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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的“流氓无产阶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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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8-14 11:08:2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任何一个工人领袖只要利用这些流氓作为自己的近卫军或依靠他们,就已经足以表明他是运动的叛徒。
——恩格斯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的“流氓无产阶级”

    【编者按:流氓无产阶级,在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著作中,是一个重要的概念。这个阶级(阶层)在古代直至现代的社会生活中,特别是在历次政治斗争和革命运动中,起着十分特殊的作用,甚至能在一定条件下,直接掌控某些党派组织和国家政权。马克思和恩格斯曾经对流氓无产阶级作过大量深刻的分析和论述,至今对于深入认识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以来的“中国革命”及其领导人物,仍然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以下所汇编的,就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有关流氓无产阶级的几乎全部论述,谨供广大读者和研究者参阅。其中的小标题是编者拟加的,原文中的粗体字是编者用的。

一、流氓无产阶级的政治本质


1.《共产党宣言》关于流氓无产阶级的经典定义


    流氓无产阶级是旧社会最下层腐化的消极产物,他们虽然间或被无产阶级革命卷进运动里,但是他们的全部生活条件却使他们更甘心被人收买,去干反动勾当
    ——马克思和恩格斯《共产党宣言》(1847年12月—1848年1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2版(下同)第4卷第477页

2.流氓无产阶级又称游民无产阶级

    波拿巴的这次巡游,被大型的官方报纸——“通报”和小型的、波拿巴的私人通报捧作胜利的游行,在这次巡游期间,到处都有十二月十日会①的会员们随驾陪行。这个团体在1849年就成立了。它名义上是个慈善团体,实际上是由巴黎流氓无产阶级组成的一些秘密团体,每一个团体都由波拿巴的走狗们领导,总领导人是一个波拿巴派的将军。在这个团体里,除了一些来历不明和生计可疑的破落放荡者之外,除了资产阶级可憎的败类中的冒险分子之外,还有一些流氓、退伍的士兵、释放的刑事犯、脱逃的劳役犯、骗子、卖艺人、游民、扒手、玩魔术的、赌棍、私娼狗腿、妓院老板、挑夫、下流作家、拉琴卖唱的、拣破烂的、磨刀的、镀锡匠、叫化子,一句话,就是随着时势浮沉流荡而被法国人称作labohème〔浪荡游民〕的那个五颜六色的不固定的人群。
    ——马克思《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1851年12月—1852年3月),第8卷第173—17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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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 十二月十日会,为纪念该会庇护人路易·波拿巴在1848年12月10日当选法兰西共和国总统而得名。这是波拿巴派的秘密团体,成立于1849年,主要由流氓无产阶级以及政治冒险家、军阀等组成。——编者注

3.工厂工人和流氓无产阶级并不属于同一个阶级

    而无产者,即vulgo〔一般所谓的〕工人阶级怎么样呢?我们很快就要详细地论述他们。这里我们只指出他们成分不一的情况。工人分成雇农、短工、帮工、工厂工人和流氓无产阶级,而且又散居在人口稀疏、中心城市少而不发达的广大地区上,这就使得他们不可能了解彼此利益的共同性,不能互相谅解并组成一个团结一致的阶级。……流氓为了两个塔勒就可以在资产阶级、贵族和警察彼此发生摩擦时替他们做打手。
    ——恩格斯《德国的制宪问题》(1847年3月—4月),第4卷第57页

4.流氓无产阶级是一个社会阶层,
   与工业无产阶级迥然不同


    二月革命已把军队抛出巴黎了。国民自卫军,即资产阶级各个阶层的势力,成了唯一的军事力量,但是它并不觉得自己充分强固能把无产阶级对付下去。况且,国民自卫军已被迫实行——虽然是经过了极顽强的抵抗和用尽了一切阻挠办法之后,虽然只是局部实行,渐渐实行——让武装的无产者加入自己的行列。这样一来,就只剩下了一条出路:使一部分无产者去与另一部分无产者相对立。
    为了这个目的,临时政府就编了24营别动队①,每营1000人,由15岁到20岁的青年组成。这些青年大部分属于流氓无产阶级,而流氓无产阶级在一切大城市里都可遇见,并且是与工业无产阶级迥然不同的。这个阶层是产生盗贼和各式各样罪犯的泉源,其组成部分都是专靠社会餐桌上的残羹剩屑生活的分子,无一定职业的人们,即游民——genssansfe uetsansaveu;他们依各人所属民族的文化水平高低不一而有所不同,但是他们随时随地都保持着拉查罗尼②的特点。他们的性格在受雇于临时政府的青年时期是极不稳定的,虽能作出轰轰烈烈的英雄勋业和自我牺牲的事迹,但同时也能干出最卑贱的盗窃行为和最龌龊的卖身勾当。临府每天付给他们1法郎50生丁薪饷,就是说,收买了他们。临时政府给他们穿上特别制服,就是说,使他们在外貌上跟身穿工作服的人们有所区别。他们的指挥官,一部分是由政府指派常备军军官担任,一部分是由他们自己选出的一些资产阶级年轻子弟担任,这些资产阶级子弟满口要为祖国牺牲和为共和国效忠的高调都把他们迷住了。
    ——马克思《1848年至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1850年1月—11月1日),第7卷第28—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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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 别动队是根据法国临时政府1848年2月25日命令,为对付革命的人民群众而成立的。这支由15至20岁的巴黎流氓无产者组成的队伍被利用来镇压巴黎工人的六月起义。当时任陆军部长的卡芬雅克将军亲自领导了这次镇压工人的行动。后来,波拿巴主义者将其解散,他们担心波拿巴与共和党人发生冲突时,别动队会站在后者一边。——编者注
   ② 拉查罗尼是那不勒斯王国不务正业的流氓无产阶级分子的鄙称;他们不止一次地被保皇派反动集团利用来反对自由主义和民主主义运动。——编者注

5.工人领袖如果利用、依靠流氓无产阶级
   就是运动的叛徒


    流氓无产阶级是主要集中于大城市中的、由各个阶级的堕落分子构成的糟粕,他们是一切可能的同盟者中最坏的同盟者。这帮浪荡之徒是很容易被收买和非常厚颜无耻的。如果说法国工人们在每次革命中都在墙壁上写着《Mortauxvoleurs!》 ——“消灭盗贼!”——并且把他们枪毙了不少,那末这并不是由于法国工人热中于保护财产,而是由于他们正确地认识到首先必须摆脱这帮家伙。任何一个工人领袖只要利用这些流氓作为自己的近卫军或依靠他们,就已经足以表明他是运动的叛徒。
    ——恩格斯《“德国农民战争”第二版序言》(1870年2月11日),第16卷第452—453页

二、流氓无产阶级反对劳动无产阶级


1.流氓无产阶级甘愿供资产阶级驱使


    主要从巴黎流氓无产阶级中召募来的别动队,由于薪俸优厚,在短期内就成了每次都替当权者卖命的御用军。被组织起来的流氓无产阶级反对未组织起来的劳动无产阶级。果然不出所料,像那不勒斯的流浪汉供斐迪南驱使一样,巴黎的流氓无产阶级甘愿供资产阶级驱使。只有由真正的工人组成的那部分别动队转到起义者方面来了。
    目前在巴黎发生的这一切给人留下了多么卑鄙龌龊的印象!现在的别动队的成员都是不久以前的乞丐、浪人、无赖、顽童和小偷,这帮人在三四月间被每个资产者看作一群不能容忍的、惯于为非作夕的盗贼,而现在却大受宠爱,备受赞扬,得到大量的赏赐,因为这些具有无比胆量的“青年英雄”,这些“巴黎的姑娘”以非凡的勇敢精神爬上街垒等等;因为这些在二月里糊里糊涂地在街垒上作战的人们,现在又糊里糊涂地向无产者射击,像从前射击士兵一样;因为他们被收买了并且同意以一天30苏的代价去屠杀自己的弟兄!赞美这些卖身的流氓吧,因为他们为了一天30苏的代价竟枪杀最优秀最革命的巴黎工人!
    ——恩格斯《6月25日》(1848年6月28日),第5卷第151页

2.流氓无产阶级具有谁给钱就听谁使唤的习性

    流氓无产阶级,同在任何地方一样,在运动的第二天就暴露出谁给钱就听谁使唤的习性;他们早晨向安全委员会要武器和薪饷,午饭以后却卖身于大资产阶级,为大资产阶级看家护院,到傍晚时候就去破坏街垒了。整个说来,流氓无产者是站在资产阶级方面的,因为资产阶级给他们的钱最多,他们就是拿着资产阶级的钱不亦乐乎地消磨运动结束以前的所有时光。
    ——恩格斯《德国维护帝国宪法的运动》(1849年8月底—1850年2月),第7卷第147页

3.流氓无产阶级站在资产阶级共和国方面

    路易-菲力浦的资产阶级君主制之后,只能有资产阶级共和国,就是说,以前是由资产阶级中的一小部分人在国王的招牌下进行统治,今后将由全体资产阶级借人民的名义进行统治。巴黎无产阶级所提出的要求,是必须终止的狂妄空想。对制宪国民议会的这个声明,巴黎无产阶级回答以六月起义,这是欧洲各国内战史上最巨大的一次事变。结果获得胜利的仍然是资产阶级共和国。当时站在资产阶级共和国方面的有金融贵族、工业资产阶级、中等阶层、小资产者、军队、组成别动队的流氓无产阶级、知识分子、牧师和农村居民。而站在巴黎无产阶级方面的却只有它自己。
    ——马克思《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1851年12月—1852年3月),第8卷第128—129页

4.流氓无产阶级在起义中的叛卖行径

    ……我们夺取了克罗年堡市民自卫团存放在当地市政厅大厦里的约80支步枪。这些步枪分发得极其轻率,大部分都落入好酒贪杯的流氓无产者之手,他们在当天晚上便把这些枪枝卖给了资产阶级。那些资产者先生们派人四出到民众中去,以相当高的价钱尽量地收买枪枝。这样,爱北斐特的流氓无产者就把几百支因临时政府的疏忽和糊涂而落入他们之手的步枪卖给了资产阶级。而资产阶级就用这些枪枝武装了工厂的监工和忠于资产阶级的染色工人等等,而“心地善良的”市民自卫团的队伍也就一天天地加强起来了。
    ——恩格斯《德国维护帝国宪法的运动》(1849年8月底—1850年2月),第7卷第151页

三、流氓无产阶级的各种组织


1.由15岁到20岁的青年组成的“别动队”


    为了这个目的,临时政府就编了24营别动队,每营1000人,由15岁到20岁的青年组成。这些青年大部分属于流氓无产阶级,而流氓无产阶级在一切大城市里都可遇见,并且是与工业无产阶级迥然不同的。这个阶层是产生盗贼和各式各样罪犯的泉源,其组成部分都是专靠社会餐桌上的残羹剩屑生活的分子,无一定职业的人们,即游民——genssansfe uetsansaveu;他们依各人所属民族的文化水平高低不一而有所不同,但是他们随时随地都保持着拉查罗尼的特点。他们的性格在受雇于临时政府的青年时期是极不稳定的,虽能作出轰轰烈烈的英雄勋业和自我牺牲的事迹,但同时也能干出最卑贱的盗窃行为和最龌龊的卖身勾当。临府每天付给他们1法郎50生丁薪饷,就是说,收买了他们。临时政府给他们穿上特别制服,就是说,使他们在外貌上跟身穿工作服的人们有所区别。他们的指挥官,一部分是由政府指派常备军军官担任,一部分是由他们自己选出的一些资产阶级年轻子弟担任,这些资产阶级子弟满口要为祖国牺牲和为共和国效忠的高调都把他们迷住了。
    ——马克思《1848年至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1850年1月—11月1日),第7卷第28—29页

2.别动队是被收买的流氓无产阶级

    在巴黎有别动队,在维也纳有“克罗地亚人”,他们都是意大利南部的流浪者—— 被武装起来的和被收买的流氓无产阶级—— 他们反对从事劳动的、有思想的无产阶级。
    ——马克思《反革命在维也纳的胜利》(1848年11月6日),第5卷第542页

3.巴黎流氓无产阶级的组织“十二月十日会”

    这个龌龊的人物[路易·波拿巴]对愈来愈使他成为必要人物的真正原因却糊里糊涂。他的党十分明了,波拿巴的作用日益增长是当时的环境造成的,而他本人却相信,这完全是他的名字的魔力和他一贯模仿拿破仑造成的。他的雄心一天比一天大。他以周游法国回答了对维斯巴登和圣列奥纳尔德斯的拜谒。波拿巴分子对他这个人的魔力不抱什么希望,所以他们派出成火车成马车的巴黎流氓无产阶级组织十二月十日协会①的成员到处跟着他捧场喝采。他们根据该城市对总统接待的情况,通过自己的傀儡之口说出或者意味着共和主义的温顺的话,或者意味着坚忍和倔强的精神的话,作为总统施政的座右铭。尽管施用了一切花招,但是这次出访还是极不象个凯旋的游行。
    ——马克思《1848年至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1850年1月—11月1日),第7卷第123页
——————————
   ① 十二月十日会,为纪念该会庇护人路易·波拿巴在1848年12月10日当选法兰西共和国总统而得名。这是波拿巴派的秘密团体,成立于1849年,主要由流氓无产阶级以及政治冒险家、军阀等组成。虽然1850年11月该会在表面上被解散,实际上它的党羽还继续进行波拿巴主义的宣传,并且积极参加了1851年12月2日波拿巴的政变。——编者注

4.十二月十日会的头目波拿巴是流氓无产阶级的代表

    同时波拿巴认为自己和资产阶级不同,他自命为农民和一般人民的代表,想使人民中的下层阶级在资产阶级社会的范围内得到幸福。于是就有一些预先抄袭“真正的社会主义者”的贤明政治的新法令出现。但是波拿巴首先觉得自己是十二月十日会的头目,是流氓无产阶级的代表,因为他本人、他的亲信、他的政府和他的军队都属于这个阶级,而这个阶级首先关心的是自己能生活得舒服,是从国库中汲取加利福尼亚的彩票利益。于是他就以颁布法令、撇开法令和违反法令来证实他真不愧为十二月十日会的头目。
    ——马克思《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1851年12月—1852年3月),第8卷第224页

5.波拿巴是法国流氓无产阶级的首领

    波拿巴把这些跟他同类的分子组成十二月十日会即“慈善会”的核心,因为这个团体的所有的成员都和波拿巴一样感到自己是需要靠国内的劳动群众来周济。波拿巴是流氓无产阶级的首领,他只有在这些流氓无产者身上才能找到他自己的个人利益的大量反映,他把这些由所有各个阶级中淘汰出来的渣滓、残屑和糟粕看作他自己绝对能够依靠的唯一的阶级,这就是真实的波拿巴,这就是san sphr-ase〔不加掩饰的〕波拿巴。他这个老奸巨滑的痞子,把各国人民的历史生活和这种生活所演出的一切悲剧,都看作最鄙俗的喜剧,看作专以华丽的服装、词藻和姿势掩盖最鄙陋的污秽行为的化装跳舞会。
    ——马克思《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1851年12月—1852年3月),第8卷第173—174页

5.资产阶级反对劳动无产阶级,
   结果把政权送给了流氓无产阶级


    社会共和国在二月革命开始的时候是作为一个词句、作为一个预言出现的。1848年六月事变时,它被窒死于巴黎无产阶级的血泊中,但是在戏剧的下几幕中,它又常常像幽灵似地出现。民主共和国登上了舞台。它在1849年6月13日和它那四散奔逃的小资产者一同消失了,但是它在逃走时却随身散发了自吹自擂的广告。议会制共和国同资产阶级一起占据了全部舞台,尽量扩展,但是1851年12月2日事件在联合起来的保皇党人的“共和国万岁!”的惊慌叫喊声中把它埋葬了。法国资产阶级反对劳动无产阶级的统治,结果是把政权送给了以十二月十日会的头目为首的流氓无产阶级。
    ——马克思《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1851年12月—1852年3月),第8卷第183页第212页

四、流氓无产阶级的各个组成部分


1.城市居民群众中的流氓无产阶级


    平民反对派是由没落的市民和没有市民权的城市居民群众构成的。这些没有市民权的群众包括:手工业帮工,短工,在城市发展较低阶段就出现的人数众多的雏型的流氓无产阶级。流氓无产阶级一般地是在过去几乎所有的社会发展阶段中都出现的现象,只是发展程度各不相同罢了。在当时的社会里,由于每一种行业,以至每一种生活领域,都成为无数特权把持着的禁地;由于封建社会的崩溃,所以促成无定业无定居的人数大量增加。在所有发达的国家中,流浪者的人数都从来没有像16世纪上半期那么多。这些流浪者,一部分在战争期间参加了军队,另一部分到处行乞,还有第三部分在各城市靠做短工以及其他不属于行会的工作以糊口。所有这三部分流浪者都在农民战争中起了作用:第一部分在镇压农民的诸侯军队中起了作用;第二部分是在农民秘密结社和农民军中起了作用,在这里随时都表现出他们颓废的影响;第三部分是参加城市党派斗争。然而不可忘记,这一阶级的一大部分,即住在城市的这一部分,在当时基本上还保存着纯朴的农民本性,还远没有发展到今天“已开化的”流氓无产阶级的这种卑贱和堕落的地步。
    ——恩格斯《德国农民战争》(1850年夏),第7卷第395页

2.流氓无产阶级的又一种——农民流氓无产阶级

    最后,《idéenapoléonienne》登峰造极的一点,就是军队占压倒的优势。军队是小农的pointd’honneur〔光荣〕,因为军队把小农造成保护自己新得的财产免受外敌侵犯的英雄,颂扬他们刚获得的民族统一,掠夺世界并使之革命化。军服是他们的大礼服,战争是他们的诗篇,在想像中扩大和完整起来的小块土地是他们的祖国,而爱国主义是私有感的理想形态。可是,现在法国农民为了保护自己的财产所要对付的敌人,已不是哥萨克,而是法警和税吏了。小块土地已不是躺在所谓的祖国中,而是存放在抵押账簿中了。军队本身已不再是农民青年的精华,而是农民流氓无产阶级的败类了。军队大部分都是招募来的新兵,都是些替手,正如第二个波拿巴本人只是一个招募来的人物,只是拿破仑的替手一样。现在军队是在执行宪兵职务围捕农民时树立英雄业绩的;所以,如果十二月十日会的头目的体系中的内在矛盾迫使他到法国境外去用兵,那末军队在干了几桩强盗勾当后就不是获得光荣,而是遭到痛打了。
    ——马克思《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1851年12月—1852年3月),第8卷第222—223页

3.流氓无产阶级对农民军的破坏作用

    此外还有到处流浪的流氓无产阶级大批加入农军,这些流氓无产阶级分子败坏纪律,败坏农民士气,而且经常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就此已足已说明为什么农军一开始就各处都只取守势,各营寨都士气低沉,说明这些农军即使撇开他们战术的缺陷和良将稀少两点不论也绝对不是诸侯军队的敌手。
    ——恩格斯《德国农民战争》(1850年夏),第7卷第445页

4.流氓无产阶级的另一种——文化流氓无产阶级

    杜蒙先生的文化流氓无产阶级以最动人的消极抵抗态度对待“新莱茵报”给它的所有闷棍,以“新莱茵报”编辑所没有写过的文章为凭向警察告发他们,企图以此来进行报复。
    ——马克思《辟谣》(1848年12月26日),第5卷第170页

5.所谓“文化人”中的流氓无产阶级

    此外还有一些人,他们的福利是同旧的国家制度结合在一起的,例如杜蒙和他的文化流氓无产阶级。这就是那些沽名钓誉的教授、律师以及诸如此类的人,他们只有在一个把出卖人民利益给政府作为有利行业的国家里,才能获得高官厚禄。
    ——马克思《孟德斯鸠第五十六》(1849年1月20—21日),第6卷第231页

    请看一看第四十三期《凉亭》,金克尔的奴仆贝塔先生(以前是路易·德鲁克尔在这里出版的《您好!》的编辑,而现在是《海尔曼》的主要头目,而这个杂志的编辑完全是从文化流氓无产阶级中搜罗的)……
    ——马克思致斐·拉萨尔(1859年11月22日),第29卷第614页

6.流氓无产阶级的又一种——贵族流氓无产阶级

    原来的土地所有权被国王和贵族等等所篡夺;土地所有权和农民公社之间的宗法关系导致农奴制;随意分割土地造成一种农民中间等级、即骑士等级,农民只有在侵略战争和殖民化继续下去的时候才有可能上升到这个等级,但是,此二者又正是加速他们灭亡的条件。一旦达到这个界限,这个不能起真正中间等级作用的骑士等级,就会变为贵族的流氓无产阶级。莫尔达维亚和瓦拉几亚等地罗曼语居民中的土地所有权和农民有同样的命运。
    ——马克思致恩格斯(1856年10月30日),第29卷第78—79页

7.金融贵族是流氓无产阶级在资产阶级社会上层的再生

    既然金融贵族颁布法律,指挥国家行政,支配全部有组织的社会势力,而且借助于自己的统治地位和报刊来操纵社会舆论,所以无论在什么地方,上至宫廷,下至caf éborgne〔最低级的妓馆〕,到处都是一样卖淫,一样无耻欺诈,一样贪图不靠生产而靠巧骗他人财产来发财致富;尤其是在资产阶级社会的上层,不健康的和腐朽的欲望泛滥横流,甚至和资产阶级法律都步步抵触,投机得来的财富自然是要在这种形式之中去寻求开心的用场,于是享乐变成淫荡,金钱、污秽和鲜血就同归一流。金融贵族,不论就其发财致富的方式来说,或就其享乐情形来说,都只不过是流氓无产阶级在资产阶级社会上层的再生罢了。
    当1847年,在资产阶级社会最高贵的舞台上同样地公开表演那些通常使流氓无产阶级进入妓馆、残废院和疯人院,走上被告席、苦役所和断头台的丑剧时,法国资产阶级中没有参加政权的各个集团高叫“腐败!”人民大声疾呼:《Abaslesgrandsvoleurs!Abaslesassassins!》〔“打倒大盗!打倒杀人凶手!”〕工业资产阶级看到了自己利益受到的威胁,小资产阶级充满了道义的愤慨,人民的想象力被激怒起来了。诸如《LadynastieRothschile》〔“路特希尔德王朝”〕、《Lesjuifsroisdel’époque 》〔“高利贷者是现代的国王”〕等等的讽刺作品,充斥了巴黎全城,这些作品都在不同的程度上揭露了和诅咒了金融贵族统治。
    ——马克思《1848年至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1850年1月—11月1日),第7卷第15页

8.贵族流氓无产阶级构成了普鲁士的容克阶级

    ……这种占有土地的小贵族还拖带着一批更小的军官贵族和官吏贵族,这些人还在不断增加,因为从资产阶级的较高级军官和官吏中也产生出大批贵族。在这整个贵族族类的最底层,自然就形成了大量寄生贵族,即贵族的流氓无产阶级,他们靠借债、赌博、耍赖、乞讨和充当政治间谍过日子。整个这一帮人构成了普鲁士的容克阶级,成了旧普鲁士国家的主要支柱之一。
    ——恩格斯《暴力在历史中的作用》(1887年12月底—1888年3月),第21卷第514页

9.作为流氓无产阶级的“职业密谋家”

    随着无产阶级密谋家组织的建立就产生了分工的必要。密谋家分为两类:一类是临时密谋家,conspirateursd’occasion,即参与密谋,同时兼做其他工作的工人,他们仅仅参加集会和时刻准备听候领导人的命令到达集合地点;一类是职业密谋家,他们把全部精力都花在密谋活动上,并且以此为生。他们是工人和领导人之间的中间阶层,甚至常常钻入后者的行列。
    这一类人的生活状况已经预先决定了他们的性格。参加无产阶级密谋家的组织,自然只能使他们得到极其有限的不可靠的生活的来源。因此,密谋家常常不得不伸手向组织要钱。他们有的人甚至直接跟资产阶级社会冲突起来,并且态度庄重地出现在违警法庭上。他们的生活动荡不定,与其说取决于他们的活动,不如说时常取决于偶然事件;他们的生活毫无规律,只有小酒馆——密谋家的见面处——才是他们经常歇脚的地方;他们结识的人必然是各种可疑的人,因此,这就使他们列入了巴黎人所说的那种labohême〔浪荡汉〕之流的人。这种无产阶级出身的民主派浪荡汉—— 也有资产阶级出身的民主派浪荡汉,即民主派游手好闲之徒和piliersd’estaminet〔小酒馆的老主顾〕——,不是放弃自己工作因而腐化堕落的工人,便是流氓无产阶级出身并把这个阶级所固有的一切放荡习性带到自己新生活里的人。因此不言而喻,几乎每个密谋案中都混杂着一些repri sdejustice〔惯犯〕。
    ——马克思和恩格斯《“新莱茵报。政治经济评论”第4期上发表的书评》(1850年3—4月),第7卷第320页

10.流氓无产阶级有世俗的和宗教的之分

    同时特别可笑的是,他甚至用萨克森的尺度衡量拥有大批世俗的和宗教的流氓无产阶级的西班牙的条件。至于农民,他自然是只字未提。
    ——恩格斯致马克思(1868年11月4日),第32卷第181页

11.流氓无产阶级是英国天主教的支柱之一

    在英国,天主教的唯一支柱是社会上的两个极端的阶级,即贵族和流氓无产阶级。流氓无产阶级是由爱尔兰人和他们的后裔构成的平民,按其身世来说是天主教徒。而贵族阶级沉醉于崇尚皮由兹主义①之雅事,直到最后转入天主教教会开始成为一种风气为止。
    ——马克思和恩格斯《国际述评(三)》(1850年11月1日),第7卷第517页
——————————
  ① 皮由兹主义,19世纪30年代到60年代英国国教会中的一个流派。——编者注

五、流氓无产阶级的主要特征


1.流氓无产阶级思想贫乏、空话丰富


    总之,意大利革命在思想贫乏和空话丰富方面远远超过德国革命。幸运的是,在这个没有无产者,而有的几乎全是拉查罗尼[按指流氓无产阶级]的国家里,至少总还有对分制佃农。
    ——恩格斯致马克思(1851年9月23日),第27卷第360页

2.流氓无产阶级是要发财致富的

    工业和商业,即中等阶级的事业,应该在强有力的政府下像温室中的花卉一样繁荣。于是就让出了无数的铁路承租权。但是波拿巴派的流氓无产阶级是要发财致富的。于是就有预先知悉铁路租让秘密的人在交易所中进行投机。但是建筑铁路的资本又没有。于是就强令银行以铁路股票作抵押来发放贷款。但是银行应该由波拿巴本人来经营,—— 因此就应该优待银行。于是银行就免除了公布每周结算的义务,它和政府订立了极占便宜的契约。
    ——马克思《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1851年12月—1852年3月),第8卷第225页

3.馈赠和贷款是流氓无产阶级的全部财政艺术

    当波拿巴的内阁一部分倡议制定符合秩序党精神的法律,一部分又在加强实施这些法律时的苛刻性的时候,波拿巴本人却企图以一些幼稚荒唐的提案来博得声望,强调自己对于国民议会的敌意,并暗示有某种神秘的宝藏,只是由于环境的阻碍暂时还不能把财宝显示给法国人民。这类提案中包括了给下级军官每天增加四个苏的津贴的建议,以及为工人创设“荣誉贷款银行”的法案。金钱的馈赠和金钱的借贷,这就是他希图用以诱惑群众的远景。馈赠和贷款,这就是显贵的和卑贱的流氓无产阶级的全部财政艺术。波拿巴所善于运用的妙诀只此而已。从来还没有一个王位追求者像他这样庸俗地利用群众的庸俗习气来进行投机勾当。
    ——马克思《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1851年12月—1852年3月),第8卷第167页

4.流氓无产者擅长用下流手段进行斗争

    波拿巴是一个浪荡人,是一个骄横的流氓无产者,他比资产阶级的骗子有一个长处,这就是他能用下流手段进行斗争。现在,在国民议会亲手帮助他顺利地走过了军人宴会、阅兵、十二月十日会以及违犯Codepénal〔刑法典〕等处很容易滑倒的地点以后,他已经看到,他可以由伪装的防御转为进攻的时刻已经到了。当时司法部长、陆军部长、海军部长和财政部长所遭到的那些小小的失败,即国民议会借以表示它的唠叨不满的失败,很少使波拿巴感到不安。他不仅阻止了部长们辞职,从而阻止了承认行政权力服从议会。他现在已经能完成他在国民议会休会期间就已经开始做的事情,即军权和议会分立的事情:他把尚加尔涅免职了。
    ——马克思《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1851年12月—1852年3月),第8卷第183页

5.游击队领袖掌握流氓无产阶级军队的手法

    游击队的领袖,这个古意大利佣兵队长的后代,在现代战争中,尤其是在德国,是一种特殊现象。游击队的领袖习惯于独立行动,是反对任何最高总司令的。他的游击队员只服从他,而他也完全依赖于他们。因此,纪律在志愿部队里有极其特殊的性质:看情况而定,有时它严格到野蛮的程度,有时(而这是经常的)则极端松懈。游击队的领袖不能够总是摆出一副发号施令的面孔,他经常必须迎合他的游击队员,以实惠来讨好他们中的每一个人。一般的军人品质在这里并没有多大用处,为了使下属服从,必需用其他的品质来巩固勇敢。如果领袖没有高贵的出身,那他必需具有哪怕是高尚的意识,而这种意识又必须补充以阴谋、诡计和隐蔽的卑鄙行为。这样就不仅能博得自己的士兵的好感,而且也能收买居民的心,欺骗敌人,同时还被认为,特别是被敌人认为是个卓越的人物。
    但是,有了这一切还不足以掌握志愿部队,因为他们大部分或者一开始就是由流氓无产阶级组成的,或者是很快就变得和流氓无产阶级一样了。为了掌握志愿部队,需要有一种最高的观念。因此,志愿部队的领袖必需具有某些固定观念的精华,他必需是有原则的人,经常意识到自己负有解放世界的使命。他应当向队伍传教,在同每一个士兵作个别谈话时经常进行有教徒的宣传,从而把这个最高观念灌输给他的士兵,并使整个部队就此变成自己的精神上的儿女。
    ——马克思和恩格斯《流亡中的大人物》(1852年5—6月),第8卷第362—363页

六、流氓无产阶级的社会地位


1.流氓无产阶级曾被认为是穷人的典型代表


    不但如此,由于缺乏组织,由于[伦敦]东头真正的工人们消极地无所作为,因此在那里起决定作用的以前一直是流氓无产阶级,他们以东头千千万万挨饿者的典型代表的面目出现,而且被认为是这样的代表。这种情况现在将要结束了。
    ——恩格斯致爱·伯恩施坦 (1889年8月22日),第37卷第254页

2.专制独裁政权总是要依靠流氓无产者的

    看来,波拿巴主义在初期总是要依靠流氓无产者的;没有十二月十日会他就永无出头之日。
    ——恩格斯《萨瓦、尼斯与莱茵》(1860年2月),第13卷第664页

3.流氓无产者对社会不仅无益而且有害

    诚然,有时在个别行省也出现了大农业企业,但这不是靠自由劳动者进行的机器生产,而是使用奴隶,使用属于各个不同民族的、往往是彼此言语不通的野蛮人来耕种的种植园。和奴隶相对立的是自由无产者,然而这不是劳动无产者,而是流氓无产者。今天,社会在愈来愈大的程度上依靠着无产者的劳动,他们愈来愈成为社会的存在所不可或缺的;而罗马的流氓无产者则是寄生虫,他们对社会不仅无益,而且有害,因此,他们没有什么坚强的力量。
    ——恩格斯《法学家的社会主义》(1886年11月—12月初),第21卷第55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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