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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润生简介】, I# t3 Z: E0 U: } E
1947年2月生于中国广西南宁。父亲为国军军医,1949年去台湾。雷锐被留于大陆,为姑姑抚养长大。1957-1960年读初中,1960-1963年读高中。1965-1970年下乡插队。1970-1979年侥幸抽上工厂职工子弟学校当教师,从小学教到高中。1979年以同等学力考取广西师范大学中文系研究生。1982年毕业,获硕士学位。后又获南京大学文学博士学位。一直在广西师范大学中文系任教。出版过文学研究专著多部,论文数十篇。2007年退休。2009年开始来美国探亲。# d2 T0 L1 h! b5 V4 t/ _&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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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font-size: 20pt,20pt]《生活啊生活》徵文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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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啊青春,美丽的时光!你就象那灿烂的朝霞,就象那春天的微风……你比那玫瑰更加芬芳,比那珍珠更加辉煌……。
# W) q$ Z# p! O& o& N 古今中外,多少闪光的文字和色彩,为青春涂写了数不清的绚丽光环,以致青春在人的一生中成为最光彩艳美、最浪漫多姿的阶段,生命中最华彩、最诱人的乐章。但在1960年代进入青春年代的我,唯一感受到的是:青春总是在饥饿中行走,青春就是饥饿。
; e* @! t% _/ z/ t" T9 y2 d8 F 其实还在1960年初中三年级下学期,这饥饿就已经露出了獠牙。它先是将我们饭盅里的大米悄悄地变成玉米粉、红薯。说是说“同份量”,那“含金量”还是不同的。玉米粉中掺有大量皮壳、颗粒,不仅吃入嘴里生糙,而且落入胃里生痛。红薯初食,甜扒扒的,同学们都皆大欢喜。但连续几餐下来,嘴里泛酸,肚里发烧,此时才知大米的“能量守恒”坚不可移。
* _5 Y @( W, f& b a0 U* o) q 不是说粮食大丰收、到处放卫星吗?广西素为水稻产地,古语云:湖广熟,天下足,不久前环江县还放了颗大卫星,亩产十三万斤,身处省会的南宁怎么大米也紧张起来?怀疑归怀疑,大家也不多问。4 U: m$ F" Z6 Z: E: ]
/ _' i" Q+ i# i& s1 e与饥饿“论持久战”4 n& v2 Q3 `- j
带着饥饿的初级感受,我踏进市五中高中部。大概是三面红旗速度太猛,令共和国的列车出了轨吧,1960年开始,全国进入“调整、巩固、充实、提高”八字方针的贯彻时期。我们的教学计划总算走进大致正常的日子。五中阶段,也就是我的青春时期,幸运地得到较好地汲取相应知识的机会,让饥饿的脑子得到一定的营养。但腹中饥饿连连,因此在《农业基础知识》这样的副科中,我们读到毛主席的他老人家的名言“手中有粮,心中不慌,脚踏实地,喜气洋洋”时,真令人有切胃之痛的感受。) m" p6 ]0 @$ {' D0 [3 @
不知不觉进入身体拔节的时候,每一条筋肉、每一根骨骼都好象在膨胀、拉长。胃囊。里总有几只手在挠,向喉咙抓攫,但每天只有铁定三餐,无油寡荤,怎能平息内脏的骚动?早餐二两粥,再“结”(白话:稠)也顶不到第二堂课间操。尤其是冬天,第二节下课上趟厕所,“哗哗”一泡尿,腹中便弹起琵琶。第三节强打精神,第四节再无法不如陈毅元帅闹革命时写的《梅岭三章》般:“肌肠响如鼓”了,哪还有精神听“sinA”、“ctgB”?- H9 q$ l! u" b- J: h
最麻烦的是视力越来越不济,调到第一排也看不清黑板,怎样眯虚眼晴也恍恍惚惚。那时不知这正是营养奇缺的后果,又没钱去配眼镜。4 u: l, Z. x! I6 b1 j2 N2 a
好不容易上午最后一节下课铃响,大家潮水般涌出教室,奔向饭堂。人头汹汹,争先恐后将每人一盅四两米饭拿到,再伸手向打菜的窗口,“五分!”“一角!”报出菜票要打的菜。
. b) ? M% u; x: g) D+ s 通常只有两角以上才可有几片肥肉,一角多是油渣骨屑,五分只能是青菜了。有时遇上豆腐,白雪雪的颜色上点几丁肉红,才要一角,大家更是群情激昂,十几只饭碗直捣炊事员眼鼻,哪有一点读书人的斯文!最可怜是几个刚从印度尼西亚被“排华”返国的华侨女生,操着半通不通的普通话:“董(同)志,董(同)志,我要大(豆)腐!”她们在国外讲究的淑女礼貌,在五中食堂的汹涌食客前全部撞成粉碎。眼见得几只娇弱的手臂,在众人推搡之下摇摇晃晃,怎样也到不了炊事员手中。待到群猴散去轮到她们打菜,盛豆腐的大盆早就告罄。
! C' J; R0 n/ m% }) K7 X60年代初印度尼西亚的排华,给我们学校送来了大约二、三十名侨生。他们的父母以为社会主义祖国是海外孤儿的靠山,首先将自己的孩子送回,以保存家族的一条根。这些同学也是黄皮肤黑头发,还能说磕磕巴巴“咸湿”的普通话,只是肤色比我们黝黑一些,穿着“资产阶级”一些:比如说男生穿大格子衬衫,衣摆剪成俏波的弧形等等。
; }$ b! F9 W3 \$ s 他们怎样也想不到的,是“繁荣富强”的祖国正蹒跚在“天灾”的后遗症之中,令他们一回国就感受到饥馑的惨辣滋味。
( \% u# @# V' Y* k: g4 O! \' j/ V 于是一封封家信急救来一个个邮包,不远万里地将椰岛的糖饼、油脂寄来。数量虽然不多,当侨生们宿舍远远飘来异国的特殊芬芳时,凡闻到此味的我们,没有一个不咽口水的。% B+ _ z' e3 K d! w* b, l
侨生同学有时也慷慨地分我们少许尝尝,又被我们礼貌地挡回,曰吃不惯,私下里却大义凛然地批判说,不食资本主义国家的“糖衣炮弹”!
9 V5 D% ^2 ?/ J% z$ y+ o好象不到一个学期,侨生们突然全部转学,大概回到他们华侨农场新建的子弟学校去了吧,给我们留下不少念想。最大的遗憾是鼻子从此失去了多种奇怪的香味享受,也失去了强烈地让胃部痉挛的一大刺激源。
# } r3 X8 O' Q4 [" d8 u: i 终于进入了与饥饿的“论持久战”。肚中的脂肪越来越薄,食堂的伙食越来越寒素,主食的米饭被粗糙的面粉占去三分之一,这对我们南方人来说实在是一种无形的削减。尤其在晚餐,一个号称四两米的馒头,和拳头大小差不多,三口两口就吞入肚中;只有再加一饭盅飘着几点油星的厚皮菜汤,肚子才好象囫囵滚圆地有点份量。
5 [. j9 C$ o$ s" c) \ 但晚自习才一节课,腹部便随一泡尿瘪了下去。到九点钟返寝室时胃里就咕咕响起来,干扰得人难以入睡。7 `3 t( T5 i S9 w+ S
高中第二学期期末考试,第二天考数学,我直到晚上十一、二点都听着肚里的辩论会:一个声音说,明天的数学考试太重要了,快睡吧;一个声音说,物质第一性,更重要,再来一个馒头吧;还有一个声音断断续续地在数羊,一只羊、两只羊、……。
4 s/ R0 g. i1 [$ c 第二天考试虽然强打精神对付了下来,整个人始终昏沉沉的。考完试,晕沱沱地去卫生室,请医生开几粒安眠药。
9 S6 w A" `/ t& K- f) l, R 校医说,年纪轻轻就吃这种药,将来一辈子都不安宁,于是每晚我还是强迫自己按正常习惯睡。但人的生物钟毕竟比不上肚饿胃痛来得直接犀利,我所谓的睡觉此后就变成失眠加迷胡的一锅粥,至今已经五十年过去了,从没有焖成一锅香喷喷干饭的时候。% I0 h" G- J ^+ j, M
内膳生每周六天在学校吃,照理应该没有走读生可在家中揩油的优势,但也不见得。班上其它的同学似乎也都人人肌瘦、个个菜色,因此一位女同学依然那样强烈地嗜酸,就令人钦敬且生怨气了。# s) h v, K `9 y
这位L师姐天生丽质,人靓声亮,自然被选为班上的文娱委员。每到下午课外活动唱歌时,她就潇洒地站到讲台上,两只秀美的胳臂如风摆柳,在空中划出段段优美的弧线,牵领着全班饿蛙闹塘般的歌声。; ^3 N3 l* W$ S
L同学每天上学,除挎一女式书包外,手总持一大号口盅。有调皮者以为内中定为美食,趁其课间外出时开盖窥伺,居然是满满一口盅“酸嘢”:时为萝卜、时为菜梗、甚至还有木瓜,让偷窥者口水直反!7 _5 f- j9 h( c3 g
这种“消食丹”,本是食滞肚胀的偏方,对腹中饥火四窜的人来说,简直是再泼上一瓢油。/ {/ X5 k, z5 S! l. C1 B7 N
但L师姐对此物却是情钟爱极,不时悄悄打开盅盖,闪电般拈起一两条“酸嘢”塞入檀嘴,然后不出声地合唇轻嚼。有时老师上课到半,全班同学听得如痴如醉之际,蓦然一丝酸中夹辣的味道袅入空中,且在教室妖娆地弥漫开来:不用说,定是L师姐忍俊不住偷偷打开她的“八宝箱”了!
5 T/ q9 T5 v2 ?( v# p7 I而这时,又正是大家腹中饥声蠢蠢欲动之时,被这酸风一撩,没有哪个不心猿意马的!于是,教室骚动起来了,连几个学习成绩最好、课堂上最有定力意志最坚的同学,也不安地阖动着鼻孔。0 F. l, L9 t& P; J
L师姐身前右侧的韦同学更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位师兄大概是第二学期才转入我们班,人特别干、黄、瘦,显老,才不到二十岁额上就刻着几条皱纹。闲聊起来,才知韦师兄这样“英俊”的原因:两年前家乡大跃进,修水库,公社中学生也不甘落后,他和几个同学组成“小罗成突击队”,挑土推石样样不输壮劳力,每天开饭时也象打冲锋。
" E3 R$ i) ?2 w" @: r4 X$ G 开始时人民公社大食堂,任吃不限量,后来米不够了,玉米粒煮水,半生不熟的,粗拉拉直往口里塞。
: A, l3 M- g/ E% A$ J8 g 慢慢地,青嫩的胃就受不了。到水库半途下马,几个“突击队”的小“罗成”全都得了胃溃疡。韦师兄病最重,整天犯酸烧心,闻酸则呕,瘦得都脱了形。家里想方设法托一位城里亲戚,将他转学到此,想不到又碰上L师姐的“酸嘢”!幸好上课时师姐“出轨”不多,自习时韦同学则闻而远避,也算“相安无事”。但韦同学还是日瘦一日,似乎不到一学期满,班上就无声无息地不见了他瘦小的身影。
) i& T6 b' l$ C1 ` 可爱的L师姐还有一件全校闻名的趣事。一次市血站严重缺血,号召青年学捐献。那时全国上下饥风四漫,死人无数,活人也大都营养不良,自己血都不够,哪来余血可捐?) `2 m( C! b6 ]3 g
但L师姐思想进步,当时正积极申请入团,便踊跃报名并获准。医务人员见L两腮绯红如霞,一派青春风貌,便放心地将针头插入她的血管。
. Y' N0 p L9 r X+ W3 q, r鲜红的血液缓缓流出,50cc,80cc,……眼看快到100时,L师姐突然眼一翻,昏了过去。大家一片惊叫,血站内霎时大乱。还是护士镇定,立刻停止抽血,慢慢将已抽出的血反输回血管,还增输了100cc血库的血。$ `+ @* A9 U- m; R" p- o0 g
L师姐终于慢慢转醒,煞白的脸色也渐渐复原。原来师姐只是虚有其表,早患贫血,又爱酸嘢,岂不雪上加霜! m, N4 m1 H# V# ~+ {
同学们扶着“捐完血”的师姐,又懊丧又好笑地离去。想不到出门时医生递来纸条一张:“鉴于XX同志严重营养不良,特发给黄豆1斤、红糖1斤指标”,凭此证可到指定粮店购买。这不是天上掉下肉包子来么?
4 r: a. D) K# E7 p- H 与饥饿的“持久战”“论”得太久了,大家眼中简直羡慕出火,都想分一杯羹,但又不好意思开口。L师姐后来怎样处理这千金难买的“指标”,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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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5 `! e5 z+ [ s4 Z, a0 U3 V5 U自力更生,却难“丰衣足食”
x4 X! l% I. Q 困难时期,黄豆、红糖、肉油之类,均为髙干、高知、加营善不良浮肿者方可“补助”,我们小小中学生,只有望洋兴叹的份。于是人人遵循毛主席教导:自力更生!虽难得“丰衣足食,”也好歹哄哄肚子。5 n1 a+ }7 g I) E8 L: o$ M# K
星期日我回到家中,总按奶奶吩咐,加入筛谷壳大队。其时燃料也缺,医院食堂改烧煤为兼烧谷壳,每两天总有一、两卡车运到。而卡车刚进医院大门,四处闻讯的孩子们(大人不好意思)即手提箩斗、筛箕,风涌而至。谷壳卸下,每人便手脚并用,抢扒一小堆在身前,筛将起来。
$ x6 d! g; |$ l- W 第一道工序较粗,多得碎谷皮;第二道工序将其用箩斗再筛,即可见些少谷糠混在碎皮中。细细聚之,每次可获七、八两,甚至斤许。喜孜孜捧回家,大人们各显神通,或拌以少许米粉,或搅以一些薯屑,捏成团蒸熟而食。尽管喉中沙沙,也觉十分香甜。4 g' ?4 S( q; l9 B4 n
姑姑还不知从何处弄回一捆“面包”木薯杆,用刀截成五、六寸一段段,命我和她找一块荒地,锄一小坑,放一小勺粗盐为基肥,种一段木薯杆。如此鼓捣了整个周日,心中充满木薯大丰收的美好愿景,路过者都眼馋地说收获时定要请客。半个月后,有半数冒出新苗,绿茵茵的。
. Y# J! |% F/ @7 q( `$ l姑姑甚喜,说哪怕只长十几斤薯也不枉费力气。. O7 X2 K8 W% f9 I
我于是每逢回家都去探望,咽着口水数数。可是长起来的薯秧越长越瘦、越长越黄,两个月后只剩下手指般细的几根,高不盈尺。姑姑再也沉不住气,挖开其根,五六条“木薯”,最大一条根茎比筷子只大少许,哪来的“面包”!大生产”运动当然黯然告终。) U. b9 p" d3 c2 R
为了克饿,我们不仅吃过谷壳糠,还剖过芭蕉心,挖过“木藕”:一种状似美人蕉的植物的根。
1 w5 | K, i/ Z 野菜更是试过多种:白头翁,弟弟菜,野塘蒿,白花菜,红背菜,苦艾叶,蕨巴菜,雷公根……真是不一而足。) a1 |- k4 H; l2 Y9 _* h" u
雷公屎类似木耳,春雨几天过后,常见它们黑簇簇地趴在石头上探头探脑,被我们一朵朵拈着耳朵揪起来,洗净,开水一烫,滑溜溜的极爽口。还有蘑菇,最常见的是牛屎菇,擎着顶顶小黑伞,每每爱簇拥在牛屎的残骸旁挤来搡去。大家也不管它们身上沾满粪末,一见到立刻连根扫荡,煮汤味道颇鲜,粪味似已不闻。有时也遇到颜色鲜艳的菌菇,搔首弄姿地逗人去采,结果煮熟下肚会呕得一塌胡涂。# z% P1 w' K+ Z2 s+ a4 u5 S1 w4 v. k
听说还有人饿得发昏吃之,居然到阎罗王处报了到。于是许多宣传材料便发报警讯,但还是不时听到为食中毒的事。听居委会的老太婆眼泪婆娑地说连毛主席都不吃红烧肉了,我们一般百姓还好意思吃油渣吗?周作人当年写《故乡的野菜》,大概是鱼肉已经吃腻,见到它们那样茵青绿翠,才生出许多怜爱珍惜来吧?
; a& }3 z6 m( q/ i1 `) R; } 有时看小说,讲到北方荒年,有槐花可捋为食,心极羡慕:一棵槐树两三人合抱之粗,浓荫蔽日,所开槐花不知几何!南方的大树如榕、如柳,亦树中之大胖,花却无法可食,真是可惜!住在城里,地面到处为水泥灰沙覆盖,哪里去找野菜的踪影?于是学校号召大家种菜,内膳生则每人限一学期上交100斤,品种不限,否则开除食堂就膳资格。
! o' u) [! S& ]# o% z9 p 很快足球场四周全被开垦成“南泥湾”,一位聪明的膳友从家里觅来十余株厚皮菜秧,种在自己的自留地上。: k) c; C3 {/ m2 A z
这种菜原为猪饲料,只要基肥充足,一棵棵长得叶肥柄厚,高及人腹,一张菜叶可重达两三斤,且剥后又生,源源不断,真菜中之霸蔬中之王也。两周后,几乎每个内膳生都种上这种“丰产卫星”。我们几个同学又不辞劳苦地从厕所舀来大粪,而且专要稠的,黄糊糊地壅到菜根上,两、三天狠淋一遍水。厚皮菜们营养如此丰足,想减肥都难。
/ C1 X3 b O3 d- ^$ @- Y, R7 D 眼见得呼拉拉地猛长,足球场被一片菜林包围,绿油油玉雪雪。十天剥一次叶,至少十五、六斤,一学期任务半期完成,好不快哉!
" z L( T, o. ?7 n1 Z美中不足的是食堂常常飘出浓烈的猪潲味,每天都要吃一顿厚皮菜,叫人一见就生猪被喂养之反胃。, d- ?* H6 E7 x" J7 ~
其次是原来傍晚散步的好去处足球场,变得使人裹足生畏:空中臭味四溢,眼前屎橛团团,只有淋水或收获时才不得不前往。
- g$ |8 Z$ j! U, t: f 学校的“菜篮子工程”还有一个重大举措:养植小球藻。这是1960年代初出现的一项高新科技。大概是从河塘水藻得到的启发吧,科技人员们“发现”了藻类不仅生长速度快,而且内含营养丰,连美苏宇航员的食品也从藻类中提炼,其价值之高可想而知。而众多藻类中,又以小球藻分蘖速度最高,所需肥料最少,实“多快好省”地生产“粮食”之最佳代用品。于是一时之间,大江南北掀起养植小球藻的热潮。听说我的初中母校九中甚至举办擂台赛,号召各年级“放卫星”。
/ X, v/ {7 `+ T6 I: b1 M" v ]# O 某高中班班长上台打擂,豪言隆隆动地,号称要“亩产万斤”,誓让全校师生饥饿状况一扫而光,听得台下的师弟妹们口中涎水直冒,吱喳喳十分开心。不料这位师兄接着细声嗫嚅一句:“带水!”霎时全场一片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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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inotimes.com/523/up_art/p21.ht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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