔了,我们也该洗个澡呀。”群众洗操会,是谈心会的·57形式,开得很活跃无拘无束,什么样的事都说了。各种不利于社会主义的包袱,一共放了几百件了,包括小偷小摸呀,搞了一两次投机倒把呀,什么歪风邪气呀,迷信呀,买卖婚姻呀,光顾自己不顾集体呀,都讲了。他们说,不这样洗洗,集体经济就办不好。不少人还把他们拿了队里的小农具、小家具,自动地往队里退。看起来,有些事情得水到渠成,开始硬搞群众洗澡是不行的,干部洗了澡,群众顺气了,自然也就洗起澡来。

       这时,我们分析,经济上的“四不清”问题,基本上差不多了。标志是什么?第一,群众所提出来的很多问题,弄清楚了。第二,贫农下中农的觉悟提高了,贫协的大旗树立起来了。贫下中农的态度,从开始的观望不满,后来到敢于揭发 “四不清”,最后做到敢于当家作主。第三,大多数的“四不清”干部,放下了包袱,从开始抵触,以后发展到认错,到最后是感激,而且积极参加生产和工作。如果我们工作作到家了,他们是真感激的。当然这其中不包括吴臣、赵树春两个专案。

       做完了这段工作正是腊月二十三日,群众要过年了,我们工作队的同志都回原机关休整学习。大多数干部和群众都高高兴兴地过了个春节。

       现在,我把前一段工作中遇到的问题,简单地重述一下:

       第一、不要先有框框,一切要从实际出发,要有马列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要理解党中央的基本政策,除此以外,不要先有框·58框,一切要从实际出发。有什么问题,解决什么问题。少奇同志的这个指示很要紧。我们不是讲总结过去运动的经验吗? 这就是很重要的经验。有的时候没弄清情况,听到别人夺权我也夺权,不管该夺不该夺,都是夺。现在的情况是明明该夺,有些单位和地方,阶级敌人已经掌握了领导权,又不敢夺了。如果该夺又不敢夺,就是没从实际出发。“不要先有框框,一切从实际出发,有什么问题,解决什么问题。”从我们这段工作看,非常重要。

       第二、要从实际出发,但是,如何才能弄清实际情况?只有放手发动贫下中农,放手发动群众,大胆依靠贫下中农,才能弄清实际情况是什么。要正确地理解党中央“双十条”的精神。党中央“双十条”的精神是彻底革命的精神。搞群众性的革命运动,第一条政策就是放手发动贫下中农,放手发动群众,大胆依靠贫下中农,不要有清规戒律。

       第三、要正确地掌握革命的群众运动的火侯。在群众没有发动起来的时候,要强调敢不敢放手发动贫下中农,放手发动群众,是敢不敢革命的问题;在群众已经充分发动起来以后,又有过激情绪时,就要很好地掌握火侯,要强调敢不敢实事求是,是敢不敢革命的问题。在开始,“双十条”要总的讲一下,要讲好,让群众了解中央“双十条”说的什么,总的精神是什么。但是,有些政策是不应该在开始时就强调的,开始强调这些,就会限制了群众,但是,在群众发动起来以后,就应该强调贯彻政策,强制政策界限。领导革·59命的群众运动的过硬本领,就是要既敢于放手发动贫下中农,放手发动群众,又会掌握群众运动的火候,在群众充分发动起来以后,又有了些过激情绪时,能够及时地转入强调实事求是,强调贯彻政策。只有这样,才能达到中央所要求我们的高标准,既搞深搞透,又不出乱子或少出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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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园经验》之八

第四、工作队应该清醒。有个谁影响谁、谁改造谁的问题。“四清”改造“四不清”,还是被“四不清”所影响和改造。“四清”工作队应该是以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和党中央的政策精神,去改造一切封建势力、资本主义势力,以及它们在劳动者(包括干部和群众)中间的影响;并且在改造世界中,改造我们自己,在改造客观世界的过程中,也改造我们的主观世界。

       这几个问题上,我们的认识,是逐步提高的。革命的实践,教育和锻炼了我们。

今天讲到这里。但是,吴臣是个什么样的人? 桃园的支部是什么性质的? 有没有隐藏的敌人? 幕后的指挥棒在哪里? 有些重要人物还没有出场。明天再接着讲。



(三)

       春节后,进村情况就不同了,群众真正欢迎我们了。前一段工作,因为集中搞“四清”,阶级教育做得不普遍、不深入。干部回避政治“四不清”问题,群众揭露的也不太多。这时除了戴着帽子·60的四户地主和富农以外,其他隐藏的敌人是谁,他们的活动如何,还搞不清。虽然有些怀疑,但是没有真凭实据。政治上的“四不清”搞不清,经济上的“四不清”也不可能很彻底。这两者是有密切联系的,经济“四不清”问题多的,大体都有政治“四不清”问题。不彻底查清上敌人的当,提高阶级觉悟,洗手洗操也不会很彻底。春节后,我们开始集中地和系统地进行阶级教育。发动群众忆苦思甜,通过写家史、村史,登记阶级成分,转入揭露地主、富农的活动。干部集中到一块座谈“四清”收获,挖“四不清”错误的根源,怎么变坏的,受了谁的影响,搞思想归队,然后转入揭露敌人和反击敌人。

       这里土改时敲锣打鼓,却没有搞真正的群众运动。贫下中农觉悟没有提高,政治威信没有树立起来,地主的威风没有打掉。有些人见了地主、富农还是恭恭敬敬的。成分不清,阶级阵营混乱。他们是怎样定成分的呢? 那里每人平均土地二亩七分,不进不出就是中农,进地就是贫农。好多小商小贩和从城里跑来的地主、富农也划成贫农。二斤挂面就能隐瞒个成分,简便极了。副区长苏长吉是当时土改工作组的干部,建党那一段是他主持的。土改的根子扎得不正。这个地区是拉锯区,加上一九四六年我们搞了一下开仓济贫就走了,伙会(还乡团)一回来,搞了反攻倒算,贫农吃了苦头。刚解放的时候,一些老实的贫下中农不敢起来,有的分给他们房子也不敢要,起来的多数是能说会道的、从城里跑回来的、不农不工·61的那么些人。所以,根子扎得不正。苏长吉发展的第一批党员是八个,其中四个是根本没搞过农业的,他们是怎样入党的呢? 据他们说:“苏长吉召集我们八个人去开会,找们不知道是有什么事,吃了一顿烙饼炖肉,吃完以后,他向我们说,从今以后你们在党了,以后有什么事可得保密。”说起来和笑话一样。第一任支书叫岳广玉,小商贩出身,土改时捞了一笔土改果实,结束了土改,就跑到东北做买卖。前两年回来,在村子里卖梨,一直没有参加集体的农业劳动。第二任支书赵玉林,也是小商贩,还有历史问题,当过奉军的排长,给伙会头子做过保镖的。现任(第三任)支书吴臣是个流氓,入党后,也私分了土改的果实。我们刚进村时,有的群众就说过,土改时没分到什么好东西,把挑剩下的分给了我们,好多金银财宝我们都没见到,弄浮财的时侯,干部就往兜里装。这个说法也许有点夸大,但总是个问题。一问干部,他们就说当时卖了,分了钱。这一次吴臣和他老婆交代,他们夫妇就贪污了五十多颗珍珠,一副金镯子,三个金镏子(戒指),一个翠簪子,两包袱衣服,一个座钟,等等。不仅他们贪污,土改工作队的干部也贪污。一个叫林宝的挑了一副最好的棺材板送回老家去。苏长吉也搞了金镏子、衣服等。吴臣贪污土改果实后也出去做生意,同有顽伪伙会身分的人合伙,跑了一趟天津天卖旧衣服,叉跑到北戴河做了八个月的生意,没带党的关系,回来还当了支书。

       土改就是这样搞的,所以,干部和群众敌情观念模糊。开始搞·62忆苦时,有些贫农怕说过去的苦,丢人,显得自己没本事似的,不理直气壮。有的人怕露出家底薄,担心儿子将来找媳妇要困难。驻三队的工作组和积极分子都说:“我们三队是有名的富队,四队是有名的穷队,仇大苦深的都在四队,是不是诉苦的时候,从四队给我们借两个诉苦的人来,带个头,受受教育。”还说:“对敌斗争最好是大队范围统一搞,因为三队的地主、富农,老的老了,死的死了,走的走了,没啥可斗的。”好象这个队对敌斗争就搞不起来。不仅积极分子讲,工作队的同志也这样讲,因为他们没掌握到多少材料。这说明要搞好阶级教育也必须放手发动群众。把阶级教育工作认真做深做好,这是个基本建设。搞忆苦,开小会,唠咯(谈心)似的,这样形式好。在小会上讲讲过去妹妹怎么卖去童养,自己当时怎么冷,没有鞋穿,冬天放牛时把脚踩在牛粪里取暖。一讲,把别人感动了,自然地就纷纷说起在旧社会的各种遭遇。开大会不行,因为讲到最痛苦的时候,声音很低,有时泣不成声,别人听不见,会场秩序不好,效果也就不好。个别访问也搞得比较成功,我们动员了很多青年,访问完了,就帮助写家史。可是也出过些问题。青年们很积极,一听说谁家仇大苦深,都往那一家跑,一班来好多人,一班挨一班。有的人不爱讲,还老找他们,他们就紧张。四队有一家贫农,儿子只能讲一点,母亲最知道过去的苦,可是,母亲在解放前当过女招待,是否被人污辱过,我们不知道。好多青年一班一班地到他家访贫问苦,越问她越不爱说,见人就躲。恰恰她儿子打井受·63了点伤,我和几个同志去看望,一进去她就说:“儿子受伤了,我不能讲话了。”我就安慰了她,劝她别着急。送了点止痛药给她的儿子,什么也没问就出来了。我们一出来,又去了几个访问的。我们一发现这个情况,立刻就通知负责青年工作的同志,不能这么个搞法。本来是好事,想受到教育,人家恰恰有不愿讲的,就不要硬追着让人家讲了,自发的积极性太高也不得了。青年们确实作了好多工作,写了二十几篇家史,几十篇感想,对青年的教育确实很大。诉苦会上一听,几个小青年晚上一夜不睡觉,画连环画,还配了快板诗做说明,硬是能把几个关键问题抓住,会画的就画,会编的就编诗,画和诗都很动人。只要群众发动起来,什么人才都有。我们那个村子搞了七套连环画,有四套是忆苦的,三套是揭露敌人活动的。把这些东西一展览,群众看了非常感动,说,开会听报告不如看连环画动人,看着看着就掉了泪。看了贫下中农在旧社会的那一片凄惨景象,好多人都说:“上了一堂生动的阶级教育课,比讲十天都强。”有些青年看完了以后向我们讲:“过去我们看了一些电影,看了一些小说,总觉得那些故事是编的,半真半假,那晓得在我们这个村里,天天见面的人,就有这些事,而且比电影、小说上说的,贫农苦更大,坏人也更坏。”

       经过普遍忆苦,群众和干部的阶级觉悟提高了,真正苦大仇深的人出来讲话了。阶级敌人活动的材料,大量地揭发出来了。就说三队吧,原来说要借人来诉苦,结果有几个人诉出的苦,听了真是叫·64人心酸。有一个饲养员王振元,当了二十几年长工,小的时侯要饭,地主逼死他的父亲,母亲又自杀了,饿死了弟弟,妹妹送去童养,他本人受尽了苦。可是,这几个诉苦的都是中农,又都是当了十几年、二十年长工。这是怎么回事?原来,这些人一辈子省吃俭用,积了一点钱,土改前夕,地主消息灵通,大量卖地,逃避土改,二斗粮食可以买一亩地,贫雇农觉着好便宜啊,就买了不少地。扛十八年长活的王兴然,把积蓄的钱买了十亩好地,土改时被定为中农。他买了“上当地”,买了个中农成分。是他一个人吗? 不是。王振元也是几辈子雇农,也买了“上当地”。有的人一九四八年秋收以后买的地,年底就解放了。既有人买地,就得有人卖地,有人买了中农,是不是有人卖掉地主成分? 我们就抓住这一环不放,原来怀疑几户成分有问题,可是没有证据。这个时候我们就讲,凡是干了一辈子长工,当了十几年长工,土改前夕买地的,拿出地契来,有证人也行,可以给他们降成分。这个时候经过阶级教育了,大家都愿意成分低,就呼嘻呼噜地往外拿地契。地契一出来,好了,凡是买了“上当地”的人,谁买的谁卖的,是哪一年,都登记清楚。不少贫农、雇农因为买了“上当地”定成了中农。四个队的材料一对照,卖地的是谁?一下子就集中在赵家三兄弟身上。他们哥三个在解放前两、三年内共卖了二百多亩地,两户订成中农,一户跑到了北京,没有订成分。地契花样也很多,比如地契上写的卖地人,这一张写名,那一张写号,另一张就写堂号,·65还有的写子女的名字。有的,卖地人写的是他的名,中人写的是他的号,其实都是他一个人。有些地契上买地用的粮、款数目都没有添写,是空白的。地主是准备变天的时候,这些地契都不做用的,还想要回来的。这证明地主为了应付土改,较尽脑汁,骗了贫下中农,也骗了我们政府,拐了一笔钱,一批粮食,更重要的是卖掉了地主成分。

       赵家三兄弟中有一家叫赵学瀚,一九四六年他有八十五亩地,仅一九四七年就卖了六十五亩,土改时只剩十八亩六分地,全家七口人,按二亩七算,恰恰不进不出,还欠一点,给他定了个中农。一定成中农,从初级社时他就作了会计。我们进村的时侯,他是大队的现金保管兼四队的会计。“四清”开始时,群众说,干部中比较好的,就是赵学瀚老会计,人家学过成本会计,账码清楚,什么时候找他都是好应承,从来没向我们说过硬话,这个人没问题,信得过。也有少数人向我们反映,赵学瀚家过去是首户。我们一直怀疑着他,但是,没掌握到他的具体材料。为这个事,我们曾几次问过支部,吴臣当时告诉我们:“赵学瀚的中农成分没问题,人家没进地,也没出地,劳动了两三年。这几年是不许发展党员,要许发展党,我早就把他吸收入党啦!”其实,赵学瀚从土改前三年算,有八十五亩地,全部出租,全家住在长春,家里没有一个人参加过农业劳动。一九四七年听说东北解放区搞土改,赵学瀚回了一趟桃园,布置他的伯父等赶紧卖地。他是我军围困长春时跑回来的,回·66 来就装穷。时间不对头,长春什么时候围困,什么时候解放,他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劳动了两三年? 一查毛选注解中长春解放的日子,证明他就不可能在土改前劳动过两三年。从长春出来,他没回这个村,等土改要结束的时侯才回来的。后来我们问吴臣,“你说他劳动了两三年,是什么时候劳动的?”吴臣说:“土改以后,合作化以前,他不是背过粪筐吗!”这显然是有意替他隐瞒。“四清”阶段时,我们同赵学瀚谈过几次话,动员他把自己的问题谈出来,也揭露其他人。他是怎么谈的呢,他说:“我都懂得,已经到什么时候了,我还能不说吗! 我这个人是最胆小的,老思想,怕事,和绵羊一样。”接着又说了一句“象羊羔一样!”一清查土地买卖的情况,其相大白。羊羔式的中农,原来是用高级伪善的手法,骗到了个中农成分,混进我们干部队伍。羊羔是外皮,实际鬼得很! 工作组有些同志都没想到这么复杂。从开始一直到划阶级的后期,四队的一些社员还说:“别动赵学瀚的成分,我们还要他当会计哩!”工作组也有的同志觉得动不了。我们采取的态度是,动或不动,必须拿出材料来,是中农得有材料,是地主也得有材料,不然我们没法向省委交代。实际上赵学瀚钻进干部队伍以后,他是吴臣的后台,大队的经济账,他起码掌握了百分之九十五,所有弄虚作假都是他出的主意。表面上装穷卖傻,迷惑群众,实际上出谋划策,出坏主意的就是他。一直到“四清”时,干部交代哪个,不交代哪个,都是他提醒。指挥棒就在这儿! 吴臣坏,可是吴臣后边还有人。吴臣作检·67查,不会写,就找赵学瀚替他写。我们让赵学瀚揭露问题,他从来没揭露过一件事。他却常向大队长说,那次借的还有多少钱没还,还借了多少棉花。这是提醒,实际上也是通知大队长交代。我们进村前,吴臣安排如何对付工作组的办法时,都有他参加。真正掌事的是个地主。后来我们就把这些情况,还有他贪污九百多斤粮食,二百多块钱,每天给四队记完工分,都偷一捆柴禾回家等等问题,都交给群众讨论,把地契给大家看,人们大吃一惊。群众说:“过去根本不晓得他有这么多地,只知道他叔叔家、伯父家有地,搞不清他搞了那么多名堂,不提高阶级觉悟可不行啊! 几次运动赵学瀚都滑过去了,这一回,差点又滑过去。”因为他骗了个中农成分,儿子、儿媳、女儿一共六个,都是在外边上学、做事,没有一个在家劳动。儿子是空军的一个上尉军官,二儿子是哈尔滨工业大学的助教,老三在唐山铁道学院学习,老四是天津南开大学自动控制系的学生,小女儿在抚宁中学,今年高中毕业,儿媳是国营企业的会计。赵学瀚不仅自己钻进了我们的干部队伍,他的六个子女,有两个是党员,四个是团员,而且有的是搞机密工作的。空军是机密,当大学助教的那个是搞尖端科学的,自动控制系的那个也是准备让她搞尖端的。因为他们是中农,劳动者家庭出身,父亲又是干部,如果这些青年表现得好些,我们的哪个机关和学校还不是都会重用他们么! 机关派人下乡去调查,还不是问吴臣,给写材料的就是他们的父亲,地主本人。从桃园来看,原来的地主和漏划地富的·68

子女,基本上都不在农村,这样的户一共十六户(土改时订了五户地主,四户富农,共中有五户,全家都搬到城市去了),他们的成年子女一共三十四个,只有三个在农村干农业活,那三十一个都是在北京、天津、东北的厂矿、企业、学校,还有的在机要部门。在北京的八个人,有在工厂的,有在学校工作的,有在军队的,他们中只有四个人登记了地主成分。所以,和平土改区一定要认真登记成分,这个马虎不得。有的地主跑到厂矿变成工人,几十年以后还不跟赫鲁晓夫一样!因此,不管工作量多大,这个工作非做不可。这不仅是给土改不彻底补课,还是个百年大计,是基本建设。搞革命,敌、友、我没弄清楚怎么行。几是漏划的,进城以后都填成中农贫农、甚至填成市贫,就是城市贫民,实际上是地主。如果我们现在再不搞清楚,以后熟悉土改情况的人就更少了。现在搞就有些吃力,十五年前的事,有好多人不大清楚了,再过多少年要搞清楚就更困难了。现在有强大的“四清”工作队,不搞,难道将来再派工作队去搞? 反正我们进村就得接触成分问题,扎根要了解成分;了解干部出身,也要了解成分;搞对敌斗争也要了解成分,索性就了解清楚吧! 如果农村“四清”不搞彻底,城市登记成分也难以弄清。好多人原来在农村就给定错了,农村定的贫农、中农,实际上却是地主。要到农村去查,如果没有搞“四请”,还是给证明说是中农、贫农。农村“四清”搞彻底了,城市的成分才能搞清楚。当然,“四清”中查成分,首先就是要弄清敌我。对敌人,搞清楚· 69以后,就能更好地改造他们,监督他们好好劳动。只要真改,不搞破坏活动,还不是改造他们。我们是相信我们党的劳动改造政策的,我们有把握改造得了他们。怕的是面目不清,情况不明。至于地主的子女,我们主要还是看他们的个人表现。我们不是唯成分论者,因为有些地主子女,现在十八岁,解放时才两三岁,还让他们对父母所做所为负责吗,不是那样。主要看他们对家庭的态度,自己的表现,是不是说老实话。只要他们真正愿意和劳动人民站在一起,愿意做劳动者,我们向来是,对谁要真正革命,也不反对的。桃园大队有的地主子女,因为他们好好劳动,我们还是争取他们,教育他们,让他们来监督他们的父毋亲进行改造。可是,必须说实话,隐瞒成分不行。他们光说好好劳动、好好工作还不行,我们还得看他们的实际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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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园经验》之九

桃园大队一共查出了漏划的地主五户,富农两户。有个叫林树生的,开始支部介绍工作组的同志住在他家,说是中农。他有一百亩地,从来没有劳动过,原籍在齐各庄,离桃园只有五里地,有七十亩地,在桃园有三十亩地。土改时他跑到桃园来,给干部送了点挂面,还有点什么东西,然后干部就向群众解释,“林树生三十亩地,定中农可以啦,齐各庄给他定了地主,如果咱们村也给他定成地主,咱村的这三十亩地,齐各庄会要走的。”就这样林树生就算是中农了。他也当过干部,很会腐触干部。还有一个叫单立中的小学教员,是抚宁县城的地主,县城解放时了,他跑到桃园,土改时,因为·70他在桃园没有房子没有地,就分给他房子也分了地,订了个贫农成分。房子他卖了,吴臣又给他盖了三间新房子。这次议成分,他一直和我们闹,他说,解放前三年他就不收租了,订不上地主。要以桃园解放时算起,他确实有三年收不上租子,但是,他家在县城里,一九四七年县城解放,而他出租的土地所在的地区,是一九四五或一九四六年解放的老区,一九四六年就没有人给他送租子了。他就拿着划成分的规定和我们扣。他是逃到桃园来的,怎么能以桃园的解放时间算起呢! 地主也和我们搞合法斗争。我们不掌握材料,常常要上他们的当。而这个单立中,就是那个当了十几年伪职员,打了二十一个学生的人。

    还发现一户原来定为贫农,实际是富裕中农。降成分的是二十八户,大多数是买了“上当地”的。大家觉悟提高了以后,不仅揭露出了漏划地主、富农,而且揭露出地、富、反、坏大量的破坏活动。比如反攻倒算,变天账,挑拨干部与干部,干部与群众之间的关系,破坏生产等等。这样的事情都有。但,主要的,最突出的是什么呢? 是隐瞒了成分,自已钻到干部队伍里,或者拉拢干部,使干部成为他们的代理人。用影响干部的办法,使干部代表他们的利益,这一着更高、更鬼。他们干什么要自己出头露面呢! 他们在那里出主意,又不出面。用各种办法,腐触了很多干部,使干部贪赃枉法。

    这个时候,有了敌情,也有了敌人,我们就开展对敌斗争。开了几个小型批判会,既训练骨干,又教育群众。根据地、富、反、·71坏有没有破坏活动,和破坏活动的情节,决定对待他们的办法,严重的就开了说理斗争会。开会以前,群众有气。有的人提出要求动手打几拳,说:“唉呀!是不是让我们打他们两下子出出气啊,真气死人了,这么骗我们,这么害我们。”后来我们就同积极分子、贫协和社员讨论了一下,是文斗还是武斗。武斗是最简单的,一人推他们一下子,也够他们受的。我们掌握了领导权,为什么要用打的办法呢? 是不是有更高明的办法,能够管制得了他们,而且有把握改造他们呢?我们掌握了大量材料,用这些材料,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进行批判和斗争,不用打骂的办法。后来同大家说通了,就是靠摆事实、讲道理,以我们的正气压倒邪气。我们都团结起来,这一股子劲,就能压倒他们那邪气,不是用打骂的办法压倒,也不是形式上轰轰烈烈地喊喊口号就压倒,我们是理直气壮,要用摆事实、讲道理把他们斗倒。要斗得他们真正低头,就是要使周围熟悉他们情况的人,他们的亲属,他们的邻居,以前他们最瞧不起的那些“黄毛丫头”,这些人都起来敢于揭露,敢于批判。这个办法对他们挖得最痛。特别是他们自己的亲人,我们用分化的办法,争取过来了,起来和他们斗争,这个最痛。而且那些人觉悟提高了,将来可以监督他们。因为他们知道四类分子的底细,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这个办法确实比武斗、比上交更能管制他们,对他们更能监督得好,也有可能改造得好。到说理斗争的时候,贫下中农发言很踊跃,没有冷场,都抢着讲话。特别是有一个根子,就是让吴臣支出去卖杂面的那个安福海,他出身很好,劳动很好,群众也很喜欢他。吴臣把他支出去卖72杂面,使我们见不着他,他自己也有点躲着我们。即便如此,我们一直拿他当根子。能开会就欢迎他来,来不了就不来,来了听也行,打瞌睡也行,一直等待他。在对敌斗争会上,他忽然发言了,他站起来讲了了一大篇,气愤极了。连讲了两次。他说,过去对不起大家,一直不积极,为什么呢?“我就老看着惠振林 (隐瞒成分的富农,钻进干部队伍,帮吴臣做了好多坏事)是个坏蛋,你们老不动他,我就不放心,我就不敢讲,有顾虑,没有揭露他。今天,我看到这劲头,你们都看出他是坏人了,我得大量揭露。”他就一件接着一件地揭了好多材料,说惠振林和吴臣关系密切,给吴臣净出坏主意,故意破坏生产,贪污抗美援朝的捐款等等。对于不讲话的人,别忙,到一定的时候,他就讲话了。这个人从这次会起,一直很积极,到选举时,还被选为三队的副队长。最近有人来信,说他工作和劳动仍很积极。开了这个斗争会以后,给这些地、富、反、坏四类分子都定了些条条,让他们遵守。怎么改造,怎么劳动,一个月怎么向贫协汇报一次等等。看来群众完全能够管制得了他们,用不着把这个矛盾上交。当然,我们还得经常做工作。

    这时,根据地主、富农交代的,根据大家揭发的,好多地富活动和隐瞒地富成分的这些事,都跟吴臣有关。证明吴臣的政治 “四不清”问题非常严重。我们本来是一再让他自己查上当,给他揭露和反击敌人的机会,那怕在以前阶级觉悟不高,丧失立埸,现在检·73讨出来,向党交代也可以。他不查,一直没讲。是群众揭发,地富交代,把他扯出来了。比如说,他给伪保长盖房这个事,就是发生在国民党叫嚣反攻大陆的那个时侯。他曾说过:“我们这时候管人家叫顽伪伙会,将来人家叫我们什么呀!”所以他积极给伪保长盖房,不仅是感恩问题,他是想同伪保长拉好关系。还有,他管事的时候,放走了一个叫潘其昌的,也是个伪保长。这个人同他关系密切,镇反以前跑了,在东北一个城市被公安人员发现,那个人被镇压了。这样的事儿不少了。另外,还有一个很具体的例子就是在搞经济“四不清”的时候,他交给我们几个受礼的清单。清单上,记着什么人送了什么礼,几斤猪肉,多少羊肉,还有烟、布、鞋,什么都有。可是地主、富农送的全没有,实际上他是收了。奇怪地是漏划的地主、富农,这些单子上也没有。这是什么问题呢? 这就说明吴臣不是糊涂。我们过去是不知道情况,不知道谁是漏划的,谁是隐瞒的地主、富农,而吴臣是清清楚楚的。他知道哪些人有问题,他迥避这个,就证明他和地主、富农的关系,不是因为他糊涂而上当,他是明明白白的。因为一般的上当,丧失立场,总可以查上当反击敌人吧! 所以吴臣到底是个什么样人呢? 我们脑子里一直划着这个问号,不知道怎样下结论。原来说是个好支书,后来又发现那样不好;又说是完成任务好,完成任务的方法不好; 后来看看也不是完成任务好,上边的政策到他那里就变了样;而且,他同地、富、反、坏的关系也越搞越清楚了,他不是一殷的丧失立场问题。所以吴臣到底是个·74什么样人呢? 我们当时没有给他下结论。

    对敌斗争这一段,就是这样过的。只剩下一个地主没有找到,他叫高卫亭,是个国民党区分部委员,军统特务组长,在一九六一年公社集训时,要追他有没有潜伏任务,他就逃跑了,到现在仍是下落不明。我们这次追查了他的亲属和过去同他一起参加军统的人,都没追出什么。这个人很可能改名换姓钻进我们的什么厂矿或城市里。只要全国都搞了“四清” 、“五反”,是一定可以把他查出来的。搞对敌斗争,运动就转入组织建设阶段。



(四)



    原来以为做了这么多工作,经过了群众性的“四清”斗争和对敌斗争,组织建设会顺利的。实际上组织建设这一段,依然不是风平浪静的,从桃园大队看,我们又进行了一次很严重、很尖锐的阶级斗争。

    在太和寨会议上,撤了吴臣的职,这个大队就没有支部书记了。按常规说,支部书记撤了职,副书记代替,但副书记又躺倒了。当时支委还没有改选,谁当书记? 那一个人也担当不起来。当时,我们是煞费脑筋,想了个办法,说来个临时的领导小组吧。支委共八个人,里头有好几个有严重的“四不清”,还没洗干净。所以就物色出三个人,其中两个是支部委员,一个是三队副队长、党员,他们的“四不清”问题比较少,而且检讨得好,劳动也挺好。由这·75三个人搞了个临时领导小组。当时,公社和县里也有人讲:“你们这个叫做什么呢,按党章这是怎么个弄法?”其实这是党在革命的紧急时期必须采取的办法。比如在战争中,或在敌人统治区,某个党组织的领导成员,多数被捕或牺牲的情况下,都必须采取这种临时办法。这个支部就是那样一些人,只好从这里头选人,看谁是能够培养的,我们就教育培养他们,让他们做工作。同时我们注意了培养贫下中农的骨干,提出了要立大志树新风。因为这个地方,过去没有好样板,谁当令,谁说了算,从来没有什么民主讨论。所以我们提出要立大志,树新风,要树立一种勤劳、朴素、老老实实、大公无私的作风。我们经常教育贫下中农,党依靠我们,这是光荣,我们就应该要靠得住。经常开一些生活会,及时地抓活思想,好的就表扬,缺点就批评。不少贫下中农觉悟起来,表现确实非常好。比如二队有一个贫协代表叫李永平,他从“四清”开始就非常好,不仅积极参加“四清”,还非常关心生产。他看到饲养员那时工作态度不太好,喂牲口夜里偷懒,他就每天夜里来喂一次牲口。开始饲养员不知道,连搞了十几天,饲养员知道了,很受感动,说:“哎呀!到底是贫协代表啊! 为什么他做的好事从来没有向别人讲,这不是我们队里的活雷锋吗! 我要好好向他学习,保证把牲口喂好。”这样动人的例子很多,我们就表扬了。可是也有不争气的例子,有些贫下中农对于干部多吃多占,批评尖锐,可是他们当选为贫下中农代表,说话吃香了,也贪占起小便宜来,分东西的时·76候,他们也多拿点,把自已的自留地往外“拱”一点,实际上没多少,顶多“拱”一垅,闹得影响很不好。他们的心思大概是这样想的:“这时侯我腰杆子硬了,都听我的话了,大概我‘拱’这么一垅没人敢说话”。得那么一丁点好处,影响却很坏。我们就抓住这些活思想、活材料,拿到生活会上。不同规模、不同范围的生活会,大家把问题摆在桌面上。培养一种好的作风。有小事在桌面上一谈,可以不成大问题。我们几次向贫下中农的积极分子讲:“你批评‘四不清’干部的时候那么尖锐,结果自己刚刚当点权,就办这些事。事虽小,可是恰恰让那些‘四不清’干部,特别是象吴臣那种没承认错误的人看笑话,他们等着你们犯错误呀!”吴臣早就讲过:“瞧着吧!他们上了台,比我还厉害,还霸道”。所以,对贫下中农积极分子抓紧教育很重要。经常教育他们,不要占小便宜,吃大亏,丧失群众对他们的信任。那些有“四不清”错误的干部多数原来是好的,也是从占小便宜开始,逐渐贪占得多了,结果吃了个大亏。干那号事,多丢人呀!要检讨,还得退赔。给贫协代表,这样讲清道理,他们接受得还好。毛主席讲过,严重的问题,在于教育农民。确实重要。

    这时侯,我们发现桃园的许多党员比较落后,落后于四清运动中成长起来的积极分子。因为桃园这个支部,是苏长吉建立的,而且是按苏长吉和吴臣的面貌所改造的,一直没有进行党的教教育,党课没有讲过,有个别人进过一下县里办的党校,回来也没有传达。他们·77经常讲的,完全不是我们党的思想。比如,我们党讲为人民服务,他们讲,社员三天不收拾,就不合辙。吴臣打人的方法,前边我没细讲了,在这补说一下,他是打嘴巴子,乒呀乓呀上去几个嘴巴子,再加上脚踢,凶得很。有时还用皮带,用扁担打,打完了还许关几个钟头的禁闭。打人,他还嫌累得慌,有时候旁边站着团员,他就就说:“过来!你们青年团是党的助手,过来帮我打!”请看,吴臣就是党。因此,好多党员的觉悟不高,加上里头什么人都有。所以我们就抓紧了进行党课教育、讲人生观等等。利用开会前后,选了一些报上动人的好经验,给他们念念,或者讲一段毛选。等开会不要干等着,要分秒必争啊! 把点滴的时间都充分加以利用,给他们补裸。提高他们的阶级觉悟和鼓励他们积极参加“四清”革命。

    组织建设,要在七天内选出十大组织的负责人。十大组织是:党支部委员会,团支部委员会,生产大队管理委员会,监察委员会,大队贫协委员会,妇代会,民兵干部,调解委员会,文教卫生委员会,生产队的队委会。十天的时间真够紧,怎么弄呢? 我们就讨论了一下,都要让群众民主讨论,大家酝酿候选名单,对所有组织都用同样的时间讨论,平均使用力量,实际上是走过场。一个组织一天,哪个组织也不能讨论透。我们就主要抓了几个,就是支部委员会,大队和生产队的生产管理委员会,还有大队贫协委员会,这四个。我们说豁着时间,让大家充分地讨论、酝酿,需要几天就几天,都讨论好了再选举。其他的组织,我们同支委和贫协共同拟·78了个候选名单,尽我们的可能安排好,交给他们各个有关组织去讨论,自己选。进行组织建设,也要抓住关键。群众对于选举干部非常重视。在我们搞四清时,群众经常提醒我们:“对‘四柱’,你们可要安排好啊!”“四柱”是什么呢? 就是国家栋梁的意思。我们说,大家的事,要大家考虑,要大家安排。群众关心印把子交给谁,这是树立了当家作主思想的一种表现。生产队的干部是先选的,几个队选得都比较好,经过了充分酝酿、讨论,最后票选。进行得很顺利,群众也很满意。

    可是,在酝酿大队干部名单和支委分工时,出了问题,吴臣来了个反攻。原来吴臣在支部里还有很大的发言权,他一说话,还有些人自觉不自觉地跟着他的样办。要是不知道情况的人,来参加支部会,还会以为吴臣仍然是支部书记哩!他在支部里还是挺神气的。在讨论大队管委会名单和支部委员名单的时候,吴臣借机反对犯过严重“四不清”错误,但是,积极参加“四清”运动,又肯于改正错误的干部当选。他一讲,就有些人跟着群起而攻之。吴臣和他的一伙人攻的是什么人? 就是在“四清”阶段揭露他最痛的那些人。对于过去有“四不清”错误,真正彻底交代,坚决退赔,以后又积极工作、积极劳动的人,我们是支持他们当选的,群众也愿意选他们,包括那个关景东。关景东是七百斤粮、七百块钱,这个错误不算小。原来我们是准备让他劳动两年,考验考验再说。后来又安排了他,主要是因为他能把生产拿得起来,而且确实表现了·79坚决改正错误。人家真改正错误,我们总不能不欢迎吧! 重要的是,群众愿意让关景东当干部。但是,吴臣不同意。还有人附和他。这说明吴臣在支部里还很有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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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园经验》之十

支部委员酝酿好了以后,选得很顺利,票也很集中了,但是,在分工时,又出了问题。我们原想让赵品三任支书,他是三人领导小组里的一个成员,是我们一直在培养的。这个人“四不清”问题不多,劳动确实很好,人很耿直,就是倔。等到分工时,他提出坚决不干。那时候,我和另外一个副组长正在北京汇报,那两天没在村里。赵品三向支委和工作组的同志提出他不干的理由,“我管一个小队行,管一个大队没经验,能力小,懂得政策少”; “我不会团结人”; “对学习没有兴趣”。其实他是和关景东有意见,过去他曾说过: “有关最东就没有我,有我就没有关景东,他干我就不干。”他还说:“董朴同志回来同我谈话,能把我驳倒,不过她不了解基层干部。”他为什么说我能驳倒他呢?就是因为他提“有关景东没我,有我没关景东”时,我驳了他。我说:“关景东如果不是好人,作干部不适当,你提出来,可以不叫他当,可以说服群众不选他。假如只是你们俩合不来,就应该团结起来,共同合作。你们这几个人不团结对谁有利,谁在等着看你们的笑话? 你是让地富反坏和坚持四不清错误的人,看笑话呢?还是觉得应该团结起来把印把子掌稳,大旗扛好,生产搞好? ”说得他没话好说。他说我不了解基层干部,实际意思是:“我们基层干部,就是你整我,我整你,谁同谁·80合不来的,都是自己顾自己。”好象我把基层干部估计高了,不应该要求过高。说真的,我对不少基层干部这几年干了这么多不好的事,甚至坏事,确实不了解,但是,要求一个党员做到象个党员的样子,是完全应该的。说穿了,赵品三不干,是上了当,是吴臣给他煽了风。吴臣制造了一种空气,说:“我是关景东整掉的,以后谁同他合作,也得被他整掉。当支部书记,就没好下场。”桃园去年冬天就开始修建扬水机站,干部们常常到县水利科去联系。正在这个时候,县里的水利科科长向桃园的干部讲:“你们别神气,将来你们的下场,还不如吴臣”。这个科长向桃园的干部提出了一个水利投资的数目,去的干部一下子不敢做主,说得回来商量商量。这个科长就说:“要是吴臣,打也把钱打出来了!”讲这个话,对“四清”是个什么态度? 这是政治性的,不是一般的认识错误。冷空气来自好多地方,这个科长那里就是一个刮冷风的地方。

    后来我们考虑,赵品三在关键时刻发生动摇,不适合当支部书记,不是他自己当不当的问题。只要群众发动起来,人材很多,有人能扛这个大旗。党员中就有一个很好的雇农,他的名字叫卢伦。这个人四不清问题不多,一直参加劳动,群众很拥护。因为过去他不是支委,是管委会委员,我们觉得一下提成支部书记恐怕不行。后来看,这个人很好。他民主,肯征求别人意见。就是文化水平低,听了报告,回来传达有困难,记个什么事也困难。可是,他真正是好庄稼人,忠实可靠,立场坚定。他几次和我谈话,对我教·81育很深。他三言两语,能抓住关键,讲到刀口上。后来我们就推荐卢伦当支部书记。对赵品三,我又同他谈了一次,谈的时侯没再说服他,也没批评他。只是说:“你讲的那些不干的理由是对的吗?”他说都是对的。我说,不是说假话?他说,不是。我说,不是上人家的当?他说,没有。我说:“那好,如果你说的那几条都是真话,你不配当支部书记。”这么一谈,他没想到。他以为我们培养他这么久了,要靠他,没有他不行,完全是想拿我们一把。一说不叫他当了,他紧张了,一再表示:“我一定好好干,分配我什么,我绝对好好干。”他完全变了样子,这证明他不是真不愿意当支部书记,确实是上了别人的当。不是吴臣当面支使他闹的,是吴臣间接煽动的。

    我们进村以后,“四清”初期,同吴臣几次谈话,他都一再说,这里“四不清”问题不多,要讲“四清”的重点就是关景东。吴臣早就确定了“四清”的重点应该是搞关景东。这个时侯,他从来没有说过他们干部不团结,也没有说过有宗派,他就是一再宣传关景东的问题严重。在三级干部会议后,他开始讲关景东是“万字号”,我们也查了,不实,没这回事,是蓄意给我们制造麻烦。可是,在太和寨会议撤了吴臣以后,他回来就大嚷:“关景东有宗派呀,他一直是搞我的,你们二队工作组(关景东家住二队)听了二队积极分子的话,二队积极分子就是听了关景东的话。”当面也对我们讲,好象我们上了关景东的当,参与了他们的宗派。他的意思是我们支部有两派,你们现在一撤我,是参与了关景东那一派。没撤他·82以前,从来没听他讲过宗派的问题,而他却老向我们讲,关景东是“四清”重点,现在又说,撤他就是参与了他们的宗派斗争,这显然又是一个手法。我们采取的态度是,不管谁的“四不清”,都要弄清楚,不能借“四清”运动搞宗派斗争,也不能借口有宗派斗争,就不能搞“四清”。就是只许搞别人,不许搞某些人。就是“我有‘四不清,你们不许清,你一清,就是参加了我们的宗派斗争。”这是借口有宗派,来反对搞“四清”。这是不能容许的。不管谁的“四不清”问题都要弄清楚,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因为党内有宗派,是不合法的。不能借“四清”运动搞宗派斗争,可是,也不能借口有宗派斗争,就不能批评“四不清”,否则,也是宗派。谁有没有问题,问题多大,我们是凭材料,凭事实来下断语的,不能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有没有宗派,我们为这个事,也曾经征求过一些党员和群众的意见,问他们是不是有派呀? 关景东有没有派呀? 谁同关景东是一派?他们说关景东这个人派不成,他是个有口无心的人,毛毛草草,缺点不少,可是他憋不住事,他搞阳谋可以,搞阴谋他这个人是搞不了的。别的干部也说没有发现关景东有派。吴臣起先也没有说关景东有宗派,直到撤了吴臣以后,他才说有。这是吴臣耍手腕。

    过了春节,我们一进村,有些群众就曾向我们说,吴臣可改了。一个军属老大爷向我讲:“大年初一,人家就背起粪筐,过去从来不劳动,现在劳动了,还是‘四清’有办法” 。他过去见了·83我吹胡子瞪眼,现在见了我,大叔长大叔短的,说话可和气了”。我们专案小组也有的同志说:“吴臣的问题差不多了,再搞也搞不出个鸭子鸡来了。”这一类看法,吴臣可能听到了一些,春节我们离开这个村的时侯,公社的社长薛保玉到桃园来了一趟。说是来了解情况,安排过春节的事。可是,他一到大队办公室就找吴臣,值班的干部说他不在这里。于是又跑到吴臣家里找,据说薛保玉是专门来了解 “四不清”干部的思想状况的,可是只找了吴臣一个人。他们当然会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实际上就是问有什么委屈没有。吴臣也谈了一些:“说我打人三十五个,没有那么多,说我封官许愿,我没有这事,我只同几个干部,商量了今后工作的分工。”薛保玉这一来给群众带来什么影响呢? 就是说工作组一走,公社社长还是得来找吴臣。虽然吴臣被撤职了,还是得来找他。而且,过去吴臣也讲过这个话:蒲蓝大队支部书记撤职以后,工作组再三央告人家干,可是人家祖荣功不干。他散布过这个空气呀! 看哪,现在不是又有人来央告吴臣来了?!这件事引起了群众的错觉。其实,这个社长本人的问题也没搞完,他也是个专案。后来,群众弄明了真象,说:“啊!原来是专案找专案呀!”

    吴臣敢搞反攻,就是由于外边有人支持他。他搞反攻,这是个大好事。要不,有些事情我们还弄不清楚,他一反攻,就逼着我们想一想了,得搞彻底呀,不能马马虎虎。他一直在反对“四清”,我们工作组还没有出村,他就集中火力反对想要改正错误的干部当·84选,这证明什么呢? 吴臣想把持桃园的领导权,想要复辟,他要推翻“四清”和对敌斗争的革命成果。他企图仍然回到台上统治群众,要那些有严重“四不清”错误而又不想改正的贪污盗窃分子,同敌人勾结,用暴力统治群众的分子,重新复辟、掌握领导权。这是坚决不能允许的。不搞破坏可以,搞破坏不行。所以,我们看到了工作还没作透,必须补课。从吴臣这次反攻看来,他的是非善恶的标准不是党的标准,不是贫下中农的标准,不是人民的标准。我们说好的事他就说不好,贫下中农说好的事他就说不好。别人把工作搞好了,他就不高兴,而且是仇恨的。这时,他就是要把桃园的工作搞乱搞烂,才称心。我们工作组对他反攻问题,进行了认真的讨论。吴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是他坚持“四不清”的立场,发展到同党对立? 因为有宗派斗争发展到反党程度,由人民内部矛盾转为敌我矛盾? 还是这个人本来就是坏人呢? 因为他与地、富、反、坏有那么些密切关系么!我们讨论来,讨论去,不敢下结论,只好交给群众讨论。是什么就是什么,让党员群众,社员群众,从党内到党外,来一个彻底的揭露和批判。把吴臣的问题全部向党员和群众讲清,这样既可以提高群众的觉悟,又可以防备他将来搞破坏活动。如果他这一次不闹,肯定我们出村后他也要闹。他带着个党员帽子,在支部里,要起破坏作用,就可能比任何的反革命分子所起的破坏作用还要大,党和桃园的群众,可能会遭到很大损失。所以我们下决心,交给全体党员和群众讨论。把情况都讲给他们,还提了一·85个问题:到底吴臣的问题是个什么性质,是严重的“四不清”错误,是好人犯错误,好人办坏事呢? 还是本来就不是好人。党员和群众按生产队组织讨论, 一致说吴臣从来就不是好人。这样一讨论,又揭出了不少的材料。各组一致提出:开除他的党籍,非戴上坏分子的帽子不可。说他就是个坏分子,原来就是流氓。一直和坏人搞在一起,为他们服务,打贫下中农,谁打这么多人,也该坐法院了。群众一致要求把吴臣定成坏分子,说:“他有一肚子坏水,眼珠子一转,主意就来,几个人也到不了他跟前。把他清除出党,戴上坏分子帽子,我们好监督他,警惕他耍什么花样。吴臣的个人报复性太厉害。要不定成坏分子,就是给我们留下了一个定时炸弹。

    过去群众和干部讲话,还是话到嘴边留三分,现在什么话都讲出来了。根据大家敞开讲的情况来看,吴臣是钻进党内坏分子。过去他所领导的桃园支部,确实就象贫农所说的是“打着共产党的旗号,办的国民党的事。”吴臣实际上是钻进共产党内的一个国民党分子。直到我们走,还没查出他和国民党有组联系、也没有查出他与反动组织或特务组织的联系。不过,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我们没查出来,并不等于就没有这种可能性。吴臣把持的桃园支部,过去基本上不是共产党。他把持的这个政权,基本上是一个反革命的两面政权。他多少也做过一点好事,总得交点征购,搞点生产,不然,他隐藏不了这十好几年。桃园这个支部,我们原来也考虑,是不是变了颜色了? 经过讨论,我们认为不是变颜色的问题,根本·86它就不是红色的。后来公社党委同意桃园党员的意见,批准把吴臣清洗出党,而且同意定他为坏分子。可是,据说到现在,我们已经离村两个多月了,还没有正式文件批下来,原因是什么,我不知道。

    我们开了一次批判吴臣的大会,到会的人很多。那一天是下雨,屋里挤满了人,外边还有不少的人顶着雨听。他们说:“我们宁可把衣裳浇湿了,也比我们挨打受骂好,”这次会,发言的人很普遍,除了积极分子以外,包括以前被他打过的人,都敢于当面讲话,质问他。过去调查吴臣打人的问题,一队老雇农李升平,说:“别问我了,我一想起那时的事,腿就发软,就打哆哆嗦。”可是在这个大会上,他站起来讲话了,质问吴臣为什么单打我们贫下中农? 对地主、富农、军统特务伪保长就那么亲,重用他们,信任他们。有一个被他打过七次的贫农,以前我们问他,吴臣打他的情况,他说:“唉,我也有错误。再说,他每次打完了,还给我的小孩点稀粥吃,还给我买过一次点心。”群众说吴臣是“打一拳揉三揉”,他打了人还给点好处。在这次会上,这个被吴臣看不起的、被吴臣当小菜的人,也站起来了,领着人们喊口号。贫下中农对这个会很满意,兴高采烈。参加这次会的有工作队队部来的同志,还有卢王庄公社的干部。我们说开得差不多了,可是群众都不愿散会。贫下中农说:“这是我们第二解放,第一次翻身!”

    在这次会上,我们把苏长吉、薛保玉都找了来,让他们听一听,·87受一点教育。他们坐在旁边,当时就有人点名批评他们。为了不使群众转移目标,以便集中精力把吴臣的事搞透,在会上,我们没有让大家畅开批判苏长吉。所以,好多人对我们说,这次会的唯一缺点,就是没有把苏长吉留下,连夜搞,也把他批评一通。我们认为群众的意见是对的,因为队部许过这个愿,说过让苏长吉到桃园来做检查。

    苏长吉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零零碎碎地介绍了一些。苏长吉在土改后期发展党的时候来到桃园,他发展的这批党员里边,有吴臣和关希颜等,并且同关希颜结拜成干兄弟。后来,苏长吉一直包庇吴臣和关希颜做坏事,为他们 “服务”'。他常来桃园吃喝嫖赌。赌博的时候,他身上还带着个枪,把枪交给关希颜的孩子玩,并且让他拿着枪到街上去,随便吓唬人。群众非常恼火苏长吉,对他很有意见,很气愤。苏长吉对“四清”工作队,一直抱着抵触、反对甚至破坏的态度。他在蒲蓝大队参加过“四清”工作队,可是他常到桃园来散布蒲蓝“四清”的坏话,说蒲蓝搞糟了,搞左了。我们把掌握的材料,向队部反映了,向县里反映了。于是,经县委同意把苏长吉调到县里去反省。可是他一直不好好交代。后来查出他不仅在桃园这一个地方有享腐化福的窝子,在别的地方也有。离桃园不远有个牛头崖,牛头崖公社就有他的吃喝朋友。牛头崖公社的社长张贺堂,是有名的“花和尚”,他俩气味相投,搞到一块。苏长吉拉了一批酒肉朋友,这些人都是基层干部。他拿这些基层干部作为他的群众,跟工委搞对立(他那时是东风工委的副书记,后来,东风工委改为榆关·88区委,他改任副区长)。他的群众是谁呢,就是那么一些不好的、最脱离群众的基层干部。他们到一块就是吃吃喝喝,讲女人。自命为才子,到处找佳人。据我们了解的材料,完全可以肯定他是个蜕化变质分子。区长在群众中是个很大的官,生产队长、大队干部、公社干部,上面才是区,在大官里边有这样的人,发现了好。应该坚决挖出来,弄清楚。因为他在县里不检讨,工作队队部同县委商量,把他调到卢王庄公社来了。由县委和队部合组了一个专案小组,专门审查苏长吉的问题。他到了卢王庄,写了几份检讨,净是些大道理,没有多少实际内容。后来,他觉得不老实交代过不去,问来问去他也没有办法了,就从兜里掏出一个笔记本,以后又找出三本。他一交出这个笔记本,使好多人才清醒了。真教育人呀!他的笔记本与众不同,管专案的人拿来给我看了,实在让人看不下去。里边记的都是些卑鄙、肮脏见不得人的事。他记一段听的报告,底下接着就写那些乌七八糟的打油诗,什么都有。我没看全,翻了翻就看不下去了。证明他听着听着报告,就听不下去了,脑子里就想他的那号“甜蜜事”,写起打油诗来。接着又记了一些汇报的材料,如:什么成份、多少户,下面又是他和女人来往的信和记事,他干的那些事,就是西门庆干的那些事。他这样乱搞,根本就不可能有时间和精力做工作。上面写着多少女人的名字,怎么搞的都有,标题就是“云雨日记”。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原来还怕定蜕化变质分子定错了,有了这些笔记本,就进一步地证明了,这个人确确实实·89是烂透顶的。他和工委闹对立和分裂,是想夺取领导权,以便他更有条件搞腐化堕落。

    桃园群众要求开会当面批评苏长吉,工作队同意了这个要求。主要目的不是为了教育苏长吉,因为他这样的人,不是几次谈话,几次会能教育过来的,因为他已经变得不象样子了。叫他到桃园来检讨,是因为他给党造成了很坏的影响,经过这次会,可能把坏影响挽回一些,同时,也可以起个反面教员的作用,教育我们的干部和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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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园经验》之十一

这次会,工作队和我们商定,请县监委书记陶克己同志来主持。他既是我们工作队的成员,又是苏长吉专案小组的成员。当时为什么请他来主持呢? 因为,这几年群众对公社、区、县的干部,不大信任。我们都有这样个感觉。对省的干部,群众比较信任。所以我们想让县的同志出面来处理这个事,这是给群众办好事,可以在群众中树立县委的威信。因为当时县委书记强华同志和王云波同志去地委开会,所以就请陶克己同志来主持会。可是我们这位陶克己同志,不是那么清醒啊! 工作队长通知他来,他同意了,可是以后他又对我们的工作组长说:“我有别的事,没功夫。这个会我不去了,你主持吧!”还嘱咐说,这个会,可不能象搞吴臣那样搞法,苏长吉是现任区长,群众提意见可得有分寸! 他先给我们组长打招呼,组长说:“我也没有把握,群众要提意见,我有什么办法呀”。我感到陶克己同志有不少框框,一方面他同苏长吉很熟,有些破不开情面;另一方面,可能:他认为这个事还不定搞得对不对呢,将·90来这个犯错误的担子会落在他身上,而我们却推卸了责任。其实,我们既然在这个地方工作,就要负责把这里的工作作好,就应该设法把以前在群众中,给党造成的不好影响挽回。我们是想把好事让给县里的同志来作。这样,就可能使县的威信提高。我们的意见是这样。可是我们两家的言语不通啊! 不过,因为工作队队长叫他来,他还是来主持了会。我们向干部和群众一再介绍,陶克己同志是县委常委、监委书记,是专管干部违法乱纪的。这两年基层干部对县监委有这么个看法,当然违法乱纪也管,好象是管平反管得多。所以有些四不清干部,当我们一批评他们或者处分了他们,他们就想找监委保护。这个事有点伤脑筋。对这个问题,我反正没有弄清楚,在这说一下,是觉得有点这么个味道。当然工作队下乡,工作做错了,工作队队员乱搞一气或者有违法乱纪的事,监委也应该管。

    那一天,这个会开得很好,群众提了不少意见,牛头崖公社来的人也提了不少意见。不少人提出,象苏长吉这样的区长,应该撤职,应该开除党籍,应该叫他回乡劳动。当时我们向群众说,感谢桃园的群众和干部帮助我们党,清出了一个蜕化变质分子,大家的意见提得好,我们将把他们的意见转报县委和地委考虑。听说现在还在考虑,还没有决定。到底因为什么下不了决心,我不了解。

    这个问题是这样:当问题涉及到公社、区、县的干部时,我觉得是非管不可。既然党派我们去工作,我们就要对党负责。我们是革命者,不能伯犯错误,也不能·91怕和地方党委搞坏了关系。我们应该把材料搞确实,报告上级党委,积极建议上级党委调查处理。不然,四清就搞不彻底。一个大队真正搞彻底了,是可以发现一些公社干部、区的干部、甚至县的干部的问题。比如桃园大队就是这样。根据桃园群众和干部的揭发,我们就挖出来丁一个副区长苏长吉,一个有十儿年党龄的烂透了顶的蜕化变质分子。这就是说,区长一级的干部,有的已经和平演变到变了颜色。区里搞了五反,他混过去了,这次四清发动了群众,他就混不过去,被挖了出来。所以四清搞好了,又可以帮助五反搞彻底。当然,是不是仅仅涉及到一个苏长吉呢?不是,还有。吴臣的行贿、拉拢,还涉及到一些县里的干部。前边我讲了,县委办公室的主任,县人委办公室的一个副主任,他们曾在一块吃吃喝喝,赌博,借钱也搞过。这样一来,他们下来检查工作,怎样个检查法呀!他们会赞搞四清吗? 又比如县的水利科长那样的人,有一笔水利费,这是党交给他们的,投资应该用在最需要而又有条件,最能发捧效益的地方。可是他们是个什么思想呢? 老子有这笔钱,谁请吃点好的,就恩赐给那个地方。谁给送大米,这个地方就能上马,钱就能拨。党信任,才交给他们这部分钱,应该负责使用好,分配好。我们进村前几天,水利科同意在桃园修建一个扬水机站,选好了地点,并且要群众立即动工,很积极。为什么呢? 查账查出来,给县水利科的一位副科长,送了一百斤大米,很快地就上了马。没有经过我们同意,我们也不知道,就上了马,开了工。四清·92

开始,吴臣一撤,水利科长又说不行了,他又不叫上马了,说桃园的水源不够,可是那时他又没有到桃园来看过, 还说什么水利科没批下来等等,说了好些理由。我们没有进村时他已批准了,我们一搞四清,他就又批到别的地方去了,批到不搞四清的地方去了。这是个什么问题呀? 这类人不是真正向党负责,手里掌握的钱多了,不是觉得个人的责任更重,应该做得更好。而是谁对他好,谁请他吃吃喝喝,谁对他恭维,就把钱批给谁。上面我介绍的这三位,到底有什么性质的错误,我们只发现有问题,把我们知道的情况报告上去,没有能追查清楚是什么性质的问题。抚宁县委的负责同志,在对待这些问题上是不清醒的。现在不能说他们是有意包庇这些人,因为还没有证据。可是我们刚一下去就感觉到,县委的负责同志不是清醒的,总觉得基层干部辛辛苦苦,考虑到过方面,对四不清干部就原谅和姑息,老印象就打不破。老怕委屈了四不清干部,可就是不去了解贫下中农受了委屈没有,受了多大委屈。另外还有什么顾虑,我就不清楚了。

    县委第一书记,我同他谈过几次话,开始他不知道我去,不是我不信任他,是省委批准我改了名字的,是为了有利于工作。住了两个月,他知道了,就找我来谈,后来我也找他谈,临走时我还约他谈了四个钟头。我要说的话都告诉他了,因为县里的事他要向党负责的。对的、错的意见,我都向他交心了,而且对他个人,我也提了点建议。不过他是没有向我交心的。为什么我同他都当面讲了,·93现在还要向同志们讲讲呢! 我想有他那样想法、有他那样做法,和同他处于同样的精神状态的,可能不是他一个人。我们为什么不使别的同志,也从中吸取点教训呢? 县委领导同志清醒不清醒,是很重要的,这关系到一个县范围的革命事业,责任重大呀!

    县委第一书记也是我们的一个队长。第一次开公社三级干部会以前,他没有下来,因为县里开三级干部会。我们开会那天,他是坐吉普车从县城赶来的,一到村就参加了会。那天,我是和群众坐在一起,听得很详细。县委书记讲话,大家都非常重视,好多人都拿出笔记本来记,准备回去传达。那天的会,是群众开始给公社干部提意见的时侯,大家很希望县委书记给大家鼓鼓劲。如果他能讲几句鼓劲的话,如四清一定要搞清,一定坚决贯彻“双十条”,话不在多,讲儿句关键话。对贫下中农、社员群众、基层干部和工作队的同志提出些什么要求。鼓励大家有什么意见都可以放手提,不要有顾虑。县委书记不可能每个村都到过,很多情况并不了解。大家多提些意见,起码也可以帮助他了解些情况。可是,那一天不是这样,他刚下车,也不大了解情况,就照稿子念了一篇。这个稿子里,都是“双十条”里有的话,特别是强调第二个十条里的一些具体政策规定。听起来,似乎是四平八稳。可是在那个场合,讲那么一篇,不疼不痒,实际上就泼了冷水。作为县委领导,是不是应该支持群众大胆提意见呢? 根据我们县委书记的水平,只要了解一下运动的进程,了解一下群众的情绪,完全可以讲几句解决问题的话。·94

    在群众还没有充分发动起来的时候,大家刚提点意见,他就大讲:绝大多数干部是好的,要团结百分之九十五的干部,依靠基层,干部犯错误主要是认识问题等等。这时候,讲这些话,很不适当,这个公社有什么问题,是什么性质的问题,还不知道,怎么能讲这些话呢? 大家明明已经提出不少意见,县委书记讲这些话,不是泼冷水么? 好多人,特别是工作队的同志说,唉!算了,甭记了。证明他们抱着很高的希望,县委书记使大家有点失望。特别是他那一天引了个例子,引得不好。他的话,是想检讨的样子,他说,过去也下来过,下来的时侯,群众还招待他吃过饭,总觉得这是爱护和照顾领导干部。没有注意到会造成什么影响,所以就吃了,没有给粮票,没有给钱。后来一查账,有一次,好几个干部陪着吃的,记下了他十块钱的饭钱。他说:“查出来了,我是要检讨的,以前没有认识到。不过群众说,不让我退赔了,我谢谢了!” 这个话很泄气。实际上,这十块钱要他县委书记赔,也有点冤枉。这十块钱确实不是他一个人吃的,县委书记吃饭,各级干部都陪着吃,账上到他身上,都让他赔是冤枉。可是正在发动群众的节骨眼上,我们动员四不清干部交代、退赔的时候,应该表示坚决退这十块钱吧! 不讲也行,要讲就得说,不让我退我也要坚决退。他一退,就教育了干部,也教育了群众。我到他家去过,看来不富裕,家里情况,是艰苦朴素的样子。假如过去有人真是出于照顾领导干部,照顾的结果县委书记出了十块钱,反倒降低了他的生活,人家就会想,我们不能这样照顾领导干·95部,也有教育意义。

    我们有些好同志,这些年,不大听、也听不见贫下中农和社员群众的意见和反映。但是,我相信这些同志,只要真到群众中,他就不会是这样做法。这里有个问题,就是没有放下县委书记的架子。重要的会议要出席,出席的时候又不了解情况,怎么办呢? 别人给拟个稿子,念一念,名义上县委书记也讲了话,实际没有考虑效果。以后碰到这种情况,要么就别参加,要参加就先来了解一下运动进展得怎么样,应该讲几句什么话,恰恰是推动这个运动。这是河北省委的同志要我如实讲的。后来,县委书记下来比较多了,到卢王庄公社住了些时候,一下来就不同了。我们谈过四次话,每次在领会中央精神上都有进步,但是,差距还是有。我几次征求他的意见,问他我们的工作有没有搞错,有没有不妥当的地方,他都说搞得好,搞得对。但是,他从来没有主动提出什么问题和建议。对我们那里揭发出的问题,不积极表示态度,而且几件重要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批准。下到卢王庄公社,是工作队的队长,一当队长,就有好多领导事务,听汇报就听不完。

    我们工作队的工作,并不是没有缺点的。开始一个时期,也是靠表报,靠听汇报,来领导“四清”,因为摊子很大,十几个大队。县委书记是下来了,好,但还是做得不够,因为净听汇报,听不到第一手的东西。参加汇报的干部多数也不是做直接工作的,比如我们这个工作组,有个副组长基本上是专搞汇报。召集人来就听,听完后连夜赶紧整理到一块,相·96当辛苦。到队部汇报回来,先向大家传达队部的意见,研究我们怎样搞法,刚布置完,接着又该准备汇报了。所以,他就没有时间去做直接工作。这个同志倒是要求过好几次,他说:“我得下队,不然,我这个副组长光听汇报、作汇报,两边趸两边卖,这不象个‘小商小贩’吗?”这个话讲得很深刻。这种工作方法,应该改。我们工作队注意了这个问题,曾决定队长、组长都包一个生产队,不过领导事务一来,有时也搞不成。后来有改进,表报减少了,会议也减少了,有些队长也亲自到各队去抓抓,到战场上去看看,有些队长还做得比较好。表报多确是问题,中央三令五申,省里也有决定,就是解决不了。基层干部也真忙,辛辛苦苦,多是忙在表报上。坚决不许有表报以后,变成了提纲。据说,提纲比表报还要长,还难填。“四清”这一段表报又多了一些,因为有各级“四清”办公室,有省委“四清”办公室、地委“四清”办公室、县委“四清”办公室,还有我们队部的办公室,都要表报,还限期上报。我在那里做工作,对表报很恼火,我就填不上来,有不少是真没法填。“四清”办公室就希望要一些数字,向领导同志反映运动的概况,也有通过报表 “督促”工作的意思。数字要有一些,不能太多。弄那么多表,我想不会是或不全是省委、地委、县委、工作队的主要负责同志自己要的,大都是办公室里的人要的,他们主观上可能是想帮助各级领导同志的,可是他们没有搞过“四清”,这些表报,大多数是他们坐在办公室里想出来的。有些真难填。我讲个例子,刚才不是讲·97诉苦么,大会小会诉得很好。两三天后,给工作组的同志们出了个题目,让登记个材料,到底有多少贫农诉苦,多少中农诉苦,这个还好说,还要登记那种苦有多少件,就是说逼死人的,要粮的,抓夫的,苦有几十种,各有多少件。第二天,有一个队给我们汇报,那种苦是多少多少,我心里就琢磨,我也参加了诉苦会,根本就没注意是那种苦,反正是被诉苦的情节吸引了,眼泪都不知不觉地掉了下来,根本就没有注意那种苦有多少件。我纳闷,大概有人在那儿划 “正”字吧,后来一问,那个队是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费了很大劲回忆出来的。另一个队感到没有办法填,对要这样的表很生气,就随便估计了个数字。填这类表有什么用呢! 白浪费时间。这个事我们工作组的一位同志要负责。工作队长肖风同志,专门为表报太多做过检查,而且告诉抚宁县的其他工作队,千万不要把表报搞得太多。我们很多单位、很多同志靠表报领导工作,群众也知道。有一次群众会上,一个贫农向我们讲:“过去下来的干部,有真工作组,有假工作组。”我说,怎么还有真工作组和假工作组呢? 他说:假工作组来了,先说吃什么,然后就拿出一个表,交给会计给他填,酒足饭饱以后,表也填好了,拿起来就走了,这是假工作组。真工作组呢? 他说:真工作组来了,是先到大队部,稍微谈谈,然后交出个表叫会计填,自己到地里去看看庄稼,等到看完回来,表就填好了,拿着就走了,这是真工作组。给他作饭他不吃,或者吃了饭放下粮票。贫农说的真工作组同假工作组区别在吃喝上,可·98是都没有离开那个真表呀! 就是说,过去很多单位,很多同志是靠表报领导工作,而表报又有很多不实。同志们! 耽误了好多时间呀! 过去有多少是无效劳动啊!这些数字好多是假的。依靠这些表报下决心,有多危险啊! 所以,很有必要改变一下我们的工作方法,看看怎样才能使领导工作更深入。我们看到了这么些事情,要总结经验教训吧! 我们共产党员是从来不怕说我们的缺点,从来不怕说我们的问题,改正就是了。可是必须真正改正,彻底改正。

    各级党委的“四清”办公室和“五反”办公室,应当同时也是反对五多的办公室,决不能由“四清”和“五反”办公室也来搞五多,并增加五多。如何真正地反掉五多? 应该由各级党委的“四清”工作队和“五反”工作队去解决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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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园经验》之十二

一些犯严重“四不清”错误的干部,一追他们的事就联系到上边,有人包庇。这就提出一个很值得注意的问题:干部犯严重“四不清”的错误根子在哪里? 我们说根子是封建主义、资本主义势力的腐触和影响,如一般所说的“错在干部,根子在地、富”。这是下面的根子,也是基本的根子。可是群众还提出有上面的根子,上面有靠山,有人保护。我们进村不久,群众就提出不敢给吴臣和关希颜提意见,他们上面有副区长保护,是上面的红人。我们说要挖下面的根子,群众却提上面也有根子。到底犯严重“四不清”错误的干部,上边有没有根子? 如果要有,要不要挖? 值得我们深思。上面的根子,包括上级机关里的蜕化化变质分子和一些干部的不良

·99作风的影响。这就是说,地主、富农的影响,不仅仅在下面干部中发生作用,也对我们上级和高级机关的一些干部发生作用。犯严重“四不清”错误的基层干部,大体上在公社、区、县都有靠山,有根子。送礼,请吃,甚至发展到相互勾结,上边就有人保护他了。有很多事实证明,如果没有上面的保护,下边就不敢犯那么严重的错误。科员不拉科长下水,他就不敢胡搞乱搞。科长不拉处长下水,他也不敢胡搞,乱搞。拉上级干部下水也很简单,只要送一个手表,多少粮食就行了。生产队的干部没有大队干部的撑腰,他就不敢胡搞乱搞,他不放心。大队干部没有公社干部给他撑腰,他不敢胡搞乱搞。如吴臣,就已经成为压迫群众的统治者。为么呢? 有上面的保护,没有群众的监督。在群众没有发动起来以前,他就用上面的根子压群众,群众就不敢给他提意见,结果由小错误就变成大错误,甚至蜕化变质。当然吴臣的问题,还有些特殊性,他原来就是坏分子。凡是蜕化变质分子和有严重“四不清”错误的干部,都有一个或几个享腐化福的窝子。苏长吉在桃园有,在别处也有享腐化福的窝子。难道只有苏长吉一个人? 所以,必须加强群众的监督。要群众监督生产队的干部、大队的干部、公社的干部和区、县的干部,上面的干部也都要接受群众的监督,没有群众的监督是不行的。只要上面不变,下面变了,问题不大,好办。因为上面没有变,发现了下边的问题,就可以下决心整好,敢于革命,没有什么顾虑。只要敢于发动群众,真正发动了群众,就一定能整好。一般的收了点礼,退 ·100嘛,可以查上当,放包袱。可有些人就不只是收点礼的问题,而是被拉下水去了。这里提出这么一个问题:就是下面变了,上面敢不敢整,敢不敢革命,敢不敢放手发动贫下中农,放手发动群众去整好,蜕化过去的帮助他们变回来。敢不敢这样做,就要看我们清醒不清醒。对下面的错误,我们是庇护、掩护、保护呢? 还是彻底革命。上面的保护,开始可能是不自觉的,收点东西,也没有觉得怎么样,好象挺熟的同志,给我解决点什么,要点什么,没有想到后果和影响。可是慢慢地就变成自觉的,不能彻底革命了,有些人根本就变坏了。问题的严重性就在这里。

       有严重“四不清”错误的干部,受地主、富农和资本家的影响,这个根子一定要挖清楚。可是,群众还提出有上面的根子,有靠山,这是有事实根据的,不仅我们那里有这个事,别的地方也有这个问题。要不要挖了? 要挖。在运动的什么时侯挖呢? 要看情况。我们是这样做的,开始就汇总材料,如实往上反映,而且建议上级认真调查处理。下面“四清”搞不彻底,上边的“五反”也不容易搞彻底。任何生产关系中发生的问题,比如分配问题上的多吃多占、食污盗窃等,都是无偿地占有别人的劳动果实。凡是这类问题,总是要向上面找根子、找靠山的,就是要找上层建筑来保护。而恰恰我们的一些上层建筑,第一,不是那么纯洁的;第二,不是那么很清醒的。不是所有的都不纯洁,但总有一些不纯洁。这里我说的上层建筑,主要是指的我们的党、政机关,业务领导机关和它们的成·101员。按道理,社会主义的上层建筑,应该很好地为社会主义的经济基础服务,不要为那些非社会主义的和反社会主义的事情服务,不保护它们,而且要及时地反对它们,这并不是那样容易和顺利的。当然上层建筑不只这些,意识形态也是上层建。比如说唱什么歌,演什么戏,我们的舞台是什么思想在占领,是宣传什么,鼓励什么。这几年在这方面问题更多。有好的作用,也有不好的作用,主要是不好的作用,也给了基层干部和社员群众不少的坏影响。

       如果仅仅注意下面的根子,不挖上面的根子,革命是不可能搞彻底的。只要是县委清醒,公社和大队多数不会变质;如果变了质,县委就能下决心把公社和大队整好。假如公社是真正革命的,大队的干部一般的不会变质;只要一发现大队变了质,公社就会有决心敢于革命、敢于发动贫下中农,发动群众,使大队变成革命的。所以,一旦发现下面有严重问题,或变了质,就应落去解决、去革命。危险的是我们不清醒。这就是要解决毛主席讲的,要看得见,要抓得起的问题。要解决得彻底。

       毛主席最近提出社会主义教育搞深搞透的五条标准:即贫下中农是否真正发动起来;干部中的“四不清”问题,是否彻底解决;干部是否参加了劳动;是增产还是减产;发现有破坏活动的地、富、反、坏分子是将矛盾上交,还是发动群众,认真监督、批评、说服,以至于展开恰当的斗争,并留在那里就地改造。根据这五条来看,我们的桃园大队是基本上达到了要求。当然还有很多工作没·102有做完,主要是非常需要摸出如何巩固“四清”革命成果的经验,我们现在留下了几人的一个巩固组,主要负责研究这个问题。我们的工作是有缺点和错误的,我们采取的态度是,发现了,立即改正。不足之处,随时补裸。当然,可能还有些缺点和错误到现在还没有暴露出来,要经过一段时间才能暴露出来,我们欢迎同志们指出。发现缺点、错误是好事,我们可以改正,可以把工作搞得更好。我们的工作,要经得起检查,也要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一个大队的问题要其正搞清楚,搞彻底,很不容易。真正做到团结两个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真不容易。多少事几乎滑过去,有多少次几乎上了当,还有可能被坏人利用。比如说对一个好支部,我们怎么能在一开始就设想到支部书记是个坏人哪!不可能那样设想,如果那样想,有意整他,就是主观主义,不是从实际出发。必须根据大量的事实来判断,在大量的现象暴露出来以后,通过这些现象抓住本质,看他是什么问题。可是这许多现象和事实,又不是一开始就能暴露出来,它是逐渐暴露出来的。在问题的性质确定以前,还要正面、反面地多观察、多调查、多想一想。我们做基层工作少的人,真是提心吊胆,经常睡不着觉的,因为硬是不敢说,这是个什么性质的事情。凡是遇到困难的时候,我们就找贫下中农,找社员群众,找中央的政策,找毛选,找老师。所以,认识任何一个问题的本质,必须有一个反复的过程,才能搞清楚。认识有一个逐步深化的过程,工作也有一个逐步深入的过程,一下子不可能把工作搞·103深入。我们搞了五个月,现在还留着一个巩固组,在那里继续做巩固革命成果的工作。这一次我们的工作并不是顺利的,是经过了曲折和反复的,才把问题真正搞清楚了。而且,是由于吴臣发动了反攻,才促使我们把问题真正搞清楚。恰恰是因为他反攻,才使我们在最后的决战中,取得了彻底的胜利。

       当我们搞组织建设工作时,知道了党中央、毛主席指示在农村要学习解放军的政治工作,河北省委要我们搞试点,我们工作队印了几个地方搞的农村政治工作条例;同时,决定任命支部书记兼指导员,生产队设了政治副队长。干部有了,条例也有了,我就有点犯愁,不知道怎么搞法。我没当过兵,不晓得解放军的政治指导员怎么做政治工作。后来,我把解放军政治工作条例找来读了读,又再看看我们印的那两个条例,基本上是按解放军政治工作条例套下来的。到底具体工作怎么做呢?确实要从基层试点搞起。我们那个新支部书记,在我临走时,他向我说:“我又是支部书记又是指导员,你给我留下个纸条,写上我以后该怎么做工作,你们走了,我遇到困难好看看。”这个同志过去大概看过或听过三国演义,临别前,想要个锦囊妙计之类的东西。我没有给他留什么纸条,只是告诉他要依靠贫协、依靠群众,有事同大家商量,听党的话,要坚持参加劳动,要注意大家的思想情况,及时解决问题。可是,他倒给我出了个题目,哪些工作是指导员要做的,哪些工作是支部书记做的? 我们如何在农村工作中学习解放军的政治工作呢? 后来我才想通了,我们·104“四清”工作要搞好,必须是学了解放军的政治工作,必须是真正贯彻四个第一,三八作风,才能把“四清”搞好。而只要是把 “四清”真正搞深、搞透、搞彻底了,那一定是象解放军一样,是做好了政治思想工作的。为什么呢? 做好“四清”,就是搞好教育人的运动,做好人的工作,调动大多数社员和干部的生产积极性,人的因素当然是第一;我们是搞阶级斗争的,专搞政治的,所以政治工作第一;既搞政治工作,就要做大量的思想工作,个别谈话、小会和大会,解决思想认识问题,所以是思想工作第一;而我们在思想工作中最有成效的是抓活思想,还不是活的思想第一吗! 再说三八作风:我们坚决搞社会主义,坚决搞“四清”,正确地理解和贯彻中央的精神,这就是坚持了正确的政治方向;我们搞三同,工组的大多数人废寝忘食,日日夜夜地搞,相当的艰苦,是艰苦朴素的工作作风吧! 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也得有。不是让某一个或某一些具体政策规定把我们束缚住,应该掌握住中央政策的彻底革命精神,在不同时期,不同阶段强调不同的重点,这不是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吗! 还有八个字:团结,紧张,严肃,活泼,也做到了。要做好“四清”,就得按解放军的政治工作去做,把“四清”革命搞好了的,一定是真正学到了解放军的政治工作的一般原则。这是毛泽东思想挂帅。这样做,是真正地学解放军。中央提出的号召,我们有两种学法,一种就是形式主义地学,条条定了,干部任命了,制度也订了,但是,工作还按原来的样子做,那是形式主义地学,不是·105真正地学。就象有人学大庆,光学评功摆好,不学革命精神,不学自力更生,不学艰苦奋斗。还有一种是在工作中扎扎实实地学,“四清”要搞好,就要按解放军的政治工作那样做,搞好“四清”和学好解放军是一致的。在搞“四清”中,就学了解放军的政治工作。以后,还要研究如何搞好经常性的政治思想工作。真正学解放军,不能光是定条条,重要的是从基层搞起,从一个大队、一个公社搞起,搞好了把经验总结上来。我们不是讲帮助省委么! 真正帮助省委,就要提出具体的经验。这样,才能帮助省委,帮助我们的党中央。



(五)



       当我们做好了上面介绍的那些工作以后,绝大多数群众高兴极了。真是兴高采烈。人的精神面貌发生了变化。干部从 “四清”中期就参加劳动了,后来越参加越积极,哪里困难,哪里最艰苦,干部就到哪里去干活。大队部不再留专人听电话了,有事干部们在地里商量着办,有什么问题及时在地里同群众商量着解决。干部和群众都心情舒畅,干劲很足,出勤率非常高,所有能出勤的都出勤了。支部书记卢伦出身好,民主作风好,参加劳动好。只要他这样带头搞,群众自然就跟着上。困难的地方干部上了,群众没有话说。有身教不光是言教,以身作则。过去有人说怕“四清”妨碍生产,从我们那个地方看来,对生产没有妨碍,而且生产大有进步。就是冬天搞“四清”的时候,基本建设也搞了很多,搞了一个扬水机站,搞·106好了两个机井,还拉了高压电线,等等。今年要搞上百亩水稻田,还有七百亩水浇地。挖渠,平整土地,都做了,也没影响“四清”,基本建设比每年冬天还搞得多。有人说,运动会妨碍生产,不是这样,它解放了生产力,调动大多数群众和干部的积极性,搞得人们心情舒畅。新的革命的领导核心,在我们那儿看来是形成了。这个时候,我们领导群众又学习了六十条和四十条,展开比学赶帮,掀起生产高潮,订了计划,做到既有革命干劲,又要扎扎实实,有科学的态度。天刚亮,群众就集合下地了,议论着该干什么活,不光队长说,社员也提意见。过去公社(注应为桃园大队)二队是最难领导的,现在雷锋式的贫农李永平当选了队长,生产积极性特别高。群众说,队还是那个队,人还是那帮人,就是情况变了。原来有些青年,觉得在农村无用武之地,总想进城,现在他们认识到农村的天地很广阔,不是知识多没有地方用,而是知识不够。他们组织了毛主席著作学习小组,我们工作组帮助他们上课。图书馆和俱乐部,都组织起来了,文化生活也活跃了。
       我们进村时,大家都说妇女是死角,可是经过教育,在整个运动中妇女起了很大的作用。在每一个阶段的工作中,妇女都起了很大的作用。扎根时,我们注意要有妇女;发动群众时,特别注意了男女一起发动;“四清”时,家属工作很重要;诉苦时,旧社会妇女受苦最多,她们诉起苦来,最能感动人;搞生产,她们并不比男人

·107差;而且,我们一直比较注意培养妇女骨干和妇女干部。真正做好了妇女的工作,才能使我们最后达到团结两个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她们占着人口的一半呀! 开始,有的同志,对妇女不大重视,口虽不讲,实际却是不重视的。但是,在“四清”阶段,事实打通了他们的思想。例如:有的“四不清”干部交代了一些问题,回家一说,老婆不同意,他又推翻了。因为过去他们在外边吃喝了,老婆说:“你大吃大喝了,什么都没有往家里拿,现在你承认了,退赔得拿我的缝纫机,拿我的猪,猪是我喂的,我不给!”一发现这种情况,我们就加强了干部家属的工作。向她们说清道理,妇女还是听得进去的。我们说:“你家里的自行车、皮袄、缝纫机是哪来的钱买的? 别人也有一个劳动力,为什么买不起?你的男人既作了对不起人的事,你是让他改了好呢? 还是让他一辈子老抬不起头来好呢?”讲通了,她们很痛快,不仅不再拉后腿,还可以起促进作用。有几个干部的家属,在 “四清,”中,起了突出的作用。每一段都注意妇女工作,到最后涌现出大批的妇女积极分子。她们积极参加生产,积极参加各种社会活动。新修的大渠上,只要我们从到里一走,就能听得到妇女唱夯歌的声音。过去这些妇女是不打夯的,现在她们不仅打夯,而且愉块地唱着夯歌。有一次,我们正在劳动,华北局有几个同志去找我们。我们说,咱们是不是唱个歌欢迎客人,她们拉起队来就唱。说同他们劳动就劳动,休息时说谈天就谈天,不是扭扭捏捏,而是大大方方。那些女民兵特别积极,组织了突·108击队,自告奋勇划种良种棉、丰产田,搞得很好。她们还组织了广播组,每天晚上,跑到房上宣传婚姻法,宣传先进人物的先进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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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园经验》之十三

在冰天雪地里就开始修建的扬水机站,到我们离村的时候,搞好了。社员多年来向往有电,这次省委批准办电,他们高兴极了。有些七,八十岁的老人,看看到了十寸的水管子唿唿地冒水,笑得闭不上嘴,他们说:“真不白活,看到社会主义啦!”扬水站建立在一个叫做“哑叭坑”的泉水坑上。因为解放前有一个哑叭,受压迫,没出路,在这里跳水自杀了,因此叫“哑叭坑”。桃园四队的贫农赵铁金,他因为受窝囊气,“哑叭”了好几年,在我们进村以后,渐渐能发声了,进行“四清”的时候,他就能说话了,虽然不太清楚,但是,可以听懂。他揭发了不少别人不知道的“四不清”问题。哑叭在“四清”中说了话,坑也在“四清”中和洋河挖通了。所以群众把吧“哑叭坑”改名叫“四清”河。这都是真人真事呀!

    我们刚进村时,打扫卫生都要我们亲自拿着扫帚带头去搞,到后来,大清早我们还没起床,群众早把街道打扫得干干净净。开始,群众躲着我们,不敢说话,现在见了我们,无拘无束地随便谈,就连那最难摸清的瞒产、私分的数字和办法,这些事都说出来了。这也证明贫下中农和社员群众,是真正信任我们了。剩下的报成高梁。去年高梁减产,闹虫子啦,所以产量一下就差了好多。家家都我们和干部、群众一块讨论了生产计划,去年平均亩产四百三,今年亩产订的是四百九。据说,上区里汇报,区委还说我们这儿是暮气。我们当时觉得,会不会再重复过去的虚报浮夸? 每亩平均增加六十斤,还少吗? 所以我们 ·109决定工作组的大多数人,都在同群众一齐劳动中,认真摸一摸产量问题。把增产计划落实,增产措施落实,管理方法改进。在摸产量订计划的时候,发现四队亩产增加六十斤,而总产量倒比去年减少一万多斤。贫协代表和干部们说:“你们别摸了,地亩数是假的。”瞒地有好多办法,如多报渠占地,多报河滩地,调整社、队规模时,有些地“开了小差”。所以黑地很多。大家都愿意瞒,不仅多分了粮食,瞒了亩数,亩量就高了,评比时就显得先进。不仅瞒地,还假报各种作物的播种面积。比如三队,吴臣在的那个队,种了一百亩旱稻,只报了三十亩,知道有这个事,具体数字不大清楚。经过这次“四清”,才觉得上了当。到这时候,我们工作组的同志才明白,吴臣打骂群众,群众为什么能容忍? 除了打一拳揉三揉,给被打的人一点好处以外,就是搞瞒产,给社员多分点,大家都得了好处。当我们选干部的时候,就有的人说:“我可不行,连汇报也汇报不上来,我弄不清那个地亩数。”当时我还劝她:“你只要参加劳动,就知道地亩数了。”其实不是那么回事,他们向上汇报另有一个口径。一个说多,一个说少,对不上牙口,会暴露的。所以吴臣垄断了这个东西。他每次造表,都是地主赵学瀚给填,他去报告。群众现在觉悟到这一点,一户多分一百斤,可是干部搞了多少呢? 吴臣就上千斤,还搞了多少钱呀,总是大家吃亏吧!而且,这样瞒,国家也吃亏,影响国家的建设。他们觉得,·110要真正跟党一个心,就应该跟党说实话。我们对这些事情,采取了慎重的态度。我们同他们这样讲的:“向党说实话,我们欢迎,一定向县委、省委给你们反映,不叫你们吃亏。”不能因为他们一说实话,今年就只给留七两口粮,那样做群众就要埋怨,吴臣要翻案的。吴臣会借这个机会活动,他会煽动,“你看,你们不让我当支部书记,马上得吃七两,肚子不饱。”起码以后留粮要按去年一样留,如果他们有剩余,再卖给国家。要不然,新的干部站不住脚。周围有很多村子也瞒地、瞒产,人家会攻他们的了,也会用这个来反对“四清”。所以,我们采取了慎重的态度,不搞反瞒产。提倡向党说实话,是多少就应该说多少,但是,我们没有追查。可是领导上必须保证,不使说老实话的人吃亏。

    我们离开桃园是四月底。那个时候,可以说是春满桃园。我们亲自参加栽种的一排一排的小柳树,都长出了嫩绿的新芽。麦田返青了,菜地也是一片新绿。可是,我所要讲的这个春,是指人们的精神面貌,朝气蓬勃,意气风发,包括那些老人、青年、男人、女人,大多数人都是这样。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毛主席在一九五七年,曾经向我们提出要造成一种“又有集中,又有民主,又有纪律,又有自由,又有统一的意志,又有个人的心情舒畅、生动活泼”的政治局面。在桃园,这种局面是基本上形成了,或是初步形成了。真正为毛泽东思想和党中央的政策所武装起来的贫、下中农和社员,他们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什么困难都能克服。现在要学大·111寨,桃园就有基础了,有了好的领导核心,又有觉悟了的群众。这个时候叫我们回来,真是依依不舍。一方面因为我们还有很多工作没做完,如党员登记,小学“四清”等等。现在,是留了一个巩固组在那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同那里的贫下中农、社员群众和干部们建立了感情。对比一下,我们进村的时候和出村的时候,村里的一切情况,我们的心中也有种愉快的感觉。如果问我那个时候是什么心情,可以说,我尝到了毛主席在“咏梅”那首诗中所讲到的那种心情:“悄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熳时,她在丛中笑。”我们的毛主席是讲的,我们整个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反修问题。可是真正把贫下中农发动起来,把群众发动起,来把一个大队的反修、防修问题搞好了,它和我们整个党的事业是联系的,和我们党的国际义务也是联系的;把我们每一点小的工作,都和我们党的伟大的事业联系起来,我们也可以尝到一点这个滋味。

    现在桃园有了革命化的贫下中农,有了革命化的领导核心,这给桃园今后的工作,打下了基础。可是,这种局面是不是能够长期坚持下去,还要看我们今后能不能做好经常性的政治思想工作,还要看有没有革命化的公社,革命化的区委革命化的县委的领导。要不然,顶不下去的呀。我们估计,那里的斗争可能有反复,因为阶级斗争是复杂的,不是万事大吉了。

    我临走的时候,找了几个公社的干部分别谈了谈,他们向我讲了很多心里话。我问他们,经过这一段“四清”,回想过去的工作,考·112虑今后公社工作怎么作才好,他们讲了一些很好的意见。过去,他们的确忙忙碌碌,可是工作没有作好没有作扎实,漂浮得很。经过这次“四清”,认识到了公社工作的重要。他们说,过去贫下中农和其他社员群众,也向他们反映些情况和问题,他们没有注意给以解决,有的就向基层干部交代交代,也不知道怎么解决的,也许还使群众遭到了打击报复。以后,群众就不向他们说什么了,他们也没有主动去听群众的意见。只听基层干部的话,慢慢地就不知道群众的呼声和反映了。这种状态必须改。如果不改,实际上是使领导同贫下中农和其他的社员群众隔离开了。他们还说,原来到处要表报、到处听汇报,实际上不实,反映上来说不是欺骗领导,也是给领导上一个错误的印象、如桃园大队,瞒地二百多亩,产量一瞒就百分之二十以上。表报上是显不出来的。我们是计划经济呀,假情况会给我们带来什么苦头哪! 看来应该认真地把我们的工作方法改进啦!

    抚宁县的负责同志,我是接触了几位县委书记,我看他们下来一下,就比不下来大有进步。听说,他们下来搞过—段“四清”工作的县委书记,回县以后,同别的县委委员就感到有点语言不通,也感觉到有冷空气了! 我们应该真正做到下去蹲点。我临走,还劝了县委第一书记最好他自己去搞一个大队,直接作,听听贫下中农的意见,听听群众的意见,他搞“四清”革命的决心就会大了。我们有许多好同志,多少年不直接听取贫下中农和其他社员群众的意见了,不·113直接摸群众的情绪和心理了。要真正蹲下去,真正卷入火热的群众运动中去,当然就会听到群众的意见的。如果,真正听到了群众的意见,我认为他们对“四清”革命的态度,一定会坚决的。我感觉到,直到我离开的时候,县委不能算是很清醒的,而且革命的主动性也不能算是很够的。我们遇到的这些事情都发生在抚宁县。象我们这些人都是没有干过县委书记的,如果县委书记真正蹲下去,肯定比我们发现的问题要多,解决的问题也要多。为什么群众反映吴臣这么多意见? 去直接调查一下么! 为什么到现在不批准哪? 是怀疑我们搞出来的材料不可靠,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哪? 怀疑也可以,但,要讲真理,真理只有一个。要有材料。直接召集贫协会或群众会,听一听,看一看,立刻决心就大了。我们原来也不了解,就是贫、下中农教育了我们,群众教育了我们,他们给我们反映了情况,他们给我们提出了问题,他们给我们出了一些好主意,我们才能把这些意见反映给县委的领导同志,反映给省委的领导同志。我不是有意和抚宁县的同志过不去,因为我在那个地方作了一个时期的工作,对那个地方的工作有感情,我愿意把那个地方的工作搞好。所以我是将点军,想拉他们下来,不是拉下水搞坏事,是拉他们到贫下中农中去,到群众中去呀! 为什么今天要在这样一个场合(河北省)讲呢,我觉得有些问题,可能有点代表性。这一点我没有作任何调查,不能判断,请在座的各县的同志们自己判断。如果有点代表性的话,大家都在省里开会,跟省委交交心吧! 既然决心要搞革命,我们大家·114都想想有那些顾虑,把我们的思想敞开。象我所接触到的这些问题,你们那个地方是否也有? 咱们把它们解决深透,才能够达到党中央、华北局和省委对咱们提出的要求,把“四清”真正搞成一个高标准的,搞深,搞透,搞彻底,后遣症少,错误不超过一个手指头。不是讲抓活思想吗? 我想这些就是我接触到的一些活思想,我把它们都讲给你们了。

    “四清”非搞彻底不可,不搞彻底,就是保护了修正主义的根子。真正搞彻底是很不容易的,每一步都有滑过去的可能。我们这次就是这样,稍不注意就可能滑过去了。要不滑过去,我们就要采取认真负责的态度。如何才能搞彻底,关键在于,敢于放手发动贫下中农,放手发动群众,才能把真实情况搞清楚。当群众真正发动起来以后,就要掌握群众运的火候,强调实事求是。

    工作队应该有个好作风,它的言论、行动,都应该同“四不清”划清界限。我是参加工作队的,我并不袒护工作队。我们那里大多数同志都表现得好,也有人表现得不太好,不齐么! 什么人都有。工作队应该有这个决心,我们是搞革命去的,我们就要在那个地方树立一个新榜样。不要被 “四了清”所影响和改造,要在“四清”革命中用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改造世界,也改造白己。工作队应该是革命思想、革命作风的传播队,也是毛泽东思想的传播队。如果工作队是过得硬的话,他们所工作过的地方,就应该多出好的产品,出好的经验,也多出人才。多出好的产品,就是生产搞好;·115多出好的经验,就是不仅要出搞好“四清”的经验,也为今后做各种试点创造了条件;一个地方搞好了,还会出大批的人才。每一次革命运动中都出了大批人才,这一次的“四清” 、“五反”运动中,一定会要出现大批的人才。

    要真正了解情况,必须按党中央和毛主的指示认真蹲点。蹲下去,要搞好一个地方、一个单位的“四清”革命。我们认识世界,是为了改造世界。可是也只有在改造世界的过程中,才能真正地认识世界。搞几个月“四清”,就弄清情况了,这就是在改造世界的过程中,同贫下中农、同绝大多数社员打成一片,在共同搞革命的过程中,了解情况,认识客观世界,而且这个情况,比较可靠一些。以后再作调查研究,就有了基础。

    在我刚刚回到北京时,因为大家都关心农村阶级斗争的事,有些同志就问我到底农村阶级斗争矛盾的焦点在那里? 根据我们接触的情况看,主要的是阶级敌人千方百计地搞和平演变,有些是钻进革命队伍,用各种各样的形式,潜移默化,使我们的一些干部,舒舒服服地就演变过去了,代表了敌人的利益。不是一下子收买,一下子给大鱼大肉吃,是逐渐逐渐地影响,这最不容易引起我们的警惕。在战争时期,阶极敌人是要搞武装反革命,配合帝国主义。在和平时期,和平演变是阶级敌人向我们进行斗争的主要形式。这是无产阶级专政下的阶级斗争的新形式。我们的身份是清楚的,而敌人却躲在后面,出面的是戴着“党员”和“干部”帽子的人,所以斗争是更

·116复杂了。“四清”中阶级斗争非常尖锐和复杂。现在我们搞的“四清”的内容,已经不止是保定地委原来提的那样,清工、清账、清财、清库。现在是政治上的“四不清” 、经济上的 “四不清”、思想上的“四不清”和组织上的“四不清”,反正一切不利于社会主义的事情都要清。所以,河北省的群众和干部,都把农村的整个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简称为“四清”。 “四清”的内容广泛了,意义深远了。确实是比土改的规模更大,范围更广,而且是更尖锐、更复杂、更深刻的一场大革命。根据我们那儿的情况看,我觉得包括这么几项任务:一个是土改不彻底,民主革命不彻底,要补课;一个是社会主义革命不彻底,有的地方就没有好好搞社会主义革命,也要补课;还有一部分更艰巨的任务,就是无产阶级掌握了领导权以后,有些党的干部又蜕化变质了,变坏了,我们要解决怎么把他们变回来这个问题,就是社会主义革命胜利以后的革命问题。社会主义革命胜利以后,还有没有革命任务? 还有,就是当无产阶级掌握了领导权以后,它还有可能腐化变质,资本主义还可能复辟。我们党要解决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是世界上还没解决的。这个革命是史无前例的。我们现在作的这件事情,是我们党的伟大事业中的一部分。党中央和毛主席早就指出了“四清” 、“五反”的严重的深远的意义,我们一定要下决心解决这个掌握这个领导权以后不贪污腐化的问题,不和平演变的问题,演变了的,又如何变回来的问题。解决这个问题是很难的,很不好作的,是史无前例的呀! 可是,我们党一·117定能解决。为什么呢? 因为我们的党中央和毛主席情况明,决心大,而且方法对。找到了“四清”和“五反”的自我革命的方法。在苏联,这个问题没有解决,苏联就出了修正主义。这就教育了我们。少奇同志在反修的报告里说,十月革命的伟大意义,是在于无产阶级掌握了政权,而赫鲁晓夫修正主义则搞了个使无产阶级丢掉政权。这个反面教育意义的重要性,不亚于十月革命的正面教育作用。问题是我们必须吸取教训。苏联的无产阶级丢掉了政权,我们的政权是否会丢掉?我们现在的“四清” 、“五反”,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不管是一个大队也好,一个公社也好,一个县、一个地委也好。“四清” 、“五反”的意义是深远的。我们党在国际上担负的任务是很重的,现在全世界革命的人民和全世界的马列主义者,都仰望着我们的毛主席,仰望着北京,仰望着我们的党。我们应该把党交给的革命任务真正做好,真正尽到一个党员应尽的责任。每一个人虽然分工做的事情是很小的,可是它都是和我们党的伟大事业联系在一起。

    根据我参加这么一期“四清”革命来看,作为一个共产党员、一个革命干部,不亲自参加“四清”或“五反” ,是个大损失。不仅工作需要,从我们必须受到锻炼来说,更需要毛主席说的读书是学习,更重要的是在革命实践中学习。

    我所讲的只是一个大队的经验,是很狭窄的。因为大队与大队之间不一样,各种各样的都有。有大寨那样的大队,有一般“四不·118清”问题的大队,也有同桃园一样被坏分子控制的大队,还有比桃园更复杂的大队。所以我们的经验,是很狭窄的。从我个人讲,少奇同志指示要我,我自己也愿意至少再参加一期“四清”和两期“五反”。要作一个彻底的革命者,必须不断地在各种复杂的革命实践中磨炼呀! 最后,我愿意和同志们共勉,咱们都坚决做彻底的革命者。让我们永远记住党中央和毛主席说的话:任何时候都不可忘记阶级斗争,不可忘记无产阶级专政,不可忘记依靠贫下中农,不可忘记党的工作,不可忘记党的政策。为共产主义在中国的彻底胜利而奋斗到底! 为共产主义在全世界的彻底胜利而奋斗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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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6-19 01:00:04 | 显示全部楼层
《桃园经验》的价值、意义 之一

《桃园经验》已全文上网了,为研究、探索四清运动,笔者将分三大专题上网。即《桃园经验》的价值、意义;《桃园经验》制造的两大冤案、一大错案和一连串冤假错案;《桃园经验》《后十条(修正草案)》的影响——《宁夏永宁县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纪事》,敬请读者、研究者批评斧正!



《桃园经验》的价值、意义    ·之一·

《桃园经验》记述了党史、共和国历史上的一件大事——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四清),让不了解的人和后代知道。



    网上“四清”词条,对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四清”运动)评价:“1963年至1966年上半年,发生在中国大地上的四清运动,即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在中国共产党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历史上,有着重要的地位。”它对于深化中国共产党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历史研究,对于科学地总结中国共产党的执政经验,对于深化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历史进程的研究,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薄一波同志把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作为一个重大决策与事件,以“开展城乡‘四清 ’运动”为题,写入他的《若干重大决策与事件的回顾》,许多研究者,也有科学论断。

    农村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很多人不熟悉,不了解,特别七○后的人们,甚至有的同志怀疑,中国大地上发生过“四清”’运动吗? 《桃园经验》是前国家主席、党中央副主席少奇同志的夫人、政治秘书王光美,受少奇同志派遣,到河北省抚宁县卢王庄公社桃园大队,参加四清运动,从1963年冬到1964年4月底,文字记载,凿凿有据。王光美同志在此期间,还有不少照片,可惜,笔者至今也未能看到一张。

    即便是对农村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关注的人,因对社教中许多问题还不大清楚,也看法不一。因此,对四清运动的深入研究,《桃园经验》正是一本难得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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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园经验》的价值及意义 之二

《桃园经验》完整地记录了农村四清运动的全过程  



    少奇同志派王光美到抚宁县卢王庄公社桃园大队参加四清运动,摸索农村四清运动的规律,进行的程序、和方法,蹲点的全过程,《桃园经验》已经达到了这个目标。这是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开展以来的第一个系统地、内容丰富、具体、生动地叙述农村四清运动纪实,是四清工作队员可操作的教材。笔者1964年下半年参加宁夏永宁县四清,领导布置学习的主要文件之一。当时也是受工作队员欢迎的文件,入四清工作门的向导。少奇同志在代中央拟的批示中指出:“《桃园经验》是王光美同志在河北省委工作会议上的报告记录,是在农村进行社会主义教育的一个比较细致的典型经验总结。文字虽长,(约6.9万字)但是好读,各地党委,特别是农村和城市的社会主义教育工作队,急需了解这种材料和经验。望你们印发给县以上各级党委和所有社会主义教育工作队的队员阅读。”

    《桃园经验》也是是没有参加过农村四清运动、特别七○后的人们,了解1963年下半年到1964年上半年农村四清运动的生动、具体的文字资料。

    《桃园经验》记述农村四清运动全过程是:

     准备工作。进村前: 组织四清工作队,学习文件,介绍公社、生产大队情况,制定工作计划,派先遣队。工作队员安排好家务。进村。发动群众。三同(同住、同吃、同劳动) ;访贫问苦、扎根串连;宣讲《双

十条》:《前十条(草案)》、《后十条(草案)》,1964年下半年农村四清运动,《后十条(修正草案)》发出,《后十条(草案)》剔出;团结两个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群众,包括发动妇女、中农;组织贫下中农阶级队伍。

团结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干部,正确对待基层组织、基层干部(包括县区社干部) 。

    清经济。接帐、查帐,查经济帐,查工分帐;队干部洗澡、放包袱:第一次放包袱高潮,第二次放包袱高潮,第三次放包袱高潮;(笔者注:各地、各工作队,根据当地情况,自定做法。)     

    清政治。清查队干部的政治“四不清”问题。清查阶级成份;对敌斗争: 民主革命补课,补划漏划地富;斗争严重“四不清”问题干部;评定四类分子表现,斗争表现差的四类分子。

    清组织。踢开“四不清”干部,组织四大班子:党支部、大队管委会、贫协、生产队。

    清思想。总结经验教训。为什么会有“四不清” 问题?有的队干部是怎么变坏的?对党员、积极分子进行教育,群众洗澡,自我教育,挖根子。找根,挖根。上面的根子: 社、区、县领导;下面的根子: 原来的地富,漏划的地富。

    抓生产。运动生产两不误。掀起生产新高潮。

    四清后农村新景象。

    巩固四清成果。     

    工作组总结,《桃园经验》中没有。(桃园大队四清工作组缺这一环)。少奇同志说,《桃园经验》是“关于一个大队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经验总结”,是王光美同志在河北省一个大队,进行社会主义教育的一个比较细致的典型经验总结。没有提工作队,没有提工作组。没有工作组安排总结、及其内容,没有组长的总结发言:工作组的成绩、缺点,表扬、批评;没有王光美的自我总结,肯定成绩,找出缺点、今后努力方向,没有组内同志在总结会上的活动。

    出村。

    上述农村四清运动的全过程,在《桃园经验》中都具体、生动地叙述了,但在进村前的准备工作中,工作队员要安排好家务,王光美同志没有讲,43年后,她在《访谈录》中作了细致、生动的补述,这可帮助读者、研究者,了解她作为一名共产党员,服从领导分配,精心安排家务,别夫离子,满腹忧思,愁肠百结地离开中南海,走向陌生的农村,完成心中无底的任务,实在令人同情、敬佩。

    当时(1963年夏季),社会主义教育运动正在全国一些地方试点。有一天,少奇提议,要我下基层工作一段时间。他没有多说理由,我想是为了带头响应中央的号召。同时我感觉他还有这样一层意思:多年来我一直跟着他,担任他的政治秘书,没有独当一面工作过,将来他不在了怎么办?所以让我下去,在实际斗争中经受锻炼。其实,我自己倒没有想这么多,我是全心全意、心甘情愿地做他的助手。看到他为党为国家为人民做出了应有的贡献,我觉得尽到了自己的责任,从心里感到高兴、自豪。而且,他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好,多年来,他的生活起居一直是我照顾,离开他,我实在不放心,也不忍心。再加上,我们的孩子都还小,平平、源源、婷婷才10来岁,小女儿小小只有三四岁,正是需要管教的年龄,我走了怎么办?所以,在开始一段时间,我对下基层这件事心里非常矛盾。

    少奇同志正式提出要我下基层,我当然要尊重他的决定。再说,党中央、毛主席号召开展社会主义教育运动,我作为共产党员,应该积极响应,同时也可以补上基层锻炼这一课。于是,我把这一安排向少奇同志办公室的干部们作了转达,以便大家有所准备。但这事遭到少奇同志身边工作人员的一致反对。他们举出种种理由,认为我不该下去。不知是谁,把这件事捅给了周恩来同志。周总理也不赞成我下去。他已经知道少奇同志肺病复发,便催我们赶紧安排少奇同志到北戴河休养。这样一来,我下基层的事只好暂时搁置。

    (1963年)7月25日,我陪少奇到北戴河休养。经过治疗和休息,少奇的身体好些了。从北戴河回来,按原定计划,少奇同志准备出访朝鲜。朝鲜是社会主义国家,夫人可以不去,秘书中就派了刘振德同志跟去。少奇临走前,再次提出要我下基层。他听说身边工作人员都反对我下去,特意说,不要顾虑他的身体,他自己会注意,保证一定和工作人员配合好,教育孩子的事也由他来管,家务事有问题可以让工作人员随时问他。他要我把他的这些意见转告秘书、警卫等工作人员。见少奇下这么大的决心,我很感动,也暗暗下决心,坚决照他的话去做。

但面临一个怎么下的问题:下到哪里?下去干什么?向谁申请?具体关系怎么处理?这些问题都不是一下子就能搞清楚的。我在家一面安排搬家,从西楼甲楼搬往福禄居,一面关心留意下去的途径、方式。

    国庆节前夕,少奇同志从朝鲜回来了。他见我还没有下去,就催促说:“如果不能一下子到基层,哪怕先下一级也好。”

    我说:“我不是怕下去,我已经下了决心了,现在就是不知道怎么下?”

    不久,听到田家英同志在一个会上作报告,宣讲《前十条》、《后十条》。他在报告中说:“我要带一个工作队,到山东搞‘四清’,欢迎大家跟我去。”他这个话一下子启发了我:我可以采取参加“四清”工作队的方式下去,这样可以直接下到基层,而且我以前参加过土改工作队,这方面有一定的经验。经过考虑和联系,我选择去河北省,时间方面设想下去一年左右。当时想得很简单:我是北方人,到北方农村可能适应快一些。记得1961年我随少奇同志到湖南农村调查,那里的生活习惯和北方差别很大,话也听不懂,要是我一个人在那里肯定没法开展工作,对此我记忆犹新。再说,河北离北京相对比较近,家里有事也能尽快赶回来。当时,确实一点也没有要搞一个典型经验的想法。

    有一天,中南海春耦斋有舞会,我去了。见到毛主席,我就向他报告了少奇同志要我下基层、我准备到河北农村参加“四清”的事。毛主席听了高兴地说:“好哇!”

    见主席也支持我下去,我的信心更足了。下去的事定下来以后,我开始抓紧时间作准备。少奇同志办公室的党支部还专门开了个会,讨论相应的工作安排。少奇同志身边的工作人员一直反对我下去。我理解他们的心情。少奇已经65岁了,平时工作又那么忙,我在,工作上生活上的好多事情我就包了,要是我不在,他们担心照顾不过来,弄不好要出事。特别是,少奇每天晚上睡觉都离不开安眠药,第一次服药后还要坐在床上看文件两三个小时,然后再吃一次才能入睡。入睡前后他要起来上厕所,吃了安眠药脑子迷迷糊糊,就很容易摔跤,已经摔倒过好几次,有时还从床上摔下来。卫士组的同志提出,我走后必须在少奇同志卧室门口安排夜间值班。原有人手本来就紧张,就只能向警卫局申请增加人。我把这事跟少奇同志说了。他不同意再加人,说:“大家的心意我领了。你们无非是担心我从床上摔下来,我睡地铺不就解决了吗?”

    这样,在我下去的前一天,我们真的就把卧室的床架子拆掉,将床垫子直接放在地上。从此,少奇睡起了地铺。

    我是11月下旬正式离开中南海下去的。我拿着中央办公厅的介绍信,找到河北省委书记刘子厚同志,请他帮助安排。刘子厚同志很欢迎我去,说:

    “河北‘四清’现在有两个点,一个在邯郸,一个在抚宁。抚宁的点是林铁同志在那里挂帅,你就去抚宁吧!”

    他还建议我最好改个名字。刘子厚同志的建议很有道理。那个年代,中国绝大部分的城市没有电视,农村是完全没有,所以我们下去,一般人都不认识。但由于出国访问等情况,有时候报纸上会出现我的名字。改个化名,可以方便工作。

    回家以后,我就和少奇同志说改名字的事。他也说这样好。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我化名董朴。董,是随了我母亲的姓;朴,就是艰苦朴素的意思。

    刘子厚同志把我去抚宁参加“四清”的事,告诉了林铁同志。林铁同志后来在到北京时上我们家来了一次,向少奇同志汇报河北的抗洪救灾工作,同时谈了谈我下去的安排。

    我抓紧时间向其他秘书交待工作,并把家务事安排了一下。平时在家里,大小事包括经济开支都是我管,少奇是根本不管的。我走了怎么办呢?我把家里每个月的开支情况写了一张清单,让少奇交待给刘振德秘书掌管。我们家每月工资收入共500多元,少奇400多元,我100多元。平时每月初我领到工资后,首先要支出以下几项,这是固定的:交给卫士组100元,为少奇同志买香烟、茶叶和别的小日用品;交给厨师郝苗同志150元,作为全家一个月的伙食费;交给我母亲130元,由她统一安排我们5个孩子的学杂费、服装费和其他零用钱;付给我们家的老阿姨赵淑君同志工资30元;上交少奇同志和我两人的党费25元;付每月的房租、水电费等40多元。这些基本开支,每个月得400多元,这还不包括添置一些大一点的用具、衣服和接济亲友。所以,平时我们家很节俭,孩子们穿的衣服很少有不带补丁的,花钱不精打细算不行,一不小心就会透支。临走前我数了一下放钱的小铁盒,里面只有20多元,这是我们家的全部家底了。

    交待完工作和家务,我简单收拾了一下行装,也就是一个旅行包,一个铺盖卷。下去后要住在老乡家里,老乡不可能提供被褥,所以睡觉用的一套东西要自己带。我把平时睡的被褥枕头卷在一起,用绳子捆好,把日常生活用品装进旅行包,就出发了。

    走的时候,少奇同志从办公室出来,为我送行。他提起这两件行李,掂掂份量,笑着说:

   “还不重。轻装上阵,这样好!”

    我拿着行李往外走,回头看看,少奇一直站在办公室门口,目送我走出大门。想到这次下去要一年时间,心里实在不放心。自从我和少奇结婚以来,我们从没有分开过这么长时间,我从没有离开家这么长时间。他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好,工作起来没日没夜,我不在了谁能照顾好他呀?没人提醒他及时穿衣戴帽,他是很容易受凉感冒的!夜间起来摔倒了怎么办?小孩子教育会不会耽误事?一大堆家务事谁来管?但事已至此,再牵挂也没用,我只好咬咬牙,一步三回头地走了。(《王光美访谈录》“少奇要我下基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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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园经验》把《后十条(草案)》的一些规定,具体化,制度化,并使之能操作。如组织工作队,扎根串连、访贫问苦,三同,改名、改单位、改职务等。

组织工作队

      《前十条(草案)》没有明确规定要组织工作队。

       在(八)“四清"问题中,写了两段话。

       这次运动要有坚强的领导,要依靠贫下中农组织,要在群众中做好调查研究,要放手发动群众。一切重大问题的决定和处理,都应当在群众中充分进行酝酿和讨论。在运动中,要让群众充分发表意见,批评错误缺点,揭露坏人坏事。但是,也要防止逼供信,严禁打人和采用任何变相的体罚。要允许被批评的干部申辩,让群众民主公议他的申辩是否正确。

    ……

       为了把这几项工作领导好,县一级干部要结合五反运动,检查、改进领导和作风,手脚不干净的,要首先洗手洗澡,卸掉包袱,端正阶级立埸和思想作风。这样,才能在县一级建立一个坚强的领导核心,集中力量,有效地领导好这几项重大工作。[注:1]



      《后十条(草案)》第一条,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基本方针和主要内容规定:

       在这次运动中,必须有步骤地进行下列十二项工作。第一项,组织和训练工作队。这项工作必须认真做好。工作队要力求精干,它的成员必须经过严格的挑选和审查。凡是在“五反”运动中暴露出有严重问题而没有认真交代和认真检查人,都不能参加。工作队的成员都必须认真学习毛泽东同志指示,认真学习中央“关于目前农村工作中若干问题的决定(草案)“和本规定草案,以及中央其他有关文件。[注:2]

       面上的社会主义教育工作,发现情况特别严重的,应当及时地派工作队。

       可以预计,经过初步的社会主义教育工作以后,在面上,可能发现一些情况特别严重、阶级斗争特别尖锐、问题非及时解决不可的社、队。对于这种社、队,应当及时地派工作队下去,把它作为一个点,进行系统的深入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注:3]《后十条(草案)》·二、·七、



     《桃园经验》贯彻《后十条(草案)》的规定,对工作队的组成,作了具体的介绍:

       卢王庄公社工作队

       卢王庄公社在北戴河车站西面,离休养胜地海演不远,有14个大队,69个生产队,2500户左右。我们整个工作队,有220多人,其中有一半是省属各机关的干部,另一半是县属各级的干部:有县的、有区的、也有由其他公社调来的公社干部。有少数地委的干部,还有中国青年报的少数同志参加。工作队由省委林铁同志挂帅。队长是抚宁县委第一书记强华和省委政策研究室的副主任肖风。

       桃园大队工作组

       桃园大队有217户,四个生产队(小的队48户,大的队65户),1080多人,二千多亩地。

桃园工作组有20个人,其中有8个是县属干部,有县委委员,有区一级的宣委,还有4个是附近公社的副书记、社长。另12个人,包括我,是省级各机关的干部。

       看来,组织综合性的工作组,是比较好的,因为熟悉各方面工作情况的人都有,可以互相取长补短,对工作有利。(桃∕5)



扎根串连、访贫问苦

     《桃园经验》把扎根串连、访贫问苦,生动、具体的、如何去做、告诉即将参加社教运动的领导和工作队员。

     《前十条(草案)》没有提出访贫问苦、扎根串连。在“目前农村中正确地进行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政策和方法问题”中,概括地指出,关于这种社会主义教育的工作,各地方也都有一批成功的经验,都应当认真地加以总结,并且应当根据本地方的具体情况,采取适当的方法,认真地开展社会主义教育的工作。推荐了河南的经验。在农村中进行社会主义教育,大体上可以采用以下的步骤:第一步,用二十天左右的时间,首先训练一批干部;第二步,还要训练更多的干部和贫农、下中农积极分子;然后才全面铺开作为第三步。在采取这些步骤的时候,都要经过试点。中央认为,这种分步骤地进行工作并经过试点的方法,是正确的。除河南的经验外,还有东北等省的经验,均见二十个附件中。 [注:3]



      《后十条(草案)》中,三次提出访贫问苦、扎根串连。

       在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基本方针和主要内容中,提出抓住五个要点,进行十二项工作。在十二项工作中的第三项规定,通过访贫问苦、扎根串连,发动和组织贫、下中农群众。工作队的成员要和贫、下中农同吃、同住、同劳动。[注:4]

       建立贫、下中农组织的方法,必须采取访贫问苦、扎根串连;由小到大,逐步发展;关键是扎正根子。第一次提出了根子的条件:立场好、劳动好、热爱集体、觉悟较高、政治纯洁的贫、下中农。对于一些缺点较多、立场不好、劳动不好的贫、下中农,应当在运动中间经过教育和考验之后,再分批吸收。强调访贫问苦、扎根串连,深入地发动贫、下中农群众,是组织农村阶级队伍的不可少的基础工作。[注:5]

       在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怎样对待基层组织。要在扎根串连、充分发动群众以后,分别情况,区别对待。凡是能够依靠贫农下中农群众、取得贫农下中农群众信任、坚持社会主义道路的好的或者基本上好的基层组织,工作队可以而且应当依靠他们进行工作;对于那些脱离贫农下中农群众、甚至是损害贫农下中农群众利益的、有着此较严重问题的基层组织,只有经过“四清”,他们的问题确实解决了,并且取得贫、下中农群众的信任了,才有可能依靠他们去进行工作。对于被地、富、反、坏分子篡夺了领导权和被蜕化变质分子把持着领导的基层组织,应当改组。但是只有在发动和组织贫、下中农群众,并且调查确实以后,才能加以改组。当然,对于其中某些好的或者基本上好的党员和干部,还是应当注意团结他们,一道进行工作。[注:6]



      《桃园经验》把《后十条(草案)》中提出的扎根串连、访贫问苦,对其重要性,如何进行? 生动、具体的告诉即将参加社教运动的领导和工作队员。

       根子能不能扎正?是这场革命能不能搞好的关键。要自已访,要多方了解。

      访贫问苦、扎根串连,首先得找好人。

      (1963年冬天)到了村子里,要搞访贫问苦、扎根串连,就得找人。但是好人、坏人脸上都不写字,不象演戏那样,一出台他就亮相,再看他的服装打扮,就给我们个印象,这个人八成是好人还是坏人。可是,到了一个生地方就不同了,一下子看不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要扎根串连,访贫问苦,不了解那个是扎根对象,谁是真贫农,往谁身上扎? 只好跟基层干部要土改时的成分表,人家说早就丢了。这么容易丢!是不是真丢了?这里土改后期划过一次成分,在高级社的时候,又摸过一次成分,摸过阶级分化的情况。两次不一样。让群众自己说自己的成分吧,他反正就就高不就低。问干部,干部就说谁是什么成分,肯定极了。他们的这个说法是怎么来的呢?就是少数几个干部坐在那里一捏估,一合计,就定了谁是什么成分,其假难分。怎么办了?我们就自己深入群众去了解。(桃∕9)

      选什么人当根子,是有斗争的。开始,得先听支部的介轺。我们把选根子的条件告诉支部,让他们给我们推荐,他们就利用这个机会,安排他们的亲信。他们给我们提了二十六个根子,共中有九个是干部的亲信,还有富裕中农,丧失立场的人。我们只选用十四个,又发展了十一个。

       开始时,根子不好找,老实的贫下中农不敢讲话,选他们做根子,他们却躲着我们。支部说我们找的根子,是“鸡头鱼刺” ,挑他们的小毛病。而他们确实有点小毛病,比如偷过几斤玉米之类。这几年干部贪污几百斤,贫下中农偷几斤就不叫他做根子吗? 我们党的多年的干部还有毛病,贫下中农在觉悟提高以前哪能一点毛病也没有。我们选定的根子,干部就分配他们“好活”做,把挣工分多的事让他们做。如三队的根子安福海,吴臣让他负责卖挂面,早出晚归,根本使我们和他见不着面。他本人也愿意干,因为一天挣十二分,每天还奖励一斤挂面。在扎根上,支部不是帮一手,共同搞革命,而是同我们唱对台戏。(桃∕16—17)



三同: 同吃、同住、同劳动

     《后十条(草案)》规定: 这次运动,应当以阶级斗争为纲,抓住五个要点,十二项工作。第三项工作就是,  “工作队的成员,在发动和组织贫、下中农群众,要和贫、下中农同吃、同住、同劳动。”

以上十二项工作,包括了这次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主要内容。各地情况不同,试点的经验也不完全相同,这些工作的进行可前可后,有些工作还可以互相穿插、结合进行。但是,有这些工作都必须切实做好,社会主义教育运动才能胜利完成:这是共同的经验。[注:7]

       该规定没有对同吃、同住、同劳动提出具体要求。



      《桃园经验》对《后十条(草案)》规定的三同——同吃、同住、同劳动,在贯彻执行中,对其重要性、内容、要求,作了具体、生动的记述。

       三同的重要性

       怎样才能了解真实惰况呢?必须直接到群众中去,认真发动群众。各方面的意见都听,却又不能完全相信。要有调查,有分析。要从不同意见里找差别,从差别里发现问题。把群众真正发动起来,真情况就能了解清楚。 (桃∕12)

       我们要用我们的实际行动和“四不清”划清界线,这是个取得发言权的问题。所以,真正做到“三同”不简单,有尖锐的斗争,但一定要做到,也做得到。事实说明,“三同”是可以做到的。可以住下去,住得很好;可以吃得饱,活得很好;可以工作,而且工作得更好。(桃∕19—20)



同吃   

       同吃。一般的贫下中农顺意搞点好吃的给我们,他们是这样想的:“你们搞运动嘛,总会对我有点好处。”有的直率地说,“你们是省里来的,将来总会有事找到你头上,交你这个朋友嘛!”他们有这么一套习惯势力。给好吃的,实际上带有贿买性质。我们的工作队,对于这个问题很重视。工作队决定:肉、鱼、蛋,一律不许吃。开会讲,个别也谈。可是,工作队里有的人觉得一天交四毛钱,一斤二两粮票,也差不多,这么规定有点过分。还有的人看起来对决定也遵守,他也通知人家别做好吃的,群众一摆出好菜来,他就说:“不是说过不让你们达么做嘛,下回可不能这么做了。”可是,一吃起来,菜是有荤有素,对荤菜却特别威兴趣。这和《拾玉绢》那出戏里的孙玉妓一样,说是镯子不要不要,实际还是要。也有的社员说:“你吃吧,不要紧,吃了我不给你说去。”这样的,可更吃不得。我们不是怕他说不说出去,而是要真正地坚持三同。所以,我们就坚决顶了。这个顶,有的时候搞得两不得劲,有的贫下中农真是好心好意想我们吃,不吃他真难受,他不得劲,我们也不得劲。有时,他还找工作组来说:“我不是地、富、反、坏,又不是‘四不清’干部,为什么不吃我的呀!我也不是收买你呀!到底有点什么问题呀!”我们给他讲:“你是积极分子,在你家吃了就得在别人家吃,假如天天吃肉,把我们也吃得又馋又懒,我们不是也成了‘四不清’干部吗!”讲了好多次,顶了好多次,后来他们谅解了。有的地方规定,给什么吃什么,不许要。这样规定不解决问题,是没有分析的。问题在于给什么和要什么。如果给粗粮要细粮,不要鱼肉要白菜,就对了。这个地方吃吃喝喝的风很严重,只要贪吃,慢慢地吃下去,就有被“四不清”改造过去的可能性。所以,必须顶住。(桃∕17—19)



同住   

       工作组要住到贫下中农家,不住队干部及其亲属家。

       我住了个贫农家,住了三几天,就发现有个小青年老在我窗前转,再三追问,才知道他是大队长卢彦来的弟弟,而我住的这家原来是大队长的亲叔叔。我就感觉住在这里不对头。接着,就有人向我反映,女主人的亲弟弟是现行反革命分子,曾在卢王庄当小学教员,搞“博爱党”,扣押在县公安局。支部书记、大队长都知道这个情况,还让我去住,这是个什么问题呢? 后来我提出非搬家不可,支部几天也不给我找房子,说难找,贫农家房子很挤,找不出地方。他们还向工作组的一些人讲:“你们是整人的,谁也不愿意让你们去住。”于是我们自已找,搬到一个根子家去。他就是后来的贫协主任刘玉森。他家人很多,还给我们腾出厢房,孩子们出去寄宿。

    整个工作组住在七个地方,后来我们才逐步了解,这七户中,一户是隐瞒成份的地主,一户是反革命亲属,一户是富裕中农,三户是中农,只有一户是真正的贫农。这是个什么问题题呢? 就是说,支部如果有问题的话,工作组要住到贫下中农家,很难一下就住对。同住,有斗争。(桃∕17)



同劳动      

       靠劳动了解情况。

       同劳动有没有问题? 也有问题。我下去后抱着这样的态度:和群众或干部一认识,就先声明,我是城里人,下乡少,很多农活不会干,这个村子我第一次来,情况不了解。实话说在前头,有好处。否则,人家也看得出来。我帮助做些家务事,如:挑挑水,扫扫院子之类。

       这个地方提水的方法是很特别的,要学会这样一件具体事,也要摸清它的规律,要经过多少次失败,才能学会。开始始时,我挑一次水,要把水桶掉到井里好几次;人家挑水挑一挑,轻飘飘,我挑半挑还吃力。

       我们刚进村时,打扫卫生,都要我们亲自拿着扫帚,带头去搞,到后来,大清早我们还没起床,群众早把街道打扫得干干净净。开始,群众躲着我们,不敢说话,现在见了我们,无拘无束地随便谈,就连那最难摸清的瞒产、私分的数字和办法,这些事都说出来了。这也证明贫下中农和社员群众,是真正信任我们了。

       干集体劳动就有人不赞成了。说什么大冬天,“男人的活都没有,那有你们女人干的,你们就认其搞‘四清’吧!” “四清”工作确实很紧张,日日夜夜,可是不管多紧张,也得挤点时间去劳动,那怕干一个钟点,一干就不同。开始我们和社员一起挖坑泥、打井,大队长、支书揣着手在那儿站一会就走了,不动手,也不提意见。他们就是看我们工作忙,能不能坚持劳动。如果我们说“四清”忙,可以不参加劳动,他们就可以找到借口: “我们平时工作也忙,也可以不参加劳动。”我们干一点,立刻村子里就传遍了,所以,再忙也得挤时间参加一些集体的生产劳动。靠劳动了解情况,开始不行,很多人一起劳动人太杂,没法问情况。可是只要我们参加劳动,就有人愿意找我们讲情况。(桃∕19)



改名、改单位、改职务

     《后十条(草案)》在规定中,没有提领导要改名、改单位、改职务。

       社会主义教育运动能不能顺利进行,能不能充分发动群众,在运动中能不能正确执行党的政策,关键在于领导。省、地、县级的领导机关必须密切注意下面的几个问题。

       一、领导带头,洗手洗澡。省、地、县三级领导机关的干部,特别是主要领导干部,必须首先“洗手洗澡”,端正阶级立场和改进思想作风,才能够领导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否则是不可能的。[注:8]





       二、领导负责,亲自动手。省、地、县各级的主要领导人员,都必须亲自试点,以便取得经验,做出样子,指导和带动全盘运动。只号召、不动手,或者虽然亲自“挂帅”但不亲自“出马”,是不正确的。在运动开展起来以后,领导人员必须随时注意进行调查研究,以便及时地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只满足于听汇报、看书面材料,不深入下层,不实地考察,也是不正确的。在整个运动的进程中,领导机关必须经常总结经验。这样,才能统筹全局,而不是走一步看一步,才能不断地提高干部,不断地加强对运动的指导。 [注:9]



       参加社会主义教育运动要改名、改单位、改职务,是《桃园经验》的创造。

       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说:我参加的是河北省委组织的省、地、县“四

清”工作队(在河北,把农村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简称为“四清”)。为了有利于工作,我改了名字(董朴),以河北省公安厅秘书的身份,在工作队里作一个普通队员,在桃园大队工作组做副组长。这样办,确实是好。既决心下去,主要是多做直接工作,尽量摆脱领导事务。(桃∕4—5)

       43年后,她在《访谈录》中补述为什么要改名、改单位、改职务?

       刘子厚同志很欢迎我去,说:“河北‘四清’现在有两个点,一个在邯郸,一个在抚宁。抚宁的点是林铁同志在那里挂帅,你就去抚宁吧!”

       他还建议我最好改个名字。刘子厚同志的建议很有道理。那个年代,中国绝大部分的城市没有电视,农村是完全没有,所以我们下去,一般人都不认识。但由于出国访问等情况,有时候报纸上会出现我的名字。改个化名,可以方便工作。

       回家以后,我就和少奇同志说改名字的事。他也说这样好。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我化名董朴。董,是随了我母亲的姓;朴,就是艰苦朴素的意思。[注:10]



     《桃园经验》参加社会主义教育运动要改名、改单位、改职务的创造,自此,1964年秋至65年夏, 1965年秋至66年夏参加社教运动的蹲点领导都要改名、改单位、改职务。

       1964年秋,我们单位参加宁夏永宁社教的司局长以上领导,都必须改名、改单位、改职务。

      1964年9月28日下午,工作队长刘松涛同志宣布:

       经部领导同意,赴宁夏参加四清(社教)工作队领导(司局级)同志的化名:刘松涛,化名宋  涛,宁夏回族自治区文教厅科长。刘子余,化名李  清,宁夏回族自治区文教厅科长。郭子波,化名葛  平,宁夏回族自治区文教厅视导员。方  知,化名王秉山,宁夏回族自治区文教厅视导员。



注释:

[注:1]《前十条(草案)》(八)

[注:2]《后十条(草案)》一、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基本方针和主要内容·(1)

[注:3]《前十条(草案)》(六)

[注:4]《后十条(草案)》一、 (3)

[注:5] 《后十条(草案)》四、建立坚强的贫、下中农组织·一

[注:6]《后十条(草案)》六、(三)

[注:7]{《后十条(草案)》一、(3) }

[注:8]《后十条(草案)》二、· 一

[注:9]《后十条(草案)》二、· 二

[注:10](《王光美访谈录》“少奇要我下基层”)。





纠错:《桃园经验》的价值及意义·之三·

[注:3]标重。第一个[注:3]《后十条(草案)》·二、·七、第二个[注:3] 《前十条(草案)》(六),改为[注:4]。注:5、6、7、8顺改加1。

[注:9]《后十条(草案)》二、· 一· 二,是原注:8、9合为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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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园经验》的价值及意义  之四

进行阶级教育抓得细:

忆苦思甜,个人访问、小会、大会、相结合,写家史,办展览会



《前十条(草案)》规定:

    有些地方原来没有注意抓紧社会主义教育工作,或者没有抓着要点,或者没有找到正确的方法,但在二月会议以后,也抓紧了,也抓着要点了,找到好的方法了。例如河南,对这个工作就已经做得很有成效。他们还采用结合本社和本队的革命斗争历史、土地改革的历史、集体化的历史,让老一辈重新回忆过去身受剥制阶级压迫的痛苦,身受地主富农剥制的痛苦,激发他们的阶级感情,也让年青的一代知道革命斗争果实来之不易,让他们续一续无产阶级的“家谱”。这样,贫农、下中农的阶级觉悟很快地提高了,积极性很快就调动起来了,他们决心和资本主义、封建主义决裂,阶级队伍就能够很快组织起来。[注:1]



《后十条(草案)》规定:

    第二,做好教育工作。对于犯错误的干部,要以治病救人的态度,满腔热忱地帮助和教育他们认识错误,改正错误。即使对于蛻化变质的干部,也应当以最大努力,在经过批评斗争以后,把他们当中能够争取、改造过来的人,尽量争取、改造过来。我们的基层干部,有许多人在旧社会里吃过苦,受过压迫,引导他们回忆旧社会,对比新社会,极容易启发他们的阶级觉悟。这是一个很好的进行阶级教育的方法,许多地方的试点,已经取得了成功的经验,各地可以普遍采用。[注:2]



诉苦会

    开始搞忆苦时,有些贫农怕说过去的苦,丢人,显得自己没本事似的,不理直气壮。有的人怕露出家底薄,担心儿子将来找媳妇要困难。驻三队的工作组和积极分子都说: “我们三队是有名的富队,四队是有名的穷队,仇大苦深的都在四队,是不是诉苦的时候,从四队给我们借两个诉苦的人来,带个头,受受教育。”还说:“对敌斗争最好是大队范围统一搞,因为三队的地主、富农,老的老了,死的死了,走的走了,没啥可斗的。”好象这个队对敌斗争就搞不起来。不仅积极分子讲,工作队的同志也这样讲,因为他们没掌握到多少材料。这说明要搞好阶级教育也必须放手发动群众。

    把阶级教育工作认真做深做好,这是个基本建设。搞忆苦,开小会,唠咯(谈心)似的,这样形式好。在小会上,讲讲过去妹妹怎么卖去童养,自己当时怎么冷,没有鞋穿,冬天放牛时把脚踩在牛粪里取暖。一讲,把别人感动了,自然地就纷纷说起在旧社会的各种遭遇。三队原来说要借人来诉苦,结果有几个人诉出的苦,听了真是叫人心酸。有一个饲养员王振元,当了二十几年长工,小的时侯要饭,地主逼死他的父亲,母亲又自杀了,饿死了弟弟,妹妹送去童养,他本人受尽了苦。

    开大会有时就不行,因为讲到最痛苦的时候,声音很低,有时泣不成声,别人听不见,会场秩序不好,效果也就不好。

    个别访问搞得比较成功,我们动员了很多青年,访问完了,就帮助写家史。可是也出过些问题。青年们很积极,一听说谁家仇大苦深,都往那一家跑,一班来好多人,一班挨一班。有的人不爱讲,还老找他们,他们就紧张。四队有一家贫农,儿子只能讲一点,母亲最知道过去的苦,可是,母亲在解放前当过女招待,是否被人污辱过,我们不知道。好多青年一班一班地到他家访贫问苦,越问她越不爱说,见人就躲。恰恰她儿子打井受了点伤,我和几个同志去看望,一进去她就说:“儿子受伤了,我不能讲话了。”我就安慰了她,劝她别着急。送了点止痛药给她的儿子,什么也没问就出来了。我们一出来,又去了几个访问的。我们一发现这个情况,立刻就通知负责青年工作的同志,不能这么个搞法。本来是好事,想受到教育,人家恰恰有不愿讲的,就不要硬追着让人家讲了。



写家史,办展览会

    青年们作了好多工作,写了二十儿篇家史,几十篇感想,对青年的教育确实很大。诉苦会上一听,几个小青年一夜不睡觉,画连环画,还配了快板诗做说明,他们能把几个关键问题抓住,会画的就画,会编的就编诗,画和诗都很动人。只要群众发动起来,什么人才都有。我们那个村子搞了七套连环画,有四套是忆苦的,三套是揭露敌人活动的。把这些东西一展览,群众看了非常感动,说,开会听报告不如看连环画动人,看着看着就掉了泪。看了贫下中农在旧社会的那一片凄惨景象,好多人都说: “上了一堂生动的阶级教育课,比讲十天都强。”有些青年看完了以后向我们讲:“过去我们看了一些电影,看了一些小说,总觉得那些故事是编的,半真半假,那晓得在我们这个村里,天天见面的人,就有这些事,而且比电影、小说上说的贫农苦更大,坏人也更坏。”(桃/62—65)



注释:

[注:1]《前十条(草案)》(六) 目前农村中正确地进行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政策和方法问题。

[注:2]《后十条(草案)》六、团结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农村干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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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园经验》的价值及意义 之五

清查漏划地富的方法——拿地契

       经过普遍忆苦,群众和干部的阶级觉悟提高了,真正苦大仇深的人出来讲话了。几个诉苦的都是中农,又都是当了十几年、二十年长工。这是怎么回事?原来,这些人一辈子省吃俭用,积了一点钱,土改前夕,地主消息灵通,大量卖地,逃避土改,二斗粮食可以买一亩地,贫雇农觉着好便宜啊,就买了不少地。土改时被定为中农。扛十八年长活的王兴然,把积蓄的钱买了“上当地”—— 十亩好地,买了个中农成分,土改时被定为中农。是他一个人吗?不是。三队有一个饲养员王振元,当了二十几年长工,几辈子是雇农,也买了“上当地” 。有的人1948年秋收以后买的地,年底就解放了。阶级敌人活动的材料,大量地揭发出来了。既有人买地,就得有人卖地,有人买了中农,是不是有人卖掉地主成分? 我们就抓住这一环不放,原来怀疑几户成分有问题,可是没有证据。这个时候我们就讲,凡是干了一辈子长工,当了十几年长工,土改前夕买地的,拿出地契来,有证人也行,可以给他们降成分。

       这个时候经过阶级教育,大家都愿意成分低,就呼嘻呼噜地往外拿地契。地契一出来,好了,凡是买了“上当地”的人,谁买的,谁卖的,是哪一年,都登记清楚。不少贫农、雇农因为买了“上当地”定成了中农。四个队的材料一对照,卖地的是谁?一下子就集中在赵家三兄弟身上。他们哥三个在解放前两、三年内共卖了二百多亩地,两户订成中农,一户跑到了北京,没有订成分。地契花样也很多,比如地契上写的卖地人,这一张写名,那一张写号,另一张就写堂号,还有的写子女的名字。有的,卖地人写的是他的名,中人写的是他的号,其实都是他一个人。有些地契上买地用的粮、款数目都没有添(填)写,是空白的。地主是准备这些地契,做变天的时候用的,还想要回来的。这证明地主为了应付土改,较尽脑汁,骗了贫下中农,也骗了我们政府,拐了一笔钱,一批粮食,更重要的是卖掉了地主成分。(桃∕64—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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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园经验》的价值及意义 之六

《桃园经验》拓展了四清的内涵

       现在我们搞的“四清”的内容,已经不止是保定地委原来提的那样,清工、清账、清财、清库。现在是政治上的“四不清” 、经济上的 “四不清、思想上的“四不清”和组织上的“四不清” ,反正一切不利于社会主义的事情都要清。所以,河北省的群众和干部,都把农村的整个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简称为“四清” 。

     “四清”的内容广泛了,意义深远了。确实是比土改的规模更大,范围更广,而且是更尖锐、更复杂、更深刻的一场大革命。根据我们那儿的情况看,我觉得包括这么几项任务:一个是土改不彻底,民主革命不彻底,要补课;一个是社会主义革命不彻底,有的地方就没有好好搞社会主义革命,也要补课;还有一部分更艰巨的任务,就是无产阶级掌握了领导权以后,有些党的干部又蜕化变质了,变坏了,我们要解决怎么把他们变回来这个问题,就是社会主义革命胜利以后的革命问题。社会主义革命胜利以后,还有没有革命任务?还有。就是当无产阶级掌握了领导权以后,它还有可能腐化变质,资本主义还可能复辟。我们党要解决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是世界上还没解决的。(桃∕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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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园经验》的价值及意义 之七

少奇同志的指示非常重要

        做完了这段工作正是腊月二十三日,群众要过年了,我们工作队的同志都回原机关休整学习。大多数干部和群众都高高兴兴地过了个春节。

        现在,我把前一段工作中遇到的问题,简单地重述一下:

        第一,不要先有框框,一切要从实际出发,要有马列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要理解党中央的基本政策,除此以外,不要先有框框,一切要从实际出发。有什么问题,解决什么问题。少奇同志的这个指示很要紧。我们不是讲总结过去运动的经验吗? 这就是很重要的经验。有的时候没弄清情况,听到别人夺权我也夺权,不管该夺不该夺,都是夺。现在的情况是明明该夺,有些单位和地方,阶级敌人已经掌握了领导权,又不敢夺了。如果该夺又不敢夺,就是没从实际出发。“不要先有框框,一切从实际出发,有什么问题,解决什么问题。”从我们这段工作看,非常重要。

        第二、要从实际出发,但是,如何才能弄清实际情况? 只有放手发动贫下中农,放手发动群众,大胆依靠贫下中农,才能弄清实际情况是什么。要正确地理解党中央“双十条”的精神。党中央“双十条”的精神是彻底革命的精神。搞群众性的革命运动,第一条政策就是放手发动贫下中农,放手发动群众,大胆依靠贫下中农,不要有清规戒律。

       第三、要正确地掌握革命的群众运动的火侯。在群众没有发动起来的时候,要强调敢不敢放手发动贫下中农,放手发动群众,是敢不敢革命的问题;在群众已经充分发动起来以后,又有过激情绪时,就要很好地掌握火侯,要强调敢不敢实事求是,是敢不敢革命的问题。在开始,“双十条”要总的讲一下,要讲好,让群众了解中央“双十条”说的什么,总的精神是什么。但是,有些政策是不应该在开始时就强调的,开始强调这些,就会限制了群众,但是,在群众发动起来以后,就应该强调贯彻政策,强制政策界限。领导革命的群众运动的过硬本领,就是要既敢于放手发动贫下中农,放手发动群众,又会掌握群众运动的火候,在群众充分发动起来以后,又有了些过激情绪时,能够及时地转入强调实事求是,强调贯彻政策。只有这样,才能达到中央所要求我们的高标准,既搞深搞透,又不出乱子或少出乱子。(桃∕58—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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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园经验》的价值及意义 之八

四清的意义:

        国内,彻底解决社会主义革命的问题

        国际,苏联出了修正主义的教训

国内,解决社会主义革命彻底的问题

        在我刚刚回到北京时,因为大家都关心农村阶级斗争的事,有些同志就问我到底农村阶级斗争矛盾的焦点在那里? 根据我们接触的情况看,主要的是阶级敌人千方百计地搞和平演变,有些是钻进革命队伍,用各种各样的形式,潜移默化,使我们的一些干部,舒舒服服地就演变过去了,代表了敌人的利益。不是一下子收买,一下子给大鱼大肉吃,是逐渐逐渐地影响,这最不容易引起我们的警惕。在战争时期,阶极敌人是要搞武装反革命,配合帝国主义。在和平时期,和平演变是阶级敌人向我们进行斗争的主要形式。这是无产阶级专政下的阶级斗争的新形式。我们的身份是清楚的,而敌人却躲在后面,出面的是戴着“党员”和“干部”帽子的人,所以斗争是更复杂了。“四清”中阶级斗争非常尖锐和复杂。……四清”确实是比土改的规模更大,范围更广,而且是更尖锐、更复杂、更深刻的一场大革命。根据我们那儿的情况看,我觉得包括这么几项任务:一个是土改不彻底,民主革命不彻底,要补课;一个是社会主义革命不彻底,有的地方就没有好好搞社会主义革命,也要补课;还有一部分更艰巨的任务,就是无产阶级掌握了领导权以后,有些党的干部又蜕化变质了,变坏了,我们要解决怎么把他们变回来这个问题,就是社会主义革命胜利以后的革命问题。社会主义革命胜利以后,还有没有革命任务? 还有,就是当无产阶级掌握了领导权以后,它还有可能腐化变质,资本主义还可能复辟。我们党要解决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是世界上还没解决的。这个革命是史无前例的。我们现在作的这件事情,是我们党的伟大事业中的一部分。党中央和毛主席早就指出了“四清” 、“五反”的严重的深远的意义,我们一定要下决心解决这个掌握领导权以后,不贪污腐化的问题,不和平演变的问题,演变了的,又如何变回来的问题。解决这个问题是很难的,很不好作的,是史无前例的呀! 可是,我们党一定能解决。为什么呢? 因为我们的党中央和毛主席情况明,决心大,而且方法对。找到了“四清”和“五反”的自我革命的方法。(桃∕116一118)

      “四清”非搞彻底不可,不搞彻底,就是保护了修正主义的根子。真正搞彻底是很不容易的,每一步都有滑过去的可能。我们这次就是这样,稍不注意就可能滑过去了。要不滑过去,我们就要采取认真负责的态度。(桃∕119)

        对比一下,我们进村的时候和出村的时候,村里的一切情况,我们的心中也有种愉快的感觉。如果问我那个时候是什么心情,可以说,我尝到了毛主席在“咏梅”那首诗中所讲到的那种心情:“悄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熳时,她在丛中笑。”我们的毛主席讲的,是我们整个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反修问题。真正把贫下中农发动起来,把群众发动起来,把一个大队的反修、防修问题搞好了,它和我们整个党的事业是联系的,和我们党的国际义务也是联系的;把我们每一点小的工作,都和我们党的伟大的事业联系起来,我们也可以尝到一点这个滋味。

        现在桃园有了革命化的贫下中农,有了革命化的领导核心,这给桃园今后的工作,打下了基础。可是,这种局面是不是能够长期坚持下去,还要看我们今后能不能做好经常性的政治思想工作,还要看有没有革命化的公社,革命化的区委,革命化的县委领导。要不然,顶不下去的呀。我们估计,那里的斗争可能有反复,因为阶级斗争是复杂的,不是万事大吉了。(桃∕112)

国际上,苏联出了修正主义的教训

        社会主义革命胜利以后,还有没有革命任务? 还有。无产阶级掌握了领导权以后,有些党的干部又蜕化变质了,变坏了,资本主义还可能复辟。我们党要解决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是世界上还没解决的,这个革命是史无前例的。

        在苏联,这个问题没有解决,就出了修正主义。这就教育了我们。少奇同志在反修的报告里说,十月革命的伟大意义,是在于无产阶级掌握了政权,而赫鲁晓夫修正主义则搞了个使无产阶级丢掉政权。这个反面教育意义的重要性,不亚于十月革命的正面教育作用。问题是我们必须吸取教训。苏联的无产阶级丢掉了政权,我们的政权是否会丢掉? 我们现在的“四清” 、“五反”,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不管是一个大队也好,一个公社也好,一个县、一个地委也好。“四清” 、“五反”的意义是深远的。我们党在国际上担负的任务是很重的,现在全世界革命的人民和全世界的马列主义者,都仰望着我们的毛主席,仰望着北京,仰望着我们的党。我们应该把党交给的革命任务真正做好,真正尽到一个党员应尽的责任。每一个人虽然分工做的事情是很小的,可是它都是和我们党的伟大事业联系在一起。(桃∕117一118)



        最后,我愿意和同志们共勉,咱们都坚决做彻底的革命者。让我们永远记住党中央和毛主席说的话:任何时候都不可忘记阶级斗争,不可忘记无产阶级专政,不可忘记依靠贫下中农,不可忘记党的工作,不可忘记党的政策。为共产主义在中国的彻底胜利而奋斗到底! 为共产主义在全世界的彻底胜利而奋斗到底! (桃∕119)

http://blog.sina.com.cn/s/blog_137d0e1c40102v016.html

《桃园经验》的价值及意义 之九

”四不清”干部的根子

    少奇同志春节跟王光美谈根子,那是初步想法。修改《桃园经验》时,对根子的考虑,上升为理论。



“四不清”干部的老上级,

    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说,“有的同志自以为是 “四不清”干部的老上级,干部会听他的话。听什么话? 叫他们给送二十斤花生,几十斤大米,他们听话,给送来。叫他们 “四清”,可不是那么听话啦! 叫他们打扫卫生,马上就布置下去,行动可以很快。叫他们自觉革命,就不那么听话了。没有那么高



干部犯严重“四不清”的错误根子在哪里?

    一些犯严重“四不清”错误的干部,一追他们的事就联系到上边,有人包庇。这就提出一个很值得注意的问题:干部犯严重“四不清”的错误根子在哪里? 我们说根子是封建主义、资本主义势力的腐触和影响,如一般所说的“错在干部,根子在地、富”。这是下面的根子,也是基本的根子。可是群众还提出有上面的根子,上面有靠山,有人保护。我们进村不久,群众就提出不敢给吴臣和关希颜提意见,他们上面有副区长保护,是上面的红人。我们说要挖下面的根子,群众却提上面也有根子。



上边有没有根子? 如果要有,要不要挖?

    到底犯严重“四不清”错误的干部,上边有没有根子? 如果要有,要不要挖? 值得我们深思。上面的根子,包括上级机关里的蜕化化变质分子和一些干部的不良作风的影响。这就是说,地主、富农的影响,不仅仅在下面干部中发生作用,也对我们上级和高级机关的一些干部发生作用。犯严重“四不清”错误的基层干部,大体上在公社、区、县都有靠山,有根子。送礼,请吃,甚至发展到相互勾结,上边就有人保护他了。有很多事实证明,如果没有上面的保护,下边就不敢犯那么严重的错误。科员不拉科长下水,他就不敢胡搞乱搞。科长不拉处长下水,他也不敢胡搞,乱搞。拉上级干部下水也很简单,只要送一个手表,多少粮食就行了。生产队的干部没有大队干部的撑腰,他就不敢胡搞乱搞,他不放心。大队干部没有公社干部给他撑腰,他不敢胡搞乱搞。如吴臣,就已经成为压迫群众的统治者。为么呢? 有上面的保护,没有群众的监督。在群众没有发动起来以前,他就用上面的根子压群众,群众就不敢给他提意见,结果由小错误就变成大错误,甚至蜕化变质。当然吴臣的问题,还有些特殊性,他原来就是坏分子。凡是蜕化变质分子和有严重“四不清”错误的干部,都有一个或几个享腐化福的窝子。苏长吉在桃园有,在别处也有享腐化福的窝子。难道只有苏长吉一个人? 一般的收了点礼,退嘛,可以查上当,放包袱。可有些人就不只是收点礼的问题,而是被拉下水去了。



上面的根子要不要挖了?

    这里提出这么一个问题:就是下面变了,上面敢不敢整,敢不敢革命,敢不敢放手发动贫下中农,放手发动群众去整好,蜕化过去的帮助他们变回来。敢不敢这样做,就要看我们清醒不清醒。对下面的错误,我们是庇护、掩护、保护呢? 还是彻底革命。上面的保护,开始可能是不自觉的,收点东西,也没有觉得怎么样,好象挺熟的同志,给我解决点什么,要点什么,没有想到后果和影响。可是慢慢地就变成自觉的,不能彻底革命了,有些人根本就变坏了。问题的严重性就在这里。

有严重“四不清”错误的干部,受地主、富农和资本家的影响,这个根子一定要挖清楚。可是,群众还提出有上面的根子,有靠山,这是有事实根据的,不仅我们那里有这个事,别的地方也有这个问题。要不要挖了? 要挖。



怎么挖?

    在运动的什么时侯挖呢? 要看情况。我们是这样做的,开始就汇总材料,如实往上反映,而且建议上级认真调查处理。下面“四清”搞不彻底,上边的“五反”也不容易搞彻底。任何生产关系中发生的问题,比如分配问题上的多吃多占、食污盗窃等,都是无偿地占有别人的劳动果实。凡是这类问题,总是要向上面找根子、找靠山的,就是要找上层建筑来保护。而恰恰我们的一些上层建筑,第一,不是那么纯洁的;第二,不是那么很清醒的。不是所有的都不纯洁,但总有一些不纯洁。这里我说的上层建筑,主要是指的我们的党、政机关,业务领导机关和它们的成员。按道理,社会主义的上层建筑,应该很好地为社会主义的经济基础服务,不要为那些非社会主义的和反社会主义的事情服务,不保护它们,而且要及时地反对它们,这并不是那样容易和顺利的。当然上层建筑不只这些,意识形态也是上层建。比如说唱什么歌,演什么戏,我们的舞台是什么思想在占领,是宣传什么,鼓励什么。这几年在这方面问题更多。有好的作用,也有不好的作用,主要是不好的作用,也给了基层干部和社员群众不少的坏影响。



怎样防治有严重“四不清”错误的干部的根子?

    必须加强群众的监督。要群众监督生产队的干部、大队的干部、公社的干部和区、县的干部,上面的干部也都要接受群众的监督,没有群众的监督是不行的。只要上面不变,下面变了,问题不大,好办。因为上面没有变,发现了下边的问题,就可以下决心整好,敢于革命,没有什么顾虑。只要敢于发动群众,真正发动了群众,就一定能整好。



危险的是我们不清醒

    如果仅仅注意下面的根子,不挖上面的根子,革命是不可能搞彻底的。只要是县委清醒,公社和大队多数不会变质;如果变了质,县委就能下决心把公社和大队整好。假如公社是真正革命的,大队的干部一般的不会变质;只要一发现大队变了质,公社就会有决心敢于革命、敢于发动贫下中农,发动群众,使大队变成革命的。所以,一旦发现下面有严重问题,或变了质,就应该去解决、去革命。危险的是我们不清醒。这就是要解决毛主席讲的,要看得见,要抓得起的问题。要解决得彻底。(桃/99—102)

http://blog.sina.com.cn/s/blog_137d0e1c40102v030.html

《桃园经验》的价值及意义 之十

农村阶级斗争矛盾的焦点在那里?

       在我刚刚回到北京(这已不是在河北省讲了 )时,因为大家都关心农村阶级斗争的事,有些同志就问我到底农村阶级斗争矛盾的焦点在那里? 根据我们接触的情况看,主要的是阶级敌人千方百叶地搞和平演变,有些是钻进革命队伍,用各种各样的形式,潜移默化,使我们的一些干部,舒舒服服地就演变过去了,代表了敌人的利益。不是一下子收买,一下子给大鱼大肉吃,是逐渐逐渐地影响,这最不容易引起我们的警惕。在战争时期,阶极敌人是要搞武装反革命,配合帝国主义。在和平时期,和平演变是阶级敌人向我们进行斗争的主要形式。这是无产阶级专政下的阶级斗争的新形式。我们的身份是清楚的,而敌人却躲在后面,出面的是戴着“党员”和“干部”帽子的人,所以斗争是更复杂了。“四清”运动,确实是比土改的规模更大,范围更广,而且是更尖锐、更复杂、更深刻的一场大革命。 (桃∕116—117)

桃园大队党支部基本上是一个反革命的两面政权

        吴臣是钻进党内坏分子、国民党分子。过去他所领导的桃园支部,确实就象贫农所说的是“打着共产党的旗号,办的国民党的事。”吴臣把持的桃园支部,过去基本上不是共产党。他把持的这个政权,基本上是一个反革命的两面政权。他多少也做过一点好事,总得交点征购,搞点生产,不然,他隐藏不了这十好几年。桃园这个支部,我们原来也考虑,是不是变了颜色了?经过讨论,我们认为不是变颜色的问题,根本它就不是红色的。(桃∕86—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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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园经验》的价值及意义 之十一

改进工作方法、工作作风——反对形式主义

    《前十条(草案)》

    为了保证支部书记每年能够有必要的时间参加集体劳动,必须切实精筒公社以上各级领导机关的会议,凡是不必要开的会,一律不开,必需开的会,要事先充分做好准备,把需要解决的同题,先提出来,在干部中交换意见,进行酝酿,有些会还可以到下边去开,或者到地边、田边去开。这样,既能减少会议次数和缩短会议时间,又能真正解决问题。县社以上各级领导干部,应当认真改进领导方法,提高领导水平。[注:1]



《后十条(草案)》规定:

    中央曾经一再指示,三令五申,要求中央的各专业部门,省、地、县、社的领导机关,大力精简会议,严格控制统针报表。但是,这个问题,在一些部门和一些地方,至今没有认真解决。这种状况,必须立即改变。县、社两级领导机关,必须严格执行“六十条”的规定,不许乱开电话会议,不许乱召集基层干部开会。各种会议,凡是可开可不开的,坚决不开;能够在下面开的,不到上面开;可以合并开的,不要单独开;能够分片开的,不要集中开;可以在农闲期间开的,不到农忙期间开。县级各专业部门召集公社各级干部开会,都必须经过县委批准。公社一级召开两天以上的大队和生产队干部会议,也必须经过县委批准。统计报表,只能由县的统计部门根据上级规定,统一制发,其他单位,一律不得自行制定。县统计部门必须根据国家统计局1963年4月15日的通知,对报表的情况进行清理。需要保留的报表,开出清单,发给人民公社。凡是清单上没有的,一律停止填报。省、地两级党委,要指定一名书记负责,对本地区内执行精筒会议和精简报表的情况,每半年检查一次,中央各业务部门的党组负责人,也要对本部门执行精简会议和精简报表的情况,每半年检查一次,保证把各种会议和统计报表减少到最少限度。[注:2]



    《桃园经验》贯彻《后十条(草案)》的规定,在四清运动中,努力纠正工作中的形式主义。

    《桃园经验》说,表报多确是问题,中央三令五申,省里也有决定,就是解决不了。基层干部也真忙,辛辛苦苦,多是忙在表报上。



表报多在哪些方面?   

    我在那里(桃园大队)做工作,对表报很恼火,我就填不上来,有不少是真难填,有些真没法填。我讲个例子,开诉苦会,大会小会诉得很好。两三天后,给工作组的同志们出了个题目,让登记个材料,有多少贫农诉苦,多少中农诉苦,这个还好说。还要登记苦有几十种,那种苦各有多少件,就是说逼死人的,要粮的,抓夫的。第二天,有一个队给我们汇报,那种苦是多少多少,我心里就琢磨,我也参加了诉苦会,根本就没注意是那种苦,反正是被诉苦的情节吸引了,眼泪都不知不觉地掉了下来,根本就没有注意那种苦有多少件。陈我纳闷,大概有人在那儿划 “正”字吧,后来一问,那个队是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费了很大劲回忆出来的。另一个队感到没有办法填,对要这样的表很生气,就随便估计了个数字。填这类表有什么用呢! 白浪费时间。

我们很多单位、很多同志靠表报领导工作,群众也知道。有一次群众会上,一个贫农向我们讲:“过去下来的干部,有真工作组,有假工作组。”我说,怎么还有真工作组和假工作组呢? 他说:假工作组来了,先说吃什么,然后就拿出一个表,交给会计给他填,酒足饭饱以后,表也填好了,拿起来就走了,这是假工作组。真工作组呢? 他说:真工作组来了,是先到大队部,稍微谈谈,然后交出个表叫会计填,自己到地里去看看庄稼,等到看完回来,表就填好了,拿着就走了,这是真工作组。给他作饭他不吃,或者吃了饭放下粮票。贫农说的真工作组同假工作组区别在吃喝上,可是都没有离开那个真表呀! 就是说,过去很多单位,很多同志是靠表报领导工作,而表报又有很多不实。同志们! 耽误了好多时间呀! 过去有多少是无效劳动啊!这些数字好多是假的。依靠这些表报下决心,有多危险啊!



为什么表报会多?

    靠表报,靠听汇报,来领导“四清”。

    我们工作队的工作,开始一个时期,也是靠表报,靠听汇报,来领导“四清”,因为摊子很大,十几个大队。县委书记是下来了,好,但还是做得不够,因为净听汇报,听不到第一手的东西。参加汇报的干部,多数也不是做直接工作的,比如我们这个工作组,有个副组长基本上是专搞汇报。召集人来就听,听完后连夜赶紧整理到一块,相当辛苦。到队部汇报回来,先向大家传达队部的意见,研究我们怎样搞法,刚布置完,接着又该准备汇报了。所以,他就没有时间去做直接工作。这个同志倒是要求过好几次,他说:“我得下队,不然,我这个副组长光听汇报、作汇报,两边趸两边卖,这不象个‘小商小贩’吗?”这个话讲得很深刻。这种工作方法,应该改。

    要一些数字,大都是办公室里的人,主观上可能是想帮助各级领导同志

    “四清”办公室就希望要一些数字,向领导同志反映运动的概况,也有通过报表 “督促”工作的意思。数字要有一些,不能太多。弄那么多表,我想不会是或不全是省委、地委、县委、工作队的主要负责同志自己要的,大都是办公室里的人要的,他们主观上可能是想帮助各级领导同志的,可是他们没有搞过“四清”,这些表报,大多数是他们坐在办公室里想出来的。



改进工作方法、作风

    我们工作队注意了这个问题,工作队长肖风同志,专门为表报太多做过检查,而且告诉抚宁县的其他工作队,千万不要把表报搞得太多。曾决定队长、组长都包一个生产队,不过领导事务一来,有时也搞不成。后来有改进,表报减少了,会议也减少了,有些队长也亲自到各队去抓抓,到战场上去看看,有些队长还做得比较好。

坚决不许有表报以后,变成了提纲。据说,提纲比表报还要长,还难填。“四清”这一段表报又多了一些,因为有各级“四清”办公室,有省委“四清”办公室、地委“四清”办公室、县委“四清”办公室,还有我们队部的办公室,都要表报,还限期上报。



建议

    过去很多单位,很多同志是靠表报领导工作,而表报又有很多不实。同志们! 耽误了好多时间呀! 过去有多少是无效劳动啊 !这些数字好多是假的。依靠这些表报下决心,有多危险啊! 所以,很有必要改变一下我们的工作方法,看看怎样才能使领导工作更深入。我们看到了这么些事情,要总结经验教训吧! 我们共产党员是从来不怕说我们的缺点,从来不怕说我们的问题,改正就是了。可是必须真正改正,彻底改正。

各级党委的“四清”办公室和“五反”办公室,应当同时也是反对五多的办公室,决不能由“四清”和“五反”办公室也来搞五多,并增加五多。如何真正地反掉五多? 应该由各级党委的“四清”工作队和“五反”工作队去解决这个问题。(桃∕96—99)



注释:

[注:1]《前十条(草案)》(九)干部参加生产劳动问题。

[注:2]《后十条(草案)》七、关于干部参加集体生产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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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6-19 01:13:53 | 显示全部楼层
《桃园经验》制造了三大冤假错案

少奇同志派一个没有农村基本知识,不懂农村基层工作的王光美同志,去桃园大队搞“四清” 运动。王光美到抚宁县后,贯彻少奇同志的根子论,扎根串联,寻找反对者,支持反对者,扶植反对者,把一类队的桃园大队、先进党支部,打成反革命两面政权,夺了权,造成全国农村四清运动第一个大冤案;把先进党支部书记吴臣,打成“坏分子”,撤销职务,开除党籍,并伤及一大批队干部,造成全国“四清” 运动第二大冤案

王光美同志在《桃园经验》中,制造了全国农村四清运动一个大错案。她忽视土地改革政策,把一位冲破封建营垒、要求进步、执行《五四指示》,在解放前2年,把土地便宜卖给雇、贫的知识分子、坚持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十几年、优秀的农村大队干部赵学瀚,楞补订为漏划地主,打成坏分子吴臣的后台,大队支部的主事人,并殃及其子女,造成全国“四清” 运动第一大错案。(桃∕60—70)

    王光美在桃园大队四清工作中,还制造了一连串冤假错案。

    从今日起,笔者将把初步研究《桃园经验》中的三大冤假错案和一连串冤

    假错案的结果上网,敬请读者、研究者斧正。

http://blog.sina.com.cn/s/blog_137d0e1c40102v03p.html

《桃园经验》制造了三大冤假错案 之一

为了让读者、研究者了解桃园大队四清运动的主帅,笔者先把少奇同志给

    王光美的一封信(1964年3月27日)上网,此信是《桃园经验》的纲、灵魂。这封信的主要精神,试用6个字概括:夺权,搬石头,镇压。少奇同志把桃园大队党支部定性为“反革命的两面政权”,是当时党内对阶级斗争形势最高的概括,高出了毛泽东同志的阶级斗争扩大化。少奇同志在信中说: “在一个大队的党员中,难于找出一个好支部书记,形成一个好的领导核心,可能不是很少,而会有相当一部分。”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说: “我所讲的只是一个大队的经验,是很狭窄的。因为大队与大队之间不一样,各种各样的都有。有大寨那样的大队,有一般‘四不清’问题的大队,也有同桃园一样被坏分子控制的大队,还有比桃园更复杂的大队。”(桃∕118—119)



    关于《少奇同志给王光美的一封信》(1964年3月27日),在《桃园经验》中,已作了印证。



    在讨论大队管委会名单和支部委员名单的时候,吴臣借机反对犯过严重“四不清”错误,但是,积极参加“四清”运动,又肯于改正错误的干部当选。他一讲,就有些人跟着群起而攻之。吴臣和他的一伙人攻的是什么人? 就是在“四清”阶段揭露他最痛的那些人。对于过去有“四不清”错误,真正彻底交代,坚决退赔,以后又积极工作、积极劳动的人,我们是支持他们当选的,群众也愿意选他们,包括那个关景东。关景东是七百斤粮、七百块钱,这个错误不算小。原来我们是准备让他劳动两年,考验考验再说。后来又安排了他,主要是因为他能把生产拿得起来,而且确实表现了坚决改正错误。人家真改正错误,我们总不能不欢迎吧! 重要的是,群众愿意让关景东当干部。但是,吴臣不同意。还有人附和他。这说明吴臣在支部里还很有市场。(桃∕79—80)



    我们原想让赵品三任支书,他提出坚决不干。其实他是和关景东有意见,过去他曾说过:“有关最东就没有我,有我就没有关景东,他干我就不干。”

(桃∕80)



    没撤他以前,从来没听他讲过宗派的问题,而他却老向我们讲,关景东是“四清”重点,现在又说,撤他就是参与了他们的宗派斗争,这显然又是一个手法。我们采取的态度是,不管谁的“四不清”,都要弄清楚,不能借“四清”运动搞宗派斗争,也不能借口有宗派斗争,就不能搞“四清”。就是只许搞别人,不许搞某些人。就是“我有‘四不清,你们不许清,你一清,就是参加了我们的宗派斗争。”这是借口有宗派,来反对搞“四清”。这是不能容许的。不管谁的“四不清”问题都要弄清楚,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因为党内有宗派,是不合法的。不能借“四清”运动搞宗派斗争,可是,也不能借口有宗派斗争,就不能批评“四不清”,否则,也是宗派。谁有没有问题,问题多大,我们是凭材料,凭事实来下断语的,不能说什么,就是什么。清”重点,现在又说,撤他就是参与了他们的宗派斗争,这显然又是一个手法。我们采取的态度是,不管谁的“四不清”,都要弄清楚,不能借“四清”运动搞宗派斗争,也不能借口有宗派斗争,就不能搞“四清”。就是只许搞别人,不许搞某些人。就是“我有‘四不清,你们不许清,你一清,就是参加了我们的宗派斗争。”这是借口有宗派,来反对搞“四清”。这是不能容许的。不管谁的“四不清”问题都要弄清楚,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因为党内有宗派,是不合法的。不能借“四清”运动搞宗派斗争,可是,也不能借口有宗派斗争,就不能批评“四不清”,否则,也是宗派。谁有没有问题,问题多大,我们是凭材料,凭事实来下断语的,不能说什么,就是什么。(桃∕82—83)



    吴臣敢搞反攻,就是由于外边有人支持他。他搞反攻,这是个大好事。要不,有些事情我们还弄不清楚,他一反攻,就逼着我们想一想了,得搞彻底呀,不能马马虎虎。他一直在反对“四清”,我们工作组还没有出村,他就集中火力反对想要改正错误的干部当选,这证明什么呢? 吴臣想把持桃园的领导权,想要复辟,他要推翻“四清”和对敌斗争的革命成果。他企图仍然回到台上统治群众,要那些有严重“四不清”错误而又不想改正的贪污盗窃分子,同敌人勾结,用暴力统治群众的分子,重新复辟、掌握领导权。这是坚决不能允许的。不搞破坏可以,搞破坏不行。(桃∕84—85)



    吴臣是钻进党内坏分子。过去他所领导的桃园支部,确实就象贫农所说的是“打着共产党的旗号,办的国民党的事。”吴臣实际上是钻进共产党内的一个国民党分子。……吴臣把持的桃园支部,过去基本上不是共产党。他把持的这个政权,基本上是一个反革命的两面政权。他多少也做过一点好事,总得交点征购,搞点生产,不然,他隐藏不了这十好几年。桃园这个支部,我们原来也考虑,是不是变了颜色了? 经过讨论,我们认为不是变颜色的问题,根本它就不是红色的。 (桃∕86—87)



    《少奇同志给王光美的一封信》,在少奇同志1964年7月2日,在河北地委书记座谈会上的讲话中,已作了印证。

刘少奇:

    王光美在卢王庄公社搞了一个大队,我听了她的汇报,搞的怎么样,是否

有缺点,是不是使地委感到为难,是不是使肖风同志感到为难?

参加座谈会者答:

    不存在这个问题,王光美同志在那里搞点,给了我们很大帮助,特别是少奇同志的信,提高了我们的认识,起初我们对苏长吉、吴臣的问题认识不够,没认识到上边有根子。

刘少奇:

    注意上边的根子是贫中农提出来的,贫下中农说: “不仅下面有根子,上面也有根子。”贫下中农这个意见引起了我的注意,不是我发明的,是群众发明的。

    关于少奇同志1964年3月27日给河北省委的信,少奇同志在信尾指示王光美: “以上意见,是随手写来,可能很不成熟,同你处实际情况不相符合或不完全符合,这就需要由你们负责去判断,能否采纳这些意见或采纳某些部分。如果你们认为可以的话,也可以把这些意见转告省委。”

    关于根子问题,少奇同志也向河北省委作过—次指示,但不是写信。

    1964年春节,工作队放假回家过年,“回家后,少奇同志抽时间听我详细汇报了桃园大队‘四清’的情况,谈了他的看法。他说:犯严重四不清的干部,根子在哪里? ……”少奇同志的谈话,我回河北时向省委传达了。后来,少奇同志才把“河北省委的传达记录报送毛主席审阅。”[注:1]



    笔者在查阅资料中,为一条线索吸引,到国家图书馆报刊部去,在该部同志的热情帮助下,查到并复印了《解放军报》1967年9月6日,刊登新华社记者 、解放军报记者的〈桃园大队“四清”情况的调查〉。其中记述了一件事,提到少奇同志1964年3月27日给王光美的信。



    “四清”后期,在党员大会讨论大队干部侯选人时,吴臣不同意王光美内定关景东当大队长,吴臣说:“关景东问题不小,怎么能当大队长? ” 他提出另外一个在群众中有威信的侯选人。这就大大激怒了王光美。她向少奇同志汇报了吴臣的情况。少奇同志于3月27日和4月11日连续两次去信,就“制服吴臣”问题,专门作了指示。他在信中恶狠狠地说:“吴臣一伙要复辟,以便彻底推翻四清成果。”“是一种实际上的反革命活动” ,要“剥夺发言权”,“以后煽动,随时加以揭露和斗争”。王光美按照这些指示,就宣布说:“吴臣戴着党员的帽子,在支部里要起破坏作用,就可能比任何反革命分子所起的破坏作用都要大。”又说:“要不开除他的党籍,过几年他又上去了”。“要不定成坏分子,就是给我们留下了一个定时炸弹。”于是,未经全体党员讨论,就宣布开除吴臣党籍,硬给吴臣戴上坏分子的帽子。[注:2]

4月11日的信,笔者至今未查到。



注释:

[注:1] (《王光美访谈录》〈我到桃园大队参加“四清” 〉)

[注:2](桃园大队“四清”情况的调查)·四、·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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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奇同志给王光美的一封信(1964年3月27日)           



董朴同志

    二十四日来信收到。这封短信使我想了想。“支委已经选出,但支部分工定不下来。” 赵品三坚决不当支部书记。并提出“有我没有关景东,有关景东没我”。又说:“在支部酝酿大队干部时,吴臣的某些人对四清中积极提意见的人有群起而攻之的现象”。这就相当明显,吴臣及其它某些人在进行宗派活动,集中火力要打倒愿改正错误的关景东。吴臣的一伙要复辟,以便彻底推翻四清的成果。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你们应该细心的认识,宗派活动如果达到了这种程度,巳经是一种严重的反党活动,是一种实际上的反革命活动? 他们在实际上进行着坚决反对党的路线的活动,破坏党在四清和对敌斗争中所取得的革命成果,要那些四不清的贪污盗窃分子、和敌对阶级勾结、用暴力(表现形式是无顾虑地打骂社员群众)统治群众的分子重新复辟,掌握权力。

    应该了解,吴臣领导的桃园支部,基本上不是共产党,吴臣的支部领导核心,是按吴臣的面貌建立起来或改造过来的。他们在以前一段时期,是否曾经是共产党,你们应该在调查之后做出判断。但是后来,他们确是反党反人民的,是反革命的两面政权。在这次四清中,他们受到揭露和失败,他们决不甘心,他们一定要在机会到来时复辟,而且立即要复辟(这就是他们还没有真正被打倒),如果他们不能复辟,他们会采取一切他们能采取的手段,进行破坏,把桃园一切工作搞乱搞烂,他们才称心。而别人改正错误,井且把工作搞好了,他们是不高兴的。他们的是非善恶标准,完全不是人民的共产党的是非善恶。如果吴臣等人确是上面这种情形,那他们在今后可能进行的破坏,比任何其他反革命分子所能进行的破坏都会要更大。党和群众可能受到很大损失。

    情况和性质是否如我上面所说的这样,请你们经过细心调查,加以证实或否定。你们工作队的负责同志应从正反各方面多想一想,交换意见,在情况明了之后,下决心揭露和解决这个问题。

    我考虑现在在桃园本地找一个能够团结大多数群众,制服吴臣等人,并改造关景东等人的好支部书记,恐怕是难于实现的。为此,就要从上面从别处选派一个好支部书记去,或者派一个好指导员去,支部委员会在上级和指导员的指导下进行工作。

    毛主席和党中央提出:农村工作也要学解放军,要建立政治部,实行四个第一和三八作风。为此,河北省委是否可以考虑在抚宁进行试点。就是在县委设立政冶部或政治处,在公社设立政治教导员,大队设政治指导员。县的政治部或政治处接受县委领导。县委组织部或者还有宣传部应属政治部,成为政治机构的一部分。但是,公社的教导员和大队的指导员应当和军队一样,指导公社党委和大队支委工作。为此,要选择和训练一批好的教导员和指导员。选择一批立场坚定、思想好、劳动好的初小、高小、初中毕业生,请解放军派教员加以训练,然后派去进行工作。这样做,似可不必增加编制,因为这些派下去的人要参加生产劳动,可以得到收入,只要补贴一点就行了。

    在一个大队的党员中,难于找出一个好支部书记,形成一个好的领导核心,可能不是很少,而会有相当一部分。对于这样的支部,大体上都要从外面从上级派好的支部书记或指导员去。派外地好的党员去当支部书记或指导员,可能有许多好处。缺点就是不会很快深入了解情况,但这个缺点是可以克服的。他可以依靠积极分子了解情况。

    先进的公社或大队,如果长时期来是过得硬的,它应该出产品和好的经验,也还应该出好的干部。可以从这些先进的公社或大队,调一些好的干部到别的公社和大队去。但预先要做好准备工作。

    以上意见,是随手写来,可能很不成熟,同你处实际情况不相符合或不完全符合,这就需要由你们负责去判断,能否采纳这些意见或采纳某些部分。如果你们认为可以的话,也可以把这些意见转告省委。

祝你工作顺利

                                                                       少奇  三月二十七日

    又及,要团结百分之九十五的群众,也要团结百分之九十五的干部,这是运动和斗争要达到的最终目的。要达到这个目的,不能不经过批评和斗争。对于那些违反人民利益、违反党的方针政策,只顾取得少数人的非法利益,而且坚不改,并企图进行破坏的人,是不能团结百分之九十五的群众和干部的。在经过适当的斗争之后,首先是群众满意了,犯错误的干部绝大多数也可能改正错误。如果一时不能改正错误,只要他不进行破坏,也可以。也还是团结的对象。但是,如果他在某种借口下进行破坏,那就不能不继续进行斗争,直到他解除武装为止。情节十分严重恶劣、群众又要求的,还要依法惩办。这也应该告诉群众和干部。(原书P∕358—360)



[注:1] 《刘少奇言论集》P∕358—360·1967年9月10日人民出版社资料室·内部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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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园经验》制造了三大冤假错案 之二

王光美与关景东

    少奇同志给王光美的信中,提到3个人:

    赵品三,坚决不当支部书记,并提出“有我没有关景东,有关景东没我”。吴臣,吴臣的某些人,在支部酝酿大队干部时,进行宗派活动,对四清中积极提意见的人群起而攻之,集中火力要打倒愿改正错误的关景东。吴臣的一伙要复辟,以便彻底推翻四清的成果。是一种严重的反党活动,是一种实际上的反革命活动? 要制服吴臣等人。

    关景东,愿改正错误,在四清中积极提意见。要改造关景东。



    在《桃园经验》中,王光美安排了三个主角:她、吴臣和关景东。王光美的死对头是吴臣,关景东反对吴臣,关景东是王光美收编的得力悍将。

    吴臣时任桃园大队党支部书记,关景东时任党支部委员、民兵连长、治保主任。

    笔者在此申明:关于关景东同志,笔者根据《桃园经验》、王光美同志1967年7月27日检讨、《桃园大队“四清”情况的调查》等书面材料写作。笔者已近耄耋之年,无力面见核对。文中若有与实际相左之处,请赐教。



王光美他乡逢“旧谊” 找到吴臣的反对者(一)



    王光美同志满腹忧思、愁肠百结地、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中南海,迷惘地走向陌生的桃园大队,碰上了一堆矛盾错综复杂的干柴,又惘然地把它点着了。

    无巧不成书,巧在千里事相连。王光美来到陌生之地,竟然碰上有“旧谊”的关景东,成了她的走出迷惘,闯出一番事业的得力助手。



关景东何以走运?

    关景东是从农业合作化开始,就在农村锻炼成长起来的基层干部,有文化,工作能力较强,交际广,有一段辉煌的历史:接待过国家主席刘少奇的丰产参观;到中南海少奇同志家中汇报工作;为自己单位、别的单位向少奇同志要过并得到物资。省政府为此曾指示,不允许关景东等再向少奇同志要物资。关景东成为了省地县一时的大名鼎鼎红人。由于光环绕顶,律己不严,错误常伴。人民公社成立后,升迁违意,一肚怒气,伺机待发。

    笔者根据《桃园大队“四清”情况的调查》(下称《情况的调查》)、王光美同志1967年7月27日《检讨》,整理出关景东的简历,供读者、研究者参考。

    关景东出身中农,父亲是个经纪人,本人从学校出来就当干部。

    1954年入党。

    1955年任初级社主任。

    1958年东方红合作社成立,任合作社副主任。

    1958年下半年,成立东方红公社。关景东任(?)

    1958年冬,建立东风大公社。

    1958年冬——1961年公社体制下放前,关景东任卢王庄公社一分支(相当于大队支部)副书记、公社采购员。

    1961年公社体制下放,关景东回到老家桃园大队(他家住第二生产队),任党支部委员、民兵连长、治保主任。

    同关景东一起回桃园大队的,还有他的堂兄关××,任大队副支部书记兼大队长。

关景东的一段辉煌的历史。

    从1954年入党,至1960年,在农业合作化中的不凡表现(上述简历)。

    接待过国家主席刘少奇的丰产参观;

    到中南海少奇同志家中汇报工作;

    为自己单位、别的单位向少奇同志要过并得到物资。省政府为此曾指示,不允许关景东等再向少奇同志要物资。



接待过国家主席刘少奇的丰产参观



    关景东这个人,我过去认识,可是记不得了。在1958年(秋天),刘少奇、我和其他同志一起,到抚宁县东方红合作社,参观过多穗高粱的高产试验田,长得确实好,受到不少同志称赞,当时基层干部估产数字很高,数字我不记得了。当我们参观养兔场时,当地干部送给我的小孩一对安格拉兔子。小孩们把两个小兔带回北海滨住地,没过几天, 一只小兔就因钻到水管里卡死了。我想养不了,再死一只太可惜了,于是我在海滨商店买了一些玩具,并带了活着的一只兔子,同我的孩子们又去了一次东方红公社,说明把兔子退回的原因,并在参观托儿所时,把买的玩具送给了那里的小朋友。



    (在桃园四清中)在工作组和我自己同他们谈话后,也发现他们见过我,但均没认出我,所以我活动很随便。当有人说过关景东到过我家时,我还不信,后来,与关谈话时,他也谈起,我问了他当时的具体情况,才想了起来。在东方红合作社时,关景东等确有夸大话的地方,我们对多穗高粱也不懂行。以后,参观的负责同志愈来愈多,他们的估产也愈来愈高,甚至发展到县委来抢收时,他们大搞了弄虚作假。这些情况,是关景东和其他原来东方红合作社干部在四清后期向我讲的。刘少奇和我并没有欣赏过他们的浮夸和作假,更不会因此而包庇关景东。[注:1]

   《情况的调查》记载:

    1958年秋天,刘少奇来到卢王庄高级社,大刮浮夸风。他指着地里的高粱问关景东:“多穗高粱最高每亩能产多少斤?”

    关景东答:“能产一万斤。”

    刘少奇又问:“还能不能再高些,能产一万五千斤吗?”

    关景东说:“尽量争取。”

    刘少奇连连点头称赞说:“那就好了。”

    这时,王光美立即掏出笔记本,把关景东等人的名字记了下来。

    不久,刘少奇送来了电影机和种猪、种兔等,声称作为“股金” ,全家入了关所在的高级社,获得了一个“名誉社员”的头衔。[注:2]



到中南海少奇同志家中汇报工作;

    1958年下半年,东方红合作社改为东方红公社,后来又建立了东风大公社。可能在1958年冬,东风公社派了两个人到北京向刘少奇汇报,带了公社或县里的介绍信,刘少奇和我见了他们,他们两个人我们都不认识,主要是汇报公社化情况和增产情况,刘听了他们的汇报,我不记得他讲了什么。这两个人中有一个就是关景东,他自称我们参观时,他是东方红合作社副主任,公社化后担任什么,我记不清楚了。 [注:3]

    《情况的调查》记载:

    同年(1958年),人民公社建立后,关景东去北京向刘少奇汇报建社情况,成了他家的座上客。刘少奇说:“人民公社是不是建得太匆忙了? ” “太匆忙是要跌跤的。没有群众基础,早晚也要垮台。” “办事不要凭脑子一热就办。”[注:4]



为自己单位、别的单位向少奇同志要过并得到物资。省政府为此曾指示,不允许关景东等再向少奇同志要物资。

    在这次参观多穗高粱的高产试验田中,我给幼稚园的孩子们,基层干部和社员都照了几张相。在临走时,有几个社干部对我说,希望帮他们社里买一台电影放映机,他说他们有钱就是买不到。我回家后,报告了列刘少奇。他说我们不是有两部小放映机么,一部交放映组(捷克送的),一部可以送给他们,算我们全家加入东方红合作社的投资,以后小孩可以去那里劳动。我不知向我提要求的人叫什么名字(反正不是关景东),只记得有个接待过我们的妇女主任的名字叫陈瑞芝,我写了封信给她,讲了上述意思,连信及苏联制的一台十六毫米的小电影机,一并交由河北省办事处转交。



    可能在1958年冬,东风公社派了两个人到北京,向刘少奇汇报公社化情况和增产情况

    这次他们并没有提出什么要求。后来听说,河北省委知道当时各公社找负责同志要东西或托买东西的较多,曾以刘少奇的名义,赠送给东风公社一只蓝开夏种猪,并告他们不许再找我们了。这就是所谓我与关景东的“旧谊”。 [注:5]

    在这期间,他常常打着少奇同志的招牌,利用职权,做了不少违法违纪的事。省、地、县、社领导对关景东在浮夸和作假关景东下调桃园大队后,不甘心屈居在土地改革出身的、职务没他高的、声望没他大、识几个字、不会写的党支部书记吴臣之下。屋漏偏遭连夜雨,船漏又遇当头风。桃园大队春天社教,关景东还成了重点,这就促使他要坚定夺取桃园大队领导权的决心。“支部书记吴臣埋头苦干,他反而攻击吴臣‘ 揽权过多” 。在支部内,他两面三刀,挑拨离间,拉一批人,打一批人,千方百计要把吴臣整下台。他曾对人说:‘ 不把吴臣整下台,我不姓关。’” [注:6]

    王光美来了,救星降临,二人所想,一拍即合。



注释

[注:1] 王光美同志1967年7月27日《检讨》·问二

[注:2]《情况的调查》·五、

[注:3] 王光美同志1967年7月27日《检讨》·问二

[注:4]《情况的调查》·五、

[注:5] 王光美同志1967年7月27日《检讨》·问二

[注:6]《情况的调查》·五、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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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园经验》制造了三大冤假错案 之二

王光美与关景东



    王光美他乡逢“旧谊” 找到吴臣的反对者(二)



     公安厅提醒王光美,卢王庄公社有她认识的人

     公社介绍桃园大队情况有关景东

     王光美悄悄与关景东见面

     吴臣介绍桃园大队春天“四清”,王光美听整到关景东,一腔怒火



    省公安厅提醒王光美,卢王庄公社有她认识的人

    王光美到桃园大队,急于让人知道她是谁。

    河北省委第一书记刘子厚同志,建议王光美改名,是为她开展工作方便、安全。王光美同志一听,很有道理;随后慢而细想,不尽哑然吞笑。她去农村,本领恐慌,扬长避短。扬长是,多年来一直跟着少奇同志,担任他的政治秘书练就的一技之长。权势威慑力就是其长,改姓改名改单位正好掩盖了这个优势,是她所不愿意的。但又是刘子厚提出的,又要在其下工作,不好驳回。刘子厚也是惧此而提出要王光美改名字的建议。

王光美刚进村,就反其道而行之。



    挑选四清地点,挑选有认识人的卢王庄公社桃园大队。

    “在我参加工作组入村前集中学习时,公安厅同志反映说我去过卢王庄,最好不要到卢王庄去搞四清,工作队领导和我商量后,就挑了个桃园大队,以为既不在卢王庄,又与队部较近,联系方便。那晓得到了桃园不久,才知道桃园有好几个干部都是原东方红合作社的,如赵树春(副支书,四清后开除党籍的)、关复顺(原东方红合作社的治保主任,四清中清出有严重错误)和关景东等。”[注:1]

    公安厅的同志,可能向王光美提供过桃园大队有认识她的队干部。这正合她的意。在检讨时,有意回避了。



    摆架子,显露姓名、身份,先给组长个下马威

    刚下来,工作组成员之间互相都不熟悉。进村的当天晚上,我们都分别在老乡家里住下了,工作组长黄贤(笔者注:我们工作组的组长王兴武同志·桃/47)

    同志派了一个人来找我,要我去他那里商量工作。这时我已经吃过安眠药,准备睡了,只好对来人说:

“10点半了,我刚吃了安眠药,明天再谈吧!”

    我问他:“贵姓? ”

    他说:“姓王。”

    我脱口而出说:“噢,咱俩同姓。”

    这下子可能就漏馅了,他们回去就猜测并留意打听我是什么人?[注:2]

    工作组入村的第一天,要先烧热炕呀,煮开水呀,打扫打扫屋子呀,搞这些事情了。当天晚上,工作组长要召集两个(或三个) 副组长研究工作,10点半,在农村不算晚。当时,王光美已43岁了,白天劳累了一天, 10点半睡觉,理所当然,而且还吃过安眠药。可她是副组长,研究工作自然少不了。照理说,吃过晚饭,她应该问问组长有什么活动没有? 等组长派了一个人来找,竟然对组长下命令:“明天再谈吧!”是组长领导副组长,还是副组长王光美领导组长? 组长是县委委员,在这个工作组中,除王光美外,他是职务、级别最高的了。王光美进村第一天,她的化名、改单位、改职务,就都还给了省委第一书记刘子厚了。

    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介绍桃园大队工作组的领导成员,分在 4 处。

    在作桃园四清工作经验报告一开头,她首先申明,“我参加的是河北省委组织的省、地、县‘四清’工作队。为了有利于工作,我改了名字(董朴),以河北省公安厅秘书的身份,在工作队里作一个普通队员,在桃园大队工作组做副组长。这样办,确实是好。既决心下去,主要是多做直接工作,尽量摆脱领导事务。”`王光美的表白,是出自内心的。她本来是领导工作队的,因为决心下去,主要是多做直接工作,尽量摆脱领导事务,所以只能在桃园大队工作组做副组长。王光美同志隐藏了一个秘密。河北省委书记处书记林铁同志,跟王光美谈下去安排的内容是什么?   

    王光美40多年后补述说,我拿着中央办公厅的介绍信,找到河北省委书记刘子厚同志,请他帮助安排。刘子厚同志很欢迎我去,说:“河北‘四清’现在有两个点,一个在邯郸,一个在抚宁。抚宁的点是林铁同志在那里挂帅,你就去抚宁吧!”

    他还建议我最好改个名字。

    刘子厚同志把我去抚宁参加“四清”的事,告诉了林铁同志。林铁同志后来在到北京时上我们家来了一次,向少奇同志汇报河北的抗洪救灾工作,同时谈了谈我下去的安排。[注:3]

    在介绍工作组时,没有提工作组领导成员。

    卢王庄公社工作队由省委林铁同志挂帅。队长是抚宁县委第一书记强华和省委政策研究室的副主任肖风。

我们工作组分配到桃园大队。工作组有20个人,其中有8个是县属干部,有县委委员,有区一级的宣委,还有四个是附近公社的副书记、社长。另12个人,包括我,是省级各机关的干部。看来,组织综合性的工作组,是比较好的,因为熟悉各方面工作情况的人都有,可以互相取长补短,对工作有利。(桃/4—5)

    在《桃园经验》中,工作组长的名字、职务、简况分为两次介绍。

    作组长的职务、简况,在先遣组汇报情况时介绍。“我们的工作组长比我们先到一天,他是县委委员。原来曾在这个地方做过工委(现在改称区委)的副书记,来过这个村子,熟悉这里的干部。他说, 这个村子的干部和群众,都特别讲人情,这个支部书记听话。”(桃∕8)

    工作组长的名字,是在王光美帮助工作组长提高对吴臣的认识过程中出现。

    他(党支部书记吴臣) 打了这么多人,胡作非为,敲诈勒索,贪赃枉法。这样的人是否可以当共产党的支部书记呀? 该不该撤职呀? 以前没弄清楚,不好说撤,现在已经知道了,该怎么办? 我们工作组的组长王兴武同志,他不是一直说支部书记听话吗,后来他转变了。我们动员他到群众中去,去听群众的意见。他听了两次群众哭诉着揭露吴臣的事,就有了变化。他来找我说:“过去我只晓得吴臣完成任务好,听话,我就不知道他是怎么完成任务的。”认识有变化了,而且不断进步。后来,他也认识到吴臣根本也不是什么完成任务好。(桃∕47一48)

    工作组的副组长有几人? 王光美没有明确说。她在《桃园经验》中,除她外,还提到2人。这2人是否是1人?

其一是,我们原想让赵品三任支书,他是三人领导小组里的一个成员,是我们一直在培养的。等到分工时,他提出坚决不干。那时候,我和另外一个副组长正在北京汇报,那两天没在村里。(桃∕80)

    其二是,比如我们这个工作组,有个副组长基本上是专搞汇报。(桃∕96)

    王光美在工作组领导成员上做这么多文章,目的在于冲淡她是个副组长,她应当是工作组长,实际上,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不是组长的组长,甚至还是不是工作队长的工作队长了。



    王光美把自己摆在工作队长强华之上。

    王光美是卢王庄公社工作队、桃园大队工作组的副组长,她不认可河北省委的这个安排,她不承认工作组长王兴武同志。对工作队长强华,她是以国家主席、党中央副主席的政治秘书的身份去对待,甚至是以少奇同志的代表自居。

    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记述了这样的事。

    我同县委第一书记强华谈过几次话,开始他不知道我去 (他没来看我) ,不是我不信任他,是省委批准我改了名字的,是为了有利于工作。住了两个月,他知道了,就找我来谈,后来我找他谈,临走时,我还给他谈了四个钟头。……不过他是没有向我交心的。(桃∕93)

    我临走,还劝了县委第一书记最好他自己去搞一个大队,直接作,听听贫下中农的意见,听听群众的意见,他搞“四清”革命的决心就会大了。……我感觉到,直到我离开的时候,县委不能算是很清醒的,而且革命的主动性也不能算是很够的。我们遇到的这些事情都发生在抚宁县。象我们这些人都是没有干过县委书记的,如果县委书记真正蹲下去,肯定比我们发现的问题要多,解决的问题也要多。为什么群众反映吴臣这么多意见? 去直接调查一下么! 为什么到现在不批准哪? 是怀疑我们搞出来的材料不可靠,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哪? 怀疑也可以,但,要讲真理,真理只有一个。要有材料。直接召集贫协会或群众会,听一听,看一看,立刻决心就大了。(桃∕113—114)

    县委、工作队还没有批准处理桃园大队党支部书记吴臣,定成坏分子,开除党籍,王光美就越俎代庖,在《桃园经验》报告中,宣布了。



    少奇同志在王光美离开桃园大队两个月,即在河北地委书记座谈会上讲话中,宣布:王光美在卢王庄公社搞了一个大队,我听了她的汇报,搞的怎么样,是否有缺点,是不是使地委感到为难,是不是使肖风同志感到为难? [注:4]

    在少奇同志代中央拟的“关于一个大队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经验总结”批示中,进一步肯定,“‘ 这个大队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经验总结’,是王光美同志在河北省委工作会议上的报告记录,是在农村进行社会主义教育的一个比较细致的典型经验总结。”(1964年9月1日)[注:5] 于1964年9月1日,发布到全党、全国。

至此,王光美不是桃园大队工作组长的组长,甚至不是卢王庄公社工作队队长的工作队长,得到党中央的批准而名正言顺了。





注释

[注:1]王光美同志1967年7月27日《检讨》·问二

[注:2]《王光美访谈录》·建国后的刘少奇 ·我到桃园大队参加“四清”

[注:3](《王光美访谈录》“少奇要我下基层”)。

[注:4] 刘少奇在河北地委书记座谈会上的讲话(1964年7月2日)

[注:5]《建国以来重要文献选编 》第十九册,中央文献出版社1997年8月出版2011年5月再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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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园经验》制造了三大冤假错案 之二(下)

王光美与关景东



    王光美他乡逢“旧谊” 找到吴臣的反对者(二)

     公社介绍桃园大队情况  关景东露面

     王光美悄悄与关景东见面

     吴臣汇报桃园大队情况,王光美听到春天“四清”,关景东是重点,谋计于心



卢王庄公社介绍桃园大队情况  关景东露面



    王光美说,进村以前,公社向我们介绍,桃园大队是一类队,一类支部,生产还好,征购任务完成得也好。支部书记吴臣是贫农,忠实可靠,“四不清”的问题大概没什么,因为他家人口少,生活富余。这个人不识字,很能干。副书记赵树春有工作能力,如果书记不在,可以依靠他。

    公社还提到,去年(1963年,王光美作报告是在1964年)春天,支部领导搞过一次“四清”,只有一个民兵连长、治保主任关景东清出大概是二百块钱的问题。当然,也讲了一些迷信、赌博等一般性的问题。他们说群众非常欢迎“四清”,现在已经磨了米,砍了肉,准备接待“四清”工作队。(桃∕7)

    “进村以前” 是什么时间? 在前面已出现过。“我们进村以前,先在秦皇岛学习了一个星期,我也参加了。”这两个时间,应该是同一时间段。一个是省委(或地、县委)在秦皇岛学习班上介绍1963年夏天,已经在卢王庄公社的蒲蓝大队,搞过了“四清”试点。同时还由卢王庄公社,向参加这次进行“四清”的13个生产大队工作组(这个公社有14个大队,蒲蓝大队不参加)介绍情况。是集中介绍,还是分别向各生产大队工作组介绍,王光美没说。

    “去年春天,支部领导搞过一次‘四清’”,内容是什么? 王光美只点出“只有一个民兵连长、治保主任关景东清出大概是200块钱的问题。” “200块钱的问题”是什么性质? 王光美没说。但王光美从公社的介绍中,得到关景东的信息了。关景东在1963年春天支部领导的的“四清”中,是重点。



王光美悄悄与关景东见面   



    王光美在在秦皇岛学习班上,知道了关景东的一些情况,进村后,急于找关景东见面。

    据《情况的调查》记载:

    对关景东,刘少奇和王光美,却是不遗余力地保他过关,扶他上台。

    王光美到桃园不久,在一个戒备森严的小屋里,取下了头巾和大口罩,和关景东见面。关景东说: “我犯了错误,对不起少奇。”王光美说:“你不要怕,你过去的情况,我都知道,我很信任你,我保你下楼,从轻处理。”[注:1]

     这条记载,有下面5条材料可以佐证。

     关于戒备森严。为了便于工作,对外我是以河北省公安厅秘书的身份,在整个工作队里我是一个普通队员,在桃园大队工作组里是副组长。省公安厅派了一个副处长跟我去。[注:2]



    与关景东的旧谊。王光美补述说,“后来,与关谈话时,他也谈起,我问了他当时的具体情况,才想了起来。在东方红合作社时,关景东等确有夸大话的地方。”[注:3]



    关景东“四不清”严重。在第一次放包袱高潮时,王光美就给关景东定性:“我们桃园大队“四不清”严重的干部关景东,从会上回来说:“会上老农的发言,其叫人感动。批评公社干部时,就象爹娘发现孩子不争气时一样,又是恨又是心疼。”(桃∕36)

    第一次放包袱高潮( 12月13日—18日)(推定)。12月13日—15召开了公社三级干部会,贫下中农代表参加。12月13日—14日公社干部在会上放包袱,与会者提意见。12月14日—15日几个大队和生产队的干部在会上交代问题,12月15日工作队领导总结,表扬交代好的社队干部,安排会后工作。

     在第一次三级干部会上关景东交代的事情不少,有两个七百,七百斤粮,七百块钱。(桃∕38)

     王光美是1963年11日底离开北京,在秦皇岛学习一星期,进村时间应在12月4日至6日,关景东是在12月14日—15在会上交代的问题,王光美进村10天左右,就把关景东定为“四不清”严重的干部,参加过农村四清运动的人都知道,对一个队干部“四不清”问题的定性,是在运动中后期的事,王光美快速定案,证明王光美保证关景东下楼有其事。



    关景东犯过严重‘四不清’错误。“在讨论大队管委会名单和支部委员名单的时候,吴臣借机反对犯过严重‘四不清’错误,但是,积极参加“四清”运动,又肯于改正错误的干部当选。……我们是支持他们当选的,群众也愿意选他们,包括那个关景东。关景东是700斤粮、700块钱,这个错误不算小。原来我们是准备让他劳动两年,考验考验再说。后来又安排了他,主要是因为他能把生产拿得起来,而且确实表现了坚决改正错误。……重要的是,群众愿意让关景东当干部。”(桃∕79—80)



    要改造关景东。少奇同志也承认关景东“四不清”问题严重,要改造。1964年3月27日,少奇同志给王光美写回信:“我考虑现在在桃园本地找一个能够团结大多数群众,制服吴臣等人,并改造关景东等人的好支部书记,恐怕是难于实现的。”



吴臣汇报桃园大队情况,王光美听到春天“四清”,关景东是重点,谋计于心

    桃园大队党支部书记吴臣,向工作组汇报桃园大队情况,王光美不记述全部或大部分内容,只凸出摘述了桃园大队春天“四清”4点内容: 有多吃多占和浪费,保证没有贪污盗窃、投机倒把;如果有了贪污盗窃、投机倒把,你们就开除我的党籍;经过县和公社验收了;现在的主要问题是,关景东的二百块钱,到现在只退了一百元,那一百他不愿意退,一直拖着。

    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边介绍边评论地说:

    进村以后,支部书记吴臣给我们介绍情况,他说,“小小不言的,有些多吃多占和浪费。贪污盗窃、投机倒把保证没有。如果有了,你们就开除我的党籍。” 说得干脆得很。这个人不是不识字,也识点字,不会写倒是真的,可是真能讲话,记忆力好极了。他说:“春天我们搞了‘四清’,经过县和公社验收了。现在的主要问题是,关景东的二百块钱,到现在只退了一百元,那一百他不愿意退,一直拖着。”他总觉着就这么一个问题。(桃∕7—8)

    王光美在简洁的介绍中,她评论吴臣汇报的“如果有了(贪污盗窃、投机倒把),你们就开除我的党籍”时说,“说得干脆得很。这个人不是不识字,也识点字,不会写倒是真的,可是真能讲话,记忆力好极了。”他总觉着就这么个 “(主要问题,是关景东的二百块钱,到现在只退了一百元,那一百他不愿意退,一直拖着。)”话中藏话,评论中透露了她的下一步谋略,抬高关景东,让吴臣自食其言。



注释

[注:1](《情况的调查》·五

[注:2]《王光美访谈录》·少奇要我下基层

[注:3] 王光美同志1967年7月27日《检讨》·问二

http://blog.sina.com.cn/s/blog_137d0e1c40102v0u7.html

《桃园经验》制造了三大冤假错案 王光美与关景东(四)

王光美否定桃园大队的春天“四清”

     王光美与关景东见面密谈,拉开了保关下楼,扳倒吴臣、夺取桃园大队领导权的序幕。

     王光美的第一步,就是否定桃园大队的春天“四清”



关于桃园大队春天“四清” 的时代背景

王光美否定桃园大队春天的“四清”



关于桃园大队春天“四清” 的时代背景

     (八届)十中全会(1962年9月24日至27日)之后,由于忙于繁重的经济调整工作,绝大多数省份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并没有闻风而动地搞起来。1962年冬和1963年初,毛泽东在杭州、南昌、长沙、武汉、郑州、邯郸等地,分别找来一些省委负责人谈话,只有湖南省委书记王延春、河北省委书记刘子厚向他汇报了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情况。毛泽东感到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问题,并没有引起各地负责人的高度重视,决定在1963年 2月召开的中央工作会议上专门讲一下,并在会前作了准备。为会议印发了两个文件,一个是湖南省委的报告,一个是河北省委的报告。都是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情况。毛泽东称赞这两个报告“都是好文件,值得引起全国各地、中央各部门的同志们认真研究一下”。

    中央工作会议于2月11日至28日在北京召开。会议决定,在全国范围内开展增产节约和“五反”运动,制定了《中共中央关于厉行增产节约和反对贪污盗窃、反对投机倒把、反对铺张浪费、反对分散主义、反对官僚主义运动的指示》。“五反”运动,是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方式之一,只限定在城市中进行。

农村中如何进行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会议没有作出决定。而毛泽东所关心的恰恰是这个问题。他认为,农村社会主义教育还是没有引起全党全国的注意,需要在会上专门讲一讲。

    在中央工作会议最后一天(2月28日),毛泽东在会议上专门讲了社会主义教育问题。他强调指出:“要把社会主义教育好好抓一下。社会主义教育,干部教育,群众教育,一抓就灵.”他说:“我跑了这么多省,两个省(湖南、河北)的同志突出地跟我讲这个问题。干部教育中,要保护大多数,使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同志把包袱放下来,也不是洗冷水澡,也不是洗滚水澡, 而是洗温水澡。然后,他们去和贫下中农积极分子结合,团结富裕中农以及或者已经改造或者愿意改造的那些地主残余、富农分子,打击那个猖狂进攻的湖南人叫‘刮黑风’的歪风邪气、牛鬼蛇神。”

    这次中央工作会议,对于开展农村社会主义教育运动来说,具有标志性的意义。会议后,各地纷纷行动起来,把农村社教运动当做一件大事来做,并且初步总结了一些典型经验,上报中央。毛泽东对这些经验报告极为重视,选其重要者,及时批转各地,催促参照实行。[注:1]

    桃园大队春天“四清”,就在这样的背景下开始的。

    抚宁县卢王庄公社,1963年春天也在一些大队进行“四清” 。是在公社领导下进行,结束时由县、公社进行检查验收,桃园大队是其中之一。夏天,省委又在该公社蒲蓝大队,搞了农村“四清”运动试点。

    桃园大队1963年春天进行的“四清”,是在公社领导下进行的,结束时由县、公社进行检查验收,是河北省委贯彻二月中央工作会议精神,继续把农村社教运动当做一件大事来做。在全省许多地方开展农村社教运动。他们是依靠农村基层组织、社队干部和群众进行的。桃园大队党支部主要是解决个别干部中突出的问题,即关景东的问题,让他洗温水澡。按照关景东的问题,分清性质,从轻处理,团结工作。是符合二月中央工作会议精神的。

    吴臣向工作组汇报说:“春天我们搞了‘四清’,经过县和公社验收了。现在的主要问题是,关景东的200块钱,到现在只退了100元,那100他不愿意退,一直拖着。”

    王光美先入为主,把省委在蒲蓝大队搞“四清”试点了解的情况,作为一个框框,去衡量吴臣的汇报。“我们进村以前,先在秦皇岛学习了一个星期。在卢王庄公社里,去年(应为1963年)夏天,有一个蒲蓝大队,省委已经在这个大队搞过了‘四清’试点。根据蒲蓝大队试点了解的情况,这一带是和平土改区,阶级阵营混乱,干部‘四不清’问题很严重,多吃多占、铺张浪费、食污盗窃、投机倒把,都是比较多的。群众非常欢迎‘四清’,非常欢迎‘四清’工作队。”(桃∕6)既然这一带“干部‘四不清’问题很严重,多吃多占、铺张浪费、食污盗窃、投机倒把,都是比较多的,”怎么只有一个关景东的200块钱



王光美对桃园大队的春天“四清”持否定态度

    王光美总结出一条规律,“他们历次运动都是这样搞的,抓一个倒霉的一整,其他的人都没有了事,正合百分之九十五。可是被整的这个人不服气,因为没有实事求是,别人也有问题,为什么不整? 真正的敌人,也没有整到。(桃∕32)桃园大队春天的“四清”,抓个倒霉的关景东,搞出200块钱的事情,单整他,他怎么会服气。

    王光美认为桃园大队的春天“四清”,对关景东的问题没有搞彻底,他是个“四不清”问题严重的干部,只搞出200块钱的事情。

    至于关景东的200块钱问题,笔者没有材料对其定性、定量、处理作出判断。只能从王光美转述的、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党支部书记吴臣汇报的几句话中去了解,“小小不言的,有些多吃多占和浪费。贪污盗窃、投机倒把保证没有。”关景东的200块钱是属于多吃多占和浪费,贪污盗窃有没有,也许是从政策上,不按贪污盗窃处理。

    关于“如果有了(贪污盗窃、投机倒把),你们就开除我的党籍。”在王光美的转述中,桃园大队的春天“四清”,搞出关景东二百块钱,吴臣是把它列在多吃多占和浪费中,即便是贪污盗窃,也是按中央的政策处理了,不叫贪污盗窃。毛泽东同志1963年5月7日,在主持讨论(《前十条》)决定草案第一稿。他对这个稿子提出了指导性的修改意见。其中说道,我们在农村中十年来没有搞阶级斗争了,只是土改搞了一次,“三反”“五反”是在城市,1957年搞了一次,也不是现在这个方法。现在的方法,是要使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干部)洗温水澡。说精神愉快,那是结果,要有点紧张,但不是所有的人都那么紧张。有些人实行了退赔,就不戴贪污分子的帽子了。吐出来就算洗了手,一不叫贪污,二不叫盗窃,伤人不要过多。《前十条(草案)》是1963年5月20日发布的,王光美听党支部书记吴臣的汇报,是半年后即1963年12月上旬。河北省委对农村社会主义教育一直很重视,《前十条(草案)》、毛泽东同志的讲话精神,早已传达落实下去了。对关景东200块钱的定性、定量、处理,是按中央的政策办理的。

    王光美用她总结出的规律,来衡量桃园大队春天的“四清”,否定了县和公社的验收。既然抓一个倒霉的一整,别人也有问题,为什么不整? 真正的敌人,也没有整到,这个“四清”就有问题,为什么县和公社还验收了? 县和公社是否是桃园大队党支部的靠山即根子呢?

    王光美由此进而深思,公社向工作组介绍的桃园大队的情况,大有可怀疑的了。桃园大队是一类队,一类支部,生产还好,征购任务完成得也好。支部书记吴臣是贫农,忠实可靠,“四不清”的问题大概没什么,因为他家人口少,生活富余。这个人不识字,很能干。副书记赵树春有工作能力,如果书记不在,可以依靠他。王光美对此结论不认可,桃园大队是好是坏,我们还不知“道。她采取了与县、公社不同的态度:由支部领导生产,我们工作组自己直接搞扎根串连,发动群众,教育他们自觉革命,交代问题。

    支部如果是好的,是不是我们也应该采这个态度呢? 我看也应该。因为,支部好,也会有缺点的,发动群众提提意见,改进改进,不就更好了吗! 如果真是好支部,它会同我们一起发动群众的。就是好的支部,群众中可能还有些传言传语,其中有对的,有错的。如果是错的,我们帮它查清楚,给它去掉一个包袱,也没有坏处吧! 所以,在支部是好是坏还不清楚的时候,就决定“一切经过基层组织”是错误的。(桃∕24—25)

    随后,王光美按照她的“有鱼无鱼掏干了看”(桃∕38)的思路走去,一脚踢开基层干部,包办一切。只准支部领导生产,工作组自己直接搞扎根串连,发动群众,教育队干部要自觉革命,进行“四清”,搞清楚支部是好是坏。





注释

[注:1]《毛泽东传》P/2276一2278

http://blog.sina.com.cn/s/blog_137d0e1c40102v1ad.html

《桃园经验》制造了三大冤假错案 王光美与关景东 (三)

王光美悄悄与关景东见面   



     王光美在在秦皇岛学习班上,知道了关景东的一些情况,进村后,急于找关景东见面。

     据《情况的调查》记载:

     对关景东,刘少奇和王光美,却是不遗余力地保他过关,扶他上台。

     王光美到桃园不久,在一个戒备森严的小屋里,取下了头巾和大口罩,和关景东见面。关景东说: “我犯了错误,对不起少奇。”王光美说:“你不要怕,你过去的情况,我都知道,我很信任你,我保你下楼,从轻处理。”[注:1]

     这条记载,有下面5条材料可以佐证。

     关于戒备森严。为了便于工作,对外我是以河北省公安厅秘书的身份,在整个工作队里我是一个普通队员,在桃园大队工作组里是副组长。省公安厅派了一个副处长跟我去。[注:2]



     与关景东的旧谊。王光美补述说,“后来,与关谈话时,他也谈起,我问了他当时的具体情况,才想了起来。在东方红合作社时,关景东等确有夸大话的地方。”[注:3]



     关景东“四不清”严重。在第一次放包袱高潮时,王光美就给关景东定性:“我们桃园大队“四不清”严重的干部关景东,从会上回来说:“会上老农的发言,其叫人感动。批评公社干部时,就象爹娘发现孩子不争气时一样,又是恨又是心疼。”(桃∕36)

     第一次放包袱高潮( 12月13日—18日)(推定)。12月13日—15召开了公社三级干部会,贫下中农代表参加。12月13日—14日公社干部在会上放包袱,与会者提意见。12月14日—15日几个大队和生产队的干部在会上交代问题,12月15日工作队领导总结,表扬交代好的社队干部,安排会后工作。

     在第一次三级干部会上关景东交代的事情不少,有两个七百,七百斤粮,七百块钱。(桃∕38)

     王光美是1963年11日底离开北京,在秦皇岛学习一星期,进村时间应在12月4日至6日,关景东是在12月14日—15在会上交代的问题,王光美进村10天左右,就把关景东定为“四不清”严重的干部,参加过农村四清运动的人都知道,对一个队干部“四不清”问题的定性,是在运动中后期的事,王光美快速定案,证明王光美保证关景东下楼有其事。



     关景东犯过严重‘四不清’错误。“在讨论大队管委会名单和支部委员名单的时候,吴臣借机反对犯过严重‘四不清’错误,但是,积极参加“四清”运动,又肯于改正错误的干部当选。……我们是支持他们当选的,群众也愿意选他们,包括那个关景东。关景东是700斤粮、700块钱,这个错误不算小。原来我们是准备让他劳动两年,考验考验再说。后来又安排了他,主要是因为他能把生产拿得起来,而且确实表现了坚决改正错误。……重要的是,群众愿意让关景东当干部。”(桃∕79—80)



     要改造关景东。少奇同志也承认关景东“四不清”问题严重,要改造。1964年3月27日,少奇同志给王光美写回信:“我考虑现在在桃园本地找一个能够团结大多数群众,制服吴臣等人,并改造关景东等人的好支部书记,恐怕是难于实现的。”



吴臣汇报桃园大队情况,王光美听到春天“四清”,关景东是重点,谋计于心

     桃园大队党支部书记吴臣,向工作组汇报桃园大队情况,王光美不记述全部或大部分内容,只凸出摘述了桃园大队春天“四清”4点内容: 有多吃多占和浪费,保证没有贪污盗窃、投机倒把;如果有了贪污盗窃、投机倒把,你们就开除我的党籍;经过县和公社验收了;现在的主要问题是,关景东的二百块钱,到现在只退了一百元,那一百他不愿意退,一直拖着。

     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边介绍边评论地说:

     进村以后,支部书记吴臣给我们介绍情况,他说,“小小不言的,有些多吃多占和浪费。贪污盗窃、投机倒把保证没有。如果有了,你们就开除我的党籍。” 说得干脆得很。这个人不是不识字,也识点字,不会写倒是真的,可是真能讲话,记忆力好极了。他说:“春天我们搞了‘四清’,经过县和公社验收了。现在的主要问题是,关景东的二百块钱,到现在只退了一百元,那一百他不愿意退,一直拖着。”他总觉着就这么一个问题。(桃∕7—8)

     王光美在简洁的介绍中,她评论吴臣汇报的“如果有了(贪污盗窃、投机倒把),你们就开除我的党籍”时说,“说得干脆得很。这个人不是不识字,也识点字,不会写倒是真的,可是真能讲话,记忆力好极了。”他总觉着就这么个 “(主要问题,是关景东的二百块钱,到现在只退了一百元,那一百他不愿意退,一直拖着。)”话中藏话,评论中透露了她的下一步谋略,抬高关景东,让吴臣自食其言。





注释

[注:1](《情况的调查》·五

[注:2]《王光美访谈录》·少奇要我下基层

[注:3] 王光美同志1967年7月27日《检讨》·问二

王光美与关景东(五)

王、关炮制的阴谋案出笼(下)

王、关炮制的阴谋案出笼



      王光美在桃园大队搞“四清” ,为制造了全国农村“四清”运动的三大冤、错案和一串冤假错案,和关景东先制造了一个阴谋案。说它是阴谋案,它不是冤案,王、关合演了一出三国名戏,周瑜打黄盖(苦肉计);说它是假案,不全假,关景东在桃园大队春天“四清”时,承认有200块钱的问题,还退了100块钱。在王、关密谈时,关景东说: “我犯了错误,对不起少奇” ;说它是错案,不全错,只是在定量、定性、处理上,有的违背了党中央有关政策。

      这个阴谋案,王光美把关景东定性为桃园大队“四不清”’严重的干部。是桃园大队带头在第一次三干会上,交代问题的干部,受到了工作队领导的鼓励。王光美把桃园大队党支部书记吴臣等大队干部,认定对“四清”’运动不积极,不想交代,甚至抵触。写匿名信,给关景东栽赃。

      王、关炮制的阴谋案出笼了,达到预期的目的: 抬起关,否定县、社验收,将吴臣的军,为把吴搬开,扶关上台,建立刘氏基层政权作了准备。



      河北的农村“四清”运动,走在前头;

      桃园大队春天“四清”,县、公社已验收;

      王光美分析大队干部,排出三类,确定关景东是工作重点;

      关景东放包袱,阴谋案露面

      抬起关景东,压下吴臣



河北的农村“四清”运动,走在前头

      中共八届十中全会(1962年9月24日至27日) 重提阶级斗争以后,毛泽东从“反修防修”的战略出发,决定在全国城乡发动一场普遍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十中全会之后,绝大多数省份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并没有闻风而动地搞起来。只有湖南省委书记王延春、河北省委书记刘子厚向他汇报了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情况。毛泽东感到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问题,并没有引起各地负责人的高度重视,感到不满,决定在1963年 2月11日至28日召开的中央工作会议上,专门讲一下。

      在中央工作会议最后一天,毛泽东在会议上,专门讲了社会主义教育问题。他强调指出:“要把社会主义教育好好抓一下。社会主义教育,干部教育,群众教育,一抓就灵.”他说,湖南的王延春同志、河北的刘子厚同志,突出地跟我讲这个问题。在干部教育中,要保护大多数,使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同志把包袱放下来,也不是洗冷水澡,也不是洗滚水澡, 而是洗温水澡。然后,他们去和贫下中农积极分子结合,团结富裕中农以及或者已经改造或者愿意改造的那些地主残余、富农分子,打击那个猖狂进攻的湖南人叫,“刮黑风”的歪风邪气、牛鬼蛇神。

      他说:“现在又证明,我们的干部,包括生产队长以上的这些不脱离生产的以及脱离生产的,绝大多数不懂社会主义。他们之所以不懂,责任在谁呢? 在我们。我们没有教育嘛,没有教材嘛,没有像‘六十条’这样的东西以及阶级教育。十中全会公报是很好的一个教材。有教材了,教育的方法,还得照湖南、河北现在的办法。请各省把湖南省委、河北省委这些报告,参考你们自己的经验,加以研究。要走群众路线,保护大多数干部,又使他们放下包袱,又解决问题。只要五个晚上,歪风邪气、牛鬼蛇神就打下去了,不需要多少时间.”毛泽东问王延春:“只要五个晚上,是不是这样?”王延春答:“是这样的,可能有的多一点。”毛泽东接着说:“这个教育问题,提出来还只有一两年,从‘六十条 ’起,还只有两年,从去年七千人大会着重提出教育干部算起,也只有一年多。再有几年,我们的干部是可以教育好的,可以把那些牛鬼蛇神打下去。既然是牛鬼蛇神,就要打。打的方法,也不能个个拿来枪毙,不能用那个生硬的方法。像少奇同志那一天讲的斯大林那个办法,动不动就杀人,那不解决问题。”

     这次中央工作会议后,各地纷纷行动起来,把农村社教运动当做一件大事来做,并且初步总结了一些典型经验,上报中央。毛泽东对这些经验报告极为重视,选其重要者,及时批转各地,催促参照实行。

     四月间,毛泽东又先后收到几个报告。主要有,4月4日,保定地委关于“四清”工作向河北省委的报告。这个报告第一次提出“四清”问题,即“清理账目、清理仓库、清理工分、清理财务”。这是保定地委在农村贯彻《六十条(修正草案》、贯彻勤俭办社和民主办社当中提出来的。他所针对的主要是农村于部中大量存在的多吃多占、账目不清、贪污盗窃等现象。报告认为这些都是损害社会主义、损害集体经济的行为,并且写道:“事实再一次证明阶级和阶级斗争确实是存在的。两条道路的斗争是激烈的。在生产队开展‘四清’实际具有农村‘五反’性质。这是又一次反击资本主义向集体经济进攻的社会主义革命斗争.” [注:1]

     《中共中央关于目前农村工作中若干问题的决定(草案)》《前十条(草案)》1963年5月30日)公布后,河北省委积极贯彻。1963年6月26日,河北省委派工作队到卢王庄公社蒲兰(笔者注:《桃园经验》中是蒲篮)大队进行农村社会主义教育即“四清”试点,省委第一书记(笔者注:《桃园经验》中是省委书记处书记)林铁挂帅,同年10月25日结束。[注:2] 省委进行初步总结,即“省委在蒲蓝大队搞‘四清’试点了解的情况” ,在此基础上,又在抚宁县、邯郸,摸索在一个公社范围内,公社、大队、生产队三级同时展开“四清”,上下推动,互相配合的经验。抚宁县是选在卢王庄公社作试点。卢王庄公社桃园大队是其中之一。



“省委在蒲蓝大队搞‘四清’试点了解的情况”

     卢王庄工作队在进村之前,先在秦皇岛学习了一个星期,省委给工作队介绍了“蒲蓝大队搞‘四清’试点了解的情况”: 这一带是和平土改区,阶级阵营混乱,干部“四不清”问题很严重,多吃多占、铺张浪费、食污盗窃、投机倒把,都是比较多的。群众非常欢迎“四清”,非常欢迎“四清”工作队。之后,省委又深入了解试点的情况,发现对有的队干部处理上,有的材料不实,定性不准,处理不当。随即根据《后十条(草案)》的有关规定、河北省的实际,作了纠偏。河北省委总结了上述农村社会主义教育试点的经验教训,用来指导全省的社教运动,识别和抵制了王光美在桃园大队推行的极“左”四清路线,保护了广大的农村干部。但在《桃园经验》中,由桃园大队党支部书记吴臣口言出来的省委纠偏,被王光美把它当成反对“四清”运动的罪责。



注释

[注:1] 《毛泽东传》P/2275—2279·引自《建国以来重要文献选编》第16册,中央文献出版社1993年7月版,第254页

[注:2]河北省《抚宁县志》·第八章 政治运动简述· 四清·P/395—3968 ·1988年



桃园大队春天“四清”,县、公社已验收

      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简单地摘述卢王庄公社向工作组汇报说,桃园大队是一类队,一类支部,生产还好,征购任务完成得也好。支部书记吴臣是贫农,忠实可靠,“四不清”的问题大概没什么,因为他家人口少,生活富余。这个人不识字,很能干。副书记赵树春有工作能力,如果书记不在,可以依靠他。

      公社还提到,去年(1963年,王光美作报告是在1964年)春天,支部领导搞过一次“四清”,只有一个民兵连长、治保主任关景东清出大概是二百块钱的问题。当然,也讲了一些迷信、赌博等一般性的问题。他们说群众非常欢迎“四清”,现在已经磨了米,砍了肉,准备接待“四清”工作队。

      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极简单地摘述支部书记吴臣,给工作组汇报桃园大队的情况。进村以后,支部书记吴臣给我们介绍情况说,“小小不言的,有些多吃多占和浪费。贪污盗窃、投机倒把保证没有。如果有了,你们就开除我的党籍。” “春天我们搞了‘四清’,经过县和公社验收了。现在的主要问题是,关景东的二百块钱,到现在只退了一百元,那一百他不愿意退,一直拖着。”(桃∕7—8)

       据《情况的调查》记载了桃园大队“春天‘四清’”的一些情况。

       1961年公社体制下放,同关景东一起回到桃园的堂兄关××任副支部书记兼大队长。1963年3月,通过选举罢免了关××的大队长职务,撤消了他的副支部书记职务。

       关景东1961年公社体制下放,回到桃园,钻进党支部委员会,任支部委员、大队洽保主任兼民兵连长。1962年7月、1963年5月,党支部专门召开会议,集中地对关景东进行了揭发、批判和斗争。先遣组也向工作组汇报说,支部书记吴臣“就是有点用人不当”。(桃∕8)

      他们两人的问题是:两人回到桃园后,继续进行贪污盗窃等活动,并且挑拨离间,破坏党的团结,阴谋集夺取党支部的领导权。[注:1]

      据《情况的调查》记载,关景东的严重问题还有:

      1959年到“四清”以前,关景东先后任卢王庄公社一分支(相当于大队支部)副书记、公社采购员、桃园大队民兵连长、治保主任等职。在这期间,他常常打着少奇同志的招牌,利用职权,大干坏事:

      (1)贪污盗窃。关景东的贪污盗窃,不仅是大队干部中数量最大的,而且情节极其恶劣。在高级社当副主任时,他多次偷油偷面,有一次偷油之后,为了洗刷罪责,竟限令治保副股长5天破案。在当民兵连长时,和大队长、副支书关××勾结,大偷玉米。还和岳绍田跑到邻队去偷棉花。在任公社采购员期间,偷公社的铜线100多斤,被抓住后,停职反省了18天。在三年经济困难时期,利用职权明抢暗偷,派大车往家里拉粮拉菜,生产队里照顾孕妇、病人的细粮,他也拿走,甚至幼儿园小孩田间拣回的小麦,也要去吃了。他还以极低的代价,强行霸占已归生产队集体所有的地主房屋两间半。

     (2)投机倒把。1960年,关景东勾结大贪污犯祖××,盗用公社名义,骗取唐山铁路工务段支援公社木材,高价变卖分赃。1961年,队里买小猪给社员养猪积肥,他乘机从中倒卖牟利。同年,又借卖大队薯秧的机会,进行投机倒把,获暴利500多元。

     (3)聚赌抽头。关景东从1953年起就聚赌抽头。他赌的次数最多,款数最大。仅1961年、1962年就赌博200余次,抽头达数百元。1957年任高级社副主任时,他还利用职权,设赌抓赌,把自已输掉的钱捞回来。当上级警告他时,他说:“我不耍钱不行,宁可不要党籍也要耍钱。”

     (4)横行霸道,欺压贫下中农。关景东依仗权势,打骂群众多人。有一次

他竟和他的堂兄关××一起,组织几个四类分子,毒打贫农王兆荣,打得王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血肉模糊。

      (5)拉拢腐蚀干部,阴谋篡夺支部领导权。关景东对上吹拍逢迎,送礼行贿,对下腐蚀拉拢。为了巴结上边的一个干部,他多次请吃请喝,还送去花生、豆子、猪肉等。他钻进桃园支部以后,经常拉拢几个干部,从大队拿油拿面,大吃大喝。他身为治保主任,对四类分子竟然3年不开一次训话会。支部书记吴臣埋头苦干,他反而攻击吴臣“揽权过多”。在支部内,他两面三刀,挑拨离间,拉一批人,打一批人,千方百计要把吴臣整下台。他曾对人说:“不把吴臣整下台,我不姓关。”

      关景东在第一次放包袱高潮时检查说,“过去,我爹第一次带我走集的时候,我给背了东西,劳动了,到集上给我买了两块煎饼,我爹自己什么也没舍得吃,饿着回来。现在,我给队里办事,就大吃大喝了,上高价饭馆,一顿就吃十块八块钱,就不知道省吃俭用了,完全是忘本了。”(桃∕37)

     (6)1962年7月、1963年5月,专门召开会议,集中地对关景东进行了揭发、批判和斗争。[注:2]

1963年5月对关景东进行了揭发、批判和斗争,可能就是“春天我们搞了‘四清’,经过县和公社验收了。”

少奇同志也承认关景东“四不清”问题严重,要改造。1964年3月27日,少奇同志给王光美写回信:“我考虑现在在桃园本地找一个能够团结大多数群众,制服吴臣等人,并改造关景东等人的好支部书记,恐怕是难于实现的。”

      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只用吴臣汇报中的“‘现在的主要问题是,关景东的200块钱,到现在只退了100元,那100他不顾意退,一直拖着。” “他总觉着就这么一个问题” ,提出“别人也有问题,为什么不整? 真正的敌人,也没有整到。”别有用心地否定了桃园大队春天的“四清”。

      从上述情况看,桃园大队春天搞的“四清” ,县和公社验收了,是符合当时党中央和河北省委的社教政策精神的。



注释

[注:1](《情况的调查》·一,把社会主义农村形势说得漆黑一团)

[注:2](《情况的调查》·五、保护一小撮,扶植坏人当政)



王光美分析大队干部,排出三类,确定关景东是工作重点



      初步发动群众(王光美进村10天左右)后,“因为有了群众压力,跟队干部谈话有收获,有些干部开始交代问题。”王光美进村10天左右,按照她的标准——以我为准,拥护我者与不听我话者,对桃园大队干部进行分析、排队,分为三类:

     一类是真正劳动者出身,敢于自我革命,如关景东就属这一类。他是犯了严重错误的干部。群众和干部反映他的四不清问题不少,但这个人错了敢於承认。在我和工作组的同志找他的几次谈话,他比较主动检讨、交代了一些问题,并表示愿意检讨。

    还有一类,出身也还好,本人上过几年学,好象比较纯洁的,就是不敢讲,讲话躲躲闪闪,明显地是有人控制他们,袁秀英、卢彦来就是这一类。

     第三类,见了我们满不在乎,说话嘻嘻哈哈,说:“我没什么大问题,检讨检讨就过去啦!”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实际上也有些慌张,越到后来越慌张,他们对“四清”抵触很大。象支书吴臣,副支书赵树春都是这一类。这些人说是贫农,却不是农民出身,根本就沾不上“农”字,也不是工人。有的在东北做生意,有当店员的,也可能还有股金。他们能说会道,都是解放军围困长春时跑回来的。(桃∕15)

     关景东犯严重“四不清”错误的排在一类;至于出身也还好,本人上过几年学,好象比较纯洁的,就是不敢讲,讲话躲躲闪闪的”生产大队长袁秀英、代理生产大队长卢彦来,只能排在第二类;第三类就是这次“四清” 运动的重点,主要打击对象的党支部书吴臣,副支书赵树春。他们敢于提醒王光美,要保持清醒头脑,认真贯彻党中央的《前十条(草案)》《后十条(草案)》等文件,否则就分不清东西南北。

      关景东排在一类,这是王光美在农村“四清”运动中,把一类队、先进党支部的桃园大队,来个干坤颠倒的第一步。

      王光美对桃园大队干部进行分析、排队,工作组长、其他副组长、组员是否看法一致,有无分歧? 上报工作队了吗? 工作队的态度是什么? 在此,可见王光美的权势,压倒一切。



确定关景东是工作重点,由王光美负责帮助

      王光美到桃园大队半个月,就分清了敌我,找到依靠者,明确打击对象,开始她夺权、搬石头、建立刘氏基层政权的进程,使用权术,制造了一个阴谋案。

召开公社、大队、生产队三级干部会,是工作队贯彻《后十条(草案)》。该文件规定,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基本方针和主要内容是,抓住五个要点,进行十二项工作。召开人民公社、大队、生产队三级干部会议,是第2项工作。

      “(2)召开人民公社、大队、生产队三级干部会议,反复学习毛泽东同志的指示、中央《关于目前农村工作中若干问题决定(草案)》和本规定草案,宣读若干别的地方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典型材料,结合着对本地阶级斗争情况的揭露,进行阶级教育和政策教育。这些会议可以吸收贫、下中农代表参加。通过这些会议,使大多数犯有一般性错误或者错误比较严重的干部,主动地‘洗手洗澡’,放下‘包袱’,以初步形成领导队伍。在这些会议上,还要检查执行六十条的情况,凡是违反了六十条规定的,都要检讨。”[注:1]

      工作队的安排,工作组落实。动员了大、小队干部在第一次三干会上检讨放包袱,以起带头作用。关景东是一类干部,是工作组的重点,“我和工作组的同志找他的几次谈话,他比较主动检讨、交代了一些问题,并表示愿意检讨。”

      其他大队的主要干部,我也分别找他们谈过,他们没有关检讨的痛快,吴臣是不想检讨 (当时还不知他是坏分子) 。

       工作组分工由我着重帮助了关景东和女大队长袁秀英,我就要他们各个写个检讨稿。根据他们过去同我谈话的情况,得到他们的同意,我曾替他们修改过稿子。关景东说,有些事做得不好,好像又不应算错误。我曾帮助他分析上纲,并鼓励坚决改正。(这是我的检讨)。[注:2]



关景东放包袱,阴谋案露面

     1963年12月13日,桃园大队工作组宣布“四清”开始,掀起了第一次放包袱高潮。卢王庄公社工作队于12月13日—15日召开了公社三级干部会,贫下中农代表参加。13日—14日公社干部在会上放包袱,与会者提意见。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说:“我们桃园大队‘四不清’严重的干部关景东,从会上回来说:‘会上老农的发言,其叫人感动。批评公社干部时,就象爹娘发现孩子不争气时一样,又是恨又是心疼。’又说:‘ 会上每叫一声薛保玉,我的脊梁骨就冒凉风’”。(桃∕36—37)

      12月14日—15日几个大队和生产队的干部在会上交代问题,关景东在会上放包袱,交代的事情不少,有两个七百,七百斤粮,七百块钱。关景东表示要决心改正,还当场提出退赔计划。12月15日工作队领导总结,表扬交代好的社队干部,关景东是其中之一。安排会后工作。(桃∕35—37)

王光美进村10天左右,就把关景东定为“四不清”严重的干部,参加过农村“四清”运动的人都知道,对一个队干部严重“四不清”问题的定性,是在运动中后期的事,王光美快速定案,证明王光美与关景东密谋,保证关下楼确有其事。

     王光美与关景东合谋,关景东作为 “四不清” 严重的干部,带头在会上交代的两个七百——七百斤粮,七百块钱,是什么内容? 什么性质?

     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说,在三干会上,关景东讲的时候很动心。他说,“过去,我爹第一次带我走集的时候,我给背了东西,劳动了,到集上给我买了两块煎饼,我爹自己什么也没舍得吃,饿着回来。现在,我给队里办事,就大吃大喝了,上高价饭馆,一顿就吃十块八块钱,是本就不知道省吃俭用了,完全是忘本了。”关景东表示要决心改正,还当场提出退赔计划。(桃∕37)这是

     属于多吃多占、挥霍浪费。没有贪污盗窃投机倒把。也没有具体的内容、数量,怎么就下结论关景东是“桃园大队‘四不清’严重的干部”?

     上高价饭馆,一顿就吃十块八块钱,吃什么,王光美为关景东保密、掩护。但在另一处,王光美没点名的补叙出来。“揭发出来的大量问题,都是在群众最困难的时候大吃、大喝、大拿(贪污),吃什么四鲜馅皎子、二十块钱一只的兔子肉等等,名堂多极了,谁听起来都会有气。”(桃∕50) 在这段话里,没有点关景东的名,但可以推测有关景东,因为在关的交代中说,“我给队里办事,就大吃大喝了,上高价饭馆,一顿就吃十块八块钱”。在这段话里,也没有点王臣的名,让读者、研究者去猜。她希望不知底细的人,将这个帐,挂在吴臣身上。这可是王光美祈求的换头术。

      三年后,王光美补叙了关景东带头在会上,交代的两个七百——七百斤粮,七百块钱,什么性质? 在第一次三干会上,“有几个大队的干部和贫下中农代表发言 (他们是讲欢迎干部改正的话),讲得很好,受到工作队领导的鼓励,对各大队开展四清有推动作用。桃园大队只有关景东在大会上检讨了,袁秀英说她不好意思讲,就没讲。关也是受工作队长鼓励的一个。这可能给群众和干部以我保护他过了关的印象,那责任由我负。以后我们工作组和贫下中农积极分子共同调查,与关景东交代的基本相符,大约是双七百(即贪污多占七百元,七百斤粮——均为约数,六百几十几,我记不清了)。后来,吴臣散布关景东问题严重,我们又做了调查,大体仍是那么多,而且由於他退赔积极,努力抓生产等等,所以受到从宽处理,而且在最后选举时,反而被选为大队长。[注:3]

     王光美与关景东炮制的周瑜打黄盖的前半出,在她看来,演出成功了。他们继续演周瑜打黄盖的后半出。



抬起关景东,压下吴臣

     王光美与关景东炮制的阴谋案得意的描述说,公社三级干部会,对桃园的“四清”有推动作用。12月16日(推算),桃园大队干部开始交代。

     干部开始洗澡交代问题,也互相搓操,互相揭发。吴臣开始洗澡,但不老实,先说没打过人,后来说打了两个三个,一点一点往上加,严重的问题都不交代。有的干部在开过这次会议以后,就偷偷来找我们,揭露吴臣。吴臣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知道干部开始揭他,坏事就要露出来了。加上关景东在三级干部会上检查得比较好,他自己在会上讲了几句,不受欢迎,这样,吴臣就估计到关景东这些人可能揭他,就想转移目标。于是,他就到处散布民兵连长关景东的问题严重,说了很多事,还叫大队长卢彦来,以四队社员的名义,给我们写匿名信。根据匿名信上讲的材料和吴臣散布的材料,关景东的问题,起码是个“万字号”。有人揭发,有人写匿名信,我们采取的态度是,谁的意见都听。我们就一桩桩,一件件,认真地查对。为了查清关景东的问题,我们派了138人次,出去调查。调查的结果,还是关景东在第一次三级干部会上自己交代的那些属实。关景东的事情不少,有两个七百,七百斤粮,七百块钱。这和原来搞的那次“四清”比较,多了。那一次关景东是重点,搞出二百块钱的事情,还不服气,不退赔。为什么他不服气?当时别人的“四不清”都不清,单清他一个,单整他,他怎么会服气。我们搞了他个双七百,他倒心服口服,退赔得很快。(桃∕37—38)

     吴臣说关景东如何如何,我们也听。后来我们才知道,这完全是给我们制造麻烦,混淆是非,企图引导我们搞个乱七八糟。我们采取了正面、反面意见都考虑,有鱼没鱼淘干了看,谁问题多就是多,少就是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谁的“四不清”,都要弄清楚。

     “我们搞了他(关景东)个双七百(贪污多占),他倒心服口服,退赔得很快。”关景东真是“心服口服”吗? 不! 他是口服心不服。交代的双七百,是王光美为他定制的。关景东交代的原稿上,没有那么多。王光美在帮助关景东修改发言稿时,根据她跟关谈话的情况,得到关的同意加上去的,并为之分析上纲。关景东学过《双十条》,知道什么问题是违反《双十条》有关规定的,什么事只是没做好,不应算犯政策性错误。不同意王光美加上去的有些错误,只是“做得不好,好像又不应算错误。”特别是给他戴上了“桃园大队‘四不清’严重的干部”的帽子。王光美固执己见,并一再鼓励关,要坚决改正,并开导他,要实现自己蓄谋已久的、夺取桃园大队领导权的宿愿,就要先吃点小亏,后才可占大便宜。关景东虽有骨鲠在喉,也就忍了。

      王光美借工作队的第一次三干会,就把关景东抬上来,用关贪污多占这根棒子,去打倒那“瞧不起”国家主席夫人、党中央副主席的政治秘书的、半个国家干部的农村生产大队党支部书记吴臣。因为吴臣向王光美保证过,桃园大队“‘没有贪污盗窃、投机倒把保证没有。如果有了,你们就开除我的党籍。’说得干脆得很。”现在我搞出个贪污多占两个七百的关景东,你的党籍该不该开除?

       王光美与关景东搞的阴谋案,她忽视了(1963年)11月14日公布的《后十条(草案)》,把关景东的贪污、多占混为一谈,贪污和多占,是该文件公布不久的规定的两个区别,两条处理不同的政策。《后十条(草案)》规定:

      (二) 对犯错误的干部怎么处理。总的精神是:教育为主,处分为辅;区别情况,分别对待;批判、退赃从严,组织处理从宽;抗拒从严,坦白从宽。在具体做法上,要抓住四个环节。

      第一,划清政策界限。应当划清的政策界限:贪污盗窃同超支挪用、多吃多占、铺张浪费的界限;腐化堕落同生活作风方面的一般性错误的界限。

      第三,做好经济退赔工作。

     贪污盗窃的赃款、赃物,不论多少,必须彻底退赔。对于犯投机倒把错误的人,必须按照法律和政策,或者要他们补税,或者罚他们的款,或者没收他们的不义之财。总之,不能使犯有贪污盗窃、投机倒把错误的人,在经济上占到便宜,以便使他们得到教训,不敢再犯。但是,计算要实事求是,退赔、补税和罚款要合情合理,做到既使群众满意,又使犯错误的人过得去。时间不要算得太远,除了贪污盗窃、投机倒把集团的首要分子和惯犯以外,一般地可以从六十条第一次修正草案下达农村以后,即1961年下半年算起。贪污盗窃的财物,原物在的退原物,原物不在的,一般地可以按照现在的国家牌价或者现行的市场价格,折价退赔。一时退不起的,可以分期分批退赔。

      对于贪污盗窃分子,只要坦白得好,退赔得好,而民愤又不太,可以不戴贪污分子帽子,但是严重的贪污盗窃分子要调动工作,不能继续担任负责干部和经手财物的职务。

      对于干部的多吃多占错误,都要严格批评。数量大、情节恶劣的多吃多占,原则上必须退赔,一次退不起,可以分期退;如果本人检讨得好,经过群众同意,可以酌情少退。数量较少的一般性的多吃多占,如果本人检讨得好,经过群众同意,可以不退。检查多吃多占的时候,时间也不要计算得太远,一般地可以从1962年算起。

      第四,做好组织处理工作。组织处理应当放宽一些。凡是自动交代,检讨得好,退赔得好,并且决心洗手不干的,可以从轻处理或者免予处分。只是那些错误情节严重,不好好交代,不好好退赔,群众认为非处分不可的,才给以必要的纪律处分。处分要实事求是,该受什么处分,给什么处分。处分的面要严格控制。除开不可挽救的蛻化变质分子和混入干部队伍的地、富、反、坏分子以外(这类人,有多少清洗多少)。以县为单位,把受处分干部的人数,一般地控制在百分之二以内,可能是比较恰当的。具体的比例,由省、市、自治区党委,根据具体情况,作出规定,加以控制。

     《后十条(草案)》强调,处理犯错误的干部,要严肃、要谨慎。运动中揭发出来的材料,必须订正核实,搞得确确凿凿,经过认真分析研究,分清问题的性质和情节的轻重以后,才作处理。问题一时弄不清的,可以列为专案,待调查清楚以后,再去处理。凡是不容易划清敌我矛盾和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先按照人民内部矛盾处理。除了个别案件非及时处理不可的以外,一般地都应当放在运动的后期,也就是在领导和群众比较冷静的时候,进行处理。[注:4]

     从上述规定,看关景东的贪污多占两个七百。第一,关景东的两个七百中,贪污是多少? 多吃多占、铺张浪费是多少? 是否属于数量大、情节恶劣的?王光美没有区分。第二,如果关景东是属于多吃多占、铺张浪费数量大、情节恶劣的,原则上必须退赔,一次退不起,可以分期退;如果本人检讨得好,经过群众同意,可以酌情少退。关景东在交代贪污多占两个七百后,“倒心服口服,退赔得很快。”这符合政策吗?王光美不知道这是违反《后十条(草案)》的有关规定的。第三,计算多吃多占错误的时间,是从1962年算起,还是从那年计算? 第四,《后十条(草案)》强调,“处理犯错误的干部,要严肃、要谨慎。运动中揭发出来的材料,必须订正核实,搞得确确凿凿,经过认真分析研究,分清问题的性质和情节的轻重以后,才作处理。问题一时弄不清的,可以列为专案,待调查清楚以后,再去处理。”王光美、关景东为急于让阴谋案成为现实,就借工作队的第一次三干会,把关景东抛出来了。

      王光美想瞒天过海,欺骗工作队、县、社领导和队干部、社员,她竟忘了党中央的农村社教文件,已经发到农村党支部,《双十条》宣讲到社员。她与关景东搞的阴谋案,只要用《双十条》一对照,原形毕露。



桃园大队党支部有《双十条》文件。

      毛泽东于(1963年)10月25日,为中共中央起草了《关于印发和宣传农村社会主义教育运动问题的两个文件的通知》。《通知》肯定“后十条”是一个“重要文件”。指出:由于“后十条”对农村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部署作了修改,“前十条”通知中的规定,要作相应的改变。原先规定,暂不搞社教运动的县、社和大队,“前十条”暂不传达;现在改为:“前十条”和“后十条”两个文件向农村每个支部发两本,由县、区、社的党委领导干部向全体党员和全体社员宣读。城市工厂、机关、学校、街道以及军队,都照此办理。民主党派成员发给他们阅读。对地、富、反、坏、右也要向他们宣读。“总之,要使全国人家喻户晓,做一次伟大的宣传运动”。[注:5]



大队副书记兼三队队长赵树春钻研《双十条》反对王光美

     王光美在实施阴谋案中,大队副书记兼三队队长赵树春,趁他生病在家,就用公社党委发下来的《双十条》,努力钻研,用《双十条》作武器,向王光美、关景东作斗争。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绘影绘声地讲了桃园大队有个装病躺倒的副书记兼三队队长赵树春,整天闷在家里“钻研” “双十条”,专门找可以利用的字句,好来同我们斗争,他是搞合法斗争呀!(桃∕34—35)



工作组宣讲“双十条”

      我们是怎么发动群众的呢? 党中央的政策“双十条”,是我们发动群众的有力武器。我们就大讲“双十条”,先党内后党外,使党中央的政策直接跟广大群众见面。对地、富分子,公安厅的同志还专门给他们讲了一次。我们第一次向群众讲“双十条”,到了370多人,据说是解放以来到会人数最多的一次。北戴河一带冬天很冷,大北风一吹,两个棉袄都要打透的。人们站在院子里,一直听到底,还有很多抱小孩的妇女也来听了。大家聚精会神地听,把冷都忘了。他们非常重视中央的政策,很顺意听,特别是顺意听“四清”那一段。“双十条”给贫、下中农很大的鼓舞,他们听了以后,非常兴奋地说:“毛主席好象来过咱们村,这里的事他都清楚。”对其他各方面的人,听了以后,起了个安定作用。(桃∕12)



关景东看过、听过宣讲《双十条》

     关景东是桃园大队党支部委员,大队有《双十条》,听宣讲《双十条》,他有文化,历经基层干部的磨练,《后十条(草案)》关于贪污盗窃与多吃多占、挪用挥霍的规定,他是知道的,所以他才向王光美提出,有些事做得不好,好像又不应算错误。关景东向王光美提出的“有些事”,是哪些事? 王光美不敢说,也不可能说。

从群众实践中,总结经验教训,上升为政策,再把政策交给群众,让群众用政策解决自己的问题,这是党中央和毛主席相信群众,依靠群众的正确路线。在《桃园经验》中,王光美践踏《双十条》,多次遭到工作组其他人、社员用《双十条》教育、反对她。



     王光美抬关压吴的阴谋案得逞了,在她看来,她不辱少奇同志使命,可以在工作组,甚至在工作队发号施令了。

      第一,桃园大队春天搞了“四清”,搞出关景东200块钱,只退了100元,到现在那100他不顾意退,一直拖着。这次“四清”, 搞出关景东两个七百,关心服口服,还“表示要决心改正,还当场提出退赔计划。”王光美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抬上关景东,压下一类队、先进党支部书记吴臣。为她夺取桃园大队党政大权打下基础。

     第二,进村以后,支部书记吴臣给我们介绍情况:桃园大队“春天我们搞了‘四清’,经过县和公社验收了。”(桃∕7)王光美搞出一个双七百“问题严重”的干部关景东,说明桃园大队春天的“四清”是走过场,必须重来。

      第三,为整垮吴臣踢出第一脚。吴臣向王光美保证过桃园大队“‘没有贪污盗窃、投机倒把保证没有。如果有了,你们就开除我的党籍。’” 现在搞了个贪污、多占双七百、四不清“问题严重”的关景东,你吴臣的党籍还能保留几天?

      第四,桃园大队春天“四清”单清关景东一个人,是抓一个倒霉的人整一下,是吴臣庇护自己及其他也有“四不清”问题的人、真正的敌人。

      第五,回敬吴臣,“董朴同志你听着,我总是这么说,你们要是依靠我”。王光美当时就在心里盘算,吴臣以为我们不了解情况,也了解不到情况,等着瞧,你一个农村大队党支部书记,还能蹦出我这国家主席夫人的手掌心。

      第六,证明她手持的框框是对的。在卢王庄公社里,省委已经在蒲蓝大队搞过了‘四清’试点。根据这个试点了解的情况,这一带是和平土改区,阶级阵营混乱,干部‘四不清’问题很严重,多吃多占、铺张浪费、食污盗窃、投机倒把,都是比较多的。群众非常欢迎‘四清’,非常欢迎‘四清’ 工作队。”(桃∕6)桃园大队的“四清”运动,开始仅十天左右,就搞出个贪污、多占双七百、四不清“问题严重”的关景东,印证了省委在蒲蓝大队搞“四清”试点了解的情况,桃园大队存在的问题和蒲蓝大队一样,也许桃园大队甚至比蒲蓝大队更严重。王光美就为自己在桃园大队的“四清”运动中,制造全国农村“四清”运动三大冤错案,一串冤假错案,提出了依据。



注释:

[注:1] 《后十条(草案)》·一、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基本方针和主要内容·(2)

[注:2] 王光美同志1967年7月27日《检讨》·问二   

[注:3] 同[注:2]

[注:4]《后十条(草案)》六、团结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农村干部·(二)

[注:5]《毛泽东传》P/22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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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6-19 01:22:05 | 显示全部楼层
《桃园经验》制造了三大冤假错案 之三

《桃园经验》制造出全国“四清”运动第一个大冤案:把一类队的桃园大队党支部打成“反革命的两面政权”。

      少奇同志为领导农村社会主义教育运动,派一个没有农村基本知识,不懂农村基层工作的王光美,去桃园大队搞农村社教运动,创造出名震全国的典型《桃园经验》,制造了全国农村社教运动三大冤错案。

《桃园经验》核心是:桃园大队政权是反革命两面政权;反革命两面政权的两根支柱:党支部书记吴臣是钻入党内的坏分子、是打着共产党的旗号,办的是国民党的事;吴臣的后台、桃园大队的“主事人”,绞尽脑汁,应付土改,是混进革命队伍的漏划地主赵学瀚。制造了全国农村社教运动三大冤错案:二个大冤案。一个大错案。

其中一个大冤案是,王光美在桃园大队搞四清运动,把抚宁地区一类队、先进党支部,打成反革命两面政权,夺了权,搬了石头。

     第一个大冤案 (一)

     王光美否定桃园大队的春天“四清”

     第一个大冤案 (二)

     王光美否定桃园大队是一类队、先进党支部

     第一个大冤案 (三)

     王光美把一类队的桃园大队党支部打成“反革命的两面政权”

     第一个大冤案 (四)

      改组大队党支部;踢开生产大队领导班子

     第一个大冤案 (五)

      试还“反革命的两面政权”的原貌



第一个大冤案 (一)

     王光美否定桃园大队的春天“四清”

                              

      王光美对桃园大队春天的 “四清”,不经深入调查研究,仅凭着听到省委蒲蓝大队“四清”试点了解到的情况,作为框框,否定了桃园大队春天的 “四清”。她在《桃园经验》中,武断地说: “ 他们历次运动都是这样搞的,抓一个倒霉的一整,其他的人都没有了事,正合百分之九十五。可是被整的这个人不服气,因为没有实事求是,别人也有问题,为什么不整? 其正的敌人,也没有整到。”〈桃∕32)

      桃园大队党支部书记吴臣,知道工作组副组长王光美的来历,但她坚持实事求是,党的政策,对王不吹拍逢迎,向她发出忠告,:“董朴同志你听着,我总是这么说,你们要是依靠我,有两个星期,你们就搞得清清楚楚。你们要是不依靠我,搞上两个月,也摸不清个东南西北。”(桃∕11)这是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讲的,至于吴臣的原话,也许是一个谜了。因为这几句话,致使吴臣招来横祸。即便没有这几句话,王、关炮制阴谋案的魔圈,也把他套进去了。

      王光美巧使权术,通过工作队召开的三级干部会,抬高关景东,压低党支部书记吴臣,否定了桃园大队春天搞的“四清”。



第一个大冤案 (二)

      王光美否定桃园大队是一类队、先进党支部

       王光美说,桃园大队评上先进,瞒地瞒产是手段之一

       少奇同志因队干部瞒地瞒产私分,不相信基层干部;

       少奇同志在中央工作会议上,提出如何处理瞒地瞒产问题;

       毛主席发现瞒地瞒产、私分问题,他理解农村社队干部,制定了正确处理的政策;   

       毛主席、周总理对少奇同志提出农村瞒地瞒产的意见;     

       《二十三条》关于隐瞒土地的问题;



王光美说,桃园大队评上先进,瞒地瞒产是手段之一

       王光美对瞒产私分非常重视,她作为在桃园大队四清运动中的又一大发现,在《桃园经验》文件中,三次宣讲。在许多地方作《桃园经验》的报告中,多次宣讲。通过下发文件,向全国宣讲。

在《桃园经验》文件中,三次宣讲。

       第一次,在工作队召开的三级干部会上,王光美简单介绍了公社干部的检查,其中提到公社干部耍的一个手法,她认为是利用瞒产,收买人心,有意堵住社员的嘴。她说,这次会议开得还算好。好的是有人敢给公社干部提意见,提得很好,有推动作用。缺点是,公社干部一开始,就笼统地检查了瞒产问题,讲了一大段只顾社员,不顾国家呀! 个人、集体和国家的关系没有摆正呀! “为了大家,干部才犯了错误呀!” “搞‘四清’,就要追咱们的瞒产呀!”结果,大队、生产队的干部都依样画葫芦,也是大讲只顾社员呀,等等。我们会后就感到这是个手法,及时地把他们这个手法揭穿了。(桃∕37)

       第二次,王光美认为,黑地很多,大家都愿意瞒,不仅多分了粮食,瞒了亩数,亩量就高了,评比时就显得先进。瞒地、瞒产是最难摸清的,只有贫下中农和社员群众,真正信任她了,才能都说出来。

       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说,开始,群众躲着我们,不敢说话,现在见了我们,无拘无束地随便谈,就连那最难摸清的瞒产、私分的数字和办法都说出来了。这也证明贫下中农和社员群众,是真正信任我们了。我们和干部、群众一块讨论了生产计划,去年平均亩产四百三,今年亩产订的是四百九。据说,上区里汇报,区委还说我们这儿是暮气。我们当时觉得,会不会再重复过去的虚报浮夸? 每亩平均增加六十斤,还少吗? 所以我们决定工作组的大多数人,都在同群众一齐劳动中,认真摸一摸产量问题。把增产计划落实,增产措施落实,管理方法改进。在摸产量订计划的时候,发现四队亩产增加六十斤,而总产量倒比去年减少一万多斤。贫协代表和队干部们说:“你们别摸了,地亩数是假的。”瞒地有好多办法,如多报渠占地,多报河滩地,调整社、队规模时,有些地“开了小差”。所以黑地很多。大家都愿意瞒,不仅多分了粮食,瞒了亩数,亩量就高了,评比时就显得先进。不仅瞒地,还假报各种作物的播种面积。比如三队,吴臣在的那个队,种了一百亩旱稻,只报了三十亩,知道有这个事,具体数字不大清楚。经过这次“四清”,才觉得上了当。到这时候,我们工作组的同志才明白,吴臣打骂群众,群众为什么能容忍? 除了打一拳揉三揉,给被打的人一点好处以外,就是搞瞒产,给社员多分点,大家都得了好处。当我们选干部的时候,就有的人说:“我可不行,连汇报也汇报不上来,我弄不清那个地亩数。”当时我还劝她:“你只要参加劳动,就知道地亩数了。”其实不是那么回事,他们向上汇报另有一个口径。一个说多,一个说少,对不上牙口,会暴露的。所以吴臣垄断了这个东西。他每次造表,都是地主赵学瀚给填,他去报告。群众现在觉悟到这一点,一户多分一百斤,可是干部搞了多少呢? 吴臣就上千斤,还搞了多少钱呀,总是大家吃亏吧!而且,这样瞒,国家也吃亏,影响国家的建设。他们觉得,要真正跟党一个心,就应该跟党说实话。

      我们对这些事情,采取了慎重的态度。我们同他们这样讲的:“向党说实话,我们欢迎,一定向县委、省委给你们反映,不叫你们吃亏。”不能因为他们一说实话,今年就只给留七两口粮,那样做群众就要埋怨,吴臣要翻案的。吴臣会借这个机会活动,他会煽动,“你看,你们不让我当支部书记,马上得吃七两,肚子不饱。”起码以后留粮要按去年一样留,如果他们有剩余,再卖给国家。要不然,新的干部站不住脚。周围有很多村子也瞒地、瞒产,人家会攻他们的了,也会用这个来反对“四清”。所以,我们采取了慎重的态度,不搞反瞒产。提倡向党说实话,是多少就应该说多少,但是,我们没有追查。可是领导上必须保证,不使说老实话的人吃亏。(桃/109—111)

       既然瞒地瞒产能评先进,周围有很多村子也瞒地、瞒产,王光美了解过没有,这很多村子也“评比时就显得先进”?

       王光美撤了吴臣党支部书记的职,做贼心虚,一有机会,就给她那一伙人敲敲警钟。不能今年就只给留七两口粮,那样做群众就要埋怨,吴臣要翻案的。吴臣会借这个机会活动,他会煽动,“你看,你们不让我当支部书记,马上得吃七两,肚子不饱。”

       第三次,王光美说,队干部瞒地瞒产,是因为领导只听基层干部的话。

       原来到处要表报、到处听汇报,实际上不实,反映上来说不是欺骗领导,也是给领导上一个错误的印象、如桃园大队,瞒地二百多亩,产量一瞒就百分之二十以上。表报上是显不出来的。我们是计划经济呀,假情况会给我们带来什么苦头哪!(桃/113)

       “瞒地二百多亩,瞒产百分之二十以上”,是否在王光美检讨的,“后来证明有些事情是不实的,这就错伤了一些基层干部”的范围之内?



少奇同志因队干部瞒地瞒产私分,不相信基层干部   

       少奇同志不相信基层干部。1964年7月2日,他在河北地委书记座谈会上的讲话中说,基层干部说的话,有一部分可信,一部分不可信;某些事情可信,某些事情不可信,比如瞒产,基层干部报产量,你查也查不清楚,他自已是清楚的,就是不告诉你,告诉你的是假的,土地隐瞒百分之十五,瞒产可能更多一点。卢王庄大队二点八万亩地,肖风(卢王庄工作队长)你信不信? 一万多人(笔者注: 卢王庄公社2500户左右,一万多人。) 你数过没有? 人口也不可靠。还有些干部讲的许多事情很不可信,比如讲贪污多少,多吃多占多少,不可信。打人骂人的,听说河北乡村还不少。[注:1]



少奇同志在中央工作会议上,提出如何处理瞒地瞒产问题

       1964年12月15日至28日,中央政治局利用各地主要负责人集中在北京参加三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的机会,举行中央工作会议,集中讨论城乡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的一些问题。12月15日下午,中央工作会议召开全体会议。毛泽东主持会议。刘少奇就各地社教运动中反映的一些问题,提请会议讨论。

       12月15日,刘少奇在会上还提出:对“四清”中农民自己报出来的隐瞒的土地,要不要增加征购的问题。 [注:2]



      桃园大队的最难摸清的瞒地瞒产问题,是个老问题。早在1959年3月,党中央、毛主席已经制定了正确的处理政策。王光美不了解,少奇同志可能是忘记了。



毛泽东同志发现瞒地瞒产、私分问题,他理解农村社队干部,制定了正确处理的政策   

       1959年2月中旬,毛泽东看到广东省委转发雷南干部大会解决粮食问题的报告,注意到其中关于瞒产私分问题。广东雷南县1958年收获晚稻时,全县上报平均亩产千斤以上,但征购任务派下去时,各个生产队即叫喊无法完成任务,纷纷报低产量,最低时全县平均亩产跌至298斤,年底出现了粮食紧张的现象。这实际上是农民惧怕“共产”对高指标所采取的一种抵制。但县委认为,粮食紧张是由瞒产私分造成的,于是错误地开展反瞒产和反本位主义的斗争,强迫生产队和分队交出瞒产私分的粮食7000万斤,造成基层形势紧张。毛泽东在中共中央转发这个报告时,写了一个批语: “瞒产私分是公社成立后,广大基层干部和农民惧怕集体所有制马上变为国有制,‘拿走他们的粮食’,所造成的一种不正常的现象。八届六中全会关于人民公社的决议,肯定了公社在现阶段仍为社会主义的集体所有制,这一点使群众放了心。但公社很大,各大队小队仍怕公社拿走队上的粮食,并且在秋后已经瞒产私分了”。这样,在毛泽东看来,大丰收年闹粮荒的原因,原来是普遍存在瞒产私分所造成的。

为了弄清瞒产私分问题,1959年2月下旬,毛泽东南下视察河北、山东、河南等省,开展调查研究,进一步获悉了农村中“一平二调”的一些具体情况:队与队之间、社员与社员之间拉平分配,一些队的好粮被别的队无偿调走,社员群众的猪、鸡、木料等被公社调走修“万头猪场”;许多地方瞒产私分。

       经过一路的调查研究,毛泽东从农民瞒产私分的现象中发现了人民公社所有制存在的一些重要问题。2月底,毛泽东在郑州同河南省委负责人和四位地委书记谈话,一开始就从所有制讲起。他说:公社有穷队、中等队、富队三种。现在的公社所有制,基本上是队的所有制,即原来老社的所有制。现在的公社实际上是“联邦政府”。人民公社的集体所有制是要逐步形成的。调多了产品,瞒产私分,又对又不对,本位主义基本合法。瞒产是有原因的,怕“共产”、怕外调。农民拼命瞒产是个所有制问题。一个公社,有那么多管理区、生产队,有经营好坏、收人多少不同,粮食产量多少不同,吃的多少不同。生产水平不同,分配不能一样。穷队挖富队不好,他们都是劳动者。人为地抽肥补瘦,就是无偿地剥夺一部分劳动者的劳动产品给穷队。

       毛泽东从瞒产私分的现象开始调查研究,从而提出了人民公社所有制问题。要进一步纠正“共产风”,必须解决人民公社所有制存在的问题,特别是公社内部所有制分级的问题。为此,1959年2月27日至3月5日,中共中央在郑州召开政治局扩大会议(即第二次郑州会议),形成了具有历史意义的《郑州会议记录》。

       在这次会议上,毛泽东明确指出,人民公社目前存在一个相当严重的矛盾,还没有被许多同志所认识,它的性质还没有被揭露,因而还没被解决。这主要是目前我们跟农民的关系在一些事情上,存在一种相当紧张的状态,突出的现象是1958年农业大丰收以后,主要农产品收购任务完不成,全国普遍发生瞒产私分。毛泽东认为,应当透过现象看本质,主要应从对人民公社所有制的认识和采取的政策中找答案。对这个问题,毛泽东的认识和思考是逐步深化的。从第一次郑州会议到八届六中全会,毛泽东反复强调,人民公社从集体所有制到全民所有制需要有一个过程。到第二次郑州会议时,他又进一步提出,在人民公社内,由队的小集体所有制到社的大集体所有制,也需要一个过程。看不到这一点,就会模糊公社、生产大队、生产队三级所有制之间的区别,实际上否认了目前还存在于公社中,并且具有极大重要性的生产队的所有制。毛泽东说,1958年秋季成立人民公社后,刮起了一阵“共产风”,把“共产风”的内容归纳为三条,贫富拉平,积累太多、义务劳动太多,“共”各种“产”,并认为这实际上是在某种范围内造成一部分人无偿占有别人劳动的情况。

       针对人民公社体制存在的问题,毛泽东在第二次郑州会议上提出,首先应该纠正平均主义和过分集中两种倾向。他指出,平均主义的倾向否认各个生产队和各个个人的收人应当有所差别,即否认按劳分配、多劳多得的社会主义原则;过分集中的倾向否认生产队的所有制,否认生产队应有的权利,任意把生产队的财产上调到公社来。两种倾向都包含有否认价值法则、否认等价交换的思想在内,这当然是不对的。

       毛泽东的这些观点并没有马上被一些同志接受。他多次召集会议,做说服工作。他说: “我没有出北京以前,也赞成反本位主义,但我走了三个省就基本上不赞成反本位主义了。不是本位主义,而是维护正当权利。产品是他生产的,是他所有,他是以瞒产私分的方式来抵抗你。幸得有此一举,如果不瞒产私分,那多危险,那不就拿走了?”他反:强调所有制、等价交换、按劳分配等问题,肯定瞒产私分的合理性,并主动作自我批评。毛泽东担心“一平二调三收款”这股“共产风”不刹生,将遇到大损失。他指出,要从所有制方面解决问题。“基础是生产队,你不从这一点说,什么拉平,什么过分集中,就没有理论基础了。得承认队是基础,跟它做买卖。它的东西,你不能说是你的,同它是买卖系。”他在3月5日的讲话中表示: “我现在代表五亿农民和一干多万基层干部说话。”“谢谢五亿农民瞒产私分,坚决抵抗,就是这些事情推动了我。”要懂得“价值法则、等价交换,这是个客观规律,违反它,要碰导头破血流。”毛泽东再次作自我批评说: “六中全会决议就是缺三级管理、队为基础这一部分。这是个缺点,这个责任我得担当起来。原先这个稿子说了,我本人就没有搞清楚,有责任。”他克服重重阻力,坚决在实践中贯彻这些正确主张,并纠正有些他曾经认可的看法。

       根据毛泽东的上述思想,第二次郑州会议确定了整顿和建设人民公社、遏制“共产风”的基本政策: “统一领导,队为基础;分级管理,权力下放;三级核算,各计盈亏;分配计划,由社决定;适当积累,合理调剂;物资劳动,等价交换;按劳分配,承认差别。”会议还制定了《关于人民公社管理体制的若干规定(草案) 》,明确规定生产队(或管理区)的所有制,目前还是公社的主要基础,是人民公社的基本核算单位;取消一县一社体制。这些规定中,最重要的是队为基础、等价交换、按劳分配。这是第二次郑州会议纠正“左”倾错误的重要成果,是对原先设想的那个“一大二公”的大公社,在一定程度上的否定。

       就在第二次郑州会议期间,河南召开了省、地、县、公社、管理区(大队)、生产队六级干部会议,迅速将郑州会议的精神原原本本传达到各级干部。党中央推广河南的做法,建议各省、市、自治区也在会后召开各级干部会议。按照中央的要求,各省、市、自治区纷纷召开本地的五及或六级干部会议,以短则三五天长则十来天的时间,传达、讨论会议精神,将党中央的方针直接同各级干部见面。第二次郑州会议的精神一传达,立即得到广大干部特别是基层干部的热烈拥护。不少地方的基层干部接到开会通知,开始以为又是反瞒产、搞整风,因而情绪不高,甚至心存抵触。有的地方只派几个代表参加,还有的干脆不到会。听厂传达之后,许多人恍然大悟,顿时情绪高涨,不等会议结束,便纷纷打电话将会议情况通报本地。结果,不仅未到会的人立即赴会,而且有些没有通知到会的基层干部还自带背包干粮上省城,主动要求参加会议。不少省、自治区的五级或六级干部会议都比原定人数扩大了一倍乃至两倍。[注:3]



毛主席、周总理对少奇同志提出农村瞒地瞒产的意见

      1964年12月15日至28日,中央政治局利用各地主要负责人集中在北京参加三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的机会,举行中央工作会议,集中讨论城乡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的一些问题。在这次中央工作会议上,毛泽东与刘少奇在农村社教运动问题上的分歧一步一步地公开化。看来,毛泽东对刘少奇在社教运动中的一些做法的不满,已经积累一些时间了。

     12月15日下午,中央工作会议召开全体会议。毛泽东主持会议。刘少奇就各地社教运动中反映的一些问题,提请会议讨论。

      刘少奇在会上还提出:

      对“四清”中农民自己报出来的隐瞒的土地,要不要增加征购的问题。

      毛泽东说:

     “不能征购。要到五年之后,在增产的条件下,酌量增加一点。”

      周恩来插话:“整个社教时期都不要征。”

      毛泽东继续说:

     “粮食存在老百姓家里好呀。”[注:4]



       为了正确对待和处理农村瞒地瞒产的问题,在《二十三条》中,专门列了一条。

《二十三条》关于隐瞒土地的问题     

       十二、宣布对隐瞒土地的政策瞒地,经过群众讨论,自愿公开后,国家对这部分土地,五年左右,不加负担,不加征购。[注:5]

       《二十三条》关于社队隐瞒土地的规定,包含几层意思:自愿公开;允许不公开;四清工作队不准追查社队隐瞒土地。这是对少奇同志的提出的“四清”中,农民自己报出来的隐瞒的土地,要不要增加征购的回答,也是批评王光美在桃园大队“四清”中,追查隐瞒土地的批评。



注释:

[注:1]《刘少奇言论集》人民出版社资料室内部发行,1968年,原书P/367—368

[注:2]《毛泽东传》逢先知、金冲及著P/2333

[注:3]《中国共产党历史》第二卷·下册(1949—1978) ·P/521—525·第二次郑州会议和对人民公社所有制的初步整顿·中国共产党史研究室  著·中共党史出版社

[注:4]《毛泽东传》逢先知、金冲及著P/2333—2334

[注:5] 《二十三条》·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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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大冤案 (三) (2014-10-30 18:03:22)
      少奇同志1964年3月27日,给王光美回信作指示:桃园大队党支部是“反革命的两面政权”,国家主席、党中央副主席亲自给农村一个生产大队定性,不是在河北省委的请示报告上批示,是在给卢王庄公社工作队的桃园大队工作组的副组长、主席夫人的回信上,这可能是中国共产党、共和国历史上的唯一。这个指示,是依据那条政策法规呢? 笔者参加两次“四清”,搞了17年信访,执行的都是中央十人小组《关于反革命分子和其他坏分子的解释及处理的政策界限的暂行规定》(1956年3月10日) 和补充解释(1957年6月24日)。少奇同志把桃园大队党支部定为“反革命的两面政权”,是否按上述有关政策定呢?

      关于反革命;  关于“两面政权”; 王光美的终极目标之一 : 把桃园大队打成反革命两面政权



关于反革命分子

关于现行反革命分子:

      (一) 现行反革命分子与历史反革命分子:

      现行反革命分子,应当统一按中央十人小组“关于反革命分子和其他坏分子的解释及处理的政策界限的暂行规定”第一项第十一款的解释为准。(第一,凡下列分子,都是反革命分子:(十一)其他现行反革命破坏分子:是指以反革命为目的正在进行或图谋进行涂写反动标语、散发反动传单、进行反革命的宣传鼓动、窃取机密、杀人、放火、投毒、暗害、爆炸、组织反革命小集团、严重破坏民族团结、组织逃跑、投敌叛变和暴动等活动的分子。) [注:1]  这条规定,主要是为了区别现行反革命分子与历史反革命分子,在处理上从宽和从严。历史反革命分子与现行反革命分子的区别,应当以解放前和解放后为果限。但是对于解放初期进行过反革命活动、不久即确实停止了反革命活动的分子,也可以按照历史反革命分子处理政策,从宽处理。

      对于某些历史上虽有反革命活动,但是(1)在解放前思想转变了,与我地下组织发生工作关系,或者积极地参加了反蒋民主运动,确实做过若干有利于革命事业和民主运动的工作,确实不是进行反革命两面派活动的人;(2) ……对于运这两类人可以不以反革命分子看待,但必须指出其隐瞒反革命历史的错误。

      (二) 反革命破坏与非反革命破坏

      反革命破坏,是指反革命分子、特务间谍分子、剥削阶级中的反动分子,以反革命为目的而进行的破坏;和虽无反革命身分(份)与政治背景的分子,确因仇恨人民民主政权、仇恨社会主义建设事业而进行的破坏。对于上述反革命破坏分子,应当按反革命犯罪据情论处、对于一时查不清楚的破坏嫌疑事故,可先按其损失后果,适当处理,不要没有根据地做出反革命破坏的结论,对其嫌疑问题可以保留起来,协同公安保卫部门继续追查清楚。

      所谓非反革命破坏,是指某些职工和人员,以个人报复为目的而有意进行的破坏。对于这种破坏,应当同反革命分子的破坏区别开来,一般地应当采取批评教育或者必要的行政纪律处分的办法去处理。其中情节重大,危害严重,已经构成犯罪的分子,则应当依法追究刑事责任。[注:2]



关于“两面政权”

      在中央十人小组的两个政策规定中,没有提两面政权,只是提两面派区长,两面政权是少奇同志的发明。两面政权近似两面派区长。

(三)两面派区长:

       两面派区长,是指抗日战争时期和人民解放战争时期,在敌我拉锯地区,两面应付的分子。这类分子中,凡是真心向敌,假心向我,有罪恶和民愤的,都应当以汉奸、反革命分子论处。凡是动摇于敌我之间,做了些好事,也做了些坏事,罪恶和民愤不严重的分子,可不以汉奸、反革命分子看待。至于被我指派或拉出充当两面派区长,真心向我,假心向敌的人,应该算好人,不应当把他们看做是汉奸、反革命分子。[注:3]

少奇同志把桃园大队党支部定为“反革命的两面政权”,没有经过河北省委、卢王庄公社工作队、桃园大队工作组,仅凭王光美写信汇报而定。1966年10月23日,少奇同志在中央工作会议上的检讨说,“在这段时期中,我过份相信王光美同志在一个大队蹲点的经验,让她在几个地方作了介绍,井且向北京的同志推荐听听她的介绍,后来又把她的讲话记录批发到全国,这就给许多同志以极不好的印象。其实,桃园蹲点工作队的做法,当时就是有一些错误的。”



王光美的终极目标之一 : 把桃园大队打成反革命两面政权

      王光美先否定桃园大队党支部,她说: “这时侯,我们发现桃园的许多党员比较落后,落后于‘四清’运动中成长起来的积极分子。因为桃园这个支部,是苏长吉建立的,而且是按苏长吉和吴臣的面貌所改造的,一直没有进行党的教育,党课没有讲过,有个别人进过一下县里办的党校,回来也没有传达。他们经常讲的,完全不是我们党的思想。比如,我们党讲为人民服务,他们讲,社员三天不收拾,就不合辙。……吴臣就是党。因此,好多党员的觉悟不高,加上里头什么人都有。(桃∕77—78)

      如何防止吴臣复辟,巩固刘氏基层政权,首要的是给党支部书记吴臣定性,清除这颗定时炸弹。王光美先统一工作组内部的认识。

      吴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是他坚持“四不清”的立场,发展到同党对立? 因为有宗派斗争发展到反党程度,由人民内部矛盾转为敌我矛盾? 还是这个人本来就是坏人呢? 因为他与地、富、反、坏有那么些密切关系么!我们(工作组)讨论来,讨论去,不敢下结论。

      其次是交给党员、社员群众讨论,统一认识。既然工作组不敢下结论,王光美权术囊中有一个操纵群众的杀手锏,交给群众讨论。是什么就是什么,从党内到党外,来一个彻底的揭露和批判。

      我们把情况都讲给他们,还提了一个问题:吴臣的问题,到底是个什么性质,是严重的“四不清”错误,是好人犯错误,好人办坏事呢? 还是本来就不是好人。党员和群众按生产队组织讨论, 一致说吴臣从来就不是好人。这样一讨论,又揭出了不少的材料。各组一致提出:开除他的党籍,非戴上坏分子的帽子不可。说他就是个坏分子,原来就是流氓。一直和坏人搞在一起,为他们服务,打贫下中农,谁打这么多人,也该坐法院了。群众一致要求把吴臣定成坏分子,说:“他有一肚子坏水,眼珠子一转,主意就来,几个人也到不了他跟前。把他清除出党,戴上坏分子帽子,我们好监督他,警惕他耍什么花样。吴臣的个人报复性太厉害。要不定成坏分子,就是给我们留下了一个定时炸弹。

      最后一招是搬出定音锤。如何防止吴臣复辟,巩固刘氏基层政权,要给党支部书记吴臣定性,这是桃园大队“四清”运动中的核心问题。王光美越过工作队、工作组、桃园大队党支部,把工作组讨论的情况、部分党员、社员群众的意见,于1964年3月24日,向少奇同志写信汇报。

      少奇同志看信后“想了想”, 3月27日,即写回信,作了指示:“支委已经选出,但支部分工定不下来。” 赵品三坚决不当支部书记。宗派活动如果达到了这种程度,已经是一种严重的反党活动,是一种实际上的反革命活动。

      应该了解,吴臣领导的桃园支部,基本上不是共产党,是反革命的两面政权,他们确是反党反人民的。吴臣的支部领导核心,是按吴臣的面貌建立起来或改造过来的。



      王光美接到少奇同志的回信后,使她对桃园大队党支部的认识,拔高一截。一方面把少奇同志的回信,送交河北省委,另一方面,不等河北省委研究,不等工作队研究,不经工作组统一认识,立即宣布:根据大家敞开讲的情况来看,吴臣是钻进党内坏分子。过去他所领导的桃园支部,确实就象贫农所说的是“打着共产党的旗号,办的国民党的事。”吴臣实际上是钻进共产党内的一个国民党分子。吴臣把持的桃园支部,过去基本上不是共产党。他把持的这个政权,基本上是一个反革命的两面政权。他多少也做过一点好事,总得交点征购,搞点生产,不然,他隐藏不了这十好几年。桃园这个支部,我们原来也考虑,是不是变了颜色了? 经过讨论,我们认为不是变颜色的问题,根本它就不是红色的。(桃∕86—87)

      桃园大队先进党支部、一类队,在王光美的熏天权势下,被打成了“反革命的两面政权”。43年后她在《访谈录》中检讨说,“我和工作组的同志把问题看得相当严重,认为这个大队的领导班子不象共产党,烂掉了,我们改组了大队党支部。” 为什么她不敢承认曾把桃园大队党支部,打成“反革命的两面政权”呢? 是她对《桃园经验》中的严重错误有了一些认识,还是想要达到什么目的呢? 这又是一个谜。

      桃园大队党支部,按中共中央十人小组制定的肃反政策去衡量,够不够“反革命的两面政权” 的条件?

按照中央十人小组“关于反革命分子和其他坏分子的解释及处理的政策界限的暂行规定”第一项第十一款的解释为准。桃园大队党支部及其成员,都定不上“反革命的两面政权”。笔者将在第二个大冤案中叙述。

      从上世纪六十年至上世纪末的历史证明,桃园大队党支部并没有“确因仇恨人民民主政权、仇恨社会主义建设事业而进行破坏。”

      王光美在《访谈录》中检讨说,“桃园大队揭出的事情也越来越多。我和工作组的同志把问题看得相当严重,认为这个大队的领导班子不象共产党,烂掉了。我们改组了大队党支部,处分了一些干部。后来证明有些事情是不实的,这就错伤了一些基层干部。”从而否定了少奇同志和她,把桃园大队定成的“反革命的两面政权”。

      少奇同志为什么定错了案? 首先是混淆了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

      中共中央十人小组《关于反革命分子和其他坏分子的解释及处理的政策界限的暂行规定》的补充解释中规定:

      判定案件性质是属于分清敌我界限的问题。即便是王光美列举的事实属实,按照中共中央十人小组的补充解释,破坏也分反革命破坏与非反革命破坏。桃园大队党支部与反革命破坏不沾边。少奇同志1964年3月27日给王光美的回信中说,“吴臣及其它某些人在进行宗派活动,集中火力要打倒愿改正错误的关景东。吴臣的一伙要复辟,以便彻底推翻四清的成果。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你们应该细心的认识,宗派活动如果达到了这种程度,巳经是一种严重的反党活动,是一种实际上的反革命活动? 他们在实际上进行着坚决反对党的路线的活动,破坏党在四清和对敌斗争中所取得的革命成果,要那些四不清的贪污盗窃分子、和敌对阶级勾结、用暴力(表现形式是无顾虑地打骂社员群众)统治群众的分子重新复辟,掌握权力。”这顶多也就是“非反革命破坏”。

      “所谓非反革命破坏,是指某些职工和人员,以个人报复为目的而有意进行的破坏。对于这种破坏,应当同反革命分子的破坏区别开来,一般地应当采取批评教育或者必要的行政纪律处分的办法去处理。其中情节重大,危害严重,已经构成犯罪的分子,则应当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从少奇同志3月27日给王光美的回信中可以看出,吴臣及其它某些人集中火力,反对少奇同志、王光美为建立刘氏农村基层政权,安排关景东当生产大队长,这是他们的民主权利,没有触犯《双十条(草案)》、《六十条(修正草案》、宪法、党章的规定。

      王光美的目标,用主观代替客观,她是为怀疑、否定、打倒桃园大队党支部,上追根子,达到她在桃园大队建立刘氏农村基层政权,创造一个全国农村“四清”运动的典型经验,支持少奇同志指导全国农村“四清”运动。



少奇同志发明了反革命两面政权,立即用它指导全国农村“四清”运动,产生了恶劣影响



      “高沟事件” 被少奇用志定性为“现行反革命事件”

      陈伯达到天津小站地区蹲点,抓出三个“反革命两面政权”

  

“高沟事件” 被少奇同志定性为“现行反革命事件”

      1963年7月起,江苏省“四清”运动试点正式铺开。11月中旬,淮阴地委组织了200多人的社教工作队,进驻涟水县高沟公社,进行以“四清”为主要内容的社教试点。到1964年3月底,工作队撤离,第一次社教运动,历时4个半月。

      社教运动中,工作队与公社党委在一系列问题的看法上,存在严重分歧,造成工作队和当地干部严重对立。工作队没有遵照《双十条(草案)》关于必须团结“两个95%”(即团结95%的干部和95%的群众)的规定。而是利用贫协组织对公社、大队和生产队干部进行监督,乃至限制干部的人身自由,开干部的批斗会、算账会,搞扩大化和逼供信。有些贫协组织的成员思想素质较低,揭发出来干部的许多所谓“问题”中,纠缠着个人的历史恩怨,工作队却一律以阶级斗争问题看待,出现了对基层干部的打击面过宽。

      社教运动结束,工作队撤离高沟镇后.矛盾终于爆发,有些基层干部对贫协组织、对贫下中农进行“打击报复”、“反清算”。淮阴地委、涟水县委、高沟公社党委处理了5起。

   

“高沟事件”被定性为“现行反革命事件”

      7月29日,王光美给江苏省委第一书记江渭清同志打电话,传达少奇同志对“高沟事件”的指示:这是一起“反党、反人民、反社会主义性质的现行反革命事件”。8月下旬,在中央召开的6个大区的书记和江苏等8个省委的负责干部座谈会上,少奇同志重申对“高沟事件”,要作“现行反革命处理”。

      9月22日,江苏省委根据少奇同志指示,正式作出对“高沟事件”的处理决定,高沟社教推倒重来。省委第二次派工作组,去高沟公社进行社教。工作队在高沟公社代替包办一切。工作队领导人在运动中“宁左勿右”,提出“刨根子”、“挖须子”等口号,以“夺权”为重要内容,采取对待敌我矛盾的方法,把干部中存在的一些问题,普遍提高到“和平演变”、“建立反革命两面政权”上来进行斗争。一大批干部受到打击。 [注:4]

      关于“高沟事件”,笔者将在第三部著作中探讨。



陈伯达到天津小站地区蹲点,抓出三个“反革命两面政权”

      1964年3月,陈伯达到天津小站地区蹲点。(1964年)8月4日,他给党中央写信,送上小站地区三个“反革命集团”的社会关系分布网,并附有三个“反革命集团头子“的历史大事记各一份。8月12日,中央转发了这封信及所附材料。9月25日,天津市委写出《关于小站地区夺权斗争的报告》,错误地认为:小站地区的政权,是“三个反革命集团”建立的“反革命的两面政权” ,他们长期“进行反革命复辟活动。在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以前,这里的天下还不是我们的,或者在很大程度上还不是我们的” 。(1964年)10月24日,中央发出《关于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夺权问题的指示》,转发了天津市委的报告。指出:“凡是被敌人操纵或篡夺了领导权的地方,被蜕化变质分子把持了领导权的地方,都必须进行夺权的斗争,否则,要犯严重的错误。“这个指示和小站“经验”的下发,更加助长了当时已经盛行的夺权风,重复了土地改革中“搬石头”的错误,即把广大基层干部一脚踢开的错误。[注:5]

        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著的《中国共产党历史》中,评述了少奇同志推行“反革命的两面政权” 的恶劣影响。

       1964年3月,陈伯达到这里(天津小站地区)蹲点,将这个地区的三个村党支部定性为“反革命集团”,认为建立了“反革命的两面政权”。以此为依据,陈伯达直接指挥了小站地区的“夺权斗争”。 10月24日,党中央发出《关于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夺权斗争问题的指示》,要求“凡是被敌人操纵或篡夺了领导权的地方,被蜕化变质分子把持了领导权的地方,都必须进行夺权的斗争,否则,要犯严重的错误”。随后不久,中央还进一步发出关于在问题严重的地区由贫下中农协会行使权力的批示。这些指示、批示和文件的下发,迅速助长了已经蔓延的夺权风。各地纷纷进行夺权斗争,重新建立各级领导班子,原来的大多数干部被赶下台。[注:6]







注释:

[注:1]  中央十人小组《关于反革命分子和其他坏分子的解释及处理的政策界限的暂行规定》·第一, (十一)·(1956年3月10日)· 冶金工业部办公厅《信访政策》57—59页

[注:2]中共中央十人小组《关于反革命分子和其他坏分子的解释及处理的政策界限的暂行规定》的补充解释·第八,(一)(二) ·(1957年6月24日)·(同[注:1])70—71页

[注:3] 中共中央十人小组《关于反革命分子和其他坏分子的解释及处理的政策界限的暂行规定》的补充解释·第五,(三)·(同[注:1])

[注:4] (“高沟事件”始末·王永华 文《炎黄春秋》2010年第4期》·《作家文摘》2010年4月9日)

[注:5]薄一波《若干重大决策与事件的回顾》下卷·开展城乡“四清”运动·1124页

[注:6]《中国共产党历史》第二卷(1949—1978)下册·P/719—731·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著

http://blog.sina.com.cn/s/blog_137d0e1c40102v2k9.html

第一个大冤案 (四) (2014-10-30 18:04:25)
夺权,搬石头

      改组大队党支部;踢开生产大队领导班子



改组了桃园大队党支部  搞个3人临时领导小组   

      王光美精心策划清经济、清政治、清组织,把桃园大队党支部打成“反革命的两面政权”。

      撤销吴臣党支部书记,开除党籍,打成坏分子;残酷陷害和打击副支部书记赵树椿;搞个3人临时领导小组;



撤销吴臣党支部书记,开除党籍,打成坏分子   

      搜集、拼凑材料,诬陷吴臣经济问题严重,政治上庇护漏划地主、重用漏划地主作后台等,撤销吴臣党支部书记、开除党籍。打成坏分子。具体过程、材料,请看第二个大冤案。



残酷陷害和打击副支部书记赵树椿   

      党支部副书记赵树椿,带病钻研《双十条(草案)》,坚持原则,按党中央政策办事,触犯了王光美禁忌,遭到残酷迫害。被撤了支部副书记、第三生产队长职务,开除了党籍。5个月后,刘少奇捕风捉影,怀疑赵树椿在广西倒卖手表、自行车,又组织了专案组,逼赵交代投机倒把事实。在这样残酷的陷害和打击下,病情恶化,终于在1966年含冤去世。详细情况,请看第二个大冤案。



搞个3人临时领导小组  

      王光美认为党支部领导班子烂掉了,就撤销了党支部,搞个3人临时领导小组。从8个支部委员中,物色出2个人( 1人是关景东,王光美为何不说其姓名? 另1人是原一队队长、党支部委员赵品三),又物色党员、3队副队长张力(桃∕75—76),夺了党支部的权。

       在运动后期,王光美要赵品三当支部书记,他不干,王光美连党支委也不让他当,并撤了他生产队长的职务。原党支部8个委员,可能只用了1个。



      王光美说桃园大队“领导班子不象共产党,烂掉了”,不一定是两面政权,更不一定是反革命。40余年后,她经过拨乱反正,又在全国政协常委的高位上历练、提高了15年,所以对《桃园经验》中的严重错误有了一些认识。但历史只能去认识、正视,不能随意掩饰、篡改。当年,在山东等省作报告时,听者都惊奇地称赞“像你这样的人”,竟能挖出一个“反革命的两面政权”。

      “我和工作组的同志把问题看得相当严重”,王光美放弃在工作组、工作队中的特殊位置和作用,下调为工作组的同志,是否会让人感觉到她是把错误上推、下摊呢? 当年,王光美在向省、地。县委领导作报告时,居高临下教训说: “抚宁县委的负责同志,在对待这些问题上是不清醒的。总觉得基层干部辛辛苦苦,考虑到这方面,对‘四不清’干部就原谅和姑息,老印象就打不破。老怕委屈了‘四不清’干部,可就是不去了解贫下中农受了委屈没有,受了多大委屈。另外还有什么顾虑,我就不清楚了。”(桃∕93)王光美把自己从神位上降到工作组中了,但工作组的其他同志,能跟她一条思路吗 ?



踢开生产大队领导班子   

      王光美对大队长袁秀英(原党支部委员),先是看好的,准备把她从吴臣的圈子里剥离出来,可惜她不识时务,揭露关景东吹牛浮夸,得罪了王光美,尽管她没有《四不清》问题,王光美同志仍然把她搬了石头。

      王光美撤了卢彦来的代理大队长,是因为:大队长卢彦来不该来参加工作组的汇报会;大队安排王光美任宿,不符合她的条件(桃∕17);吴臣“还叫大队长卢彦来以四队社员的名义”写匿名信,上告关景东。

王光美撤了赵学瀚的大队会计,错定漏划地主、吴臣后台。因为赵学瀚坚持原则,实事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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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大冤案 (五) (2014-10-30 18:07:04)
试还“反革命的两面政权”的原貌

桃园大队在王光美来“四清”前,解决了吃饱肚子问题





试还“反革命的两面政权”的本来面貌

      地委、县、区委、公社对桃园大队都是肯定的,桃园大队是一类队、区委、县、地委先进党支部。王光美在桃园大队四清运动中,尽管鼓动群众揭发,弄虚作假、捕风捉影,也没有挖出王光美需要的“反革命两面政权”的材料。

      三年困难时期,我国农村许多地方,由于我们工作中的失误,群众生活困难,天灾、饥饿、疾病,死亡人数增多。桃园大队竟然是个风景这边独好。王光美在桃园大队,却没有搜集到这方面的一个人死亡的材料。可惜王光美闭眼拒看这边风景独好了。

      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也曾半露半藏地地承认桃园大队的成绩。  

      农业生产的恢复和发展,情况大好

      “我是1963年11月底下乡,地点是唐山专区抚宁县卢王庄公社桃园大队。1964年4月底回北京的。从我所接触到的地方看,农业生产的恢复和发展,情况大好;其他的好事情也很多。”这里,王光美又把时间模糊了一番。她把1963年11月底下乡时和1964年4月底回北京时捏在一起,是1963年11月底下乡时看到的,还是1964年4月底看到的?(桃∕4)

      她多次隐隐约约地承认桃园大队是富队、先进队。

      在支部是好是坏还不清楚的时候,就决定“一切经过基层组织”是错误的。(桃∕23—24)

      三队是桃园大队有名的富队,是吴臣在的那个队(桃∕110)。

      很多干部一次就退清了,这证明他们有钱,也说明他们服气。(桃∕56)

桃园大队在王光美来“四清”前,解决了吃饱肚子问题

      王光美为防止吴臣“翻案”,无意中又泄露了桃园大队是富队、先进队的一个证据。“不能因为他们一说实话,今年就只给留七两口粮(注:去年是多少?) 那样做,群众就要埋怨,吴臣要翻案的。吴臣会借这个机会活动,他会煽动,“你看,你们不让我当支部书记,马上得吃七两,肚子不饱。”起码以后留粮要按去年一样留,如果他们有剩余,再卖给国家。要不然,新的干部站不住脚。周围有很多村子也瞒地、瞒产,人家会攻他们的了,也会用这个来反对“四清”。 (桃/ 111)

      据《情况的调查》记载,“王光美一进村就说:“穷队有问题,富队问题一定更大。又说:“这个村这么富,还不搞它个1万8千的! ”后来,又提出了“双两万”(两万块钱、两万斤粮)的指标。”[注:1]

      据《抚宁县志》记载:

     1960年至1961年,人缺粮,浮肿现象严重,死亡增多,出生减少。1961年全县死亡6508人,为建国以来最高年份。(《抚宁县志》灾情·第四节 灾情记·中华人民共和国  124页) 在《桃园经验》中,王光美没有找到桃园大队三年困难时期,饿死了人。这是桃园大队党支部带领社员,发展生产,“社员生活不断改善。特别三年经济困难时期,社员生活安排得比较好。”这是桃园大队的先进事迹之一,

      桃园大队“四清”1964年4月底结束后3年,新华社记者、解放军报记者去桃园大队作了调查,1967年9月6日在《解放军报》第1版—第3版刊登了《桃园大队“四清”情况的调查》(本文中以后称《情况调查》)。现将桃园大队取得的成绩,摘录于下,供读者、研究者参考。

      在两个阶级、两条道路的斗争中,以支部书记吴臣,副支部书记赵树椿等为核心的桃园大队党支部,团结和带领广大贫下中农和党员、干部,贯彻执行了毛主席的革命路线,保卫了无产阶级专政,坚持了社会主义道路,主要表现在:

      一、大讲人民公社好,大讲艰苦奋斗、自力更生,大讲热爱国家、热爱集体。在三年困难时期,克服困难,胜利度过了灾荒,顶住了单干风,巩固和发展了集体经济。

      二、发动群众,通过辩论会和斗争会,对地富反坏的破坏活动,进行了揭露和斗争。追回了富农分子反攻倒算的财产,加强了对他们的管制。

      三、在党内,1962年7月、1963年5月,专门召开会议,集中地对关景东的错误,进行了揭发、批判和斗争;1963年3月,通过选举,罢免了关××的大队长职务,并在党内撤消了他的副支部书记职务。

      但是,党支部还存在着一些问题:有些党员干部阶级斗争观念不够强,对关景东的错误斗争不力;对隐蔽较深的漏划地主富农分子,未能及早发现(指赵学瀚等);有些党员干部受资产阶级思想侵蚀,存在着小量贪污、多吃多占、打人骂人等缺点和错误。

      在生产方面,党支部依靠贫下中农,团结广大社员群众,奋发图强,自力更生,积极发展生产,集体经济日益巩固。

      一、农业生产不断上升: 粮食亩产量,1963年比1957年高级社时,提高20%左右,比解放初期提高一倍以上。

      二、连年超额完成国家粮食征购任务: 1961年到1963年,共超额7万6千多斤。同时,从1959年到1961年,还超额完成国家当时规定的蔬菜交售任务,是抚宁地区完成粮食征购任务比较突出的几个大队之一。

      三、大牲畜饲养好、繁殖多。1959年到1961年,繁殖31头马、骡、牛。到1961年,集体和社员养猪达到每户平均一头半。

      四、公共积累相应增加。其中公积金1961年3千8百09元,1962年6千6百84元,1963年6千3百42元。

      随着生产的发展,社员生活不断改善。特别三年经济困难时期,社员生活安排得比较好。

      桃园大队党支部从1959年成立到1963年“四清”前,一直是抚宁地区先进的支部之一,曾获得地(市)、县、区、公社的多次表扬和奖励,出席过地(市)先进单位的代表会议。[注:2]





桃园大队认真贯彻《六十条(修正草案)》有关规定,以发展粮食生产为主,积极开展副业生产。大队开办了木业组、米面加工厂、运输组等,

      《后十条(草案》在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主要内容的十二项工作中,第(2)项规定,召开人民公社、大队、生产队三级干部会议,在这些会议上,还要检查执行六十条的情况,凡是违反了六十条规定的,都要检讨。[注:3]

在领导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必须注意的几个问题中的 五, 规定,在运动中进一步贯彻“六十条”。一切同“六十条”有关的问题,都必须严格按照“六十条”的规定办事。决不能把“六十条”丢开,另搞一套。“六十条”贯彻得好坏,应当为检查社会主义教育运动进行得如何的标准之一。[注:4]

      《六十条(修正草案》二十四条 规定: 一般的生产队应该以发展粮食生产为主,同时根据当地的条件,积极发展棉花、油料和其他经济作物的生产;并且充分利用然资源和农作物的副产品,发展畜牧业、林业、渔业和其他副业生产。

      二十五条、生产队应该积极开展多种经营。   

      生产队应该按照当地的需要和条件,积极发展农村原有的农副产品加工作坊(磨坊、粉坊、油坊、、豆腐坊等),手工业(农具、烧窑、土纸、编织等),养殖业(养母畜、种畜、群鸭、群鹅、蜜蜂等),运翰业,采集,渔猎等项生产。

      生产队的多种经营,可以根据不同的生产内容,采取不同的形式:有的利用农闲季节,临时组织劳动力,进行短途运输、渔猎、采集等活动;有的组织一部分有技术的社员,举办各种加工作坊;有的统一供应原料,组织社员分散加工。

      原来由公社或者生产大队经营的各种生产项目,凡是适合于生产队经营,而生产队经营又不妨害农业生产的,都应该下放给生产队所有,由他们经营;一个生产队无力经营的,也可以根据自愿互利的原则,由几个生产队联合经营,也可以由公社或者生产大队继续经营。

      生产队的多种经营,必须实行严格的经济核算和民主管理,帐目要定期公布。多种经营的产品和收入,都必须根据社员大会的意见,进行分配,任何人不许多吃多占。[注:5]

      桃园大队认真贯彻《六十条(修正草案)》有关规定,以发展粮食生产为主,积极开展多种经营。有大队木业组、米面加工厂、运输组等。王光美不把党支部书记吴臣的汇报,全面转述。把这些副业全部隐匿。是王光美在乐报清经济的成果中,无意透露出来的,“还突开了大队木业组、米面加工厂的问题。” (桃∕49) 吴臣“把两个弟弟都安排到副业里。一个是搞木业加工,一个搞运输,都是最能拿钱的差事,都是给他弄钱的。”(桃∕43)

      还在另一处无意透露出来桃园大队有米面加工厂。“我们选定的根子,干部就分配他们‘好活’做,把挣工分多的事让他们做。如三队的根子安福海,吴臣让他负责卖挂面,早出晚归,根本使我们和他见不着面。他本人也愿意干,因为一天挣十二分,每天还奖励一斤挂面。”(桃∕16)安福海是在当根子前,吴臣就让他负责卖挂面,还是在当根子后? 这也许是一个谜了。

      至于这些副业的规模、经营情况,王光美是耻于介绍,还是另有谋略,这也许又是一个谜了。

      还有一个另人疑惑的数字谜。

      王光美想抹去桃园大队的成绩,但从她的黑色公文包缝中露出一丝亮色,却又让人费解。她在报告中说:“开始,下去接触群众,群众对我们并不那么热情。同他们说话,他们只说这次“四清”工作队一进村,我们今年就多分了1千块钱,本来说要分8千,现在一下分了9千,要不然,这一千反正是分不下来。好象“四清”就有这么点好处。别的就不多说了。”(桃∕9)

      王光美介绍桃园大队的群众,在社教开始时,对社教的意义不大了解,只知道多分了一千“这么点好处”。

     “现在一下分了9千”,说明了桃园大队的确是富队。这个数字是什么含义,笔者查阅了抚宁县几个年份农民分配收入情况表和卢王庄公社几个年份农民人均生活水平,对“一下分了9千”又有所迷惑。是王光美记错了,还是桃园大队就这样富?

  

注释:

[注:1]《情况的调查》三

[注:2]《情况的调查》一,把社会主义农村形势说得漆黑一团)

[注:3]《后十条(草案)》·一、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基本方针和主要内容(2)

[注:4]《后十条(草案)》·二、领导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必须注意的几个问题·五

[注:5] 《六十条(修正草案》·二十四、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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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大冤案     ·一· (2014-11-10 18:02:09)
第二个大冤案

王光美在桃园大队搞“四清”运动,把一个先进的党支部书记吴臣,扣上混进党内的“坏分子” ,“打着共产党的旗号,办的是国民党的事”,把桃园大队 党支部打成“反革命两面政权”,撤销吴臣的党支部书记职务,开除党籍,并伤及一大批队干部,造成全国农村“四清”运动第二大冤案。

王光美在《访谈录》中承认,42年前,在桃园大队“四清”运动中,“后来证明有些事情是不实的”,“错伤了一些基层干部”,她是怎么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实,谁告诉她的? 错伤了哪些基层干部? 王光美连错伤了那一个人都没说。其实,她在桃园大队“四清”运动中,不仅错伤了一批基层干部,还涉及机关、军队、学校等单位中的一些干部、教员、学生等,都受到迫害。

王光美同志在文化大革命中,遭到不应该的批斗。1967年7月24日,“中南海革命群众”批斗她时提出,你“在桃园‘蹲点’中,为什么打击革命群众、迫害革命干部?  7月27日,王光美书面答辩说:

在桃园我没有打击革命群众,没有迫害革命干部。

“在桃园四清中,只打击了三个人,一个是原支书吴臣是个坏分子,一个是原工委副书记苏长吉(是吴臣上面的根子,当时我们认为他是蜕化变质分子,据说后来查出他有现行反革命行为,而定为反革命分子),一个是原大队会计赵学汉(是个漏划的地主,吴臣下面的根子)。对于其他干部,开始时,是叫他们根据《双十条》检查自己的错误、交代问题,改正,挽救他们,贯彻主席所教导的,从团结的愿望出发,经过批评或斗争,以达到新的基础上的团结。有两名干部因态度不好或问题严重,一个开除党籍,一个给以处分,但未戴帽子,还是让他们当社员,仍是团结对象。”[注:1] 王光美在这个答辩中,明确肯定打击了三个人:原支书吴臣是个坏分子;原工委副书记苏长吉(是吴臣上面的根子);一个是原大队会计赵学瀚(是个漏划的地主,吴臣下面的根子)。

吴臣是混进党内的“坏分子”,“打着共产党的旗号,办的是国民党的事” 吗?





第二个大冤案     ·一·

王光美在桃园大队“四清”运动中,先听了省委介绍蒲蓝大队“四清”试点情况,王光美便以此作为框框,主观、片面地理解,去衡量公社、先遣组、工作组长对桃园大队情况的介绍、桃园大队党支部书记吴臣的汇报;从这个框框出发,去挖桃园大队党支部的严重“四不清”问题;带着框框,为关景东打抱不平,鼓动群众凑材料,终于来个乾坤颠倒,把一类队打成“反革命两面政权”,把地区、县先进党支部书记吴臣打成“坏分子”。



第二个大冤案     ·一·(一)

王光美把省委介绍蒲蓝大队“四清”试点情况,作为一个框框,去衡量公社、先遣组、工作组长对桃园大队党支部情况的介绍,党支部书记吴臣的汇报。

王光美把省委介绍蒲蓝大队“四清”试点情况,作为一个框框

试解“不要先有框框”



王光美把省委介绍蒲蓝大队“四清”试点情况,作为一个框框  

“我们进村以前,先在秦皇岛学习了一个星期。在卢王庄公社里,去年(注:1963年)夏天,有一个蒲蓝大队,省委已经在这个大队搞过了‘四清’试点。根据蒲蓝大队试点了解的情况,这一带是和平土改区,阶级阵营混乱,干部‘四不清’问题很严重,多吃多占、铺张浪费、食污盗窃、投机倒把,都是比较多的。群众非常欢迎‘四清’,非常欢迎‘四清’工作队。”(桃∕6)王光美把这个介绍,作为一个框框,去衡量公社、先遣组、工作组长对桃园大队党支部情况介绍、桃园大队党支部书记吴臣的汇报。她听了“介绍的情况,说没有什么大问题,而蒲蓝试点的实践,证明问题不少。到底我们这儿是有问题,还是没问题,首先得弄清楚。”(桃∕9) 这就给王光美戴上有色眼镜,去套桃园大队,也为她去桃园大队“四清”,铺就了一块误毯。她从此踏着误毯,一步步走上抓出了一个“反革命两面政权”的高台,创造出轰动全国一时的《桃园经验》。



试解“不要先有框框”

王光美在下乡前,请示少奇同志,工作怎么做法,要注意些什么?

少奇同志说:“‘不要先有框框,一切从实际出发,有什么问题解决什么问题。要有马列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要理解党中央的基本政策,除此以外不要先有框框,一切从实际出发。’当时还觉得他讲得很原则,经过这几个月的实践,越琢磨越觉得这几句话重要。就是说,马列主义和党中央的精神一定要把住不放,可是,不能有别的框框,一切从实际出发。” 这个指示,乍听起来,合乎党的工作程序,深思细想,含义不凡。

王光美的解释,可以帮助我们,去理解不要先有框框,一切从实际出发。

“当时还觉得他讲得很原则,经过这几个月的实践,越琢磨越觉得这几句话重要。” 经过这几个月的实践,是王光美结束了桃园大队“四清”运动,越琢磨越觉得这几句话重要。

王光美琢磨出三个问题,是从实际出发,还是从定义出发? 是从实际出发,还是从主观愿望出发? 或从人家给我们介绍的情况出发,这是区别我们是唯物主义者还是唯心主义者的标志之一。



从定义出发,定义指什么?

是从实际出发,还是从主观愿望出发?

是从实际出发,还是从人家给我们介绍的情况出发。王光美自编了一个框框——蒲蓝试点的情况。

毛泽东同志也曾提出过一个框框。

框框的风波



从定义出发,定义指什么?

少奇同志指示,“要理解党中央的基本政策”。

党中央的基本政策是笼统的概念。王光美是去桃园大队搞“四清” ,是1963年11月29日(推算)离开中南海,先到秦皇岛学习。半个月前,即“11月14日,刘少奇在北京主持召开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最后通过《中共中央关于农村社会主义育运动中一些具体政策的规定(草案)》,即《后十条(草案)》与毛泽东起草的中央通知一起下发。”[注:2]

毛泽东起草的中央通知,是(1963年10月25日,为《后十条(草案)》起草的《关于印发和宣传农村社会主义教育运动问题的两个文件的通知》。

《通知》肯定“后十条”是一个“重要文件”。 “前十条”和“后十条”两个文件向农村每个支部发两本,由县、区、社的党委领导干部向全体党员和全体社员宣读。城市工厂、机关、学校、街道以及军队,都照此办理。民主党派成员发给他们阅读。对地、富、反、坏、右也要向他们宣读。“总之,要使全国人家喻户晓,做一次伟大的宣传运动”。[注:3]

既然《后十条(草案)》是中共中央的一个“重要文件” ,少奇同志在向王光美指示时,为什么不点出来? 11月14日,少奇同志主持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讨论、最后通过《后十条(草案)》时,对其中的有些规定,不符合自己的想法,没有提出来。他举手通过,心中存疑,例如《后十条(草案)》中有一条规定,“依靠基层组织和基层干部。在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工作队如果只在基层干部的圈子里打转,不去扎根串连,发动贫、下中农群众,显然是不对的。但是,如果把基层组织和原有的干部拋在一边,不依靠他们进行工作,也是不对的。这样做,会造成基层干部同工作队和贫、下中农的对立,不利于运动的顺利开展。工作队的任务,主要是给基层干部当‘参谋’,出主意,进行指导和帮助,启发基层干部善于分析问题,确定方针和办法,而决不能包办代替。”[注:4] 少奇同志要亲自实践。派王光美去桃园大队搞“四清”,在实践中检验《后十条(草案)》的规定,是否符合实际,所以他不提贯彻《双十条(草案)》。1964年7月2日,在河北省地委书记座谈会上的讲话中,少奇同志根据《桃园经验》,指出“扎根串连不能依靠基层干部,要自己去扎根串连。依靠干部,依靠贫下中农,基本的还是依靠贫下中农,依靠群众。”作为一名共产党员,对党的决定有不同意见,可以保留,但首先要执行,不允许阳奉阴违。



是从实际出发,还是从主观愿望出发?

王光美对少奇同志“不要先有框框,一切从实际出发”的解释,是从实际出发,还是从主观愿望出发? 是符合辩证唯物主义精神的。可惜,王光美在桃园大队“四清”运动中,就是不从桃园大队的实际出发,是从她的主观愿望出发,才制造了全国农村“四清”运动三大冤错案、一个阴谋案、一串冤假错案。大江东去,永不回头。人们的足迹,却留在共和国的历史上。王光美在《访谈录》中承认,42年前,在桃园大队“四清”运动中,“后来证明有些事情是不实的”,“错伤了一些基层干部”。

在《桃园经验》中有两个例子,记载着王光美她从主观愿望出发,不顾桃园大队的实际,收到了她意料之外的伤心恶果。

王光美夺了桃园大队党支部的权。另组班子。她看好原一队队长、党支部委员赵品三,没“四不清”问题,勤劳,耿直,就是倔。一直培养他当支部书

记。王光美回北京向少奇同志汇报,少奇同志同意。不料在选出支委分工时,赵品三坚决不当支部书记。并提出“有我没有关景东,有关景东没我”。气得王光美怒火中烧,党支委不让他当,连生产队长也撤了。

王光美抬起关景东,撤了吴臣的党支部书记。夺了生产大队的权,计划安排关景东当生产大队长,王光美回北京向少奇同志汇报,少奇同志批准。在支部酝酿大队干部时,王光美提名,让关景东当生产大队长,遭到了“吴臣的某些人群起而攻之”。为实现她的计划,只好使出权势,把吴臣打成“坏分子”,把桃园大队党支部打成“反革命两面政权”。 42年后,回首往事,不尽懊悔当年的不慎举动,承认在桃园大队“四清”运动中,“有些事情是不实的”,“错伤了一些基层干部”。但她还缺乏勇气,不敢承认她当年的依仗权势,用尽权术,把一类队、先进党支部打入“反革命两面政权”的地狱,把优秀共产党支部书记吴臣打成“坏分子”,丢进“四类分子”的泥潭。



是从实际出发,还是从人家给我们介绍的情况出发。王光美自编了一个框框——蒲蓝大队“四清”试点的情况。

王光美领会了少奇同志的指示,坚持唯物主义,要从实际出发,不从公社、先遣队、工作组长对桃园大队情况的介绍、桃园大队党支部书记吴臣的汇报出发。“实际情况是什么样呢? 我们一定要弄清楚”。(桃∕12)

王光美极简单转述了公社等介绍桃园大队的情况、党支部书记吴臣的汇报。

桃园大队是一类队,一类支部,生产还好,征购任务完成得也好。大队干部团结比较好,没有两派的问题,这个村子的干部和群众,都特别讲人情。桃园大队“小小不言的,有些多吃多占和浪费,贪污盗窃、投机倒把保证没有。如果有了,你们就开除我的党籍。”

支部书记吴臣是贫农,忠实可靠,“四不清”的问题大概没什么,因为他家人口少,生活富余。这个人不识字,很能干,完成任务好。副书记赵树春有工作能力,如果书记不在,可以依靠他。支部书记吴臣,听话,有一定的威信,他没有什么“四不清”,就是有点用人不当,有点家长式领导。

去年春天,支部领导搞过一次“四清”,只有一个民兵连长、治保主任关景东清出大概是200块钱的问题,到现在只退了100元,那100他不顾意退,一直拖着。也讲了一些迷信、赌博等一般性的问题。支部领导的“四清”经过县和公社验收了。

群众非常欢迎“四清”,现在已经磨了米,砍了肉,准备接待“四清”工作队。

王光美听了这些介绍,对省委在蒲蓝大队搞过‘四清’试点了解的情况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成了她套在桃园大队的一个框框。“介绍的情况,说没有什么大问题,而蒲蓝试点的实践,证明问题不少。到底我们这儿是有问题,还是没问题,首先得弄清楚。”(桃∕9) 由于“出发点根本不同” (桃∕12),她自己所想和公社介绍的情况,结论就不一样,她怀疑桃园大队这个一类队。因为,“当时,最大的问题是不了解真实的情况。”

关于一类队要不要搞社教? 毛泽东同志曾提出过一个建议,可惜没引起人们重视。《双十条(草案)》都忽视了这一重要意见,没有区别,就没有重点,就没有政策,就可能打乱仗。

(1963年)5月11日晚,毛泽东将决议草案(《前十条(草案)》)改好后,在住地召集第三次会议,再次进行讨论。

“这一次谈话又强调了另一面,没有“蚂蚁”的地区就不要去找“蚂蚁”,比如那些一类队,一定要搞阶级斗争就不一定。那些地方,过去注意了阶级斗争,注意了社会主义教育,就不一定采取这些方法去搞。但是,人民内部矛盾是普遍的,那要搞多少年。”[注:5]



毛泽东同志也曾提出过一个框框。

(1963年)5月11日晚,毛泽东将决议草案改好后,在住地召集第三次会议,再次进行讨论。周恩来参加了这次会议。

毛泽东说:这个文件还是个草案,因为在座的常委还不到半数,还要拿到政治局扩大会议上去议一议,讨论决定。请总理明天带回去议。彭真同志可到南方几个省跑一跑。他对在座的各中央局第一书记说:你们明天可以把草案带回去,每个省也可以发一份。开会的方法,可以先发材料,要先看这二十个材料,看个三天五天,议一天,引起议论。不要使大家对中央的东西先有一个框框。[注:6] 毛泽东同志提出的一个框框,是从党内民主的原则出发,对决议草案(《前十条》)引起议论。先发二十个材料,看三天五天,议一天,避免大家对中央的东西先有一个框框,不再发表意见。这与少奇同志的不要先有框框,“出发点根本不同”。



框框的风波  :

    我们单位的宁夏永宁县社教工作队,有一位队员关于泰同志,因为在学习《桃园经验》时,对王光美说,从实际出发,不要先有框框,提出异议,从1964年10月29日至11月9日,工作队在区党委招待所一楼会议室开会,连续四次错误批判关于泰同志。(错批关于泰的“框框”问题,是其中之一) 队长主持会议。内容是,关作检讨,队长、队员发言批判。

关于泰同志说了些什么?   

队领导之一:

关于泰到这儿来,一般发言不太多。一发言错误明显。我说到团结95%以上的群众和干部,一切从实际出发,不要有框框。

关于泰插话:

这不是框框吗?团结两个95%就是框框,文件就是框框。

队领导之一 :

抱着团结的愿望,这不是框框。

你不要那样说 ,你说杠杠也行。

关于泰在检讨中说:

当时我认为,马列主义、党中央的政策,应在自己头脑中有坚定的认识。我现在还认识不到,说“文件就是框框”是错的。说我跟中央政策对立,为什么这样,我还检查不出来。

另一位队领导:

什么叫合法斗争?是在我们取得政权后,敌人跟我们斗争的方式。合法斗争,两面政权的特点:

关于泰利用我们的方针政策,反对我们的方针政策,利用我们的文件中写的不要有框框,要实事求是。他说,两个团结就是框框,是没有说完的框框。两个团结是我们的文件,不要有框框,是少奇说的。用我们的文件,来反对少奇。用党中央的话,来反对党中央、毛主席、刘主席。

1964年11月9日下午,第四次开会批判关于泰同志。

关于泰再次作检查

自从上次给我指出学习中的错误,进行批判,开始思想很乱,很怕。对自己所犯错误的严重性没有认识。通过“三查” ,对自己问题的错误的严重性有所认识。我在学习中犯什么错误呢?不少。组织上指出,主要是几点:

学习“双十条”时,“一切从实际出发,不要有框框” ,我当时提出中央政策是框框,马列主义是框框,这是一个错误。

“框框”问题,少奇指示,王光美的《桃园经验》报告,都说清楚了。但为何讨论中,还说马列主义是框框呢?与中央的政策相对(立)。不是站在无产阶级立场上说的。



关于泰讲的“两个团结就是框框,是没有说完的框框。”话到口边又咽回半句。有一个地方干部,在学习文件时,对关说的话不满,反驳说:“把政策当做框框,不要这个框框,我们搞什么呢?这不是攻击党的政策吗?”这几句话,把少奇同志的“一切从实际出发,不要有框框”的实质点出来了。

笔者这四次错误批判关于泰同志的会,都参加了,并认真作了记录。在会上也想发言,但笔者刚出校门,带着做学生的习惯,会下有准备,会上踊跃发言。会上若即兴发言,打了腹稿,也抢不着机会。这几次批关会,也想加入恨批关于泰同志的行列,但做学生的习惯,使我失去了机会,幸免了一次对同志的欠情。

笔者是文化大革命前,在北京师范大学加入中国共产党,党中央、毛主席、组织、领导的指示,都认真听、贯彻执行。所以,对毛主席、少奇同志的指示、《前十条(草案)》《后十条(修正草案)》《桃园经验》等,都是认真学习,照规定办事。关于 “框框”问题,学习文件时,只是努力领会,少奇同志的指示正确,“一切从实际出发,不要有框框”是马列主义的经典。45年后,研究探讨《桃园经验》,才逐渐接近关于泰同志的认识水平。

注释:

[注:1] 1967年7月27日,王光美书面答辩·问二

[注:2] 《毛泽东传》逢先知、金冲及著P/2298

[注:3] 《毛泽东传》同上

[注:4] 《后十条(草案)》·二、领导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必须注意的几个问题·四

[注:5]《毛泽东传》逢先知、金冲及著P/2293

[注:6]《毛泽东传》逢先知、金冲及著P/2291—2292

http://blog.sina.com.cn/s/blog_137d0e1c40102v35r.html

第二个大冤案     ·二·(一) (2014-11-12 18:21:45)
王光美精心策划了清经济的三次放包袱高潮,关景东带头揭发,鼓动群众捕风捉影,以讹生讹,取得了清经济的赫赫“战果”。抬高关景东,压下党支部书记吴臣;吴臣和党支部副书记赵树椿,在运动中不交代“主要问题”,是清经济重点;群众、干部“揭发”出吴臣的严重经济问题,撤销党支部书记,。

第二个大冤案     ·二·(一)·

王光美清经济的赫赫“战果”

第二个大冤案     ·二·(二)·

其他重点干部的经济“四不清” “严重问题”

第二个大冤案     ·二·(三)·

关于吴臣的经济“四不清” “严重问题”

第二个大冤案     ·二·(四)·

关于桃园大队的两股黑风

第二个大冤案     ·二·(五)·

撤销党支部书记



第二个大冤案     ·二·(一)·



王光美清经济的赫赫“战果”

经过三次放包袱高潮,王光美搞垮桃园大队的计划,有了长足前进。她在《桃园经验》中,得意洋洋地自吹: “在太和寨又开的一次公社三级干部会,撤了吴臣的党支部书记,“四不清”干部的靠山倒了一个了。又叫苏长吉来桃园检讨,关希颜的这个靠山也不牢靠了。我们掀起了第三次放包袱高潮。这时候群众的情绪很兴奋,贫下中农腰板更硬了,说话吃香了,顶事了。“四不清”的干部呢? 真是“爹死娘出门,各人顾各人”了,靠山靠不住了,攻守同盟,也守不住了,就各顾各了,纷纷找工作组,找贫下中农来检讨和交代。有的是干部自己来,有的是干部的家属来。这时候的革命形势,是急转直下,几个大案子都是这时候突破的。四队的粮食问题,二队的关家门楼问题,都突开了。还突开了大队木业组、米面加工厂的问题。整个大队(包括大队干部和小队干部)一共搞出了2万2千多块钱,3万4千多斤粮食的问题。一千块钱以上的是5个人。”(桃∕49) 这5个人没集中点名,是王光美出题,让读者、研究者自找答案。

这个经济“四清”战果,达到王光美提出的目标:据《情况调查》记载,“王光美一进村就说:“穷队有问题,富队问题一定更大。又说: “这个村这么富,还不搞它个1万8千的! ”后来,又提出了“双两万”(两万块钱、两万斤粮)的指标。”[注:1]



桃园大队清经济“战果;剖析桃园大队清经济“战果”;毛泽东同志批评

《桃园经验》把农村描绘得漆黑一片;留下的疑问



桃园大队清经济“战果”

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得意洋洋地宣布桃园大队清经济战果: “四队的粮食问题,二队的关家门楼问题,都突开了。还突开了大队木业组、米面加工厂的问题。整个大队(包括大队干部和小队干部)一共搞出了2万2千多块钱,3万4千多斤粮食的问题。一千块钱以上的是5个人。”(桃∕49) 这5个人没集中点名,是王光美出题,让读者、研究者自找答案。



第二个大冤案     ·二·(二)·



其他重点干部的“严重经济问题”

这“5个人”是谁?

毛泽东同志批评《桃园经验》,把农村描绘得漆黑一片



其他重点干部的经济“四不清” “严重问题”

王光美在清经济“四清”战果中,列出的“几个大案”,只有案名,没有具体内容。只在总数中贪糊地说: “整个大队(包括大队干部和小队干部)一共搞出了2万2千多块钱,3万4千多斤粮食的问题。一千块钱以上的是5个人。”

四队的粮食问题,在总量中,数量是多少?  是什么性质?

二队的关家门楼问题,在总量中,数量是多少?  是什么性质?

大队木业组的问题,在总量中,数量是多少?  是什么性质?

米面加工厂的问题,在总量中,数量是多少?  是什么性质?

“一千块钱以上的,3万4千多斤粮食的问题”5个人,与四个大案有什么关联? 除了二队的关家门楼提到一点外,其他均未提及。



这“5个人”是谁?     

《桃园经验》发到全国后,许多地方反映强烈,引起了毛泽东同志的注意,他认真阅读了厚厚的《桃园经验》,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多次在会上指出其错误。

1965年1月5日,中央政治局常委会再次召开扩大会议上,毛泽东同志指出:“王光美去的那个大队,我数来数去,贪污上千元的只有4个人,没有第5个人嘛。”[注:2]当笔者读《毛泽东传》到此,才引起注意。笔者再翻阅《桃园经验》时,《桃园经验》的特点之一,混杂、笼统,似是而非,要寻找一千块钱以上的那5个人,真是件苦差事。翻来找去,好不容易在“少数人,包括吴臣,都是一些难搞的”那一部分。 逐个统计,在里边找到4个人,好像是王光美列为“贪污上千元的”。第5 个人再找也找不着。若那位读者有兴趣,也请去帮毛泽东同志查找。

毛泽东同志提出的“没有第5个人”,少奇同志当时也在场,他没有回答,也没有在会后让秘书去找,也没有去询问桃园大队四清运动的巩固组,也没有打电话让在河北省新城搞“四清”运动的王光美去查。这又成了《桃园经验》的一个谜。

这4个人可能是:吴臣、张巨、关希英、可能还有关希颜。笔者从《桃园经验》中,尽力找出这4人的经济“四不清” “严重问题” 的证据。



吴臣的经济“四不清” 的“严重问题”,笔者将在第二个大冤案 ·一·(二)·2中介绍、分析。



张巨的经济“四不清” 的“严重问题”

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说: 三队老会计张巨,我们摸底他可能有一千七、八百块钱的事;(桃∕50)三队查出饲养员支了800块钱的草钱,是白条子。我们搞不清一个牲口吃多少草,同群众一算就算出来了,根本不可能买八百块钱的草。后来查清,是会计偷偷盖了饲养员的戳子。因为他不认字,把戳子交给会计了,会计就利用他的戳子,在白条子上打图章。弄清了这个事,饲养员很感激我们。(桃∕26—27)

这段叙述,留下了几个谜:其一,“我们摸底他可能有一千七、八百块钱的事”。清经济是一个阶段,有开始、过程、结束。摸底是过程中的一个部分,是在群众揭发,有“四不清”问题嫌疑的干部检查或交代后,工作组综合研究其可能存在的“四不清”问题的数量、性质,作出的一个初步判断,但不是有“四不清”问题嫌疑干部的结论。工作组怎么能用这过程中的一个判断,作为“一千块钱以上的”定案数字呢? 何况定案数字要求准确,是一千七百块钱,还是一千八百块钱? 查遍《桃园经验》,再也没有出现过一千七百还是一千八百。其二,三队查出了八百块钱的白条子草钱,“同群众一算就算出来了,根本不可能买八百块钱的草”,那么,群众一算,算出来了是多少钱? 王光美调查、核实没有? 其三,“根本不可能买八百块钱的草”,没有否定八百块买草的钱中,买草花了一部分钱,是多少? 没花去的钱又是多少? 王光美没说,是否把八百块钱统统算在张巨的“事”的总数中去了? 其四,张巨“可能有”一千七、八百块钱的“事”,除了八百块的“事”外,还有九百、一千块的“事”,查出是有“事”? 还是没有那么多“事”,甚至是没有的“事”,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没说,那这搞出了“一千块钱以上的是5个人”的清经济成果,其中张巨一人就不实了。难怪王光美在43年后承认: “后来证明有些事情是不实的,这就错伤了一些基层干部。”这是《桃园经验》的一个谜。

王光美抓张巨“可能有”一千七、八百块钱的事,目的在整吴臣、赵树椿等人。赵树椿是大队党支部副书记、第三生产队长,张巨有事,是赵树椿庇护、领导失职。1962年9月27日,党中央公布的《六十条(修正草案)》中规定:      

十九、生产大队管理委员会,在公社管理委员会的领导下,管理本大队范国内各生产队的生产工作和行政工作。

(二)对生产队的生产工作、财务管理工作和分配工作,进行正确的指导、检查和督促,帮助它们改善经营管理。   

三十七、生产队必须实行勤俭办队。坚决反对大手大脚,铺张浪费。

生产队必须建立和健全财务管理制度。一切财务开支,都要遵守规定的批准手续,凡是不合规定的开支,会计有权拒绝支付。一切收支帐目,都要按月向社员公布。属于生产队所有的粮食和其他农副产品,都要认真保管好,防止贪污、盗窃,生产队必须实行勤俭办队。办任何事情,都要精打细算,讲求经济效果和损失。管粮,管物资,管钱,管帐,都要有人负责。生产队长要经常检查和监督财务工作和物资保管工作,但是不要经管现金和物资。

王光美心里那个小九九盘算着,抓住张巨的“可能有一千七、八百块钱的

事”,就能牵涉到5人: 大队党支部书记吴臣、大队党支部副书记兼第三生产队长赵树椿、2个大队长、大队会计赵学瀚,他们都脱不了干系。从王光美公布张巨的“贪污”材料看,一千七、八百块钱,没有那件落实、能定案,与上述5人干系有多少?



关希英的经济“四不清” 的“严重问题”

王光美说,关希英是二队的副队长,他有1千多块钱的事,退了1千多元。(桃∕55)这一千多块,没有具体定案材料,没有定性,定案数字不确切。被审查、处理的队干部,对定案数字是很敏感、计较的。定性、定案数字是处理的依据。定案数字是退赔的定数,是要从家里往队上交钱、粮的。所以关希英找工作组提出:“别的事我都记得清楚,就有一笔卖薯秧子钱120元,我总觉得模糊,好象没有经过我的手”。(桃∕55—56)而王光美似乎对“1千多块钱” 无所谓。可是对读者、研究者来说,却是一个数字谜。



关希颜的经济“四不清” “严重问题”

关希颜是王光美是十分关注的生产队干部。王光美说,关希颜是二队的副队长。二队是“关家五兄弟”掌握实权的队,头是关希颜,副区长苏长吉的干兄弟。王光美把他定为“一千块钱以上的是5个人”之一,因为她没有点名,让读者、研究者去认定。她罗列了关希颜的不少问题。但有哪几件是经过核实、定性、定案的呢? 贪占共多少块钱,多少斤粮呢?《桃园经验》中找不到。

王光美把关希颜新盖的三间房子,称为二队的“关家门楼问题”是突破了的几个大案子之一。(桃∕45—46)关家门楼是个什么问题? 王光美列举了新盖了三间房子的经济“四不清”问题,新盖房子的木材,是苏长吉给买的;据说苏长吉还拨了3立方米抗旱做水箱用的木材,给他盖房用。群众的意见可大咧! 苏长吉给关希颜盖房子买的木材,是走后门低价买的,还是盗用国家、集体的? 至于苏长吉拨了3立方米抗旱做水箱用的木材,给他盖房用,是慷国家之慨,化公为私,是贪污,是犯罪,要追查,如果属实,要按价退赔,要给予处分。这是桃园大队四清运动查出的一个大案。很可惜,只是“据说”,没有查证核实。

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生动形象地历数关希颜的问题,关希颜“偷摸渗漏”什么事都作,群众管他叫“手上沾满浆糊的人”,走到哪里也得沾点走。王光美十分得意地讲了关希颜的一桩“抢”案,这是在桃园大队“四清”运动中,揭出的唯一恶性案件。“在1961年困难的时候,他还公开抢一个小学女教员的棉袄,棉袄兜里有一百块钱,还有一些粮票。她在地里开荒种地,把棉袄脱下来放在地头上,他赶大车从那儿路过,就把人家的抢了。后来人家告到公安局,当时他只退回棉袄。这次‘四清’才退了粮票。苏长吉还批评了公安局,说什么公安局怎么能扣党员,把他给要了回来。”(桃/46) 这段关希颜的“抢”案,情节叙述不清楚,定性混乱,文字表述缺少逻辑性。

这是少奇同志修改《桃园经验》、定稿的一段文字。第一

第一,把棉袄脱下来放在地头上,他赶着大车从那儿路过,就把人家的抢了。“抢”的情节没说清。抢,查《现代汉语词典》,抢,1,抢劫,释义,用暴力把别人的东西夺过来,据为己有。[注:3] 关希颜是怎样把那位小学女教员的棉袄抢过来? 棉袄是小学女教员脱下放在地头上,不是穿在身上,或者拿在手上,或者是小学女教员发现有人要拿走其棉袄,从地那头赶过来与关希颜争夺? 王光美都没有说,何来抢? 关希颜的行为,从王光美的叙述上看,有三种可能,拣、偷、抢,到底属于那种行为?

第二,“人家告到公安局,当时他只退回棉袄。这次‘四清’才退了粮

票”,为什么不退棉袄兜里的一百块钱?

第三,“苏长吉还批评了公安局,说什么公安局怎么能扣党员,把他给要了回来。”当时公安局是扣留了,还是其他?

第四,既是扣留,当时他只退回棉袄,为什么不退钱和粮票? 是苏长吉干预的结果,还是案情没有弄清?

第五,这次“四清”才退了粮票,棉袄兜里的一百块钱为什么不退? 那时的一百块不是个小数,也许是那位女教员的两三月工资。是案情没有弄清,还是王光美道听途说?

这个“抢”案,是否也在 “有些事情是不实的”之中,王光美没有给予澄清,这也是《桃园经验》中的一个谜。

而关希颜的经济“四不清”“严重问题”,也没有具体“的事”、钱、粮数,王光美不给证据;若说他没有一千块钱以上的问题,那一千块钱以上的5个人,又是哪几人呢?

上边3人,只有关希英有“一千多块钱的事” 的数字,而没有“的事”的证据。其余2人,三队老会计张巨,是我们摸底他“可能有一千七、八百块钱的事”(桃∕50)”;大老粗关希颜,王光美在“前一个时侯”就把他定为4个生产队干部中,“四不清”问题严重的4个人之一。(桃∕29)关希颜没有“的事”的具体数字,其中还有一个“据说”。关于“ 1961年困难的时候,他还“抢”一个小学女教员的棉袄,”案情不清。



毛泽东同志批评《桃园经验》,把农村描绘得漆黑一片   

毛泽东同志1965年1月5日,在中央政治局常委会再次召开扩大会议上批评道:“现在,有些人好像马克思主义都是对别人的,对自己就一点马克思主义都没有了。完全否定一切,不是漆黑一片嘛! 干部贪污几十元、百把元、几百元的还是多数嘛,千元以上的不多嘛。有百分之七八十是好的,是可以争取的。”[注:4]

桃园大队干部和生产队干部47名(包括“四清”前下台的在内),即使1千块钱以上的是5个人,占干部总数的10.63 %,即11 %,89 %以上的干部是好的。按查找到的1千块钱以上的人,仅只是4个人,占干部总数的8.5 %,或9 %,9 0%以上的干部是好的。王光美把桃园大队定为“反革命两面政权”,

完全否定一切,不是漆黑一片嘛? !

上述的4个大案、一千块钱以上的4个人、对其他队干部的“四不清”问题、以及在划阶级等工作中,对队干部的处理 (对其他队干部的处理,笔者将在后面介绍研究情况) ,充分表露了王光美在农村“四清”运动中,处理案件的特点:数量不实,定性不准,处理违背《双十条(草案)》有关规定。



王光美42年后,在《访谈录》中检讨说:“桃园大队揭出的事情也越来越多。我和工作组的同志把问题看得相当严重,认为这个大队的领导班子不象共产党,烂掉了。我们改组了大队党支部,处分了一些干部。后来证明有些事情是不实的,这就错伤了一些基层干部。”可惜,王光美没有具体说明,也没有挣脱半露半掩的外衣,向那些“错伤了一些基层干部”,进一步表示点道歉。

注释:

[注:1] 《情况的调查》·三

[注:2] 《毛泽东传》逢先知、金冲及著P/2344

[注:3] 《现代汉语词典》909页,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编,1979年出版。

[注:4]  同 [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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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大冤案     ·二·(三)· (2014-11-19 17:3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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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臣的经济“四不清”“严重问题”

王光美得意洋洋地宣布,桃园大队清经济的战果:吴臣“贪占的大概一千块

钱,一千斤粮。倒卖了自行5辆,缝纫机6台,手表3块,棺材板4副半等等;” 这是冲着撤去吴臣的党支部书记职务,开除吴臣的党籍而来,只待时间。



关于吴臣的经济“四不清”“严重问题”   

王光美精心安排三次放包袱高潮,拼凑出吴臣的经济“四不清”“严重问

题”材料,结论是:

“要讲他的经济‘四不清’问题,是最严重的,又不算最严重。由他自己贪占大概一千块钱,一千斤粮。倒卖了自行车5辆,缝纫机6台,手表3块,棺材板4副半等等;一贯弄虚作假,食赃枉法。他把两个弟弟都安排到副业里。一个是搞木业加工,一个搞运输,都是最能拿钱的差事,都是给他弄钱的。他这两个弟弟,都是买卖人出身,最会投机倒把,他们给吴臣弄了多少钱物就不知道了。谁同吴臣谈,他也不检讨。

这个人我同他打交道不少。

我说:

你搞这么多鬼,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说:

贱买贵卖,人之常情,我一向是捣动买卖的,我脑子里老想捣动。

他当面同我讲:

那两年自由市场刚一开放,我真觉得当这个支部书记倒霉了,我要不当书记,哪天不挣个十块八块的。

他说:

高价卖粮票,高价卖粮食,没错误。

我说:

这是错误。

他说:

只要我有粮食就换得了粮票,卖粮票和我卖粮食是一样,给集体,给个人,我都是这样干的。

他一口咬定高价卖粮票不是错误,硬是不承认错误。

他说:

你不懂基层工作”。 (桃/43)



对吴臣经济“四不清” “严重问题”的分析   

吴臣贪占的大概一千块钱,一千斤粮;

倒卖了自行车5辆,缝纫机6台,手表3块,棺材板4副半等等;

他把两个弟弟都安排到副业里为他弄钱;

王光美把党中央提倡的集市贸易、搞活经济、搞活流通当作吴臣的错误进行批判、斗争;

贪污土改果实



关于吴臣贪占的大概一千块钱,一千斤粮

“贪占的大概一千块钱。一千斤粮”。贪污盗窃、投机倒把和多吃多占,是两种不同错误性质,王光美混为一谈。作为这类错误的名称,可以用贪占、倒卖。但作为定性、处理,必须分开,或要在贪占下,作分别说明。在处理时,根据数量、情节,作出不同处理。《后十条(草案)》规定:应当划清的政策界限,区别清楚,即:贪污盗窃、投机倒把同超支挪用、多吃多占、铺张浪费的界限;腐化堕落同生活作风方面的一般性错误的界限。[注:1] “ 双千”中,贪污盗窃、投机倒把是多少? 多吃多占、铺张浪费是多少?   

吴臣是怎样贪占“大概一千块钱”的? 贪占的项目是什么 ? “大概”不符

合定案的数字要求。“大概一千块钱”,包不包括“倒卖了自行车5辆,缝纫机6台,手表3块,棺材板4副半等等”所得的钱? 包不包括两个弟弟“给吴臣弄了多少钱物” ?(桃∕43)如果包括,这贪占“大概一千块钱”中,还有没有其他贪占的钱?

“一千斤粮”是怎么贪占的? 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说: 吴臣瞒产私分,“群众现在觉悟到这一点,(瞒地)一户多分100斤,可是干部搞了多少呢? 吴臣就上千斤。”(桃∕110)除这里点到吴臣贪污“上千斤粮”外,查不到《桃园经验》还在什么地方提及,这也是《桃园经验》中的一个谜。

即便如王光美说的“贪占的大概一千斤粮”,王光美是是如何计算出来的? 吴臣搞瞒产私分,说一户多分100斤,可是干部搞了多少呢? “吴臣就上千斤。”(桃∕110) 如果王光美是指一年私分数,那就是一年,是哪一年? 如果是几年累计数,吴臣1959年当支部书记,到1962年是4年,应该是上4千斤。王光美是否要为吴臣减轻错误呢?

1963年10月8日,小平同志在中央书记处会议上,強调贪污的一定要退赔,但运动要谨慎。他说:可否这样设想,因为从“三反”运动起十年没搞了,问题很多,“如不警惕,打击面可能大了。还有这几年党内斗争也很复杂,还有三年灾荒困难,所以要趋向谨慎”。“只要政治上宽点,退赔方面、揭露方面搞严一点(也要实事求是) 毛病就不会大”。“不管多少钱,都要退赔,但要区别浪费与贪污”。 [注:2]



关于倒卖了自行车5辆,缝纫机6台,手表3块,棺材板4副半等等。

关于“倒卖” 自行车、缝纫机、手表、棺材板等等,共获暴利多少? 王光

美可能因搜到吴臣这些材料,高兴得忘了。支部书记吴臣给工作组介绍情况说:“小小不言的,有些多吃多占和浪费。贪污盗窃、投机倒把保证没有。如果有了,你们就开除我的党籍。”现在“贪占”抓到了,投机倒把的材料已搞到了,开除吴臣的党籍,也是指日可待了。至于怎么倒卖的,那就无关紧要了。投机倒把活动的处理,在《后十条(草案)》中规定严格:第三,做好经济退赔工作。对于犯投机倒把错误的人,必须按照法律和政策,或者要他们补税,或者罚他们的款,或者没收他们的不义之财。总之,不能使犯有贪污盗窃、投机倒把错误的人,在经济上占到便宜,以便使他们得到教训,不敢再犯。[注:3] 王光美是怎样处理吴臣这桩投机倒把活动案的? 补了多少税? 或者罚了多少款? 或者没收了多少不义之财? 她在《桃园经验》中,没有记载。这可能是关景东等人“揭发”的,其中有的不实,甚至有的子虚乌有。而王光美视如宝贝,工作组的其他同志又不苟同,所以将这些“倒卖”,粘贴在吴臣的严重经济“四不清”问题上。而“倒卖”是在什么时间? 在中央《十二条》下发后,农村开放农贸市场,搞活经济是允许的。

新华社记者、解放军报记者1967年9月,到桃园大队对当时“四清”运动的情况进行调查,记载了一件事:王光美对吴臣的经济问题,无限上纲。《桃园经验》说,吴臣“倒卖了缝纫机6台,”实际是“社员托吴臣代买了几台缝纫机,吴臣没有多要一分钱;硬说这是投机倒把的活动。”[注:4]



关于他把两个弟弟都安排到副业里为他弄钱   

王光美给吴臣经济“四不清”问题严重的定案结论中说,他的两个弟弟,都是买卖人出身,最会投机倒把,都是给他弄钱的。他把他们安排到副业里。给吴臣弄了多少钱物就不知道了。既然“给吴臣弄了多少钱物就不知道了”,就定不了案;定不了案顶多是悬案,待查。据《情况的调查》记载,桃园“四清”结束后,王光美留下巩固组,继续处理遗留问题,“出村后,王光美还两次重返桃园复查。她留下的“巩固组”,又搞了2年4个月,直到1966年8月底,王光美在北京被赶出清华大学后,才仓惶撤走。”[注:5]  在2年4个月内,也没有搞清楚两个弟弟“给吴臣弄了多少钱物”? 这个案怎么定?

王光美历数的吴臣上述“贪占”“倒卖”的经济“四不清”“严重问题”,定案数字不准确、笼统。“大概”,仅表示有可能性,不是定案。王光美之前没有搞过“四清”运动,这次在桃园大队搞过“四清”运动,不虚心向农村基层干部学习,不学习、钻研《双十条(草案)》,只凭权势和权术去做,脑子里一锅粥,怎么能正确贯彻执行党中央的方针政策?



王光美不学习、执行党中央制定的农村工作政策、农村“四清”运动的有关规定,错批吴臣  

王光美对农村工作不熟悉,又不学习、执行《六十条(修正草案)》、《双十条(草案)》等有关规定,把中央提倡的集市贸易、搞活经济、搞活流通当作吴臣的经济“四不清”“严重问题”,错误地进行批判。

1962年9月27日,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巩固人民公社集体经济、发展农业生产的决定》 (即十二条)

1962年9月27日,中共中央在《十二条》中规定:

(六)学会做生意,学会经营社会主义商业,以便促进社会主义工业的发展,仍然是我们的一个重要课题。必须改善现在的商业体制,打破“关卡”,组织统一的社会主义国内市场。除了办好国营商业以外,必须发展和加强合作商业,并且在国营商业的领导下,在合作商业的积极参与下,正确地发挥集市贸易的作用。[注:6]



王光美批评吴臣,高价卖粮票,高价卖粮食是错误的;王光美不学《六十条(修正草案)》有关规定; 吴臣为党的事业,放弃个人发财致富的机会



王光美批评吴臣,高价卖粮票,高价卖粮食是错误   

王光美在报告中,有声有色地叙述她教训吴臣。请看她写的一段对话。

吴臣说没错误。谁同吴臣谈,他也不检讨。这个人我同他打交道不少。

我说:“你搞这么多鬼,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说:“贱买贵卖,人之常情,我一向是捣动买卖的,我脑子里老想捣动。” “那两年自由市场刚一开放,我真觉得当这个支部书记倒霉了,我要不当书记,哪天不挣个十块八块的。”

他当面就是同我这么讲的。他说没错误。

我说这是错误,

他说:“你不懂基层工作”,“只要我有粮食就换得了粮票,卖粮票和我卖粮食是一样,给集体,给个人,我都是这样干的”。

他一口咬定高价卖粮票不是错误,硬是不承认错误。(桃∕43)



薄一波同志在《若干重大决策与事件的回顾》中指出,农村“四清”运动中,在一些问题上颠倒了是非,把本来正确或基本正确的东西,当作错误加以批判。例如,三年困难时期恢复和发展起来的集市贸易,本来是搞活经济、搞活流通的必要措施;一些地方为解决农民生活困难而多留一些自留地,也是必要的正确的措施,可是在运动中都被加以“纠正”。 [注:7]



王光美不学《六十条(修正草案)》有关规定   

“四十一、社员家庭副业的产品和收入,都归社员所有,都归社员支配。在完成同国家订立的定购合同以后,除了国家有特殊限制的以外,其余的产品,都可以拿到集市上出售。

社员的自留地和开荒地生产的农产品,不算在集体分配的产量和集体分配的口粮以内,国家不征收农业税,不计统购。”[注:8]

  这一条有两条重要政策,(1)社员家庭副业的产品和收入,“特殊限制”的产品粮、棉、油,不准拿到集市上出售。(2)又给社员一个灵活处理多余的农产品的权利。社员的自留地和开荒地生产的农产品,不算在口粮以内,不征收农业税,不计统购。在统购外,可以自己处理,拿到集市上出售。



吴臣为党的事业,放弃个人发财致富的机会   

吴臣为党的事业,放弃发财致富,也成了一条经济“四不清”“严重问题”,的罪状。王光美说:“这个人我同他打交道不少。我说:‘你搞这么多鬼,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说:‘贱买贵卖,人之常情,我一向是捣动买卖的,我脑子里老想捣动。’‘那两年自由市场刚一开放,我真觉得当这个支部书记倒霉了,我要不当书记,哪天不挣个十块八块的。’他当面就是同我这么讲的。”(桃∕43)吴臣的直率,党性强,是王光美对农村有关政策,农村基层干部所不了解的,她从极“左”出发,去规范农村干部,只是从主观愿望出发,不从农村实际去处理问题。



吴臣的经济“四不清”问题,是最严重的,又不算最严重

王光美盼望的是,吴臣的经济“四不清”问题最严重。但是,尽管王光美

鼓动群众,扑风捉影,威胁队干部,经过攻坚,拼凑起来的材料,构不成吴臣的经济“四不清”最严重问题。其中有工作组其他同志坚持党的政策,实事求是,不同意王光美的无限上纲上线。王光美暂且就退一步吧,先来个为自己打圆场,“又不算最严重”。王光美盘算着下一步,经济“四不清”问题不算最严重,还要从政治“四不清” 问题严重上去作文章。清经济,就先撤你党支部书记之职,再搞你个政治“四不清”问题最严重,就可以把你置于死地!

注释:

[注:1]《后十条(草案) 六、团结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农村干部·(一) (二) ·第一

[注:2] 薄一波《若干重大决策与事件的回顾》下卷P/1112—1113        

[注:3] 《后十条(草案)》·六·(二)

[注:4] 《情况的调查》四、·(一) 吴臣·二,

[注:5]《情况的调查》·前言

[注:6] 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巩固人民公社集体经济、发展农业生产的决定》·(六)

[注:7] 薄一波《若干重大决策与事件的回顾》

[注:8]《六十条(修正草案)》四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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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大冤案     ·一·(二)·4 (2014-11-19 17:34:38)


关于桃园大队的两股黑风

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转述公社介绍桃园大队情况时,公社也讲了桃园大队有“一些迷信、赌博等一般性的问题”。(桃∕7)具体内容,王光美照例不转述。这为她在农村“四清”运动中,有所发现,记上一笔。

她在《桃园经验》报告中,神气而又气愤地说: “这时侯,我们发现桃园大队原来有两股黑风:一股是打骂成风,一股是赌博成风。赌博,在过年时赌一赌,在别处可能是个一般的情况。但是,在这个地方,群众说:‘赌出花来了’”。

  王光美竟将桃园大队一般性的赌博、工作作风问题,上纲为桃园大队的两股黑风,两股黑风的根就是吴臣。



关于赌博问题

关于吴臣打人骂人

吴臣是两股黑风的根



关于赌博问题

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生动地描述道: “在过年时赌一赌,在别处可能是个一般的情况。但是,在这个地方,群众说:‘赌出花来了’。大人赌,小孩赌,男人赌,女人赌,屋子里赌,下地也赌。春耕时,扛耠子的在前边做宝,扶拾子的在后边押宝,到地头上看输赢,严重地影响了生产。群众玩纸牌,大概是块儿八角的输赢,干部一赌,就是几十块,上百块。吴臣的弟弟是个搞投机倒把的人,身上带着四千块钱来赌博。据说,赌钱是毙归大头,钱多的输了可以捞回来;结果真正输了的都是贫下中农。赌输了,就卖东西。赌风这么严重,不仅影响了社会秩序,也使投机取巧的心理大大滋长。不是安心搞生产,而是想搞睹博赢钱。为什么赌风这么严重呢? 就是干部带头。干部赌的时候,叫党员放哨,有人给做夜餐,吃饱了再赌。白天睡觉,工分照记。听说有一次公社来抓赌,有一个干部跳墙逃跑,把腿摔伤了,养了28天,这28天还记了工分。不仅这个村的干部赌,就是上边的副区长苏长吉也常到这个地方来赌,他还带着县委办公室主任王守敬到这里来赌过。上边干部来参加,下面干部赌起来就更有理了,谁也管不了。小孩也赌。有一个小孩,叫吴臣抓了赌,吴臣说:‘你给我掷个四五六,掷成了,就叫你走。’真巧,一下子就掷了个四五六。吴臣说:‘你有运气,走吧! ’就放走了。”(桃∕43)

在这段生动描述的赌博中,第一,吴臣没有参与赌博;第二,吴臣反对赌博,亲自抓赌;第三,有管理责任,据《情况调查》记载:吴臣多次对关景东贪污盗窃、聚赌抽头等行为作了斗争,并积极向上级党委反映。[注:1]《桃园经验》说漏了嘴,吴臣还亲自抓了赌,“有一个小孩,叫吴臣抓了赌”。第四,吴臣对小孩进行教育。抓了个赌博的小孩,吴臣说:“你给我掷个四五六,掷成了,就叫你走。”真巧,一下子就掷了个四五六。吴臣说:“你有运气,走吧!”就放走了。(桃∕27—28)这个教育方式不一定妥当,但证明吴臣反对赌博。至于吴臣是怎么抓赌? 对那个小孩教育了什么,《桃园经验》不愿说。第五,有一个“听说” ,干部带头赌,有一次公社来抓赌,一个干部跳墙逃跑,摔伤了腿,养了28天,工分照记。

吴臣风气正,王光美诬他是两股黑风之根,只为把他打倒在地。说他是赌博之根,吴没有参加过一次赌博,也没有组织过一场赌博,更没有聚赌抽头。他反对赌博,抓过赌。据《情况的调查》记载: 吴臣多次对关景东贪污盗窃、聚赌抽头等行为作了斗争,并积极向上级党委反映。[注:2]

桃园大队搞赌博的,另有其人。就是关景东。“3、聚赌抽头。关景东从1953年起就聚赌抽头。他赌的次数最多,款数最大。仅1961年、1962年就赌博200余次,抽头达数百元。1957年任高级社副主任时,他还利用职权,设赌抓赌,把自已输掉的钱捞回来。当上级警告他时,他说:‘我不耍钱不行,宁可不要党籍也要耍钱。’”[注:3]



关于吴臣打人骂人

王光美把吴臣打人骂人称为另一股“黑风”。

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揭露吴臣问题,细节讲得多的其中一个就是吴臣打人。在第一、二次放包袱高潮中,提了多次。第1次,在第一次放包袱高潮时,吴臣“开始洗澡,但不老实,先说没打过人,后来说打了两个三个,一点一点往上加。严重的问题都不交代。”(桃∕37)

第2次,他到底打了多少人? 我们查清楚的,有人证的,是31人,39次,共中有一个贫农,被他打了7次。他打的这些人,除了一个曾参加过军统,一个是富农的儿子,其余都是贫下中农。(桃41—42)

第3次,为什么单打贫下中农,偏偏不打地、富、反、坏? 他打人是给别人看的,以便他好统治群众。他经常和别的干部说:“你们当干部非有点迫力性不行。”他讲的迫力不是革命的魄力,是压迫性。他说:“社员是属破车的,三天要不收拾就不合辙。”这是他在干部会上多次讲的话。他的眼睛里哪有群众,哪有团结大多数呀! 就是欺压贫下中农。(桃∕42)

第4次,王光美把吴臣的工作作风上纲为,“吴臣是打着共产党的旗号,办的是国民党的事。”他对“四清”运动一直是抵触的,到处说“四清”革命的坏话,甚至破坏“四清”运动。吴臣一直不好好检讨。他说,就是打人有点错误,别的没有错误。我们在他打人这件事上,还上了他一次当。他打人,我们调查了是31个人。他开始交代说两个,3个,7个,后来他一下就交代他打了35个。后来才知道他说过这样一句话:“嘿,这次我走在前边等着他们。”有一次开会时,有个干部引用他说的打了35个人的数目,他就抓住这一点,往公社告我们的状,说:“我没打35个,冤枉人了。”结果让他抓住我们的把柄,他的名堂多极了呀! 31个同35个性质是一样的。(桃∕44—45)

第5次,王光美精彩描述了吴臣怎样打人: 吴臣打人的方法,前边我没细讲了,在这补说一下,他是打嘴巴子,乒呀乓呀上去几个嘴巴子,再加上脚踢,凶得很。有时还用皮带,用扁担打,打完了还许关几个钟头的禁闭。打人,他还嫌累得慌,有时候旁边站着团员,他就就说:“过来!你们青年团是党的助手,过来帮我打!”请看,吴臣就是党。因此,好多党员的觉悟不高,加上里头什么人都有。(桃∕78)

第6次,一直到蒲蓝大队“四清”试点以后,我们进村以前,他还打了两个人,而且打的时候还骂:“我就打了你了,你到蒲蓝去找工作队罢,找你们的祖宗去吧!”全村男女老少几乎都被他骂遍了,谁见了都怕他。干部也怕他骂,开起干部会来,干部就是不敢吱声,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搞不对劲,提个什么意见,他就骂祖宗三代。

有不少生产队的干部打人,骂社员的就更普遍。干部打群众,打贫下中农。

小学校的一个教员,是伪职员出身,他打了21个学生,多是贫下中农的孩子,体罚的形式有11种。为什么敢这样打呢? “我们就追这两股黑风的根,追来追去,就追到支书吴臣身上。”(桃∕78)

王光美数落吴臣打人骂人的那些事,其中有小学教员打学生,吴臣让“伪职员出身”的教员打学生,证据在哪里? 王光美扑风捉影、拼凑这些材料,只是为了得出“吴臣是打着共产党的旗号,办的是国民党的事”的结论。这也是《桃园经验》中的一个谜。

吴臣打骂社员、干部,是违反《六十条(修正草案)》中有关规定的。“人

民公社各级的干部,都必须坚持民主作风,反对强迫命令。严禁打人骂人和变相体罚。”[注:4]

《后十条(草案)》规定,在农村“四清”运动中,要教育干部,主动改正缺点和错误,以便轻装上阵,团结对敌。建立必要的制度,不准打骂群众,不准违法乱纪。[注:5]

关于吴臣打骂社员、干部,先遣组向工作组介绍情况,讲到支部书记吴臣的缺点之一是,有点家长式领导。

《情况的调查》评论说,吴臣在工作中存在着简单粗暴、打骂群众的缺点和错误,王光美对吴臣打骂社员问题,却是“任意上纲,歪曲错误性质,硬说吴臣是在进行‘阶级报复’。” [注:6]

吴臣打骂社员、干部,需要在“四清”运动中,在工作组的帮助教育下,检讨错误,提高认识,加以改正。吴臣在第一次三级干部会上,检讨了打骂社员干部的错误说:就是打人有点错误,别的没有错误。“我这个人,就是火爆子脾气,谁一跟我说什么,我就蹦起来了”(桃41—42) 王光美认为吴臣有“严重的问题”,应当交代。吴臣检讨打骂人的错误,是抵触“四清”运动,甚至破坏“四清”运动。王光美说,她动员大、小队干部,在会上检讨放包袱,以起带头作用,只有关景东“检讨的痛快”,“吴臣是不想讲的(当时还不知他是坏分子)”。吴臣后来也“开始洗澡,但不老实,先说没打过人,后来说打了两个三个,一点一点往上加。严重的问题都不交代。”(桃∕37)在会上讲了几句,不受欢迎”?

关于吴臣打人,王光美说,经过调查核实,他打了31人。是从那年统计? 是一年的,还是十几年的累计数? 吴臣从土改时起,到人民公社,都担任基层领导。土改时,他是农会主要负责入之一;合作化运动中,1954年他组织了互助组,被选为组长;办初级社时,他被选为初级社主任;转高级社时,他被选为生产队长。人民公社建立后,被选为桃园大队队长。1959年,被选为桃园大队党支部书记。[注:7]

王光美对吴臣打骂社员的处理,违背了《六十条(修正草案)》的有关规定,不分时间,统统计算。《六十条(修正草案)》是党中央1962年9月27日向农村发布的。对吴臣打骂社员的统计,是否可以参照《后十条(草案)》,对犯有经济四不清问题干部的退赔时间计算,去处理?

《后十条(草案)》是1963年9月党中央发布的,该文件规定,关于贪污盗窃、投机倒把分子的退赔时间,一般地可以从《六十条(修正草案)》下达农村以后,即1961年下半年算起。对于干部的多吃多占错误,一般地可以从1962年算起。[注:8]

追两股黑风的根,目的在于吴臣打骂的都是贫下中农,打大人,打孩子,都是搞阶级报复,证明吴臣是一个“打着共产党的旗号,办的是国民党的事”,混进党内的坏分子。

王光美数落吴臣赌博、打骂人的劣迹,除了那个“听说” ,公社抓赌,一个干部跳墙逃跑,摔伤了腿,养了28天,工分照记,并没有查证核实外,其他的问题是否属实? 42年后,她在《访谈录》中半露半掩地说,“后来证明有些事情是不实的,这就错伤了一些基层干部。” 王光美生动、精彩描述的吴臣赌博、打骂人中,有没有不实的? 可惜王光美没有给予澄清。这就成了《桃园经验》中的一个谜。

注释:

[注:1] 《情况的调查》四、

[注:2] 《情况的调查》四、(一) 吴臣

[注:3]《情况的调查》五、3、

[注:4]《六十条(修正草案)》四十九}

[注:5]《后十条(草案)》二,七,(2)

[注:6]《情况的调查》四·(—) ·二

[注:7]《情况的调查》四·(—)

[注:8]《后十条(草案)》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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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大冤案     ·一·(二)·5 (2014-11-23 17:22:42)
撤销吴臣的党支部书记职务

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说,在太和寨召开了 (第二次)公社三级干部会,在这次会上,掀起来第三次放包袱高潮。一些有严重问题的干部放了一些大包袱。虽然有严重错误,只要彻底交代,决心改的,大家都是抱着欢迎的态度。变坏的可以改回来。

在这次会上,桃园的贫下中农和干部,对吴臣的坏事进行了系统的揭露和批判。贫下中农、社员群众对吴臣的问题都非常气愤。他打了这么多人,胡作非为,敲诈勒索,贪赃枉法。经过再三查对,一共派了300多人次查证,证明材料有220页,我们已经掌握了充分的材料,吴臣的问题,实在严重。在这时候,如果是确有把握地撤他一个,对整个运动是有好处的。

这样的人是否可以当共产党的支部书记呀? 该不该撤职呀? 以前没弄清楚,不好说撤,现在已经知道了,该怎么办? 工作组的同志,有不同的意见。当时的确有些公社、县里和工作队的同志不大同意撤,提出冷处理还是热处理,怕当时脑子一发热,给处理错了,想看看再说。

王光美以为她是代表党中央副主席、国家主席来的,她的话就是最高指示,下边的干部只能执行。没想到,有的县、区、公社、队干部和工作组成员,竟敢不买账,王光美接连使出杀手锏。压服这些人。

利用贫下中农代表,逼省委书记林铁表态,支持撤销吴臣党支部书记的职务;逼工作组长王兴武提高认识,同意王光美的意见——撤销吴臣党支部书记的职务;逼着公社党委撤销吴臣党支部书记  



利用贫下中农代表,逼省委书记处书记林铁同志表态,支持撤销吴臣党支部书记的职务

王光美第一次到农村,很快就学会利用群众,操纵群众,去达到自己的目的。

王光美第二次使出杀手锏,利用贫下中农代表,逼省委书记处书记林铁同

志表态,支持她提出的撤销吴臣党支部书记的职务。

王光美第一次使出杀手锏,是在第一次放包袱高潮结束后,桃园大队的形势开始变化了,有的干部和群众,偷着来找工作组,揭露吴臣、桃园大队的经济、政治 “四不清”的严重错误。而吴臣却跟她顶起牛来,不交代问题,很难搞。她就鼓动群众,扑风捉影地搜集、捏造吴臣的经济、政治 “四不清”的严重错误。

王光美作为成功经验,向少奇同志召来听她报告的同志介绍、推广: “我们把掌握到 (吴臣) 的材料,听到(吴臣)的情况,索性都交给了贫下中农,交给社员,由他们讨论。这一讨论,(吴臣)更多的事实揭露出来了。”(桃∕41)

在这次三级干部会上,林铁同志亲自参加了。林铁同志讲了省委的决心,要我们一定把“四清”搞深、搞透、不乱、不漏;号召干部自觉革命,号召群众帮助干部洗澡。

王光美运动贫下中农代表,当场向林铁同志提出要求,吴臣“这样人非撤不可,我们不要吴臣这样的书记,林铁书记得给我们贫下中农作主。”

林铁同志没有表态。工作队长肖风在大会上原则地讲:“好干部是党和国家的宝贵财富,坏干部一个也多,共产党绝不护短。”

王光美对此十分不满,上纲上线的批评,把调子定在“文革”的高度,说:这个时候,我们是要群众,还是要叫一个坚持错误的干部。能官官相护么? 难道因为他是个共产党员,是个支部书记,作了这么多坏事,我们就不过问,保护他,原谅他? 我们绝不能护短。这是国民党和共产党的一个区别呀! 王光美定下标准,撤吴臣的职,就是共产党,不撤吴臣的职,就是“保护他这样一个坏人,不要群众”, “是国民党”呀!

王光美想利用少奇同志的牌子,去压省委表态,没有达到目的,她在怒气之下,归罪于工作组长,是他坚持不撤吴臣的职造成的,上次在分析大队阶级斗争形势,工作组内部的问题时,就狠狠地批评他是“四不清”干部的老上级,他不思悔改,成了撤吴臣的职的阻碍,要扫除。



逼工作组长王兴武提高认识,同意王光美的意见——撤销吴臣党支部书记的职务  

王光美第三次使出杀手锏,逼工作组长王兴武提高认识,同意王光美撤销吴臣党支部书记职务的意见。

工作组长、县委委员王兴武,和王光美针锋相对,一直坚持自己对桃园大队党支部书记吴臣的正确看法:完成任务好,听话。王光美给他扣上“‘四不清’干部的老上级”,严厉地批评王兴武说,有的同志自以为是“四不清”干部的老上级,干部会听他的话。听什么话? 叫他们给送二十斤花生,几十斤大米,他们听话,给送来。叫他们“四清”,可不是那么听话啦! 叫他们打扫卫生,马上就布置下去,行动可以很快。叫他们自觉革命,就不那么听话了。没有那么高的自觉性。尤其是还没有把群众发动起来,他们就不肯自觉革命。(桃∕30)她把这个省委安排的工作组长架空、踢开了。

这次又“不同意撤吴臣的职”,跟王光美顶起牛来,王光美又绕不开这块绊脚石,组长不同意,有不少工作组员也跟着。为了逼组长就范,她第三次使出杀手锏,运动群众为自己服务。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是这样显示自己的高明手腕。她在报告中十分气愤地说:吴臣打了这么多人,胡作非为,敲诈勒索,贪赃枉法。这样的人是否可以当共产党的支部书记呀? 该不该撤职呀? 以前没弄清楚,不好说撤,现在已经知道了,该怎么办? 她使出权术降服组长,转变过去对吴臣的错误看法,支持她的钦定。王光美又利用群众去逼组长,两次组织些群众,对王兴武“哭诉着揭露吴臣的事”,组长被逼无耐,“转变了”,认识有变化了,而且不断进步,去“找我说:‘过去我只晓得吴臣完成任务好,听话,我就不知道他是怎么完成任务的。’”“后来,他也认识到吴臣根本也不是什么完成任务好。”(桃∕47—48)王兴武同志不愧是县委委员、工作组长,为应付主光美,避免纠缠,去找王光美谈话,说几句不疼不痒的话,并没有改变他过去对吴臣的评价,仅此而已。也没有跟上王光美,举手赞成“同意撤吴臣的职”。



逼着公社党委撤销吴臣党支部书记   

在三级干部会上,对吴臣的坏事进行了系统的揭露和批判。王光美给吴臣捏造了不少罪名,吴臣打了这么多人,胡作非为,敲诈勒索,贪赃枉法。向工作组、工作队队部、公社和县委发号施令,“这样的人是否可以当共产党的支部书记呀? 该不该撤职呀? 以前没弄清楚,不好说撤,现在已经知道了,该怎么办? ”“过去不知道没法,现在已经知道了,已经有那么多材料,又查证属实了,能不伸张纪律吗? ”

在王光美权势的高压下,公社党委在会上宣布,接受桃园贫下中农的要求,决定撤了桃园大队吴臣党支部书记的职务。

王光美这个工作组副组长,在公社桃园大队搞“四清”,还把手伸到区委,勒令“让副区长苏长吉到桃园来做检讨”。(桃∕45—49)

2014年11月20日





第二个大冤案     ·一·(二)·3



吴臣的经济“四不清”“严重问题”

王光美得意洋洋地宣布,桃园大队清经济的战果:吴臣“贪占的大概一千块

钱,一千斤粮。倒卖了自行5辆,缝纫机6台,手表3块,棺材板4副半等等;” 这是冲着撤去吴臣的党支部书记职务,开除吴臣的党籍而来,只待时间。



关于吴臣的经济“四不清”“严重问题”   

王光美精心安排三次放包袱高潮,拼凑出吴臣的经济“四不清”“严重问

题”材料,结论是:

“要讲他的经济‘四不清’问题,是最严重的,又不算最严重。由他自己贪占大概一千块钱,一千斤粮。倒卖了自行车5辆,缝纫机6台,手表3块,棺材板4副半等等;一贯弄虚作假,食赃枉法。他把两个弟弟都安排到副业里。一个是搞木业加工,一个搞运输,都是最能拿钱的差事,都是给他弄钱的。他这两个弟弟,都是买卖人出身,最会投机倒把,他们给吴臣弄了多少钱物就不知道了。谁同吴臣谈,他也不检讨。

这个人我同他打交道不少。

我说:

你搞这么多鬼,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说:

贱买贵卖,人之常情,我一向是捣动买卖的,我脑子里老想捣动。

他当面同我讲:

那两年自由市场刚一开放,我真觉得当这个支部书记倒霉了,我要不当书记,哪天不挣个十块八块的。

他说:

高价卖粮票,高价卖粮食,没错误。

我说:

这是错误。

他说:

只要我有粮食就换得了粮票,卖粮票和我卖粮食是一样,给集体,给个人,我都是这样干的。

他一口咬定高价卖粮票不是错误,硬是不承认错误。

他说:

你不懂基层工作”。 (桃/43)



对吴臣经济“四不清” “严重问题”的分析   

吴臣贪占的大概一千块钱,一千斤粮;

倒卖了自行车5辆,缝纫机6台,手表3块,棺材板4副半等等;

他把两个弟弟都安排到副业里为他弄钱;

王光美把党中央提倡的集市贸易、搞活经济、搞活流通当作吴臣的错误进行批判、斗争;

贪污土改果实



关于吴臣贪占的大概一千块钱,一千斤粮

“贪占的大概一千块钱。一千斤粮”。贪污盗窃、投机倒把和 多吃多占,是两种不同错误性质,王光美混为一谈。作为这类错误的名称,可以用贪占、倒卖。但作为定性、处理,必须分开,或要在贪占下,作分别说明。在处理时,根据数量、情节,作出不同处理。《后十条(草案)》规定:应当划清的政策界限,区别清楚,即:贪污盗窃、投机倒把同超支挪用、多吃多占、铺张浪费的界限;腐化堕落同生活作风方面的一般性错误的界限。[注:1] “ 双千”中,贪污盗窃、投机倒把是多少? 多吃多占、铺张浪费是多少?   

吴臣是怎样贪占“大概一千块钱”的? 贪占的项目是什么 ? “大概”不符

合定案的数字要求。“大概一千块钱”,包不包括“倒卖了自行车5辆,缝纫机6台,手表3块,棺材板4副半等等”所得的钱? 包不包括两个弟弟“给吴臣弄了多少钱物” ?(桃∕43)如果包括,这贪占“大概一千块钱”中,还有没有其他贪占的钱?

“一千斤粮”是怎么贪占的? 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说: 吴臣瞒产私分,“群众现在觉悟到这一点,(瞒地)一户多分100斤,可是干部搞了多少呢? 吴臣就上千斤。”(桃∕110) 除这里点到吴臣贪污“上千斤粮”外,查不到《桃园经验》还在什么地方提及,这也是《桃园经验》中的一个谜。

即便如王光美说的“贪占的大概一千斤粮”,王光美是是如何计算出来的? 吴臣搞瞒产私分,说一户多分100斤,可是干部搞了多少呢? “吴臣就上千斤。”(桃∕110) 如果王光美是指一年私分数,那就是一年,是哪一年? 如果是几年累计数,吴臣1959年当支部书记,到1962年是4年,应该是上4千斤。王光美是否要为吴臣减轻错误呢?

1963年10月8日,小平同志在中央书记处会议上,強调贪污的一定要退赔,但运动要谨慎。他说:可否这样设想,因为从“三反”运动起十年没搞了,问题很多,“如不警惕,打击面可能大了。还有这几年党内斗争也很复杂,还有三年灾荒困难,所以要趋向谨慎”。“只要政治上宽点,退赔方面、揭露方面搞严一点(也要实事求是) 毛病就不会大”。“不管多少钱,都要退赔,但要区别浪费与贪污”。 [注:2]



关于倒卖了自行车5辆,缝纫机6台,手表3块,棺材板4副半等等。

关于“倒卖” 自行车、缝纫机、手表、棺材板等等,共获暴利多少? 王光

美可能因搜到吴臣这些材料,高兴得忘了。支部书记吴臣给工作组介绍情况说:“小小不言的,有些多吃多占和浪费。贪污盗窃、投机倒把保证没有。如果有了,你们就开除我的党籍。”现在“贪占”抓到了,投机倒把的材料已搞到了,开除吴臣的党籍,也是指日可待了。至于怎么倒卖的,那就无关紧要了。投机倒把活动的处理,在《后十条(草案)》中规定严格:第三,做好经济退赔工作。对于犯投机倒把错误的人,必须按照法律和政策,或者要他们补税,或者罚他们的款,或者没收他们的不义之财。总之,不能使犯有贪污盗窃、投机倒把错误的人,在经济上占到便宜,以便使他们得到教训,不敢再犯。[注:3] 王光美是怎样处理吴臣这桩投机倒把活动案的? 补了多少税? 或者罚了多少款? 或者没收了多少不义之财? 她在《桃园经验》中,没有记载。这可能是关景东等人“揭发”的,其中有的不实,甚至有的子虚乌有。而王光美视如宝贝,工作组的其他同志又不苟同,所以将这些“倒卖”,粘贴在吴臣的严重经济“四不清”问题上。而“倒卖”是在什么时间? 在中央《十二条》下发后,农村开放农贸市场,搞活经济是允许的。

新华社记者 、解放军报记者1967年9月,到桃园大队对当时“四清”运动的情况进行调查,记载了一件事:王光美对吴臣的经济问题,无限上纲。《桃园经验》说,吴臣“倒卖了缝纫机6台,”实际是“社员托吴臣代买了几台缝纫机,吴臣没有多要一分钱;硬说这是投机倒把的活动。”[注:4]



关于他把两个弟弟都安排到副业里为他弄钱   

王光美给吴臣经济“四不清”问题严重的定案结论中说,他的两个弟弟,都是买卖人出身,最会投机倒把,都是给他弄钱的。他把他们安排到副业里。给吴臣弄了多少钱物就不知道了。既然“给吴臣弄了多少钱物就不知道了”,就定不了案;定不了案顶多是悬案,待查。据《情况的调查》记载,桃园“四清”结束后,王光美留下巩固组,继续处理遗留问题,“出村后,王光美还两次重返桃园复查。她留下的“巩固组”,又搞了2年4个月,直到1966年8月底,王光美在北京被赶出清华大学后,才仓惶撤走。”[注:5]  在2年4个月内,也没有搞清楚两个弟弟“给吴臣弄了多少钱物”? 这个案怎么定?

王光美历数的吴臣上述“贪占”“倒卖”的经济“四不清”“严重问题”,定案数字不准确、笼统。“大概”,仅表示有可能性,不是定案。王光美之前没有搞过“四清”运动,这次在桃园大队搞过“四清”运动,不虚心向农村基层干部学习,不学习、钻研《双十条(草案)》,只凭权势和权术去做,脑子里一锅粥,怎么能正确贯彻执行党中央的方针政策?



王光美不学习、执行党中央制定的农村工作政策、农村“四清”运动的有关规定,错批吴臣  

王光美对农村工作不熟悉,又不学习、执行《六十条(修正草案)》、《双十条(草案)》等有关规定,把中央提倡的集市贸易、搞活经济、搞活流通当作吴臣的经济“四不清”“严重问题”,错误地进行批判。

1962年9月27日,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巩固人民公社集体经济、发展农业生产的决定》 (即十二条)

1962年9月27日,中共中央在《十二条》中规定:

(六)学会做生意,学会经营社会主义商业,以便促进社会主义工业的发展,仍然是我们的一个重要课题。必须改善现在的商业体制,打破“关卡”,组织统一的社会主义国内市场。除了办好国营商业以外,必须发展和加强合作商业,并且在国营商业的领导下,在合作商业的积极参与下,正确地发挥集市贸易的作用。[注:6]



王光美批评吴臣,高价卖粮票,高价卖粮食是错误的;王光美不学《六十条(修正草案)》有关规定; 吴臣为党的事业,放弃个人发财致富的机会



王光美批评吴臣,高价卖粮票,高价卖粮食是错误   

王光美在报告中,有声有色地叙述她教训吴臣。请看她写的一段对话。

吴臣说没错误。谁同吴臣谈,他也不检讨。这个人我同他打交道不少。

我说:“你搞这么多鬼,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说:“贱买贵卖,人之常情,我一向是捣动买卖的,我脑子里老想捣动。” “那两年自由市场刚一开放,我真觉得当这个支部书记倒霉了,我要不当书记,哪天不挣个十块八块的。”

他当面就是同我这么讲的。他说没错误。

我说这是错误,

他说:“你不懂基层工作”,“只要我有粮食就换得了粮票,卖粮票和我卖粮食是一样,给集体,给个人,我都是这样干的”。

他一口咬定高价卖粮票不是错误,硬是不承认错误。(桃∕43)



薄一波同志在《若干重大决策与事件的回顾》中指出,农村“四清”运动中,在一些问题上颠倒了是非,把本来正确或基本正确的东西,当作错误加以批判。例如,三年困难时期恢复和发展起来的集市贸易,本来是搞活经济、搞活流通的必要措施;一些地方为解决农民生活困难而多留一些自留地,也是必要的正确的措施,可是在运动中都被加以“纠正”。 [注:7]



王光美不学《六十条(修正草案)》有关规定   

“四十一、社员家庭副业的产品和收入,都归社员所有,都归社员支配。在完成同国家订立的定购合同以后,除了国家有特殊限制的以外,其余的产品,都可以拿到集市上出售。

社员的自留地和开荒地生产的农产品,不算在集体分配的产量和集体分配的口粮以内,国家不征收农业税,不计统购。”[注:8]

  这一条有两条重要政策,(1)社员家庭副业的产品和收入,“特殊限制”的产品粮、棉、油,不准拿到集市上出售。(2)又给社员一个灵活处理多余的农产品的权利。社员的自留地和开荒地生产的农产品,不算在口粮以内,不征收农业税,不计统购。在统购外,可以自己处理,拿到集市上出售。



吴臣为党的事业,放弃个人发财致富的机会   

吴臣为党的事业,放弃发财致富,也成了一条经济“四不清”“严重问题”,的罪状。王光美说:“这个人我同他打交道不少。我说:‘你搞这么多鬼,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说:‘贱买贵卖,人之常情,我一向是捣动买卖的,我脑子里老想捣动。’‘那两年自由市场刚一开放,我真觉得当这个支部书记倒霉了,我要不当书记,哪天不挣个十块八块的。’他当面就是同我这么讲的。”(桃∕43)吴臣的直率,党性强,是王光美对农村有关政策,农村基层干部所不了解的,她从极“左”出发,去规范农村干部,只是从主观愿望出发,不从农村实际去处理问题。



吴臣的经济“四不清”问题,是最严重的,又不算最严重

王光美盼望的是,吴臣的经济“四不清”问题最严重。但是,尽管王光美

鼓动群众,扑风捉影,威胁队干部,经过攻坚,拼凑起来的材料,构不成吴臣的经济“四不清”最严重问题。其中有工作组其他同志坚持党的政策,实事求是,不同意王光美的无限上纲上线。王光美暂且就退一步吧,先来个为自己打圆场,“又不算最严重”。王光美盘算着下一步,经济“四不清”问题不算最严重,还要从政治“四不清” 问题严重上去作文章。清经济,就先撤你党支部书记之职,再搞你个政治“四不清”问题最严重,就可以把你置于死地!

注释:

[注:1]《后十条(草案) 六、团结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农村干部·(一) (二) ·第一

[注:2] 薄一波《若干重大决策与事件的回顾》下卷P/1112—1113        

[注:3] 《后十条(草案)》·六·(二)

[注:4] 《情况的调查》四、·(一) 吴臣·二,

[注:5]《情况的调查》·前言

[注:6] 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巩固人民公社集体经济、发展农业生产的决定》·(六)

[注:7] 薄一波《若干重大决策与事件的回顾》

[注:8]《六十条(修正草案)》四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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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大冤案     •二•(一)•1 (2014-12-01 10:08:40)
关于吴臣的贫农出身

王光美参加过一年土地改革,长期担任少奇同志的政治秘书,知道家庭出身、个人成份的重要。要把吴臣打倒,必须从根刨起。否定吴臣是贫农出身,就可把他从贫下中农的队伍里,剔出去。

王光美说,吴臣不是贫农出身

关于吴臣的贫农出身

吴臣是贫农出身的一个证据



王光美说,吴臣不是贫农出身

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如获至宝地说,原来说吴臣是贫农出身吗! 不是的。他父亲是小商小贩,他自己是捣动小买卖,卖破烂,跑单帮,一贯吃嫖赌博,无所不为,同一些流氓分子混在一块。(桃∕41) 现任(第三任)支书吴臣是个流氓。(桃∕62)

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把捕风捉影得来的材料加在吴臣身上,说,支书吴臣,副支书赵树春“这些人说是贫农,却不是农民出身,根本就沾不上‘农’字,也不是工人。有的在东北做生意,有当店员的,也可能还有股金。他们能说会道”。(桃∕15) “过去他从长春跑回来,无依无靠,伪保长借给他二十块钱,批准他开了个小烟铺。(桃∕41)

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好象公文包里装着确凿证据,否定吴臣是贫农出身,是小商小贩,流氓,过去他从长春跑回来。

王光美为否定桃园大队党支部,还把桃园大队一、二任支部书记的出身,作了歪曲。她在《桃园经验》中说,土改时扎根不正。

第一任支书叫岳广玉,小商贩出身,土改时捞了一笔土改果实,结束了土

改,就跑到东北做买卖。前两年回来,在村子里卖梨,一直没有参加集体的农业劳动。第二任支书赵玉林,也是小商贩,还有历史问题,当过奉军的排长,给伙会头子做过保镖的。



关于吴臣的贫农出身

王光美不懂抚宁县的经济情况,也不研究土地改革的有关政策,自己琢磨吴臣的出身,说吴臣是小商小贩,不是贫农。



什么叫小商小贩?      

《政务院的若干新决定》中决定: 没有或只有少量资本,向商人或小生产者购入商品,向消费者出卖,不雇请工人或店员,自己从事商品流通过程中的劳动以为生活之全部或主要生活来源的人,称为小商。经常流动行走的小商,称为小贩。[注:1]

小商小贩在土地改革中,定什么阶级成份?

《关于土地改革中一些问题的决定 》中决定: 工人农民外,一切依靠自己劳动为生活,或大部分依靠自己劳动为生活,或依靠少数生产资料自己经营以取得生活费,上面这些人凡没有固定职业而生活贫苦者,均叫做贫民。乡村及小市镇贫民分子失业者,应分配土地。[注:2]

在《怎样分析农村阶级》中,贫民近似贫农。

“贫农有些占有一部分土地与不完全的工具。有些全无土地,只有一些不完全的工具。一般都须租入土地来耕,受人地租、债利与小部分雇佣劳动的剥削。这些都是贫农。”[注:3]

    《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改革法》“第十条:所有没收和征收得来的土地和其他生产资料,除本法规定收归国家所有者外,均由乡农民协会接收,统一地、公平合理地分配给无地少地及缺乏其他生产资料的贫苦农民所有。” [注:4]

《中国土地法大纲》已有类似规定,只是没有它明确。 乡村农会接收地主的牲畜、农具、房屋、粮食及其他财产,并征收富农的上述财产的多余部分,分给缺乏这些财产的农民及其他贫民,并分给地主同样的一份。[注:5]

王光美评价桃园大队一带的土地改革说: “他们是怎样定成分的呢? 那里每人平均土地二亩七分,不进不出就是中农,进地就是贫农。好多小商小贩和从城里跑来的地主、富农也划成贫农。” 简便极了。(桃∕61) 她认为,桃园大队党支部一、二、三任(吴臣)支部书记、现任副支书赵树春都是这一类。这些人说是贫农,却不是农民出身,根本就沾不上“农”字,也不是工人。有的在东北做生意,有当店员的,也可能还有股金。他们能说会道,都是解放军围困长春时跑回来的。他们是小商小贩,不是贫农。

据《抚宁县志》记载:土地改革前,这一带无地、少地的贫雇农,为了生活,外流东北谋生度日。

1948年以前,本县土地及生产资料大部分集中在地主、富农手中,封建压迫剥削很重。根据1947年土地复查时统计及测算,在老解放区有耕地366. 819亩,农户27.108户,其中占总户数9.6%的地主、富农占有耕地144.168亩,为总耕地的39.3%,占总户数59.4%的贫雇农,占有耕地90. 066亩,仅为总耕地的24.6%。在平原新区,地主、富农占有土地量更大,而且大都是好地。无地、少地的贫雇农为了生活,只好租种地主的土地,或给地主、富农做长工、打短工,终年仍不能养家糊口,或乞讨,或外流东北谋生度日。[注:6]吴臣如何度日,类似小商小贩,“捣动小买卖,卖破烂,跑单帮” 。

宁夏永宁“四清”中,宁夏区党委纠正了王光美的糊涂观念,明确规定,小商小贩是贫农。

(三) 审查贫下中农阶级成份问题

(3)对于肩挑叫卖、街旁摊售、本小利微、吃穿不够的小贩,土地改革时划为贫农成份的,不再改变;没有划为贫农成份的,应按贫农对待。以务农为主、为弥补生活的不足,而兼搞少量的短途贩运、加工、运输等副业的,应当划为贫农。

(4)小商和小手工业者,一般应当按中农对待,其中没有雇用店员或收用徒工,生活不富裕的,可以按下中农对待;土地改革时划为贫农成份的,不再改变。[注:7]



桃园大队是按当时中央土地改革的政策进行的

桃园大队是1948年冬,县委组织68人工作组,分赴新解放区各村,开展第二批土地改革运动的,是贯彻中央土地改革政策的。《怎样分析农村阶级》、《关于土地改革中一些问题的决定》“这两个文件在1948年5月25日曾经中共中央重新公布,并在土地改革中加以运用,已证明其在现实的土地改革中是适用的。”

王光美把“好多小商小贩也划成贫农”作为土改不彻底,阶级阵营混乱的依据之一,是背离桃园大队土改实际的。桃园大队党支部一、二、三任(吴臣)支部书记、现任副支书赵树春都是贫农,王光美刨根除吴,违背了党中央的土地改革政策。

《情况的调查》记载:王光美篡改吴臣的成份。“吴臣出身贫农,从小受苦,拉过大网,扛过小活,当过木工,做过小贩。而王光美却造谣说:“吴臣原来就是一个坏分子,是一个流氓”,硬把他小贩成份篡改为“流氓”成份。[注:8]



吴臣是贫农出身的一个证据

在《桃园经验》中,把捕风捉影得来的材料加在吴臣身上,说,支书吴臣,副支书赵树春“这些人说是贫农,却不是农民出身,根本就沾不上‘农’字,也不是工人。有的在东北做生意,有当店员的,也可能还有股金。他们能说会道”。(桃∕15)王光美无意中,又为吴臣证明他是无资本的小商贩,是贫农。王光美说“后来我们问他为什么,他说,过去他从长春跑回来,无依无靠,伪保长借给他二十块钱,批准他开了个小烟铺(桃∕41),吴臣若有股金,或当店员,何至于无依无靠,借钱开了个小烟铺。   



注释:

[注:1]《政务院的若干新决定》·五

[注:2] 《关于土地改革中一些问题的决定 》·七  贫民)

[注:3]《怎样分析农村阶级》·四、贫农

[注:4]《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改革法》· 1950年6月30日公布施行

[注:5] 《中国土地法大纲》第八条·中国共产党全国土地会议1947年9月13日通过

[注:6] 《抚宁县志》经济篇·第一章· 农 业·第一节 农业制度变革

[注:7] 《宁夏永宁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纪事》(稿)·1965年5月3日·宁夏区党委对西北局三个文件的补充规定之一 · 关于清理阶级队伍,建立阶级档案· 二, 审查贫下中农阶级成份问题·(3)(4)

[注:8] 《情况的调查》四、(一)吴臣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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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大冤案     ·二·(一)·2 (2014-12-01 11:17:30)
关于吴臣的历史

吴臣何时从长春跑回来?

关于“吴臣是个流氓”

关于吴臣“贪污”土改果实



吴臣何时从长春跑回来?

王光美说,吴臣是“解放军围困长春时跑回来的。”(桃/ 15) 解放军围困长春是什么时候? 在 1948年9月12日至10月19日之间。辽沈战役是1948年9月12日发起,东北人民解放军以一个纵队和七个独立师围困长春之敌。10月14日对锦州发起进攻,经过31个小时激战,全歼守敌,锦州的解放,迫使长春的敌人一部起义,10月19日其余全部投降,长春解放。

关于长春解放的具体日期,在《毛泽东选集》和《周恩来选集》中,前者没有具体日期,后者有具体日期。   

在《毛泽东选集》关于辽沈战役的作战方针的注释[1]中,是10月16日长春解放。“10月14日,我军对锦州发起进攻,经过31个小时激战,全歼该敌,俘虏敌东北‘剿总’副总司令范汉傑,第六兵团司令卢浚泉以下十万余人。锦州的解放,迫使长春的敌人一部起义,其余全部投降。”没有具体明确长春解放的日期。[注:1]在《周恩来选集》的注释中,记载了长春解放的具体日期。〔427〕郑洞国,时任国民党军东北“剿总”副总司令兼第一兵团司令。1948年10月19日率领所部在长春放下武器。[注:2] 吴臣回到桃园时,桃园还未解放。桃园是1948年底解放的。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介绍: “这个公社的大部分村庄,是1948年底解放的。因为在铁路沿线,比县城还解放得晚。县城是1947年解放的。”(桃/ 5)

吴臣是“解放军围困长春时跑回来的。”他没有参加国民党驻长春的部队,也没有帮国民党军队抗抵解放军的进攻,生活无着,跑回老家,这不是政治问题。王光美为何把其作为吴臣经历中的一个污点提出来呢?  是为否定吴臣的贫农出身。是否还有其他权术的打算? 这也许是《桃园经验》中的一个谜了。



关于“吴臣是个流氓”

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咬牙切齿地骂:“现任(第三任)支书吴臣是个流氓。”(桃∕67)他自己是捣动小买卖,卖破烂,跑单帮,一贯吃嫖赌博,无所不为,同一些流氓分子混在一块。(桃∕41)

王光美使用的语言,多是世俗的说法,不用政策的语言。如伪职员、伪保长,国民党区分部委员,军统特务组长,坏分子、流氓等。



什么叫流氓?

    在土地改革的政策中,流氓是游民习惯上的叫法。

中央人民政府政务院1950年8月4日公布的《关于土地改革中一些问题的决定》中规定:

在紧靠解放前,工人、农民及其他人民,被反动政府及地主买办资产阶级压迫剩削,因而失去其职业和土地,连续依靠不正当方法为主要生活来源满三年者,叫做做游民(习惯上叫做流氓)。

民主政府对于游民的政策,是争取其群众,反对其中依附反动势力而积极参加反革命的分子,关于争取一般游民群众的主要办法,是使他们回到生产上来,分配土地和工作。但分配土地,须在乡村居住,并须自己能耕种者。

(说 明)

(1)所谓依靠不正当方法为主要生活来源,是指依靠偷盗、抢劫、欺骗、乞食、睹博、或卖淫等项不正当收入为生而言。

有些人对于在业或半失业而兼有一部分不正当收入(非主要生活来源)的分子,概叫流氓,这是不对的。甚至把工农贫民中过去染有不良习惯,如嫖、赌、吸鸦片人,都叫做流氓,更是不对的。[注:3]

王光美向全党全国人民宣布,吴臣“是个流氓”,是违背土地改革政策的规定。她的依据是,吴臣“自己是捣动小买卖,卖破烂,跑单帮,一贯吃嫖赌博,无所不为,同一些流氓分子混在一块。”(桃∕41)

土地改革政策中规定的游民(习惯上叫做流氓),构成游民的条件是,第一,在紧靠解放前,工人、农民及其他人民,被反动政府及地主买办资产阶级压迫剩削,因而失去其职业和土地。据《抚宁县志》记载:土地改革前(1948年以前),本县土地及生产资料大部分集中在地主、富农手中,封建压迫剥削很重。在平原新区(桃园大队一带属新区),地主、富农占有土地量更大,而且大都是好地。无地、少地的贫雇农为了生活,只好租种地主的土地,或给地主、富农做长工、打短工,终年仍不能养家糊口,或乞讨,或外流东北谋生度日。[注:4]

第二,连续依靠不正当方法为主要生活来源满三年者。在(说 明)(1)解释,所谓依靠不正当方法为主要生活来源,是指依靠偷盗、抢劫、欺骗、乞食、睹博、或卖淫等项不正当收入为生而言。[注:5] 王光美描述吴臣是,“捣动小买卖,卖破烂,跑单帮,” 这跟“不正当收入为生”风马牛不相及。吴臣是做肩挑叫卖、街旁摊售、本小利微、吃穿不够的小商小贩,靠自己劳动为生,是贫农出身。

至于王光美形容吴臣“一贯吃嫖赌博,无所不为,”王光美并没有提供判断是非的证据。王光美给吴臣定案,他是桃园大队两股黑风的根,其中一股是赌博。但在王光美的长段叙述中,并没有抓到王臣赌博的事实,相反,王光美却无意中透露了吴臣是反对赌博的,而且还抓了赌。“一贯吃嫖赌博,无所不为”,不过是王光美从运动群众中揭发出来,而又不去核查分辨,随口讲来,信手写在《桃园经验》上。若要用它给吴臣定案,翻查《桃园经验》,也找不到这个材料。



关于吴臣“贪污”土改的果实

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披露,现任支书(第三任)吴臣是个流氓,入党后,也私分了土改的果实。我们刚进村时,有的群众就说过,土改时没分到什么好东西,把挑剩下的分给了我们,好多金银财宝我们都没见到,弄浮财的时侯,干部就往兜里装。这个说法也许有点夸大,但总是个问题。一问干部,他们就说当时卖了,分了钱。这一次吴臣和他老婆交代,他们夫妇就贪污了50多颗珍珠,1副金镯子,3个金镏子(戒指),1个翠簪子,2包袱衣服, 1个座钟,等等。不仅他们贪污,土改工作队的干部也贪污。一个叫林宝的挑了一副最好的棺材板送回老家去。苏长吉也搞了金镏子、衣服等。吴臣贪污土改果实后也出去做生意,同有顽伪伙会身分的人合伙,跑了一趟天津天卖旧衣服,又跑到北戴河做了8个月的生意,没带党的关系,回来还当了支书。(桃∕62)

这段披露吴臣的政治问题,王光美是听“有的群众就说过”,吴臣也“私分”了土改的果实,这一次吴臣和他老婆交代“贪污”了,是吴臣交代,还是王光美泼向吴臣的赃水?

关于“好多金银财宝我们都没见到,弄浮财的时侯,干部就往兜里装。”王光美这一次对“有的群众就说过” ,多长了个心眼,“这个说法也许有点夸大,但总是个问题。”笔者查到《抚宁县志》土地改革中的一个记载,可供读者、研究者参考。

1947年8月上旬,抚宁县委开展土地复查,组成244人工作队,深人农村

开展土地复查工作。                                                                                          

在复查中,全县共没收地主金51·7两,银656斤,枪12枝,子弹3 341发。金、银、枪、子弹上缴。[注:6]

1948年11月,抚宁县全境解放。同年冬,县委组织68人工作组,分赴新解放区各村,开展第二批土地改革运动。桃园大队就是这次土地改革的。分配土地改革的果实政策,也是县委根据中央的政策执行的。王光美对金银财宝的调查,一问干部,他们就说当时卖了,分了钱。这与1947年8月上旬,土地复查时的分配政策,二者到底谁说的对?

至于吴臣“贪污” 了“1个翠簪子,2包袱衣服, 1个座钟,等等”, 《抚宁县志》土地改革中,也有一个记载,除金、银、枪、弹上缴外,其余全部分给了广大贫苦农民。[注:7] 这翠簪子、衣服、座钟、等等,是土改工作队分给吴臣的,还是“贪污”的?

关于吴臣“贪污”土改的果实,是否也在“后来证明有些事情是不实的,这就错伤了一些基层干部”之列,这也许是《桃园经验》中的一个谜了。



注释:

[注:1] 《毛泽东选集》(合订一卷本)关于辽沈战役的作战方针 1232—1233页·人民出版社出版·1964年4月

[注:2] 《周恩来选集》上卷·第313页

[注:3]《关于土地改革中一些问题的决定》·九 ·人民出版社一九六四年·北京·26—27页

[注:4]《抚宁县志》P/137—138页

[注:5] 同[注:3]

[注:6] (《抚宁县志》P/139)

[注:7] 《抚宁县志》P/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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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大冤案     ·二·(一)·3 (2014-12-05 12:17:31)
关于吴臣的政治“四不清”严重问题   

王光美鼓动群众,扑风捉影,威胁队干部,经过攻坚,凑成了吴臣的经济“四不清”问题严重,政治“四不清”问题严重。

一贯重用、体贴地、富、反、坏;

王光美揭露吴臣的“恶劣”品质



一贯重用、体贴地、富、反、坏

    一贯重用地、富、反、坏,许多好差使,副业里的重要位置,多挣工分的活,都安排给地、富、反、坏。体贴地、富、反、坏,“给‘伪保长’盖房子”等。(桃∕41)



关于吴臣“给‘伪保长’盖房子”

受礼的清单上,没有地主、富农送的名字

放跑了一个地主、国民党区分部委员,军统特务组长高卫亭

放走反革命分子潘其昌



关于吴臣“给‘伪保长’盖房子”

王光美找到一个证据。她说,贫下中农的房子他不盖,1962年给伪保长盖房子,他亲自去组织、拨工和锯公家的树。后来我们问他为什么,他说,过去他从长春跑回来,无依无靠,伪保长借给他二十块钱,批准他开了个小烟铺,现在,是报他的恩。吴臣做为共产党的支部书记,不报共产党的恩,不报贫下中农的恩,而是报伪保长的恩。(桃∕41)



吴臣给“伪保长”盖房,是关心社员,还是雪中送碳?

王光美说,“贫下中农的房子他不盖,1962年给伪保长盖房子”。 她没有举出桃园大队那个社员没房住,住破房,吴臣及其他大队、生产队干部不关心,拒不给解决。而这个“伪保长”的住房是什么情况,是破了、倒了,还是要求住好房? 王光美不闭口不说。她没当过农村生产队长,不必关心社员的衣食住行。



“伪保长”是地富反坏吗? 吴臣给“伪保长”盖房,是严重的“四不清”政治问题?



“伪保长”是地富反坏吗?

“伪保长”是何时的保长,是日伪时期,还是国民党时期? 王光美没说,在她来说,何时当的保长无所谓。“伪保长”与吴臣何时相遇? 是“解放军围困长春时跑回来”时(桃/ 15),遇上“伪保长”。吴臣回村的时候,这个保长是国民党时期的。为什么要加个“伪”? 是当地的称谓,还是有什么含义,暂时也作为一个谜吧。1956年中央肃反政策规定: 1946年解放战争开始以后,相当于连长的还乡团的骨干、县政府科长、乡长、县参议长以上有罪恶和民愤的分子,是反革命分子。虽非上述人员,但有严重罪恶和民愤的分子,也应该当作反革命分子论处。[注:1] 吴臣给这个“伪保长”盖房的“伪保长”,不是乡长,没定为反革命分子。在国民党时期,严格地说,是在共产党与国民党争夺的拉锯区,在土地改革、肃反时,也没有发现这个“伪保长”“有严重罪恶和民愤的分子,”而被定为反革命分子。桃园大队确有一个“伪保长” 潘其昌,在肃反时被定为反革命分子。(桃/74)

桃园在1946年,发生过一起伙会(还乡团)反攻倒算。我们搞了一下开仓济贫就走了,伙会(还乡团)一回来,搞了反攻倒算,贫农吃了苦头。(桃∕61)

抗日战争胜利后,抚宁县委、县政府于1946年6月,贯彻 “五四指示”: 抚宁县解放中心区进行减租减息,开展群众性的土地改革运动;卢王庄地区是拉锯区,是除外的,没有进行开展群众性的土地改革运动,“第一批除敌占区和边沿地区外,大部农村都发起了没收地主土地进行分配的运动” [注:2] 桃园在1946年,发生过一起伙会(还乡团)反攻倒算。“这个地区是拉锯区,1946年我们搞了一下开仓济贫就走了。伙会(还乡团)一回来,搞了反攻倒算,贫农吃了苦头。”(桃∕61)。是谁带队来开仓济贫? 伙会(还乡团)回来,头是谁? 伙会如何搞反攻倒算? 贫农吃了什么样的苦头? 这是桃园大队村史上的一个重要事件,王光美竟然点笔带过。

伙会搞反攻倒算,这个“伪保长”没在其中,王光美把这个“伪保长”列在地、富、反、坏的行列中,把他绑在吴臣身上,成了非常体贴地、富、反、坏的一桩罪恶。这个“伪保长”王光美把他当地、富,还是反、坏?  这又是《桃园经验》中的一个谜。



吴臣给“伪保长”盖房,是严重的“四不清”政治问题

王光美把吴臣给这个“伪保长”盖房,提到政治问题严重“四不清”的高度——对地、富、反、坏却非常体贴。“比如说,他给伪保长盖房这个事,就是发生在国民党叫嚣反攻大陆的那个时侯。他曾说过:‘我们这时候管人家叫顽伪伙会,将来人家叫我们什么呀! ’所以他积极给伪保长盖房,不仅是感恩问题,他是想同伪保长拉好关系。”(桃∕73—74)

王光美把吴臣给“伪保长”盖房这件事,与“国民党叫嚣反攻大陆的那个时侯”联系在一起,加上了吴臣“曾说过:‘我们这时候管人家叫顽伪伙会,将来人家叫我们什么呀! ’”结论是“想同伪保长拉好关系”,若是国民党反攻大陆成功,好有个依靠。这是王光美陷害吴臣的高招之一。可惜王光美并没有搜集到“那个时侯”,这个“伪保长” 配合“国民党叫嚣反攻大陆”而进行了什么活动。

王光美搜集到的吴臣给伪保长盖房、“曾说过”的话:什么时候说的,对谁说的,是真是假? 是否也在 “后来证明有些事情是不实的,这就错伤了一些基层干部。”哪些事情是不实的,可惜王光美没有给予澄清。这就成了《桃园经验》中的一个谜。



受礼的清单上,没有地主、富农送的名字

王光美擅长发现问题,在吴臣交给她的受礼清单上,就能知道吴臣隐瞒的地主、富农。她在《桃园经验》中,作了生动的描述:在搞经济“四不清”的时候,他交给我们几个受礼的清单。清单上,记着什么人送了什么礼,几斤猪肉,多少羊肉,还有烟、布、鞋,什么都有。可是地主、富农送的全没有,实际上他是收了。奇怪地是漏划的地主、富农,这些单子上也没有。这是什么问题呢? 这就说明吴臣不是糊涂。吴臣是清清楚楚的知道,谁是漏划的,谁是隐瞒的地主、富农。他知道哪些人有问题,他迥避这个,就证明他和地主、富农的关系,不是因为他糊涂而上当,他是明明白白的。因为一般的上当,丧失立场,总可以查上当反击敌人。(桃/74)

“地主、富农送的全没有,实际上他是收了”。哪个地主、富农送给吴臣的礼,他收了不写上名单? “根据地主、富农交代的,根据大家揭发的”。只下结论,没有统计,没有折价,仅只是说说而已。仅凭她的推测,就给吴臣定罪,能不出冤案? 这是《桃园经验》的一大特点。



跑了一个地主、国民党区分部委员,军统特务组长高卫亭

王光美在对敌斗争这一段,精心谋划,战果丰硕,但留下一个重大遗憾,一个地主、国民党区分部委员,军统特务组长高卫亭没有找到,“根据地主、富农交代的,根据大家揭发的”,好多地富活动和隐瞒地富成分的这些事,都跟吴臣有关。甚至她还怀疑高卫亭发展吴臣加入国民党,吸收为特务。她在《桃园经验》中说,对敌斗争这一段,“只剩下一个地主没有找到,他叫高卫亭,是个国民党区分部委员,军统特务组长,在1961年公社集训时,要追他有没有潜伏任务,他就逃跑了,到现在仍是下落不明。我们这次追查了他的亲属和过去同他一起参加军统的人,都没追出什么。这个人很可能改名换姓钻进我们的什么厂矿或城市里。”她坚信,“只要全国都搞了‘四清’、‘五反’,是一定可以把他查出来的。”(桃/75) 王光美极为重视高卫亭,寄希望于他,通过高,一定可以把吴臣的特务关系、国民党组织关系查出来。

王光美在清组织时,毫不掩饰地说,吴臣实际上是钻进共产党内的一个国民党分子。直到我们走,还没查出他和国民党有组联系、也没有查出他与反动组织或特务组织的联系。不过,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我们没查出来,并不等于就没有这种可能性。(桃/85)

对于高卫亭的历史问题,王光美并没有按党中央的肃反政策,去分析处理。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说,“只剩下一个地主没有找到,他叫高卫亭,是个国民党区分部委员,军统特务组长”,这是个重要的敌情案,为什么没有介绍点材料? 王光美在对敌斗争结束时,作为一个悬案,醒目地摆了出来,目的在于彻底搞垮吴臣,再把她那只脚死踩在其身上。



关于高卫亭的“国民党区分部委员”问题

1956年的党中央肃反政策中规定:

反动党团骨干分子:是指反动党团骨干分子:是指1946年解放战争开始以后,任国民党区分部委员。但是对于某些只挂名义,实际上没有担任反动党团骨干职务、没有进行反革命活动的人,可以不按反动党团骨干分子论处。至于1946年年解放战争以前的反动党团骨干分子(包括汪伪国民党在内),如果有严重的罪恶和民愤,也应该当作反动党团骨干分子论处。[注:3] 高敬亭曾任国民党区分部委员,是1946年解放战争开始以后,还是1946年解放战争以前? 是担任反动团骨干职务、进行反革命活动的人,还是某些只挂名义,实际上没有担任反动团骨干职务、没有进行反革命活动的人? 是1946年解放战争以前有严重的罪恶和民愤的人,还是没有? 王光美又给读者、研究者留下一个谜。



关于高卫亭的“军统特务组长”问题

1956年的党中央肃反政策中规定:

特务间谍:解放前参加国民党特务组织、汪伪特务组织或帝国主义间谍组织的分子;解放后参加特务间谍组织或受特务间谍机关指示潜伏、派遣的分子;或者在特务间谍组织收买下,积极进行特务间谍活动的分子。[注:4]

高敬亭是什么时候加入“军统特务”,什么时候任“军统特务组长” ? 干了哪些特务间谍活动? 党中央十人小组1957年6月24日补充解释,在“第一,关于特务间谍分子”的六条解释中,在特务间谍机关内部,还要区分是特务分子还是非特务分子。高敬亭属于哪种情况?

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没有说在敌伪档案中记载什么,在报告点中也没有讲点高敬亭怎样搞特务间谍破坏。这是王光美只讲结论,轻证据,不讲政策的一个诟病。



放走反革命分子潘其昌

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还讲了吴臣的一个重要问题,“他管事的时候,放走了一个叫潘其昌的,也是个伪保长。这个人同他关系密切,镇反以前跑了,在东北一个城市被公安人员发现,那个人被镇压了。这样的事儿不少了”(桃/74)。

据《情况的调查》记载:王光美给吴臣捏造罪证。王光美授意关景东说:“你应当大胆揭发吴臣的问题,要从政治上想他的问题。”于是,关景东就捏造“吴臣1951年当干部时,放走了一个反革命分子” 的罪状。事实是,吴臣当时并没有当干部,这个反革命分子不是他放走的。关景东还四处活动,唆使别人写假证明,诬告陷害吴臣。[注:5]



王光美揭露吴臣的“恶劣品质”

对上,是很会阿谀奉承

对下,则是敲诈勒索



对上,是很会阿谀奉承

王光美把运动群众,扑风捉影,拼凑起来的吴臣“恶劣品质”的材料,作为《桃园经验》的一个重要内容,擂了一通,但当读者、研究者仔细阅读时,不禁让人深感王光美不懂农村,不懂农村基层干部,把基层干部的热情,诬蔑为“四不清”干部拉拢腐蚀工作组的手段,是对抗、破坏“四清”运动。王光美说:“这次对待我们,开始也有点奉承,我们不吃他那一套,他就同我们对立,闹别扭。他给上面的一些人送礼送钱,他有一套对付上面的办法。比如1962年发现四队瞒产,县人委办公室的副主任吕树环到这个村来查瞒产。他告诉生产队的干部和群众:“你们不要害怕,只要你们不讲,他没个知道。”吕树环一进村,他就好吃好待。他打听到这个人经济上不富裕,于是,就从队里借给他一百块钱,然后给他一个填好的土地、粮食数字的表。我们进村以后,吴臣替他还上了一百块钱。他有空子就钻。缺钱的给钱,要粗粮换细粮,他就给弄细粮,也不找价。(桃∕43—44) 王光美把瞒地瞒产作为她的发现,是桃园大队的一个严重“四不清”经济问题。其实早在二年前,党中央和毛泽东同志早已发现,并制定了正确的政策,没有必要追究,只是少奇同志没有在心而已。

王光美无意间还表扬了吴臣和大队会计。“从队里借给他一百块钱”,“ 到我们进村,他送的这一百块钱账上还有。”“ 我们进村以后,吴臣替给还上了。”第一,是借给吕树环,不是请客送礼。第二,工作组进村,帐上还有。说明大队会计制度严格。第三,吴臣替给还上了。表明吴臣坚持会计制度,廉洁自律,没有用集体的钱,贿赂上级。



对下,则是敲诈勒索

王光美揭露吴臣“敲诈勒索”的罪行,够吓人的。但仔细一读,王光美小提大作,走路蹲下去,仔细找蚂蚁,把蚂蚁当大象。请看她在《桃园经验》中,揭露吴臣“敲诈勒索”的罪行。“谁要让他办点事,央求他,书记长、书记短,叫甜了,他可以给办,要不然就得送东西。回乡的上户口,起码得给他孩子送双皮鞋。谁回乡来,都得送点什么东西。他的老婆,原来在长春是个拉帮套的,就是暗娼。一解放,她混得作了第一任妇联主任。她的手特别‘长’,这次查出来她贪污土改果实很多。后来,虽然她不当妇联主任了,可是,她常到一些社员家去串门,特别是常到几个单身汉的家里,看见她喜欢的东西,她就拿人家的。发烟了,她就把烟拿走点;发布票,就把布票拿走点。死了人发的布票,也要从中扣几尺! 吴臣夫妇就是这样一对,真是有缝就钻,听起来简直不是我们的人。所以群众都说,吴臣是打着共产党的旗号,办的是国民党的事。”(桃∕44)

“贪污土改果实”,笔者在“关于吴臣‘贪污’土改的果实”中分析过了。

吴臣夫妇的“敲诈勒索”的罪行,是王光美运动群众,把村头田间闲谈的故事,作为“问题”揭发出来,适逢其意,欣然写在《桃园经验》上。听众读者,若是欣赏王光美在桃园乡间收集材料之丰,用心之苦,可谓没白花精力。若是要进一步研究,那就令人啼笑皆非。王光美形容吴臣老婆的手特别“长”,“常到”一些社员、特别是几个单身汉的家里串门,看见喜欢的东西就拿。发烟了,拿走点;发布票,拿走点。死了人发的布票,也要扣几尺! 一解放,作第一任妇联主任起,到“四清”运动共15年,她拿了人家多少东西。这不是个小数。王光美为什么不统计呢? 积少可以成多。王光美数落这些,也可能是个乐子。但作为党中央的文件,必须是严肃的。让国家主席夫人跌份的是,王光美发挥揭老底的本事,竟把吴臣的老伴,在旧社会受剥削压迫的一段身世挖了出来。王光美不是同情、憎恨旧社会,而是贬低侮辱。王光美站在哪个阶级立场上?

王光美用上述材料,定吴臣敲诈勒索罪,是为了给王臣凑“坏分子”的材料。何况,她听来的这些话,是否也在“后来证明有些事情是不实的,这就错伤了一些基层干部”之列? 也许这也是《桃园经验》中的一个谜。

注释:

[注:1] 1956年《中央十人小组关于反革命分子和其他坏分子的解释及处理的政策界限的暂行规定》第一款第九项

[注:2] 《抚宁县志·139页·1988年》

[注:3] {《中央十人小组关于反革命分子和其他坏分子的解释及处理的政策界限的暂行规定》一九五六年三月十日·第一, (二)}

[注:4] {同上第一,(一) }

[注:5]《情况的调查》四、·(一) ·四,捏造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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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大冤案     ·三·(二) (2014-12-05 12:24:41)
标签: 佛学   
王光美武断地认为:吴臣把“漏划地主”赵学瀚当作根子、黑后台、当家人。

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给吴臣的政治表现作结论: 政治“四不清” 问题严重。一贯重用、体贴地、富、反、坏 ,为漏划地主、富农隐瞒成分,把“漏划地主”赵学瀚拉入大队领导班子,作为他的下面根子、黑后台、当家人。

吴臣知道谁是漏划、隐瞒的地主、富农

有意替赵学瀚隐瞒“地主”成分,为其他人隐瞒地富成分



吴臣知道谁是漏划、隐瞒的地主、富农     

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说,我们过去不知道谁是漏划的,谁是隐瞒的地主、富农,而吴臣是清清楚楚的。他知道哪些人有问题,他迥避这个,就证明他和地主、富农的关系,不是因为他糊涂而上当,他是明明白白的。因为一般的上当,丧失立场,总可以查上当反击敌人吧。他不反击。这就说明吴臣不是糊涂。

他同地、富、反、坏的关系也越搞越清楚了,他不是一殷的丧失立场问题。(桃∕74)



有意替赵学瀚隐瞒地主成分

王光美从为把吴臣搞倒出发,把赵学瀚关心国内形势,关心共产党的政策,选择自己的去向,投向革命,按照 “五四指示”精神,把自己的土地,低价卖给雇贫农,诬蔑赵是“为了应付土改,较尽脑汁”, “卖掉了地主成分。”“骗了贫下中农,也骗了我们政府”。王光美不认真学习、不全面执行中央土地改革政策,自订划阶级标准,把坚定地走社会主义道路、努力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桃园大队会计赵学瀚,错定为“漏划地主”,成为全国农村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第一大错案。

王光美主观认定,赵学瀚是漏划地主,是吴臣有意替赵学瀚隐瞒的。

王光美说,“也有少数人向我们反映,赵学瀚家过去是首户。我们一直怀疑着他,但是,没有掌握到他的具体材料。为这个事,我们曾几次问过支部。

吴臣当时告诉我们:“赵学瀚的中农成分没问题,人家没进地,也没出地,劳动了两三年。这几年是不许发展党员,要许发展党,我早就把他吸收入党啦!”

王光美把赵学瀚错定为漏划地主后,去质问吴臣,“你说他劳动了两三年,是什么时候劳动的?”

吴臣说:“土改以后,合作化以前,他不是背过粪筐吗!”

这显然是有意替他隐瞒。(桃∕66—67)她认定吴臣替赵学瀚隐瞒成分,赵学瀚替吴臣出谋划策,出坏主意。这是国家主席政治秘书所必备的高度政治敏感性,审查赵学瀚的阶级成分,查清吴臣与赵学瀚的关系,也是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四清”运动的重要内容。王光美认为赵学瀚是绞尽脑汁,逃避土改,漏划地主,钻进革命队伍,成为吴臣的后台,按他们的面貌,改造桃园大队、党支部,把桃园大队、党支部改变成反革命两面政权。这是王光美在桃园大队“四清”运动的一大“政治成果”,是《桃园经验》旋风全国的吸引点。

赵学瀚被错定为“漏划地主”,是王光美违背了中央土地改革有关政策。笔者将在全国农村“四清” 运动的第一大错案中,与读者、研究者探讨。



王光美在用“事实”证明吴臣隐瞒“漏划地主” 赵学瀚的严重错误,无意中肯定了吴臣坚持党的组织原则,不因感情而发展赵学瀚入党。吴臣坦然地对王光美声明: “这几年是不许发展党员,要许发展党,我早就把他吸收入党啦!”

至于吴臣为赵学瀚辩护,赵“劳动了两三年”, 王光美质问吴臣,“你说他劳动了两三年,是什么时候劳动的? ” 王光美引用吴臣的辩解说:“土改以后,合作化以前,他不是背过粪筐吗!” 王光美自认为她驳倒了吴臣。按土地改革的有关政策,如果赵学瀚解放前在长春时,不是国民党的官吏,不是资本家,他为生活,去当职员等,那也算是劳动者了。关于这一点,笔者将在农村“四清”运动第一个大错案中,与读者、研究者探讨。



诬蔑吴臣重用“漏划地主”赵学瀚   

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尽量使用能搞垮搞臭吴臣的词汇,描述吴臣是怎样重用“漏划地主”赵学瀚的。吴臣用赵学瀚为后台,桃园大队真正掌事的;让赵掌握了大队起码的95%经济账;让他为大队出谋划策,出所有弄虚作假的坏主意;“四清”开展前后,吴臣用他作指挥棒,让干部交代哪个,不交代哪个,都是他提醒;吴臣作检查,不会写,就找赵学瀚替他写;我们进村前,吴臣安排如何对付工作组的办法时,都有他参加。几次运动都让赵学瀚滑过去了。(桃/68)

赵学瀚当大队会计,掌握大队的经济账95%,是社员选举的。在桃园大队,不经民主选举,想钻进干部队伍,只是王光美的主观推测。

王光美说赵学瀚是吴臣的后台,党支部的指挥棒,真正掌事的,所有弄虚作假都是他出的主意。赵学瀚为吴臣出谋划策,出坏主意,翻查《桃园经验》,只有王光美的结论式叙述,没有提供定案的材料。

赵学瀚替吴臣写检查

王光美说,“四清”时,吴臣作检查,不会写,就找赵学瀚替他写。王光美在吴臣汇报桃园大队党支部情况后,评论说,“这个人不是不识字,也识点字,不会写倒是真的,可是真能讲话,记忆力好极了。”(桃∕7)吴臣不会写,找赵学瀚帮他写,这是符合事实的。说明吴臣还是按工作组的要求做了;如果吴臣拒绝写检查,他就不必找赵学瀚替他写。赵学瀚替吴臣写检查,这也是赵学瀚对“四清”运动的支持。

赵学瀚帮助吴臣瞒地瞒产

吴臣每次造表瞒地瞒产,都是地主赵学瀚给填,他去报告。(桃∕110)

“我们进村前,吴臣安排如何对付工作组的办法时,都有他(赵学瀚)参加。”

第一次提到吴臣安排如何对付工作组的办法时,是王光美在发动群众的“三同”中说:“我们才了解到:在我们进村以前,吴臣对如何对付“四清”工作组早有布置,有分工。支部的几个人,谁管问寒问暖,谁管拉拢工作组,又是下棋,又是送白薯、送被子的。还布置了由哪些人给工作组出难题,出什么难题,他都计划好了。如果我们不搞革命还可以,如果搞到他头上,他就出难题,把队与队之间的土地纠纷问题向我们提出来。我们根本不了解那些土地的情况,这不是难题吗? 他们计划了在什么时候拿出这一手。他的布置,我们刚进村那晓得呀!”(桃∕21—22)在这里没有提到赵学瀚参与。

第二次提到吴臣安排如何对付工作组的办法时,是在对敌斗争阶段重划阶级中,把赵学瀚错订为漏划地主,吴臣的后台,“指挥棒”,“真正掌事的地主”之后,提出来的。(桃∕67—68)这肯定是参与者揭发的,参与者是谁? 是关景东? 揭发材料是什么? 或者是欲加之罪的手段?



赵学瀚指挥干部交代

“一直到‘四清’时,干部交代哪个,不交代哪个,都是他提醒。指挥棒就在这儿! ” (桃∕67—68)

我们翻查《桃园经验》中的三次放包袱高潮中,都没有人提到赵学瀚指挥那个“干部交代哪个,不交代哪个”。第三次放包袱高潮中,公社党委宣布接受桃园贫下中农的要求,决定撤了吴臣的职。让副区长来桃园检讨。革命形势,急转直下。“‘四不清’干部呢? 真是‘爹死娘出门,各人顾各人’了,……纷纷找工作组,找贫下中农来检讨和交代。”(桃∕48—49)也没有人交代赵学瀚曾指挥那个“干部交代哪个,不交代哪个”。



吴臣还为其他人隐瞒地、富成分

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说,“根据地主、富农交代的,根据大家揭发的,好多地富活动和隐瞒地富成分的这些事,都跟吴臣有关。证明吴臣的政治‘四不清’问题非常严重。”(桃∕73)

隐瞒富农成分的惠振林,和吴臣关系密切(桃/73)

包庇漏划地主单立中

惠振林、单立中等,笔者将在“五,《桃园经验》制造一串冤假错案中与读者、研究者探讨。



吴臣为什么犯了政治“四不清”问题“最严重”的错误? 还要找原因,挖出其根子、后台、“指挥棒”,“真正掌事” 的阶级敌人——“漏划地主”赵学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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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大冤案     ·四·清组织(组织建设)·(—) (2014-12-12 17:06:41)
第二个大冤案     ·四·清组织 (组织建设)



王光美清组织,搬石头——打倒一切,分化桃园大队党支部、生产队领导班子、拉拢“多数”,孤立吴臣,打倒吴臣。

扶持亲信关景东,建立刘氏农村基层政权,无情镇压反对者,肃清吴臣势力的影响,巩固成果。



王光美按她的谋略,煞费苦心,安排清经济,清出吴臣的经济“四不清” 问题“严重”,撤去吴臣党支部书记的职务;经过清政治,拼凑出吴臣的政治“四不清”问题“最严重” 。王光美以为吴臣应该低头服帖于她,没想到,这个农村大队党支部书记,竟敢不把堂堂的国家主席夫人放在眼里,率众对抗,阻挠她建立刘氏农村基层政权,逼得声震世界的中国共产党的中央副主席、央央大国的国家主席少奇同志,披挂上阵。越过河北省委、地、县委,工作队、工作组,谕旨桃园大队是反革命两面政权,桃园大队党支部书记吴臣是“坏分子”,要“制服吴臣等人”。

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情绪有些沮丧,但又顽梗地说,“原来以为做了这么多工作,经过了群众性的‘四清’斗争和对敌斗争,组织建设会顺利的。实际上组织建设这一段,依然不是风平浪静的,从桃园大队看,我们又进行了一次很严重、很尖锐的阶级斗争。”(桃/75)

第二个大冤案     ·四·清组织(组织建设)·(—)

王光美为建立刘氏基层政权绞尽脑汁夺权

第二个大冤案     ·四·清组织(组织建设)·(二)

工作组、吴臣、社员强烈反对建立刘氏基层政权

第二个大冤案     ·四·清组织(组织建设)·(三)

少奇同志出面干预、镇压。把桃园大队党支部打成反革命的两面政权,把吴臣打成坏分子,开除党籍

第二个大冤案     ·四·清组织(组织建设)·(四)

河北省党政领导及广大群众,反对少奇同志逆历史潮流而动

第二个大冤案     ·四·清组织(组织建设)·(五)

毛泽东同志批评《桃园经验》



第二个大冤案     ·四·清组织(组织建设)·(—)

王光美为建立刘氏基层政权绞尽脑汁



第二个大冤案     ·四·清组织(组织建设)·(—)·1

夺权、搬石头

第二个大冤案     ·四·清组织(组织建设)·(—) ·2

分化瓦解桃园大队党支部、管委会领导班子,孤立吴臣赵树椿等



第二个大冤案     ·四·清组织(组织建设)·(—)·1

夺权、搬石头

王光美遵照少奇同志指示,“不要先有框框,一切从实际出发,有什么问题解决什么问题。”她否定《后十条(草案)》的依靠基层组织和基层干部的规定,她说,在支部是好是坏还不清楚的时候,就决定“一切经过基层组织”是错误的。她否定《后十条(草案)》规定的: 工作队的任务,主要是给基层干部当“参谋”,出主意,进行指导和帮助,启发基层干部善于分析问题,确定方针和办法,而决不能包办代替。[注:] 她一进村,就夺权、搬石头,只许党支部、生产大队、生产队干部领导生产,教育他们自觉革命。不准他们参与领导“四清”运动,扎根串连,发动群众,由工作组直接搞。进村第二天,先遣组向工作组介绍情况,桃园大队的大队长卢彦来参加会,王光美就把大队长赶走。(桃/25) 。

王光美在和桃园大队党支部书记吴臣第一次谈话,就下命令: “我们是省委派来的工作队,你作为支部负责人,应该向我们汇报,汇报这里有些什么‘四不清’问题。有错误不要紧,错了就改,可不要错上加错。现在干部、群众对我们‘四清’工作组,对我们这次‘四清’工作有些什么意见,你要随时向我们汇报。不要再来问寒问暖,都是同志,我们需要什么,会找你们的。”(桃/11)

她把生产大队、生产队的干部,统统戴上“四不清”干部的帽子,赶上楼让其交代,接受审查。

关于夺权、搬石头,笔者已在第一个大冤案 (四)中介绍过了。

注释:

[注:]《后十条(草案)》二、领导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必须注意的几个问题·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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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大冤案     ·四·清组织(组织建设)·(—) ·2 (2014-12-12 17:10:29)


王光美分化瓦解桃园大队党支部、管委会领导班子,孤立吴臣、赵树椿等

第二个大冤案     ·四·清组织(组织建设)·(—) ·2·(1)

王光美分化瓦解桃园大队党支部、管委会领导班子,孤立吴臣、赵树椿等

第二个大冤案     ·四·清组织(组织建设)·(—) ·2·(2)

残酷陷害和打击副支部书记赵树椿



第二个大冤案     ·四·清组织(组织建设)·(—) ·2·(1)

王光美分化瓦解桃园大队党支部、管委会领导班子,孤立吴臣、赵树椿等



王光美夺权、搬石头的权术,首先是分化瓦解桃园大队党支部、管委会领导班子。

她进村不久,就把桃园大队党支部、管委会领导班子分为三类:一类是敢于自我革命,如关景东,这是依靠的骨干,他揭露了吴臣不少问题。二类是不敢讲吴臣的问题,讲话躲躲闪闪,明显地是有人控制他们,如袁秀英、卢彦来。三类是对“四清”抵触很大。象支书吴臣,副支书赵树春。这是打击的重点。这个对大队干部的分类、排队名单中,还少了一个人——大队会计赵学瀚。为什么没有他的名字呢? 是排在第四类吗? 从这一点看来,似乎还有第一次的桃园大队干部分类名单,上述这个分类名单应该是第二次的。可能是王光美在广州修改《桃园经验》两遍,少奇同志最后修改一遍定稿时,才出现这个桃园大队干部分类的名单。

删去的那个桃园大队干部的分类、排队名单,可能是这样的: 一类是关景东,二类是袁秀英、卢彦来、赵树椿、赵学瀚,三类是吴臣。王光美为什么可能会把赵树椿排在二类? 他有三个为王光美看中的条件。第一,公社向工作组介绍时说,赵树借“有工作能力,如果书记不在,可以依靠他。”(桃∕7)王光美要搬走吴臣,除了关景东,还应有人搭手。俗语说,一个好汉三个帮,一块篱笆三根桩。第二,赵树椿在5年时,就认识王光美。第三,赵树椿没有“四不清”问题。

王光美为什么可能会把赵学瀚排在二类? 赵学瀚在社员中有好口碑。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说,“四清”开始时,群众说,干部中比较好的,就是赵学瀚老会计,人家学过成本会计,账码清楚,什么时候找他都是好应承,从来没向我们说过硬话,这个人没问题,信得过。(桃∕66) 王光美要搞垮吴臣,在她的权术中,也有要利用群众的一招。但当王光美认为,把赵学瀚定为“漏划地主”,是吴臣下面的根子,主事人时,对于施展她的夺权、搬石头、建立刘氏基层政权的谋略极为有利时,她才把赵学瀚剔出二类。但忘记了应把赵学瀚打入三类,名正言顺地整阶级敌人赵学瀚,成为了《桃园经验》中的一个不应有的漏洞。这个时候,她就不管社员希望搞好生产大队财会工作的企求,硬把赵学瀚错划为“漏划地主”,四队的一些社员还说:“别动赵学瀚的成分,我们还要他当会计哩!”(桃∕67)

王光美分化桃园大队领导班子的计划是,先确定依靠对象关景东,再找与之的帮手袁秀英、赵树椿。



袁秀英拒绝王光美

王光美把关景东、大队长、党支部委员袁秀英作为突破口,工作重点,亲自给他俩布置任务,在大队干部中起带头作用,在第一次三干会上检讨放包袱。王光美让他们写稿,并帮他们改。袁秀英以不好意思讲为由,拒绝了。她又揭露了关景东吹牛浮夸,得罪了王光美,尽管她没有“四不清”问题,王光美仍然把袁秀英搬了石头。



赵树椿拒王光美于门外

王光美看中赵树椿的三个条件,把他作了重点。他是吴臣主要助手,是党支部副书记、兼第三生产队长。三队又是桃园大队有名的富队,吴臣的家也住在那个队(桃∕110)。王光美分化领导班子,必须把他和吴臣分开。搞垮吴臣,必先把其主要助手除去。对赵树椿先拉后打,是王光美的权术中的重要手段。



先拉

王光美先看望熟人赵树椿,希望他带个头;派工作组其他人炕头讲《双十条》;赵树椿却无动于衷,整天闷在家里‘钻研’‘双十条’,同王光美斗争



王光美先看望熟人赵树椿,希望他带个头

王光美在赵树椿身上,下了不少功夫。她到了桃园,找到了几个熟人,赵树椿是其中之一。王光美高兴了,她对化名董朴本不感兴趣,希望桃园大队的社员,特别是生产大队干部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姓名,好借以开展活动。她寻思赵树椿既然是熟人,知根知底,必定会俯首贴耳地听她指挥,像关景东那样,至少不会跟她对着干。但她也知道,桃园大队春天“四清”,搞关景东200元的,赵树椿是主事人之一,关景东要报复的人,也有他一个。王光美进村,关景东走红,赵树椿看在眼里,他正患严重的胆结石病,不能起床,他相信党中央的《双十条(草案)》,不走关景东之路。王光美去看他,说:“你是支部副书,要自觉革命,带个头吧! ” 赵树椿淡然对之。

王光美又派工作组的几个人去,“坐在炕头上给他讲《双十条》,说服他。”希望赵“带个头”,“自觉革命”,交代自己的问题,揭发吴臣及其他人的“四不清”。赵树椿仍然也只能是卧病在床,但他却“整天闷在家里‘钻研’《双十条》”。



赵树椿拿起武器《双十条》,同王光美斗争

王光美把赵树椿生病在家,定为“躺倒”不干,他干什么呢?  钻研《双十条(草案)》,用《双十条(草案)》的有关规定,去衡量王光美的作为,王光美口头讲《双十条(草案)》,做的却违背《双十条(草案)》的有关规定。他决心捍卫桃园大队的权益,同王光美的违规作斗争。

《后十条(草案》规定,工作队要依靠基层组织和基层干部。在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工作队如果只在基层干部的圈子里打转,不去扎根串连,发动贫、下中农群众,显然是不对的。但是,如果把基层组织和原有的干部拋在一边,不依靠他们进行工作,也是不对的。工作队的任务,主要是给基层干部当“参谋”,出主意,进行指导和帮助,启发基层干部善于分析问题,确定方针和办法,而决不能包办代替。[注:1]

王光美一进村,就把桃园大队的干部拋在一边。她进村的第二天,先遣组汇报情况,桃园大队长卢彦来,代表支部书记参加会议。工作组长是贯彻县委的指示,工作组要依靠基层组织,依靠基层干部。工作组的会,要请支部书记参加。支部书记吴臣不在,大队长就来了。王光美大为恼火。借故停下这个会,不开了。(桃∕24)她只是工作组的一名副组长,竟把县委委员的工作组长抛在一边了。如果工作组认定,桃园大队是“被地、富、反、坏分子篡夺了领导和被蛻化变质分子把持着领导的社、队,在调查确实,并且经过县委批准以后,应当派得力的工作队下去,撇开那些坏的干部,直接发动和组织贫、下中农,进行组织整顿,培养积极分子,逐渐形成新的领导核心。”[注:2] 王光美入村才一天多,没有经过调查核实,就把桃园大队作为“被四类分子或被蛻化变质分子把持着领导权”,也没有经过县委批准,就把桃园大队的干部,撇在了一边,赵树椿能服气吗? 赵树椿患病在床,又放不下大队的事,就认真学习《双十条(草案)》,对照王光美的一举一动。

在第一次放包袱高潮时,王光美分别找大队的主要干部谈话,动员他们在会上检讨放包袱,以起带头作用。赵树椿自知没啥可检讨的,没报名。人情没有打动他。

王光美恼羞成怒,诬蔑赵树椿“装疯卖傻对抗‘四清’”, “躺倒”不干,不交代,不揭发,“整天闷在家里‘钻研’‘双十条’,专门找可以利用的字句,好来同我们斗争。” 一怒之下,放弃了拉拢赵树椿,转而把他作为打击重点之一。(桃∕25)





后打  

王光美把吴臣、赵树椿捆在一起狠整狠打

王光美修正了自己的策略,丢弃了赵树椿,把他和吴臣捆在一起狠整狠

打。王光美使出五招:第一招,威慑。赵树椿在家养病,王光美给他扣上“ 躺倒不干”的帽子,放风说:“叫他好好休养,不用急,等其他三个队‘四清’搞完了,工作组的人,都搬到三队,帮助搞,叫他先养病要紧。”第二招,抓住了赵树椿的一个“严重问题”。 赵树椿揭发关景东的问题,王光美心疼不已,诬蔑关景东“故意说假话” “ 胡说” ,她愤愤地说: “甚至发现有人故意说假话,提供一些假材料,制造混乱,使得我们伤了些人。如,副书记赵树春,就胡说了一些人的事,我们照他讲的材料去追,追了几次,才发现是假的”。(桃∕51)赵树椿揭发了什么人? 揭发了什么事? 怎么去追(调查) ? 追的结果是什么? 王光美对此避而不谈。这种表述方式,王光美在处理吴臣揭发关景东时就用过。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说:第一次放包袱高潮时,吴臣就估计到可能要追他的问题了。他怕关景东这些人揭他,就想转移目标。于是,他就到处散布民兵连长关景东的问题严重,说了很多事,还叫大队长卢彦来以四队社员的名义,给我们写匿名信。根据匿名信上讲的材料和吴臣散布的材料,关景东的问题,起码是个“万字号”。有人揭发,我们就认真地查对。派了1 3 8个人次,出去调查。调查的结果,还是关景东在第一次三级干部会上自己交代的那些属实。(桃∕38)吴臣揭发什么内容,王光美不说,也不敢说。王光美是怎么调查呢? 据《情况的调查》记载:王光美派人去对关景东有意见的人调查,找提意见的人,堵他们的嘴,订了攻守同盟。[注:3] 对赵树椿的揭发,王光美也不过是依样画葫芦,用“胡说”、“发现是假的”,作为赵树椿反对“四清”的一个“严重问题”。第三招,指令大队会计赵学瀚揭发。“我们让赵学瀚揭露问题,他从来没揭露过一件事。”(桃∕68)由于赵学瀚坚持党的政策,实事求是,王光美此招落空。第四招,分化第三生产队领导。王光美夺了党支部的权,先搞个3人临时领导小组。从8个支部委员中,物色出2个人,又物色党员、3队副队长张力,搞了个临时领导小组,(桃∕75—76)撤销党支部,孤立了第三生产队长赵树椿。第五招,在第三生产队干部中找 “贪污”者。赵树椿是党支部副书记兼第三生产队队长,抓不着他的经济问题,就从其他队干部搜寻。先是把副队长赵树同作为问题严重的重点,吴臣知道后说,赵树同结结巴巴,搞不出来什么。王光美把吴臣的话顶回去了,“难道结结巴巴就不贪污了吗? ”(桃∕29) 事实证明,吴臣说的是对的。直到“四清”结束,王光美也没有从赵树同身上,抓到贪污的证据。王光美绞尽脑汁,终于从老会计张巨身上抓到了贪污的“证据”。

王光美盘点清经济战役战果:“整个大队(包括大队干部和小队干部)一共搞出了2万2千多块钱,3万4千多斤粮食的问题。一千块钱以上的是5个人。”(桃∕49) 这“5个人”,只点了吴臣的名,其余4人未集中点名,可能是二队副队长关希颜,二队副队长关希英,三队老会计张巨,还有1人找不着。

王光美心里那个小九九盘算着,抓住张巨的“可能有一千七、八百块钱的

事”,就能牵涉到5人: 大队党支部书记吴臣、大队党支部副书记兼第三生产队长赵树椿、2个大队长、大队会计赵学瀚,他们都脱不了干系。



王光美为搞垮第三生产队领导班子,费尽了心思。

第三生产队领导班子: 队长,赵树椿,大队党支部副书记兼第三生产队长,副队长张力、赵树同,会计张巨。

清经济一开始,就把副队长赵树同作为经济问题严重的重点之一,(桃∕29)落了空。

王光美没搞出赵树同有贪污,盯上了老会计张巨。权术不负用心人。王光美终于找到狠整赵树椿的一块石头。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报告她在桃园“四清”中,挖出了5个一千块钱以上的人,张巨是其中之一,这可是在一类队呀! 那老会计张巨有什么事? 从王光美公布张巨的“贪污”材料看,“摸底他可能有一千七、八百块钱的事”,一千七、八百块钱,没有那件落实、能定案。即便是事实,这个“事”,是贪污盗窃,还是超支挪用、多吃多占、铺张浪费了? 王光美没有按《后十条(草案)》的规定,区别清楚。

关于老会计张巨的“摸底他可能有一千七、八百块钱的事”,笔者已在第二个大冤案 ·一·(二)·2 张巨的经济“四不清” 的“严重问题”中介绍了。

老会计张巨的“的事”,与大队党支部书记吴臣、大队党支部副书记兼第三生产队长赵树椿、2个大队长、大队会计赵学瀚,有多少干系? 王光美如此耗力,值得吗?



王光美把张巨定为贪占“5个一千块钱以上的人”中之一,撤了他的职。三队只有副队长张力、赵树同了。

王光美精心安排,她先表扬了三队副队长、党员、好干部张力: “多少年来一直参加劳动,没有多吃多占。算来算去他就是两斤挂面的问题,而这两斤挂面,还是队长说照顾干部们而发给的。”这是符合《后十条(草案)》有关规定的: “在这次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不仅要反对坏人坏事,还要表扬好人好事。对于那些立场坚定、积极工作、热爱集体、办事公道、遵守制度、廉洁奉公、积极参加集体劳动、受到群众拥护的干部,应当给以表扬,以便在广大干部中树立学习的榜样。”[注:4] 王光美夺了党支部的权,组织3人领导小组,就把张力吸收进3人领导小组,后又提拔张力当生产队长,取代了赵树椿。(桃∕39—40)

副队长张力,受到工作组表扬,当选为生产队长,这也证明第三生产队是先进队。赵树椿立场坚定、积极工作、热爱集体、办事公道、遵守制度、廉洁奉公、积极参加集体劳动、受到群众拥护的干部,是优秀的党支部副书记、好队长,王光美把他作为坏干部,挖空心思整他,这是在巩固农村集体经济吗?

注释:

[注:1]《后十条(草案)》二、四1]

[注:2] 同 [注:1]

[注:3]《情况的调查》·五·三

[注:4] 《后十条(草案)》·六·(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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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大冤案    ·四·清组织(组织建设)·(—) ·2·(2) (2014-12-18 19:15:36)


残酷陷害和打击副支部书记赵树椿   



党支部副书记赵树椿,带病钻研《双十条(草案)》,坚持原则,按党中央政策办事,触犯了王光美禁忌,遭到残酷迫害。被撤了支部副书记、第三生产队长职务,开除了党籍。

《情况的调查》记载: 王光美在打击陷害吴臣的同时,还残酷打击了副支部书记赵树椿。赵树椿也是比较好的干部,王光美却胡说:“支部书记有问题,副支书问题也少不了。” 赵树椿在“四清”中,因胆结石病,卧床不起,王光美就说:“赵树椿有意对抗工作组,装病。”并捕风捉影地说:“这个人不老实,肯定有问题。” 她指挥工作组对赵树椿迸行残酷围斗,百般拆磨,并毫无理由地给他留党察看两年处分,最后干脆开除了他的党籍。

桃园“四清” 结束五个月后(9月),刘少奇从一份社教简报中,看到有个叫赵树椿的,在广西倒卖手表、自行车的事。这个揭发材料本来就是假的,揭发材料上也明明写着。“未经查对,仅供参考”的字样,而刘少奇却立即要他的老婆王光美赶回桃园,重新追查赵树椿的问题。王光美星夜召回了原工作组的全体人员,说:“桃园还有一个大贪污犯没有搞出来。这个大贪污犯就是赵树椿”。接着就组织了专案组,逼赵交代投机倒把事实,整整搞了半个多月,从赵树椿的出身历史、到社会关系反复追查,都没有发现任何疑点。后来,工作组打电话到出简报的单位查对,这才发现,是把河北省威县的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毫不相干的事,硬拉到桃园的赵树椿头上。王光美才悄悄地撤了专案组,偷偷溜回北京。

赵树椿经过他们这样残酷的陷害和打击,病情恶化,终于在1966年含冤去世。赵树椿临死的时候,还再三嘱咐他的女儿,要永远听毛主席的话,要永远相信党,世世代代学习毛主席著作。一个热爱党、热爱了毛主席的党员,就这样屈死在刘少奇和他老婆王光美的威逼之下。[注:1]



笔者至今未查到《情况的调查》记载的“一份社教简报”的原件,以及其他著作相关的记载,但可以提供一些资料、线索,供读者、研究者判断参考。



少奇同志,最近又叫王光美到桃园大队去了

王光美奉少奇同志之命再到桃园大队

王光美在《访谈录》中,没有否定那份张冠李戴的“社教简报” 事件

《情况的调查》中记载的1964年3日27日,少奇同志给王光美的回信,钦定桃园大队为反革命的两面政权,确有其事。

可能还有“原工作组的全体人员”中的同志能证明



少奇同志最近又叫王光美到桃园大队去了

少奇同志在1964年9月16日作的报告中说,最近我又叫王光美到桃园大队去了。她离开那里几个月,这次去了以后,只打了个电话给我,她没有回来。她说,村子里面的情况还是很好,农民情绪也很好,生产也很好。苏长吉的问题,一直拖了很久,地委、县委还没有批准。

少奇同志没有说派王光美再到桃园大队去干什么。[注:2]



王光美奉少奇同志之命再到桃园大队

1964年9月,王光美奉少奇同志之命再到桃园大队,重新追查赵树椿的“投机倒把”问题。少奇同志张冠李戴,自然空手而归。王光美急奔桃园,少奇同志周围的人,岂能无闻。1967年7月24日夜,中南海“革命群众”错批王光美,她为掩盖少奇同志忙中出乱,选了一段表白自己是正确的故事,遮人耳目。她在7月27日答辩中说,大概是(1964年)九月份,去了一次桃园,严厉地批评了巩固组负责人,大反资本主义的运动,并在桃园与贫下中农、社员群众代表和干部的座谈会上,代替巩固组做了道歉。[注:3]

王光美在《访谈录》中,没有否定那份张冠李戴的“社教简报” 事件

42年后,王光美在《访谈录》中,没有对《解放军报》1967年9月6日,新华社记者 、解放军报记者发表的《桃园大队“四清”情况的调查》,给予否定。



《情况的调查》中记载的1964年3日27日,少奇同志给王光美的回信,钦定桃园大队为反革命的两面政权,确有其事。



可能还有“原工作组的全体人员”中的同志能证明

王光美受命,重新赶回桃园大队,组织专案组,追查赵树椿的“投机倒把”事实,“原工作组的全体人员” 参加。



也许,这又是《桃园经验》中的一个谜。

注释:

[注:1]《情况的调查》四、打击一大片,把矛头指向好的和比较好的干部·(二)赵树椿

[注:2] 刘少奇关于“四清” 、“五反”蹲点问题的报告,1964年9月16日

[注:3] 1967年7月27日,王光美给中南海革命群众的答辩(之一)问二:在桃园“蹲点” 中推行刘少奇形“左” 实右路线? 你为什么打击革命群众、迫害革命干部、包庇关景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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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大冤案     ·四·清组织(组织建设)·(二)



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介绍: “组织建设,要在七天内选出十大组织的负责人。十大组织是: 党支部委员会,团支部委员会,生产大队管理委员会,监察委员会,大队贫协委员会,妇代会,民兵干部,调解委员会,文教卫生委员会,生产队的队委会。十天的时间真够紧,怎么弄呢? 我们就讨论了一下,都要让群众民主讨论,大家酝酿候选名单,对所有组织都用同样的时间讨论,平均使用力量,实际上是走过场。一个组织一天,哪个组织也不能讨论透。我们就主要抓了几个,就是支部委员会,大队和生产队的生产管理委员会,还有大队贫协委员会,这四个。我们说豁着时间,让大家充分地讨论、酝酿,需要几天就几天,都讨论好了再选举。其他的组织,我们同支委和贫协共同拟了个候选名单,尽我们的可能安排好,交给他们各个有关组织去讨论,自己选。”(桃/78—79)

十大组织中,重点是四大组织:支部委员会,大队和生产队的生产管理委员会,大队贫协委员会。

在选举四大组织中,王光美走出建立刘氏基层政权的第一步,搬石头,选举生产队管理委员会。她志满意得地总结道: “几个队选得都比较好,经过了充分酝、讨论,最后票选。进行得很顺利,群众也很满意。”(桃/79)



第二个大冤案     ·四·清组织(组织建设)·(二)·1

选举生产队管理委员会

第二个大冤案     ·四·清组织(组织建设)·(二)·2

吴臣、党员、社员反对建立刘氏基层政权

第二个大冤案     ·四·清组织(组织建设)·(二)·3

工作组、工作队拒绝把吴臣打成“坏分子”

第二个大冤案     ·四·清组织(组织建设)·(二)·4

少奇同志出面镇压,给桃园大队党支部定性——反革命两面组织,吴臣是“坏分子”

第二个大冤案     ·四·清组织(组织建设)·(二)·5

制服吴臣,残酷逼审,大会斗争





选举生产队管理委员会



王光美吹的选举生产队管委会,“进行得很顺利,群众也很满意。”其实,安排4个生产队干部,尽管她倚仗权势,巧用权术,也费了很大心力。在王光美分化瓦解桃园大队领导班子时,笔者也介绍了一些情况。这次选举生产队干部,王光美不敢公布选举结果,就是黑布袋装亏心事,不能见太阳。笔者在《桃园经验》中查找,花了很大气力,翻来找去,好不容易查出新选举的4个生产队干部名单,有的生产队还查不出新选举的队长是谁,有的生产队连原来的队长也查不到。

第一生产队队长××× (查不到名字)

原队长赵品三,王光美准备安排其当党支部书记,故暂时不动。后因

赵品三反对关景东当生产大队长,被王光美撤销职务。后来选谁,查不到名字。



第二生产队队长 李永平

“过去公社(笔者注 应为桃园大队)二队是最难领导的,现在雷锋式的李永平当队长,生产积极性特别高。”(桃∕107)关景东家住二队。

原二队生产队长名字查不到,《桃园经验》中,只记载几名副队长。

“二队是‘关家五兄弟’掌握实权的队,一切命脉都在这五个兄弟手里,这个队里问题最多。可是,副队长关希颜(五兄弟的头) ”(桃∕45)

“比如二队有个副队长关希英,他有一千多块钱的事。”(桃∕55)

关希英把李校长请来了,正赶上二队开会,所有的干部都在坐。他望了望,指着另外一个副队长岳广云说,就是他。(桃∕55)



第三生产队 队长 张力 原第三生产队副队长,王光美撤去生产队长赵树椿之职务,安排张力代替。(桃∕75)

副队长  安福海 (桃∕73)



第四生产队队长 ×××(查不到名字)

四队原队长李克明,“在他们检查交代时,有些干部态度不老实,曾发生叫干部站著,低头、弯腰,甚至发生有一起一夜不叫回家,搞连续作战的事(对四队原队长李克明)。”[注:1]



选举生产队管委会是十大组织中的四个重点之三,选举生产队干部,不仅是选举队长,还有其他队干部: 生产队副队长,会计员、出纳员、保管员。[注:2] 王光美在介绍选举生产队干部中,只提选举了生产队长,个别的生产队选举了副队长,还有会计、出纳、保管员,她好象不值一提,这证实了她挑选的、一直在精心培养、拟当党支部书记的一队队长、党支部委员赵品三,提醒她:“你不了解基层干部。”

注释:

[注:1]1967年7月27日,王光美给中南海革命群众的答辩(之一)·问二

在摸产量订计划的时候,发现四队瞒地瞒产

[注:2]《宁夏永宁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纪实》(稿) 宁夏区党委对西北局三个文件的补充规定,《关于“四清”中若干具体问题》·(一)基层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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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大冤案     ·四·清组织(组织建设)·(二)·2 (2014-12-26 16:18:26)




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回顾清组织时说:“组织建设这一段,依然不是风浪静的,从桃园大队看,我们又进行了一次很严重、很尖锐的阶级斗争。”(桃/75)她再次用事实,证明她说过的耸人听闻的名言:对于某些人来讲,“四清”是你死我活的问题。(桃/22)



吴臣、党员、社员反对建立刘氏基层政权

生产队管理委员会选举后,王光美继续走出了建立刘氏基层政权的第二、三步,搬石头,踢开桃园大队党支部 ,先搞个3人临时领导小组,后建立刘氏桃园基层党支部;踢开桃园生产大队管理委员会,建立以关景东为首的刘氏桃园大队生产管理委员会;大队贫协委员会。

踢开桃园大队党支部,搞3人临时领导小组;王光美违背《六十条(修正草案)》,抗拒公社党委和县委的批评;成立刘氏党支部,点燃一堆干柴,吴臣、党员、社员反对建立刘氏基层政权;赵品三抗旨不遵;踢开生产大队领导班子,建立刘氏基层政权



踢开桃园大队党支部 ,搞个3人临时领导小组   

在太和寨会议上,王光美运动群众,强压工作队长、公社党委,撤了吴臣的党支部职务,搬走原桃园大队党支部这块石头。王光美煞费脑筋,搞个3人临时领导小组,夺了党支部的权。王光美介绍说,从原支部的8个支委中,物色出3个人,其中两个是支部委员,一个是三队副队长、党员。(桃∕75) 这是王光美又耍个小花招,从原支部的8个支委中,只物色出2个人,她编派说3个人,她先说“从原支部的8个支委中,物色出3个人,”接着补充说,“其中两个是支部委员(一个是关景东,另1人是原一队队长、党支部委员赵品三),一个是三队副队长、党员(张力) ,”(桃∕75—76)张力不是支委。因为物色2个支委少了点,踢开6个支委又太露骨了。王光美诬蔑桃园大队党支部,说,“我们发现桃园的许多党员比较落后,落后于四清运动中成长起来的积极分子。因为桃园这个支部,是苏长吉建立的,而且是按苏长吉和吴臣的面貌所改造的,一直没有进行党的教育,党课没有讲过……他们经常讲的,完全不是我们党的思想。……吴臣就是党。因此,好多党员的觉悟不高,加上里头什么人都有。(桃∕77—78)王光美为拼凑3人领导小组,就只好在那样一些人中,“从这里头选人,看谁是能够培养的,我们就教育培养他们,让他们做工作。”(桃∕76)

党支部8个委员,王光美只挑选了2个委员关景东、赵品三。6名支委: 正、副书记、袁秀英等4名支委,均被王光美搬了石头。



王光美违背《六十条(修正草案)》,抗拒公社党委和县委的批评

公社党委和县委不同意王光美踢开党支部,搞个3人临时领导小组,对她讲:“你们这个叫做什么呢,按党章这是怎么个弄法?”王光美摆出一副革命老干部的样子,教训县委、公社领导说,“其实这是党在革命的紧急时期必须采取的办法。比如在战争中,或在敌人统治区,某个党组织的领导成员,多数被捕或牺牲的情况下,都必须采取这种临时办法。”(桃/75—76) 她把解放了15年,是地区、县、社的先进支部定性为:是“个别被地、富、反、坏分子篡夺了领导和被蛻化变质分子把持着领导的社、队” 。“对于这样的社、队,在调查确实,并且经过县委批准以后,应当派得力的工作队下去,撇开那些坏的干部,直接发动和组织贫、下中农,进行组织整顿,培养积极分子,逐渐形成新的领导核心。”[注:1]

王光美踢开党支部,违背了《六十条(修正草案)》的有关规定。

“五十九、人民公社中的党组织……,公社党委员会和他下面的总支部委员会、支部委员会,都要按照党章的规定定期选举。在选举中,要充分发挥党内民主,还要注意听取非党群众的意见。”



成立刘氏党支部,点燃一堆干柴 ,吴臣、党员、社员反对建立刘氏基层政权

王光美拟定的建立刘氏基层政权的部署,重点成立刘氏党支部,遭到了桃园大队党员和社员的激烈反对;赵品三抗旨不遵。提卢伦当支部书记;强制成立刘氏党支部。

王光美在推行建立刘氏基层政权,搬石头,踢开桃园大队党支部,建立刘氏桃园大队党支部;踢开桃园生产大队管理委员会,建立以关景东为首的刘氏桃园大队生产管理委员会时,激起了桃园大队党员、社员的强烈反对。王光美才感到她踩在了一堆干柴上。她在《桃园经验》中,胆战心惊地讲道:

“在酝酿大队干部名单和支委分工时,出了问题,吴臣来了个反攻。原来吴臣在支部里还有很大的发言权,他一说话,还有些人自觉不自觉地跟着他的样办。要是不知道情况的人,来参加支部会,还会以为吴臣仍然是支部书记哩!他在支部里还是挺神气的。”在讨论大队管委会名单和支部委员名单的时候,吴臣反对关景东当党支部副书记、生产大队长。他一讲,就有些人跟着群起而攻之。(桃∕79)

王光美对“吴臣和他的一伙人”,反对少奇同志和她的谋划痛恨入骨。她在《桃园经验》中写道:

“吴臣和他的一伙人”,攻的是什么人? 就是在‘四清’阶段揭露他最痛的那些人,“包括那个关景东” 。

“吴臣和他的一伙人”,反对关景东犯过严重“四不清”错误,是七百斤粮、七百块钱,这个错误不算小。原来我们是准备让他劳动两年,考验考验再说。后来又安排了他,是他积极参加“四清”运动,又肯于改正错误,真正彻底交代,坚决退赔,以后又积极工作、积极劳动的干部。主要是因为他能把生产拿得起来。我们是支持他们当选的,群众也愿意选他们。重要的是,群众愿意让关景东当干部。

但是,他一讲,就有些人跟着群起而攻之。吴臣不同意。还有人附和他。这说明吴臣在支部里还很有市场。(桃∕79—80)



赵品三抗旨不遵   

王光美认为桃园大队党支部领导班子烂掉了,撤销了党支部书记吴臣的职务,夺了党支部的权,搞个3人临时领导小组。从8个支部委员中,物色出2个人( 1人是关景东,王光美不明说其姓名,另1人是原一队队长、党支部委员赵品三),又物色党员、3队副队长张力(桃∕75—76)。

原支部的2个委员进了临时领导小组,王光美对关景东留了一手,只让他当生产大队长。她挑选了一队队长、党支部委员赵品三代替吴臣,她曾得意地说,赵品三“这个人‘四不清’问题不多,劳动确实很好,人很耿直,就是倔。”她制订精心培养的计划,先把他拉进三人领导小组,与关景东共事,切磋谋合。从清经济开始、清政治对敌斗争、到组织建设,三人领导小组在王光美管控下,工作还能进行。成立新的党支部时,在酝酿支部委员候选人(选几人?)时,吴臣等人群起反对。王光美倚仗权势,使用权术,压下了吴臣等人的意见,“选得很顺利,票也很集中”,3个临时领导小组成员都当选。王光美带着一个副组长,赶回中南海,向少奇同志汇报,少奇同志批准王光美的大队干部安排,赵品三任桃园大队党支部书记,关景东任党支部副书记、生产大队长。王光美带着少奇同志的指示回到桃园,扬扬得意地主持支部委员分工时,刚宣布赵品三、关景东的任职,半路杀出程咬金,赵品三却出其不意地提出不干。

赵品三向王光美提出不干的理由: “我管一个小队行,管一个大队没经验,能力小,懂得政策少”;“我不会团结人”;“对学习没有兴趣”。

王光美插叙,其实他是和关景东有意见,过去他曾说过:“有关最东就没有我,有我就没有关景东,他干我就不干。”他还说:“董朴同志回来同我谈话,能把我驳倒,不过她不了解基层干部。”他为什么说我能驳倒他呢?就是因为他提“有关景东没我,有我没关景东”时,我驳了他:

“关景东如果不是好人,作干部不适当,你提出来,可以不叫他当,可以说服群众不选他。假如只是你们俩合不来,就应该团结起来,共同合作。你们这几个人不团结对谁有利,谁在等着看你们的笑话? 你是让地富反坏和坚持四不清错误的人,看笑话呢?还是觉得应该团结起来把印把子掌稳,大旗扛好,生产搞好? ”

赵品三说:“你不了解基层干部。”

王光美把吴臣扯上了,赵品三不干,是上了当,是吴臣给他煽了风。吴臣制造了一种空气,说:“我是关景东整掉的,以后谁同他合作,也得被他整掉。当支部书记,就没好下场。”(桃∕80—81)

过后,王光美又作了点修正,“确实是上了别人的当。不是吴臣当面支使他闹的,是吴臣间接煽动的。”

王光美说,她又同赵品三谈了一次,谈的时侯没再说服他,也没批评他。只是说:你讲的那些不干的理由是对的吗?

赵品三: 都是对的。

王光美: 不是说假话?

赵品三: 不是。

王光美: 不是上人家的当?

赵品三: 没有。

王光美:“那好,如果你说的那几条都是真话,你不配当支部书记。”

这么一谈,他没想到。他以为我们培养他这么久了,要靠他,没有他不行,完全是想拿我们一把。一说不叫他当了,他紧张了,一再表示:

“我一定好好干,分配我什么,我绝对好好干。”

他完全变了样子,这证明他不是真不愿意当支部书记,确实是上了别人的当。不是吴臣当面支使他闹的,是吴臣间接煽动的。”(桃∕82)

王光美自己找个台阶下,赵品三是愿意当支部书记的,愿靠她这棵大树的,确实是上了吴臣的当。

赵品三向王光美提出的意见,是代表桃园大队绝大部分党员、社员的正确意见,以此提醒王光美,不能依靠关景东掌握桃园大队的领导权。关景东是王光美的至爱宝剑,她岂能舍弃。王光美的如意算计泡汤、怒气冲顶,权势燃烧,让顺我者兴,逆我者亡,遂将忠言逆耳的赵品三,剔出新的党支部,不让他当党支部委员,一撸到底,还撤了他生产队长的职务。

40余年后,王光美经过拨乱反正,又在全国政协常委的高位上历练、提高了15年,所以对《桃园经验》中的严重错误有了一些认识,“后来证明有些事情是不实的,这就错伤了一些基层干部。”这是否包括赵品三? 这可能又是《桃园经验》中的一个谜。



提卢伦当党支部书记     

赵品三违旨不当支部书记,关景东不能当。找谁好呢?国家主席智高谋多,想出了弥补不足的妙招。他在1964年3日27日,给王光美回信指示: “我考虑现在在桃园本地找一个能够团结大多数群众,制服吴臣等人,并改造关景东等人的好支部书记,恐怕是难于实现的。为此,就要从上面从别处选派一个好支部书记去,或者派一个好指导员去,支部委员会在上级和指导员的指导下进行工作。”河北省、地、县委、工作队当此令为耳旁风。

赵品三拆台,少奇同志骑虎难下,王光美绞费脑汁,找到了一个党员,他是一个很好的雇农,他的名字叫卢伦。这个人“四不清”’问题不多,一直参加劳动,群众很拥护。但卢伦当支部书记不是原来考虑的,“过去他不是支委,是管委会委员,”也没有“一直抓紧培养”,“我们觉得一下提成支部书记恐怕不行,后来看,这个人很好。他民主,肯征求别人意见。就是文化水平低,听了报告,回来传达有困难,记个什么事也困难。可是,他真正是好庄稼人,忠实”可靠,立场坚定。他几次和我谈话,对我教育很深。他三言两语,能抓住关键,讲到刀口上。”(桃∕81)。所以,王光美把卢伦填在这个位子上。

王光美曾对原党支部书记吴臣有过评价:“这个人不是不识字,也识点字,不会写倒是真的,可是真能讲话,记忆力好极了。”“他有一肚子坏水,眼珠子一转,主意就来,几个人也到不了他跟前。” 安排卢伦当了支部书记,又当政治指导员,他心中无底。老实的庄稼人,把挑好这副重担的把握,一心寄托在国家主席夫人身上。“我们那个新支部书记,在我临走时,他向我说:‘我又是支部书记又是指导员,你给我留下个纸条,写上我以后该怎么做工作,你们走了,我遇到困难好看看。’这个同志过去大概看过或听过三国演义,临别前,想要个锦囊妙计之类的东西。我没有给他留什么纸条”。卢伦想当赵子龙,认定王光美是诸葛亮。可惜,王光美不是诸葛亮。桃园大队的领导工作,是复杂的,繁重的,不断变化的,没有多年的实践经验,一时难以承担。王光美本身就缺乏农村基层工作实践,没有农村基层工作经验。但她还是居高临下地教导:“要依靠贫协、依靠群众,有事同大家商量,听党的话,要坚持参加劳动,要注意大家的思想情况,及时解决问题。”(桃/104)



刘氏党支部建立了,卢伦当党支部书记,不敢宣布关景东任副书记,党支委有几人,是谁? 王光美的笔和眼,只在关景东和吴臣身上。



踢开生产大队领导班子,建立刘氏基层政权

王光美挑选桃园大队干部,是以我为标准,支持我、拥护我、执行我的指示者为好,否则,为不好或坏。生产大队长、支委袁秀英曾是王光美看好的干部,她说袁秀英,“出身也还好,本人上过几年学,好象比较纯洁的。”清经济,清政治也没有什么问题,工作有能力,认真负责,就是不服从她的安排,不带头放包袱,揭发吴臣,又讲了关景东吹牛,把刘少奇吹来了。就被王光美划入觉悟不高,“那样一些人”的行列中了。还有代理生产大队长卢彦来,也有似袁秀英的经历,也和袁秀英一样,是“那样一些人”了,把他俩搬了石头。被搬石头的还有大队会计赵学瀚。

王光美踢开了生产大队领导班子:大队长袁秀英(原党支部委员),代理大队长卢彦来,大队会计赵学瀚,是违背了《六十条(修正草案)》的有关规定:

十八、在保留三级组织的人民公社中,生产大队的一切重大事情,都由生产大队社员代表大会决定。

生产大队的大队长和其他管理委员、监察委员,都由大队社员代表大会选举。

五十一、人民公社各级工作人员的任免和奖惩,都必须按照规定的手续办事,不许任用私人,徇私舞弊。凡是不合规定手续的,一律无效。[注:2]



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掩饰她的独断专行说:

“这四个(党支部、生产大队管委会、生产队管委会、贫协),我们说豁着时间,让大家充分地讨论、酝酿,需要几天就几天,都讨论好了再选举。其他的组织,我们同支委和贫协共同拟了个候选名单,尽我们的可能安排好,交给他们各个有关组织去讨论,自己选。”(桃/78—79)

据《情况的调查》记载: 拉上台。选举干部开始,王光美提出要安排关景东当大队长,遭到了广大干部和贫下中农激烈反对。她就抬出刘少奇来说:“这个问题,我给少奇去过信。少奇说,‘还是关景东当大队长 ’。”接着召开了三次党支部大会,强令党员保证关景东当选。 [注:3]、



王光美踢开了生产大队领导班子,建立了刘氏基层政权。安排关景东当生产大队长。其他大队干部是谁,王光美不提及,或者说不敢讲出来。



选举生产大队管委会是十大组织中的四个重点之二,选举生产大队干部,不仅是选举生产大队长,还有其他队干部和成员: 生产大队副队长,会计员、出纳员、保管员、团支部书记、民兵的营长、治安主任。[注:4] 王光美在介绍选举生产队干部中,只提选举了生产大队长,其他大队干部、管委会委员、成员,她好象不值一提。



选举桃园大队贫协

在选举十大组织中的四个重点之四的贫协时,王光美只是在介绍“三同”时,她最后选择的住户是刘玉森,“四清”后期的贫协主任。(桃∕17)贫协如何选举?贫协还应选副主席和委员,王光美都不提了。生产队的贫协选举,连贫协领导名单也没了。而在王光美介绍组织建设时,她十分庄重地宣布: “我们就主要抓了几个,就是支部委员会,大队和生产队的生产管理委员会,还有大队贫协委员会,这四个。我们说豁着时间,让大家充分地讨论、酝酿,需要几天就几天,都讨论好了再选举。”(桃/78—79)《桃园经验》是少奇同志用来指导全国农村“四清”运动的教材,贫协选举如何操作,这可是农村“四清”运动重要的一环。缺了这一环,教材就留下一个漏洞。

注释:

[注:1]《后十条(草案)》二,四

[注:2]《六十条(修正草案)》十八、五十一、  

[注:3]《情况的调查》·五

[注:4]《宁夏永宁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纪实》(稿) 宁夏区党委对西北局三个文件的补充规定,《关于“四清”中若干具体问题》·(一)基层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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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大冤案     ·四·清组织(组织建设)·(二)·3 (2014-12-31 17:05:31)


王光美倚仗权势压不服工作组、工作队,又靠玩弄权术,仍压不住工作组、工作队,这是少奇同志探索在桃园大队建立农村基层政权的必然结局。



工作组、工作队拒绝把吴臣打成“坏分子”

王光美推行搬石头,建立刘氏基层政权,激起了桃园大队党员、社员的强烈反对。王光美没有想到,撤了吴臣的党支部书记,并没有把吴臣打压下去,听她摆布。相反,吴臣在支部里还很有市场,他一说话,还有些人自觉不自觉地跟着他的样办。他一反对关景东当生产大队长兼党支部副书记,就有些人跟着群起而攻之。吴臣不同意的事。还有人附和他。这说明吴臣在支部里还有很大的发言权。要是不知道情况的人,来参加支部会,还会以为吴臣仍然是支部书记哩! 他在支部里还是挺神气的,这使得她胆战心惊。更重要的是,严重阻碍着少奇同志在桃园大队建立刘氏政权的进行。“吴臣的反攻”,使她芒刺在背,日夜思虑如何出村? 王光美反复掂量着吴臣在清经济时,曾警告过她: “‘让他们(工作组)搞去,反正他们不给我搞清楚,我就拉住几个不叫他们走。’吴臣以为工作组的人,都是急于回城市的,他想拿这话威胁我们。”(桃∕41) 王光美虽然有国家主席少奇同志这棵大树遮雨挡风,但把吴臣恶扣上经济“四不清”问题严重、政治“四不清”问题最严重,撤了吴臣党支部书记的职务,必竟心中发虚,“我们做基层工作少的人,真是提心吊胆,经常睡不着觉的”。(桃∕103) 权势壮胆,权术挠心,迫使她再下狠招,立即进行打击。先把吴臣等人反对关景东当生产大队长兼党支部副书记,扣上“反攻”帽子,抡起刘氏大棒子,提到破坏、复辟的高度。

王光美说,“他搞反攻,这是个大好事。要不,有些事情我们还弄不清楚,他一反攻,就逼着我们想一想了,得搞彻底呀,不能马马虎虎。他一直在反对‘四清’,我们工作组还没有出村,他就集中火力反对想要改正错误的干部当选,这证明什么呢? 吴臣想把持桃园的领导权,想要复辟,他要推翻‘四(正清’和对敌斗争的革命成果。他企图仍然回到台上统治群众,要那些有严重‘四不清’错误而又不想改正的贪污盗窃分子,同敌人勾结,用暴力统治群众的分子,重新复辟、掌握领导权。这是坚决不能允许的。不搞破坏可以,搞破坏不行。”(桃∕84—85)



王光美补课的两步

王光美自以为清醒地说,“我们看到了工作还没作透,必须补课。”她安排了补课步骤,第一步,从工作组内部找原因,是他们与她作对。首先要把吴臣的反攻、破坏、复辟,灌输到从组长到每个组员的头脑里。王光美组织工作组,认真讨论了吴臣的反攻问题。吴臣是坚持“四不清”的立场,发展到同党对立? 因为有宗派斗争发展到反党程度,由人民内部矛盾转为敌我矛盾? 还是这个人本来就是坏人呢? 因为他与地、富、反、坏有那么些密切关系么! 他带着个党员帽子,在支部里,要起破坏作用,就可能比任何的反革命分子所起的破坏作用还要大,党和桃园的群众,可能会遭到很大捐失。我们讨论来,讨论去,不敢下结论,只好交给群众讨论。(桃(/85)

工作组不惧权势,坚持党中央的《双十条(草案)》《六十条(修正草案)》等文件规定。反对王光美违背党中央的规定、政策的错误。

工作组长对王光美给吴臣下的结论:反攻、破坏、复辟持何意见? 工作组员的意见是什么?

王光美向卢王庄公社工作队汇报请示了吗,工作队的意见是什么 ?  

王光美都回避了。



第二步,王光美玩弄权术,运动群众,企图压服工作组、工作队

王光美在桃园大队“四清”运动中,巧妙地玩弄权术之一是运动群众。这是她的杀手锏,在关键时刻抛出。

吴臣敢“反攻”,王光美从工作组内部找原因,是他们与她作对。首先要把她对吴臣的错误结论,灌输到从组长到每个组员的思想里。王光美组织工作组,认真讨论了吴臣的反攻问题。吴臣是坚持“四不清”的立场,发展到同党对立? 因为有宗派斗争发展到反党程度,由人民内部矛盾转为敌我矛盾? 还是这个人本来就是坏人呢? 因为他与地、富、反、坏有那么些密切关系么! 他带着个党员帽子,在支部里,要起破坏作用,就可能比任何的反革命分子所起的破坏作用还要大,党和桃园的群众,可能会遭到很大捐失。工作组讨论来,讨论去,不敢下结论,不同意王光美给吴臣扣上“反攻、破坏、复辟”的帽子。她下决心,第三次使出杀手锏,运动群众,为企图压服工作组、工作队,彻底打倒吴臣拼凑材料。王光美,把吴臣的全部情况,向全体党员和群众讲清,交给他们讨论。从党内到党外,来一个彻底的揭露和批判。这样既可以提高群众的觉悟,又可以防备他将来搞破坏活动。

王光美把吴臣“反攻、破坏、复辟”的情况,都讲给全体党员和群众,交给他们讨论。党员和群众按生产队组织讨论,又揭出了不少的材料。一致说吴臣从来就不是好人。各组一致提出:吴臣原来就是流氓。一直和坏人搞在一起,为他们服务,打贫下中农,谁打这么多人,也该坐法院了,他就是个坏分子,非戴上坏分子的帽子不可;说他。群众一致要求把吴臣定成坏分子,说:他有一肚子坏水,眼珠子一转,主意就来,几个人也到不了他跟前。把他清除出党,开除他的党籍,戴上坏分子帽子,我们好监督他,警惕他耍什么花样。吴臣的个人报复性太厉害。要不定成坏分子,就是给我们留下了一个定时炸弹。(桃∕86)

王光美这一段总结党员、群众讨论,掩盖矛盾,自我标榜成功。

“把吴臣的全部情况,向全体党员和群众讲清,交给他们讨论。”用他们恶意夸大、道听途说、扑风捉影,无中生有的材料,再去诱导、制造“出了不少的材料。”“全体党员”中有吴臣等人吗?

王光美耍了个花招,甩开党支部,不召开党支部会,把党员降为普通社员,“党员和群众按生产队组织讨论”。

王光美以偏概全,她用“一致”来掩盖桃园大队党员、社员,反抗建立刘氏基层政权。“一致说吴臣从来就不是好人”,“群众一致要求把吴臣定成坏分子”。“各组一致提出:开除他的党籍,非戴上坏分子的帽子不可。”这充分暴露她做贼心虚。欺骗听众、读者、研究者。难道王光美向刘少奇写信汇报,“在支部酝酿大队干部时,吴臣的某些人对四清中积极提意见的人有群起而攻之的现象”,刘少奇回信说,“吴臣及其它某些人在进行宗派活动,集中火力要打倒愿改正错误的关景东”,这“吴臣的某些人”在讨论中,也跟王光美“一致”了? 吴臣此时还是一名共产党员,有资格参加“全体党员”会的,能同意自己是流氓,定成坏分子,开除党籍,还可能是一个定时炸弹?

王光美运动群众,拼凑材料,彻底打倒吴臣的一个目的达到了,要求把吴臣定成坏分子,开除他的党籍。“全体党员和群众”一致说:吴臣从来就不是好人,他原来就是流氓,他就是个坏分子,非戴上坏分子的帽子不可;群众一致要求把吴臣定成坏分子,开除他的党籍,我们好监督他,警惕他耍什么花样。要不定成坏分子,就是给我们留下了一个定时炸弹。



王光美运动群众的另一个目的又落了空。工作队、工作组仍然不同意王光美把吴臣定成坏分子,开除党籍。

这一次,她把工作组甩开,只提桃园大队党员、社员,“一致说吴臣从来就不是好人”,“群众一致要求把吴臣定成坏分子”。“各组一致提出:开除他的党籍,非戴上坏分子的帽子不可。”借桃园大队党员、社员“一致”,来压工作组。工作组除副组长王光美一人外,大多数人还是不同意刘少奇的观点和做法。工作队(除王光美外)、公社党委、县委当然不能批准开除吴臣的党籍,定为坏分子。刘少奇、王光美是脑子进了水,他们就不会换个位思考,桃园大队党支部是地区县、社的先进单位,吴臣是先进党支部书记,是他们花了许多心血培养起来的,桃园大队党支部、党支部书记吴臣的情况他们是了解的,王光美到桃园大队也不过三、四个月,又不懂农村、农民、农活、队干部,而且还是与党中央的《双十条》、特别是《后十条(草案)》对着干。他们能服气吗? 在处理吴臣等人的问题上,工作组许多人,都提出慢处理、运动后期再处理,王光美急于成名,风风火火地草率处理了,这能不制造出冤假错案吗?

《后十条(草案)》规定:“总之,处理犯错误的干部,要严肃、要谨慎。运动中揭发出来的材料,必须订正核实,搞得确确凿凿,经过认真分析研究,分清问题的性质和情节的轻重以后,才作处理。问题一时弄不清的,可以列为专案,待调查清楚以后,再去处理。凡是不容易划清敌我矛盾和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先按照人民内部矛盾处理。除了个别案件非及时处理不可的以外,一般地都应当放在运动的后期,也就是在领导和群众比较冷静的时候,进行处理。”[注:1]

注释:

[注:1] 《后十条(草案》六、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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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大冤案     ·四·清组织(组织建设)·(二)·4 (2015-01-01 19:19:36)


少奇同志出面镇压,给桃园大队党支部定性——反革命两面组织,

少奇同志挥舞国家主席权力大棒镇压反抗者

桃园大队党员、群众,反对少奇同志的定性



少奇同志挥舞国家主席权力大棒镇压反抗者   

王光美把吴臣定成坏分子,开除党籍,遭到卢王庄公社工作队、桃园大队工作组的反对。权势支撑着王光美,虽失败而又心不甘。1964年3月24日,王光美立即向少奇同志写信,报告桃园大队党支部、生产大队管委会选举、干部安排问题。他们精心挑选、培养的赵品三,竟敢违抗国家主席、党中央副主席的安排。桃园大队原领导班子中的一些人、许多社员,也反对他们安排关景东当生产大队长,使少奇同志怒不可遏。他想了3天,3月27日,给王光美回信,对桃园大队当前的“四清”运动,作出了比王光美调子高得很多很大的结论,企盼一锤把桃园大队原领导班子中的一些人、许多社员打趴在地,在王光美把吴臣定成坏分子,开除党籍的基础上,更上一层楼,把桃园大队原领导班子中的一些人、许多社员,反对安排关景东当生产大队长,钦定为现行反革命行为,把桃园大队定成反革命两面政权。这个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指示,由王光美送给河北省委,强压给卢王庄公社工作队、桃园大队工作组。

少奇同志对桃园大队党员、群众,反对安排关景东当大队长的定性:“是一种严重的反党活动,是一种实际上的反革命活动”。“在实际上进行着坚决反对党的路线的活动,破坏党在四清和对敌斗争中所取得的革命成果。”

少奇同志在回信中指示,在这次四清中,他们受到揭露和失败决不甘心,一定要在机会到来时复辟,而且立即要复辟(这就是他们还没有真正被打倒),如果他们不能复辟,他们会采取一切他们能采取的手段,进行破坏,把桃园一切工作搞乱搞烂,他们才称心。而别人改正错误,井且把工作搞好了,他们是不高兴的。他们的是非善恶标准,完全不是人民的共产党的是非善恶

吴臣的某些人对四清中积极提意见的人,有群起而攻之的现象,这就相当明显,吴臣及其它某些人在进行宗派活动,集中火力要打倒愿改正错误的关景东。吴臣的一伙要复辟,以便彻底推翻四清的成果。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宗派活动如果达到了这种程度,巳经是一种严重的反党活动,是一种实际上的反革命活动? 他们在实际上进行着坚决反对党的路线的活动,破坏党在四清和对敌斗争中所取得的革命成果,要那些四不清的贪污盗窃分子、和敌对阶级勾结、用暴力(表现形式是无顾虑地打骂社员群众)统治群众的分子重新复辟,掌握权力。

少奇用同志强调,他们在今后可能进行的破坏,比任何其他反革命分子所能进行的破坏都会要更大。党和群众可能受到很大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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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光美同志为什么走错路 ? ·一 (2015-01-30 16:38:39)


无条件美在《访谈录》中,回忆了少奇同志指派她下乡时的矛盾心情。读来令人感动。

社会主义教育运动正在全国一些地方试点。有一天,少奇对我说,他提议我下基层工作一段时间。在开始一段时间,我对下基层这件事心里非常矛盾。我实在不放心,也不忍心,少奇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好,多年来他的生活起居一直是我照顾。再加上,我们的孩子都还小,正是需要管教的年龄,我走了怎么办? 少奇同志身边工作人员的也一致反对。不知是谁,把这件事捅给了周恩来同志。周总理也不赞成我下去。他已经知道少奇同志肺病复发,便催我们赶紧安排少奇同志到北戴河休养。这样一来,我下基层的事只好暂时搁置。

有一天,中南海春耦斋有舞会,我去了。见到毛主席,我就向他报告了少奇同志要我下基层、我准备到河北农村参加“四清”的事。毛主席听了高兴地说:“好哇!”见主席也支持我下去,我的信心更足了。下去的事定下来以后,我开始抓紧时间作准备。

下去的事定下来以后,我开始抓紧时间作准备。咬咬牙,一步三回头地走了。[注:1]

王光美用“毛主席听了高兴地说:‘好哇!’”11个字,就得出结论: “毛主席也支持我下去”,这是王光美43年后的回忆,是否是为《桃园经验》存在问题拉个垫背。

王光美在《访谈录》中就说过:“自从毛主席重提阶级斗争,我一直努力紧跟。我自己感到比少奇跟得还紧。”[注:2]

王光美下乡搞“四清”运动,有四个先天不足:第一、对农村了解极少;第二、没干过农活;第三、没做过农村基层工作,“进村到底怎么做,我也懵里懵懂。听到介招的情况,这里基本上是好的,没有什么大问题。可是到底实际情况怎么样,到底这个工作好做不好做呢? ”(桃∕7—8)第四、只在农村参加过一次土地改革。笔者查到她在3处谈到参加过一次土地改革。

第—处,“采取参加“四清”工作队的方式下去,这样可以直接下到基层,而且我以前参加过土改工作队,这方面有一定的经验。”[注:3]

第二处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说,

1947年,我在晋绥边区参加了一年土改,搞了两个地方,一个村,一个镇。参加土改,对我的思想改造起了深刻的教育作用。但是,那时我不懂群众运动的规律。我们那个工作组大部分是“洋包子”下乡,是南京办事处和北京军调处执行部的同志,这样一些同志,还配了一些地方的同志,也有些老同志参加。开始我们放手发动群众不够,领导上批评了我们,我们就认真注意了,认真去发动群众了。可是等群众起来了,该刹闸的时候,我们还在提“一切由群众”,结果我们又成了少数积极分子的尾巴。我在土改的时候,这两种错误都犯过。开始不敢放手发动群众,后来又来个尾巴主义,不懂得群众运动的规律。这个问题,不是所有的同志都解决了。(桃∕53)

第三处,是在《访谈录》中,王光美讲到她和少奇同志1947年谈恋爱时,参加的土地改革。

1947年2月28日在南京召见胡宗南,部署大举进攻延安。中共中央得到了这方面的情报,3月初决定紧急疏散,撤离延安。周恩来同志和叶剑英同志在王家坪,宣布外事人员编成一个队,队长薛子正,副队长黄华,党支部书记王炳南。他们先到了瓦窑堡,然后过黄河,4月到晋绥地区的山西临县。

上级决定外事人员组成工作队,到晋绥分区参加土地改革。当时中央有个指导思想,就是凡是从白区到延安的同志,都要尽量参加根据地的土改运动。我们工作队,是把从上海、南京等城市来的干部和地方干部混合编组,这对我们也是一个学习锻炼。我被分配到晋绥分区的山西省兴县参加土改工作队,队长是王炳南同志。这时已经是4月份了。晋绥的土改我参加了两个地方,一个是姚家会村,一个是小镇魏家滩。我们土改工作队在进村之前,先到蔡家崖集中学习文件。

在村子里,我们住在村长家旁边的一个偏窑里,几个女同志在一起,都睡在一个炕上。可能因为我是学数理化的,一下村子就分配我搞田亩登记,计算每家每人分几亩几分地。我在晋绥搞土改,前后差不多一年的时间,结束时已经是1948年的春天。[注:4]

王光美1947年参加土地改革,她没有叙述在蔡家崖集中学习文件,学习了什么文件? 当时的土改政策是什么? 土改是怎么进行的? 阶级怎么划的? 按什么标准分地?

这次到桃园大队搞“四清”,担任了不是工作组的组长,甚至是不是工作队长的队长,跟1947年参加土地改革时相比,繁重、复杂得太多太多了,那次参加土改,仅只是搞田亩登记,计算每家每人分几亩几分地。除此外,又加上王光美长期生活、工作在中南海,高墙耸立,警卫严密,突然单个来到荒郊旷野、平房塞眼的生地方,反差太大;由于生活、工作环境的改变,以阶级斗争为纲去看桃园,竟“一下子看不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自然产生了进入“敌占区”的惊恐,也摸不清桃园大队存在什么的问题。

正如少奇同志1948年就指出:“如何走(群众路线)光靠在这里学习三个星期,下去还不能把事情做好,还有很多东西要学。比方说,有时从群众中听到一句话,这句话是真是假,到底是什么意思,下个判断并不容易。没有经验,没有理论上、方法上的修养,就没法判断。……为什么看不出来? 因为缺乏马克思主义理论,缺乏独立的思考,不能在分析之后加以正确的判断。”[注:5]



注释:

[注:1]《王光美访谈录》·建国后的刘少奇 “四清”运动开始了

[注:2]《王光美访谈录》·建国后的刘少奇 我到桃园大队参加“四清”

[注:3] 同[注:1]

[注:4]《王光美访谈录》与刘少奇恋爱 少奇要我跟他走(1)

[注:5]《刘少奇选集》上卷“对华北记者团的谈话”1948年10月2日P/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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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光美同志为什么走错路 ? ·二 (2015-01-30 16:42:23)


受《双十条(草案)》中一些“左”的条文影响

受《前十条(草案)》中一些“左”的条文影响

受《后十条(草案)》中一些“左”的条文影响



受《前十条(草案)》中一些“左”的条文影响   

《前十条(草案)》是党中央、毛泽东同志对国内阶级斗争判断过于严重的条件下产生的。王光美作为党中央副主席的派遣,自然是贯彻《前十条(草案)》的规定。但王光美领会过了头,不问桃园大队实际,硬套《前十条(草案)》中一些“左”的条文。

《前十条(草案)》关于形势中提出:当前中国社会中出现了严重的尖锐的阶级斗争九种情况,王光美取其中6种情况,去套桃园大队。

    (1)被推翻的剥削阶级,地主富农,总是企图复辟,伺机反攻倒算,进行阶级报复,打击贫农、下中农。

    (2)被推翻的地主富农分子,千方百计地腐蚀干部,篡夺领导权。有些社、队的领导权,实际上落在他们的手里。其他机关的有些环节,也有他们的代理人。

    (3)在商业上,投机倒把的活动很严重,有些地方,这种活动是很猖狂的。

    (4)在社会上,除了那些继续搞投机倒把的旧的资产阶级分子以外,还出现了新的资产阶级分子,靠投机、剥削大发其财。

  

(5)反动分子的各种破坏活动,例如,破坏公共财产,盗窃情报,甚至杀人放火,多处发现。    .

    (9)在机关中和集体经济中,出现了一批贪污盗窃分子,投机倒把分子,蜕化变质分子,同地主富农分子勾结一起,为非做歹。这些分子,是新的资产阶级分子的一部分,或者是他们的同盟军。[注:1]



受《后十条(草案)》一些“左”的条文影响



组织工作队;扎根串连、访贫问苦;三同;土改不彻底,民主革命补课



组织工作队

《后十条(草案)》第一条,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基本方针和主要内容规定:

在这次运动中,必须有步骤地进行下列十二项工作。第一项,组织和训练工作队。这项工作必须认真做好。工作队要力求精干,它的成员必须经过严格的挑选和审查。凡是在“五反”运动中暴露出有严重问题而没有认真交代和认真检查人,都不能参加。工作队的成员都必须认真学习毛泽东同志指示,认真学习中央“关于目前农村工作中若干问题的决定(草案)“和本规定草案,以及中央其他有关文件。

面上的社会主义教育工作,发现情况特别严重的,应当及时地派工作队。

可以预计,经过初步的社会主义教育工作以后,在面上,可能发现一些情况特别严重、阶级斗争特别尖锐、问题非及时解决不可的社、队。对于这种社、队,应当及时地派工作队下去,把它作为一个点,进行系统的深入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

《桃园经验》贯彻《后十条(草案)》的规定,对工作队的组成,作了具体的要求。



扎根串连、访贫问苦

《后十条(草案)》中,三次提出访贫问苦、扎根串连。

在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基本方针和主要内容中,提出抓住五个要点,进行十二项工作。在十二项工作中的第三项规定,通过访贫问苦、扎根串连,发动和组织贫、下中农群众。

建立贫、下中农组织的方法,必须采取访贫问苦、扎根串连;由小到大,逐步发展;关键是扎正根子。

在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怎样对待基层组织。要在扎根串连、充分发动群众以后,分别情况,区别对待。



三同: 同吃、同住、同劳动

《后十条(草案)》规定: 这次运动,应当以阶级斗争为纲,抓住五个要点,十二项工作。第三项工作就是,“工作队的成员,在发动和组织贫、下中农群众,要和贫、下中农同吃、同住、同劳动。”

该规定没有对同吃、同住、同劳动提出具体要求。



土改不彻底,民主革命补课

《后十条(草案)》分别在两条中作了规定。

五、中农问题中规定: “ 鉴于目前在区分农民各阶层的成分当中,存在着一些问题,很有必要在一切从事农村工作的同志中间,重新学习一九三三年发布的中央关于划分农村阶级的两个文件和一九五0年政务院的补充决定以及政务院的若干新决定,以便统一认识,统一分析阶级的标准。当然,并不是说,现在要在农村重新划分阶级。在这次运动中,除了个别情况特殊的地区以外,都不重划阶级。农村的阶级成分,应当以土地改革时期划分的成分并且参照合作化以前变化了的成分,作为依据。如果有一些人过去划错了成分,在组织阶级队伍的时候需要改正,可以根据上述文件的精神,改正过来。”

九、对于地主分子、富农分子、反革命分子和坏分子的处理中规定: “现在,有些农村,存在着对专政对象情况不清的现象,例如,有的地、富、反、坏分子,也有一些右派分子,从一个地方跑到另一个地方,从农村跑到城市,逃避了人民的监督。在这次运动中,各地对于专政对象的实际情况,应当进行一次清理。在过去土地改革中,有一些地方漏划了一些地主、富农分子。各地的情况不一样,有的地区多些,有的地区少些,也有的地区没有。从全国来说,数量不会很多。所以,在这次运动中,不需要一般地进行清查漏划地主、富农分子的工作。但是,对于有破坏活动的漏划的地主、富农分子一定要清查出来,经过县人民委员会批准,给他们戴上地主、富农的帽子。”

王光美对上述规定,没有深入学习理解,就抓住河北省委对蒲蓝大队试点情况的初步介绍,“这一带是和平土改区,阶级阵营混乱,干部“四不清”问题很严重,多吃多占、铺张浪费、贪污盗窃、投机倒把,都是比较多的,”作为一个框框,生搬硬套在桃园大队这个一类队头上,进而把桃园大队打成“反革命两面政权。”



注释:

[注:1]《前十条(草案)》(三)当前中国社会中出现了严重的尖锐的阶级斗争情况。

http://blog.sina.com.cn/s/blog_137d0e1c40102v869.html

王光美同志为什么走错路 ? ·三 (2015-01-30 16:45:20)


王光美违背党中央农村“四清”运动等政策中有关规定

王光美违背《双十条(草案)》中的有关规定

王光美违背土地改革政策中的有关规定



王光美违背《双十条(草案)》中的有关规定

    王光美打攻坚战,在分化瓦解桃园大队、生产队领导班子、争取多数中,违背了《双十条(草案》的有关政策规定,滥整队干部。



不深入调查研究,不执行党对农村队干部的政策;不执行经济退赔政策。



不深入调查研究,不执行党对农村队干部的政策

王光美在桃园大队“四清”运动中,采取“有枣无枣打三杆,有鱼无鱼淘干了看”的错误指导方针,把队干部一律扣上“四不清”帽子,统统赶上楼审查。“有一些干部,只是几十块钱的事情,一块吃喝了,或一块分了些东西,没有什么大问题。我们就根据他们检查的情况,经过贫协和群众同意,让他们下了楼”(桃∕40)。甚至连“多少年来一直参加劳动,没有多吃多占”的三队副队长张力,也曾被戴上“四不清” 队干部的帽子,撇在了一边。(桃∕39)经过交代,“而且检讨得好,”(桃∕75) 才下了楼。



不执行经济退赔政策。

经济退赔,是清经济战役的一个步骤,是重要的环节,通过经济退赔,教育犯错误的干部,使他们按《六十条(修正草案)》工作,真正做到手脚干净。经济退赔是在对干部犯“四不清”错误的定性、定案后,进行处理的重要内容之一。王光美搞的是制造冤假错案,在《桃园经验》中,讲到退赔问题,只能来个笼笼统统演讲,如何退赔? 退赔了些什么? 退赔的结果? 她都是笼统地就那么一说。她在《桃园经验》中大吹大擂: “整个大队(包括大队干部和小队干部),(笔者注:吴臣说,大队、生产队干部47名)一共搞出了2万2千多块钱,3万4千多斤粮食的问题。一千块钱以上的是5个人。”(桃∕49) 其中之一的吴臣,“贪占的大概一千块钱,一千斤粮。倒卖倒卖了自行车5辆,缝纫机6台,手表3块,棺材板4副半等等(桃∕43)另一个是二队副队长关希英,他有1千多块钱的事,退了1千多元;(桃∕55)第三个是三队老会计张巨,我们摸底他可能有1千7、8百块钱的事;(桃∕50)第四个可能是二队副队长关希颜,只罗列了些材料,没有贪占钱、粮统计数字。这几个人是怎么退赔的? 她没有讲。特别是吴臣,王光美没提,是否有意漏掉了? 王光美正睁大眼睛,到处寻觅吴臣抵制、破坏“四清”运动的罪证。在经济退赔问题上,吴臣的表现怎么样? 如果退赔不积极、不愿退赔,甚至暗中煽动其他队干部拒绝执行,王光美是可以大作文章的。

而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只是来个笼笼统统地讲退赔,只讲揭露出多少经济“四不清”问题,没有区分定性、定案。处理中的退赔只是提几句。退赔很快。群众作得合情合理,干部感动得不得了,很多干部一次就退清了,这证明他们有钱,也说明他们服气。(桃∕56)

王光美在经济退赔问题上,有3条违反《双十条(草案)》的退赔政策。

《前十条(草案)》规定:必须退回贪污盗窃的赃款、赃物和其他应退的财物,真正做到手脚干净,不能马马虎虎。当然,退赔也要合情合理。只要说清楚了,群众是不会做得过分的。[注:1]

《后十条(草案)》规定: (二) 对犯错误的干部怎么处理。总的精神是:教育为主,处分为辅;区别情况,分别对待;批判、退赃从严,组织处理从宽;抗拒从严,坦白从宽。[注:2]



不区分干部犯“四不清”错误的性质;不按政策规定退赔;不按《双十条》规定计算错误时间。



不区分干部犯“四不清”错误的性质

《后十条(草案)》规定: 应当划清的政策界限,区别清楚,即:贪污盗窃、投机倒把同超支挪用、多吃多占、铺张浪费的界限;腐化堕落同生活作风方面的一般性错误的界限。在处理干部犯“四不清”错误时,应当划清贪污盗窃同超支挪用、多吃多占、铺张浪费的界限;腐化堕落同生活作风方面的一般性错误的界限。[注:3]

王光美对有的犯“四不清”错误的干部没有定性。例如“一千块钱以上的是5个人”中之一,2队副队长关希英,他有1千多块钱的事。是贪污盗窃,还是超支挪用、多吃多占、铺张浪费? 吴臣“贪占的大概一千块钱,一千斤粮。”而“大概”不是定案数。三队老会计张巨,我们摸底他可能有1千7、8百块钱的事,是贪污盗窃,还是超支挪用、多吃多占、铺张浪费? 而“摸底”、“可能有”也不是定案数。



不按政策规定退赔

《双十条》规定,做好经济退赔工作。在《后十条(草案)》中规定严格:

第三,做好经济退赔工作。对于犯投机倒把错误的人,必须按照法律和政策,或者要他们补税,或者罚他们的款,或者没收他们的不义之财。总之,不能使犯有贪污盗窃、投机倒把错误的人,在经济上占到便宜,以便使他们得到教训,不敢再犯。贪污盗窃的赃款、赃物,不论多少,必须彻底退赔。计算要实事求是,退赔、补税和罚款要合情合理,做到既使群众满意,又使犯错误的人过得去。 [注:4]

“数量较少的一般性的多吃多占,如果本人检讨得好,经过群众同意,可以不退。”[注:5] 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宣扬自己的业绩说:“很多干部一次就退清了,这证明他们有钱,也说明他们服气。有的说:“我坚决退,坚决改,宁可苦几年,好把‘四清’记得深。”(桃∕56) 在这“很多干部”中,包不包括“有一些干部,只是几十块钱的事情,一块吃喝了,或一块分了些东西,没有什么大问题。我们就根据他们检查的情况,经过贫协和群众同意,让他们下了楼”(桃∕40)。王光美说,有“几十块钱的事情”的干部。“有的干部退赔了30块钱,分回来的是一百多块钱,以后他向我们讲:‘贪污了点,我总觉得占了便宜,不晓得实际上是吃了亏,因为别人贪污更多。’”(桃P∕57) 这个干部退赔的30块钱,是真的贪污吗? 王光美不敢把政策交给社员,她本来就没有区别贪污盗窃同超支挪用、多吃多占、铺张浪费的界限。以至于这个队干部,把自己的“30块钱”和别的队干部犯的“四不清”错误,没有区分贪污盗窃同超支挪用、多吃多占、铺张浪费的界限,都统称之为“贪污”。

“有一些干部”是否都在减免、或者是不退之列,这是《桃园经验》的一个谜了。



不按《后十条(草案)》规定计算错误时间

《后十条(草案)》在处理干部犯“四不清”错误时,规定了计算错误时

间。贪污盗窃的计算时间,不要算得太远,1961年下半年算起。“检查多吃多占的时候,时间也不要计算得太远,一般地可以从1962年算起。”[注:6] 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自己作出规定,“对于那些交代彻底的,退赔积极的,根据中央的政策,1961年、1962年以前的,问题的性质不很严重,退不退,该算什么价钱。”经过贫协提议,和群众讨论,是不是应该给他们减免点。(桃∕56) 这和《双十条(草案)》规定的计算时间不一致。贪污盗窃的计算时间推前了半年以上;检查多吃多占的计算时间推前了两年以上。这是少奇同志、王光美不理解“四清”运动是对农村干部进行社会主义教育的运动,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农村及全国人民,探索什么是社会主义? 怎样建设社会主义的伟大实践。并非只是单纯地惩罚犯错误的农村干部。在《六十条(修正草案)》下发前,农村社会主义建设工作怎么搞,毛主席说,我们没有告诉他们,农村社队干部犯错误我们中央也有责任。



王光美违背土地改革政策中的有关规定

王光美虽然在1947年搞过土改,但对土地改革政策并不熟悉。据她在《访谈录》中说,在1947年的土改中,仅是搞田亩登记,计算每家每人分几亩几分地。在桃园大队“四清”运动补定漏划地主、富农工作中,对1950年6月30日中央制定的土地改革政策不学习、不熟悉、不钻研。涉及赵学瀚等人重划阶级的土地改革的政策,粗线统计约有120余条之多,与桃园大队“四清”运动有关的土地改革政策约55条,这其中大多是少奇同志亲自领导的制订的。而王光美执行的仅有两条半。



注释:

[注:1]《前十条(草案)》·(八)“四清"问题。

[注:2] 《后十条(草案)》六、·(二)

[注:3]《后十条(草案)》六、团结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农村干部·(二)· 第一

[注:4]《后十条(草案)》六·(二)

[注:5]《后十条(草案)》六 ·(二)·第三

[注:6] 同[注:5]《后十条(草案)》六 ( 二)·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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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光美同志为什么走错路 ? ·四 (2015-02-06 17:57:06)


王光美的地位、思想方法,决定了她到桃园大队“四清”,创造的《桃园经验》,不可能是指导农村进行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正确经验。前国家主席杨尚昆评价道: 1963年冬,王光美在刘少奇的支持下,去河北省抚宁县卢王庄公社桃园大队蹲点。王光美在桃园大队总结一套“左”的经验,为刘少奇指导全国“四清”运动提供了依据,认为它是在农村进行社会主义教育的一个比较完整的典型经验。[注:1]



没有放下臭架子,甘当小学生的精神

倚仗权势,迷信权术,位高自傲,自拆己台



没有放下臭架子,甘当小学生的精神

王光美对《前十条(草案)》,取其所需,弃其所忌。她没有放下党中央副主席、国家主席夫人、政治秘书的架子,甘当小学生的精神,只套用当前中国社会中出现了严重的尖锐的阶级斗争情况中的5条,[注:2] 犯了“幼稚可笑”的错误。《前十条(草案)》指出:“几年来,党中央重新提出调查研究的问题,有些党组织的负责同志认真执行了党中央的指示,不是走马观花,不是东张西望,不是道听途说,不是搜集一些表面的、片面的个别材料为自己的主观主义的设想辩护,而是真正地深入基层,蹲下来,对一些重要同题取得了系统的、最基础的知识。这样,也就迅速地改善了工作,并且大踏步地把工作推向前进。但是,有一些同志则不这样,他们口里也讲调查研究,却没有满腔的热忱,没有眼睛向下的决心,没有求知的渴望,没有放下臭架子、甘当小学生的精神,因而他们就不会做、也不会做好什么调查研究工作。毛泽东同志在《农村调查的序言》中说:“必须明白,群众是真正的英雄,而我们自己则往往是幼稚可笑的,不了解这一点,就不能得到起码的知识。”[注:3]

倚仗权势,玩弄权术,位高自傲,自拆己台

位高自傲

误判群众对地方基层干部的信任度

王光美在桃园大队“四清”运动中依仗权势,玩弄权术

  

位高自傲

王光美身为国家主席夫人、党中央副主席政治秘书,自视甚高,又显摆1947年在晋绥边区参加了一年土改的老资格。那时,她没当领导,只是负责登记每户土地分配数的普通工作队员。领导“分配我搞田亩登记,计算每家每人分几亩几分地。”[注:4] 土地改革政策掌握不多;王光美初恋,也许心思都缠进去了,所以这次参加桃园大队“四清”运动,在清政治补定漏划地主、富农中,只用上了2条半土地改革政策:土地全部出租,没有一人参加农业劳动,土改(解放)前三年(半条,后半条是“连续过地主生活”)。

在桃园大队“四清”中,名为工作组的一个副组长,实为管着组长、队长的大头无名位的领导,重犯了土改工作队领导批评过的两种错误倾向:开始放手发动群众不够,等群众起来了,该刹闸的时候,我们还在提“一切由群众”,结果我们又成了少数积极分子的尾巴。(桃∕52)



误判群众对地方基层干部的信任度

王光美认为,群众对生产队、大队、公社、区、县、地的干部,不大信任。

群众只信任省的干部;小看地方基层干部;不可思议



群众只信任省的干部

这几年群众对省的干部,群众比较信任。对公社、区、县的干部,不大信任。(桃∕90)



小看地方基层干部

小看地方基层干部

看不起优秀大队党支部书记吴臣



小看地方基层干部

王光美只身来在地方基层干部群中,他们都有丰富的工作经验。桃园工作组有20个人,共中有8个是县属干部,有县委委员,有区一级的宣委,还有4个是附近公社的副书记、社长。另12个人,包括我,是省级各机关的干部。看来,组织综合性的工作组,是比较好的,因为熟悉各方面工作情况的人都有,可以互相取长补短,对工作有利。(桃∕5)可惜,她不虚心向他们学习,还不信任工作组中的大多数人。“我们工作组的同志,有好多人把事情看得比较容易,特别是那几个当社长的同志。进村来一分工,我们20个人管一个大队,一个社长就管一个小队了,而且还给配一两个人做助手,两三个人管一个小队。刚一分工的时候,有的人就有点闹情绪,说:“我过去一下去就包一个片,一个片就好几个大队,现在分我一个小队,还给我配几个助手,不几天我就把大门数过来啦!”井且说,“咱们定牛皮合同吧!”好象觉得有点大材小用了。他们讲这个话,主要是因为把问题看得简单了。我自己没有感性知识,当时也没有把“四清”运动看得象后来了解的那么复杂。(桃∕7—8)



看不起优秀大队党支部书记吴臣

王光美在桃园“四清”时,碰上克星大老粗——桃园大队党支部书记吴臣。她在复述公社介绍时说:支部书记吴臣是贫农,忠实可靠,这个人不识字,很能干。(桃∕7)她补充说,这个人不是不识字,也识点字,不会写倒是真的。(桃∕8)王光美的潜台词是:从职务、职位上说,我是国家主席、党中央副主席政治秘书、夫人,你吴臣不过是农村生产大队党支部书记,半个国家干部;从文化上来说,我是辅仁大学硕士,你吴臣仅是识点字、不会写。她忽视吴臣是抚宁地区的先进党支部书记,很能干。这是党组织多年培养,他自己努力上进的结果。她不去支持,帮助总结提高,而是找岔、否定、打倒。



不可思议

党支部书记吴臣,好心劝她,虽然话语粗鲁,却是忠言。但王光美以“瞧不起”她而摒弃了,并把吴臣视为必须拔去的一棵档头钉。她撤了吴臣党支部书记的职,开除党籍,戴上坏分子的帽,还嫌不解恨,还要把吴臣打成“实际上是钻进共产党内的一个国民党分子”、反革命、特务,只可惜“直到我们走,还没查出他和国民党有组联系、也没有查出他与反动组织或特务组织的联系。”但她满怀希望:“不过,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我们没查出来,井不等于就没有这种可能性。”(桃∕86)“只要全国都搞了“四清”、“五反”,是一定可以把他查出来的。”(桃∕74)少奇同志修改一遍,竟然把这些只有在“文革”中,才能说出的话,做出的事保留下来,并发向全党全国,真令人不可思议。



王光美在桃园大队“四清”运动中依仗权势,玩弄权术

王光美在桃园大队“四清”运动中玩弄权术,打击基层干部

王光美在桃园大队“四清”运动中依仗权势,镇压反对者



王光美在桃园大队“四清”运动中玩弄权术,打击基层干部

王光美武断地说: 桃园大队的“二十几个主要的大小队干部,他们由共同的‘四不清’利益联结在一起。”(桃∕29) 这对她要把桃园大队党支部颠倒乾坤,是个大障碍,王光美要以权势、权术,把这个“四不清”利益链条打断。第一步,王光美为压下党支部书记吴臣,抬上关景东,两人炮制了阴谋案: 关景东犯了经济严重“四不清”错误,是七百斤粮、七百块钱,这个错误不算小,首先在第一次三干会上交代、退赔,受到工作队领导表扬。关景东哄抬上去了,吴臣的威信削弱了。第二步,分化桃园大队、生产队领导班子、争取多数,进一步孤立吴臣。第三步,鼓动群众,扑风捉影,威胁队干部,揭发吴臣的经济“四不清”严重错误,“我们把掌握到的材料,听到的情况,索性都交给了贫下中农,交给社员,由他们讨论。这一讨论,更多的事实揭露出来了。”(桃∕41) 撤销吴臣党支部书记的职务。第四步,经过清政治,拼凑出吴臣的政治“四不清”问题“最严重”,庇护、隐瞒漏划地主赵学瀚等。王光美把赵学瀚错定为漏划地主,遭到社员和工作钼的反对,“从开始一直到划阶级的后期,四队的一些社员还说:‘别动赵学瀚的成分,我们还要他当会计哩! ’工作组也有的同志觉得动不了”。王光美为压服这些社员和工作组员,打出她的杀手锏,愚弄群众,运动群众。她把捏造的赵学瀚钻进干部队伍,当吴臣的后台、根子,出坏主意,成了桃园大队真正掌事的、指挥棒,贪污问题,如何对付工作组等,都交给群众讨论,把地契给大家看,人们大吃一惊。群众说:“过去根本不晓得他有这么多地,只知道他叔叔家、伯父家有地,搞不清他搞了那么多名堂,不提高阶级觉悟可不行啊! 几次运动赵学瀚都滑过去了,这一回,差点又滑过去。”(桃∕66—68)第五步,王光美向工作组提出,要把吴臣定为“坏分子”。工作组讨论来,讨论去,不敢下结论,不同意王光美给吴臣扣上“反攻、破坏、复辟”的帽子。她为企图压服工作组、工作队,彻底打倒吴臣拼凑材料,又使出杀手锏,运动群众。王光美把吴臣的全部情况,向全体党员和群众讲清,交给他们按生产队组织讨论。从党内到党外,来一个彻底的揭露和批判。“呼啦一下子”,又揭出了不少的材料。一致说,吴臣从来就不是好人。各组一致要求把吴臣定成坏分子,开除他的党籍。要不定成坏分子,就是给我们留下了一个定时炸弹。(桃∕86)



王光美在桃园大队“四清”运动中依仗权势,镇压反对者

工作组大部分成员及工作队,并不同意王光美把吴臣定成坏分子,开除他的党籍。王光美依仗权势,把少奇同志直接搬到前台,旋以高压。

1964年3月24日,王光美因为赵品三反对建立刘氏农村基层政权,给少奇同志写信请示如何处置。 3月27日,少奇同志即写回信。在这封信中,对桃园党支部定性:“吴臣领导的桃园支部,基本上不是共产党,是反革命的两面政权,他们确是反党反人民的。吴臣的支部领导核心,是按吴臣的面貌建立起来或改造过来的。”并指示如何处理:“如果他在某种借口下进行破坏,那就不能不继续进行斗争,直到他解除武装为止。情节十分严重恶劣、群众又要求的,还要依法惩办。这也应该告诉群众和干部。”[注:5]

注释:

[注:1]童莉群摘自《百年潮》第10期·作者·苏维民·《报刊文摘》2007年11月2日

[注:2]《前十条(草案)》·(三)

[注:3]《前十条》(十)用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方法进行调查研究的问题)

[注:4]《王光美访谈录》·与刘少奇恋爱 少奇要我跟他走·(1)

[注:5]《给王光美的一封信》1964年3月27日·《刘少奇言论集》P∕358—3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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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光美同志为什么走错路 ? ·五 (2015-02-06 17:59:39)


盲目行事

盲目搬、套;盲目与《后十条》对着干



盲目搬、套

“我们进村以前,先在秦皇岛学习了一个星期。在卢王庄公社里,去年(即1963年)夏天,有一个蒲蓝大队,省委已经在这个大队搞过了‘四清’试点。根据蒲蓝大队试点了解的情况,这一带是和平土改区,阶级阵营混乱,干部‘四不清’问题很严重,多吃多占、铺张浪费、贪污盗窃、投机倒把,都是比较多的。”(桃∕6)王光美听了这个省委介绍,便搬去套桃园大队。桃园大队也是卢王庄公社的一个大队,既然蒲蓝大队是“阶级阵营混乱,干部‘四不清’问题很严重”,桃园大队也好不到那儿去, 甚至于可能比它更严重。这就给王光美去桃园大队“四清”,铺就了一块误毯。她从此踏着误毯,一步步走上抓出了一个“反革命两面政权”的高台,创造出轰动全国的《桃园经验》。



盲目与《后十条》对着干

《桃园经验》否定了《后十条(草案)》中重要的政策规定,也丢弃了(《前十条》草案)中合理的政策、措施,把农村“四清”运动推向极“左”。

关于对于基层干部的估计;

关于团结95%以上的干部

关于依靠基层组织  

关于民主革命补课、重划阶级  

上边4个专题,笔者已在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制造了全国农村“四清”运动中两个大冤案、一个大错案及一串冤案假错案中介绍了。

http://blog.sina.com.cn/s/blog_137d0e1c40102v8k9.html

王光美同志为什么走错路 ? ·六 (2015-02-06 18:02:24)


王光美来到桃园大队搞“四清”运动,由于“盲目”,急也就跟着来。

急,使王光美走错了路。

急于出名

包袱太重

时间短

王光美急于定赵学瀚为“漏划地主”

对土地改革政策不熟悉

把复杂问题看简单了



包袱太重

王光美身为国家主席夫人、党中央副主席政治秘书,受少奇同志派遣,到桃园大队“四清”,背着一个要为国家主席争气的包袱,闯出一条农村 “四清”运动新路子。在桃园大队“四清”运动中,她来个改天换地,把一个抚宁地区先进的党支部,打成 “反革命两面政权”,把优秀党支部书记吴臣撤职,打成“坏分子”、开除党籍;把优秀大队会计赵学瀚打成“漏划地主”。这是桃园大队“四清”运动的重大政治成果,是《桃园经验》的最亮点。在同期展开的“四清”运动试点中,可谓鹤立鸡群了。



时间短

王光美“一个人”在少奇同志指挥下,从蹲点到结束,用了5个月的时间,总结出指导全国“四清”运动的典型经验,高速、影响大,这让毛泽东同志自愧不如。毛主席说:“土地问题,花了十年时间是逐步认识的” ;《前十条》“经过了建国以来的十三年的实践,才能写出一个比较完整的文件”;被少奇同志否定的《后十条(草案)》,是彭真同志等多人调查、讨论写就的。



王光美急于定赵学瀚为“漏划地主”

王光美把《后十条(草案)》作为框框,是弃之不用的。对《后十条(草案)》规定,“总之,处理犯错误的干部,要严肃、要谨慎。运动中揭发出来的材料,必须订正核实,搞得确确凿凿,经过认真分析研究,分清问题的性质和情节的轻重以后,才作处理。问题一时弄不清的,可以列为专案,待调查清楚以后,再去处理。凡是不容易划清敌我矛盾和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先按照人民内部矛盾处理。除了个别案件非及时处理不可的以外,一般地都应当放在运动的后期,也就是在领导和群众比较冷静的时候,进行处理。” [注:1]



少奇同志违背自己过去的有关指示

少奇同志曾指示过,关于划地主阶级,必须更加慎重地划分;有争论的,应该摆在后面,多加研究,并请示上级。

少奇同志1950年6月14日,在人民政协第一届全国委员会第二次会议上的作了《关于土地改革问题的报告》,在报告的结尾,他强调指出:“在土地改革中划分农村中的阶级成份,是一件复杂的而又极其重要的工作,各级领导机关必须根据中央人民政府颁布的决定认真地加以处理。由于地主阶级成份关涉到他们的土地和其他生产资料的没收,必须更加慎重地划分。但在农村中绝大部分人口的阶级成份是明朗的,容易划分的,也不会有多的争论,应将这些人的阶级成份首先确定。另有一小部分人的阶级成份是不明朗的,难于划分的,有争论的,应该摆在后面,多加研究,并请示上级,然后去划分,不要急于去划分这些人的阶级,以致划错,引起他们不满。总之,各人的阶级成份不应该划错,划错了的,必须改正。”[注:2]   

少奇同志忘了自己的这个指示,王光美没有学习过,补划赵学瀚为“漏划地主”,请示过上级了吗? 如何批示的? 刘少奇在修改《桃园经验》时,他当年的这个指示,也可能是“别人给拟个稿子,念一念” 过了, 忘了。



时间紧,人力不足。笔者初步推算:

1964年2月18—20日,发动群众忆苦思甜,进行3、4天;

1964年2月21—3月10日,通过写家史、村史,登记阶级成分,重划阶级;

1964年3月11—17日转入揭露地主、富农的活动,揭露敌人和反击敌人。

1964年3月18日,组织建设开始。(桃∕61)

这个时间安排是够紧的。在重划阶级中,内查外调工作量大,又需人多。仅赵学瀚的“漏划”,要翻阅土改文件,研究卖地背景,还要去长春等地外调等工作。还有单立中等的漏划。20天左右,要完成5户漏划地主、两户漏划富农的补划工作,其工作量大、难度是难以想象的。

2,人力不足。工作组20个人,管4个生产队,即使还有积极分子协助,人力、时间也是很紧的。可能是王光美认为,赵学瀚、单立中等这些“漏划地主”,是笼子里的小公鸡手到擒来。

王光美急于拼凑一个反革命两面政权,急于搞出一套农村“四清” 运动经验、理论,急于成名。少奇同志在1948年曾提醒华北记者团的成员说:“你们的工作做好了,党和群众会报答你们的。但是,这是结果,不能当作目的去追求。如果你着急,马上想搞一个全国出名,那只能是“客里空”。……你们不能采取轻率的、哗众取宠的、‘客里空’式的态度,而应当采取负责的、谨慎的、严肃的态度去做工作。”(《刘少奇选集》上卷“对华北记者团的谈话”1948年10月2日·P/404)(“客里空”是苏联剧本《前线》中的一个惯于捕风捉影、捏造事实的新闻记者。后来我国新闻界借以泛指那些脱离事实、虚构浮夸、说空话的新闻报导作风。[注:3]

注释:

[注:1]《后十条(草案)》六·(二)

[注:2] 刘少奇  关于土地改革问题的报告·五  在进行土地改革时若干应该注意的事项

[注:3]《刘少奇选集》上卷P/4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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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光美同志为什么走错路 ? ·七 (2015-02-06 18:07:19)


王光美撕毁材料之谜   

1966年5月16日,文化大革命开始, 6月3日少奇同志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扩大会议决定,向北京市的一些大学、中学派出工作组。1966年6月19日根据少奇同志指示,王光美参加驻清华大学工作组。1966年7月下旬,毛泽东同志从外地回到北京,对工作组问题提出严厉批评,并决定撤销工作组。1966年8月底,王光美离开清华大学。王光美在桃园大队留下的“四清”运动“巩固组”,1966年8月底,也仓惶撤走。[注:1] 王光美可能预感到将要有大事发生,以防万—,从1966年8月到1967年7月18日,10 次撕毁材料,由抽水马桶冲走。

1967年7月24日夜,“中南海革命群众”向王光美提出五个问题,其中第

五个问题是: 为什么要两次销毁罪证? 销毁了哪些东西? “两次销毁罪证”,可能是 1967年1月,撕毁了材料太多,扔进马桶,水力不够,没有冲走,堵塞了马桶,找人来疏通;1967年7月18日,先撕毁了一些材料,由抽水马桶冲走。第二次再撕毁,扔进马桶时,被警卫小贾发现。

王光美1967年7月27日作了答辩。王光美说,我撕毁了一些东西,不只两次。是知悔愧言,怒以气话,还是挑衅?

王光美在答辩中,列出了撕毁、由抽水马桶冲走材料的日期、次、和撕毁“哪些东西”:

1966年8月底撕毁一次,由抽水马桶冲走;

1966年9月初撕毁一次,由抽水马桶冲走;

1966年底,我撕毁了一些旧相片,分两回冲走的;                                                

以后我又翻看了一些零散的相片,又撕了一些,也由抽水马桶冲走了; 1967年1月,即马桶堵塞那次,是在清华革命闯将“智擒王光美”以后;

1967年4月10日,清华大学斗争我以后,连信和信封全撕了,由抽水马桶冲了两回,我当天听说要面对面开会斗争我和刘少奇的情况下,感到我的问题更严重了;

这次以后,我又清了我去清华工作时带过的小灰箱子和黄背包,又发现有一些思想不通(当时的保守派写给我的信和条子),我又撕掉冲走了;

最后一次,即1967年7月18日,我分两批撕毁了一些清华工作组时的材料:有学生写的揭发、交代材料,如新水楼会和荒岛会议等材料(均系复写的).还有校、系工作组编的动态(印的),由抽水马桶冲走的。被警卫小贾发现。[注:2]

笔者对王光美撕毁材料的答辩,作了初步统计。她从1966年8月到1967年7月18日,10 次撕毁材料,11次由抽水马桶冲走。其中,1967年1月,因冲走一些小孩子们演“采茶捕蝶”、“织女穿梭” 等节目用的一些假饰物,堵塞了马桶。最后一次,即1967年7月18日,王光美同志把材料撕得粉碎,扔在厕所里,还未来得及冲下去,警卫小贾同志就闯了进来。

王光美撕毁、由抽水马桶冲走的材料,只简单地说了材料目录,如清华工作组时的材料,相片,重庆大学某学生的信,两份清华串连会在重庆贴的大字报,小孩子们演节目用的假饰物等。关于《桃园经验》的材料只字未提。为什么王光美在撕毁的材料中,忌讳提撕毁《桃园经验》的材料? 少奇同志、王光美可能也认识到《桃园经验》的问题暴露了。

在王光美撕毁的《桃园经验》材料中,可能有一伤张冠李戴的赵树椿 “投机倒把” 的“社教简报”,被撕毁扔于抽水马桶冲走了。1964年9月,王光美奉少奇同志之命再到桃园大队,重新追查赵树椿的“投机倒把”问题。王光美急奔桃园,扫兴而归。少奇同志周围的人,岂能无闻。在1967年7月27日答辩中,她为掩盖少奇同志张冠李戴、忙中出乱,编了一段纠正“巩固组” 批判社员资本主义自发势力,遮人耳目。

王光美为什么要撕毁材料? 这是—个谜。

1966年6月19日根据少奇同志指示,王光美参加驻清华大学工作组,8月底,离开清华大学。同时,王光美在桃园大队留下的“四清”运动“巩固组”,也撤走了。

少奇同志、王光美交给“巩固组”的一个重要任务是: “千万不能让他们翻案呀!”

少奇同志下了不许吴臣、赵树椿等翻案的指示,亲自出马,就“四清”复查问题,对中央监委说: “监委审批只有同意,不许翻案,有的可以加重,不许减轻。这样做,有的人可能冤枉些,如果冤枉,就再让他冤枉在一两年再说。”[注:3]

《情况的调查》记载:王光美对“巩固组”指示,“我那报告巳经出去了”,“千万不能让他们翻案呀!” 否则桃园就会出问题。王光美特别关照“巩固组”和她的亲信说:“桃园是‘中央’的的点,是××(少奇)的点” ,“我和××(少奇)是支持你们的,是给你们撑腰的。”“桃园的四清经验传出去了,我怕的就是你们顶不住。” “今后不论哪级干部来,他们要是不信任桃园‘群众’,就把他顶回去!”

吴臣问题始终是王光美的一块心病。“巩固组”的一个重要侄务,就是镇压吴臣不准翻案。每次评审四类分子,都把吴臣作为重点,并布置四类分子对他严密监视。1964年秋天,王××(光美)专门找原桃园“四清”工作组长说:“今后时间长了,坏分子可能翻案,这个问题你可得注意,要是忘记,桃园出了问题,我那报告巳经出去了,就会出问题的。”又说:“千万不能让他们翻案呀!”

地、县监委派人到桃园核实吴臣的问题,王××(光美)知道后勃然大怒说: “这些人吃了喝了不干事,就是给四不清翻案!”县监委的干部,竟因此被迫作了多次检讨。[注:4]

1967年4月23日,“三支两军”为原桃园大队党支部书记吴臣平反,摘掉坏分子帽子,恢复党籍。[注:5] 为原桃园大队党支部副书记赵树椿平反,恢复党籍。[注:6]

革命群众为吴臣、赵树椿同志彻底平了反。情况变化太快,使王光美应接不暇。她的计划被打乱了,权势风吹走,权术尚可用。销毁有损于己的材料,自然就摆在她的权术步骤之中。

王光美撕毁材料后,又感到后悔。她在答辩这个问题的开头和结尾,说了这样的话,撕毁材料是对党的犯罪行为。是不相信群众、不相信党的行为。是没有彻底革命决心,对彻底揭露自己丑恶灵魂怕痛,不管动机如何,是为了怕多出丑反而增加了错误,使事情复杂化,更出了大丑,甚至是犯罪行为。

我现在也没法解释,为什么当时要撕掉这封完全不应扔去的信。办了极蠢极蠢的事。[注:7]



注释:

[注:1] 《情况的调查》前言

[注:2] 王光美1967年7月27日答辩 ·问五:为什么要两次销毁罪证?销毁了哪些东西?

[注:3]《情况的调查》·六、·二

[注:4] 同[注:3]

[注:5] 河北省《抚宁县志》·第八章 政治运动简述·文化大革命·1988年

[注:6]《情况的调查》结尾

[注:7] 同[注:2]

http://blog.sina.com.cn/s/blog_137d0e1c40102v8kh.html

王光美同志为什么走错路 ? ·八 · (2015-02-16 15:44:38)


王光美在桃园大队“四清”运动中,挖出“漏划地主”5户,“漏划富农”2户,证明了河北省委在桃园大队“四清”运动工作组进村以前,在秦皇岛学习时,介绍的“蒲蓝大队试点了解的情况”,“这一带是和平土改区,阶级阵营混乱”。 王光美据此得出结论,桃园大队是土改不彻底、民主革命不彻底,为此补了课。她总结桃园大队的“四清”工作时说,“我觉得(四清)包括这么几项任务:一个是土改不彻底,民主革命不彻底,要补课。”(桃∕117) 这就违背了《前十条(草案)》《后十条(草案)》有关规定,与毛泽东同志提出的在农村开展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初衷,分道扬镳了。



王光美同志为什么走错路 ? ·八·(一)

王光美把土改不彻底,民主革命不彻底,要补课,作为四清运动的几项任务之一,离开了《前十条(草案)》《后十条(草案)》的规定

王光美同志为什么走错路 ? ·八·(二)

王光美对桃园大队民主革命不彻底,土改不彻底、要补课的符合桃园大队的实际吗?

王光美同志为什么走错路 ? ·八·(三)

王光美对桃园大队民主革命不彻底,土改不彻底、要补课的真实意图是什么?



王光美同志为什么走错路 ? ·八·(一)

王光美把土改不彻底,民主革命不彻底,要补课,作为四清运动的几项任务之一,离开了《前十条(草案)》《后十条(草案)》的规定

   

《前十条(草案)》对当前社会中阶级斗争形势的论断,(1) (2) (3) (4) (9)条,都是讲被推翻的剥制阶级地主、富农,虽然涵义、文字欠严谨,但没有讲土改不彻底,民主革命不彻底,要补课[注:1]



《后十条(草案)》规定,按照毛泽东同志的指示,这次运动,应当以阶级斗争为纲,抓住五个要点,必须有步骤地进行下列十二项工作。[注:2] 没有提出土改不彻底,民主革命不彻底,要补课

鉴于目前在区分农民各阶层的成分当中,存在着一些问题,很有必要在一切从事农村工作的同志中间,重新学习一九三三年发布的中央关于划分农村阶级的两个文件和一九五0年政务院的补充决定以及政务院的若干新决定,以便统一认识,统一分析阶级的标准。当然,并不是说,现在要在农村重新划分阶级。在这次运动中,除了个别情况特殊的地区以外,都不重划阶级。农村的阶级成分,应当以土地改革时期划分的成分并且参照合作化以前变化了的成分,作为依据。如果有一些人过去划错了成分,在组织阶级队伍的时候需要改正,可以根据上述文件的精神,改正过来。[注:3]

在这次运动中,应当发动群众,对四类分子进行一次全面的评审,现在,有些农村,存在着对专政对象情况不清的现象,例如,有的地、富、反、坏分子,也有一些右派分子,从一个地方跑到另一个地方,从农村跑到城市,逃避了人民的监督。在这次运动中,各地对于专政对象的实际情况,应当进行一次清理。在过去土地改革中,有一些地方漏划了一些地主、富农分子。各地的情况不一样,有的地区多些,有的地区少些,也有的地区没有。从全国来说,数量不会很多。所以,在这次运动中,不需要一般地进行清查漏划地主、富农分子的工作。 [注:4]

《后十条(草案)》提到“在过去土地改革中,有一些地方漏划了一些地主、富农分子。各地的情况不一样,有的地区多些,有的地区少些,也有的地区没有。”不需要一般地进行清查漏划地主、富农分子的工作。没有提出土改不彻底,民主革命不彻底,要补课。



《后十条(修正草案)》把王光美在《桃园经验》中,提出的“我觉得(四清)包括这么几项任务:一个是土改不彻底,民主革命不彻底,要补课,”作为规定,写在中共中央文件上。

    鉴于目前在区分农民各阶层的成分当中,存在着一些阀题,很有必要在一切从事农村工作的同志中间,重新学习一九三三年发布的中央关于划分农村阶级的两个文件和一九五0年政务院的补充决定以及政务院的若干新决定,以便统一认识,统一分析阶级的标准。农村的阶级成分,一般的,应当以土地改革时期划分的成分,并且参照合作化以前变化了的成分,作为依据。由于现在农村相当普遍地存在着阶级成分比较混乱的情况,在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很有必要认真地进行一次清理阶级成分的工作,就是说,经过群众的充分讨论,对每一个家庭的成分进行审查和评定,并且建立阶级档案。凡是过去划错了成分的,都要改正过来。在某些民主革命很不彻底的地区,或者根本没有划过阶级的地区,还应当重新划分阶级。[注:5]



    在这次运动中,有的地、富、反、坏分子,也有一些右派分子,从一个地方跑到另一个地方,从农村跑到城市,逃避了人民的监督。在这次运动中,各地对于专政对象的实际情况,应当进行一次清理。在北方,在南方,都有一些地区民主革命不彻底或者很不彻底,在这次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必须认真地进行民主革命的补课工作。在那些地方,只有彻底地进行了民主革命,社会主义革命才能顺利进行。

    在土地改革的时候,漏划了的地主、富农分子,必须清查出来。凡是有破坏活动的,都要经过县人民委员会批准,给他们戴上地主、富农的帽子。凡是表现好的和表现一般的,经过贫、下中农组织讨论通过,可以不戴地主、富农的帽子,但是要向群众宣布他们原来的成分。 [注:6]



《二十三条》删除了土地改革不彻底、民主革命不彻底、要认真地进行民

主革命的补课工作。

毛泽东同志在一九六四年六月,一次有各大区中央局第一书记参加的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上说过:

搞好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标准是什么?

1.    要看贫、下中农是真正发动起来了,还是没有发动起来。

2.干部中的“四不清”'问题,是解决了,还是没有解决。

3.干部是参加了劳动,还是不参加劳动。

4.一个好的领导核心是建立起来了,还是没有建立起来。

5.发现有破坏活动的地、富、反、坏分子,是将矛盾上交,还是发动群

众,认真监督,就地改造。

6.要看是增产,还是减产。[注:7]



注释:



[注:1]《前十条(草案)》·(三)当前中国社会中出现了严重的尖锐的阶级斗争情况

[注:2]《后十条(草案)》一、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基本方针和主要内容

[注:3]《后十条(草案)》五、中农问题

[注:4]《后十条(草案)》·九、对于地主分子、富农分子、反革命分子和坏分子的处理

[注:5]《后十条(修正草案)》·五、中农问题

[注:6]《后十条(修正草案)》·九、对于地主分子、富农分子、反革命分子

和坏分子的处理

[注:7]《二十三条》四,运动的标准

http://blog.sina.com.cn/s/blog_137d0e1c40102v959.html

王光美同志为什么走错路 ? ·八·(二) (2015-02-16 15:53:30)


王光美对桃园大队民主革命不彻底,土改不彻底、要补课的论断,符合桃

园大队的实际吗?

桃园大队的土地改革,是县委工作队按照党的土地改革政策进行的,划分了阶级,雇农、贫农、中农、富农、地主。地主5户,富农4户,没收了地主多余的土地,分给了没地、少地的雇、贫农,挖了地主浮财,分给了雇、贫农、建立了农会。

这次桃园大队“四清”运动,王光美自订政策,挖出“漏划地主”5户,“漏划富农”2户。运动后期,桃园大队共有地主10户,富农6户,一共16户。据此,王光美认为,桃园大队是土改不彻底、民主革命不彻底,她补了桃园大队民主革命的课,填补了农村“四清”运动任务的缺项。在总结桃园大队的“四清”工作时说,“我觉得(四清)包括这么几项任务:一个是土改不彻底,民主革命不彻底,要补课。”(桃∕117)

王光美对桃园大队民主革命不彻底、土改不彻底、要补课的论断,是脱离

事实、虚构浮夸、说空话的“客里空”。[注:1] 笔者在《桃园经验》制造全国农村“四清”运动的第—大错案、及制造一串冤假错案中介绍过了。

      王光美认为桃园大队民主革命不彻底、土改不彻底、要补课的论断,少奇同志吸收进《后十条(修正草案)》,发到全国,指导1964年下半年开展的农村“四清”运动,危害甚大。笔者在这里,向读者、研究者介绍一份材料,以窥当时农村“四清”运动的概貌。

宁夏永宁社教总团1965年1月5日,出了第17期《永宁社教简报》,以“不搞社教不得了”为题,介绍了××公社××大队和××大队社教的情况,并评论道:

这两个大队的特点是,被新老资产阶级分子掌握了政权,对贫下中农实行无情的统治和迫害。以前看了王光美河北抚宁县卢王庄公社桃园大队的报告《桃园经验》,觉得吴臣那个人就是典型了,看了陈伯达天津小站蹲点的《关于小站地区夺权斗争的报告》的报告,觉得小站的“姜劳模”真厉害。今天看永宁这两个大队的材料,到目前为止,是宁夏自治区民主革命不彻底,新资产阶级分子与老剥削分子勾结一起,对劳动人民实行血腥的反动统治。××公社的那个大队,人命都有好几条。×××混了个××公社副社长。这些牛鬼蛇神,自然地会更露骨地向劳动人民进攻。这里表现出来的是更暴露更野蛮的统治,明显地表现了民主革命不彻底的特征。

从材料中也吸取了一个教训,搞社教,不应用本地的干部,最好是相隔较远或外县。外省的较好,不会让坏分子钻空子。[注:2]



注释:

[注:1] 《刘少奇选集》上卷P/463

[注:2] 《宁夏永宁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纪实》(稿)

http://blog.sina.com.cn/s/blog_137d0e1c40102v95a.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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