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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5-25 00:5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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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大串联(修改稿)(0-11)
我们的大串联(修改稿)0
——苏州七中文革纪实之九
我楚狂人
文革初期的所谓“大串联”史又称“红卫兵大串联”,实际上是中央文革搞乱地方的重要手段。最早在1966年六七月间就有各地“红卫兵”上京“取经”的事发生。 1966年9月初,中央文革表态支持全国各地的学生到北京交流革命经验,也支持北京学生到各地去进行革命串联。1966年9月5日的《通知》发表后,全国性的大串联活动迅速开展起来。
毛泽东主席分别于1966年8月18日、8月31日、9月15日、10月1日、10月18日、11月3日、11月10日、11月26日8次会见了红卫兵,先后受会见的来自全国各地的红卫兵、青年师生大约1300多万人。这为大串联推波助澜大串联在全国便轰轰烈烈开始了。当时串联师生乘坐交通工具和吃饭住宿全部免费,成为“文革”一大特色。
“文革”要有人“冲锋陷阵”,先把中学生和大学生“串联”起来,通过“旅游”的方式来冲击“资产阶级反动路线”,事半功倍,比起动用工农兵来“成本”更低。那时各地都成立了很多“接待站”。红卫兵不管到哪里都有人接待。接待站就像现在的旅行社一样搞全程服务,以保证“文革”的顺利进行。而各地政府生怕招待不周会“引火烧身”,得罪了红卫兵就是“破坏革命”的罪名,明知红卫兵危险也得欢迎。红卫兵所到之处有吃有喝,这在那个年代是一件不得了的事,别人没有粮票就寸步难行,而红卫兵没有粮票却能吃遍天下。城里的公共汽车也成了他们的“旅游公车”,不管到哪里都可以随便乘坐,不用买票爱到哪儿就到哪儿;至于火车就更是成为“红卫兵专列”了,一分钱不交就可以周游全国。这就是“文化大革命”初期“大串联”的“盛况”,也是改革开放以前唯一的一次“旅游高潮”。这个“大串联”很快就在全国各地“风起云涌”了,红卫兵 “炮轰”、“火烧”、“揪斗”、“游街”,从“为所欲为”发展到后来的“无法无天”。把各地的“造反”串联起来。
苏州七中校革会和官办红卫兵成立之后,在工作队的支持下,成为学校运动的主导力量。而我们这些“早期造反派”,开始游离于运动的主流之外,这正合我意。年轻时的我,中李白的“毒”甚深:“事了拂衣去,不惭世上英”,我以为似乎是应该离开的时候了。正好此时全国刮起了“大串联”的风,于是,我们“革命敢死队”的全体成员便积极准备大串联。更确切地说,我们准备要“壮游天下”了!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fcd5e5e0102v3g9.html
我们的大串联(修改稿)1、2
——苏州七中文革纪实之九
我楚狂人
一、会师武汉
我们想全体一起外出“大串联‘是有困难的。吃饭、住宿和乘车倒都不是问题,反正那时全国遍地都是接待站,走到哪,吃到哪,住到哪。出门经验自以为也不是问题。有了八月下旬顺利上北京的体验,胆子更大了。一本地图册,就敢“走遍天下”了。问题是,我们中有几位的“家庭出身不好”,校革会不会放行。于是,我们定下一计:我和几位“出身没问题”的同学先走一天,乘火车北上,造成我们“放弃”几位“出身不好”的同学,自己外出串联的假象。临走,我从姜子金手里拿到了几张校革会的空白介绍信,以备不时之需。而第二天,几位“出身不好”的同学乘坐夜班轮船去杭州,然后再从杭州上火车。我们两路约定在武汉会合。当时没有电话,约定在武汉火车站留言板留言,很是有点“谍战”的味道。
就这样,1966年10月中旬,我们开始历时两个多月的“大串联”了。我们大队往北。我们这一队有葛玮、钱家权、金靖德、李斌(李永鑫)、陆惠元、马新元、吴湛仁、徐永前(徐荣泉)、潘天智、冯荣保,和我,共11人。具体出发日期想不起来了。我们从苏州出发,经南京转车到徐州,未出车站再转车去郑州。稍作逗留,转车直奔武汉。当时的交通就是这样的。南线是个3人小队,1966年10月18日(朱振明船票为证),朱振民、朱蓓叶、高峰(高金凤)。他们坐轮船到杭州,然后转浙赣线,到株洲转京广线,再到武汉。
1966年10月19日,我们大队先到达武汉,住了5天。我们被安排在武昌药检学校接待站住宿。到武汉,第一个任务是去火车站看留言板。武汉的主要火车站在汉口,从武昌到汉口要乘坐公交车,经长江大桥,穿越汉阳,再经汉水大桥,到汉口,路很远。另一方式是轮渡,斜着渡江,直达汉口。这两种方式我们都尝试过,反正我们算是领教到什么是“大城市”了。我们在汉口的武汉车站和武昌车站都留言了:长江大桥会合。很顺利,我们真的在长江大桥会合了。
万里长江第一桥——长江大桥,让我们兴奋了好一阵子。钱家权回忆,长江大桥玩得还是比较仔细的原话如下:“武汉长江大桥,我们玩得很仔细。看了什么,我记得很清楚:建桥的纪念碑文(文笔不错)、新技术建桥桩的样品(钢筋混凝土桩柱)、富有民族特色的铸铁桥栏(‘孔雀开屏’等等)。哪一次?想不起来了。”
接到朱振民他们3人后,全队齐聚,大家非常高兴。在武汉,我们去了长江大桥、东湖和武汉大学。那时,黄鹤楼还没有重建。那时的武昌是典型的行政区和教育区,行人少,树木多,很是安静。武汉长江大桥的雄伟,珞珈山的优雅,还是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时的东湖还很荒凉。
我们这一路上很是“革命”,主要是到各大学看大字报,参观“革命圣迹”。敲各“革命圣迹”的纪念印章成了我们的重要目的。至于游山玩水,那是两年后“外调”时的事情了。第一次串联,即使想“游山玩水”,也要给自己一个“借口”。如去嘉陵江小三峡,去北温泉,非得说是去北涪西南师范学院“串联”。
当年我们年少气盛,为了“北上” 还是“南下”,争执了许久。最后,勉强统一为“北上”。
1966年10月23日,我们离开了武汉。武汉就这样匆匆而过。1968年“外调”,我又经过武汉。此后,我竟再没有去过武汉。现在交通便利,我们可以坐高铁去武汉了。只需三、四个小时。什么时候再去“旧地重游”呢?钱家权说,当年他在武汉,是生平第一次买柠檬。没有糖,用“含糖可可”代替。柠檬浓郁的香味,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二、郑州—西安—成都
从武汉返回郑州,因为是原路返回,觉得很枯燥。在郑州转车,住了一夜。当年的郑州给我们的印象很不好,车站广场很乱,羊油炸的油条又大又硬,腥味难忍。那时,是必须在郑州转车的。
在郑州,马新元、吴湛仁、潘天智三位走了。离队的原因,也许是在武汉,为了“南下、北上”问题,大家争执得太多了。事后,据钱家权讲,马、吴两位,曾经为此事多次大声发牢骚。如今,马已经英年早逝。想起他,不禁使人黯然!
从郑州坐车西行,一路上经过了许多《三国演义》里见到过的地名。钱家权对什么都好奇,兰考白茫茫的盐碱地,地理课本上的“黄土高原”,都使他惊讶。我们也曾经在西岳华山脚下经过。1966年10月25日,颠颠簸簸来到了西安,在西安逗留了7天。
没有经历过“大串联”的人,也许不知道什么叫做“拥挤”。在火车上,走道里站满了人,前心贴后背;座椅底下躺着人,行李架上坐着人,厕所里面也挤满了人。所以,一停车就要跳窗下车“方便”,而上下车的“通道”就是窗口。没有水,没有饭,车厢里弥漫着难闻的“人味”。没有强健的体力,很难坚持。那时,我们正年轻,精神高亢,不怕苦,也不怕累。
好不容易到了西安,已经筋疲力尽,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在西安,我们住在莲湖路的莲湖大楼,“虽然只是五,六层民居,那时就称大楼了”(葛玮原话)。这里实际上是新建的居民区,莲湖路莲湖新村,刚建成的小区,还没有居民入住,就让给了串联的红卫兵。在西安,我们先后去了西安交大、西北大学、西北政法学院等大学“看大字报”。又去了大雁塔。碑林不开放。那时半坡村还没有公开开放,兵马俑还没有被发现,钟楼闭馆保护,小雁塔破败不堪,临潼又太远。西安可去的地方也就是大雁塔了。印象中,那时的西安,城墙外除了大学就是田野了。城内是棋盘街,只要看着中心标志钟楼,怎么也不会迷路。西安的南城门也很雄伟。
大雁塔只能参观,不能上去,门票是人民币“2分”。这里可以望见西安整齐的街市,大路尽头是西安火车站。西安那时的新建筑很少,大约也就是钟楼边的邮电大楼像样些,在大雁塔处可以看得见。在大雁塔,我们见到了后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新年钟声”节目里敲响的巨钟,见到了那块著名的唐碑。第一次见到大雁塔这样的四方塔身的砖塔,形制与江南常见的楼阁式佛塔迥异,还是很有新鲜感的。但是外墙面积满了黄土,也无人清理,很是“憔悴”。
1966年11月2日,离开西安去成都。陆惠元与我们在宝鸡分手,他去看望他的姐姐了。他姐姐、姐夫在宝鸡工作。约好他到重庆赶上大队,但是他最终没有赶来。
宝成铁路在当年很神秘。这是中国第一条电气化铁路,以隧道众多,地形险要著称。上坡了,要“前一后两”,三个机车头推拉前进。我们好奇地数着经过了多少个隧道,数着数着就睡着了。就在这睡梦中,我们越过了奇险的川陕边界。
一昼夜火车,我们来到了成都。又饿又累,我出鼻血了。我们住在成都电讯工程学院。我们去了武侯祠和杜甫草堂。那时,武侯祠和杜甫草堂都没有遭到破坏,这在全国也是罕见的。成都居民门前的溪水和锦竹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成都甜食街的小油条又脆又香,真好吃!
1966年11月5日,我们离开成都去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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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大串联(修改稿)3
——苏州七中文革纪实之九
我楚狂人
三、雾锁重庆
1966年11月6日到重庆,下车就见到了重庆著名的缆车站。但是我们刚到重庆并没有乘坐缆车上山,而是由重庆接待站的卡车直接拉到了沙坪坝的西南政法学院住宿。从中心市区到沙坪坝有很长的一段路。山城重庆的道路,就是不停地上坡、下坡。重庆的司机艺高胆大,开起车来很“疯狂”。一开始,吓得我们心脏突突地跳,但后来也就习以为常了。
西南政法学院在歌乐山,我们经过沙坪坝镇区,然后上山路过重庆烈士陵园去西南政法学院。岂料,这一住就是二十来天——我们被困在雾都重庆,出不去了。在重庆二十来天,只见过两天太阳,“雾都”真是名不虚传!
我们坐了缆车。当时重庆的缆车上站在闹市区两路口,下站就是火车站。重庆的缆车是车厢式的轨道车。当时很觉新鲜。
住在西南政法学院的日子里,出门必经沙坪坝。每次出门就下山坡,到沙坪坝等公交车。这里就能见到重庆大学的大穹顶,觉得很雄伟。我们原来准备坐轮船下长江的,但是根本拿不到船票。朝天门码头也不知跑了多少趟,毫无结果。在重庆的串联学生越积压越多,拿到了慢车票也上不了车。后来,钱家权想了一个“好主意”,请在苏州的初中要好同学顾金林从苏州拍个电报来,谎称“学校里黑帮翻案欲翻天,速回 ”, 这才好不容易拿到了特快火车票。但是,进了站台还是上不了车。签了“25次特快”(电报、车票、证明尚在)也没有用。车里塞满人,轮流到窗口透气。车顶上也爬满人,有人要“骑火车”了。那边一声大叫,那是有人从车顶跌落受伤了……。
在重庆呆的时间太长了,角角落落地跑。我们去了歌乐山、曾家岩、红岩村、枇杷山山顶公园、朝天门码头,……。甚至还去了北碚,见到了嘉陵江小三峡。有时趴在嘉陵江大桥的桥栏上发呆。晚上在山顶公园,看重庆的万家灯火,与星空相映,真有上下星空的奇异感觉。
那时的重庆还没有流行火锅。我们品尝了担担面,一角钱,一两粮票。辣得葛玮眼泪直流,想逃出店门去找白馒头“解辣”,结果没有白馒头,买了山楂“解辣”。担担面,那鲜味真叫人回味。我们见到了陶坛子装的豆瓣酱,“6角5分”钱一小坛,半斤。那小坛子古朴典雅,漂亮极了!我们每人都买了一坛,包了厚厚的废大字报纸作保护,最终背回了苏州。豆瓣酱是早已吃完了,那小坛子却至今还珍藏。1982年,它还成了钱家权第一张摄影作品《古瓷新葩》的道具,作品当年曾经在北京展出。他说,后来才知道,这就是著名的“荣昌陶器”。
这期间,金靖德、徐永前几位,曾经一度搬到解放碑体育场住,那里交通便利些。到步行串联前,我们又会合在一起了。
重庆烈士陵园高大的龙舌兰,令人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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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大串联(修改稿)4
——苏州七中文革纪实之九
我楚狂人
四、步行穿越川黔边界1
既然进了火车站也上不了车,我们离开重庆的唯一选择,也就是步行了。我们来到位于两路口的重庆市接待站,提出步行串联到“革命圣地”遵义的申请。常州籍的接待人员听说我们“响应毛主席的号召”,要步行串联,喜出望外,热情地接待我们。不但很快办好了手续,还给我们出谋划策,为我们配备装备。
我们从重庆市接待站拿到的装备有:一张毛泽东像,这是必须的。一面红旗,这不仅是“门面”,更是山间远距离联系的标志。地图,标识了“行军”路线,沿途各接待站,沿途各主要地名,每天的里程等等。每人一顶箬帽,当地人叫做“斗笠”,这算是雨具。每人军用水壶和电筒任选一,我选了水壶。每人一双草鞋,甚至还有一个细细长长的米袋。少量现金和粮票,以备不时之需,毕竟主要吃住在沿途的接待站,这些交李斌保管。其实,草鞋很快就磨烂了,我们还是穿自己的鞋。后来在路上,我们部分人接受了别人建议,买了绑腿,感觉缠上绑腿是要轻松些。
回到西南政法学院,我在红旗上用黄漆学着“毛体”写上了“长征”二字,葛玮用红漆在斗笠上用当时流行的“新魏体”写上“将革命进行到底”,然后准备出发。这次行程从重庆到遵义,现在的火车车程7小时,高速公路行车时间也差不多,而我们当年步行走了11天。
1966年11月26日,我们启程步行串联。根据葛玮兄的记载,行程如下:
第一天 11月26日:重庆——土桥 30里 (下午1点半出发,走公路)
第二天 11月27日:土桥——一品 60里 (走公路)
第三天 11月28日:一品——綦江 110里(走土路)
第四天 :11月29日:綦江——三江 30里 (綦江休整,傍晚17点才开始走,走铁路)
第五天 :11月30日:三江——赶水 90里 (经过铺壩,休息1小时,走土路)
第六天 :12月1日:在赶水商量路线问题,休整一天
第七天 :12月 2日:赶水——松坎90里 (走公路、山路)
第八天 :12月 3日:松坎——桐梓140里 (走公路、山路)
第九天 :12月 4日:在桐梓休整一天
第十天 :12月 5日:桐梓——板桥52里 (走公路,过娄山关)
第十一天 :12月6日:板桥——遵义80里 (走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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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大串联(修改稿)5
——苏州七中文革纪实之九
我楚狂人
四、步行穿越川黔边界2
话说1966年11月26日,下午1:30,我们举着“长征”红旗,背着简单的行囊,穿过重庆市区,到了朝天门附近的牛角沱轮渡码头,渡过长江。这是我们至今越过的长江最上游。重庆的长江江面并不太宽,水深流急,清澈见底。渡船过江时我们是热血沸腾,豪气冲天,那个“激情岁月”的热血青年啊!
过江后顺着公路,一路到小站土桥住宿,行程30里。这是适应性行军,但是已经有人脚上打了血泡。
第二天, 11月27日,从土桥出发,走了一段铁路,然后还是顺着公路行进。在走铁路时,发现很多插向深山里的铁路岔道。往往进入一个隧道,在隧道口就有哨兵站岗。这些线路地图上都没有标识,是秘密线路,或称“战备铁路”。我们现在想起来,应该就是通向“三线”工厂的,这里是“大三线”了。许多年后,曾经在核工业系统工作的钱家权说,“一点不错,这都是通向各个保密单位的。”他工作期间,曾经去了许多这样的单位。
第二天行程60里,到小站一品住宿。按照葛玮的家信记载:“11月27日8:30出发,11:00到大窝休息。13:30出发,15:30到一品过夜,走了60里路。”毕竟是第一次走远路,我们都有些吃不消了。但是年轻就是好,睡一觉就好了。明天还有更长的路要走呢。
第三天11月28日,从一品到綦江。按照葛玮的家信记载:“7:45出发,10:00到龙岗休息。10:45出发,18:00到綦江县城,走了110里路。今天走了最多路,全是抄小路,翻山走山路……”。葛玮注明,这是“未修铁路前,农民走的路”。 这是葛玮写步行串联途中,第一封家信的一天。他当时没有想到后面还有更长的路要走。那一天真的很累,晚饭时分,我一口面条入口,眼前发黑,有点虚脱了。正如葛玮言,我们算是初步领教到了“蜀道之险”了。
钱家权走了。“因意见分歧,他一人离开了大家,孤雁南飞了。在大雨中,透过车窗,他看到两名头戴高高的黑色圆锥型帽子的妇女站在铁路边(犹如“黑无尚”,令人生畏),等待列车通过……”(家权原话)。许多年后,我同他说,这可能是“黑彝”居民。分手后,他又一个人去了许多地方,20多天后才回到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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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大串联(修改稿)6
——苏州七中文革纪实之九
我楚狂人
四、步行穿越川黔边界3
第四天,11月29日,送走了钱、高二位,我们也休整了大半天,还要商量下一步行程和遇到的问题。傍晚17:00出发,离开綦江,走铁路,到三江住宿,行程30里。但是这30里路却很艰难:天上下着蒙蒙细雨,走的是铁路,走不快,到三江已经是午夜23:50,。浑身湿透,又饿又冷。好在接待站还有吃的,吃了一点倒头就睡。这是我们第一次走夜路,而且是在陌生的山区走夜路。葛玮的记载,那天夜路,有人滑倒,差点坠崖。这一险情我已经记不得了。据葛玮近时回忆,那是还未入夜,席地休息时,冯荣保从一块临崖的大石头上滑下,还好停住了,后由李斌用旗杆把他拽上来的。好险!如果出了事情,那就不好交代了。
第五天,11月30日,再次“瘦身”的队伍继续踏上步行的路程,这支队伍一直坚持走到了目的地遵义,成员有:李斌、朱蓓叶、朱振民、葛玮、金靖德、徐永前、冯荣保和我八人,正好超过武汉出发时的半数。从三江到赶水,这一天走了90里土路,走到后来,大家讲话的力气也没有了。真羡慕徐永前旺盛的精力,总是那样不知疲倦,走得总是这样轻松。中午在铺坝休息午餐,傍晚到赶水。
第六天,12月1日,在川黔边界重镇赶水休整一天。马上要离开四川(当时重庆还没有从四川分出来)进入贵州了,需要商量一下下一阶段的行程。
赶水镇位于重庆市綦江县南部,距重庆主城105公里,到县城59千米,是渝黔边陲要隘,东邻同县扶欢镇,南与贵州桐梓县松坎、羊蹬交界,西同贵州习水县温水镇和同县打通、安稳两镇相连,北和同县东溪镇,丁山镇接壤。境内矿产资源丰富:煤炭、大理石、云石、白砂石、石灰石、页岩、铁矿、铜矿、硅矿等矿藏密布全镇。萝卜爪、英竹笋等农业加工产品名扬华夏。交通便利,赶(水)松(藻)铁路支线及赶(水)温(水)公路过境。当地人把镇叫做“场”,我们还是写作“镇”吧。
第七天,12月2日,从重庆綦江的赶水镇到贵州省桐梓县的松坎镇,行程90里。
顺着公路离开赶水镇,不远就上了山路。这是一座好大的山,山名分水岭。山道盘旋着,我们气喘吁吁前行。好不容易到了山顶,见一块巨碑赫然在目,上面大书“贵州北界”四个大字。见此巨碑,年轻的我们欢呼起来,一种自豪之气油然而生——我们凭着自己的双脚,越过了川黔边境,征服了号称天险的蜀道。
过界碑,一路下行的石阶,幽深得见不到底。我们拾级而下。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一路下坡,小腿肚子发软。估计这一溜下坡要上千级石级。就这样,天黑之前我们到了松坎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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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大串联(修改稿)7
——苏州七中文革纪实之九
我楚狂人
四、步行穿越川黔边界4
第八天,12月 3日,从松坎到桐梓,行程140里, 这是我们这次步行串联最艰难的一天,也是行程最长的一天。我们顺着公路离开松坎,走了不多路,就走上了山路。原计划走70—80里休息的,不料走岔了了山道,错过了宿头,直接走到了下一站桐梓县城。筋疲力尽,到接待站已经是半夜。这一路奇丽的山里景象叫人难忘。我曾有文章记载:
……
我们一路上见过无数条小溪。生长在江南水乡的我们只是在文学作品中见到过小溪,原来小溪真的这样美,它清清的浅浅的,时而平缓,轻柔地冲刷着水底的卵石,经年累月地冲刷,使卵石变得晶莹圆润;时而跌落一个小坎,溅出雪白的水花,激出淙淙的流水声。溪水中有鱼,很小,活泼泼的,在卵石中间游来游去。
山里猴子很多,也不很怕人,有时我们在小溪这边走,它们就在对岸若无其事地喝水,一付不爱答理的懒样子。有时就在我们前面十来米的路上悠悠然踱步,只有我们走近了,它们才不情愿地爬上树。
在离开桐梓县城两三里的地方,傍晚我们居然遇到了野狼,隔着溪水,它喝着水,连正眼也不看我们一下。(见《溪·猴·野狼》)
第九天12月 4日,在桐梓休整一天。已经很疲劳了,一天赶140里路,就是训练有素的军人也受不了。就在这贵州的小县城休整一下吧。
桐梓县是贵州省遵义市辖县,素称“黔北门户”、“川黔锁钥”。到了桐梓也就是进入古夜郎国的属地了。历史上长期以来这里都是世袭土司管理,直至明朝万历年间才改土归流。桐梓地处大娄山支脉,山峰林立,资料说海拔1700米以上的山峰就有18座,其中就包括我们翻越的分水岭,海拔1820.7米。那时,桐梓经济落后,也没有可以看看的地方。据说现在搞了很多地方风情的旅游项目。真想什么时候再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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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大串联(修改稿)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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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步行穿越川黔边界5
第九天12月 4日,在桐梓休整一天。已经很疲劳了,一天赶140里路,就是训练有素的军人也受不了。就在这贵州的小县城休整一下吧。
桐梓县是贵州省遵义市辖县,素称“黔北门户”、“川黔锁钥”。到了桐梓也就是进入古夜郎国的属地了。历史上长期以来这里都是世袭土司管理,直至明朝万历年间才改土归流。桐梓地处大娄山支脉,山峰林立,资料说海拔1700米以上的山峰就有18座,其中就包括我们翻越的分水岭,海拔1820.7米。那时,桐梓经济落后,也没有可以看看的地方。据说现在搞了很多地方风情的旅游项目。真想什么时候再去看看。
第十天12月 5日,桐梓—板桥行程52里。这一天虽说路走得不多,却是我们整个行程最值得纪念的一天。
我们离开桐梓县城顺着铁路走了一段,因为我们要穿过著名的凉风垭隧道。在桐梓我们就打听好,只有解放军和红卫兵可以在隧道串行。果然,守洞的哨兵见了我们的串联介绍信就爽快地放我们进隧道了。
凉风垭隧道位于贵州桐梓县境内川黔铁路新场车站和凉风垭车站间穿越娄山山系支脉凉风垭的分水岭。隧道周围山势险峻,川黔公路著名的“七十二拐”就蜿蜒在隧道的上方。凉风垭隧道于1957年11月开工,1960年竣工,全长4270米。在贵昆、成昆线未通车之前,它是全国最长的铁路隧道。这座隧道穿过的主要地层为志留纪和奥陶纪石灰岩,断层构造发育,岩层破碎,裂隙水丰富。凉风垭隧道是中国第一座采用平行导坑法施工的长隧道。修建后,贵昆、成昆等铁路线上的长隧道相继采用这种方法施工。所以,凉风垭隧道是我国铁路建设史上里程碑式的工程。
我们进洞走了一段,就要打手电了。远处有火车来,先来一阵大风,我们赶快按照守洞战士教的办法,钻进洞壁的小洞躲避。火车一过,又是一阵大风。这火车就像是一只大活塞,推挤着空气。在黑暗中走了不知多少时间,终于看见前方有亮光了,要出洞了。心里一阵莫名的激动。
出凉风垭隧道,我们上盘山公路,这就是川黔公路著名的“七十二拐了。川黔公路这一段完全是山壁上凿出来的,一边是仰头不见顶的削壁,一边是俯首不见底的悬崖。公路急转,拐弯处看不见前方。此生走过的险路不少,但是奇险莫过于此。
就这样我们一路走过川黔线最险的公路,来到天险娄山关。
娄山关又称娄关、太平关,位于娄山山脉的主峰大娄山,大娄山海拔1576米,而娄山关在主峰下面山道险隘处,海拔1440米,古称天险,“北拒巴蜀,南扼黔桂”,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有黔北第一天险之称。南距遵义市50公里,在遵义、桐梓两县的交界处,北距巴蜀,南扼黔桂,实为黔北咽喉。历史记载,明朝时曾经发生过激烈战事,而娄山关真正出名则因为毛泽东在这里打了两场漂亮的以弱胜强的硬仗,还留下了著名的词作《忆秦娥·娄山关》。
我们前一天在桐梓县城休整了一天,就决定沿盘山道登娄山关。本来娄山也如凉风垭一样,是有隧道的,可以穿行。尽管我们已经是强弩之末的疲惫之师,但是一说去娄山关,大家情绪一下高涨起来,清晨就出城,出凉风垭隧道就走在登山路上了。由于贪看大娄山景色,再加上山高路险,到娄山关时已经过午,只见关口两峰对峙,如刀砍斧削一般夹路而立,一条山道蜿蜒其间。抬头看山顶,巍巍然如撑天巨柱,低头看来路,如一条巨蟒游动在群山间。接近关口处,西风甚烈,人几乎站不住脚,大有把人刮下山的架势。我们手拉着手,弯着腰,一步一步进入关口——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刚硬的风。
在关口,有一块一人多高的石碑,三个行草大字“娄山关”。据说是1932年,时任贵州省民政厅厅长的黄丕谟(黄道彬)题书,錾碑立于川黔公路遵义与桐梓两县交界处。此碑现已不存。现在的娄山关三字是后由舒同题写的。我们见到的应该是黄丕谟所书的碑。我们的艺术家老朱早有准备,拿出准备已久的纸和粉笔开始拓碑,我和葛玮等几个人轮流为老朱抚着纸。山口的风太大太大了,几乎吹得人喘不过气来,我们只能轮流拓,终于顽强地把碑文拓下了。当天住夜,葛玮把碑文拓片重新用铅笔勾了一下。
拓好碑文后,我们沿草丛中的小路爬上关口的山顶,当年的炮台依然还在,仿佛还在给人们诉说着当年惨烈的战斗。
这里虽不是大娄山的绝顶,但是地势已经极高,只有身后主峰耸峙苍穹,而周围群峰无不下伏。南方植被深,经冬不雕,风起处远山如波涛汹涌;冬天日短,夕阳西下,天边一片血红。这时才觉得毛泽东的“苍山如海,残阳如血”写得好,而且居然是写实,不是虚夸。
恋恋不舍地离开娄山关。老朱把拓好地碑文折好,珍重藏好。前些年在马脚儿子的婚宴上遇见老朱,问起当年的拓片,老朱说,当然还在,言下十分自豪。我真想再看一看这拓片,这是青春热情的象征啊。我想叶子、老葛以及其他同行者一定也有同感吧。
下山时有这样的趣事:那天从娄山关山上下来,大约走了两里地了,叶子忽然发现自己的小包不见了,我就陪她回头找,还爬上山坡,没找到。看看天色渐暗,就沿着公路下山。正走着,忽然后面一辆卡车在我们旁边停下,司机下车开口就骂:“你们不要命了!”一下把我们骂晕了,心想我们没有挡道呀。司机接着才说,娄山关冬天有老虎出没,晚上不能步行经过。这才把我们吓住了。司机让我们上车,带到前面的板桥镇与大部队会合。我们居然没有请教司机的姓名——因为当时这样的事似乎很平常。到了板桥,我们才知道叶子自己把小包交给了李斌了。害得大家一阵紧张。
板桥镇紧依娄山山脉主峰,仁江河、亮石河、汇塘河在镇周纵横交错,平均海拔900米,最高海拔1780米。是一个美丽的山间小镇。我们就在这里歇息一宵,明天就是最后冲刺了。
第十一天 12月6日,板桥—遵义,行程80里。一路是平坦的公路,再加上将近终点,大家情绪很高涨,不觉辛苦。这一路见到了溪流对岸喝水的野狼。
傍晚,我们到达遵义,我们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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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大串联(修改稿)
——苏州七中文革纪实之九
我楚狂人
五、在遵义
我们到达目的地遵义了!我们步行十一天,行程七百里,穿行在完全陌生的川黔边界万山丛中,栉风沐雨跋涉在天险蜀道。说实话,到达遵义,我们这一群大孩子真有一种自豪感成就感。
我们被安排在遵义延安旅社,“条件不差”(葛玮家信原话)。但是,当年的旅社房间是没有卫生间的,使用公共的厕所和盥洗室,因此我们安排住下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解决洗澡问题。太脏了!十一天来,天天一身汗一身雨,一路连擦洗一下的条件也没有。身上的气味很难闻,自己也受不了,何况旁人。于是我们结伴找到延安旅社附近的浴室。那浴室的池水也够脏的,也顾不得了。洗吧,像剥了一层脏皮一样痛快。
我们到遵义,主要目的就是参观遵义会议会址,于是第二天我们就去参观。
当日的遵义虽说也是一个地级市,但是实在很小,几乎没有像样的商业街。遵义会议会址位于遵义老城(当时也没有什么新城)子尹路96号,是国民党二十五军第二师师长柏辉章的私邸,是建于20世纪30年代初的砖木结构,中西合璧的两层楼房,我们去时还是遵义城里首屈一指的宏伟建筑,高墙垂门,巍巍峨峨。1935年1月初,红军长征到达遵义后,这里是红军总司令部驻地。1月15日至17日,遵义会议(即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就在主楼楼上原房主的小客厅举行。这次会议确立了毛泽东的红军军事指挥权。
我们参观了复原的小会议室,发现林彪的位置被挪动了,从角落搬到了前排。也就是这次参观,纠正了我们的认识:遵义会议并没有确立毛泽东在党内的领导地位,而是确立了毛泽东在红军的指挥权。
我们在遵义休整。成功到达遵义,让我们一下子松弛了下来,激情也似乎释放殆尽。毕竟离家两个多月了,大家都有些想家了。我在遵义收到了在昆明工作的小姑妈的电报和电汇款,我准备离队去昆明探亲。其他朋友就准备回家。当时国家已经下达停止串联的通知,只给红卫兵返程车票,返程没有问题。而我要去昆明,只能到贵阳买票了。但是,胆子大的同学串联还在继续,大串联真正完全停下,要到1967年8月。
严格地讲起来,我们大串联的终点在遵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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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楚狂人
六、昆明十日
我与朋友们从遵义上车,到贵阳车站匆匆分手,然后买票去昆明。严格讲,这一段我不是串联学生,而是普通的观光客。我在昆明呆了十天,每天都在鸥鹭翔集的翠湖走过,游玩了西山、大观楼、滇池、筇竹寺等昆明美景。我心底一片宁静,仿佛游离在运动之外。如果一直能在这样的心境里活着,该有多好。这一段,包括刚刚试运行的贵昆铁路的见闻,我在以往的系列回忆录《串联纪实》中曾经写过,因为无关七中串联的宏旨,这里就从略了。
我在昆明很想去西双版纳,去大理,但是那时管得很紧,去不了。十天之后,我就从昆明返城,返程是红卫兵串联的返程票。这一路,我也在《串联纪实》中写过,不赘言。如果有朋友感兴趣,可以参见我的相关篇目:《穿行在乌蒙山》、《翠湖的沙鸥》、《海立云生看西山》、《大观楼的长联》、《筇竹寺的罗汉》、《木棉花开》。
1966年12月底,我回到上海,住在大姑妈家。我还不想回学校。说实话,那时的我已经对运动有点厌倦了。谨以《木棉花开》的一段记录我当时的心路:
……
我在昆明上车时,发现是一个硬卧车厢,中铺拆掉了,上铺堆行李,下铺变成座位,一床挤了四个人。同座的除我之外,有三个攀枝花钢厂的技术人员,上海人,两个也是攀枝花的工人,长沙人,准备到衡阳转车。还有两个是与我年龄相仿的女孩,是从西双版纳出来的,居然是与两个上海学生换的票,上海学生去西双版纳了,而她们却在别人返回原地时到远离故乡的江浙串联了。我不禁有些佩服两个女孩很勇敢。
攀枝花出来的人都挂着招牌——他们的毛巾全是铁锈红的。他们说,只要在攀枝花住一阵子,在攀枝花的水里洗洗毛巾,就变成这样了。真是令人咋舌,这水里的铁质也太多了,我不敢想象这水喝多了会怎么样。
由于五个一起从攀枝花出来,当然就自成圈子,而我们三个同龄人就另成一个小圈子。两个西双版纳女孩有着南国女儿的阳光般的开朗,我刚一问西双版纳的风光,她们就叽叽喳喳地说起老榕树,说起泼水节,说起大象老虎,说起木棉花……让我非常神往。听得出她们很为家乡自豪。其中一个姓唐的女孩(另一个忘记姓什么了)有一双大大的眼睛,说话柔柔的,我和她说话更多。
当时昆明到上海要三天三夜,我们轮流在铺上靠靠,说说闲话,倒不觉无聊。路上,姓唐的女孩(当时她没有告诉我名字,只是调皮地说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偶尔说起身边带了一些钱,路上即使有些波折也不要紧。在我们到车厢接头处站站时(坐的时间太长了),我对她说,你不该在人多时说自己有钱,不安全。女孩有点异样地对我说,不要紧,有你呢,你是好人。我的心猛的一颤,我不敢看女孩的灼热的眼光。
女孩后来就一直要我介绍我的家乡苏州,仿佛我们单独说话的时间越来越多。
到杭州,两个女孩下车了,临下车姓唐的女孩要了我的通讯地址。她本来要我一起在杭州下车,我没有,也不知为了什么。姓唐的女孩下车后来到车窗口,大声对我说,我会到苏州来看你的,等着我。
后来她没有到苏州,她来信告诉我,她回西双版纳了,她名叫唐桢样,是思茅师范的中师生,她匆匆回去是因为可能要分配工作了。
此后我们一直通信,有一段时间几乎每星期一封,一直到我插队之后。我们谈生活,谈读书,谈快乐,谈苦闷,几乎无话不谈。在我插队前的半年,她分配到西双版纳的一个小学。因为我说起没有见过木棉花,她寄了一张在校园的照片,背景是一棵高大的木棉树,木棉花盛开……
我插队后,她希望我能转到她那里去。我不能,我有老母。更何况,我到那里能干些什么?于是她的信渐稀,后来就没有音讯了,我知道她失望了。我想,她应该有一个幸福的小家了吧。
她并不非常漂亮,但是她叫人能信赖。
我们从来没有说爱,但是我知道彼此心里都有对方的影子。这是一种淡淡的略带忧伤的,然而又隽永的感觉。
我的朋友,你知道你在我心里的位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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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大串联(修改稿)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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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楚狂人
七、补记
我详细记录我们串联的经过,并不是我们走得特别远,如我们的陈振康同学就去了新疆。而是我们的经历比较典型,想让大家真实了解什么是大串联,以及大串联时串联学生真实的心态。
交代一下有关事情:
最早离队的马新元、吴湛仁、潘天智三人并没有继续串联,从郑州直接回苏州了,到我们大队回苏州再参加活动。
陆惠元去宝鸡姐姐家之前,与我们约好重庆碰头。但是一直没有等到他。事后知道,他一直住在姐姐家。后来直接回苏州的。1968年我和他一起外调杨泽海校长的历史,许多地方重新走了一遍。
钱家权在綦江离队后继续“串联”。先后去了遵义、贵阳、桂林、广州等处。他是我们中间玩得最多的一位。在衡阳,他被迫上了开往上海(苏州)的列车,后又乘机偷偷地溜了下来,登上了开往广州的列车。“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于 12月11日到达了广州”。半个世纪以来,钱家权一直高度评价这次大串联,称它是自己“年轻时代最有意义的一次经历,影响了我一辈子的人生道路……”。高峰綦江离队,脚伤了,直接回苏州。
等我们全队在苏州重新集中,已经是1966年底,将近元旦了。
大串联,让我们有了一个那个时代的人很难有的到处乱串的机会,户口管辖全冲破了。大串联给我们一代有了一个睁开眼睛看世界的机会,开了眼界。但是大串联搞乱了国家经济,也许也直接导致了我们的插队农村。
说不清道不明的大串联。
附录:朋友们提供的回忆和纠正。
参考资料:
……
11,西安大雁塔门票,1966年11月。
12,离开重庆的火车票(正面),1966年11月。
13,离开重庆的火车票(背面),1966年11月。
14,顾金林电报的封套,1966年11月。
15,《古瓷新葩》的照片,1982年10月,北京。
当年, 假电报原文:黑帮翻案欲翻天,速回。是托初中同学顾金林从苏州发往重庆的。原件,重庆站的女值班员已收走。又及。钱家权
是“武昌药检学校”。 钱家权
假电报,我是经办人。 钱家权
几处笔误,纠正如下:1. 莲花路莲花新村,应为:莲湖路莲湖新村。2. 从苏州打电报谎称家里有人生病,应为:谎称学校走资派要闹翻案。3. 每人一双草鞋,这是走山路必备的装备,应为:每人一双草鞋、一副绑腿,甚至还有一个细细长长的米袋。
另:发的雨衣,还是蓑衣,记不清了,或许根本没有。
4. 那天夜路,有人滑倒,差点坠崖,应是白天,席地休息时,冯荣保从一块临崖的大石头上滑下,还好停住了,后由李斌用旗杆把他拽上来的。
5. 上有毛体的三个大字“娄山关”,实际上此三字并非毛体,经查为1932年,时任贵州省民政厅厅长的黄丕谟(黄道彬)题书“娄山关”三个草书大字錾碑立于川黔公路遵义与桐梓两县交界处(百度)。此碑已不存。现在的娄山关三字是后由舒同题写的。 以上仅供参考。
武汉长江大桥,我们玩得很仔细。看了什么,我记得很清楚:建桥的纪念碑文(文笔不错)、新技术建桥桩的样品(钢筋混凝土桩柱)、富有民族特色的铸铁桥栏(“孔雀开屏”等等)。哪一次?想不起来了。 钱家权
此事犹如发生在昨天,我记得太清楚了:不是“川北凉粉”(我至今没有吃过),是“担担面”(是朱蓓叶提议的,她说她的父亲当年在四川吃过。我是第一次知道有这种食品)。1角钱,1两粮票,没有错。我当时觉得很贵。因为我当年在七中读书,几乎天天早上要在“大马路饭店”吃阳春面:1角钱,2两半粮票,印象太深刻了!后来,发展到吃“一大一小”,1角6分,4两粮票!(“中光”8分)。此后,我再也没有吃过“担担面”,尽管“担担面”的店曾经开在佳安对面。葛兄冲出去“买馒头”,我有如电影出现在眼前。要买“馒头”,是葛兄当年自己说的。馒头没有买到,这也没有记错。买到”山楂“,我没有印象了。如果是”三毛或5毛“,当年就几乎要”买不起“了。另外,四川东西是很便宜的。如:1985年,我在四川成都。炒肉丝一大盘,8角。新鲜牛肉,1.44元一斤(随便买。苏州猪肉计划供应!)。卤鹅肝,7分一只(大家常常买,乱吃!)。出差津贴,每天6角。……。2,其他,葛兄说的都对。仅仅”半坡村“,我想不起来了。后来是于1997年去参观的(去拉萨途中)。当年如果我去了,可一点印象也没有啊!钱家权(以上钱家权)
1. 我记得担担面比较贵的,可能是三毛或五毛。因为后来在綦江小镇上买足球般大的柚子,一毛一个,感觉比较便宜,尽管买回一吃是很酸的。
2. 白馒头没买到,后来买了山楂解辣。
3. 二七纪念塔全称郑州二七大罢工纪念塔,为了纪念发生于1923年2月7日的二七大罢工而修建,位于郑州市二七广场,建于1971年,钢筋混凝土结构, 是中国建筑独特的仿古联体双塔,它是为纪念京汉铁路工人大罢工而修建的纪念性建筑物。2006年被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中国最年轻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建于1971年,距今仅有不到四十三年的历史)。以上摘录自百度。所以那时还没有二七纪念塔。
4. 半坡遗址肯定去的,可能当时动荡时期,开放不太正常。
5. 斗笠上的字是用当时写标语比较流行的魏体写的。(以上葛玮)
老朱:关于绑带又想起来了,1打绑带的主意是看到别的串联队打了绑带,于是有了启发,而且我是特别心有独钟,2,当时有两种不同的绑带在售,一种是土布的一种是类似帆布的,但是有编织感的暗蓝色的,我们都买的这种,3我打的方法是交叉打法即每打一圈要把绑带折叠一个45度角。为什么我记得特别清楚呢,因为小时候一直敬慕打绑带的英雄好汉,一直想尝试打绑腿的滋味。
夜路走的是铁路,应该不会滑到。我记得是白天,冯荣保(还是徐荣泉?),休息时从一块临崖的大石头上滑下一段,还好自己止住了。是李斌用旗杆把他拽上来的。闹钟摔坏可能是另一起事件。 对的,想起来了,是这么回事。
我们长江大桥肯定是去玩的,从另一个角度去回忆,到大桥去玩如果不是另抽时间特意去玩的,那么就是为了碰头而顺便去玩的。
记得在步行路上有一个小插曲,长霖和叶子不知什么原因闹起了别扭,一个劲的加快速度跑在前面,我们几个有意拖在后面,还把山上的一种野果子血红的果汁涂在脸上(当时山上最多的野果就是野山楂和这种紫酱色的果子),到了住宿地我们骗长霖说我们和别人打架了,表演逼真逗得他们还真信了。 重阳同祝身体康健。
什么肯定不是发的呢,理由有1,因为我们开始走的不知几天走得脚肿了,所有才买的绑腿,2,买绑腿的时候自己还不会打,是小店里有当地人教了一下才打好了,3,如果是和斗笠一起发的话,当时是不会有人教我们打绑腿的,4而且我有一个深切的体会,就是打了绑腿后走路确实比以前轻松了,脚也不肿了。5绑腿带绝对是买的,我记得很清楚,是在一家杂货店买的,小店的样子尚有记忆,不是所有人都买了绑腿。有机会再问问大斌他们。
图片1是与各地红卫兵交流的毛主席语录宣传卡片。
图片2是我们自己刻印的毛主席语录宣传卡片。
图片3左上是我在娄山关山顶残留碉堡上鸟瞰娄山关即时的素描画
左下是我在遵义会议会址的墙上临摹的红军留下的标语。
右边是遵义会议会址纪念章和重庆红岩革命纪念馆的纪念章
图片4和图片5是我们三个黑七类坐轮船到杭州的船票的正反面,表明了我们出发的具体日期时间。
图片6是在各地的参观券
图片7我们在各地的公交卡和出入证登记证。
娄山关石碑拓的字的照片以前我拍过也上传过,自己倒是不见了,不知哪位收藏了再传上来,省得我再大动干戈了。
草鞋和米袋有,绑腿是自己买的,开始走的时候到第二天早上小腿都肿了,好像是遇到当兵的还是什么人教我们打绑腿,于是我们就买了绑腿,效果确实是好。所以,绑腿带是自己买的。
记得到重庆出火车站,坐的是当地接待站没蓬的解放牌卡车,我站在车头的后面,看着汽车在陡峭的山坡上上下疾驰,紧张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上。这是人生第一次坐卡车而且那么得刺激,终身难忘。是卡车送我们到接待站的,缆车是后来才去坐的。
这几天没有上网,今天才看到,可是诸君的附件都没看到,能否麻烦再发一遍?大雁塔去了,但是不可以上去,只是在底下四周看看。我有大雁塔的门票,到时再把其他材料一并上传。
我的印象是在武汉长江大桥碰头的。至于是事先约好的还是看了火车站的留言有点吃不准。
关于我的名字为什么会改”明“的呢,是因为第一代身份证时派出所不知怎么改了,而且把出生日期都往后挪移了四天,如果要去改过来那要大动干戈了。
钱家权:1,“小队伍”是10月16日出发的,有船票为证。抵达日期呢?2,“大队伍”是10月19日抵达武昌的,有我的家信为证。出发日期呢?3,在武汉,我们如何会师的?“车站留言”没有错,何处见面的?车站?接待站?
乘卡车,一点不错,振明兄揭开了我尘封的记忆。2,乘缆车,后来上、下都乘过。走上来是“故意”的,有时间、有体力,试试看,仅仅一次。各位老友,对不对?
我的回忆:当年,好像是说,火车站的留言上写了:“某日某时在某地(长江大桥上?)会师'。没有在接待站会师,会师很顺利,没有错,我有印象的。我有没有去?想不起来了。接待站,你们住了没有啊?以上对不对?
葛玮:夜路走的是铁路,应该不会滑到。我记得是白天,冯荣保(还是徐荣泉?),休息时从一块临崖的大石头上滑下一段,还好自己止住了。是李斌用旗杆把他拽上来的。闹钟摔坏可能是另一起事件。
米袋和绑腿,因为这两样东西我保存了好久,直至最近一次搬家才不见的,所以肯定有。但是绑腿似乎不会自己去买,乡下小镇上好像也买不到啊,应该还是一起发的。
缆车确实是后来才去乘的,而且是乘了往下的,返程是走上来的。至于乘卡车的事,我已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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