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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虹的军旅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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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5-19 20:41:3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在古今中外历史上,有关投笔从戎、弃医从文的故事可谓是不胜枚举,在国家民族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不少的仁人志士舍小家为大家,写下了许多名垂千古的历史壮歌。今天我们故事的主人公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叫陈一虹,东莞麻涌人,抗日战争爆发后,面对山河破碎,民不聊生,原本学医的陈一虹毅然决然地弃医从戎,走上了革命的道路。后来,跟随共产党深入敌后,转战大江南北,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谱写了可歌可泣的军旅人生。


    陈一虹:“那个单元都是级别比较高的,这里是一般的干部,我军级相当于地方上的省级 ……”


    这位老人就是陈一虹,今年已经89岁高龄了,但是依然精神矍铄,满面红光。陈老退休前,先后担任过中央军委办公厅秘书处副处长,中央军委办公厅信访处处长等重要职位,可以说,陈老的一生都和军委有着密切联系。那么,他是如何走向戎马生涯的呢?
   
    1921年,陈一虹出生在麻涌镇一个破落的地主家庭,七岁时父母双亡,全家只剩下他和年长一岁的哥哥。为了生活,兄弟俩从小就在外祖父家长大,由舅父供养上学。由于陈一虹自小就学习刻苦,成绩优异,所以深得外祖父一家人的喜爱。


    陈一虹:“学校人家都夸奖我是个好学生,所以我舅父,我父母早就去世了,我舅父他管,看我读书还有点成绩,他就愿意供我,我的哥哥就不太好,不爱学习,所以他就不供他,就供我,供我念书。”


    1935年,14岁的陈一虹考入了广州市大中中学,但是舅父不愿意供他上普通中学,所以,仅上了一年之后就失去了经济来源。为了掌握一门谋生的技艺,陈一虹又考入广州一家中医专科学校。


    陈一虹:“找个很快能够出来做工作的啊,自己能挣钱的,学点医术吧,所以找了个中医,中医在农村在地方还是很重要的,医生,学的中医专科学校。”


    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陈一虹所在的中医学校不得不迁移到顺德县农村。到了1938年10月,广州被日军占领以后,学校不得不停办,读了两年医专的陈一虹只好回到了麻涌老家。


    陈一虹:“上不了学了,学校都停了,广州受攻击了,很快广州都失守了。 ”


    陈一虹的儿子陈永康:“就不能够正常学习了,当时的青年学生有一句话,就是说,华北的学生说,华北之大,安不下一张平静的书桌,实际上广东之大,岭南之大,也安不下一张平静的书桌。 ”


    在广州三年的学习期间,陈一虹先后经历了“一二•九”学生运动,两广事变,西安事变和卢沟桥事变。这些爱国学生运动和重大历史事变对他产生了深刻的影响。这个时期陈一虹还接触了很多具有进步思想的同学,并开始阅读一些抗日救亡的报刊、杂志。特别是卢沟桥事变以后,日本帝国主义向我国大举入侵,一时间山河破碎,民不聊生。在民族危亡的攸关时刻,全国广大不愿做亡国奴的热血青年纷纷奋起,投身到了抗日救亡的爱国行动中,陈一虹就是其中的一个。


    陈一虹:“那个时候年轻的学生都爱国啊,日本人侵略中国了,小日本,都叫他小日本,看不起日本人,当时他在我们中国占了好多地方,愤恨得很,仇恨啊,想抗日嘛,抗日跟救国是联系起来的,抗日就是救国。”



当时,在陈老的心里,抗日救国是头等大事。回到麻涌的他和几个知识青年一起组织了“新苗读书会”,并加入了麻涌抗日救亡工作团,宣传抗日救国思想。抗战爆发后,由于国民党政府一直抱着“攘外必先安内”的消极抗日思想,这让陈老等一批年轻人感觉很迷茫。后来,经人介绍,陈一虹等人找到了广州八路军办事处,报名投考了陕北公学。
    陈一虹:“国民党抗日不积极,光往后跑,共产党就往前面跑,抗日,我们一般的爱国青年,你不抗日就不满意啊,就拥护共产党,想找共产党去啊,想抗日去啊,丁农,田心,我三个人一块到的延安,当时路途还是蛮远的,都是找了八路军办事处,他们告诉的,他们问我们要干什么,我说我们要到延安去,延安住的共产党。”


    陈一虹的儿子陈永康:“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路途很遥远,交通不方便,中间也有重重的阻隔,也是不容易的,他们这三个人雇一头小毛驴,拖着行李,书籍,徒步走到延安的,也等于是一次小小的长征。”


    当时,陕北公学是我党在延安设立的重要院校之一,专门接受由国统区过来的进步青年。陈一虹入学后不久,很快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陈一虹:“我们的思想是左的啊,抗日救国,一去人家就欢迎啊,我们思想比较左的,革命情绪比较高的这些学生欢迎得很啊。 ”


    1939年6月,为了坚持敌后抗战,党中央决定将陕甘宁边区的几所主要学校都向华北敌后挺进,并将当时的陕北公学等四所院校合并成立华北联合大学。在挺进敌后途中,华北联大被编为一个独立旅,陈一虹在一团二连担任政治助理员。


    陈一虹:“日本人占了很大一块地方,实际上他也管不了,空虚啊,共产党就组织进步青年,深入到敌人后方去。”


    在深入敌后开展地下革命工作的过程中,陈一虹与同志们一起发动群众,建立和巩固地方政权。他先后担任过学员队政治助理员、社会科学院的党总支组织委员等职位。1942年,由于敌人的疯狂“扫荡”和封锁蚕食,革命形势更加严峻。受上级调派,陈一虹离开了联大,前往晋察冀边区政府做专职党务工作,担任边区政府党总支组织委员。1944年夏秋,就在抗日战争胜利的前夜,全党开展了整顿“三风”运动。尽管陈一虹是青年学生,但由于是地主家庭出身,自然成为审查的重点之一。


    陈一虹:“出身好的不太多,因为没有念过书的没有一定的政治觉悟,就不会参加革命,虽然他是工农子弟,但是没有什么政治觉悟,他不懂得革命,所以凡是去参加革命的,多数是知识分子,家庭比较好的,不受家庭影响,自己已经有了主意了,有革命了,有抗日了。”

    在半年多的整风学习中,陈一虹坚持实事求是,对党的历史经验、马列主义和毛泽东思想的认识有了空前的提高。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平西地委和北岳一分区合并组成的冀察区党委被指派到张家口市做接管工作,陈一虹被任命为六区区委书记。
    陈一虹:“那是共产党占领的最大的城市了,张家口,我是六区区委书记,张家口有八个区,我是六区区委书记相当于县委书记了。”


    抗战虽胜但狼烟再起 跨过鸭绿江誓死保家园


    陈一虹:“在部队那里,我不是靠军事,主要是靠文化。”


    陈一虹的儿子陈永康:“跨过鸭绿江,在朝鲜三千里江山打仗。”


    戎马一生 解放后他身居军委要职仍心系故土


    陈一虹的儿子陈永康:“他的一些很多生活习惯,像持的东西,也经常提到家乡。”


    陈一虹:“我们那时候家在河边,一出门,嘭,都跳到河里游泳去了。 ”


    1946年10月,张家口被傅作义部队抢占,陈一虹带领区街干部撤离张家口,当月,受晋察冀中央局调派,陈一虹被分配到晋察冀军区前方指挥机关——野战军政治部担任民运部地方工作科科长,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中光荣的一员。


    陈一虹:“在部队那里,我不是靠军事,主要是靠文化,那时候我文化水平,政治水平比较好,给我分配的工作一般都是政治工作或者文字工作。”


    后来,陈一虹曾到晋察冀军区卫生部白求恩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担任政委。在此期间,尽管陈一虹一直从事文职工作,但同样要随部队转战各地。陈一虹的儿子陈永康就是在驴背上长大的。


    陈一虹的儿子陈永康:“我是1947年8月出生,那时候是在解放战争中,据说我生下来的时候还在行军中,怎么长大,带我的呢,也是用个毛驴拖着两个筐,一边筐着行李,一边放着我,所以是在行军路上这样长大的。”


    1948年石家庄解放后,晋察冀和晋冀鲁豫两大军区合并成华北军区,陈一虹离开医院,先后在军区补训团和炮兵团担任政治处主任。北平和平解放以后,陈一虹所在的炮兵团移驻山西省祁县,准备解放大西北。在当时的兰州战役中,陈一虹所在的19兵团的对手就是素有“西北王”之称的马步芳部队。



陈一虹:“马家军光有个名号,实际上也没有战斗力,解放军的部队一去,他就跑了。 ”


    8月初,19兵团在瓦子街一战打散了“马家军”,解放了兰州古城,取得解放大西北的决定性胜利。西北全境解放后,19兵团奉命调回陕西省关中地区驻防,陈一虹所在的炮兵团则驻守渭南、临潼两县。


    1950年6月,朝鲜战争爆发。战火烧向了我国东北边境。当年12月,19兵团开赴山东集结待命,陈一虹奉命调到兵团政治部担任秘书科长。1951年2月20日随部队跨过鸭绿江,抗美援朝。


    陈一虹的儿子陈永康:“跨过鸭绿江,在朝鲜三千里江山打仗,最后朝鲜停战之后,志愿军回国,回国之后他就被掉到了军委办公厅,就是中共中央军委办公厅做秘书处副处长。”

    陈一虹:“军委主要文件都经过我手,会议经过我办,军委开会了,我到会场做记录,完以后我就整理出来,整理出来经过批准印发,这个是非常重要的工作。 ”


    1955年9月,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次实行军衔制度,陈一虹被授予上校军衔,并被授予独立自由勋章和解放勋章。此后的十多年间,陈一虹经常参加中央军委一些重要文件的讨论和起草,经常接触到彭德怀、贺龙等高级将领,并经常受领他们交办的工作任务。


    陈一虹:“见到的都是军委的领导人,军委委员或者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各大单位军区的负责人。”


    陈一虹的儿子陈永康:“像彭德怀元帅,贺龙元帅,罗瑞卿大将,还有杨成伍,肖华,肖向荣这些开国将帅,都是很机要的工作。”


    然而, 1965年10月,林彪集团出于篡夺党和军队领导权的需要,开始在军队中煽动极左思潮。当时受到了军委秘书长罗瑞卿、副秘书长兼办公厅主任肖向荣和军委办公厅一些干部的抵制。于是,林彪一伙便利用种种借口向军委办公厅发难,陈一虹同样不可幸免。



  陈一虹:“那是个重要岗位了,不管谁,你要想掌握军权,要找办公厅啊,军委办公厅啊,办公厅首先找秘书处,秘书处是一个主要的部门,他们掌权以后就不用我了。”


    陈一虹的儿子陈永康:“还不属于那种被打成敌我矛盾那种,但是就是不用你了,到五七干校一边呆着去了,靠边站了呗就是。”


    1971年林彪事件后,陈一虹重新返回军委办公厅,并被任命为军委办公厅党委成员、信访处(局)长等职,后调入中央军委档案馆任馆长,直到1984年,63岁的陈一虹才离职休养。尽管陈一虹离休在家,但仍心系部队,1986年,中央军委决定对各总部、各大军区、各兵种等单位进行一次财经纪律大检查,陈一虹负责广州军区的工作。也就是在那一年,陈一虹和几个老战友回到了阔别了近50年的麻涌老家。


    陈一虹的儿子陈永康:“他后来虽然参加革命,长期在北方,可是一直都没有忘了自己家乡,他有一个很长期的爱好,就是喜欢写诗词,这个还好也是从小养成的,后来也写了不少作品,里面也有关于家乡的。”


    珠江忆,粤海忆麻涌。江水绕村榕树绿,塘鱼鲜美荔枝红。故里水云中。
            
    崎岖路,斩获历艰辛。北岳深山曾驻马,滹沱河畔步留痕。犹记旧征程。
                                                
                                                                                                                                                           ——摘自陈一虹《望江南四首•忆旧》



不管是在炮火纷飞的峥嵘岁月,还是晚年退休在家,陈一虹都把诗词创作作为了自己抒发感情,寄托思乡情怀的载体。受父亲的影响和熏陶,儿子陈永康自小就酷爱文学写作,现为国家一级作家,出版文学作品已达几十部,并以东莞为题材,写下了不少优秀作品。


    陈一虹的儿子陈永康:“现在他年纪比较大了,回不去了,但是我近年来到东莞去的次数比较多,很大一个成分还是他嘱托我回去看一看,也代表他去看一看,写一些关于东莞的作品。”


    自从1986年那次回麻涌之后,陈一虹再也没有回到过家乡,但是,随着岁月的流逝,在他的脑海里,家乡的记忆却愈来愈清晰。


    陈一虹的儿子陈永康:“我父亲对东莞,对麻涌的感情很深,我们从小,不光是我,我的弟弟妹妹们,从小都知道自己是东莞人 ,麻涌人,这个概念很深刻,虽然我们都是在北方长大的,他也从小给我们介绍好多家乡的情况。”


    陈一虹:“我老家不在麻涌,在东村,你知道东村吧,麻涌有一个小村子叫东村,它也属于麻涌管,我们那时候家在河边,一出门,嘭,都跳到河里游泳去了,小孩子会走路了就训练他会游水。 ”


    如今,由于年龄和身体的原因,陈一虹可能很难再有机会到麻涌老家了,但是故乡的山,故乡的水,故乡的人,无不让这个戎马一生的耄耋老人魂牵梦绕。毕竟,游子走得再远,根永远都扎在故乡,在这里,我们希望陈老能够晚年幸福,健康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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