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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6-22 19:3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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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T7 i# b+ h+ \8 g& e8 m9 M1 {这张室友梁宗南先生和靳书源先生在天安门前的合影,应该是在1966年9月拍摄的。这与蒋齐之先生和靳书源先生的合影一样,在“今心解密日记 1966.08.29. 他们去Piking革命去了”中提到:我在那天晚上和梁宗南先生、靳书源先生告别。梁、靳二位是去省委开了证明去北京的,还有王冬生、蒋齐之、李天常、谢水泉、朱友清、叶龙章、周昭久、刘奎禹八位先生是作为班里选出的代表去北京的。我非常“眼热”,也去省委开证明,未果,只好作罢。但半个月后的9月18日,我坐上了省委为“华水”学生安排的专列去了北京。7 }5 f9 K& s' I% _& ?. D& Q& N
给定居福州的梁先生和定居上海的靳先生献上打油诗一首(一笑): p# r+ _. p5 j0 b)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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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京
: X" @4 O9 s5 j; L) x- K& v3 g 大爷吆喝红卫兵,* d) C" Z7 a; v% F7 |4 n' _0 b# D
宗南书源同进京,
3 s4 C6 u1 L3 w3 s" n$ F 千头万绪齐造反,/ c7 C" c. K" Q9 v9 A! i2 R
九洲震荡世界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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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4 Z! w0 {5 ^! i* i 现在“唱红打黑”正“方兴未艾”,愈演愈烈。若有人一定要继承毛大爷的衣钵,借尸还魂,那么,大爷的“‘文化大革命’七八年再来一次、今后还要来多次”的梦呓,就可能成真!
$ h8 _5 z( ^ h7 B% B% u) j 由此观之,作为“一战”的老兵(红卫兵),很有可能还要遭遇“二战”的硝烟,即第二次“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那很好,我早就清了嗓子,等着再次引吭高歌毛大爷他老人家那气吞山河的“造反有理”歌呢!. \ L1 P7 U, E* N* v+ e/ u
有意思的是,世界著名大科学家爱恩斯坦在回答人们“第三次世界大战怎么打?”的疑问时,可谓“惊世骇俗”:“我不知道第三次世界大战会使用什么武器,不过第四次世界大战将会用棍棒和石块来作战。”
- t" ]/ S4 Q+ b' Q' q1 i 既然如此,那么,为了自卫,必须认真应战,全力以赴,且不惜去作“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c+ A) T; B" q
因为不会再有“三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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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 M8 F3 h7 y1966年7月27日 星期三 晴热' ]) D3 I9 @7 x, b5 O g# o
去阴阳营吃碗面1 K! d$ v/ a& d5 N" h$ l.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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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故,肚子觉得饿,于是去阴阳营①。到那里,有的商店已经打烊了,我向面店里去。
$ ~) m$ w6 B4 _# F2 |' N/ i( i1 y 往口袋中一挖,只有二两粮票,还有张半斤的不知掉往何处去了(真粗心)②。于是买了碗肉面(0.2元)③。等了二十分钟(真慢)④面来了。+ h7 W+ a9 l$ x& y. h8 V
面比较好,主要在于汤是鸡汤,很鲜,油水很足,肉则很少也,味道甚佳。刘治中和钱汉平⑤欣赏了馄饨。干完后,一起来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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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注:
. [ ^6 @# o, h$ g# z* S& _/ z 当时即使有钞票,若不和粮票联袂出场的话,也是吃不到饭的,粮票比钱金贵多了。新中国最早发行的地方粮票,是西南地区1950年1月发行的面额一斤半的大米票。发行最早的全国通用粮票,中华人民共和国粮食部于1955年9月公开发行.直到到1992年底粮票全部停止流通。记得最饥饿的1960-1962年,在苏州,三元人民币才可“换”到一斤粮票。- u2 f+ s% c8 B6 n7 V! ^
1966年7月27日,“清华大学附属中学红卫兵”发表了“三论无产阶级的革命造反精神万岁”。这是继1966年6月24日发表“无产阶级的革命造反精神万岁”、7月4日发表“再论无产阶级的革命造反精神万岁”后的又一篇“力作”,并在当年《红旗》杂志第十一期全文刊载。“三论”叫嚣:“只要阶级和阶级斗争存在,就要造反!只要有矛盾存在就要造反!革命的造反精神,一百年需要,一千年需要,一万年一亿年还需要!”这和毛大爷的“文化大革命”七八年再来一次、今后还要来多次的梦呓,有异曲同工之妙! ; [9 I$ v+ W |& |* q9 K
同日,周恩来两次到毛大爷处开会。然后到刘少奇处并约邓小平、陶铸谈话,表面上在“协调”工作,实质是帮助了毛大爷的忙。从此,周恩来成为毛大爷亲自发动和领导“文化大革命”的重要政治人物,其作用不可小觑,直到周死去为止。
* M: D6 q% E+ ` 同日,陈伯达、康生、江青到北京师范大学主持批判工作组大会,康生制造诬陷彭真的“二月兵变”假案,康生讲话诬陷说:“今年二月,北京市彭真这个大黑帮,他们策划兵变!策划在北大、人大,每个学校驻一营军队,这是千真万确的。他们在北大看过房子,这件事含有极大的阴谋。”直到1980年,“二月兵变”一案经中共中央调查后指出:“纯系康生图谋打倒彭真、贺龙同志而捏造的谎言。”/ L2 _3 q$ [% S
其实,“路人皆知”,康生幕后那只巨大黑手就是大爷。
* S9 n/ q" r. p* ~! S 可笑的是,现在的“唱红打黑”者,竟然还以为自己是“镰刀斧头帮”,不明白自己已经“蜕化”成贪官、“黑帮”,就像京剧《除三害》中的周处:不明白自己是“第三害”,还傻了吧唧地去问百姓,我已为百姓除去山上恶虎、水中蛟龙,还有一害是谁?$ g; S8 p( r2 o5 h
也许,他们是假装“不明白”,善良的百姓也就假装“不知道”,只是因为还未到最后时刻。7 ^( u2 T' q9 U# v) w6 G- m" q, l9 s)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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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5 {" u6 h: f. P8 g9 c# F# Q4 m) Z7 _注:
: |9 ^# I! v+ t9 c% N. M Z& X ① 阴阳营在华水大门东约五百米,离南京师范学院正门不远。②③④ 原有括号。⑤ 我年级同学。# i4 t/ W' r1 M6 `- V6 h+ A! R7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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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6th.2011 酉时
- H5 K2 C" o, }& ?4 T; chttp://blog.sina.com.cn/s/blog_710aa20e0100qqh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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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7 t | J! ]( t) E9 x这张发黄的照片,摄于“中华民国卅七年叁月八日”即1948年3月8日。我已经两岁多了,端坐在椅子上,目光迟钝、表情呆板,不太“灵光”的样子。且平时言语木讷,性情寡淡,所以大人们把我归入“老实”的那种。可是,连我自己都很难相信,怎么在二十年后,会在疯狂的“文革”中失去理智,跟著一帮人“点火于基层”或“策划于密室”。据老爸讲,我从小不爱吭声,不哭、不闹,等到大人们想起我了,却发现我已经坐趴在座车里睡着了,且经常如此,所以我竟有点驼背。为此,老爸还一直感到歉疚,觉得没照顾好我,说那时家中那么多阿妈(女佣),却没想到让她们多抱抱我,那么,我就不至于“弯腰曲背”了。' W& ?) |; u/ L! m7 ]: T
日记中常有锻炼身体的叙述,这主要与自己的体质有关。
" Y! B* G; q8 B: M4 f; L# q+ Q 我儿时体质很差,尤其是肠胃不好。据一位堂姐说,那时亲娘(祖母,常州地区称谓)常唠叨:“细佬(小孩)肚子不好,就不让他吃,哪能不廋啊。”所以,我经常需要跟着老爸去医院看病的,老爸向医生叙述我的症状,我都能背出来了,老是那几句:面黄肌瘦,折腰懒掼,还常流鼻血。我还住过两天医院,那是上二年级那年的冬季,一天,我的脑袋无缘无故地肿了起来,连棉帽也带不上了,医生非要我住院。上五年级时,一天早晨爬不起来了,请来的一位私人医生说我得了“伤寒”,不仅不给我吃饭了,连一点零食也是不能吃的,说是吃了就有危险。我开始害怕起来,数天后,我哀求妈妈让我含颗橄榄,因为嘴里实在太“乏味”了,并保证“不咽下去”,妈妈答应了我,叮嘱我千万不能吃下去的,我假装吐了出来,却咽下去一小半,因为已成渣子,无法判断。对于这次大病,我至今表示怀疑,后来医生又来家了,居然说:“可以让他吃一点看看”。我一听,怎么还要“看看”,要么他没有肯定我得的是“伤寒”?他一走,我就“开斋”了,忍不住饕餮“大嚼”起来,竟没事!这位颇有名气的私人医生,就是住在养育巷“使徒堂”斜对面的“朱继培医师”,住宅外墙上还有大幅的广告。6 Y w# ^. F5 a# i1 A. J: C- j! D; e
也怪,从那时起,我的身体开始慢慢好转,到南京上学后,开始注意锻炼身体,一直坚持至今。所以,日记中常有体育锻炼方面的记载,也就不奇怪了。现在虽然退休了,还每星期去三次“Power House(宝力豪)”健身房,且乐此不疲!. A" p- i. M; o4 \9 S%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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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7月28日 晴 热4 E2 j! U5 t6 ]( j
“你比较悠闲”& k! m. b& O5 W
8 A H: R$ W \ 晚上,L①对吾说,近来几天我显得比较悠闲,睡觉睡得很早。/ M5 j6 A9 F2 C) f {
的确这样,由于自己对这文化大革命觉得没什么可揭而放松了。早晨杨作陪的报告作得很好,对吾启发很大。一个革命左派是要自己争取做到,是有一定条件的,而吾离这条件又何其远!! T$ y, I' Z; g8 b8 ]
L又指出i做错了两件事:(1)不该把水文69—4的第一张大字报的内情讲出来,不该说他们贴第一张大字报有私心杂念(还没到时辰);(2)在高邮不该把内部的消息讲出来,应遵守工作队员“保守秘密”的原则。又指出讲话欠考虑,光把不对的讲出来,但又不进行分析批判,这样发言达不到很好的收效。+ T1 x2 o- H9 D+ u7 A
总之,这次文化大革命是锻炼人的。& @! g: I9 ?, }7 q3 H: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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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狡猾的〤〤,简单的〤〤。, F0 b. P; n m. I: g
〤〤②这几天狡猾极了,手段愈来愈“高明”。2 w$ q5 h/ Y- ]% I8 b* u
当要大家讲讲还有什么私心杂念时,却不声不响、一言不发,当讲到理论部分,却大讲而特讲、绘声绘色,讲到“团结95%”时喜笑颜开,认为自己并不是打击对象,他根本不提这95%是要经过批评斗争后达到团结的,只字不提自己的私心杂念(可恶!)③,他的手段比高邮油滑、更加隐蔽,现在他似乎尽量地少和同学谈这方面的事,见人就点头说笑,不像以前的〤〤了,变得“和蔼”可亲了。
& z& S! Y% c; ~# \6 E a2 j 〤〤头脑就显得没有〤〤“复杂”,比较直爽,有的问题还大胆暴露自己的看法,不拐弯抹角的。* D5 K+ _: v9 a+ o
今天,吴堡队④贴了裘庆乡一张大字报,〤〤、〤〤、〤〤自己签上了名又涂掉了,且把字扯得烂了。这种作法是十分地不对,出尔反尔,立场不坚定,受到同学的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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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注:
) _! |0 k# \3 a' `3 C( l9 M! m8 Z8 I 同学的观点开始分化,渐渐地,开始出现互相揭短、攻击。这是文化大革命初期,出现了学生斗学生的恶劣局面,据说有人“挑动群众斗群众,转移斗争大方向”。现将日记里的人名,全部隐去。 1 E6 @9 \! }/ x3 ?. n; T
1966年7月28日,中共北京市委根据中央的指示作出了个学校工作组的决定。决定说:在工作中撤销之后,大专院校的文化大革命由全校师生员工分别选举、成立各级文化大革命的群众组织,负责领导。次日,北京市委在人民大会堂召开全市大专院校和中等学校师生文化大革命积极分子大会。李雪峰在大会上宣读了北京市委撤销工作组的决定。刘少奇、周恩来、邓小平等出席了会议并讲了话。邓小平说:“必须说明,在北京新市委成立以后,以新市委名义向各大中学校派出工作组。这是根据中央的意见办的,现在市委根据毛主席、党中央的指示撤销工作组,有同志说,老革命碰到新问题,的确是这样。”周恩来传达了毛大爷提出的文化革命的三大任务:一斗、二批、三改。刘少奇最后讲了话,他说:“怎样进行文化大革命,你们不大清楚,不大知道。你们问我们怎么革,我老实回答你们,我也不晓得。我想党中央其他许多同志、工作组的成员也不晓得。”刘还说;“过去派工作组,这是中央决定的,中央同意的。现在看来工作组的方式已经不适应于当前文化大革命的需要,中央决定撤出工作组。”据说,大会结束,毛大爷来到会场主席台,与全体与会者见面。
: O$ r- K# ^7 g" F9 C/ W( `& K 南京的大专院校师生在8月4日早晨,集会五台山体育场,听取了这次大会的实况录音。我对刘少奇讲话中的“怎样进行文化大革命,你们不大清楚,不大知道。你们问我们怎么革,我老实回答你们,我也不晓得。我想党中央其他许多同志、工作组的成员也不晓得。”非常奇怪,怎么“文化大革命”连刘少奇都不“不晓得”怎么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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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0 c. y) ]# F3 M- Q ① 英文字母,不再注明名字。② 〤〤表示某人,隐去名字。③ 文中括号均原有。④ 高邮社教地点,灯塔大队旁边的一个大队,应该也是属于东墩公社,裘庆乡也是参加社教的一位华水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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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 Q9 O' X& u+ D% P Jun.9th.2011 申时 m; c( C; e- o8 r
http://blog.sina.com.cn/s/blog_710aa20e0100qs6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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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V/ e" W( Z4 D5 I& |* I$ }照片上的这件东西,是上世纪五十年代,位于“慕家花园”、我的母校“苏州市第二初级中学”发给我的“录取通知书”的信封,邮戳上盖有“57.8.15.18”字样,那么应该是1957年8月15日18点发出的邮件了。上面有一个“潘立念”长方形红章,因那时我有块“玉石”,就用小学曾经“劳作”课上使用的刻刀制作了一枚图章。这信封跟着我转战大半个中国,也终于“叶落归根”回到苏州了,信封已有点破损,毕竟五十四年了,对我说来真是弥足珍贵。7 Z: h9 G4 Y Y% a3 ?
清楚地记得,接到通知书后的某天上午,我正在园子里注视着海棠树上爬行的小虫子发呆,背后传来一个声音:“你叫潘立念吧?”我吃了一惊,回头一看,走廊里站着一位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便答道:“是的。”园子东侧是一条“敞开式”十五、六米的走廊,一道“女儿墙”似的矮墙与园子隔开。因大门内有房客,所以大门经常不关,但访客必须经过一段八、九长的“封闭式”的走廊通过“腰门”才能进入园子“敞开式”长廊,再左拐五米向北通过“天井”才能进到“天井”两侧的东、西厢房或进到客堂。这个女人没按门铃,进来后又没继续“前进”,却在走廊里直呼我的大名,好生奇怪!可是我也不问她有何贵干,就立即跑进去叫妈妈。原来,她将是我不久的初一班主任,现在来“家庭访问”了。 v: M( @6 R5 Y& j
我继续在园子里玩,只听到老师和妈妈在天井西厢房里谈得很投机,用“火热”两字也不为过的。奇怪的是,老师和我说的是苏州话,但和妈妈谈话用的是非常标准的“普通话”,且“卷舌音”非常厉害,活像嘴里含了一颗橄榄在说话。妈妈是河北定县人,非常高兴这位老师是北京人(苏州话说的也不赖),那么,算是遇到“知音”了。说来真怪啊!我从来就是用苏州话和妈妈对会话的,妈妈一点苏州话也不会,但能听懂,可是我从来没有感到妈妈说的是“普通话”,直到此时,我方才“醒悟”过来:妈妈平时说的竟是“普通话”!
9 F6 {( y7 Q/ ]* A i$ g+ i" \ 老师要走了,我和老师道别,和妈妈一道送老师到大门口。
* ]9 N9 S! \" H/ r 我初一的班主任叫“王玉贞”,就是这位来家访的老师,担任我们的“自然地理”课。只怪我的学习成绩很糟糕,所以王老师并不十分“注意”我。她那一口标准的“京腔”、“京片子”,那简直是京戏中的“程派青衣”道白,让课堂上的学生“十分受用”。
& ^5 w" ?! `, D0 N 这信封上的字,很可能就是王老师的笔迹,我十分怀念王玉贞老师,祝她天堂幸福!6 u$ C9 L2 P: [- E7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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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7月29日 星期五 晴( j: F6 Y! R' p& v, C
〤〤〤同志训话了,很神气!) w, P# e$ e" ?$ i. f9 L+ K; Y$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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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讨论到尾声(还没结束)①〤〤〤②开始训话了,说:“你们是不是把文化大革命放在首要地位?!”,“是不是会犹豫没有搞好而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你们是把吃饭第一、睡觉第二、游泳第三、运动第四?”,“你们对我讲的话有什么意见可以提。”1 B/ R# [' P J+ ]4 M
好一副“官架子”!自己不把思想放进去,挂起钩,一味地教训人(可恨!)③,怎么能把讨论会搞好呢。“干部不领,水牛掉进!”越是这样,同学们就难以挂钩了。“干部干部,要先干一步。”④为什么开讨论会总是高高在上呢?为什么总是会冷冰冰,教条地评一番、会议不如别的小组呢?
& z3 W- s9 f3 Z, J, d 〤〤〤讲话总把自己远离群众、训人。“运动第四”?你自己在臆造(可耻!)⑤还声明“当然不是全部,而是少数人”(害怕讲多了对自己不利)⑥。作为〤〤〤的得意门徒,对同学们的呼吁置之不理(私心杂念重着呢!)⑦却一股劲的要同学如何挂自己的思想(当然要挂,但你却以教训人的口吻)⑧,这是什么品质?避重就轻!! x& \; @$ @, O% E( L( u4 D, b
我们讲团结95%的干部和群众,也要有批评—团结—批评的前提下得以实现的,这点难道忘了吗?〤〤〤只会批评别人,说昨天看“桃花扇”⑨的人马马虎虎,不保证学习时间,你这些为什么不当面提出?放“马后炮”!" I9 _4 x' Q7 i
“好的负责人,能够先做群众的学生,再做群众的先生”⑩我看〤〤〤这方面大有问题,缺少自我批评。
1 k/ a( g5 s5 {3 v9 W 至于我呢?
, d: T+ l0 b2 \/ a 的确在这次运动中还要调动积极因素。一方面,自己学习毛选方面收获比起其他同学来还差得远,但积极性还是有的,自我批评、批评还开展的,这要看以后的实践。干部在这方面做得不够也是一个原因。! W5 z, P- a" w7 V6 E, w# O" i
我觉得讨论会上要活跃,要勇于展开批评和自我批评,造成活泼、大胆暴露思想,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地达到讨论的收效。
2 n2 V2 p2 a8 q& H3 Y 放下臭架子,请你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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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注:
& i" e v" V8 O3 M/ _ 恕我将日记中的名字隐去,用〤〤表示,因为日记反映的只是个人观点,难免有失偏颇,请当事人不要见怪,请原谅哦。这是历史的“黑匣子”,那时,大家都疯了,不是吗?
* C& h8 b; V5 O. Y5 y p) u) e 7月29日,毛大爷提议召开中央委员会全体会议,因为大爷想召开八届十一中全会。按照中共《党章》规定,应每五年开一次中共全国代表大会,八届中央委员会应于1961年到期,而八届十中全会是在1962年开的。毛大爷已经破坏了这一制度,完全出于政治斗争的需要而随意决定。毛大爷意识到,他搞的“文化大革命”受到了争议,遇到了阻力,他要履行一个“合法手续”,让中央全会就“文化大革命”作出决定,他要使得中央文革小组凌驾在中央机构之上,要老婆孩子一起上,且只有破坏党章规定才能继续他的“文化大革命”。所谓“赤膊上阵”,此之谓也!- U7 {# D% ?& m5 q
同日,中国政府与巴基斯坦政府在北京签订无偿军事援助议定书。中国向巴基斯坦提供一亿元的军事援助,包括这项援助,1966年,中国对巴基斯坦的无偿援助共四笔,价值1.8亿多元。这一年,我国对外援助共22.89亿元,竟占财政总支出的4.2%,比1965年增加10%,毛大爷就是用这种手段梦想当“第三世界”的头,完全不顾自己老百姓的死活,善良的百姓只好勒紧腰带,支援“世界上三分之二受受苦的人”,还真以为“不解放全人类,自身就得不到解放”呢。结果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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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 N: f5 Y. S 注:
9 X% Q6 c5 J0 O2 b5 C- f ① 原有括号。② 隐去名字。③ 原有括号。④ 不知出处。⑤⑥⑦⑧原有括号。⑨ “桃花扇”是当时一部被批判的电影,学校组织观看。⑩ 出自一位领导人之口,不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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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blog.sina.com.cn/s/blog_710aa20e0100qtnp.html5 Y( ]2 l- w; _# q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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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s u9 d# v0 j8 r/ Q照片上这位端庄秀丽、心地善良的女子,就是我的娘娘(姑妈)。照片大约摄于上世纪三十年代,娘娘大学毕业后就当起了全职太太。 我在“今心解密日记 1966.07.23. 早三点起身”中的老照片短文曾叙述了“寄公公”和娘娘一家的故事。2 h2 {, g2 @' R4 f. Y
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每到春节前夕,老爸就会让我去吉庆街娘娘家,招呼他们来我家吃年夜饭,那是我最高兴的事了。他们一来,我就和表弟几个玩“捉迷藏”。家里房间多,在花园、楼上、楼下找个地方躲起来,一时半会还真不易找得到的呢,真还有点“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惊喜呢!% U# r8 j7 w% i; r
1963年高考前夕,我去娘娘家。娘娘的大儿子、比我大三个月的表兄,已在1962年考取了“华东水利学院”,他也是我“二初中”和“苏高中”校友。本来我们在吉庆街小仓口的“新苏师范”幼稚园是同班的,可是我愚笨,留级,竟上了两年“幼稚园”,一步跟不上,就步步跟不上了,只能跟在后面亦步亦趋。1962年是全国高考最难的一年,全国同龄青年约1500万,大学招生仅十万左右(后来得知,1963年增加了三万左右)。老兄此时在南京,娘娘并不了解什么情况,却慎重其事地问我:“要不要算算命”?我很好奇,要算!2 b2 p2 A( [! A1 z: H
娘娘本想让精通“周易”的“寄公公”来算,但考虑到他已经九十多岁了,娘娘就自告奋勇亲自帮我算。娘娘很快进到“寄公公”房间,不一会儿就拿了本书和一个小盒出来了,那是一本厚厚的字典样的精装硬面书。娘娘教我把骰子如何往一只碗中“丢”下去,好像需要“丢”几次,于是就得到了“上上、中上、上下”等变化莫测的排列、组合中的一种集合,然后就去翻阅那本“字典”(好像并不是“周易”那种起卦、变爻、变卦的算法),在相应的章节查到一首“七言”诗,娘娘一面读,一面让我看。我只记得其中一句:“月亮有圆又有缺”,似乎并不十分吉利,我显得有点“沮丧”,娘娘的表情也有点“于心不忍”的样子,只是不断安慰我:“不一定准的。”能考上吗?或许是“美中不足”的意思吧,但愿如此!
+ Q! o0 \& v5 m. d. x: \+ \" N 等到高考“发榜”,我没录取第一表(第二表是十个非重点院校)的十个全国重点高校的第一、二志愿,录取了第三个,即“华东水利学院”。我非常高兴,毕竟考上了,不用担心下乡、支边了。可是,高高兴兴去南京报到后,又立即泄了气,原来那个劳什子什么“水文系”,比“地质系”好不了多少的,以后要去大西北,去山沟,工作“在那遥远的地方”。在校学唱“勘测队员之歌”的第一句就是:“是那山谷的风,吹动了我们的帐篷;是那狂暴的雨,洗刷了======”真是“杯具”啊!
7 `9 u& n& Q4 L& `2 B 娘娘算得真准啊!, u0 X; V8 W$ }7 H8 b
可是,六年后,娘娘一家遭到了“史无前例”的厄运。“清理阶级队伍”时,姑夫遭到了“清算”。姑夫祖上虽是苏州知名的大地主,姑夫名下有几十亩地,但他在“中央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外工作从没经营过;尽管抗战爆发后,姑夫一家逃亡大西南,曾担任过援华美军的翻译,但这也是逃亡在外,为“讨生活”考得的“饭碗”啊,竟被“罪加一等”!终被打成“漏划地主”。由于从小所受的教育,我能体会到“地主”两字套在脖子上的分量,不言而喻,娘娘自然就成了“地主婆”。1969年底,我从甘肃回苏州送老爸“一家”去苏北农村“安家落户”后,赶紧去吉庆街看望娘娘,进门就惊骇地看到姑夫穿着一身破烂不堪的衣裳正准备外出工作——捉垃圾(被下放农村,和社员一样,靠挣“工分”度日,常进城“积肥”),娘娘眼泪汪汪,无助地望着我。: _" ~4 I" {; p" _% }5 C; n8 ^: P
1971年,我再度去娘娘家时,娘娘已一病不起,她怕传染,不让我靠近,我只好坐在房门口,心里难过极了。不久,娘娘便含冤去世。
8 E1 t2 y! I1 U2 V9 ^ 对于十年后的“一纸平反”,我们当然会本能地立即想到,首先要感谢“伟大、光荣、正确的中国共产党”,也绝对轻易不敢随便忘记还要感谢“国家”的,可是,一条鲜活、无辜的生命就这样早早地消逝了啊!( c' l* z7 b- k2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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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7月30日 星期六 晴
% n* R. f, k6 N$ X 曲剧《箭杆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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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 S/ l/ {1 o* j3 a 晚饭后,去电校接见了立醒①,谈了些文化大革命之事,电校党委不太大,只是1962年开后门之类。又说南京市委通知稿运动,下午休息(本星期三至下星期三)②,而我院不是这样,不知是何道理。' s9 A# s( g; a% J! e
曲剧《箭杆河边》③比较好看,描写北京一村庄的阶级斗争的情况,唱得别有风味,只是演员动作比较呆板(吸取大都这样的),总的还是好的,很有教育意义。4 \; h( d5 _! L$ f8 `6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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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7月31日 星期日 晴
: p9 C' G" `4 V% h4 Y* D4 q! }% g谈锻炼9 P0 h: T* B1 Y!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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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七月十六在长江中游了一小时另五分,达三十华里。毛主席这样健康,是全国人民最大的幸福,愿毛主席万寿无疆!
2 V9 c- }: b9 r' J$ P; [4 R+ O 目前文化大革命运动中,同学对体育锻炼似乎放松了,早锻炼只有很少的几个人在活动(我是其中一个)④。这是不太好的,有的同学甚至打了铃还不起床,这是十分不正常的。2 S! e' A1 n V/ i% g/ F+ v
我的锻炼强度比以前减了不少,40Kg的(杠铃)⑤最多举十九个,怎么也打不破20个,负重下蹲40Kg今天上午咬牙蹲了111个,第二次又来了41个,弄得满身大汗,满身是豆大汗珠,滴滴嗒嗒地掉在地上。事后痛快地用冷水浇身,两腿十分吃劲。本想十点去游泳的,也不去了。# @1 g$ ~5 S9 M5 i+ f
上午给家中寄去一本《毛主席语录》,给〤〤〤⑥寄去《毛泽东论文艺》。
+ d4 q/ L! @) f8 R 锻炼还是要坚持,尤其是游泳,蛙泳怎么也学不精(不下苦功夫怎么行)⑦,侧泳收效很大,现在争取学会蝶泳(更难学了)⑧。! y: j( o, c7 v6 A9 d, E* U
# r/ Y& @& k& u. l$ p C; K附:水文66级的小牛鬼蛇神、反革命分子——倪樑自杀了!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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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由于水文66级同学贴了小牛鬼蛇神大字报,倪樑⑨抗拒运动,只身跑往燕子矶跳矶自杀了。这只能说明他至死不改反动立场、执迷不悟,企图以死来与党的政策对抗。阶的级敌人的本性是不会改变的。& \) q. p5 `/ C/ V
毛主席说:“在拿枪的敌人被消灭以后,不拿枪的敌人依然存在,他们必然要和我们作拼死的斗争------”毛主席的英明论断是正确的。) A3 Z' o7 v) R
党的政策是英明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谁要是与党的政策背道而驰,谁就自取灭亡。阶级敌人是以“十倍的努力,(百倍)疯狂地来夺取他们(已经失去)⑩的天堂”。这个例子充分说明列宁的话是正确的。. o9 ^3 u+ T+ D" j
让我们高呼:毛主席万岁!共产党万岁!坚决勇敢捍卫最高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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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注:0 d: o2 M% \- t' d- ^
倪樑住七舍三楼,我年级住四楼。晚自习回宿舍,常见他在楼梯口弹奏吉它。文革中,“吉它”被视为资产阶级麻痹人民“革命斗志”的乐器,用它弹奏,那就必定是“靡靡之音”的黄色乐曲了。所以,出身资产阶家庭的倪樑自然就是“的小牛鬼蛇神”了。大字报上揭发倪樑的“反动日记”中,倪樑自比“蜡烛”、“照亮了别人,毁灭了自己。”这样的语句却让我暗暗惊叹。倪樑是上海人,戴眼镜,中等个儿,脸面白净,属于秀气、标致的那种。倪樑有才,可惜了,是“文革”的牺牲品,我日记中“小牛鬼蛇神”是我强加到他头上的“不实之词”,应该去掉,我要向仁慈的主深深地忏悔,向这位“冤魂”道歉,说声“对不起!”。- z* e' W! d6 D6 i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苏州“人民商场”又重现吉它的身影,但必须出具“公安局”或专业“文工团”的证明才能购得。我曾托好友、水电四局厦门籍同事,陈惠光先生出差苏州时弄了一把,千里迢迢带到甘肃刘家峡,可惜,我连“夏威夷”指法都没学会,就甭说好看的“西班牙”指法了,真是“新箍马桶三日香”,以后转战八盘峡、盐锅峡、龙羊峡------最后那把吉它也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G& M, s$ l) n
1966年7月29日,刘少奇在中共北京市委召开的全市大专院校和中等学校师生文化革命积极分子大会上宣布撤销“工作组”,刘少奇、周恩来和邓小平都在讲话中承认了不懂得如何搞“文化大革命”,是“老革命遇到新问题”,此时,毛大爷就在后台,大爷听到刘少奇说“老革命遇到新问题”时,愤愤地说道:“什么老革命?是老反革命!”。30日和31日,根据毛大爷的指示,周恩来代表大爷和党中央两次听取清华大学学生蒯大富的汇报,支持他的革命行动。蒯大富自称这是他“做梦也没想到的”,后来毛大爷像扔臭袜子一样把他扔掉了,这大概也是老蒯“做梦也没想到的”。难怪蒯大富倒台后感叹道:“写不完的检查,站不完的队,喊不完的万岁,流不完的泪!”- B9 H7 y3 A" I! V' ^! O% t1 ^- L, F
“伴君如伴虎”,这应该算是封建王朝的“千古铁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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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V* J v* X. {, `+ K6 t注:/ H* m/ V7 j$ a' z; f9 T s. k8 |" H
① 我大弟弟。② 原有括号。③ 北京电影制片厂1964年拍摄的黑白戏曲片。④ 原有括号。⑤ 现加括号。⑥ 一个朋友。⑦⑧ 原有括号。⑨ 倪樑是上海人,中等个儿,面容白洁,长相属于“秀气”、“标致”的那种。⑩ 句子前后,现加括号,可能列宁原话还有几个字,不知是哪篇文章。' n- l$ F+ i5 H, I7 ]
7 P: v6 A: P4 T; I" I& j, V3 M7 l+ |0 W8 p Jun.15th.2011 未时 }, p3 Y# o6 P( o
http://blog.sina.com.cn/s/blog_710aa20e0100quzl.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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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F; |) `6 c照片上这只信封纸质很差,已破败不堪,信封右下角有“江苏省苏州高级中学”字样。这是“苏高中”在1960年发给我的“录取通知书”的信封,上面我还用钢笔写了“1960.8.3日”字样,那么我就是那天收到的了(没找到邮戳,也许在破损部位)。那年,全国老百姓已全面进入“饥寒交迫”的所谓“困难时期”,难怪学校用纸质差劲的废纸做成这样的信封(尽管“苏州市第二初级中学”的信封也是用废纸做成的,但结实多了)。信封上“潘立念”和“苏高中”长方形红章,那是我用小学劳作课的刻刀和“玉石”自制的图章。现在引用2010年12月16日挂出的第一篇博文:《我的苏高中老师徐干生先生》开头的文字,叙述一下我进“苏高中”的历史:
9 L9 X9 l# a0 M 【半个世纪前的1959年,就听说,进了苏高中就好比一只脚已跨入大学校门,尽管有点夸张,但此话不虚,一流的师资力量和完善的实验设备是有力的后盾。我不是好学生,还留过级(惭愧,念了两年幼稚班)。
$ j! T' `8 p) J& V) |- T 1959年,我升初三,母校是慕家花园的“苏州市第二初级中学”,纯初中。政治课老师说,1959年是继1958年继续“大跃进”的一年。不久,学校要办高中了,希望大家报考本校。我们不愿意!为保证生源质量,班主任对班长和一些好学生挑明:必须考本校!我有幸不是好学生,严厉的班主任还把两个在“除四害(苍蝇、蚊子、老鼠、麻雀)”运动中没有完成抓捕任务(苍蝇200只,蚊子指标忘了)的学生上半学期的“操行等第”定为“丙”,量刑重,判得恨,且记录在案,这意味着“品行不端”,离开流氓也差不多“距离只有五十米”了,我就是其中之一,才十四岁,幼小的心灵受不了,捧着这张成绩单哭了一场。1960年,我把“苏高中”三个字填在报考表的“第一志愿”里。孤陋寡闻的我,不知道苏高中的全称是“江苏省苏州高级中学”,还好,没影响录取。不久,“二初中”的高中被解散,听说好学生都被市二中“消化”掉了,我暗自庆幸,真是善哉!
4 t5 s& p4 R% b1 a: G8 o 1960年9月1日,我进苏高中,高一开设外语课,高高兴兴地领到了“俄语”课本,没闻几天书香,教务处突然把我班的“俄语”课本收回,换成“英语”课本。全班同学一脸惘然,不是要向苏联老大哥学习吗?没有任何解释,老师只是讲,一(1)班特殊,上面决定你们改学英语。一(1)班确实特殊,年龄小些,且全是男生,是“和尚班”。后来才知道,原来老大哥“变修”了,不能学了。】" J2 y, L3 m% t
看了徐干生先生公子徐贲为他老爸整理出版的《复归的素人》一书,我才知道,在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我的老师们遭受了非人的磨难,让我“老泪纵横”,不能自己。5 F f" f u, c; D' I8 ]" o( |4 U2 t
苏高中对我的一生影响非常大,尤其老师都很优秀,所以我2010年12月13日刚开“博客”时,就连续挂出八篇回忆苏高中老师的作文,八位老师是:徐干生、朱伯尼、俞启超、许楠英、夏蕴文、华伟仁、傅祖崇、蔡华麒。3 c2 W9 b# J; I" R) c; Q
但愿历史不再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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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8月1日 星期一 晴2 d; E6 X. @3 ?$ m, x/ k0 y' m1 ?
庆祝建军三十九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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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八一”建军节,是三十九周年纪念日。三十九周年前的1927年8月1日是中国共产党自己的军队进行了“南昌起义”。
) R' D& t& z# R& |+ I V8 _* l附:“听得轰隆一声!”- {% f$ U1 L1 |+ ?' n)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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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樑①在昨天中午吃了一点饭就对同学说:“吾要去看大字报了。”大家信以为真,于是倪在下午失踪了。
; D7 n5 M1 m- f9 ^0 e# K 大约晚上九点许,倪出现在燕子矶②的某山上往下跳。当地的农民“听得轰隆一声”以为是山上石头掉下来了,没有追究。第二天早晨才发现的尸体,后脑勺裂开了,筋骨断了,把内脏都搞坏了,不得救了,死了。
* N7 x( A9 }: h$ s4 c8 s8 o& J 水文66级的牛鬼蛇神、反革命分子倪樑顽抗到底了,死了活该!# o) p4 q) f+ T. i
从事实揭发出可知,水文66级问题很多,男女关系复杂极了,充满着资产阶级思想。通过这次文化大革命要好好地揭。
; @( m- {; G) ^6 q 倪樑的反动言论说不尽,最近几天还大唱“萨拉毛主席”③,说“像蜡烛,照亮了别人,毁灭了自己。”④真是坏极了。9 _4 ]6 p+ e% P, K; v% A2 ^
像这种人,最好多死几个⑤,少一个,好一个!! K- j1 r1 `: X. } u+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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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Z: W, i: N9 E$ {. V. S评注:* i0 c1 q! n9 g& S2 q3 h b6 R
1966年8月1日至12日,毛大爷在北京主持召开了中共八届十一中全会。出席会议的有中央委员74人,候补中央委员67人,各中央局和自治区负责人、中央文革小组成员、中央各部门负责人、首都高校师生代表47人列席了会议。会议通过了《关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决定》。刘少奇在会上说:“在文化大革命时期,北京的情况,一星期向主席汇报一次。这一段我在北京文化大革命中有错误,特别是工作组出了问题,责任由我负责。”陈伯达讲话中谈了两点,一是工作组做了坏事;二是官做大了不要脱离群众。会议第一天,印发了毛大爷给清华大学附属中学红卫兵的信,肯定了清华附中红卫兵6月24日和7月4日的两张大字报:《无产阶级的革命造反精神万岁》、《再论无产阶级的革命造反精神万岁》。毛大爷在信中写道:“你们在6月24日和7月4日的两张大字报,说明对剥削工人、农民、革命知识分子和革命党派的地主阶级、资产阶级、帝国主义、修正主义和他们的走狗,表示愤怒和声讨,说明对反动派造反有理,我向你们表示热烈的支持。”“在这里我要说,我和我的革命战友们,都是采取同样态度的。不论在北京,在全国,在文化大革命运动中,凡是同你们采取同样态度的人们,我们一律给予热烈的支持。还有,我们支持你们,我们又要求注意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们。”
; C7 p# }( R& v/ K2 i- F 这在中共党史上第一次邀请“革命师生代表”参加中央全会,违背了党章有关规定,毛大爷需要寻找新的政治力量,特别是“造反派”、“红卫兵”。
7 Y7 Z' T5 Z" z _3 G 因为会上毛大爷和刘少奇发生了两次面对面的冲突,原定会期五天被延长为十二天。第一次冲突发生在全会的开幕式上,毛大爷对刘少奇的自我批评很不满意,认为刘少奇等人派工作组的做法是想把真正搞“文化大革命”的人打下去,把学生打下去,斥责刘少奇等人,迷信自己高明。第二次是8月4日,批评中央(指刘少奇等)自己违背自己的命令,其实质是方向问题、路线问题,认为刘少奇等人是站在资产阶级方面反对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刘少奇仍主动让步,作检讨,说要负主要责任。毛大爷对刘少奇的检讨不满意,咄咄逼人,再次指责刘少奇在北京搞专政,是方向性错误,实际上站在资产阶级立场上反对无产阶级革命。刘少奇忍无可忍,回答说无非是下台,不怕下台,有五条不怕。这下激怒了毛大爷,立即与刘少奇翻脸,把刘少奇怒斥为“牛鬼蛇神”。
; \# [2 Z1 u" K% A 于是,毛大爷立即改变会议进程,他要一个人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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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 ]' d. r9 U/ p ① 水文系66届学生,上海人,被人贴了张大字报,就吓得自杀。② 山燕子矶位于江苏省南京市北郊观音门外,长江三大名矶之一,是岩山东北的一支。海拨36米。山石直立江上,三面临空,形似燕子展翅欲飞,故名为燕子矶。鸦片战争时,英国军队由燕子矶登陆,直逼南京。③ 有首新疆歌曲“想念毛主席”,讲一个新疆人“科尔班大叔”要骑着小毛驴去北京见日夜想念的毛大爷,其中有“萨拉毛主席”唱词,意为想念毛主席,可是倪樑唱此歌曲被怀疑他想“杀了毛主席”,真是欲加之罪了。④ 可能是倪樑从书上抄来的“警句”,我当时暗自惊叹,后来发现这不是倪樑的“原创”。⑤ 那时就是这种心态,够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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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w- Y- \% j, _9 c这张照片摄于中华民国三十六年,即1947年。老爸抱着我,妈妈抱着立醒弟,后面中立者是立权哥。* d9 m" H4 U' `$ s! [; t. b. F
1937年,日本鬼子入侵中国,老爸一家逃亡四川。为讨生活,老爸考入国民政府修建成都机场的部门工作,按规定“集体加入国民党”,并按照薪酬被授予“上尉绘图员”(文职)军衔。1945年,日本投降,老爸回到了阔别八年的苏州,遵照共产党苏州地下组织的指示,前往苏州“伪政府”登记“国民党”身份,“潜伏”下来掩护共产党的秘密活动。至此,老爸弟兄十个,有六个参加了“革命”,其中二个(五伯伯、六伯伯)为“共和国”的诞生献出了宝贵的生命,但终于盼来了胜利。
$ F3 b# x# _, p" w5 f) Y 2005年,我在苏州盘门一个工地任“总监”,一天,我正在整理“U”盘中的工程资料,“苏州二建”的一位项目经理汪〤〤先生来到我身边,我就顺便调出“U”盘中的这张老照片,指问道:“你认识他吗?”我只是猜想,汪先生是“苏州二建”老职工,很有可能和老爸是“同事”。“不认识啊-- ----”他像个“丈二和尚”,我提示:此人曾在“二建”工作、离休。汪先生迷惑地看着我,手托下巴坐着,像似法国雕塑家罗丹为但丁《地狱之门》总体设计中的“思想者”(汪先生只是多了身衣裳),有模有样地“思想”起来了,抬头又看看照片,顿时瞪大眼睛,惊叫起来:“啊,他叫潘云深,是你老爸?”我笑了。可是,马上我就笑不起来了。汪先生开始口无遮拦地说道:“啊,那时我刚参加工作,还是个学徒,还是小年轻呢!啊,那时单位叫‘修建大队’,不叫‘二建’;啊,那时领导是〤〤〤,一个女的是------”接着又意犹未尽地说道:“那时你爸天天被批斗,每天早晨在饮马桥单位门口‘挂牌示众’一个多小时,每天还------”汪先生忽然发现我的脸色不对了,便闭上了嘴,“逃”走了。
. E/ K3 W! z' K' Q 怎么回事?老爸还被单位“批斗”、“挂牌示众”?这真是惊天秘密!可老爸从来没有和家人讲过呀!细细回想起来,老爸在我面前曾流露过悲观厌世的话语:“活着真没意思!”“国民党真腐败,怎么可以‘集体加入国民党’呢?真害人!”“他们怎么可以用现在的眼光去看待过去的事情呢?”一天,老爸明明白白地对我说道:“其实死是很容易的,只要钻进公共汽车轮子底下就可以了。”我当时不以为然,认为老爸不够坚强,抄家已没什么东西可“充公”,只是箱子上贴上封条,换洗衣服不方便了,工资没扣,人也没关,有什么呢?想不到老爸还受此奇耻大辱!
0 ]- s5 Q( {1 Q! g3 J( ^ 老爸不愧是“潜伏”的“地下”工作者,不顾危险,不惜把自己的家作为共产党的“联络站”、“交通站”,甚至冒着生命危险闯入“匪巢”,用金条买通“特务”,营救被铺的“同志”。为了“主义”而严守“秘密”。6 L y0 h1 |- Q% p9 T
我暗自流泪。可是,我至今仍不明白,老爸为什么还要瞒着我们,把自己为此而遭到“清算”、“批斗”的苦难经历,当作“秘密”带到“地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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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2 H5 g/ \' D+ b2 E1966年8月2日 星期二 晴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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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1 i6 n/ @; p& p% ~3 ~ y8 a1966年8月3日 星期三 晴# f( u3 e/ w3 D! n
“撤销工作组”“成立文革委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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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七时听了杨作陪①报告,讲了三件事:(1)向工作队提意见;(2)成立“文革委员会”;(3)撤销工作组。说这是党中央毛主席的决定,工作组不适应形势了。4 Z- H3 f7 W3 Y! N- O( `' ~, ?
听完后讨论了很久,还想不通:“不适应形势”。/ G' i. N& I) a
今天中午真相大白了,南大还送来还送来了“公开信”大字报以及刘少奇在北大的讲话②,北大工作组组长张承先反扑革命学生,被党中央撤销一切职务。北大学生还进行二万多人的六小时辩论会,康生、江青同志作了重要报告,指出“文革”应学生自己搞,工作组包办不了,否则对运动有障碍。- h( M9 M3 W i1 m d+ I
前几天北京开了万人大会③,宣读中央决定:“撤销工作组”,成立“文革委员会”。吾坚决拥护中央这一决定。% k Z* ~! L) F
林彪说:“任何大好形势下,都有阴暗一面。”
- x9 `) V5 }( i6 [: X$ _ 毛主席说:“好人打坏人,活该!坏人打好人,光荣!好人打好人,是误会,不打不相识。”④讲得英明极了。
# }6 ^# O: k' j* n8 B 下午想洗澡,陈彩堂⑤来叫人下去游行,吾匆匆下去了。原来同学们把徐航⑥、徐福连,黄瑾⑦等拖了出来,游校带高帽子(纸篓)⑧、洒黑墨水,大长革命左派气势,黑帮终有今天。
- P' X$ Z' V+ B& i1 @! _8 c 晚上写信,写了一半。因为明天要去五台山听刘、周二同志录音报告⑨,预备听后再写。4 u8 Z! U- {' h: d2 D" `
上午和〤〤〤⑩吵了一架,因为他说“文革委员会只能由党员参加”、“文革委员会不是革命的群众组织”,我气愤极了。他正在暗自兴奋。工作组走了,他可抬头了,又可用〤〤牌子压人了。吾把桌子一拍,发起态度来了(这点不够冷静)⑾,吾还说有的学校以前已成立“文革委员会”,〤〤〤、〤〤〤(〤〤〤的小狗)⑿、〤〤〤(不明事理者)⒀竟一味问我“那只学校?”吾说:“信不信由你,吾不讲。”他们似乎找到了借口,气势汹汹地问:“为什么不讲?”吾气得哭不出来,最后狠狠地说:“交大”,这么一来,他们竟马上说:“那就好了。”平静下来了(岂有此理)⒁。/ z# A; I5 _6 t
〤〤〤竟敢说:“文革委员会只能由党员参加”、“文革委员会不是群众组织”。
% j! r2 O: E( Z- A 吾要警告:若再和反革命分子寒〤⒂及其走狗范〤〤⒃一鼻孔出气,就要你尝尝群众运动的味道,给你戴上“小牛鬼蛇神”帽子,好一个狡猾的年轻“老狐狸”,不要执迷不悟,“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F; ~5 P( W' g0 e# @' I, q
今天下午是吾最快活的时候了,把心中要讲的话都讲了,L也是这样的。〤〤〤一言不发,睁着两只又大又空的妖眼团团转,他终于又一声不响了。
) e2 v& P9 x) D" E f3 s 不获全胜决不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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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A/ @ e N评注:: l) b' L3 N" L0 [* F7 k/ }' r
1966年7月29日,北京市委在人民大会堂召开大专院校和中等学校师生文化大革命积极分子大会,李雪峰在大会上宣读了北京市委撤销工作组的决定,刘少奇、周恩来、邓小平都讲了话。刘少奇、周恩来和邓小平都在讲话中承认了不懂得如何搞“文化大革命”,是“老革命遇到新问题”。此时,毛大爷就在后台,大爷听到刘少奇说“老革命遇到新问题”时,愤愤地说道:“什么老革命,是老反革命!”旁边的工作人员感到十分震惊。4 z, X+ ?- J2 |# M
30日和31南京大专院校的工作组也随之撤销了。
6 r5 w4 ?$ s5 p' _5 j! O( R 8月3日的日记反映了撤销工作组以后,同学们争论不休。我显然开始“头脑发热”、忘乎所以了,变得疯狂起来,我觉得那时大家全疯了。为让“伤疤”不再“流血”,我将日记中涉及的具体人名全部隐去,因为我发现,那时段的日记已经很快地“蜕变”为“狂人日记”了。/ v- l+ U2 Q4 \9 ?; m1 v
这时,我们并不知道,北京正在召开中共八届十一中全会,毛大爷和刘少奇这两位当代的“天王”和“东王”发生了“内讧”。不过,这位“东王”为了“更上一层楼”,在延安吹捧大爷的“思想”时,曾不惜“泡沫”飞溅,在反右时出手的“左勾拳”也夺人性命,现在竟向大爷低声下气地“赔不是”,被逼急了就回说他“有五条不怕”(不怕撤职、不怕开除党籍,不怕离婚、不怕坐牢、不怕杀头),毫无林彪的绿林“骨气”:就是不认错,就是不作检查,就是要和你大爷争个“鱼死网破”。这点上,林彪是条汉子!: m( t( q" G* o# S3 |# W
在毛大爷、中央文革小组的公开和秘密的煽风点火之下,清华大学就要产生学生司令了。果然,那个和王光美正面冲突的蒯大富很快就成了“蒯司令”。
9 b( Z; }3 c7 `- M7 h" h 对于毛大爷有关打人的讲话,我居然在日记中写道:“讲得英明极了”。难怪本世纪初,一些“有识之士”指出,我们接受的教育是“狼”的教育,是“喝狼奶”长大的一代。原来,我还有个“狼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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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 P$ p4 m) |+ M4 w8 E- Z" b ① 省委派往华水的工作组组长。② ③ 指7月29日,北京市委在人民大会堂召开大专院校和中等学校师生文化大革命积极分子大会,刘少奇、周恩来、邓小平都讲了话。④ 针对出现的打死人的事件,毛大爷有一个《关于发生打人事件的指示》,根据北京新巿委第一书记李雪峰的传达,指示内容是:“打就打嘛,好人打好人误会,不打不相识;好人打坏人活该;坏人打好人,好人光荣。”⑤ 我年级其它班同学。⑥ 徐航是院党委第三副书记。⑦ 徐福连是谁,忘了;黄瑾是水港系系总支书记。⑧ 原有括号。⑨ 同②。⑩ 涉及具体人名均用〤〤〤表示。⑾ ⑿ ⒀ ⒁ 原有括号。⒂ 系总支书记。⒃ 年级辅导员。/ c/ y$ T# o$ q9 N-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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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忘却的纪念 今心 A) F$ H- G2 K) p o4 n
纪 念 陈 礼 姗 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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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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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r% @2 M4 @" [! U _, K 1967年8月25日,是上海师范学院69届学生,陈礼姗小姐遇害的日子。
; d9 m: M) Q. K 我亲历了这个事件,经历了那场“史无前例”的浩劫。7 e% s; L' J {/ J8 r1 m
本想用“为了忘却的纪念”这个标题来写几个字,纪念这个女孩,但又觉得自己不够资格,因为这是鲁迅先生用过的经典标题,我们在初中语文课上都学过先生这篇著名的文章。即使是借用一下,我也觉得是对先生的冒犯和不恭。思来想去,决定暂时还是先“借用”一下,因为我还没找到更合适的标题,那么,待我想好了合适的标题,再“还给”先生吧。" y+ p/ y: {3 H5 Q8 H
虽然暂“无标题”,我仍然要纪念她,尽管她不是“刘和珍君”。世界上不少有名的乐曲可以是“无标题音乐”。据说贝多芬完成于1803-1804年的降E大调,“第三交响曲”本来是有标题的,原稿上的标题是《拿破仑·波拿巴大交响曲》,是应法国驻维也纳大使的邀请为拿破仑写的,当时拿破仑对于贝多芬来说,是一个革命的理想,是现代的普罗米修斯。但当“老贝”听到“老拿”称帝的消息时,愤然撕去标题页,并愤怒地高喊:“这是一个独裁者!”于是,这首著名交响曲成了“无标题”音乐。后来才又改成了《英雄交响曲,为纪念一位伟人而作》,即现在的曲名。这部作品于1805年在维也纳初演一举成功,指挥是贝多芬自己。从此贝多芬蜚声于欧洲乐坛。- \4 ]5 y4 y% _
“文化大革命”的十年,是疯狂的年代,是恐怖的年代,因为有一个人疯了,八亿人紧跟着全疯了!
# `3 z( x- f& d2 r0 G) X$ ? 上世纪的 1967年1月26日,南京的造反派夺了省委大权,由于“分赃不均”,刚把保守派“黑字军”打下去而取得“全面胜利”的造反派,立即分裂成了势不两立的两派。一派说:“夺权好得很!”被称为“好派”;另一派人说:“夺权好个屁!”就被称为“屁派”。
- B, s: q1 B: M5 n3 U- R7 J; u# @ 可是,这个“屁”字太俗,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再说,气味不佳,更不知何时袭来。虽说毛大爷在不久前的1965年秋,发表的新词《念奴娇》“鸟儿问答”,其中:“还有吃的,土豆烧熟了,再加牛肉。不须放屁,试看天地翻覆”,分明有“屁”!不过,那是“屁词”的作者、“伟大的导师、伟大的领袖、伟大的统帅、伟大的舵手”、“我们心中最红最红的红太阳”抒发的浪漫革命豪情啊!怎能相比?看来,这种档次很高的“屁”,老百姓是没资格放的,更是不能随便乱“放”的。所以,“屁派”很快自动改称“P派”。这个英文字母尽管和汉语拼音发音类似,但“四声”中,“P”发“平声”,“屁”是“去声”,还是有区别的嘛。这样,“P派”在行文或向“首长”汇报工作时,就显得文雅多了。这种“土洋结合”、立场分明的派别代号,很快就被我们“屁派”接受了。这在当时毫无“言论自由”、人们“噤若寒蝉”的红色年代里,真是称得上是难得的“黑色幽默”了,可悲的是,竟没人觉得好笑!
" h* A/ [) b/ @7 ` 毕竟,吴人的文化底蕴十分深厚,苏州人就比南京“大萝卜”儒雅多了,虽然也发生了类似的“夺权”事件,苏州人用“支派”和“踢派”来加以区别,这似乎和南京的“好派”与“P派”遥相呼应,其实却“暗藏玄机”。- Q5 ?8 V; a" u) M: {0 g$ s
3 |+ r ]) T( q c, O8 i- d8 b- } (待续)) a" n5 a0 A1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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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8月4日 星期四晴" v" B! N" h* e# I7 d
录音报告:李雪峰、邓小平、周恩来、刘少奇: g m3 N. t! b& W( h*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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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二点起身,五点半开始在五万多人的高校学生的五台山体育场,听中央领导人的录音报告(内容见后)①。
7 S) L$ ]7 z* k5 R 消息传来:吴天石②死了,他老婆装疯。
) I3 w; B; @ v v9 x 晚上消息传来:他老婆死了。吴天石,血(管)③硬化,41℃。
. g) x- j. n8 p. E" m# s; B 活该!活该!
; Z1 B8 Y7 e& P" x, y 中午给〤〤〤④给写了十页长信,把录音记录抄给他,计一万多字,信空前的厚,故加了8分邮票。9 {3 D f; e: ?; e- v4 l! ~
晚上看大字报,明天海68要和韩壁⑤等,为了成立“文革委员会”一事进行辩论,我也要去上参加,从9:00——10:30,他们当然辩不过我们的。' @0 c9 K/ m, }' n' L: c5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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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 D" @; R" f6 P' Q3 x n评注:: A: g+ H, E. j* |2 K3 ?4 b9 ?
1966年8月3日,南京师范学院造反派打死了省教育厅厅长吴天石夫妇,令我们十分震惊。虽然毛大爷说了“好人打坏人活该!”但也不能往死里打啊!杀人偿命,古来如此,天经地义。人们一时恐慌起来。可是,“法不责众”,再说了,中国何曾有过“法”?此事竟不了了之。既然群“狼”尝到了“腥”,知道了“血”是一种不可多得的美味,那么,人类在进化的最后阶段还残存的那一丁点“兽性”,就理所当然地、很快被激发起来了,于是大家就紧跟着“打伞和尚”,与少林和尚似的,开了杀戒。从此,“和尚”不再以“和”为“尚”。
" y1 P( z5 ^5 ?5 R' Z! v) ~ 可鄙的是,南京师范学院的造反派竟以“8月3日”为傲,建立的造反组织竟取名“南师八·三”,他们是后来的“好派”。我们“华水革联”鄙视地叫他们“南师瘪三”! 从此,拉开了造反派之间惨绝人寰的血腥残杀的序幕。所以,我决定把两年前写就的“作文”:《为了忘却的纪念》挂出来,纪念一位无辜被杀的大学生。4 o! u, k7 z% A* l, l. K
毛大爷在中央常委扩大会议上讲话。他说:在前清时代,以后是北洋军阀,后来是国民党,都是镇压学生运动的,现在到共产党也镇压学生运动。中央下令停课半年,专门搞文化大革命,等到学生运动起来了,又镇压他们。说得轻一些是方向性问题,实际上是方向问题、路线问题,是路线错误,违反马克思主义的,很危险,这是镇压、是恐怖,这恐怖来自中央。毛大爷称:北京大学聂元梓等七人的大字报,是20世纪60年代的巴黎公社宣言。大爷认为:刘少奇等人是站在资产阶级方面反对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当刘少奇说到:我在北京,要负主要责任时,毛大爷说:你在北京专政嘛,专得好!刘少奇忍无可忍,回答说:无非是下台,不怕下台,有五条不怕。这下激怒了毛大爷。当叶剑英说道:我们有几百万军队,不怕什么牛鬼蛇神时,毛大爷说:牛鬼蛇神,在座的就有!把刘少奇怒斥为“牛鬼蛇神”。% Q% b. N6 R4 j) o) P6 M
同日,周恩来、陈伯达参加清华大学师生员工大会,会上宣布为所谓受迫害的革命群众平反,坚决支持广大革命造反派的革命行动。康生、江青等人参加北京大学师生员工大会,号召师生员工团结起来,彻底批判工作组执行的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刘少奇们被逼向万丈深渊,已无路可逃。* }2 D0 B: {2 s+ _2 y' V
唉,中国人也从此与“河蟹”无缘了。* L" e3 c4 m M, N4 r% A8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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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q) e0 N" _2 E7 E$ v注:$ X2 X+ F' L- F" `" d i: x( X D
① 原有括号,但没找到内容。② 吴天石时任江苏省教育厅厅长,1966年8月3日被南京师范学院造反派打死了。③ 后加括号。④ 隐去名字。⑤ “海68”,应该是指“海洋水文68”五班,“韩壁”是谁?都记不得了。& ` a# b+ G- g8 W%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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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忘却的纪念 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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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8 ~$ ]4 {% Z& @5 S2 U(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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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7年8月初,南京的“P派”和“好派”已经“兵戎相见”,军队一直暗中支持“P派”。于是“好派”成立了“揪许(世友)指挥部”,中山东路已经飘扬起三百多面“揪”许世友的大旗。我学校(“华东水利学院”,现为“河海大学”)和邻居“南师”(现为“南京师范大学”)也发生了“械斗”,我们“P派”一个同学①的肚皮,被“南师”未来“人类灵魂的工程师”用长矛刺穿,肠子流了出来,送医院抢救去了。这时,南京军区已经公开表态支持“P派”了,但许司令不得不躲了起来。不过,他扬言:“谁要是来抓我,先让他们死一个连!”是的,要知道,许司令的枪法好生了得,据说他,手持枪、不转身、闭双眼、甩臂回射,就可以把身后的目标击中。一代开国名将,现在进洞扮老鼠、“躲猫猫”,竟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把戏,真是共和国的悲哀!
6 N9 V' H- q( r8 u3 L' ^* \& Y 形势已“危如累卵”,座落在虎踞关的“清凉山”成了“凄凉山”。山下的华水校园,“P派”的“革命”师生差不多“撤”完了,空荡荡的像个“死城”。暗思量,自己不过是“P派”的一个走卒,何必呢,也得实施“三十六计”中的最后一计了。虽然在南京已经住了四年了,不过是一只小皮箱的家当,寄放在一个好友家后,就连夜“撤”出南京城,像孙悟空似的,不得志时,就吆喝一声:“俺老孙回家去也!”
& d* q" G9 s( R) @! ^8 w" o 谁料,苏州两派“领先一步”,已经开战了。 我1967年8月6日的日记标题是:“恐怖的苏城”。
4 Q7 b5 x+ j& ~) \" Z8 x: ~ 日记是这样记述的:
6 K# o( D" B' C( w4 c% i “2号晚上,(乘)305次车和L②等返家了。本来L等,要往苏州游玩的,遗憾得很,他们下车后不能通行,要到早上五点方可,这下他们又上车了,以后再说。于是我无奈地只好坐等天亮。车站上,是手持古巴大砍刀(的人),用红绸裹刀柄,腰插匕首,在汽车上吆喝着,一片杀气。这里基本上是革派的天下,老保都滚蛋了,逃到城外去了!/ Q. D0 F/ u1 Q2 x U1 F1 t# Y; H' }
“6307部队③对苏州人民犯了罪!把枪支交给老保,屠杀无辜人民,长敌人威风,灭人民志气,何其毒也! 师院(‘江苏师范学院’,现为‘苏州大学’)、医学院(苏州医学院)的老保们有步枪、机关枪、轻机枪,大杀出手,杀死‘铁师’(铁道师范学院)、‘116’④的红卫兵小将无数。杀!血!血债要用血来还!1 e2 f% ]5 M3 `7 {8 A; Y9 h
“今天,跑到陆 X X⑤ 家,搞到介绍信,去‘文攻武卫’司令部开张‘通行证’,又和陆往苏医(苏州医学院)看了一下,大门口的那具机枪手尸体仍是原封不动,已开始腐烂,都是苍蝇。人们都捂着鼻子在‘欣赏’,无人去收尸。有人说:这是‘冶金厂’的(人),还有家属,可是不愿来了!
; ]- o, ?) R3 u “(去)养育巷耶稣堂里参观了下,‘六月天兵’的人在里面,似乎很乱七八糟。
* s* t" t0 \, n$ s0 g'踢派'的人们时常拿着枪、刀在街上耀武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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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 ^$ ~: u: _6 y#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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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V! e" p3 t8 s 注:① 去年,和分别四十多年的同学在上海世博会欢聚,谈起那“文革”岁月,才知道这位被刺穿肚皮的学生不是华水的,而是“南京无线电工业学校”的学生。② L是室友梁宗南先生,下文说自己忘记了。但不再改动。文中括号均是后加的。③ 驻扎苏州6307部队的头儿是向孝书,是南京军区二十七军下属的一个师,军长尤太忠。那时的迟浩田只是6307部队里的一个小混混。④ 苏州的一个中学生造反派组织。⑤ 请看博文:“今心解密 日记 1966.07.-09. 李纪人的一点经验”,有陆〤〤的照片,他叫陆宗玉,苏州人,1962年华水师资班毕业留校,是工程力学系数学教研组的数学老师,我们是“铁哥儿”们,大家都亲切地叫他“小六子”,我对他不仅是“唯命是从”,甚至到了“盲从”的地步。& o* T! ?$ F+ Y)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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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 c0 V1966年8月5日 星期五晴
1 g7 m( N9 s0 t追记“八·三”事件( B. `6 X' ]# t
- I3 @/ @0 m8 q, a$ ]! l" } 8月3日下午,我院革命师生怀着无比愤怒的心情跑往院党委办公室,把正在喜笑颜开的牛鬼蛇神(因为听说工作组走了)①拖将出来。他们不开门,同学就从气窗中进取拖,戴高帽子游校。徐航、黄瑾②等人都游了街,大杀敌人气焰,“8·3”事件好得很!2 d. a+ K! y A+ {0 i r& A
可是在讨论中,小组一小撮人大力反对带高帽子(为敌人掩护)③,说“戴一下并不能把他们批倒、批臭”、“打人是不对的”等,反正是反对。我们说,对这些趾高气扬的敌人就要戴高帽子,杀杀他们的狗威风,长自己志气,把他们威风扫地再踏上一只脚!, M K2 S* \9 B; n
安培林④工作队队长,在4号晚上水文系党团员大会上大肆放毒,说什么“你们现在给他戴(高帽子)⑤,下一个运动他给你戴!”我们要问下一次是什么运动?你居心何在?他说讲错了,心是好的(放屁)⑥。反正从会上大肆污蔑革命群众运动,说:“主席说你们是主力军,不要飘飘然起来”、“我是党员”、“主力军应是党团员”,难道党员就要打击群众运动?难道徐航等这些“党员”也是主力军?(无耻!)⑦早晨的“新街口”⑧大字报怒斥安桂林,要他坦白交代。
$ t O5 [0 @0 Q% }# o) W9 F3 j 晚上收到立醒来信,附爸爸的一信。4 W; f/ k4 c8 o; |: C! M
由于想得太多了,直至2点钟才睡着。$ [; `1 K L*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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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注:5 j9 U/ V* d) S" q7 c
院领导人开始饱尝“文革”之苦,学生们的脑神经被不时从北京传来的毛大爷那挑衅、煽情的讲话刺激得无比兴奋起来,动物的原始野性被激活了,学院成了“疯人院”。 8 H3 O. F* k; W
1966年8月5日,毛大爷在中共八届十一中全会期间,忽然在中南海贴出一张自己亲自写的大字报,标题是:“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张大字报”。大爷的这张大字报是写在旧报纸,6月2日《北京日报》头版转载的《人民日报》社论“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左面,全文如下:
( l f" X3 B: D8 [/ e3 ?$ L2 f “全国第一张马列主义大字报和《人民日报》评论员的评论,写的何等好啊!请同志们重读这一张大字报和这个评论。可是在五十多天里,从中央到地方的某些领导同志,却反其道而行之,站在反动的资产阶级立场上,实行资产阶级专政,将无产阶级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运动打下去,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围剿革命派,压制不同意见,实行白色恐怖,自以为得意,长资产阶级的威风,灭无产阶级的志气,又何其毒也!联系到1962年的右倾和1964年形‘左’实右的错误倾向,岂不可以发人深省吗?” # q3 W' l! g ?
这篇两百多字的大字报是毛大爷在“文化大革命”中的第三个代表作(第一个是在6月份写的,未曾公开发表的诗:“有所思”,第二个是在7月8日给江青的信),矛头直指刘少奇、邓小平,将其定性为反对“文化大革命”、“错误路线”,毛大爷要进一步清算刘少奇20世纪60年代的“历史错误”,借以逃避1959-1962年,三年“困难时期”饿死三千七百五十五万人的罪责。
) T8 b5 U8 ?5 A' t) F 在8月4日的会议上,当叶剑英说到,我们有几百万军队,不怕什么牛鬼蛇神时,毛大爷说:牛鬼蛇神,在座的就有!把刘少奇怒斥为“牛鬼蛇神”。有意思的是,6月13日,刘少奇在批转中南局、西北局报告时指出:“当牛鬼蛇神纷纷出笼开始攻击我们的时候,不要急于反击,------等到牛鬼蛇神大都分暴露了,就要及时组织反击。”刘少奇这才明白过来,毛大爷这次要“横扫”他这个“牛鬼蛇神”了!$ U8 o/ x( [7 @- S
在这次会议上,周恩来发挥了关键作用,扮演了并不光彩的角色,成了毛大爷的盟友。8月5日晚,周恩来去毛大爷处开会,毛与周讨论了他的接班人问题。大爷对他说,看来刘少奇不行了,我对他观察了二十七年(原资料指:1945-1966年),完全失望了;对邓小平也观察了7年(指1959-1966年),也失望了。要把刘少奇拿下来,现在怎么办?周恩来建议,由林彪代替刘少奇最合适。毛大爷点头说:“好,那就把林彪(在大连养病)接来北京吧。”当晚,周恩来通知刘少奇不要公开露面,不要再接见外宾。刘少奇已经知道了毛大爷的大字报内容,知道已被毛大爷下“逐客令”了。
& _! k5 I% u0 n3 J$ }) J 这一下,一直藏身幕后三、四年的毛大爷,终于赤膊上阵了!许多不解之谜一下子都豁然开朗了,人们才恍然大悟,原来:“文化大革命”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干掉刘少奇!
$ T4 M+ H" f" W0 ~3 H: q 但是,毛大爷显然低估了当时中国的客观形势。在他的心目中,他不仅是“打伞和尚”,更是佛祖,刘只是个“鬼司令”。大爷赤膊上阵,亲自出马“炮打司令部”,至多六个月就可以解决得干干净净。谁知道,他“炮打司令部”的结果,司令被他打死了,小鬼却不容易收拾,结果形势失控,弄得中华帝国,遍地皆鬼,他这个阎王也收拾不了,一拖十年,就变成“十年浩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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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0 E# h! m" w, N* b2 N* h
① 原有括号。② 徐航是院第三把手,黄瑾是水港系总支书记。③ 原有括号。④ 安培林和下述的安桂林应是同一人。⑤ 现加括号。⑥⑦ 原有括号。⑧ 学校大字报墙的十字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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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8 r2 i) w9 o" u! D (四)2 {4 [ T# E3 y. P6 d F
+ k% d7 P) f0 Y& z q 但是,有一个问题开始困扰着我,为什么我们南京“拥军”的“P派”,到苏州后竟干起了“反军”的勾当了呢?尽管苏州“踢派”的观点也是“好个屁!”可他们反对二十七军(军长是尤太忠,迟浩田还只是个“小混混”)驻苏6307部队,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呢?转而想想,林副统帅说过:“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在执行中加深理解。”真是的,管它呢!
. n. @: V' |2 o- r+ Y7 x& B 一起去的还有一个校友。兵团和我们联系日常工作的是一个不苟言笑、模样冷峻的十八、九岁的女孩,姓李,大家叫她“小李”。工作伊始,我们立即把“交通战报”第一版“创刊号”,将内容“务虚”一下,出版了。我“亲自”刻蜡板,又“亲自”油印,够忙乎的,正在这时,“海外”来人了。
5 O3 H0 c5 U2 d F0 ?1 | 大约是第三天的一个上午,小李领着两个女孩来到我们面前,介绍说,她们是上海某某单位的造反派,是来支援苏州地区造反派的,以后就由你们四个人一起办报吧。奇怪的是,小李没告诉我她俩的姓名,更不知道她们是组织派来的还是个人行为。不过,我很高兴,有道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可以让她们“帮帮忙”了,脑中已经把她们的工作安排好了:刻蜡板、印刷的干活!7 _! r+ c6 d* O' y3 U
有点担心,两个女孩来这枪声连天的苏州,爸爸妈妈放心吗?因为城外的“支派”和城里的“踢派”,都在护城河边开挖战壕、构筑工事、修建碉堡和掩体。双方火力都有所增强,只是还没开炮。但是“战争”眼看就要升级,虽然只隔开一条护城河,还是很危险的。" B0 D% [, u( K) J
一个身材高大、健美、剪发、容貌端庄的女子是“上海体育学院”的学生,“上体114”造反派组织成员,我想,没人敢欺负她;另一个身材中等、瓜子脸、梳两羊角小辫的女孩,是“上海新师大”(上海师范学院)69届的学生,造反组织“井冈山”的成员。从外貌比较,这个文弱、美丽的女孩比那个体院“高大威猛”的女孩更秀气、更标致,两条淡淡的弯眉下,有一对好看的“杏眼”,尤其是说完话后微微一笑,嘴一抿,脸额的嘴角边就现出两个诱人小酒窝,使我有点“醉晕晕”的感觉(因为,我像蒋介石先生似的,也是“烟酒不沾”的呢),加上一般上海人显现的固有的“自傲”性格,还有点“小公主”的味儿呢。可是,上海人竟敢把“天堂”般的苏州称为“乡下”,真让我“气不打一处来”。她们也没告诉我她们姓甚名谁,我也不好意思再问,更不知道小李安排她们住在哪里,怎么吃饭。因为我是回家吃饭的。这几天,“兵团”工人的活动像土匪,粗话连篇,真没文化!很担心她们呢,尤其是在那个年代、那种时刻。
- D+ b/ S) _, n. k 唉,那年头也真是“激情燃烧的岁月”啊!5 [& N1 W7 y$ O" q. Q
6 _/ i& t& K) I5 d (待续)5 t' K2 P, v! }: l* H4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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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8月7日 星期日 晴# _8 d- p' O) G+ G
仍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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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 @$ U {3 S5 k. ^4 l6 ] 下午3:30—6:00的酝酿讨论仍是一无所获,〤〤〤、〤〤〤①等人一再表演昨天的角色。
5 p; {3 l& b' Y8 h 〤〤〤发言,提出自己没条件当代表,赞成〤〤〤当代表,讲话尖锐,他批评了〤。〤马上跟上来发言,赞成〤〤〤。" g. w6 v7 m6 N
丑事发生了,最后又在争论不休、闹哄哄的气氛中投票选举。结果,〤竟自食其言,投自己的票(投自己是可以的,为何如此骄傲?至少应谦虚。)②
! b& J1 m+ n2 }- K# w( q- e 由于会议越往下开,我的心情越气愤。现在不想多写了,〤〤〤这个摇头摆尾的小丑专门挑人家的“碴儿”,而一“挑”总错。〤〤〤从昨天到今天讨论,一再说错原则性话,一再检讨他这种发言不负责,以后要警告他了。主持会议的人〤〤〤有偏心(私心大得很)③。+ v `' d' F# D0 W. I2 m
晚上去“南师”了一下,它校大字报没有我校贴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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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n& a- R5 }9 E( J1966年8月8日 星期一 晴 室内38℃ 太阳下53℃# }+ q1 |! P: g$ P. K+ j1 ?3 Y
南师华水辩论“8.3”事件8 {) ?+ m1 S9 X3 f/ A; |4 m- n7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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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去南师听辩论“8.3”事件,中途听了中共中央关于文化大革命决定④。
1 \. n; Z" n- J* s. c 我坚决拥护!9 Q7 d* G7 }8 G(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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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发生了批斗、打人事件,且打死了人,江苏省教育厅厅长吴天石夫妇被打死了。可是毛大爷发表了支持打人的《关于发生打人事件的指示》,根据北京新巿委第一书记李雪峰的传达,指示内容是:“打就打嘛,好人打好人误会,不打不相识;好人打坏人活该;坏人打好人,好人光荣。” ,这样就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使得“红色恐怖”浪潮很快席卷全国。现在居然兴起“唱红”,历史要重演吗?又疯了吗?1 N" r# N% i' Y5 ~- @: Z# X
1966年8月7日,中共八届十一中全会印发毛大爷的“炮打司令部”的大字报。尽管没点名,但与会的党政军高级干部都知道指的是刘少奇、邓小平,他们大为震惊。毛大爷在党内地位之高、权力之大是无人可以挑战的,是一言九鼎的。列席会议的郭沫若写词歌颂毛大爷的大字报,称毛大爷是“心中红太阳!”。但毛大爷并不领情,看不起郭沫若,后来斥他“名曰共产党,崇拜孔老二”。
% v v; a& S6 R) M" P3 x 同日,新华社报道:中共中央决定加速大量出版毛大爷著作,号召全国出版、印刷、发行部门把出版和发行的毛大爷著作作为压倒一切的任务。文化部召开了全国毛大爷著作印制发行工作会议,制定具体计划,要在两年中印发《毛泽东选集》3500万部。
1 V* m/ ]6 t1 ^9 ~, p, z9 V 同日,《人民日报》发表“全国人民的大喜事”社论称,读毛大爷的书,已经成为我国人民政治生活的第一需要,占世界四分之一人口的国度成为毛大爷思想的大学校,并对世界人民的革命运动作出越来越大的贡献。( j. }, E5 @* Z! I6 ]) K9 [6 o0 e
1966年8月8日,中共八届十一中全会通过中共中央《关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决定》(即十六条)。《决定》阐述了文化大革命的性质、目的、斗争对象、及采取的方式和有关政策规定。《决定》说:“当前开展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是一场触及人们灵魂的大革命,是我国社会主义革命发展的一个更深入、更广阔的新阶段。”“要充分运用大字报、大辩论这些形式,进行大鸣大放,以便群众阐明正确的观点,批判错误的意见,揭露一切牛鬼蛇神。”“这次运动的重点,是整党内那些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决定》还就教育改革、报刊上点名批判的问题、对科技人员和一般工作人员的政策、同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相结合的部署问题、抓革命促生产等作了规定。决定最后指出,毛大爷思想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行动指南。/ A7 J6 I- u5 f$ J0 L1 R0 h; ~
同日,林彪接见中央文革小组成员时大大神化毛大爷,称毛是“文化大革命”的最高司令。5 I5 w$ R: J7 f# X& x# @
同日,《人民日报》发表题为“孙冶方的‘理论’是修正主义谬论”的文章。说经济学家孙冶方的理论就是要使社会主义经济蜕化为资本主义经济,鼓吹经济自由化,反对无产阶级国家对经济的领导和管理,主张用利润指标来推动企业管理,就是妄图改变社会主义生产关系,把社会主义企业变成资本主义的企业。 9 w( o+ Z% E8 U! m8 U3 v& |& n5 g
西方有句谚语:上帝要他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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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g1 G1 u9 X+ d0 r! U6 Z4 u+ r
① 名字全部隐去。②③ 原有括号。④《关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决定》(简称《十六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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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l.3rd.2011 午时* J9 M$ ?) b! k5 x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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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U6 z+ A2 Q2 k. w4 O7 D5 j 为了忘却的纪念 今心
1 ~) Y& |3 f2 H0 I f5 a纪 念 陈 礼 姗 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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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o) o3 n; f* ?4 u1 C(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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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孩声称她们也会写些东西呢。哦!那就写吧。写得怎样呢?实在不敢恭维。我在1967年8月18日的日记里是这样记述的:
2 Y) [ w, D6 [ y “------由于上海‘新师大’的几个人来这里,四、五天搞了三个(三版)《交通战报》,文章冗长,卖弄理论,多处很似笑话,如什么:‘文攻武卫’近似‘文攻’------”! T" Z1 | t3 [$ n( h C. E
为什么记述的是“几个人”?想不起来了,记得此时还来了个戴眼镜的“北京大学”的酸秀才,腔调和她们差不多,可能还有其它学校的人。我对他(她)们的文章很不满意,甚至挖苦地取笑说:5 M3 A1 W/ P. X0 S9 Q; I% e K' B
“什么‘文攻武卫’近似于‘文攻’?这又不是做数学题,搞什么近似计算?江青同志讲的‘文攻武卫’,意思就是‘攻’,就是‘打’!我们要领会首长讲话的实质精神嘛!”4 N% d+ v- r) ^0 x+ n- S2 B+ e
确实,我当时就是这么领会的,领会得还很透彻呢!接着,我又意犹未尽地说道:! ]+ @9 G% y0 W3 V- S
“不能光在屋里‘闭门造车’,我就准备去前方看看呢。我是得过‘普通射手证’的呢。学校第一次小口径步枪打靶(50米),打三枪,成绩是:八环、九环、十环,后来学校又安排我到‘南京军人俱乐部’打苏制(苏联老式步枪,枪杆特长)步枪呢,一百五十米的胸靶,成绩是:五环、七环、八环。不过,那是以前一九六五年的事了,‘全民皆兵’嘛,我是基干民兵呢。我不仅横渡了玄武湖,还横渡长江呢!”我吹牛①了,我得先镇住她们,让她们“服帖”。
3 l, [. i4 @' {1 |# N! @ 见她们脸上闪现出的惊讶、佩服的神色,我感到很满意(现在很后悔)。真的,我也确实想到“火线”去摸枪,可只是因为忙。至于文章是怎么改的,忘了,但小女孩那不好意思的微笑和那醉人的小酒窝,我这辈子是忘不了的。
0 [9 U3 J) N* V 记得大约三、四天后,正埋头干活,小李跑来对我说道:“她们要回家一趟呢,过几天再回来。”抬头望,只见那女孩正站在小李身后对我笑,我心里竟莫名一热,赶紧对小李说:“哦,知道了”。是啊,形势已经变得愈来愈坏,每天清晨五点左右,就响起枪声。机关枪就像过年放的鞭炮“五百响”、“一千响”,枪声已经持续到了晚上掌灯时分,我家在富郎中巷,能听得清清楚楚。“前线”有点吃紧,“报社”已经走了些人,哦,她们也要走了,大概不会“回来”的了,和我一起的校友,都已经不肯来了嘛。可是,这样一来,“报社”就只剩我一人“孤军奋战”了。
: H% I2 s9 [: E5 w6 X “小六子”(陆 X X)知道后, 叫我想想办法,再找找人看,还有什么人可以来。我试过几次了,问题不是“可以来”,而是“不愿来”。
9 o0 J9 g3 Q; ]8 y “战事”升级了,夜间照样枪声不断,据说兵团还派“侦察兵”游过河去“摸哨”、刺探“敌情”。% p+ l3 S4 B, I7 V( A
老爸开始劝我:“不要去了吧”。不理!可老爸警告我了。我说:好的,还有一点活,干完就拉到了。不过,我的活是干不完的,我愿意再等等,我愿意坚持下去,我要和“踢派”团结在一起、战斗在一起,胜利在一起!
4 H, G& h) Q# V2 c4 H, M, C5 T 一个人撰稿、编辑、刻钢板、油印,这“革命工作”着实够累的呢。俗话说:人少好吃饭,人多好干活,静下来时,我情不自禁地想念她们了。
7 e- G- P% ]+ u 她们会回来吗?什么时候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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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 Q) n9 W# N. V2 V% i) L!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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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 事实是:我没横渡过长江,只是渡了“夹江”;有了小口径步枪的射击成绩,学校让我去俱乐部打靶,一时不能适应那种比我身体还长的苏制老式步枪,第一枪“脱靶”了,但是我仍然获得了“普通射手证”,这也是我在年级里唯一可以值得骄傲的“战绩”了。“普通射手证”已在“今心解密日记 1966.07.01.我们是走对的”挂出。# a# M$ R9 e6 R3 x: x4 d+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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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P7 q0 l* O6 q& p% y1966年8月9日 星期一 晴热 40℃& t p1 O8 ?% N: w. f: X
关于打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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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为打人一事同学们时常争得面红耳赤。其实,问题并不难解决的,在这里发表一点自己的看法:7 @' M, o( Q/ \8 k/ T/ }6 [
昨晚,中共中央关于文化大革命的决定指出“要用文斗,不用武斗”,这个决定非常英明、非常及时地解决了实在问题。又指出:“这样大的革命运动中,他们难免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是,他们的革命大方向始终是正确的,这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主流。”,指出“一大批本来不出名的革命青少年成了勇敢的闯将,他们有魄力,有智慧。”: Q+ }, L* D3 v. V( Y9 ]3 U: z" W, D
既然已经打了人,那以后注意不要打就算了。中央负责同志①指出:“好人打坏人,活该!坏人打好人,好人光荣!好人打好人,是误会,不打不相识,以后不要再打人了。”
; C/ `0 u9 l0 h1 s$ w- ]6 X% Q5 D 我们对打人事件要有正确评价,怎么可以说是“反革命行动”、“反党”?这给牛鬼蛇神听见了会高兴啊!只会使亲者痛,仇者快。我们揪住了牛鬼蛇神打,也是逼出来的。当徐航等人听见说工作组撤走,多高兴啊!趾高气扬起来了。同学们进了党委办公室,揪将出来游街、戴高帽子(好得很!)②未免会发生打人的现象,我们可以加以制止(但当时没这样)③。我没有参加这一事件,但我对这事件的评价是:成绩是主流,缺点是支流,是革命的行动,大方向没有错。. o; F# M( X- S5 J, R
我真诚地建议,以后不要花很大精力去讨论打人问题,还是来好好学习文件,领会精神,集中火力,射向资产阶级当权派,批倒资产阶级学者权威,改革教育制度,一斗、二批、三改。
& x! w4 }3 K& k9 N- G! | 明天要讨论学习文件。1 C& c& U% A5 W) {- Q) F
. }; d' n$ X* L附: 41℃高温( n7 w3 U4 O, \6 @3 N7 R)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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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太阳下面气温:53℃,室内38℃。这几天一直少见的高温,以至下午休息,不学习了,这是当对我们的关怀。但我觉得晚上应好好补课,加紧学习。* r/ E7 ^' L4 a) [4 i)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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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注:- T8 M/ Y5 A. N/ I
至此,打人已经成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哪有什么“人权”的概念,更遑论“民主”、“自由”了,而这正是“文革”要消灭的资产阶级“腐朽”、“没落”的东西。
8 d3 o" m& _9 X# T 中共“八届十一中全会”在继续内斗。
- g- k' z* e- L1 ]: U L# c; B0 j 曾任广东省委第一书记、中共中南局第一书记陶铸,在1965年毛大爷计划发动“文革”前,已升任国务院副总理,1966年6月又出任中共中央书记处常务书记,陆定一被打倒后又兼宣传部长、文革小组顾问。八届十一中全会时,陶又蒙增补为中央政治局常委,跃升为毛、林、周之下的党内第四把手。可见毛对陶的期望之切和倚畀之深。显然,毛大爷在炮打刘邓之后希望提拔陶铸和林彪,一文一武彼此牵制,为他大举推动“文化大革命”的“哼哈二将”、肱股大臣。但是,陶铸是个有点人性的方正之士,既不像林彪,主动走向极左,甘当打手和鹰犬;也不愿师事三把手周恩来,对毛大爷无条件服从。陶铸自有个性,不愿指鹿为马,将非作是,因而它对江青和文革小组成员的言行,每每不能同意,以至与文革小组唱反调,激起文革小组发动群众来打倒这个“叛徒”、“保皇党”,直把陶铸与刘、邓同列,一起打倒。陶铸真是不识抬举,在那个年代,一旦被列为敌人,就非置于死地而不可了,毛大爷认为只有让红卫兵去解决他了。红卫兵应声而来,陶铸就失去自由而失踪了。1969年11月30日,61岁的陶铸被发现死在合肥,尸体无人能辨,因为上面只有一个号码。陶铸死的十八天前,刘少奇的尸体也在开封被发现,也是无人能识。陶比刘小十岁,但只比刘多活了18天。" e I+ v2 Y, a, L9 J3 k3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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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B* F2 m1 i( A- W注:
; {2 c/ z* x* H# v& t' P4 y9 P ① 这位“中央负责同志”毛大爷是也。②③ 原有括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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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U' w, u; m% B" | Jul.6th.2011 午时! l" C/ s; w1 K" j& |" t" N.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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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x" `% B" H8 z为了忘却的纪念 今心
9 q- x8 q$ T+ X3 V9 A5 x7 t纪 念 陈 礼 姗 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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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7年的8月26日,我在连天、炸豆般的枪声中,踏进位于苏州阊门内“交通兵团”宣传部“报社”时,就觉得气氛不大对头。0 m/ z4 ?% p6 j/ G3 M
小李本来就不漂亮嘛,今天更是死样怪气的一脸严肃,模样冷峻着呢,肃立着,活像个“吊死鬼”!我惊骇地发现,她腰间的皮带里竟然别了把小手枪。真是的,一个女孩子家,何必呢。她侧着身,不搭理我,北方人叫作“连脖子也不给”!好像我欠了她什么似的。我有点不高兴了,有点尴尬,只好没话找话:“小李,那两个上海人可能不会来了吧?”,小李这才慢慢转过身,两眼盯着我,骇人地说道:“小陈已经英勇地牺牲了!”) H) D' O' m1 z9 M7 W7 P
用“晴天霹雳”来形容我当时的惊骇神态是不为过的。啊!小陈牺牲了?哪个小陈?谁是小陈?是那两个上海人?不!她们不是回上海了吗?这是怎么回事?!我惊得呆若木鸡!!
b8 Y. X1 Y4 p' B% w6 x 小李红着双眼,如诉似泣地叙述着,我才明白过来。只怪我昨天下午回家早了点,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 b7 m& W. u& R! Y s$ }
原来,昨天下午,她们就已经从上海返回苏州,却没有来办公室,径直上了“前线”。她们竟不顾危险,跑到阊门护城河“火线”的一个碉堡里去了。当时双方激战犹酣,虽说只是隔了一条运河,不用近战,更不用“郭兴复”式的“二百米内刺刀见红”的硬功夫,可是,战况的激烈程度,完全可以和好莱坞“二战大片”中的场景媲美,更像前苏联“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兵临城下》的“狙击手”,互比枪法。不过,规模要比单兵作战的“狙击手”大多了,也气派、壮观多了,城外“支派”和城内“踢派”,双方投入的抢手“数以十计”,都在碉堡、掩体里干活。小陈(这时,我才知道瓜子脸女孩姓陈)居然也掂起一把日制“三八”式步枪,搁在碉堡的枪眼里就试开了。我不知道她是否打过枪,更不知道她瞄准的是什么目标(这永远是个迷了),说是她射出第一发子弹后,正准备打第二发,这真叫“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到她扣动扳机,不知对岸何处飞来一颗“罪恶”的子弹,竟从枪眼钻了进来,正中小陈左眼,小陈当即血流如注,瘫倒在地,连哼一声都来不及,在送医院前就死了,不,她“牺牲”了!. q" D1 p3 d& z* \# h+ w
小陈死了?!苍天!为什么?作为一个“男子汉”,我不敢像村妇一样地跑到街头去捶胸顿足、哭天喊地,却着实让我难过了好多天,食不甘味,夜不能寐!8 Z8 U3 j7 }( }; I" R* |* ^
那时,一般像“上海师范学院”那样的院校是四年制(北师大、华师大是五年制),计算不错的话,小陈是69届的学生,应该比我小两岁,她才二十岁啊!一朵鲜花就这样被残忍地撕碎了!从此,她就永远、永远地再也长不大!从此,她就永远、永远地被“定格”在“二十岁”,被定格为“小女孩”!: o- Q9 [- |/ ]!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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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5 E" ]( v1 z$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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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 _9 v X+ [$ A; O1966年8月10日 星期三 晴 热- K; @* G' E! T/ j, C, B8 D7 Z, y
去省委门口游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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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全院师生去北京西路省委门口①游行,坚决支持中共中央的关于文化大革命的决定。
7 Y5 c) g; Q. l _ 前往的还有“东方无线电厂”、“琅琊小学”、“南京邮电学院”、“南京化工学院”------省委负责同志几十人接见了我们,在上面②由代表发言。. Y2 f1 o4 t r3 J/ Q. v
口号声不绝,我的喉咙都喊哑了,但心中很高兴。
; r* D4 ?2 F8 I8 H) J: d “毛主席万岁!”、“共产党万岁!”7 Y7 s6 M' I3 z; Z
晚上去游泳,人太多了。
k* _4 ^+ H y" t: `% I, \3 |+ T 据说又游长江③,南京市才2000人参加,吾院才25人,年级只有5人,真是少极了,主要是保护和交通问题。9 Q4 o+ H0 N* u& U'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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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8月11日 星期四 晴 晚上雨# w% ]' U( M% J
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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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矛盾就没有世界”,最近几天,心里比较比较矛盾。涉及家中事④,思想有包袱了。但我尽量少想,专心一致参加校内文化大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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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1 O0 ~! z0 H7 R! R 附:天气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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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差不多有十级大风。吹得天昏地暗,把玻璃都弄碎了,凉多了。
4 R1 g1 w0 I9 ]4 }( k- `+ Q# T( C 今天比昨天凉快,是不是从此天气凉快了呢?是个谜!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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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注:
, h) V% X( X: X+ [; I$ i 1966年8月10日,毛大爷在中共“八届十一中全会”期间,亲自来到中共中央所在地(中南海)中央接待站接见前来庆贺《中共中央关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决定》(《十六条》)公布的群众。毛大爷向全国人民号召,对群众说:“你们要关心国家大事,要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这是大爷公开向全国发出的政治动员令。当时不是中央委员的江青不仅列席全会,而且在会上就《炮打司令部》一文向中央委员会作权威性解释:北京有两个司令部,一个是代表资产阶级的司令部,一个是代表无产阶级的司令部。! _% A p2 C( o2 |* q
如果算上8月10日这天毛大爷私自在会议期间,出来接见革命群众的话,那么,毛大爷在“文革”期间,就共有九次接见群众的记录。毛大爷这次在为自己庆贺,中央常委五人(毛、刘、周、朱、陈),他争取到了朱德的一票,以3:2通过了决议。那时曾有小道消息说,事后,林彪曾说,如果决议通不过,就下令逮捕刘少奇,不知是否有此事。 N b1 l- u0 S8 B
一星期后的8月18日,毛大爷在天安门城楼第一次接见在京的来自全国各地的红卫兵和革命师生。对上城楼给他戴上“红卫兵”袖章的宋彬彬(宋任穷的女儿,后来她欠下六条人命的血债)说:“要武啊!”8 O K1 Y w6 X. E+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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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c* f" [" ~注:0 O7 `/ M. d) Q3 r" W$ B
① 从学校前门出发,要经过西康路口和北京西路交叉口的“华东饭店”(原美国大使馆,AB大楼)就要走一段路才能到位于“草场门”的省委,我平时从后门到电校、省委近多了。② 省委门口搭设了临时“主席台”。③ 横渡长江的活动,当时每年举办一次,我班蒋齐之、梁宗南参加了横渡长江活动。我仅在1964年参加了横渡南京玄武湖活动(600米)和1965年的南京水西门横渡“夹江”(游到长江中的一个江心洲,再游回来,仅六、七百米米左右)的活动。④ 家中事,就此打住。⑤ 南京是当时全国三大火炉(重庆、武汉、南京)之一,此时却天气凉快。5 }+ N- S5 e5 }'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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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q$ |8 J4 p) c0 E' ~! { 王洪文,这个六年以后才有资格进入大爷的御前核心组织——“四人帮”团伙,当时还未成“气候”的上海工人造反总司令部的司令,不久,在上海“人民广场”召开了纪念小陈的大会,参加纪念大会的约有十万人。我在报上看到了这则头条新闻。
2 e8 d2 U3 l8 x 她是谁?我写悼辞时,不好意思地询问小李:“小陈叫什么名字呢?”小李用怪异的、不屑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有病,她的脸部表情就像早已被淘汰的“286”电脑,几秒种后才告诉我:“陈礼姗”。
5 f. ~7 C1 m" }1 |. h" q 陈礼姗,这就是当年震惊苏城,令苏州人刻骨铭心、扼腕叹息、欲哭无泪的名字,小陈被“踢派”追认为“烈士”。; S! f, o% a: k* z2 ]5 @
可是,“事情正在起变化”!
0 c# q8 x5 Y0 X! r* | 不久,南京军区来人了,找我们“流落”在苏州的南京“P派”开会、谈话,严厉地批评了我们,说是我们在苏州搞错了、支持错了,怎么可以去支持反军的“踢派”?应该支持城外的“支派”,应该支持军队!怎么回事?
3 c1 Q/ K, W7 f 我的天啊!又是个“晴天霹雳”!不要搞错哦!折腾了这么久,南京“P派”不该支持苏州“踢派”?支持错了?为什么?天有病啊,人也有病啊?我们疯了吗?2 G' z( g& }; |7 P- w
“站队”站错了要“站”回来的,必须重新“站队”!9 K s9 [* N& g5 ~/ p# f
“玩笑”实在是开大了,陆 X X 赶紧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向“踢派”头头解释说:要改变方向了。“踢派”气坏了,觉得被我们出卖了!孰料,陆 X X 竟一脸坦然,解释说:“我们可以重新站队的嘛!”人家当然不干!双方竟争吵起来了,陆竟狠狠地甩下一句:“这是革命的出尔反尔!”走人了。, f% s6 [! B( i0 s) [! m y+ a
真不知人间还有那两个字!我又气又恨,“小六子”啊,“小六子”,这是玩“游戏”吗?能开这样的玩笑吗?即使是“游戏”,也是有游戏规则的吧!终于,我忍无可忍,开始变得愤怒起来,“被迫发出最后的吼声!”质问陆 X X:/ j" {4 ~- p( R+ X6 L' v9 F
“难道,陈礼姗就这样白死了吗?!”" l, @4 i4 X* [8 T
他默然,不安地看着我:“镇静!要镇静!”
8 ?% D% P; L: D4 I! ~ 镇静个屁!“屁派”的脸面都给你丢尽了呀!
% a0 N6 F( p0 @- e0 f. @ TMD ,窝槽泥马!1 x9 w) a" ?4 G" Z5 b5 H
“娘希匹!”不管你现在是“小六子”,那怕你成了“小八子”,即便立马成了披着虎皮的“丘八”,又怎么样?老子从此不再拥护你,不再听从你的调遣了!今后“让他们怨恨去,我也一个都不宽恕!”
d5 @: s1 K: r4 M r/ F! v 我才不管呢!我不走,我不离开“交通兵团”,我是要和“踢派”团结在一起、战斗在一起的,尽管我心里明白,“踢派”已来日无多,可我于心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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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 I9 C5 f4 F+ a1966年8月13日 星期六 晴
: s# i ` a+ d3 ]/ Z坚决拥护中国共产党八届十一中全会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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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5:00听了重要报告。本月1号至12号在北京召开了由毛主席主持的中国共产党八届十一中全会。
q1 ]& O6 l6 y. I5 h- F# E4 `4 R 7:10,全院革命师生去省委表决心。人真多级了。有各处来的大专院校,省委负责同志李士英同志接见了我们,然后又去新街口新华日报社门口去表决心,回到学校已经12点了。本来学校还要放“自有后来人”,我不去看,太累了。
2 ^- R2 p* Z% n 出去时拖鞋坏了,寄放在不知哪位教工那里,明天去拿。5 i9 m. @$ g& c( j8 t4 u" G# i8 y
7 h: V1 U7 D, B; L2 E* d附:关于〤〤〤同志为文革小组成员的建议
% H" i( y5 `* O(发言稿)1966.8.13下午3 j: `: H, _$ y+ f.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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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考虑了三个文革小组成员:〤、〤、〤①,今天上午又考虑了〤同学。他们都是好同志,〤〤〤、〤〤〤虽然都犯了一些比较大的错误,但本质是好的,〤〤〤勇于承认错误,〤〤〤逐步认识,有的同学给他提意见,至今还保留,我相信,他今后会继续承认自己的错误。我在上午再三考虑第五个人,中午睡也睡不着,在一点一刻决定起来好好考虑第五个人。第五个人是什么样的人呢?是几天选举以来默默无闻的〤〤〤同志。这个人一直在我头脑中打转,丢不开,思想斗争很剧烈。本来不想提第五个人,但同学大多数人意见是五个人为准,在绝大多数同学的意见下,我放弃了三个人为小组的看法,而采取了五个人的看法
8 c; j/ m' F! X$ R [, k 在选〤〤〤这个问题上,我的脑中在〤〤〤和〤〤〤两人身上挑选,因此久久决定不下来,现在突然发现我的想法多余的,因为可在这两人身上任选一个,但为了使文化大革命开展顺利,有利于工作,选〤〤〤好一点,因为〤〤〤是个烈士的子女,他本人是一个〤〤〤〤〤〤,有很多地方值得学习的,我想他阶级仇恨是很深的
7 I2 O% Q3 m' J& i 我选〤〤〤有三个出发点:① 出身好;② 他本人是〤〤〤〤〤〤,属第二和第三种干部之间的干部,是团结的对象;③ 这是最重要的一点,希望他一旦当选文革小组成员,能在运动中痛改前非,在运动中重新做人,这不仅对运动有利,并对于改造〤〤〤本人是很有帮助的,希望他不要忘本。优点:① 工作能力强;② 脑子聪敏,想得出办法;③ 善于团结和他意见不一致的人;④ 善于做一些人的思想工作;⑤ 虽然毛选学得很不好,谈不上“活学活用”,更谈不上在斗争中学、在斗争中用,但毕竟还有点收获,因为同学向他提出批评,在各方面都证明他是错了的时候,他能承认这一点,这一点还是好的。缺点:① 立场不稳。大家很清楚,在高邮那次声讨院内黑帮大会,是做了群众尾巴,和老队员一起来在同学中做所谓思想工作,要他先承认这次大会是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大会,是反革命的大会,对革命的群众毫不吝啬地泼冷水,对寒平是多么的崇拜,对〤〤〤真是亲密异常,是顶头上司的错误的群众路线和干部路线是坚决的执行者,在这里不多谈,他的立场问题,因为同学们都看得一清二楚,因为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② “怕”字当头。不敢放手发动群众,包袱重重,平时有这样或那样的错误,更是“怕”字当头,怕群众来抓住他的小辫子,而他本人不认真进行自我批评,不接受群众的批评,态度是恶劣的。记得我有一次讨论会上和他争文革委员会性质问题(当时我态度不好),我最后问他:“你到底承认不承认文革委员会是革命群众组织?”他一口否定说:“不是的!”于是我不和他争了,因为坚持的原则不同。据说他后来在别的同学面前承认了错误,究竟怎么样,我不清楚,但承认还是好的,说明他不是不可救药。为什么他会说“文革委员会不是革命的群众组织”呢?我想并不是他思想反动(这并不是为他辩护),大家要实事求是,因为他考虑到了班上只有他一个〤〤,年级只不过三个吧②,这是多么好的事,等工作组一走又可以耀武扬威了。因此那晚杨作培做报告说撤销工作组时第二天的讨论会上显得活跃起来了,他的高兴和同学的高兴有性质上不同,他想做官当老爷了,后来同学选举对他不闻不问,又显得愁眉苦脸了。这次我提他为文革小组的成员,想必他会高兴地,但我希望这次高兴和以前有性质的不同;③ 架子大。自以为是,摆老资格,做同学思想工作,从来是高高在上教训人,从不把自己摆进去,我想被他做思想工作的人是深有体会的。因此同学们对他不是敬而远之,而是不和他接近,不愿和他多讲话。这里说明一点,为什么〤〤〤征求同学对〤〤〤的〤〤的意见时,我要赞成他〤〤呢?因为我当时不明真相,我犯了主观主义的错误,违背了主席“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的英明指示;④ 是个学毛选的落后分子,比起来〤〤〤来差得多,比起〤〤〤来差得更远了,我从来没有听见他用主席话来做同学的思想工作,从来没有“活学活用”,在这次文化大革命中和选举中是个大暴露。
8 N. A5 Y* { Q; r- ^! b 我不愿多谈〤〤〤的缺点了,因为在座的差不多都有大大小小的错误或缺点,但〤〤〤的缺点和错误是严重的,这才是真正所谓的“原则性”的问题。* x' ~) ]$ }: [9 `4 |* `1 x& n
对〤〤〤提几点希望:① 若〤〤〤同志一旦当选,希望他努力学习毛选,活学活用,在斗争中学,在斗争中用;② 若〤〤〤同志一旦当选,希望他能念念不忘阶级斗争,念念不忘无产阶级专政,念念不忘突出政治,念念不忘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③ 若〤〤〤同志一旦当选,希望他在运动中努力改造自己(不当选同样可以),不要做官当老爷,固步自封,要真正甘当群众的小学生,“俯首甘为孺子牛”,放下以前的臭架子;④ 若〤〤〤一旦当选,要坚决站稳无产阶级立场,丢掉思想包袱,要谦虚一些,处理问题要调查研究,不要给别人乱扣不应扣下的帽子,不要人云亦云,好好地为人民服务;⑤ 希望你不要忘本,你是烈士的子女要继承革命前辈的光荣传统,不然是对不起革命前辈,对不起党和毛主席的培养,对不起同学对你的殷切希望。我坚信你会像刘解梅一样痛改前非的。只要这样,〤〤〤同志还是个好干部、好党员,并不是不可救药的。、4 t ~4 J" Q- P, g* j2 o, R2 @. O' V
几点说明:① 这些事个人意见,若不对可用小字报形式提出或当面谈,可以保留自己意见;② 我提〤〤〤是个人的看法,若你们反对我,可以听听你们的意见;③ 我提出五位同学:李、谢、贾、谌、司马,可以随时加以否定,只要我在思考中某些地方不符合小组成员资格的我可以马上加以否定,那怕今天或明天。4 d) Q* _9 V. g& Z
对会议的几点希望:① 希望同学们都要一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这个大题目着想,实事求是,不要意气用事,不要有成见,事实真相是摆在那里的;② 态度要严肃。这一点我在昨天会议上已提出,这里重复一下会有好处,因为这里关系到人类命运的大事,不是儿戏,要严肃认真,这是起码的道德品质;③ 在别人发言时别插嘴(我可能以后还会犯,这一点希望同学们原谅),这也是礼貌问题;④ 希望大会主持者放下“官老爷”的臭架子,要及时听取同学们的意见和建议,不可加以压制,因为压制是不行的,群众不同意你这样做,要罢你的官,希望以后多多注意。主席说:“凡是属思想性质的问题,凡属人民内部的争论问题,只能用民主的方法解决,只能用讨论的方法,批评的方法,说服教育的方法解决,而不能用强制的压服的方法去解决。”主席又说:“在辩论中必须摆事实、讲道理,以理服人的方法,对持有不同意见的少数人也不能采取任何压服的方法,要保护少数人,因为有时真理在少数人的手里。”⑤ 希望大会主持者对文革小组人员的酝酿要充分些,不要凭一时激动就来个“下面投票,怎么样?”等问题的提法,这是错误的,群众不同意的。毛主席教导我们“碰到问题要冷静些”、“处理问题要慎重些”,要好好学习毛主席的教导。
/ e, B3 Z# M F+ J7 `2 P# ^: Q 最后,我深信:我们一定能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让我们高呼:
' h1 L O N, U* A+ y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万岁!
* T2 l# L3 n) S0 | 革命的同学万岁!
: U, U% J" w) g8 q8 I& O 共产党万岁!: n- e* R! V) Y; m. b8 [+ r
毛主席万岁!万万岁!
& G% j9 n- O0 T) h5 v8 } 致以革命的敬礼。3 T! j5 G* p2 Z7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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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g( }4 M2 l$ B评注:8 _' X6 ]" b3 L+ }
我惊讶地发现日记中竟有一篇“关于〤〤〤同志为文革小组成员的建议”的发言稿,小组会上的发言,我居然十分认真,这篇3000多字发言稿,现在看来是一篇“奇文”了,我就拿出来“奇文共欣赏”吧,请大家不要见怪,我很可笑,所以就当笑料吧!
3 f7 w1 j5 y7 V$ C; |, @! l 1966年8月13日,林彪在中共中央工作会议上讲话。这次会议是为贯彻八届市一中全会精神而召开的,于23日结束。他说:“马克思主义的党,必须认真搞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苏联没有搞,所以失败了。我们就要搞,要大搞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用无产阶级思想代替孔孟之道,代替资产阶级思想,代替一切旧思想。”“我们对干部要来个全面考察,全面排队,全面调整,我们根据毛主席讲的无产阶级事业接班人的五条原则,提出了三条办法,主席同意了。第一条,高举不高举毛泽东思想红旗,反对毛泽东思想的,罢官。第二条,搞不搞政治思想工作,同政治思想工作捣乱的,同文化大革命捣乱的,罢官。第三条,有没有革命干劲,完全没有干劲的,罢官。”“我们面对主席的指示,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
- S5 v# ~ W% c( v5 _! W 林彪提出,组织上要有个全面的调整。这次要罢一批人的官,升一批人的官,保一批人的官。林彪提的三条办法,作为识别、选拔和使用干部的标准,8月16日,毛大爷批准了林彪的讲话稿,毛大爷和林彪进入“亲密战友”期,林彪开始帮助毛大爷发动“文化大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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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F# m; B! {: v) h U- `
① 打叉处是人名,隐去。② 我记不得了。+ I T* G( B" J% U* z% V& T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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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l.15.2011 午时! Z& K# ^5 n* B+ q0 e2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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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6 }/ A2 ^/ z+ R+ @ s) R为了忘却的纪念 今心 * b7 _0 X W- [' ~
纪 念 陈 礼 姗 君) |, J/ M6 b! \%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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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_$ G! f& U# e0 f0 q 不管,我还坚持着!& R3 I- L* B; H1 R& h
不过,工作确实也做不下去了,郁闷极了。TMD,现在只有照相馆的人在暗暗高兴呢!因为“兵团”开始不断地有人“牺牲”,这就需要不断地赶制“烈士”遗照,而且照片放大的尺寸是蛮大的,对照相馆来说,这显然是极大的“利好”,战场死人开始“唱多”。+ u/ t; `% p* [
“报社”办公桌上已堆满了“烈士”遗像。当然啰,他们已经享受不到小陈那种高规格悼念仪式的待遇了。虽然是大热天,但是在这种气氛下工作,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汗毛凛凛。不再出版“交通战报”了,我的工作确实也转向了,整天介的写“悼辞”,与死人打交道,这不是好事哦。按照“约定俗成”,也就是现在所谓的“潜规则”,“悼词”中应该要写“烈士”他们的生前事迹的。难怪有人说,“最棒”的产品在“广告”里,“最好”的人在“悼词”里,大概就是这个理。可是,我并不认识他们,也无人介绍情况,怎么写呢?无人可以商量,可想而知,“孤军奋战”的工作压力是非常之大的。冥思苦索多时,终于,我想出了个简单易行的“办法”:搞个统一格式。即先放进“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之类式样雷同的套话,这些浪漫煽情的词语,在毛大爷公开发表的三十七首诗词里比比皆是,简直可以“手到擒来”,革命的浪漫主义情调足够抚慰这些“烈士”的“在天之灵”了,然后掺和些诸如“伟大”、“光荣”、“学毛著”、“不怕牺牲”等方面、非常适合各类烈士的颂词和“活学活用”的“先进事迹”,再在具体内容上略作润色,尽管看起来“烈士”好像是一个模子里雕刻出来的,但“烈士”的家庭背景、年龄、职业还是有区别的嘛,最后把“烈士”的名字填入即成。这样,给后来的“烈士”们写“悼辞”就方便、快捷多了,只要在这“通用表格”填上“烈士”名字,“河蟹”一下,一会儿就大功告成。不要小看我的“智慧”喔,这有点“国标”GB的意思呢,有点像现代时髦的“ISO 2000”质量管理体系的认证呢,看来,我那时的思维竟超前将近三、四十年呢!我把这个工作方法教给“交通兵团”的同仁,大家也很以为然。
5 ^! d! k' D, m+ Z% \# ]; w7 m' T 我交代一下工作,准备走人了。再说,胥们城外开始向城里发射迫击炮了,城内也不安全了,有点路子的苏州人,开始往上海“逃难”去了,老爸斥责我了,不走不行了嘛,更何况我们南京“P派”支持苏州“踢派”是错误的,做了“错”事,不能继续错了啊! * V8 |9 u9 ~1 I+ z! b6 x) X- Q
没几天,“踢派”复仇了,阊门城外河对岸,上千间商店、民房被“战火”吞噬了,苏州人再次尝到了“内战”的苦难!不可思议的是,中国人总是以屠杀自己的同胞为乐,令人费解的是,共军打国军的电影和电视剧仍在不断地拍摄,不断地热炒,不断地升温,票房不断地飙升,好不热闹!可是,这是宣传内战啊!这是中国人打中国人啊,有什么好神气的呢?不就是“共产主义”战胜了“三民主义吗”?但是,“三民主义”像个“照妖镜”似的,不是还在吗?记得1960年,二战英雄、蒙哥马利元帅访问中国时,据说毛大爷也不甘示弱,也想在老蒙前逞英雄,就给蒙哥马利大肆吹嘘“三大战役”,共军是如何打败国军的。谁料老蒙听完后,竟一声不吭,最后来了一句:“我们西方不宣传这样的历史,因为这是内战,屠杀自己的同胞不能算英雄!”毛大爷一时语塞,气不打一处来。
' O: H E2 Q' ] 不久,“中央文革”像煞有介事的派出了一个以刘锦平为首的“调查团”,到苏南地区调查“"武斗”的情况。据说,城外的“无家可归者”跪倒在“调查团”的面前哀号:“求求你们啊,不要打了吧!” 可是:“八亿人口,不斗行吗?”,刘少奇还没死呢!老百姓的“苦难的历程”,才走完了“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 i" i2 r* C) Z& X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这列出轨的“疯狂列车”,满载着惊慌失措的人们,犹如脱缰的野马,向着骇人的万丈深渊驶去,“乘客”们全疯了。列车没人能拦,除非这匹“疯马”立即死去!
. v1 @$ l4 l' U( c9 z 终于,九年后的一九七六年,随著中国东北上空的一场千年罕见的陨石雨,这颗灾星,也随之陨落了!八亿人终于得救了!: q7 `! P' \$ D2 } i3 Q5 \
毛大爷生前,非常害怕死后会被“鞭尸”,这显然是多虑了,大爷不但没被判“鞭刑”,还有人特地为大爷在“人民英雄纪念碑”前的中华门原址上建了个厝顿“尸体”的“堂”。“人民英雄纪念碑”本来就有“墓碑”的意思呢,最近,又在一旁建了个大坟包似地“国家大剧院”,天安门广场简直快成了“坟场”了,这块风水宝地被糟蹋了呀!
* U p0 F$ i6 A) f8 P5 G1 f. h 窃以为,只要这具“木乃伊”继续“暴尸在外”,不迁出天安门,老“天”就不得“安”宁,人们就不得安宁!6 h- F V }, Z, f( ^4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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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2 \9 m' j0 G( a1966年8月14日 星期日 晴
, Q; f' {' F6 U. w7 Q' D0 B0 h去山西路累得要命(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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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爬起来,激动得写大字报《为什么把真正的革命左派排挤在文革小组之外》,很快写好了。自己思考了一下,究竟要不要贴出去,征求了Li、Jiang ①的意见,认为:① 文革小组已选出,据民主集中制原则;② 贴出去没什么用,反而引起争论,对文化革命不利;③ 考虑到班中的团结。鉴于以上情况,我忍住了,为了顾全大局,不贴为宜,不过这些问题迟早要澄清的。' n0 D- _2 b/ I; P# q* }
Jiang 建议我去玄武湖看大象,因为已经最后一天了。于是我和靳书源两人去山西路,边谈边走,较投机,对班中的不良现象进行了探讨。十点半在山西路一家甜食店欣赏了“赤豆元宵”(本来要酒酿的,可惜没有)②,不好吃极了,光是甜,一点也不鲜美,比新街口的差多了。又去修了一下钢笔,他给我洗了一下,于是可打25滴墨水(本来可四十滴),要五分钱,我给他了(废话!)。+ n8 q3 l* K; |4 N3 Q
已经不早了,决定去玄武湖看大象,拖着疲乏不堪的身子回校,一点力也没有了(比较奇怪)。在学校侧门的一老师家拿回了破拖鞋。
' p' d/ D! Z* g% A" w1 o8 V 吃好饭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于是上楼睡觉,直到四点五十分才起身,比较舒服。. R% J0 Z% P/ u# \2 W
从这天发现,以后少去散步,越散越懒,真太遗憾了。* y7 H. q" O3 O4 J
晚上,张孟春要开什么民主生活会,预备去一下。( g$ h- m5 m+ _" X
晚6:30记/ H( g. ^# u% B* P4 k( W' q, u/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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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8月15日 星期一 晴2 r3 o0 M% i4 F* J
〤〤〤承认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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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10点半,在“水301”③开会,谈上星期六去省委表决心的秩序问题。〤〤〤④承认了打架的错误行为是破坏纪律,破坏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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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注:
1 d; ?& h7 S' v4 Q 日记中反映出我政治上很幼稚,且意气用事。唉,现在想来,真是一点意思也没有。) N$ O T$ j. B& W1 O
1966年8月14日,中央把八届十一中全会的中央领导机构成员补选结果,通知各省市自治区党委,中央各部委,国家机关和各人民团体各党委、党组,解放军总政治部。全会补选中央政治局委员6人:陶铸、陈伯达、康生、徐向前、聂荣臻,叶剑英。补选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3人:李雪峰、宋任穷、谢富治。选举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委员11人:毛泽东、林彪、周恩来、陶铸、陈伯达、邓小平、康生、刘少奇、朱德、李富春、陈云。补选中央书记处书记2人:谢富治、刘宁一。: z$ w4 m% n5 Q$ A; q% A
1966年8月15日,中共中央决定,团中央领导人胡耀邦、胡克实、胡启立、王伟等停职反省。团中央积极派工作组,被认为犯了错误。李富春代表中央在共青团中央机关大会上宣布这一决定。 : N3 L: [! I7 R/ q( y,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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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5 D/ b4 M( {9 Z1 G J注:7 U! D" T* P" Q# i$ g# r! c
① 可能是李天常和蒋齐之两位同学。② 文中所有的括号均原有的。③ 水利馆301阶梯教室。④ 隐去名字。' u8 z4 E! t5 q+ g& s7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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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l.18.2011 午时 - I i7 U2 N' S& b%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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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j1 @" `% r9 I为了忘却的纪念 今心
4 L- J' `. X( c: Y' O" } 纪念 陈 礼 姗 君 J/ L( V- x- Z; m0 D;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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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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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e1 P( b/ J( r: P 我现在已是“奔七”的老人了,文中一直称陈礼姗为“小陈”、“小女孩”,那是我现在用老眼昏花的眼神在“看”她、回忆她。可是,半个世纪前,她就已被那颗罪恶的子弹定格为“小女孩',再也“长不大”了,早已被残忍地剥夺了作“妈妈”、“奶奶”的权利。如果没有那该死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小陈现在也退休了吧。她很美,应该早都抱孙子了吧。我现在只是希望诸位,不再评说小陈是“烈士”还是“白死”,我们只是纪念她,记住她,在这文明古国,五千年的历史的长河中,曾经出现过这样一条鲜活的生命,她不过是被人类史上“万年一遇”的“洪灾”吞噬的八千万无辜生命(从1949年大爷在城楼上的一声吆喝算起)中的一个。只要“幽灵”还在,那么,头上那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就还在。
* s7 N- g. K x8 r9 t( H1 D 所谓“神仙打仗,凡人遭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小陈还真是“名副其实”地倒在了阊门“城”下的运河旁的啊!有人说,世上是没有“如果”两字的,可是,不对啊,因为《辞海》里明明有啊!/ h8 L5 e$ e; v0 J4 t
作为一个政治家,回避历史,这种态度是极不严肃的,沉默岂能掩盖血写的事实?善良的百姓很迷惑,涛哥为什么不把“文革十年”从“辉煌六十年”中剔除出去呢?1971年,我在“甘肃刘家峡水力发电工程局”开挖三队三连一排锻炼、改造,当风钻工、砼工已两年有余,这种体力活和我的身体是十分不“河蟹”的。闲暇之余,在小川俱乐部观看了局组织的文艺表演,其中有涛哥的表演节目:“洗衣歌”,涛哥扮演了一位被一群美丽的西藏姑娘包围的手持一盆衣服、模样俊朗的解放军小战士,演得很精彩,那舞步、那道白、那表情、那表演水平简直可以和专业文艺队媲美,不分伯仲。不过,扮演“鸵鸟”显然是十分危险的。9 ]1 O7 d' m1 O
据说,前些时候,在涛哥苏北家乡的街头电杆上都曾挂满上了这样一副对联: N0 P2 ]4 N( b9 d# A
“和谐社会花似锦,科学发展势如涛。”
8 x5 \ w( K# y" S7 K' u 妙极!有“两字”简直是“呼之欲出”。可是,很快被好事者加上“横批”:( ]7 C a4 q9 i/ n, s" f
“一派胡言”!
3 H5 T3 J5 e5 q) Z# O3 W 天地良心,我觉得涛哥的“科学发展观”真是振奋人心哪!我深信,在涛哥“科学发展观”理论的英明指导下,我那日夜“魂系梦绕”的思念就要实现了!
) h# j. E4 @. Q% I( [ 我坚信,不久,中国的科学家们,在破解爱恩斯坦“广义相对论”的研究方面,一定会向“伟光正”的CP(“P”派!)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一定会取得“重大”的“历史性突破”,一定能找到超越时空的“众神之门”的“虫洞”,并且在应用上,一定能很快地进入“实质性阶段”。那么,我就可以像“英雄救美”式的美国“好莱坞大片”里的无敌英雄、施瓦辛格那样,乘上奇妙、神速的“光子火箭”,穿越那玄妙、梦幻般的四维“时空隧道”,回到上世纪的1967年,回到那战火纷飞、硝烟弥漫的苏州阊门城下,我要冒着枪林弹雨,奋不顾身地冲上去,赶在陈礼姗进入碉堡之前,一把拦住她,并紧紧地拽住她的双手再也不松开,对她说:, W9 \+ g- {1 r2 q& f& a! l
“小陈,我们回家吧,这不关咱们的事,这都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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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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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l. q% m: ^3 X" _. ]# ~& v& m(注: 叶剑英于一九七八年十二月十三日,在中共中央工作会议闭幕式上说,“文化大革命” 整了一亿人,死了二千万人,浪费了八千亿人民币。)8 v/ P% p" f9 G: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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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初稿完成于2009年11月1日,修改于2011年7月。 % q6 h6 b1 L/ T% K)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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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8月16日 星期一 晴# l. i7 f O' X" U/ e3 ^, L
去南大看大字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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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b5 d$ x0 n 晚饭后,和梁、靳、孙①去南大②看大字报。南大的大字报很多,看大字报的人也很多,比我院要有气氛,我院却冷冷清清。" d& P5 Z) v6 L' o* F
回校,有部分同学坐校车去南林③参加辩论会,本来我们要去的,可是人数有限,不去了。
; o3 j- ^ R8 H% g5 P. E! ~5 C 在校门口碰到张孟春一伙人,那红纸贴“欢迎新华书店喜报”④。张把大红纸留给我,于是我把它交给蒋贴在门口一侧,左右刚好对称。 t3 C" U( h7 d3 S1 z6 Y3 ~/ \
回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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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注:+ X; M, m# y* m. ~5 t
1966年8月16日,陈伯达在外地来京学生群众大会上发表题为“在大风大浪里成长”的讲话。他说:“像我们的伟大领袖毛主席经常告诉我们的,一切革命者,一切革命青年,都应该经风雨,见世面。革命者不可能在温室里成长,而是要在大风大浪里成长。”
8 m" m+ d( I9 h, ]7 v) y. E% U 1966年8月16日,根据林彪的建议,中央军委作出《关于改革部队军政教育时间比例的决定》(草案)。早在3月22日,林彪提出:“政治教育和军事教育的时间比例现在是三七开,可以考虑改为四六开、对半开,甚至倒三七开。”8月,他又提出:“九个军兵种军政教育的时间都要来个全面的大改变。”根据林彪意见作出的这一《决定》规定:政治教育时间一律占部队工作时间的50%;军事训练时间,全训练部队为40%,半训练半生产部队为20%,生产部队为10%。并规定,其他工作如果与政治教育发生矛盾,都要给政治教育让路。# Y& K) r5 m& Q1 Y" \! R5 W
史学家认为,林彪为什么这么“左”?上了“贼船”,下不来了?这是个谜!
/ g+ L; W7 k0 j 因为,林彪这位中华五千年史上的难得一见的名将,岂是盏省油的灯?他眼见彭德怀、刘少奇、彭真、陶铸、罗瑞卿------等人的可悲下场,他能心中没有警觉?这是常识嘛。不少人还是看得很清楚,何况这位最会“知己知彼”、“虚虚实实”、“兵不厌诈”------历史上的名将?
f5 G$ X: z |2 y; f# j 前苏联的悲剧,已在神州拉开了序幕。
. X7 `5 L0 {% y) O5 A% b9 f1 e 资料显示:沙俄时代的80年中,沙皇曾判决625个政治犯,处死191个。0 m# H3 e$ b7 }% r r
可是,前苏联列宁时代的11个政治局委员,被斯大林处死11个,只剩下一个马屁精莫洛托夫和斯大林自己。列宁的最后一次党代会,出席的1162个代表,被斯大林枪毙了1095个,红军中5个元帅被枪毙3个,15个国防部部长全被枪毙,80个军长被枪毙了57个,110个师长被枪毙87个,195个旅长被枪毙121个,上校以上军官被处死80%,列宁时代的州委书记被处决了95%。强行合作化,在素有苏联粮仓之称的乌克兰,就饿死了500万人。; D0 `/ O8 m, d6 s
据说,苏联的大清洗,阿道夫·希特勒欣喜若狂,他要授予斯大林一枚“一级铁十字勋章”。
5 c9 |3 Q+ X( ?4 @5 P 我目睹、经历了1949年以来,毛大爷的各种运动:土改、镇反、抗美援朝、三反、五反、肃反、合作化、公私合营、反右、大跃进、人民公社、反右倾拔白旗、打印度、中苏论战,援越抗美、知青下乡、四清社教、文化大革命------是个“老运动员”了。
3 u" A/ k& a& O5 p3 _5 L% w+ m" X 在和平年代里,竟被大爷整死八千万人。
: O6 H. h9 p& u 这就是“马克思列宁主义和中国革命实践相结合”的“毛泽东思想”的丰硕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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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7 x! `; x3 ~ W( x+ n: x3 P ① 是梁宗南、靳书源、孙义财三位同学。② 南京大学。③ 南京林学院。④ 没记录喜报内容,大约是新华书店来告诉大家“毛选”四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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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l.21st.2011 午时 - |3 t1 `2 c& h# {8 W
http://blog.sina.com.cn/s/blog_710aa20e0100s5o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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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专案初探延安整风 今心
! D! W$ J3 n& L/ B对民族的悲剧的回忆是神圣的,它的意义并不亚于对胜利的回忆。
" `8 l. a4 @/ Y9 w F- e3 ]1 p ——俄罗斯 梅德韦杰夫: M8 z( Q B# c4 n" X
(一)" ^( p- {% v! ]1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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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2001年12月11日,中国正式成为WTO(世贸组织)的成员时,可以说,不管你承认与否,这一天标志着中国的政治和经济应该已经与世界“接轨”了,什么样的经济就应该配套什么样的政治,连中学生都知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中国成了这个“地球村”的一个“村民”后,尽管还是村里的“贫下中农”,但卖身契一旦签订,那么,不管穷人、富人,大家都得遵守签字画押的“游戏规则”,哪怕你是“杨白劳”,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耍赖,抽起扁担追打“黄世仁”是违法的,是流氓无产者的卑劣行径。大家一律平等,享受自由、民主、平等,都可以在“村”里“希望的田野”上放歌、散步、远足。
O: {3 n, Q/ k4 v! s9 A 我喜欢远足,可是刚出门,就被“违章”施工的“防火墙”拦住了,门卫说,那是“金盾”工程,岂有此理!还好,墙外有人向我扔来“消防软梯”,于是我“翻墙”而出,作“逍遥游”,真是快哉,得其所哉! . e/ D$ o, _7 h! Y
在“村”边小河旁的一个“磨坊”里休息时,我听到电视歌曲“变调”了。虽然以前对“村外”的情况略有所闻,但听到《南泥湾》歌唱的不是“到处是庄稼,遍地是牛羊”,见到MTV的背景画面竟是盛开的鲜艳的罂粟花时,还是感到万分震惊,这是革命圣地延安吗?这是“希望的田野” 吗?这难道是真的吗?
: M7 m) f. M5 m8 u 1942年至1945年,共产国际①驻延安联络员兼塔斯社记者、苏联人彼得·费拉基米洛夫②的《延安日记》,于2004年,由东方出版社以“现代稀见史料书系”,公开出版发行了。
/ t v: z' b# m9 ~- j 彼得·费拉基米洛夫,在1942年8月2日的日记中这样写道: H5 E- _8 ~) R/ u! ?
“毛泽东邀请尤任③到他的住地去,要教尤任打麻将。在玩牌的时候,尤任问道:‘毛泽东同志,特区的农民往往由于非法买卖鸦片受到惩办,而现在甚至连共产党领导的军队和机关也在公开生产鸦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8 Q* H# r% X4 d0 j2 b
“毛泽东没吭声。邓发④回答了这个问题。他说:‘以前特区只是把盐和碱运到国统区,我们一挂挂大车满载着盐出去,带回来的钱袋却是瘪瘪的,而且还只有一个钱袋!现在,我们送出去瘪瘪一袋鸦片,就能带回满满一车的钱。我们就用这些钱向国民党买武器,回头再用这些武器去收拾他们!”- F L3 V6 S9 u3 Q# z( m) ]% s
美国作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赛珍珠⑤在《我的中国世界》里喃喃自语:“孙中山是一个无私的君子,他的品格无可置疑,但他摧毁了他的同胞生之所系的一大秩序。天国是美好的,但真危险啊!万一在走向天国的途中,灵魂失落在地狱里,那怎么办呢?”
; m1 }" q$ y" \ 无疑,赛珍珠从孙中山的革命中已经看出了问题。中国是一个小农社会,人民教育素质低,尤其是农民闹革命,“灵魂”更容易失落在“地狱里”,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所谓“什么人间奇迹都能造出来的”。3 C: a3 z' |9 Y: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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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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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T3 `5 \/ h4 u6 ?/ t/ L
① 世界共产主义运动历史上,曾先后出现三个共产国际组织。第一国际指1864年建立的国际工人联合组织,里面有一个叫布朗基的法国秘密社团的领导人,是第一国际的暴力革命派,巴黎公社的军事领袖。布朗主义坚信,不管生产力发展处于什么水,只凭革命暴力就可以创造出一个没有剥削、没有压迫的新世界。马克思也是第一国际的创始人之一,随着1871年巴黎公社的失败,第一国际于1876年解散;第二国际(1889–1916),马克思1883年逝世后,恩格斯继续领导国际工人运动,并建立第二国际,恩格斯指导德国社会民主党进行合法斗争,强调在选举中获得成功,也就是所谓的“议会斗争”、“和平过渡”,这对整个国际工人运动将有很大的意义,无疑,第二国际是正确的;第三国际于1919年3月26日,在莫斯科成立。后来由于苏联的反法西斯“卫国战争”,顾不上国际共运,遂于1943年5月22日,由《真理报》宣布解散。列宁背叛了第二国际,而分裂出来组织了崇尚暴力的国际组织,史称“第三国际”,即“共产国际”。第二国际的普列汉诺夫(1856—1918)、列宁的老师这样评说列宁:* t" c B' T g
“要是我指责他不懂马克思主义,那就是在说谎了,要是我说他死守教条,那也错了,不,列宁不是教条主义者,他精通马克思主义。但遗憾的是,他以不可思议的执着朝着一个方向(篡改的方向)、一个目标(证明他的错误结论是正确的)来‘发展’马克思主义,马克思主义使他不满的只有一点,那就是社会主义客观条件尚未成熟应等待。列宁关于社会主义革命在单独一个像俄国那样落后的国家取得胜利的论断,不是马克思主义的创造性态度,而是对他的背叛。”“列宁为了把一半俄国人赶进幸福的社会主义中去,能够杀光另一半俄国人,他为了达到既定目标什么都干得出来。”“布尔什维克主义是打着马克思主义的旗号和无政府工团主义难分难解的布朗主义。布尔什维克的策略是以不受任何限制的阶级恐怖为补充的布朗基策略。”
5 R, J- k$ K P% l; ] 普列汉诺夫还以惊人的历史洞察力预见到布尔什维克经历饥荒、经济破坏、剥夺农民三次危机后,将出现第四次危机——意识形态危机,“在第四个危机中,布尔什维克党政权开始从内部解体,这个解体过程将持续几十年。”普列汉诺夫的预言被历史一一证实了。
6 M$ e" R. H( Y, i 军旅作家 X·ziling说:“考茨基、卢森堡、普列汉诺夫对列宁的批评是中肯的。第二国际所属政党,百年来坚持马克思学说的正确方面,没有对资产阶级实行最彻底的决裂,通过议会斗争、工人运动,走改良主义道路从而推动了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不断变化,在消灭三大差别方面取得了举世瞩目的伟大成就,欧洲民主社会主义是马克思主义正统,《共产党宣言》误导了列宁、斯大林、毛泽东这些伟大的使徒,这些伟大的使徒把《宣言》中的空想和暴力发展到极端,误导了第三国际和社会主义阵营各国的党和人民。上世纪九十年代社会主义阵营的瓦解和失败,是因为‘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的道路从根本上就错了------”+ ]. E' Q" p5 @
② 彼得·费拉基米洛夫,1942年至1945年,第三共产国际驻中共延安的特派代表 ,毛大爷经常讨好他,甚至暗示可以向他提供女人(彼得非常鄙视毛大爷),向他打听小道消息,尤其是斯大林的意图。中共党史很少提到此人。③ 尤任是彼得·费拉基米洛夫的助手,医生。④ 邓发(1906—1946),中国共产党早期领导人,无产阶级革命家、中国工人运动的杰出领袖;1946年4月8日,邓发、王若飞、秦邦宪、叶挺等同志在重庆乘飞机返延安途中,因飞机失事在山西兴县黑茶山不幸遇难。⑤ 赛珍珠(Pearl S. Buck或Pearl Buck)(1892年6月26日-1973年3月6日),直译:珀尔·巴克,美国作家。1932年借其小说《大地》(The Good Earth),成为第一位获得普利策小说奖的女性;1938年获诺贝尔文学奖。她也是唯一同时获得普利策奖和诺贝尔奖的女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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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 k+ W( h D3 A/ M4 c, F5 f1966年8月17日 星期三 晴/ D! S- s" @. V, N; U/ [" w7 z
电校的“8.8”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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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好早饭,我和蒋、梁、靳①去电校②参加他们的关于“8·8”的辩论大会。“8·8”事件指8月8号电校同学给坏蛋戴帽子游校一事而论的。% G/ `- V8 U1 E( T. e3 {
电校不如以前那样冷冷清清的了,大字报的栅栏已建起来了,同学们来来往往的议论。各兄弟学校都有人来援助,有机校③的,有师院④附中的等等。
4 {8 H5 U; O; w2 r' M4 t. @ 辩论进行得很剧烈,尤其南师附中一个戴眼镜的小将虽则是给别人扣一连串的帽子,虽则有些地方不合逻辑,但态度是坚决的,讲的很有道理:“现在的问题不仅仅是戴不戴高帽子的问题,而是革命造反有没有理的问题。”讲得精湛。
# r6 x s6 Q9 Z5 k; m6 l 辩论到快十一点多了,我们退出了会场,基本情况已大致了解了。# q) M' U' S$ X: |) i$ l
下午,我们同学校门口马路两侧异常隆重地欢迎前来送毛选著作的新华书店的同志。彩车徐徐而进,同学们的歌声、口号声不绝,旌旗招展,又歌又舞,好不热闹。1 R+ D* `! ^; z
在大操场上 由各系代表发言,大会始终在口号声中进行的,大会结束开始发放毛选四卷。
) K* w$ S. O& ^5 N: t5 i j 晚上,班中派出的六个代表:我、刘铁锚、王冬生、谢水泉、蒋齐之、沈其莉,待一会儿去省委表决心。在西康路上呆了一个多小时。入场后,又呆了近一个小时大会才开始。彭冲⑤讲话,省委的许多负责人都接见了我们,江渭清⑥还讲了讲,表示坚决支持我们的革命行动。
. e$ M! k0 p" T' k9 @6 s" M 我们退场,江渭清不在主席台上了,很遗憾,没有看见他。/ H2 v. X- [& U
回来睡觉已经十点了,看到我班部分同学贴大字报,呼吁〤〤〤⑦揭发她主子李玉瑶⑧的罪恶,好得很,我早就提醒她,她却不睬。, s1 ^( K4 \2 F b6 W
2 w$ R9 t! S: S+ g4 P. q附:锻炼心得# _& u9 z7 W%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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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来,我没有放松体育锻炼,早晨锻炼上肢(双杠、单杠、举重),下午五点半锻炼下肢(负重下蹲),平时一到规定时间就去游泳。总而言之,没有放松锻炼。
0 B a" f& \' I- M8 l$ q* _ h! p 我班经常进行体育锻炼的还有蒋齐之,其他人就不常见了,有的同学甚至放松,或者不锻炼了,这是极大的错误。
1 Q3 k) l" P# @* K 经常锻炼,精神就会好的。虽则在负重下蹲会汗流夹背,满脸豆大的汗珠,可是心情是舒畅的、愉快的。我们眼光遥远一些,不能怕热,不能怕苦,又不能怕人笑话,要持之以恒。
' Y/ O( J9 C+ \' S. I2 u 总而言之,要向毛主席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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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注:
! k5 B8 I0 Y9 S$ W& C 1966年8月17日,《人民日报》发表社论:“在游泳中学会游泳”。社论说:“我们学游泳,不是学好了再下水,而是在游泳中学会游泳。”、“马克思说:‘人要学会走路,也得学会摔跤,而且只有经过摔跤他才能学会走路’。”、“毛泽东同志说,我们任何时刻都不要离开群众。这样,我们就可能知道群众,了解群众,同群众一道,也就可能好好地为人民服务。”
- ?) Q* Z3 v9 V9 Z5 _ 同日,中共中央转发毛大爷的“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张大字报”。全党高级干部已经知道党中央的巨变,同时也感到极大震惊。从此,受到批判的刘少奇、邓小平已不再工作,由周恩来主持中央的日常工作。
8 g9 H( j) K- l. O! N; j8 a 毛大爷绕开各级党政组织直接向全国和全世界发出强烈的政治信息和政治动员令,在全国公开掀起“文化大革命”的新高潮。毛大爷不仅走向政治“一线”,还走进广大群众,亲自公开发动“文化大革命”。* D& G% e$ h$ q# j: m( p, U- N5 O
同日,《红旗》杂志评论员发表“红卫兵赞”,十分赞赏红卫兵的革命首创精神,是文化大革命的新事物。毛大爷和红卫兵的关系是:毛大爷是我们的红司令,我们是毛大爷的红小兵。2 T2 I" N: @6 |! X7 E9 q
同日,毛大爷给北京大学题字:“新北大”。北京大学革命师生员工举行庆祝大会,长时间高呼,毛大爷万岁。《新北大》创刊号还登载了革命师生为欢呼毛大爷给新校刊题字而写的稿件,他们写道:“毛主席的题字是动员令、号召书。它号召我们砸碎旧北大,创造新北大。我们坚决响应毛主席的伟大号召,披荆斩棘,勇往直前,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以‘抗大’为榜样,建设一个欣欣向荣的社会主义新北大。”7 i1 n m% r( X7 p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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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e2 K1 {1 ~* M3 b4 j; N% i注:
0 c0 G0 `) B4 A ① 同学蒋齐之、梁宗南、靳书源。② 南京电力学校。③ 南京机械学校。④ 南京师范学院。⑤ 彭冲时任江苏省委书记处书记。⑥ 江渭清时任江苏省委第一书记。⑦ 隐去名字。⑧ 水文系总支干部、老师。6 C1 Z& S+ L( ]$ a3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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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l.24th.2011 午时0 ]; q- ?; `* n5 @0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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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专案初探延安整风 今心
# S- w/ o- P% J) P对民族的悲剧的回忆是神圣的,它的意义并不亚于对胜利的回忆。
' ^7 Q/ i0 t2 p3 c ——俄罗斯 梅德韦杰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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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年的西安事变,张学良无意中解救了陷于困境、被国民政府冠名为“共匪”的延安共产党政权。经常有惊人之举的张学良成了英雄,“一白遮百丑”,不仅如此,小张的功劳,还泽及老张,张作霖因此父籍子贵,变得十分光辉,大陆出版的有关张学良父子的历史传纪、小说、戏剧、影视作品,原本身材廋小、其貌不扬的张作霖的形象都相当高大,几乎接近样板戏三突出的标准,连张作霖当土匪的历史都变得非常具有正面价值,别的土匪是“打家劫舍”的买卖,他这个土匪则是仗义疏财、救人危难的罗宾汉式的好汉,人家土匪也好,被招安做官兵也好,都是为了老百姓。辛亥革命时,张作霖对抗新军,捕杀革命党人的事也不能提了,张作霖在被日本人炸死前的最轰动的惊人之举,是从苏联大使馆搜出了李大钊等几十个共产党人,然后统统地被他送上绞架,后来也基本上没人提了,这具绞架现在还在中国革命博物馆里。1931年,日本关东军发动“九·一八”事变,张学良更是作出“一枪不发”的惊人之举,拱手让出东北。1936年,在蒋介石对张学良十分信任的情况下,又出人意料地发动“兵谏”的惊人之举,扣押了来西北剿共前线督战的蒋介石先生,制造了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
2 S! T: h2 w k6 J. a9 P2 } 从此,历史被改写了。有意思的是,在国民党的历史上是从来没有“国共合作”这个词的,更谈不上“第一次国共合作”和“第二次国共合作”了。蒋先生认为这是“共匪”已经向他“投诚”、“输诚”,蒋介石为“兑现”诺言,不得不收编“共匪”,将其改编为八路军和新四军,八路军归属国军阎锡山指挥,新四军归属国军顾祝同指挥,共同抗日。可是,这两支军队不听国军调遣,且总是游击、游击,“游而不击”。不久,中共在 1937年9月26日的“洛川会议”上,却制定了这样一个抗日方针:“七分发展,二分观望,一分抗战”。最近,在2009年11月23日的,《扬子晚报》B版刊登的《国民党第二代谍王沈之岳》一文中说:“------例如,抗战初期毛泽东发出最高指示:‘一分抗日、二分应付国民党、七分壮大自己’,并指示以晋、陕、皖为根据地,逐步朝华北、华中等地推进,全力发展组织,避免与日军正面作战,俟机以大吃小,解决国民党军队,毛泽东的‘指示’,被沈之岳这位双面间谍密报给了蒋介石,后来,沈还把新四军不按照规定转移的‘图谋’,密告蒋介石,而引发‘皖南事变’”。
8 d' z( i7 y* V% s* r 有资料显示,毛大爷在会上还有“惊人之语”,大爷谆谆告诫大家:不要急于做抗日英雄,现在是“三国演义”(共军、国军、日军),日本侵略军占领的国土越多越好,将来就可以去接收,这就是爱国。) l4 ~9 n$ o/ E( D' k. L
上世纪末,军旅作家张正隆著《皖南事变》一书,披露了鲜为人知的史实,但刚出版就被封杀,据说前国家主席王震要枪毙作者,张正隆逃往东北的一个老领导那儿,躲起来了。原来,新四军吃拿国军的粮饷,还不断制造事端,为此,蒋介石非常恼火,要求毛大爷将新四军撤走,集中到八路军一带,毛大爷表示同意。于是蒋介石关照沿途国军协助。可是,毛大爷竟电令新四军军长项英走另一条路线,项英立即电告延安,要求和蒋介石联系,因当时延安规定,新四军、八路军和国民政府最高统帅部联系,必须经由延安同意,并由延安的电台中转,可是就在这关键时刻,延安的无线电台“坏了”,发生了“故障”。项英联系不上延安,也联系不上蒋介石,只得硬着头皮,按照毛大爷的规定的路线转移。结果,新四军被沿途的国军视为“异动”,发生冲突,新四军打死了国军的一个师长,蒋介石大怒,命令顾祝同消灭“叛军”,国军上官云相所部立即包围了新四军,全部、干净地消灭这支“异动”的新四军,被俘的新四军被关入“上饶集中营”(有电影《上饶集中营》),耐人思味的是,“事变”第二天,延安的电台就“恢复”正常了。有史学家称,“皖南事变”是毛大爷的苦肉计,企图以此来消灭资格比他还老的项英及其人员。2006年9月6日初版,张戎(Jung Chang)&乔·哈利戴(Jon Halliday)著:《毛泽东——鲜为人知的故事》也有相关“皖南事变”的叙述。, q, p7 d0 n6 J! x- a* R
看来,这是真的!
- E0 g+ r" `- H6 }. v& I6 k0 Y 彭大将军的“百团大战”和“林副统帅”的“平型关大战”显然不符合“洛川会议”精神,于是被批判为“左倾盲动”主义、“暴露了实力”。既然是“一分抗日”的政策,延安的共军头儿们就没什么事干了。于是,毛大爷放手来搞“大生产”,种植罂粟,提炼鸦片,据说张思德就是被垮塌的炼鸦窑压死的。自给自足后,再来个“窝里斗”,搞排除异己的勾当,美其名曰:“整风”,史称“延安整风”。毛大爷(1941年)说:“洛浦(张闻天)是汉献帝,我是曹操。但我不具备曹操的美德,曹操满足于文王爵位,只是他的儿子,后来篡了位。我本人则要持剑篡位。”共党元老任弼时看不过去,曾劝大爷不要急,应该开会走正常途径,但毛大爷急不可耐,还是把总书记张闻天的大权夺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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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1967年6月的一个偶然的机会,成了我院副书记郑镇的专案组的一员,竟嗅到了“延安整风”的血腥味。下面,就是我把那“流金岁月”中的一些回忆记述下来的故事,不过,请原谅我可能要稍微噜苏一些,以便让我沉浸在梦魇般的“反思”心情时,尽量能延长其中还算得上是“愉悦”的时光,望诸位耐心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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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8月18日 星期四 晴6 q, _8 q! B' v$ {& r
江渭清说:“我是来看大字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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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_( i! F# G# v' |$ \ 晚上8点多,校门口开来了二辆大客车,一辆小汽车。月四、五十人下来了,他们是省委来的。我正在吃馄饨①,赶忙结束,跑进校门,问梅雪解②:“来了些什么人?”梅答:“是省委来的,江渭清③也来了,看大字报。”于是我赶上去。
/ a# s `: i# M2 V1 h 江渭清是个廋个子,头上有点秃,可精神很好,手持芭蕉④,在看大字报,旁边站着一些同学。
# \+ E1 t; U) @; n 江渭清问:“这是同学写的吗?”“是的。”旁边一位同学答道。4 ]/ Y5 l4 L5 }: ~1 e
“什么系?”“河川系。”5 Z4 i' ^- z" o7 U
“那66级什么意思?”“表示66级,今年毕业。”- W( C& [$ L, U4 `
“那是二年级的吧,为什么‘66—2’呢?”“是今年毕业的,‘2’代表二班。”8 Z5 |1 c1 \) @, l2 p0 D! m- [$ E2 f0 q
“啊,哦!”
$ ~7 b6 |$ Q- w0 q: I# b 我在旁边暗笑,江对我们的编制是不了解的。江的这种不耻下问的谦虚精神值得我们学习。江看大字报看得很仔细,很有精神。旁边的同学越围越多了,我离开了。1 z x& c9 ]2 Q2 N
在小店⑤买肥皂之际,外面吵吵的,原来江渭清要去饭厅做报告了。同学们飞快地往饭厅跑,希望走在前面,我赶紧跑出去,往饭厅去。7 X6 p, y! k0 o0 d4 w6 y$ M$ P6 p
饭厅里已挤满了人,有的站在桌子上了,江渭清来了,同学们鼓掌着,高呼口号。 江渭清笑眯眯地上讲台,欢呼声不绝:“毛主席万岁!”“共产党万岁!”
& M' G$ o" J9 U$ Z6 R- p 江渭清说:“我是来看大字报的!”(大笑,鼓掌)⑥8 a x! w# Y9 @+ b4 W
“我就是省委的工作同志—江渭清。”(鼓掌)我们的首长就是如此谦虚,甘当群众的小学生。# k& G' e7 p0 w
在报告中着重提出学习毛主席思想的重要性,要学习林彪的指示“带着问题学,活学活用,学用结合,急用先学,立竿见影”要学习、熟悉运用“十六条”。赞扬我们学校学生的大字报是:“引一段毛主席语录,写一段事实”,说水院的学生学得好,“我们老革命是碰到了新问题”。" d6 A ]/ b) G: f# y
最后,江渭清领大家呼口号:$ D6 }( b0 ~+ H$ c4 H3 k
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 t2 H7 B# j6 S) {2 W 共产党万岁!1 [; ^+ d( l T# u* n+ R
毛泽东思想万岁!: h; p1 v3 r x5 t9 @7 K
华东水利学院革命师生员工万岁!3 l1 _/ M" v, R4 A( |3 O. k
毛主席万岁!万岁!万万岁!* S K8 }% K2 O1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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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8 s4 L. e4 T4 Y. K评注:8 |+ { V: b* {6 C, A
日记中记述了我第一次见到江渭清来我校看大字报的情景,江完全模仿了刘少奇的口吻发表讲话的,可见刘少奇的人脉何其厉害,这也是毛大爷非常痛恨的事,必须除之而后快。# Z: o; U7 l5 s" k5 ^
1966年8月18日当天,毛大爷首次接见红卫兵。首都举行百万人参加的“庆祝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群众大会。毛大爷身穿绿军装,在天安门接见来自全国各地到京串联的红卫兵。女师大附中一个叫“宋彬彬”(据说是宋任穷的女儿,就是本博文刊出的那张彩照上的女孩)的红卫兵登上天安门,给毛大爷戴上“红卫兵”袖章。大爷嫌她芳名太文雅了,劝她要武一点,果然,她就改名“宋要武”。其后,在她的铜头皮带的猛抽下,有六个“牛鬼蛇神”被“要武”活活打死。后来改革开放了,这个美丽的小杀人犯曾再度改名到美国留学,结婚、流产。霜晨月夕,面对在暗处徘徊的六条冤魂,不知她何以自遣良宵?+ M/ X, X$ a3 ?% q4 H
毛大爷对林彪说:“这个运动规模很大,确实把群众发动起来了,对全国人民的思想革命化有很大的意义。”林彪在大会上代表毛大爷和党中央讲了话,他说:“我们坚决支持你们敢闯、敢干、敢革命、敢造反的无产阶级革命精神,这次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最高司令是我们毛主席。”“我们要打倒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要打倒资产阶级反动权威,要打倒一切资产阶级保皇派,要反对形形色色的压制革命的行为,要打倒一切牛鬼蛇神!我们要大破一切剥削阶级的旧思想、旧文化、就风俗、旧习气,要改革一切不适应社会主义经济基础的上层建筑,我们要扫除一切害人虫,搬掉一切绊脚石。”“这次大战役,是对资产阶级和一切剥削阶级思想的总攻击。我们要在毛主席的领导下,向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旧风俗、旧习惯势力,展开猛烈的进攻!要把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把资产阶级右派分子,把资产阶级反动权威,彻底打倒、打垮,使他们威风扫地,永世不得翻身!”周恩来也在大会上讲了话,他说:“一切革命者都应当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做人民的勤务员,先当群众的学生,后当群众的先生。要坚决反对包办代替,做官当老爷,站在群众头上瞎指挥。”随后,北京大学的代表聂元梓、各地的学生代表先后发了言。大会结束后,百万群众通过天安门广场,接受检阅。
; j) Q! z1 [) ~: b. U2 ] 林彪在讲话结束时高呼:“伟大的领袖毛主席万岁!万岁!万万岁!”,比周恩来多了一个万岁。在20世纪60年代,同样在天安门,林彪、周恩来在公开场合向毛大爷称“万岁”,与封建王朝的大臣向皇帝称“万岁”的地点是相同的,语言惊人相似。此后,对毛大爷的个人崇拜之风愈演愈烈,其规模之大,热情之高,早超过了对斯大林的个人崇拜。
% u8 y; b1 F d5 w 当晚,红卫兵以“破四旧”的名义,准备冲入故宫,周恩来当即指示关闭故宫。
( |; f- \% p+ y4 F/ ` “8·18”大会以后,全国掀起大规模的“破四旧”的高潮,红卫兵运动迅猛发展。
4 ?& X2 b, P+ d' i% Z( Z8 B 从8月18日,毛大爷接见青年学生之后,北京、上海、天津等大中城市普遍发生抄家和侮辱人格、打人等践踏法律的非法野蛮行为,这些红卫兵的“破四旧”革命行动立即造成了恶性、惨无人道的社会暴力。2 m* U0 V& V'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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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6 H, n, R1 ~) D% h8 L注:
8 _$ \% o* i: R. x! \- n# e$ K( ? ① 校门口路对面“南京师范学院”后门,常年有一个肩挑馄饨担子,担子主人是一位近四十岁、中等个儿、瘦骨嶙峋的南京人。一碗馄饨一角三分、一两粮票,对穷学生来说真是“味道美极了”,我常光顾。馄饨担旁虎踞关口,有一家四川老夫妇开的面条点,味道也不错。再往阴阳营方向走七、八十米,还有一家小面店,店主是位近五十岁左右的山东人,据说是个劳改释放人员,态度非常和蔼,面条也很美味。② 梅雪解好像也是我年级同学。③ 江渭清:江苏省委第一书记,记得他好像是个瘸子,走路一瘸一瘸。④ 芭蕉扇。⑤ 学校图书馆下边离饭厅不远的小店。⑥ 括号均原有的。5 p+ X c1 Y9 e y
6 U& F" ^: b5 A* ` Jul.27th.2011 午时0 s- Z3 ~* u w4 |* M3 Y; ? `
http://blog.sina.com.cn/s/blog_710aa20e0100sbn7.html#cmt_186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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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专案初探延安整风 今心
1 |' o- n* J* Y& _对民族的悲剧的回忆是神圣的,它的意义并不亚于对胜利的回忆。& V/ t, p, n, z% _' j1 V% L
——俄罗斯 梅德韦杰夫3 ?+ D$ D# k A Z
(三)4 O; {- i) m& M! }
b8 u8 J- W! G+ m$ Y 1967年夏,算来我还不到22岁,可谓“年幼无知、孤陋寡闻”,已经荒废了一年的学业,可是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却风风火火、昂首阔步地迈入了第二个年头。“华水”(原“华东水利学院”,现“河海大学”)造反派打算在学校的“三结合”校领导班子中,结合一批“革命干部”,于是决定成立专案组,审查他们的历史。. q/ v' q- \- P! T4 a5 p
我听说后,心里有了“小九九”,“大串联”很不过瘾,还想再出去玩玩。就立即找到了负责专案的年级同学林炳章先生。哥儿们好说,他一口答应,我于是加入了“虎啸”战斗队,这个战斗队专门负责全院原院党委、系总支领导的有关“叛徒、特务、走资派、假党员------”系列专案。0 \3 }! V% Q4 F9 @, N$ P$ g
我是原副书记郑镇的专案组成员之一,需要去省委组织部查阅档案。那时,毛大爷已堪称世界上“打黑”的祖师爷了,绝对属于一流终极产品,比起近来重庆那个不入流的“唱红打黑”的小混混剥戏赖,不知要“牛B”多少多少倍啊!令人疑惑不解的是,虽然“国家机器”、各级党组织、党员全被毛大爷打翻在地,且不断被他肆意地、来来回回地、践来踏去,我们专案组成员,尽管个个都是“响当当”的造反派,却不是党员,按照“文革”前共产党组织的规定,非党群众是没资格染指党内机密文件的,可是,这个规定仍然没被废除。那么,我们“专案组”仍然是不能查阅组织部的档案。怎么办?还好,省委组织部的同志非常配合,“急中生智”,立即变通了一下,认为可以让我们“听档案”,由组织部的人念给我们听,问题就这样解决了。我听完档案,吃惊不小,这位书记在延安时,有“托派”嫌疑,档案中竟还有“此人不可重用”的结论,真令人沮丧。这是真的吗?
* _; N3 [5 n/ a8 f2 a托洛茨基(1879~1940),全名:列夫·达维多维奇·托洛茨基(列夫·达维多维奇·布隆施泰因)Лев.Давидович.Троцкий (Lev Davidovich Bronschtine)俄国与国际历史上最重要的无产阶级革命家之一,苏俄(前苏联)①红军的缔造者之一,二十世纪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左翼领袖,他以对古典马克思主义 “不断革命”和“世界革命”的独创性发展闻名于世,第三共产国际和第四国际②的主要缔造者之一(第三国际前三次代表大会的宣言执笔人)。简而言之,“托派”就是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苏联斯大林时代,以托洛斯基为首的斯大林反对派,托洛斯基被斯大林驱逐出境后,于1940年,被他当作朋友的苏联情报机关特务拉蒙·麦卡德(Ramón Mercader)用冰斧砍死在他蜗居的墨西哥寓所。
% W! L' \6 n( @% b 专案组决定,我和一位老师③,立即赴北京调查。我们在牛街的“水电干校”④住下后,第二天就直奔外交部,找曾涛⑤;再到水电部,找钱正英⑥。/ r R4 F8 ?" G
说来惭愧,我现在有点像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国产影片中那个整日“梦想复辟”的“老地主”,经常深更半夜、偷偷地摸到“村口”,把埋藏在“老槐树”地底下“瓮罐”中的那本“变天帐”取出来翻阅。我那天的日记挺有意思:+ a% L6 z: o4 ^$ |' m5 ]
“1967年6月14日 星期二 晴
7 k8 o* d. V8 W “九点多,就往外交部路去了------ 外交部来访的人很多,大多是来了解情况的,带我们进(来)⑦的(驻)阿尔及利亚使馆的(工作)人员,对我们说:‘我们正商量斗争他呢,你们先谈,时间不要太长。’那个(驻)阿尔及利亚大使曾涛,终于和我们在9:30会面了,个子(不高)很胖,满面红光。由于凳子只有两只,他主动地要坐在地上,让我们坐椅子。我们就客气一番,他说:‘你们是造反派,坐吧。’’我心里真好笑!
9 P+ x/ U. B" _( g “曾涛终于到椅子上坐了,我则倚在桌子上记录。他先申明,已经有人来过了⑧,并已讲了四点情况,他愿意再重覆一下,于是他开始重覆了------0 j( a: H9 P" Z2 h0 k
“11:00离开外交部,下午3:00到水电部。 D% n; [( ^( F/ i
“水电部的人告诉我们:‘(是否)明天打电话联系,因为刘澜波和钱正英被斗,开大会。’天气不好,好像要下雨,我们就进去‘列席’了会议。钱正英低着头,刘澜波⑨也低着头,正在肆意抵赖包庇反革命李锐⑩-----* R( C( ^" j8 n) u
批斗会结束,会场响起了口号:‘打倒钱正英!打倒刘澜波!打倒反革命分子李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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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q/ q. m. R) t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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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5 Z5 O: Y. |4 _. V4 P% N注:
- G4 D% Q" u' y" S7 @ ① 即“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英USSR,俄СССР),简称苏联。1917年“十月革命”成功后,于1922年12月30日成立,1991年12月26日解体。曾是世界上土地面积最大的国家。② 第三国际是列宁背叛了第二国际,于1919年成立的组织,托洛斯基被斯大林驱逐出境后,继续领导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成立了国际组织,史称“第四国际”,就是“托派”组织,和中国革命的先驱、共产党创始人、陈独秀先生多有联系,毫无疑问,陈独秀是托派。托洛斯基被斯大林暗杀后,这个组织也就灰飞烟灭了。③ 就是教我们“水化学”的熊椿懋老师。④ 水电部办的干部学校。⑤ 曾涛,当时驻阿尔及利亚大使,是南京大学造反派“南大八·二七”的头头曾邦元的叔叔。⑥ 钱正英时任水电部副部长。⑦ 均为现加括号,通顺些。⑧ 可能是另外一派,就是校内一小撮“好派”,人数很少,能量不小。⑨ 刘澜波,水电部部长,是以薄一波、安子文为首的“六十一个叛徒”案中的一个,胡耀邦生前力排众议,平反了该案,不久却遭到薄一波“落井下石”、恩将仇报。但是,事实上“张闻天明明写的是,刘少奇同志当年写给他的信中说‘只要履行一个不反共、不发表的简单手续,犯人即可出狱。’可是薄一波等却是发表了《反共启事》出狱的。这与刘少奇同志的信和张闻天同志的复信存在着不一致。此事恐怕别人全无责任,除了薄一波,因为他是狱中党支部的负责人,对事情有随机决定权,狱中别的党员按照纪律都要服从他。”(陈晓农编撰《陈伯达最后口述回忆》第386页,东方出版社2010年2月第一版),据此看来,薄一波并没有按照中央的要求做。他一生叛变成性。⑩ 李锐,1958年任毛大爷的工业秘书,后任水电部副部长,著有《庐山会议实录》、《直言——李锐六十年的忧与思》、《“大跃进”亲历记》《论三峡工程》《毛泽东早年与晚年》等。4 u. P4 j6 U$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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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4 F4 V) S& p1966年8月19日 星期五 阴 雨
: C: o$ o) _4 \$ ~3 A6 m明晨一点四十五分起身* Q) O/ t9 F2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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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晨一点四十五分起身,二点半集合,出发至新街口广场,举行十五万人的盛大集会游行,类似北京那样的。北京市毛主席穿了军装和他亲密战友在天安门上接见了全国各地的革命师生①。$ O3 s0 k; j* G0 {2 V
下午在图书馆吃了一杯凉开水肚子就痛了,晚上吃好晚饭后更痛了,早点休息吧。; O0 x1 _; G( S* _4 v9 l5 s
这几天很凉快,有的已经穿起棉毛衫了,真是“草木皆兵”,过几天一定会很热,主要受台风影响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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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8月20日 星期六 阴3 I6 @: E; L& p# R
新街口大集会. ]* K* R5 ^2 O `
. ]4 G% S, H' L$ n! J3 r! m 果然,1点45分起身了,否则铃怎么会响呢?
" ~2 \- f4 \, W( K7 d0 s1 F0 y# D 早饭,每人比平时多了一只馒头,说明食堂工友对同学是很关怀的。吃完饭匆匆去校门口集合,不多久就出发了。马萍章在我的左边,刘铁锚在右边,前面是方肇湖,后面是张孟春和沈其莉。
6 q* x6 `( j5 U. D 锣鼓一直敲到新街口附近,队伍停下来了,就在那里听报告。这是长江路口南北货商店的右侧的快车道上的我们坐下来了。
' z4 B P1 s1 r3 j 要去解手,和孙②一起去世界剧场,真是少见的,要“排队”,我们只好退出另找地方。回到那里,天色已亮。广播喇叭响起“东方红”等革命歌曲。
7 t% o; V6 S) I: e, Z' Q9 I 大约六点多大会开始,由江渭清③作报告,由南京的一个工厂工人代表讲话(浙江口音)④,由南京师院附中的“红卫兵”代表讲话,最后由镇江农机学院的五十多个来宁学生代表讲话(声音沙哑)⑤。末了,由彭冲⑥同志领全场的革命师生呼口号。大会宣布游行开始。
, V1 E/ g2 l" Y8 H 游行行列中,由新华社的记者在双人梯上用手提摄影机摄制电影和拍照。前面是南化工和后面的南气象⑦。气象者利用有利条件制了很多红色的气球,下拴有“毛主席万岁!”“共产党万岁!”等字样的巨幅标语。1 M- Y: G- F2 O4 f+ _
游行队伍随着我院的仪仗队带引下,经过新街口的一小部分,往右转弯,从快车道折向慢车道原路返回学校。一路上高呼口号,敲锣鼓的同学是特别辛苦了一点,一路上没有停过。
# e9 [4 S! Q- k/ R 到学校内见顾廼湘⑧几个劳改犯在扫街,还栓有牌子⑨,样子十分“可怜”,杀了他(她)⑩们狗威风。% j$ H& I, T( \# m: o$ U( ^
到楼上已八点十分。洗了几件衣服,已九点,睡到十点半起来了。! |3 p- t x: a0 ^! d9 h0 J5 `4 n
晚上看《农奴》《两家人》⑾。0 Z. b3 O0 P x$ W1 n1 A.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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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2 ^+ N# }1 @) n/ W- s: o评注:& C* e$ e; s& R. k
1966年8月20日,《人民日报》发表社论:“毛主席和群众在一起”。社论说:“我们伟大的导师、伟大的领袖、伟大的统帅、伟大的舵手毛主席,穿着人民解放军军装,同他的亲密战友林彪同志,以及其他同志,在天安门上检阅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百万大军。”《解放军报》发表社论:“破旧立新的思想大革命”& y; _7 y6 t8 o2 k* r$ ?
同日,北京市第二中学的红卫兵贴出《向旧世界宣战》的宣言书,倡议破“四旧”(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气),立“四新”。全是个学校的红卫兵纷纷响应,发出的“通令”、“勒令”不计其数。
5 Z% `9 ~/ u6 {+ c) h 同日,“首都红卫兵走上街头‘破四旧’。据新华社报道,红卫兵纷纷走向街头,张贴传单和大字报,‘向一切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气发动了猛烈的攻击。’‘要把北京彻底改造成为一个非常无产阶级化、非常革命化的北京’。‘破四旧’由更改地名开始,包括破‘奇装异服’、破发型,大批销毁所谓‘反动黄色书籍’,发展到毁坏文物古迹,打人,抄家,把‘牛鬼蛇神’和‘黑五类’驱赶出北京。在红卫兵的倡议下,长安街被改为‘东方红大街’,东交民巷被改为‘反修路’,王府井大街被改为‘防修路’,东风市场被改为‘东风市场’,全聚德烤鸭店、亨得利钟表店、蓝天时装店等久负盛名的商店也纷纷易名。红卫兵带着剪刀等工具,凡遇‘牛仔裤’、‘牛仔衫’、等‘奇装异服’,‘飞机头’、‘螺旋宝塔式’等‘稀奇古怪的发型’,轻则喝令马上回去改掉,重则当场剪掉,甚至不惜动用拳脚。有一服装店贴出对联:‘革命服装大做特做快做,奇装异服大灭特灭快灭’,横批是‘兴无灭资’,此外,大批古今中外的书籍被付之一炬。颐和园佛香阁释迦牟尼等塑像百倍砸碎,大批古迹受损或受到破坏。北京市1958年第一次文物普查中保存下来的6843处文物古迹中,竟有4922处被毁坏,其中大多数毁于1966年8、9月间。红卫兵把矛头对准民主人士和民主党派,民主党派在京中央委员、候补委员约有100人先后被红卫兵斗争或抄家,占总数的36.5%。从8月25日,各民主党派机关停止办公。有据统计,1966年8、9两个月里,北京市被轰回原籍的“牛鬼蛇神”85198人,被抄家的33695户,被打死的1000多人。”(《共和国史记》第三卷,第124页。1996年9月第一版,吉林人民出版社发行)
/ {) ]1 P1 f' b2 w9 ]# a “1966年8月26日,北京大兴县公安系统传达公安部长谢富治的讲话后,从8月27日至9月1日,县内十三个公社,四十八个大队,先后杀害了325人,最大的八十岁,最小的才三十八天,有二十二户人家被杀绝。北藏公社位于大兴县的西部,那里屠杀行动从8月27日开始。有三个大队杀人,它们分别是:立新村死五十三人,马村死三十四人,六合庄死十一人,共计九十八人。”(军旅作家新指令,《红X X的陨落》下卷,第529页,2007年第一版)7 d+ ~; t }( g8 t5 A
从八月下旬到九月中旬,正是在毛大爷的公开鼓励和支持下,发动“破四旧”运动,已经演变为公开的大规模的践踏人权的运动,显示了它的暴力的疯狂性和残酷性。可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八十九条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的人身自由不受侵犯,任何公民,非经人民法院决定或者人民检察院批准,不受逮捕;第九十条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的住宅不受侵犯,通信秘密受法律保护。
3 Q* e6 U( u. G/ f! B9 T8 g 这个无法无天的“打伞和尚”向人民举起了屠刀!
U- N/ ?% u: f, q% r% c) `; C z 可是,这个令人毛骨悚然、飘忽不定的幽灵,仍在四处游荡,至今阴魂不散,企图“借尸还魂”。2 d0 e4 f- K9 r+ b2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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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1966年8月18日,毛大爷首次在天安门上接见了全国各地的革命师生。20日,江渭清在南京新街口主席台上检阅江苏省的革命师生,也让学生给他戴上“红卫兵”袖章,“亦步亦趋”地紧跟毛大爷,② 同学孙义财先生。③ 江渭清时任江苏省委第一书记。④⑤ 原文有括号。⑥ 彭冲时任江苏省委书记处书记。⑦ 南京化工学院和南京气象学院。⑧ 马列主义教研组的一位女教授。⑨ 身上挂了“牛鬼蛇神”的牌子表明身份。⑩ 原文由括号。⑾ 晚上放映电影,《农奴》是西安电影制片厂拍摄的第一部电影,从头至尾没有一句对话,实在非常难看。# R! z6 D, ?( M: E0 J7 P(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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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1 K* [0 _- M; I* L2 [ s4 r* I
, B: J7 ]* T8 D6 N文革专案初探延安整风 今心
0 a: A4 L1 P" }& Z7 g; V! m对民族的悲剧的回忆是神圣的,它的意义并不亚于对胜利的回忆。* p ]' Y7 M+ F9 X& Z
——俄罗斯 梅德韦杰夫9 b+ k: |/ @8 \9 J( t- y, g& M( ~# {6 h
(四). A2 E9 w7 a$ O1 I6 j+ u- W2 k) g
+ E. v; S) `: f! B1 v4 P李锐,1917年4月生,湖南人,武汉大学毕业,1937年5月入党,时任水电部副部长,那时已被打倒,于1967年11月10日-1975年,在北京秦城监狱被关押八年。我只记得在中学时,看过一本《毛泽东的青年时代》,不太厚,是李锐写的。1959年,诡秘的“庐山会议”,被毛大爷打倒的“军事俱乐部”成员是指:彭德怀、张闻天、黄克诚、周小舟。李锐是捎带的,在“反党集团”中还排不上什么名次。由于李锐是党内少有的“才子”,写了几部书,名气就越来越大了,但书中文字有“抬高”自己之嫌①。我的专案与李锐关系不大,没找他。
% U3 I- k7 S$ z9 ^* [. U钱正英,1923年7月生,浙江嘉兴人,1941年入党,上海大同大学肄业,早在1952年已经是共和国唯一的女部长了,那年,高校院系调整,由交通大学、南京大学、同济大学、浙江大学、厦门大学、武汉大学、山东农学院等学校的水利系,在南京合并组建成“华东水利学院”,三个一级教授:严凯、徐芝纶、刘光文三位院士、学部委员,也随之“合并”到“华水”。钱正英兼第一任“华东水利学院”院长。1985年,“华水”更名为“河海大学”,据说“河海大学”一直可追溯到1915年创建的“河海工程专门学校”(1924年改名为“河海工科大学”)。中共史上鼎鼎大名的张闻天先生,1917年他17岁时进入南京“河海工程专门学校”;中共成立前的第一批党员之一、茅盾的弟弟沈泽民先生也是那时进“河海”的,这样,两位革命先驱竟和我成了校友。更让人引以为豪的是,校门口的校牌:“河海大学”四字是邓大人的墨宝。据说,学校通过水电部的内线,希望邓小平为新校名题字,那天邓小平刚看到电视新闻中国女排获得“五连冠”,心情非常好,立即提笔写了几幅,选出一幅满意的交给秘书,水电部接到邓大人秘书电话后,匆忙派人去取,秘书看到来人“衣冠不整”,竟大为不满,斥责他态度很不庄重。是啊,邓大人已把自己造成一尊“神”了,邓小平与第三代领袖交班时说:“毛在,毛说了算;我在,我说了算。你们什么时候说了算,我就放心了。”这是邓小平心灵的自白, 也是他一生行径的总结,尽管他自称“我是人民的儿子”。
5 P* r9 K: K6 Q2 i! K) M言归正传。1 B" e" b; N3 b7 I& \
水电部大礼堂的批斗会一结束,我就急不可待地跑到部长办公室,找到了被斗得垂头丧气的钱正英,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她。这位四十多岁、秀气、剪发、身材高挑、干练的女部长,年轻时该是个“可人儿” ,也是“幸运儿”,28岁就荣任共和国唯一的女部长。第一次见到她是在1966年9月下旬,那时,江苏省委包了一列火车,分两批把“华水”的三千余位“革命师生”送到北京,参加国庆十七周年庆典(毛大爷第四次接见红卫兵),那天,钱正英到北京西城区“百万庄”的“水科院”驻地慰问我们来了,我们大部分人住在“大礼堂”,大家出来了,只见钱正英跳上一张凳子,扯开嗓门,热情洋溢地向我们喊道:“同学们,你们是毛主席请来的客人,我能接待‘华水’的革命师生,感到万分的荣幸------”最后,钱正英笑眯眯地告诉我们:“你们一会儿将会得到一袋子水果,那是我们敬爱的毛主席送给你们的!”
; l# r1 }2 X" ]3 o7 O9 n6 n4 d/ U 啊!毛大爷竟然也知道我们来了?哇塞!我简直无法形容当时感到有多么多么的幸福了。据说,以前有劳模非常幸福地和毛大爷握过手后,硬是一个多星期都舍不得洗那只被握过的手,还不断地用这只手不断地和其他人握手,来个“资源共享”,我也硬是把这袋水果留到国庆节前夕才慢慢享用。不过,从卫生角度考虑,一个多星期不洗手,实在是很不卫生,易滋生细菌,更会传染疾病,祸及众生,同理,苹果搁的时间长了也会变质腐烂,危害身体。
+ C# t( c1 x9 }5 C+ o当我看到钱正英跳上凳子致欢迎词时,不由地联想起来,她可以和样板戏《杜鹃山》里的女英雄柯湘媲美呢:在紧密、铿锵有力的锣鼓声中,柯湘从若明若暗的舞台深处,手持驳壳枪,碎步冲向台前,在刹那间打开的耀眼的水银灯下,在台前突然立定、亮相,造型完毕,随即退后几步,踩着鼓点,再跃上三、四个台阶(有时是土墩),来个华丽转身,摆出居高临下的傲然姿态,然后向环绕在她这尊“塑像”周围的手持大刀长矛、来自各路的英雄好汉们举枪振臂一呼:“同志们!”,那个光辉形象着实让人振奋、激动不已啊!
5 `/ b* K) [! C可谁能料到,不到一年,我会和这位令人尊敬的女部长再次会面,还要她配合调查“案情”,唉,想想真有意思!问答中,她还是那样自信,令我不满的是,好像对我提的问题总有些说不清楚或不了解,最后她说:* |: x" c% t' e a/ E
“你去找我丈夫黄辛白了解吧。”9 L. [& s* @7 u' O3 S$ M8 k
我当时十分惊异,又感到新鲜,想不到黄辛白是她先生,是和高教部部长蒋南翔一起被打倒的“黑帮”分子。我看着她,没吱声,心想,还得去趟高教部呢。钱正英显然猜出了我的心思,犹豫了一下,但立即很干脆地对我说道:
( y% ^/ G: x7 }. ~6 @“这样吧,去我家找他,我家住手帕胡同四号。”她随即在便条上写上地址给我。
* B; U5 f- N g世界真奇妙!女部长的丈夫是高教部副部长,真是天生一对,地成一双,可谓“强强联合”啊,现在她先生黄辛白在家“赋闲”?
4 l. b' K) z! V, s+ v- Z7 e7 i4 w 因为线索太多,挺忙,所以,一个星期后我才去手帕胡同。6 a+ e3 i l0 y O* h
那天是1967年6月21日,我沿著长安街往西走去,不住地向人打听:“手帕胡同”路在何方?竟鲜有人知。正在烦恼之际,路边电杆上的高音喇叭响了,长安街忽然戒严了,想不到,这一天我有幸见到了敬爱的周总理。" X& H6 P* P4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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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2 y2 m* p; [3 }* i, b4 S: |注:8 F* a$ B# }: O9 } ~. P* Y
① 比如:李锐的《庐山会议实录》第95页,“庐山会议诸问题的议定记录”一节中,7月10日左右,毛大爷指定胡乔木、谭震林、曾希圣、周小舟、田家英、吴冷西和他,七个人组成起草小组。但根据1993年出版的《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八册,记载起草小组最初为五人:胡乔木、杨尚昆、陈伯达、吴冷西、田家英。7月13日,毛大爷建议增加陆定一、谭震林、陶鲁笳、李锐、曾希圣、周小舟六人,成为十一人小组。李锐在书中有意漏写了起草小组最初的成员陈伯达和杨尚昆,而把半路进入小组的李锐他自己的作用突现出来,与史实不相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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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C& l) N. R& _% I% c2 |( Q: R1966年8月21日 星期日 晴 凉快
' w8 A6 w. l; P《哈尔滨之夏》好极了( q5 ~ J# V u: @- \3 ?; G8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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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7点五十分许,和孙①干了一碗豆腐花后,进入“曙光”影院看《哈尔滨之夏》②。
& F8 O! q, N# g& ]* J 这个影片共有二十个节目,每个节目都是欢欣鼓舞的。虽《上海之春》③我没有看过,但可以设想两者的特点都是工农兵所喜闻乐见的,都是群众性的文艺节目,演出的有小学生,甚至有街道居民,各方面的人都有。7 B9 a3 l6 n2 k+ w- ]
一句话,《哈尔滨之夏》好得很。
7 W, w8 X1 ~& p$ M3 A 下午,梁④等去游长江,和市体委的人“吵”⑤了一下,因为市体委要不让他们游。% {& n% {4 |2 @* x#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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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P* L9 E) P' T0 _: N0 C2 e评注:
8 ~: L/ S6 E' Q$ }( k 1966年8月21日,总参谋部、总政治部发出《关于绝对不许动用部队镇压革命学生运动的规定》。规定指出:一,所有部队绝对不准动用武装镇压革命学生运动,更不得向学生开枪,就是向学生开空枪,也是严重的政治错误,将要受到严格的纪律处分。二、如地方政府机关邀请部队参加庆祝集会时经大军区党委批准,可派少量部队参加,但一律不准携带武器。三、在任何情况下地方党政机关要求调动部队时,必须报经军委批准。四、学生与学生或学生与群众发生冲突时军队不要介入。五、部队不得派军队进入工厂、学校去搞宣传劝说活动。六、军队不得给地方学校、工厂、机关贴大字报,地方学校、工厂、机关给部队铁大字报时应表示热烈欢迎。七、任何逃避斗争,跑到军队躲藏的人,军队要他们回去,不得隐藏他们。& F$ l1 z* ?( p
当年,毛大爷尚不敢动用军队向学生开枪,但是,邓大人敢!- ^0 c) j* U- W: ]; ] x, Z5 A
同日,《红旗杂志》第十一期发表社论:《在毛泽东思想的道路上胜利前进》。社论说:“任何人,不管他的职位多高,资格多老,‘声望’多大,只要他不是按照毛泽东思想办事,反对毛泽东思想,就要对他的错误主张进行坚决的抵制,就要对他坚决的斗争,一直到罢他的官,撤他的职。”《红旗杂志》还发表评论员文章:“向革命青少年致敬”,称:“一大批本来不出名的革命青年成了勇敢的闯将。”称红卫兵:“要把北京改造成为一个非常无产阶级化、非常革命化的北京”。
# @( U, B3 l8 A9 _, e9 h 同日,中共北京市委第一书记李雪峰传达了毛大爷关于发生打人事件的指示内容:“打就打嘛,好人打好人误会,不打不相识;好人打坏人活该;坏人打好人,好人光荣。”很快这条指示成为全国各地“打人”的“合法性”依据,成为最流行的最高指示。
: m+ V) f+ G2 q$ n2 z: G 同日,刚担任中央政治局常委的李富春给毛大爷、林彪、周恩来和中央文革写报告,对如何搞文化大革命问题提出十条意见,毛大爷在8月29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扩大会上讲,一条也不要,何必十条,来一个放任自由,有十六条嘛,都不听,让它去搞。8月21日,毛大爷在中央政治局常委扩大会上主张,我们不干涉,乱他几个月。
1 z' S9 L* ~- @0 O6 Z: q1 Y 现在看来,虽然社会暴力突然刚刚兴起,但只要依法办事,适当干预,还是有可能控制和制止的,但毛大爷却亲自下令严禁动用解放军和警察干预青年学生的暴力行动。八亿人民顿时被最流氓、最暴力、最血腥的“红色恐怖”气氛所笼罩。/ q/ Y. A; Y8 A. x
难怪蒋先生在1949年撤离大陆、蜗居台湾时,无奈地说:大陆沦陷了!+ u7 @. ?1 j$ a- a9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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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0 K m3 i. l+ a) H# Q注:/ c. X* P1 J& O
① 应是孙义财先生。②“哈尔滨之夏”是上世纪原六十年代初拍摄的一部文艺片。③ “上海之春”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拍摄的一部文艺片,早于“哈尔滨之夏”。④ 应是梁宗南先生,还有蒋齐之先生,他们是“浪里白条”张顺,游泳高手。⑤ 这个“吵”字原有引号,应该是发生意见分歧而争论起来,因为梁宗南先生是个没脾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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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g.2nd.2011 午时
% T3 m# E+ z, X: Zhttp://blog.sina.com.cn/s/blog_710aa20e0100shqn.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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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专案初探延安整风 今心
# u' L* y( G( Z对民族的悲剧的回忆是神圣的,它的意义并不亚于对胜利的回忆。( r, ^1 r; F, N p' Q
——俄罗斯 梅德韦杰夫
6 u: p. [& v9 v1 Q(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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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 n% {: q6 O' p$ S. D 那天日记是这样的:
4 V; n7 B$ _4 d' z5 w “1967年6月21日星期三晴 T0 ~+ B% s9 J
赞比亚总统——卡翁达
! C5 q# [# Z/ g# n$ ^ 见到周总理
. [' V( u7 R# H8 Y/ B6 `7 c/ N9 [ 下午往手帕胡同找黄辛白,48路车到王府井,则见东西长安街两旁旗帜飘扬,锣鼓声震天,热闹非凡。原来,赞比亚总统卡翁达快到来了,这时已经三点多了。等了两个多钟头还没来,往天安门转转,那里是歌舞宣传队,由黑人(演员)演戏,有腰鼓,两旁的人暂时坐在地上,6点半左右,贵宾快来了,戒备森严。我们所谓‘无组织群众’被置在人行道上,人行道边缘由街道居民的革命组织把守着,大道上是有组织的欢迎群众,有军队,以学校的学生为多。每道街口已经有军队执勤把守,起码有二、三十人负责一个口子,已经戒严,不通车了。我们本来在里面走着,后来终于被叫到人行道上站着。从2点到6点半,卡翁达总统才来。两边群众开始欢呼。头一辆是摄影师汽车,后面则是总理和卡翁达的敞篷车,周总理看清楚了,精神很好,手拿主席语录,笑容可掬------
& C6 g# O l9 L5 G; j这时已经七点多了,队伍开始疏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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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赞比亚总统卡翁达的来访,无疑给已在世界上日益“孤寂”的中国增添了一丝生气,据说首都有十万人夹道欢迎。当晚,周恩来总理举行盛大宴会欢迎卡翁达总统。24日,毛大爷、林彪会见了卡翁达总统,26日,中赞发表了联合公报( Z9 T J4 l: D
回想起1966年10月1日,我参加了国庆游行,自己也不知道是否见到了天安门上的毛大爷和周总理,太远,看不清。这次看得十分清楚,总理给我印象最深的是:脸带笑容,好像刚修过脸,脸额两边和下颚呈青色,似乎还泛出青光,不断地挥动着手里的小红书,向道路两边欢迎的人群致意。我真是太高兴了,虽然总理的敞篷车速度很快,简直是“刹那间”飞驰而过,但这可是五十年一遇的几率啊,四个多小时的等待,值!% m' t/ M0 c+ d5 f
手帕胡同终于找到了,好像过了“西单”,又过了“西四”,终于才在一片灰蓬蓬的平房地带,弯七弯八的小胡同里慢慢摸到了。
. f1 D7 w- z# R) ?, }9 y: ^( | 四号的大门竟没关,一推就开了。 刚进门,是一个不小的院子,但不像北京“四合院”,占地面积不小。左手是起居室和卧室,右边有一小房子,当然都是平房。院子里有两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正在骑自行车玩耍,应该是钱正英的孩子。我非常惊讶地发现钱正英在房外的台板上洗东西,可是仔细一看,不是,不知这位外貌和钱正英十分相像的中年妇女是谁,猜想或许是她的姐姐。那位妇女见了我们,问找谁,我立即说明来意,她请我们进屋。
. w; s" L" V! m3 I$ s# v! b; z 家中摆设一般,但正中有只乳白色长方形矮柜,是冰箱,那时有这玩意儿是十分不简单的,大约也只有部长级别的官员或资本家才有条件享用吧。左边的玻璃窗上,贴有用毛笔在A4大小的方块白纸上弯弯扭扭写的“打倒黄辛白”几个大字,纸角朝向呈上、下、左、右,颇“艺术”,一张纸上一个字,字迹稚嫩,这不像单位、街道居委会干的,估计是他们孩子干的,因为大人一般不会自己糟践自己,尽管像翦伯赞和傅雷那样的精英,在自杀前,口袋里揣着的遗书上竟写有“毛X X万岁!”、“共X X万岁!”令人齿寒的绝望呼号,那是他们为了企图保护亲属免遭株连的最可怜、最原始的本能使然。我想:在自家贴这样的标语,应该是全家“集体智慧”的结晶。( @ O; P* f. w9 V" K% V
孩子写老爸的大字报,儿子打老子,夫妻互揭,在那个疯狂的年代是很普遍的,不稀奇。毛大爷说了:“与人斗其乐无穷!”最令人不齿的斗争方式就是“六亲不认”和“大义灭亲”,这完全颠覆了中华民族的人伦传统。所以,中国人在自称“礼仪之邦”时,应该先让自己的脸皮子红一红的。外国警匪片中,警察总要提醒被捉的强盗:“你有权保持沉默,否则你说的一切将成为法庭的证词!”多么“人性”的提醒,多么令人羡慕的“沉默权”,在这点上,“四人帮”的智囊张春桥是懂的,在庄严的法庭上,虽然像电影《农奴》,至始至终没有一句“台词”,“潜台词”却是:先生们,为什么放过了“帮主”?!
( [' H6 C/ h: x& ?& H% Y 黄辛白从里屋出来了。这位上海人,中等偏高个儿,气宇轩昂,短发,脸盘椭圆略呈长方形,皮肤白皙,两眼炯炯有神,可谓一表人才,是个“帅哥”,外貌有点像电影《红日》里的张灵甫(演员:舒适)。他招呼我们坐下后,自己在冰箱旁的椅子上坐着。表情有点木然、呆板,但不属于“严肃”的那种,心情不好吧,估计应该是挨过无数次批斗了,日子不会好过。谈话像是在小学“老师”提问“学生”的模式中进行的,我问一句,他答一句,不问就不说,小心翼翼,绝不多说,像个“算盘子”:拨一拨、动一动。完全不像他夫人“正英同志”那样健谈、干练、泼辣。记得我和钱正英在办公室谈话时,还不时有人进来手捧文件要她签字呢,几份文件看得飞快,签字的速度也很“麻利”呢,大约批斗次数多了,反而无所谓了,一点也不像被打倒的样子。我当时就好生奇怪,在批斗会上,人们个个“慷慨陈词”、“义愤填膺”地挥拳呐喊,可是会后大家仍对钱正英尊重有加,这是疯狂的时代,“人格分裂”的时代,人们成了《镜花缘》“两面国”里的“两面人”。不过,谣传周恩来要“保”钱正英的“小道消息”是真的了,总理曾说:“中国还只有一位女部长嘛!”: Q; }8 O B& _- P2 @3 t. E: \
我还问了一些上世纪三、四十年代“上海滩”的情况,诸如:“上海大学”、“大同大学”、“光华大学”①以及“读书会”②的一些事情。眼看已无“油水”可榨,就告辞了。
0 F' o+ n% z% M: c+ j. ` 看来,北京首站的任务暂且可以告一段落了。从6月13日在北京牛街“水电干校”住下,直到7月3日离开北京,在这二十天中去了不少部门,收获颇丰。
. v Q" R+ @. C. l* j; S 这段时间,我们走访了:外交部、水电部、高教部、文化部、国防部、八机部、对外经委、全国妇联、国家计委、国家科委、农科院、马列主义研究院等。工作虽然很忙,令人欣慰的是,这些主任、大使、部长先生们都配合得不错,个个都表现得“谦虚”、“谨慎”、“不骄不躁”,都能专注地倾听我发出的声音,让我倍感满意。列宁说:“最会休息的人,也就是最会工作的人!”所以,我抓紧时机,去了:八达岭、地下宫殿、十三陵、香山、颐和园、天桥、天坛、北海,但故宫不开放,没捞到去,颇感遗憾。
+ _6 z! O M" b 按照在学校拟定的专案工作程序,我们接着要“南下”:去武汉、沙市“走一遭”。没料到,差点“遭遇”了“百万雄师过大江”的战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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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4 z, @; a" u" J/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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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 C4 E$ v! t; x2 t L& |7 F ① 以今天的眼光看,这几所大学的学生不好好学习,常搞“动乱”,其中以“上海大学”为甚,CP不少著名人物,如瞿秋白早期亦到上海大学担任教务长兼社会学系主任,担任过教师。② 不少“读书会”如“萤火”之类,被疑似“托派”外围组织。# l0 e6 f$ J( }. ]6 _1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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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8月22日 星期一 晴→阴
: n' @; F' ^$ Y3 Q" ^$ i陕西省“白色恐怖”: ~ m) r9 d# s" N( w" a9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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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睡时,贾匆匆而进,报道了西安的“白色恐怖①”,说学校新街口②贴有有关报道的大字报。说西安大学生受到省委等黑帮的毒打,造成流血事件,有的暴徒竟专找女同学打,甚至扒她们衣服和裤子,把她们打得昏过去流血不止,而学生没有回来等等。又说西安交大来了十五个学生住在南大③,要求学生去支援。省委已同意去一千多名,我院去200人。又据说北京人大和北大的学生一去西安下车后就遭毒打扣起来,真令人气愤极了,恨不得把这些混蛋枪毙掉。) d/ X- o: k* k: f; \! O
下午讨论派代表,因提议朱友清和贾德胜,途中贾德胜被范④叫出去一会儿,贾回来又说“有情况”。原来又寄来完全与上午情况相反的大字报,说西安交大一小撮反党分子的暴行,说把省委革命干部拖出来跪在地上太阳底下晒,不给水喝,不给饭吃,且还打人。又说什么他们高呼:“誓死保卫党中央”“誓死保卫毛主席”“誓死保卫西北局”“誓死保卫山西省委”等,又说总有两个口号是错的。
" Z2 `6 r% B5 A1 p' A, D8 I4 [ 校内新街口几处有关西安交大和兰州大学的情况大字报内容形形色色、各种各样,不知哪是真,哪是假,哪是可靠,哪是不可靠。% @- c/ Q3 b/ v) @" l# E( u( G
现在的革命形势真是变化迅速异常,我们要用最锐利的武器——毛泽东思想来分析一切、批判一切。现在是考验人的时候,让革命的烈火来考验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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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J4 U" p/ Z! s2 s评注:
6 |( s; `( c1 [: v: ?0 d9 I3 o$ k 这天,从校外传来的全国各地的尤其是来自西安的有关“文化大革命”的消息多而杂,使得我们良莠不辨,实在搞不清。) N; X5 ^! p3 S7 H; M u+ b, `+ }
1966年8月22日,中共中央同意公安部《关于严谨出动警察镇压革命学生运动的规定》。规定如下:一、不准以任何借口,出动警察干涉、镇压革命学生运动。二、绝对不准向革命师生开枪,放空枪进行威吓也绝对不允许。三、重申除了确有证据的杀人、放火、放毒、破坏、盗窃国家机密等现行反革命分子,应当依法处理外,运动中一律不逮捕人。四、重申警察一律不得进入学校。五、警察只在街道维持秩序。遇有打架、斗殴,可以劝解。如有革命学生打警察,不准还手。! H4 J6 j* L3 `; D6 p8 O
经毛大爷批准的上述的公安部的《规定》,明确提出,镇压革命学生运动是一种违法犯罪行为,绝对不能允许。1966年8月21日,总参谋部、总政治部发出了《关于绝对不许动用部队镇压革命学生运动的规定》。这两个《规定》没经法律程序,就为社会暴力运动开了“绿灯”,为红卫兵提供了国家保护。同样,1967年7月和1968年7月,毛大爷亲自下令出动军队公开镇压各种革命造反派组织,也没有经过任何法律程序,以国家暴力镇压社会暴力,是“文化大革命”中死伤人数最多的暴力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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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4 ^1 D& r ]3 R: w
① 政府镇压学生运动,谓之“白色恐怖”,学生暴力运动,谓之“红色恐怖”,均是血腥恐怖。 ② 校内大量的大字报栏,形成了一个热闹的街口景观,被先生戏称“新街口”。③ 指“南京大学”④ 辅导员范钟秀。; ?- p1 s6 d' L, {
/ T6 I5 Z8 r4 i, @$ S( L Aug.5th.2010 午时
7 v# h$ u4 J5 \! n- Ihttp://blog.sina.com.cn/s/blog_710aa20e0100simf.html/ Y d3 R5 x6 Y3 `$ P5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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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专案初探延安整风 今心$ u2 p) ]2 Y2 P+ R9 t
对民族的悲剧的回忆是神圣的,它的意义并不亚于对胜利的回忆。
7 h# P. |: b4 K" ^! @ ——俄罗斯 梅德韦杰夫: n9 I, g' G. D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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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7年7月3日,我离开北京,途经郑州,在舅舅家住了两天,7月5日到达武汉。
* A7 F7 D0 N( X 这时,“文革”形势已日趋紧张。现先抄录两篇日记:7 w* n7 k7 N( `/ h' t, g
【1967年7月8日 星期六 晴 闷热( H) w4 H& F8 w9 a. r6 Y% c1 @. V7 v
除了长矛还是长矛!!0 K1 s; L+ Q0 \" B) z+ [
武汉大学门口,有几辆全副武装的头戴安全帽手执特别梭镖的人往里开进去,车下面有学生鼓掌欢迎,路人并不感到惊讶!4 t2 T: x g( l( w& f0 c% L+ Y
武大的校舍不错,不过比较分散。里面没什么学生,冷悄悄的,偶尔有几个拿长矛的人走过,并不奇怪。
+ r) b7 ^( w5 o/ t 东湖那里较多的人在游泳,那些身上晒得像焦炭,黑得可怕,狂热地戏水玩耍。烈日当空,头脑被晒得昏咚咚的。尽快地挤在令人难受的15路公共车中,直跑到大桥,轮渡到汉口,“南泥湾”旁边。1 j6 [7 O3 y2 s) ~& {# d" y
武汉局势紧张极了,可能过不了二天又会大屠杀的。
1 g$ ^8 [; w- `2 C5 ] 明天去沙市。
/ E j0 H2 w7 G. v1 O7 G/ m4 N0 U7 M) u 晚上发生奇迹,“丢失”①二十来天的蚌埠—北京的火车票竟在书包底下找到了,真奇怪极了!】: X5 |# i) l: `# q s' a/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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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7年7月9日 星期日 雨→阴 船上( f8 H9 m' j: I4 ]+ A
打、砸、抢、烧、杀------6 x+ d+ i# G: d1 h1 l( ]
5舍19号是我的铺位(老熊②就在对面5号),我床下的老兄是二个‘武大’③的,5号下边的是水利电力学院④的,我们很快就搞熟了!, B* L" x4 e! g( M
武汉的进攻武器,从古战场的长矛,现代化的‘装甲车’,国民党的刀枪,北洋军阀的木棍、水龙,美国鬼子的汽油、炸弹,日本法西斯的打、砸------,而这些都是令人心寒的‘百万雄师’④干的。他们是动作最迅速的、最令人胆寒,他们屠杀的是无产阶级革命群众,他们可以捅死怀孕的妇女、八九岁的儿童、无辜的群众,甚至过路的人们。对于喊:‘要文斗,不要武斗’的人,则以木棍、长矛对待------; i0 D. f) w* y) K6 i
用汽车制成的装甲车,还是到了郑州听说的。用汽油烧楼------
9 p& @) H6 A1 Y% o s# B% @( Q, Q 武汉的‘三新’(新武大、新水院、新湖大)、‘三联’⑤等造反派却是到六月份成立的。
5 R8 m( [# |' ]) H4 z- O( T9 V ‘百万雄师’的屠杀,岂不令人吃惊吗?
8 u' X R( l3 c" a: l4 x' Q( ~ 他们讲了很多,令人恐怖。3 Q- p8 z7 H6 e7 ~7 D0 P0 ?
黑暗即将过去,曙光就在前头,打倒陈大麻子!0 I% F7 \* g) W p8 e6 i8 a3 g8 i; e
胜利属于造反派战友!8 p7 }$ X& w* N6 |7 M
晚上于‘东方红’36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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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武汉,我透过江边小旅馆的窗子,骇人地看到,不断有被绳子或铅丝捆着的尸体从长江江面漂流而下,听到造反派的高音喇叭不断地发出“声嘶力竭”的口号声,口号停顿期间,播出的是冼星海的“黄河怨”,那低沉、悲凄的女中音,叙述着一个被侮辱的青年女子,在投向黄河母亲的怀抱前,无奈、悲愤地向苍天发出的哀怨和控诉,像在给自己、更像是在为别人送葬,鬼魂似的“如诉似泣”的声音在扬子江上回荡,久久不肯散去。不妙啊!不能再待下去了啊,立马在7月15日,乘“东方红31号”客轮,离开武汉回南京。真幸运,感谢我的“第六感官”,因为几天后的7月20日,武汉军区陈再道支持的“百万雄师”造反组织,绑架了中央文革小组成员王力⑥,这起震惊全国的“动乱”,史称“七·二0事件”。立即全市戒严,那时走,就走不掉了。
/ u4 _( I; r* w; }' N( z& g 原来,1967年春夏之交,武汉地区两大派组织“三钢三新”和“百万雄师”之间的斗争日趋激烈,经常发生武斗,规模不断扩大升级。武汉造反派公开冲击军区,社会秩序十分混乱。7月14日,毛大爷、周恩来来到了武汉。当天,谢富治⑦、王力也从重庆赶到武汉。15日和16日,毛大爷和周恩来召开会议,听取汇报,确定解决武汉问题的方针。毛大爷指示,要给“工人总部”平反。但“百万雄师”是群众组织,谢富治、王力要派专人做他们的工作,建议军区负责人陈再道主动承认犯了方向路线错误,军区对两派都要支持。但是,谢富治和王力在18日送周恩来回京后,却直接到武汉水利电力学院造反派总部,佩戴造反派袖章,发表演说,公开表态支持造反派,说“百万雄师”是保守派组织,并说“造反派受压制的现象是不允许存在的。”4 J5 i. W% S( ? Z$ T
谢富治、王力的表态,成了“七·二0事件”的导火索。造反派出动广播车,到处播发王力讲话录音,激起了“百万雄狮”群众及军区部分指战员的极大愤慨,武汉局势急剧恶化。 20日凌晨,“百万雄师”群众和部分解放军涌入“东湖宾馆”,要求谢富治、王力接见并回答问题,在遭到拒绝后,他们将王力抓进汽车,拉到武汉军区大院。同时,武汉数十万人军民乘数千辆大卡车,排成四路纵队,举行了大规模示威游行,反对王力等人的行径。已回京的周恩来得知这一消息后,立即责令军区负责人保证王力的安全。不久,王力就被转移到二十九师。当日毛大爷离开武汉南下。“七·二0事件”发生后,林彪、江青大做文章。22日,谢富治、王力回到北京,中央文革小组组织了数万人到西郊机场欢迎。25日,北京举行百万人的欢迎大会,林彪等出席,公开支持武汉的造反派,声讨“七·二0事件”,“百万雄师”被定为发革命组织,武汉军区独立师被打成“叛军”而予以解散。湖北省掀起大规模的清查、批斗。与此同时,报刊上公开提出“打倒军内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的口号,各地纷纷揪斗本地区的“陈再道”,全国掀起“揪军内一小撮”。0 E( S6 _3 T& ^* @0 ^
数十年后,我从叶永烈写的《‘四人帮’兴亡》一书中得知,当时毛大爷在武汉差一点被冲击。不明就里的造反派已经冲进了大爷下榻的“东湖宾馆”,但离住处不远就被拦住了。据《共和国史记》(第三卷第276页)披露:这段时间,该省被打死打伤者约有18·4万人。& t9 D8 S3 h j( i' G0 L& W1 e
7月22日,江青发表关于“文攻武卫”的讲话:“我们不能太天真烂漫,当挑起武斗的一小撮人,他们拿起武器打你们的时候,革命群众可以拿起武器自卫,在双方达成停止武斗的协议后,他们仍然不把武器收起来的话,你们自卫的武器不能放下!我记得好像就是河南一个革命组织提出这样的口号,叫作‘文攻武卫’,这个口号是对的------当他们不放下武器,拿着枪支、长矛、大刀对着你们,你们就放下武器,这是不对的,你们要吃亏的。现在在武汉就有这个情况。当然,武汉的革命小将也在采取自卫手段。同志们,当我们听到‘百万雄师’以及他们的幕后一小撮操纵者拿着那样的武器对手无寸铁的革命群众行凶,甚至绑架、殴打我们的谢富治、王力同志,我们能允许吗?”。( m* R+ C$ X( U3 [+ X/ Y
次日《文汇报》即披露了江青这个讲话的精神。江青关于“文攻武卫”的讲话,使全国各地武斗流血事件更加频繁,“内战”达到高潮。“揪军内一小撮”开始了,全国武斗迅速升级。
: ?. f; O7 a$ n6 C3 H 赶回南京,可是南京也“开打”了。一个同学的肚皮被邻居“南京师范学院”(现“南京师范大学”)未来的“人类灵魂的工程师”,用长矛刺穿了,肚肠被挑出来了。要命啊!我仓惶夺命逃回苏州,孰料,苏州也“开打”了,打得更狠,人们那“血染的风采”,让我经历了一场刻骨铭心的武斗“杯具”⑧!( s2 c( D+ m8 U& Q8 B$ B
仁慈的主啊!我怎么总也躲不开这如影似随的“幽灵”般恐怖血腥的“拉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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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n% ~* k1 e6 O5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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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o+ H7 w! ^- E
① 到北京后,找不到车票了,出不了站。正好遇见学校的二位教工,让他们先出站,买上两张站台票进来“接人”,于是就一起出站了。② 同专案组的熊椿懋老师。③ 武汉大学。④ 该组织名称取自毛大爷的一首著名七律诗:《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⑤ “三联”是什么组织,不详。⑥ 王力,1967年8月底,毛泽东批示“王力、关锋、戚本禹是坏人,是小爬虫,立刻抓起来”,王力作为替罪羊被突然打倒,1968年1月26日,被投入“秦城监狱”,囚禁14年,但从未被正式起诉。1982年1月28日被释放。1983年被开除党籍,之后居住北京,一直没有得到正式平反,1996年5月查出胰腺癌,1996年10月21日去世。⑦ 谢富治(1909-1972),湖北黄安县人。中国人民解放军高级将领,1955年被授予上将军衔,获一级八一勋章、一级独立自由勋章、一级解放勋章。1980年10月16日,中共决定开除其党籍,并撤销原悼词。1981年1月25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特别法庭确认他为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的主犯。⑧ 见博文:《为了忘却的纪念—纪念陈礼姗君》。( c& j3 U4 E! u5 f% ~+ _1 N7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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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S W( o: ]' I8 N- }1966年8月23日星期二晴
& {6 m/ g9 ~" c( g. E; g$ F7 ]5 K他们去西安了' I5 e0 ~ E/ t
5 a' s q2 F1 S* V! t& a* ~ 二班的十几个人和吾班的高隆远①,下午去火车站乘8点多的车去西安了,吾大力支持他们的革命行动。5 T. x* p2 i6 x0 G f" Y+ A
本来吾也想去的,且衣服等都准备好了,要和孙②等一起去,可后来转念,大约不合适,学校中人都这样就不行了,本单位的文化革命就要受阻碍了。但吾多么愿意去西安,去更加火热的斗争中去闯一下,哪怕流血牺牲、挨打都是愿意的。
+ q$ k5 {4 i {; n 今天电台广播,说有些地方负责人煽动工农群众斗学生等是错误的,是反革命的。这些肯定是指西北一些流血事件而言的!讲得好!& }, y& r: z) v/ d, X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万岁!& O, E0 @& E: D5 }! l5 z" O' S.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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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注:
- M: A5 A! u' }4 b( w3 K& F1 ^ 因为西安发生了打人流血事件,我们学校派出学生代表前往西安支援那里的革命造反派。实际上,全国已经处于“红色恐怖”之中,“人权”已不复存在。2 [$ _& t+ R& I5 a) N, i. i; x
1966年8月23日,毛大爷在中央工作会议上讲话。他说:主要问题是各地所谓乱的问题。采取什么方针?我的意见是乱他几个月,相信大多数是好的,坏的是少数。没有省委也不要紧,还有地位、县委呢!《人民日报》发表了一个社论。工农兵不要干涉学生的运动。我看北京乱得不厉害。学生开了十万人大会,把凶手捉回来,惊慌失措。北京太文明了,发呼吁书。流氓也是少数,现在不要干涉。# x, ~$ A7 D4 L: h G' Y7 g
同日,红卫兵将北京市文化局各类艺术珍品、文物抢掠一空,北京体育学院红卫兵到颐和园佛香阁砸碎释迦牟尼像。$ h7 k f8 Q- h: V* ^/ _+ C: j$ h
同日,《人民日报》发表社论:《工农兵要坚决支持革命学生》。社论说:有的地方,少数工人农民和机关干部收了蒙蔽和欺骗,参加了对革命学生的斗争。煽动一些工人农民去斗争革命学生的做法,是极端反动的,是完全违背党的路线的。1 s4 |9 {* H+ \9 W: X# U! M
同日,《人民日报》发表社论:《好得很》,社论说:在修正主义的前北京市委长期把持、压制下,许多地方的名称、商店的字号、服务行业的不少陈规陋习,仍然散发着封建主义、资本主义的腐朽气息,毒化人们的灵魂。千千万万“红卫兵”举起了铁扫帚,在短短几天内,就把这些代表剥削阶级思想的许多名称和风俗习惯,来了个大扫除,这是破旧立新的革命行动,是大快人心的喜事。社论欢呼,“红卫兵”的革命精神,将使我们的国家和人民永葆革命的青春。“红卫兵”的革命行动,是任何顽固的旧势力也阻挡不了的洪流。“红卫兵”的无产阶级革命造反精神好得很!; g6 Z( {) R* z0 q
同日,李达被迫害、批斗死去。李达1921年2月代理上海共产主义小组书记,主持筹备中共一大工作。李达有三点得罪了毛大爷:(1)、说大爷在参加党的一大时,还不是党员;(2)、1949年后,说应该尊重大爷,但是在理论上可以和大爷争论;(3)、1958年“大跃进”时,李达是武汉大学党委书记、校长,不该在大爷来武汉时,当面说大爷头脑发热。2 [9 a, E5 q# X. ]0 g
同日,作家老舍由于受到残酷迫害,被迫跳入“太平湖”自杀身亡(有些资料记述是24日自杀)。! ^& j( Y2 U5 C) g5 p3 d& S
同日,《解放军报》发表文章:《学习“和美国记者安娜·路易斯·斯特朗的谈话”》,编者按说:“一定要学习毛主席的这一伟大著作,更深刻地认识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的本质更好地用毛主席的敢于斗争、敢于胜利和善于斗争、善于胜利的伟大思想武装我们的头脑。如果美帝国主义及其帮凶胆敢把战争强加在我国人民头上,我们一定要同全国人民和全世界人民一道,打断侵略者的脊梁,坚决、彻底、干净、全部地把它们消灭掉”/ G5 X" h% o2 I+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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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 ~9 n& r# P! h- w0 C, v. ~ ① 因为西安地区传来大字报说,那里发生了打死人的“白色恐怖”,学校决定派学生代表去西安支援那里的革命群众。② 孙义财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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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g.11th.2011 辰时! h1 o8 e7 M0 Y& E: y
http://blog.sina.com.cn/s/blog_710aa20e0100sklz.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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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专案初探延安整风 今心
. ?/ z3 ~) |& Y$ C* {2 C对民族的悲剧的回忆是神圣的,它的意义并不亚于对胜利的回忆。) \6 E x$ k; F9 l
——俄罗斯 梅德韦杰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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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大爷和他婆姨号召造反派“文攻武卫”和“揪军内一小撮”,我的专案工作被中断了两个多月。# ?2 e3 A- m2 \ O
1967年7月15日乘船逃离武汉,回南京后,拥军的“P派”已无立足之地,只能“战略转移”,我于8月5日潜回苏州,在家“赋闲”。但有人登门要我“继续战斗”,所以就有了《为了忘却的纪念——纪念陈礼姗君》那篇泣血文字,直到1967年10月初,才恢复了专案工作。, F3 T' b- h1 m
先前在北京二十多天,外调资料基本有了一点头绪,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也没见什么“托派”的蛛丝马迹。可是,这位原党委副书记郑镇同志,虽然在延安时期的工作是勤恳的,但情绪是低落的,实在搞不清是什么原因。有人提供了具体情况,他在延安时,晚上经常哼哼三十年代电影《夜半歌声》①的插曲:
3 Y/ J+ t% p6 u" S$ {! C# \ “风凄凄,雨淋淋,: T3 v5 P k. L; I
阴沉沉,在这茫茫的黑夜里,
2 W/ q9 ~, X" t; u' s 我像小鸟回不了窝,回不了窝------”7 D$ {7 z, @. O#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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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真有点阴深深、汗毛凛凛的感觉,何以至此?在革命圣地延安居然唱这样的歌,确实令人费解,一般是工作上受了委屈或爱情受到了打击,才会如此。于是,我决定不动声色地找他夫人了解,找一些有关的女士了解。/ |- M6 E1 I9 K: c( @
一天上午,我突然地悄悄来到书记家中,夫人刚要出门,但还是很客气的接待了我这位不速之客。5 U! ]% ?4 S- J+ N7 g% [$ F
书记夫人的名字怪怪的,叫“列冰”,“百家姓”上似乎没有这个姓,这应是化名,参加革命用化名很正常,真名反而被遗忘。“列冰”,其含义可能隐含“列宁”的“士兵”或者“卫兵”?不得而知。夫人的长相还不错,可谓“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也许比不上延安“四大美人”之一的江青,但配这位矮墩墩的书记大人是“绰绰有余”了。列冰叙述了一个很重要的情况,说是从1942年2月开始至1945年春季结束的共计3年多时间“延安整风”期间,从“白区”投奔延安的人,尤其是“知识分子”,受到了严厉的审查。原来,这些放弃优裕的城市生活,投奔“梁山”的充满浪漫幻想的热血青年,一般都被人背后监视著,监视的人称为“网员”,被监视的人是不知道的,但监视别人的人,又可能被另外的人监视著,这就是“网中有网”、“网外有网”,真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谁也搞不清何时会被“一网打尽”。回想起来,“延安整风”比起好莱坞惊险大片“碟中谍”,是毫不逊色的。夫人还说,有许多人被整成“精神病”了,还有人自杀。我听了,觉得十分新鲜、怪异,还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不由得怀疑起来,这怎么可能呢?再说《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是一篇“光辉的篇章”,不就是中学语文书上“反对当八股”所讲的情况吗?“延安整风”也是“深入人心”的嘛!怎么会这么恐怖?。这是我第一次听说这个关于“延安整风”的“奇谈怪论”,且慢,居然还有一个“抢救失足者运动”的诡异事件,怎么历史书上从来没有说过呢?这位夫人就是被“抢救”的其中一个,夫人告诉我说,她差点被打成“特务”,还说,如果查出有“托派”问题,就很可能要被“枪毙”的。天啊!我想,她是不敢对我瞎说的,一定是真的,夫人竟如此口无遮拦对一个陌生的专案人员大谈“延安整风”的“阴暗面”,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 w- O+ Y* z! m7 v' o可以断定:她至今还不知道自己丈夫档案中有“托派”嫌疑的“黑材料”,即使是这位书记本人,也不可能知道自己竟被亲爱的“党妈妈”判有“此人不可重用”的骇人结论!我明白了,书记夫人之所以向我“透露”这些惊天秘密,只是向我解释,“延安整风”的“审干”工作做的过头了,她丈夫是清白的。哦,有点道理!4 Y/ o6 {" X/ k* @- B
为了“对革命负责”,专案组决定,一定要把介绍他去延安的那个神秘人物找到,必须再到上海、北京细细侦查。要从前国民政府的档案中,找出这个人,谈何容易!8 Q, I5 A& s0 P! s: n& D0 G% l
1967年10月19日,我终于在上海市公安局那“汗牛充栋”的敌伪档案中,如同大海捞针似的对资料进行“拉网式”的翻查、比对、分析,终于,发现了这个神秘的关键人。我们立即赶到溧阳路(长乐路派出所),“按图索骥”地找到了他上海的家和家人。
3 t) E. _8 V6 Q3 v7 ]. y4 W6 P 使我得意的是,其它专案组是找不到的,因为他们不知道从何处找突破口,这可是我的“小秘密”!但令人沮丧的是,这位关键人物介绍别人去“投奔梁山”,自己却被朝廷“招安”了,跑到国民党那儿去了。共产党胜利后,在1955年全国“肃反”时,他被判处十五年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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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h \3 v6 ]" X% W (待续)
. O8 u/ | V* j) y2 r4 R8 V3 @注:
, d7 d7 ^3 J0 h7 ^, P! S ① 电影《夜半歌声》是上世纪三十年代的“恐怖片”,据说当年在上海公演时还吓死了一个小孩。1959年,我偷偷地去看了这部片子。此片由著名的金山和胡萍主演,1960年,金山还主演《风暴》。金山后来的妻子就是周恩来的干女儿孙维世。周恩来和孙维世的父亲孙炳文不仅是朋友,更是朱德的莫逆之交,两人结伴到欧洲考察学习。1922年10月,孙炳文和朱德在德国柏林由周恩来介绍,加入中共,后来孙炳文牺牲,女儿孙维世由周恩来抚养。林彪在莫斯科看中了留学苏联的孙维世,被婉拒,从此成了林彪的“梦中情人”。孙维世最终被毛大爷褫夺“董贞”,继而被叶群害死。诡异的是,资料显示:孙维世的“逮捕令”是她干爹周恩来签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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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9 h4 d5 s5 W6 ^! o1966年8月24日星期三晴1 b5 J7 @6 ]' Y+ I2 Y- z0 N4 _+ ~$ y
“去造反!”) b ]* w( T. |4 d'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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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晨毫不犹豫地加入了“华东水利学院港建①革命造反队”。
/ l1 ~0 r* T% [8 W 今天上街,才看到马路上都已革命化了。“西康路”变成了“革命路”、“延安路”。许多商店都已改成“延安小吃店”、“红旗服装店”、“革命浴室”等。真是一天等于二十年,这些都要感谢“红卫兵”小将们。在服装店、理发店、书店等门口贴了小将们的“警告”:若再发现有奇装异服、包头、坏书,就要采取一切必要的措施了,勒令他们停业整顿。/ E2 u2 v$ D, R/ a+ E U. V7 L
我们在山西路、鼓楼等企业,把资本家“请出”来了,和革命群众一起声讨资本家,高呼“打倒资本家”的口号。勒令他们:(1)、从九月一日起,不准拿定息②。(2)、把“公私合营企业”改成“国营企业”。(3)、把所有剥削来的存款全部归还③给国家、人民。若有一条办不到,就要采取必要的措施了——造反!
5 G5 c$ [ I ?" C) ^* O 经过的马路到处贴有革命师生的革命造反标语:“革命无罪!造反有理!”“姓‘资’的、姓‘修’的滚他妈的蛋!”“警告------”。在汽车屁股上贴了各所中学更名的广告,“宁海路中学”已更名为“抗大附中”,其校歌为“抗日军政校歌”,其作风是“三八作风”,还要请林彪为名誉校长,请毛主席题字。 “南京师范学院”改为“东方红大学”等等,好极了!4 f: A! @4 p" Z1 a, m7 I! W1 ^ X
形势像长江洪流向前奔驰着,我愿作洪流中的一滴水。& [% O7 i7 V* i0 R9 m X8 P6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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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注:
5 V5 N( J7 t- m5 v# R/ f' p4 h1 c6 J 这天,我参加了学校港建专业的“造反队”,上街“破四旧”去了。记得到了山西路的“和平”电影院,港建一位领队的同学勒令影院老板出来,老实交代为什么取名“和平电影院”。老板是一位戴眼镜的中年人,战战兢兢地站在凳子上不知所云。不等他“交代”完,造反派急不可待地呼喊口号:“打倒反革命修正主义!”“打倒帝国主义!”并立即将准备好的大白纸,写上“战斗”两字,覆盖在影院门口上方的“和平”两字上。就这样,我们把山西路的“和平”店影院改成了“战斗”电影院。接着要老板坦白交代剥削而得的家中存款数字,并逼迫他交出存款单。老板无可奈何地进入影院,取出存款单交给领队,那位同学立即激动地大声宣布:“存款单上竟然有六百元!”大家义愤填膺,因为这是一笔“巨款”,肯定是剥削得来的,众口一词要求没收、上缴国库!大获全胜,队伍继续向新街口方向杀去。这时,我落在了后面,中途退场了,因为总感到有点不对劲,我们是土匪、强盗吗?几天后,我贴出了一张大字报:《警告这些混账东西》,公开反对抄家、“破四旧”,差一点闯“穷祸”。/ F% G% C. d7 V8 P) W
1966年8月24日至26日,新华社连续报道全国各地红卫兵“破四旧”运动。24日新华社报道:“上海、天津革命小将和商业职工对剥削阶级‘四旧’发起总攻。”25日报道:“各地革命小将向一切剥削阶级的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发动总攻。”26日,以“横扫‘四旧’的革命风暴席卷全国各城市”为题报道了包括乌鲁木齐、拉萨市在内的各地情况。各种新闻媒介也对“破四旧”作了大量报道。
) Y/ E1 V, y; F/ d 同日,《人民日报》发表社论:“欢呼‘新北大’在斗争中诞生。” 社论说:“毛主席说:‘一个新的社会制度的诞生,总是要伴随一场大喊大叫的,这就是宣传制度的优越性,批判旧制度的落后性。’又说:‘一个崭新的社会制度要从旧制度的基础上建立起来,它就必须清除这个基础。’”社论说:“为破旧立新而大喊大叫,这是刚刚创刊的‘新北大’的战斗任务,也是一切无产阶级革命报刊的战斗任务。”
! m- g- @/ E# B 亏得好多珍贵文物被国民党运到台湾去了,否则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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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2 ^$ B ^5 H4 A" l7 ]注:
7 _8 m# m3 C$ M+ E" Q2 k$ t ① 水港系港建专业。② 1956年,毛大爷“食言而肥”,强制性地完成了“农业、手工业、资本主义工商业”的三大改造,给资本家一点企业利润中百分之几的钱款,称之为“定息”,美其名曰:“赎买政策”,就把私营企业企“国有化”了,事实是“没收”。半个多世纪后,又全部被CP的权贵瓜分,成了他们的私产。③ 等于没收。0 S9 I) _2 V) \0 X8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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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g.14th.2011 辰时 % W( u$ U: d$ e0 g$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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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U# T6 I( c1 n7 N9 ?5 }* d- R文革专案初探延安整风 今心0 y5 x6 a4 C4 V$ _- s& p
对民族的悲剧的回忆是神圣的,它的意义并不亚于对胜利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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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显示,1967年10月3日至11月8日,我出现在上海。我在上海市公安局查到了书记去延安的介绍人后,就去了福建和江西,并在南昌劳改农场提审了这位介绍人,随后再次“北上”。我准备另外撰文叙述这次上海、福建、江西的“南下”经历。本文着重叙述“北上”的专案工作。, E) q3 ^& r! `# C h; G7 b
1967年11月14日,我坐22次车,于15日傍晚18:00到北京。这是我第三次来到北京,为了把北京的线索理出头绪来,我决定召开一次会议,让几个知情人一起谈谈。我没有通知钱正英、黄辛白夫妇,因为他们提供上海的大学情况已经差不多了,据资料看来,上海的什么“光华大学”、“大同大学”基本属于“野鸡大学”。用现在的眼光看,这些学校本来就不怎么样,学生还不好好念书,却整日不是“谈恋爱”就是去社会上“闹事”、搞“动乱”。我通知了:周特夫、曾涛、郭健、杜干全这四位“同志”,并准备在其中的一个部长家中开会。
. }* r' {' h& u9 y# e5 R$ |' s6 I关于那天的会议纪要,日记竟然有四、五页,现摘录头尾部分:+ @0 e6 z0 b; _) F
; m0 B$ V. A3 s$ r+ ? 【时 间: 1967年11月26日 星期日 晴 上午8:30---12:00
3 S/ m4 K0 ~) ^% Z1 d" P 地 点:北京 弓玄胡同8号5 r6 M0 h2 Q; i
主持人:潘立念、熊椿懋+ R( C! \2 A8 c/ B6 z
记 录:潘立念
4 {* z0 P4 P& H 出席人:周特夫 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政治部主任、八机部军管会主任
( w6 `% o7 O' Y8 Z+ e) D) _$ \ 曾 涛 国务院外交部 中国驻阿尔及利亚大使& T1 @, T# `1 x- H G4 Y
郭 健 全国妇联书记处书记. [! x# ]0 m/ l% T- ]: G& J* J
杜干全 对外经济委员会委员(助理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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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领着念(毛主席)语录若干段。
* `! D& k( @. T7 S) b 熊:介绍案情。
. Y+ \3 X- t& i4 _; A7 i0 g, o ------(略)
3 O6 y N1 \) H/ T4 Q8 i4 K2 g) U 上午的会议开得还可以,大使先生很滑头;总参政治部主任很诚恳、老实、可爱;杜干全很老实,但还有害怕心理;郭健很有魄力、有主见------
0 E- X% ^8 Q) u% F% Q 结束时已经12点了,和他们告别,郭健送我们到门口。门外一辆崭新的轿车,显然是周特夫的------
! {# E: h& p0 W$ ]+ \# z" f 一切说明,郑的结论可以下,但要找点旁证,他们也认为我们根本的东西抓住了。】$ |* i8 R7 P7 {
w/ A n# u9 k2 L4 g 关于“延安整风”,这几个知情的老革命都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对于“抢救失足者运动” 更是讳莫如深,似乎这是一个共产党的机密。但我清楚了,原院党委副书记夫人列冰反映的整风细节,是真实的,可靠的!何况,我知道了北大学生王实味投奔共产党后,“延安整风”期间被整、被关,不久,胡宗南攻打延安,延安政府撤退时,被视为“累赘”,干脆在枯井旁被砍了头①!0 P' I! N) m) ]
王实味在延安专门从事翻译马克思、恩格斯、列宁原著工作。四年间单独或与人合作共译出近二百万字的理论书稿。王实味对于自己看不惯的人事直言指责,得罪人很多。那时延安有歌颂光明和暴露黑暗的派别区分,1941年开始的整风运动,因为丁玲、肖军、王实味、艾青等人掀起了暴露黑暗的浪潮,1942年3月王实味连续写出《政治家、艺术家》、《野百合花》两篇文章,被认为“揭破清洗工作不止是消极的,因为黑暗消灭,光明自然增长。”当时他已经料到了这类文章会被国民党利用,但是他说“(敌人)……倒更希望我们讳疾忌医,使黑暗更加扩大。”立即形成了巨大的社会思潮,与延安热烈的时代氛围形成了一种极不和谐的冲撞。
7 L: G5 U# x: s& C2 U! j 毛大爷坐不住了,他说:“这是王实味挂帅了,不是马克思主义挂帅。”更在整风高级干部总结会上说:“丁玲是同志,王实味是托派。”又在另一场合说:“《野百合花》有文章。”事后在1945年“七大”时,毛说:“他(指王实味)是总司令,我们打了败仗。我们承认打了败仗,于是好好整风。”1942年6月起展开了对托派王实味的批判,并且不断升级扩大。康生的插手使得这件事情向一个更加恶劣的政治事件演变。王实味被定为“托派分子”,并与延安中央研究院、中央政治研究室的其他四人,一起被打成“五人反党集团”②。1942年被开除党籍。1943年被逮捕关押。关押期间,又“查出”王实味1927年在国民党中央党部当过3个月文书。于是,王实味头上除“反革命托派奸细分子”、“反党五人集团成员”外,又加戴一顶黑帽子:“暗藏的国民党特务”。1943年4月1日被康生下令逮捕。1946年重新审查结论是“反革命托派奸细分子”。1947年3月胡宗南攻打延安,延安保卫战开始,王实味被转移押往兴县城郊晋绥公安总局的一个看守所。不久此地遭到国民党轰炸,看守所需要转移,行前请示对于王实味的处置办法,王震亲自批复指示将王实味就地秘密处死。晋绥公安总局审讯科将王实味提出,砍杀后置于一眼枯井掩埋。时年四十一岁。王实味妻子、北大同学刘莹,竟然三十多年后才获悉王实味的确切消息。$ a: ~/ o' o" z: G' }
上世纪70年代的一天,刘莹打开中央电台的广播,忽然听到了王实味的名字,她屏住呼吸细听,文章中竟说王实味是暗藏的“国民党特务”,而且早被处决。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刘莹人事不知。守候了40年,已经72岁的老太太怎能经受如此大的打击?
L5 f* R4 R7 b" j- l+ p- Y1991年春天,公安部的两位同志来到王实味的妻子刘莹家,时年85岁的刘莹看到复查决定中,王实味恢复了“同志”的称呼,激动得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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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J' Y4 U9 ]+ Q P' M' _$ E3 F注:
7 u: I) \6 u3 z- Y1 |% ^ ① 王实味被处决后,据说毛大爷1949年才知道,听到汇报后,毛大爷震怒了,说:“你还我一个王实味!”令人惊叹的是,党内的任何一次屠杀,大爷总不在案发“现场”,事后总会表示“震怒”或“痛惜”,并巧妙地嫁祸于人,逃脱罪责。& u4 \3 X$ I6 h0 K8 s& Q% q
② 在20世纪20至30年代,中共党内的斗争虽然很激烈,很多人被“残酷斗争,无情打击”,甚至被打成形形色色的所谓“集团”、“联盟”、“军事俱乐部”,例如“AB团”、“社会民主党”、“改组派”、“第三党”、“托派”、“高饶联盟”、“章罗联盟”等等,但一直没有使用“反党集团”的名称。从现有的材料看,最早打成“反党集团”的,应该是在延安整风运动中被打成的王实味、潘方、宗铮、陈传钢、王汝琪“五人反党集团”。中央政治研究室的成全(即陈传钢)与中央妇委的王里(即王汝琪)、中央研究院的潘方(即潘蕙田)与宗铮(即郭箴一)两对夫妇,与王实味之间本来只是同志或同学的关系,但因为在毛大爷发出整风的号召以后,成全向毛大爷写过—封信,提出要“整顿人风”,即调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王里和潘方在王实味的《野百合花》发表前后发表过一些与王类似的看法,在王实味被定为“托派”后,他们便被打成“五人反党集团”。8 P, _$ x3 @7 f4 F) E(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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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8月25日星期四晴, _. L7 r) G% h% M/ T) W
立念→建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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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 k# j j- R2 e& [. p( l “破四旧,立四新,
) q0 w& V9 s8 P, _) W* I6 m+ ?" | 为了适应新形势,) ~4 H- v" r8 R( l4 @
原名本叫潘立念,
7 e' U* I& r$ x, |% M 现在更名潘建新。”
+ a% ^" f' ~9 d L) U 希望革命同学大力支持!(大字报)①# w6 j& F3 ]% a2 G' U- e
5 R; T5 G5 R2 f) r3 ^ 昨天晚上我决定更名了。本来改为“立新”,可是与弟弟“立醒”有冲突。在周昭久②的建议下改为“建新”。我用大字报形式贴在七舍③楼梯边墙上,得到同学的支持。边上很多批:“支持潘建新的革命行动!”“好,好!”我心中很高兴。2 Y: F* N9 \, p# b4 T
下午开黄瑾④的声讨会。黄瑾油滑,不老实,被主席团提出的五个问题一个个的避而不答,却像作报告似的在泛泛而谈,受到广大同学的谴责。最后把黄瑾围操场一周。 (类似戴高帽子)⑤。; f {* n: T3 Q4 i7 _
晚上去街上一下。: q: Q& e( l9 d' e"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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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注:
% n/ ~, | W: w/ {# Q 我改了名字叫“建新”,这新名字其实够俗气的,当时跟风而行,自以为很时髦。为了响应“破四旧”,年级有位同学姓“钱”,干脆改名叫“钱不要”。这可不是玩笑,学校教务处尊重革命学生的革命行动,特地在教门口公布了改名的“花名册”,学士证也将更换。这是少有的改名“群体事件”。不知为什么,我一直也没有去办理“换证”手续。/ v; u+ {1 z, o
1966年8月25日这天,《新华日报》发表社论:“向‘红卫兵’致以革命的战斗敬礼”。社论说:“我们南京市的‘红卫兵’,在革命的暴风雨里诞生了!”“我们完全相信,‘红卫兵’,作为我们最高司令毛主席的红卫兵一定能够在毛泽东思想的伟大红旗下,紧密地团结起来,成为一支坚强的、勇敢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突击队,成为一支扫荡旧世界,建设新世界的突击队。”
- W' l9 c r+ y9 x, `$ i* E) N 同日,《人民日报》发表社论:“伟大的战略思想——纪念毛泽东同志关于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的英明论断发表二十周年”。社论说:“我们的时代是帝国主义走向全面崩溃,社会主义走向全世界胜利的时代。在这样的时代,谁怕谁更多些?谁比谁更强大些?无数事实告诉我们,正是帝国主义、各国反对派、和现代修正主义十分虚弱,正是他们害怕我们,而绝不是相反。马克思列宁主义者和革命者的任务是,用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这个伟大的战略思想,把千千万万的人民的头脑武装起来,提高他们的革命信心和决心,在更大范围内向帝国主义及其走狗发动革命的进攻。全世界人民团结起来,不怕困难,前赴后继,敢于斗争,敢于胜利,那木,全世界一定是人民的!”
3 I$ b" A3 R7 L2 K; c* K8 F* R 同日,《解放军报》发表社论:“我们什么都不怕——纪念毛泽东同志关于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的英明论断发表二十周年”。社论说:“毛主席二十年前发表的‘和美国记者安娜·路易斯·斯特朗的谈话’提出了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的英明论断。这是一篇伟大的、天才的、划时代的马克思列宁主义光辉著作。”“我们什么都不怕。天不怕,地不怕,不怕一切困难,不怕任何敌人。真理在我们方面,胜利永远属于我们。”
' s5 V6 u3 c; Z" Z3 Q* r5 b 看来,美帝国主义已经在我们的面前“发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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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 ^. }% b) Z: b/ h" L5 |注:
5 v9 @: G6 j+ |- s' m( x ①原有括号。② 同寝室同学。③ 七舍四楼是我们水文68的寝室。④ 黄瑾,我院水港系系总支书记。⑥ 原有括号。3 N4 a* O, ~5 l! Z" W7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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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g.17th.2011 辰时
8 S; c& y( P: h( x+ G' H( \http://blog.sina.com.cn/s/blog_710aa20e0100sub3.html! g8 a4 `+ ]) R$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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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专案初探延安整风 今心
, }. |- S6 u% O9 j I! ~& I9 f对民族的悲剧的回忆是神圣的,它的意义并不亚于对胜利的回忆。* t; i- C9 E; t/ j$ I
——俄罗斯 梅德韦杰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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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弦胡同8号,那将近半个世纪前的短短几小时的会议时间不算长,但恍若昨天发生的一样。弓玄胡同位于天安门广场附近,是个闹中取静的去处,,北京美术馆就在这条胡同15号。
6 R0 u$ m+ s5 C3 U 那天,我和熊老师从牛街“水电干校”乘车过来,但交通不畅。长安街一带被“开肠破肚”,倒不是备战,而是开始修建“地铁”了,天安门城楼也全部被“芦席”封闭起来了,说是在“大修”(据说后来“拆开”一看,天安门竟被“高大雄伟”了许多)。我们只得步行了。
. X# I) `( R. b9 k D l, g; o* }) l 我和熊老师跨入弓玄胡同8号大门时,周特夫①、郭健②和杜干全③夫妇、曾涛④他们已经在恭候我们了,正聊得起劲。 曾涛先生见我们来了,立即站了起来,嬉皮笑脸地冲着我说:“哈哈,你们讲好八点钟开会,自己怎么却先迟到了?”咦?他“竟敢”说我们迟到了!我只得表示歉意。心想:从牛街到这里蛮远的路嘛,怎比得上你们有小车?曾涛还不无得意地提醒我说:“上次你们来时,姚登山⑤他们‘九九战斗队’正批斗我,他们要打倒陈毅,打倒曾涛。现在,姚登山这帮人,目前正在被批斗呢!”他居然幸灾乐祸,很滑头呢。
) T4 K% j4 p+ E2 E! k; T; X 坐下后,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八点十分,迟到不多嘛。可是他们却继续谈话,似乎老朋友好久不见的样子,我不忍心打断他们,但时间很宝贵。终于,我不得不提醒他们:“是不是可以开会了?”于是大家安静下来,言归正传。% N" c n! ^% A& p3 r; M
曾涛先生作为驻外使节,完全可以撑起大国形象。现在想想,让那个“獐头鼠耳”、其貌不扬的大板牙李肇星扮演外交部长,那真叫“作孽”,实在有失国体。上次见面时,他正被批斗,木然的表情和黄辛白差不多。但在这次会议上,他显得特别活跃,简直是“判若两人”。原来,他是一个性格诙谐、幽默的性情中人。
5 z p: U, s8 ?; U1 j 曾涛先生就是当时著名的“南京大学‘八·二七’”造反派组织头头、曾邦元的叔叔。给我的印象不错,五十多岁,方脸大耳,白发,大背头。一口“呱啦松脆”的苏北下江官话。曾涛认为:档案中材料本身可能就有问题,不过,那时上海来延安的知识分子就是要审查的,这应该让群众下结论,专案组应该把上海的情况仔细查查。2 j" `& ^2 X9 Z7 I6 @" m/ W
周特夫,时任解放军总参政治部副主任、八机部军官会主任。五十多岁模样,胖乎乎的显得有点“笨重”,戴副眼镜,文质彬彬。会前,我去“德胜门”八机部找他,通知他开会的时间、地点。刚进到他的办公室,他立即站了起来,一点架子也没有,并连声答应一定参加会议。这位总参政治部主任,是上天安门和“红太阳”一起检阅游行队伍的人物之一,那时报纸刊登上天安门参加接见“红卫兵”的长长的名单中总有“周特夫”三字。周特夫说,那时上海来了一批人,有七、八十个。郑镇这个人能吃苦耐劳、埋头苦干,但沉默寡言,政治上不开窍,从当时“修养”来看,他很听话。那时发展“新地区”,就把“洋包子”尽量抽出来,后来就“整风”,要查清楚。如果说,听过一、二次“托派”报告,可能是自己不清楚,不算什么的。至于“三分区”的“托派”案,和他没什么关系,要是嫌疑很大,那么早在1942年就会把他精简掉了。周特夫认为:郑镇档案里的材料值得怀疑,“托派”问题和他的介绍人应该没有关系。
9 r" x Q/ Q1 d1 e( Y 郭健和杜干全是夫妇,弓玄胡同8号就是他们的家。当我提出要在她家开会时,郭女士一口答应!郭健在“文革”前访问过苏联,因为没“屈服”于苏联的说辞,曾被“红太阳”封为“反修战士”,比她丈夫的名气响多了。郭女士剪发,长相一般,个头不高,她是湖南“辣妹子”,果断、刚毅,说话很爽,她还透露了点隐私说:“那时延安确实有些紧张,老杜的女朋友谈一个吹一个,害怕他有问题。我才不怕呢,她们不干(敢),我干!”此时,高个偏瘦的杜干全先生在一旁笑,他那苍白泛红的脸色和谦和的微笑,显示出对他心仪的夫人充满了敬意。他们夫妇一致认为:一般人对郑的反映是比较好的,郑镇应该没有问题的,虽然介绍人是个坏家伙,只能说他没有看清楚介绍人的面目,但是这需要材料证明。- E- b8 O3 A" i5 P6 ~9 F
最后,曾涛先生对我主持召开的这次“部长级”会议表示感谢,使得分别二十多年的老朋友得以重逢相叙。当我合起笔记本时,他又说道:“那时他们在我写的材料上还注明:曾涛是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所写材料仅供参考,哈哈!”4 R( @5 m+ O( G5 r. C. j! q
哈哈,我觉得我已经喜欢上曾涛先生了。是的,我召开了一次“部长级”会议,会议是在“热烈、友好的气氛”中进行的,会议各方对“实质性问题”进行了磋商,这是一次“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会议取得了“圆满成功”,这位书记基本没问题,收获不小!可是,我已经完全忘了,这些出席会议的部长先生们,此时也正在被审查,自身难保呢!, m5 p! ?/ v" @! W! g
唉!果然,不到一年,曾涛先生就把我卖了。0 y6 g3 m# X& K9 b3 n, [
1968年8月,毛大爷——中国的“戈尔巴乔夫”(“过河拔桥夫”),把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无知学生,像扔臭袜子一样地扔到历史的“垃圾堆”里去了,扳动“绞肉机”,又重新拾起“工人阶级领导一切”的破旗,向学校派驻“工人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开始整肃“臭老九”。要知道,工人阶级曾是我们学生的“外围组织”,受我们的“领导”,现在我们却要受他们的教育?不要太滑稽哦,真让我们“气不打一处来”!
. _# B$ P R& E2 P, N f7 @3 A; [ 1968年毕业前夕,曾涛先生告诉我院“工宣队”赴北京的专案组说:“上次来的一个学生,一个老师,他们是‘保’郑镇的,搞的是‘反调查’!”* u. E; z7 S) D0 I5 i6 A. H
呜呼!马勒戈壁,曾涛!( o- v" Y$ p6 M0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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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A0 X! m" x/ A注:5 U; R% N# Q% Z: h" X
① 周特夫(1918—1989),江苏阜宁人。1939年5月加入中国共产党。解放战争时期,任华东野战军第4纵队10师28团政委,中国人民解放军第3野战军第23军政治部组织部部长。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任中央军委总干部管理部副处长、处长、副部长兼军衔处处长,西藏军区政治部副主任兼生产部政委,解放军总参谋部政治部副主任。1967年7月-1970年7月任第8机械工业部军管会主任。1971年任江苏省军区副政委。1982年9月离职休养。1955年9月被授予上校军衔,获2级独立自由勋章、2级解放勋章。1988年7月被授予中国人民解放军独立功勋荣誉章。1989年3月28日逝世。! `. O0 _ f$ |- G
② 郭建(1912—2000),女,湖南株洲人。“九·一八”事变后,积极参加抗日救亡运动,抵制日货。1934年考入清华大学,是“一二·九”学生运动骨干,是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的发起人之一。1936年当选为北平妇女救国联合会副主席,并代表清华大学参加平津学联,被选为常委,奔走于天津、上海之间,参加青年妇女和全国各界抗日救国联合会的活动。193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文革”前,任全国妇联书记处书记。曾出访过亚、非、拉及欧洲30多个国家和地区,参加过许多国际性会议,是中国著名的国际妇女活动家。, M8 o* [: w7 g9 e* g
③杜干全(1911—1982),江苏江都人。1940年10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40年参加革命。长期在苏北革命根据地坚持斗争,任江都、如皋、泰兴、扬州等地的区长、县长、县委书记,扬州专署第一副专员、专员,扬州市委书记、市长,苏北行署秘书长、文教处长。全国解放后,任上海市人民政府副秘书长,国家对外经济总局副局长,对外经济联络委员会委员、顾问,中国科学院副秘书长,中国社会科学院副秘书长。1982年4月1日在北京逝世,终年71岁。; I8 s' r) H4 s1 [5 l
④ 曾涛(1914—1997)原名曾海仙,出生在江苏泰兴市。1937年参加革命,次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历任中共镇江地委副书记,1952年后任中共上海市委副秘书长,上海市人民委员会秘书长兼机关党委书记,1960年1月,调外交部工作。1977年12月,被任命为新华社社长、党组书记,国务院外事办公室秘书长,驻阿尔及利亚、南斯拉夫、法国大使,新华社副社长,社长、顾问,1980年恢复中华全国新闻工作者协会时,被推选为中华全国新闻工作者协会主席团执行主席主席,1997年2月28日在北京逝世,享年83岁。
# |% b4 y. `/ Z$ i1 w3 f9 y ⑤ 姚登山(1918—1998),又名姚忠。陶寺乡陈庄村人,少年家贫。13岁由外祖父接济,上高小。1938年1月,参加山西新军决死三纵队。6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62年3月,任外交部总务司副司长、服务司副司长。1966年3月,任驻印尼使馆参赞。在印尼,为保卫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旗,同印尼反华势力进行坚决斗争,维护了国家尊严。回国时,机场受到毛泽东等党和国家领导人迎接,被誉为“红色外交战士”。文革后离休,1998年在京病逝。, X( g2 ~/ m4 T( \* B-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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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O+ c& \0 F1 u+ M N1966年8月26日星期五晴
* s6 W5 T- f* P( F' ^“打倒徐航”- n# O7 h- h7 L" ]# _6 `* n* e+ V)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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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第三节课时,吾年级的“红卫兵”组织成立了,共有四十一人,都出身于贫下中农和工人。我班有贾德胜、司马均德、叶龙章、柯文、朱友清、王冬生。我热烈祝贺这一革命组织的诞生,并希望红卫兵的成员积极起红卫兵的作用。
* V6 @/ C1 S4 M' }- Q 下午四点,在大操场上开斗争徐航①这个黑帮分子大会。
+ T/ ^( d) L: M0 T 这个黑帮分子比黄瑾②更狡猾、更无赖。革命同志提出的问题要他交代,他却一股脑儿说:“不知道”“不清楚”“记不得了”真是混账透了。给他戴上很高很尖的高帽子。大会始终充满着斗争的气氛,口号声不绝:“打倒徐航!”“勒令徐航坦白交代!”“不准徐航滑过去!”等。
$ C% ~/ A1 O' R" H$ d& j ] 大会开到七点多结束。把徐航绕场一周。在会场上还有来自北京、上海、扬州、无锡等地的革命代表,会后表示热烈欢送。我院来了六百多位从扬州来的革命人士,住在这里。3 z4 m( i) O4 Q) i, F4 _
明天早晨要欢迎越南留学生③,晚上忙着写字和贴标语牌。不一会儿,他们都去饭厅听人民大学来宁学生的关于北京文革情况的报告会了。2 R* j0 p$ ~! D7 T0 h+ m
立醒④刚才来电话说,今晚0点要去北京了,是省委同意的,他班上去三个,共有十多人。我坚决支持他的革命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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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注:
) K+ V7 T& g; x- e% r “文化大革命”已经深入人心,学生已经没有了“师道尊严”。
3 \1 N& J' y) J* q ?$ u/ S 1966年26日,新华社以“横扫‘四旧’的革命风暴席卷全国各城市”为题报道了包括乌鲁木齐、拉萨市在内的各地情况。各种新闻媒介也对“破四旧”作了大量报道。
0 @& c6 V$ M9 D 同日,北京市大中学校红卫兵联络总站成立。0 L) W% O7 L7 Y+ x* u+ q# n
同日,河南洛阳红卫兵砸掉龙门石窟小佛像的头。
9 U* D8 I) T- W5 d7 Q/ D 同日,浙江省各地红卫兵的“破四旧”运动开始转向冲击寺庙、掘古墓、捣毁神像、文物,焚烧书画、戏装。杭州的平湖秋月牌、虎跑的老虎雕像、岳王坟的岳飞、秦桧像等被砸被毁、或被丢弃。当红卫兵冲击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灵隐寺时,浙江省委组织浙江大学几千名学生进行守卫。有关部门也采取措施,省军区在灵隐寺架上军用电话,以便联系能及时向周恩来办公室报告情况。8月底,周恩来发去“灵隐寺暂加封存”的电报,才使灵隐寺幸免于难。9 g Q! p8 L+ g- E3 X' F
“破四旧”方兴未艾!毛大爷带头毁坏中国五千年传统文化的罪行一定会得到清算!% ]% Q; t# U; G)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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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v( ~8 x6 t* x2 n4 Y( i
① 徐航是华东水利学院的第三把手。② 黄瑾是水港系总支书记。③ 虽然文化大革命已经不上课了,越南留学生还照样按计划来我院学习。④ 立醒是我大弟弟,在“南京电力学校”读书。0 Y' D4 S+ {! j( V.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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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g.20th.2011 辰时 5 |. |9 y( W2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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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S; u3 G8 }
& u& S: O% q" a. l文革专案初探延安整风 今心
7 ]) R- k. }+ i对民族的悲剧的回忆是神圣的,它的意义并不亚于对胜利的回忆。
S& U3 F5 Y% r$ w" _0 v( i ——俄罗斯 梅德韦杰夫& T; C9 N' c"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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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宣队”认定我们这个专案组在搞“右倾翻案”,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将随时落下。
1 B, N/ ^( I" o7 ? 我开始恐慌起来,毕不了业咋办?哼,早知如此,第一次见到曾涛时,椅子不够,就不必客气,让这位正在挨批斗的大使先生“坐在地上”,不!让他“跪在地上”向我交代问题好了!
m N. m" Y( y5 b' A9 x5 Z* x 我的“头儿”、“专案组长”林炳章先生①被“专案”了,他却安慰我:“你放心,事情都由我承担好了。”还说已经准备去“老虎桥”(监狱)了。我想哭------% p* T5 G; F% }$ f' u9 X
1968年底,我去“甘肃刘家峡水力发电工程局”开挖三队当了一名砼工。不久,学校传来消息,“头儿”林炳章先生迟了三个月毕业,去了青铜峡水电工程局。听说有一个还未毕业的69届学生,其父是一位国民党起义将官,被“工宣队”整得精神不正常了,一天,在寝室里公然当众用手指着“我们心中最红最红的红太阳”毛大爷画像,“恶狠狠”地说:“都是你这个家伙,把我们全家害得好苦啊!”好,被判处10年徒刑!6 H4 F2 \1 c9 i7 g$ T
“文革”中,我们系的年级五个班,一百三、四十号人,竟有六人被整成精神病,不久都死了,有两个跳河自杀(怪哉,会游泳的人会淹死?),一个分配“青铜峡水电工程局”后一个月即告失踪。6 }# b. N5 T M" N' ~- K0 j, g
其中有一个同学,拉得一手好二胡,因为出身问题被整,竟一直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整日郁郁寡欢不能自拔。突然有一天,他开始出现在学校后门的“草场门”,整日在省委前面的北京西路的一个斜坡上,帮助一个个要上坡的架子车、手推车的人们,推车上坡,然后再回到坡下,继续等待将过来的架子车,不断地推车,不断地“轮回”(除了吃饭时间),天天如此、风雨无阻、乐此不彼。令人心酸的是,“事发”不久,学校收到了不知是那个方面寄来的“表扬信”,称:“华水”出现了一位不肯透露姓名、隐姓埋名的“活雷锋”,只知道他是“华水”的学生,不管刮风下雨,天天坚持在“草场门”帮助推车上坡云云。5 L' f- t4 Q: c* o* Q$ J
“活雷锋”?天啊!我们清楚地知道,他是我们年级的同学,叫“邱X X”,我们心里非常明白,他根本不是什么人见人爱、助人为乐的“活雷锋”,那有什么“活雷锋”?尽管他的躯壳依然活着,貌似健全的正常人,可是他的灵魂却早就死了,他是癫狂的精神病患者,说白了:他是个“疯子”。据说疯子有两种,“武疯子”和“文疯子”,他属于后者。毛大爷领导八亿人疯狂地“横扫一切牛鬼蛇神”,这场“触及人们灵魂的大革命”已经把人们整得“七窍生烟”、“灵魂出窍”、“魂飞魄散”,尽管学校当局让这些疯子们住了一阵子精神病医院,可是,这种病是不容易治愈的。7 Z+ i( ?1 O8 Q8 \% }' J
一天,我班的方X X 同学和二班的邱X X同学,这两位较为安详的“文疯子”,不约而同来到我的寝室,当时只我一人在寝室里看“参考消息”。他们进来后并不坐下,只是向我笑笑,随即两人便站在门口旁若无人地谈起心来,有点“交流思想”的味道。他们的脸部表情始终带着微笑,很幸福、“河蟹”的样子,我静静地坐着,好奇地倾听两个疯子之间“超越时空”的交谈,有些话我听不太懂,感到很“玄妙”,好像来自未知的太空外星世界。让我惊讶是,他们竟然知道自己是病人,因为他们在互相询问对方的病情,有什么信息,最近吃什么药,还互相提出、询问无法理解的奇妙现象和疑问。令人称奇的是,他们都宣称能听到千里之外的亲人向他们传达的信息和谈话。其中一个最大的疑问是:他们都不明白为什么身边上空总有个“声音”在提醒他们,应该去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们企图回避这个声音,可是办不到!且这个“声音”天天“如影似随”,总是赶也赶不走的。不知为什么,他俩没有“请教”我这个“健康人”的意思。两位老同学互相不断“询问”和“忏悔”的场景,让人潸然泪下,我们有罪吗?我们究竟犯了什么罪?这时,我忍不住想跳起来对他们来个“当头棒喝”:这个“声音”一定是来自“最高指示”,来自那个“幽灵”毛大爷!可我不敢,因为“时机未到”,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还担忧我这个“健康人”一旦同他们“交流思想”,很可能自己马上会被他们“河蟹”掉,从此坠入他们这个“玄妙”的“平行世界”,再也回不来了,那么,还是离他们远点。
2 s: O- v$ O+ Z4 Z7 y; G% i q 现在想来,我还不如这两个知道自己是“病人”的疯子。那个年代,因为中国有一个人“疯”了,于是全国八亿人紧跟着全“疯”了。事实上,自以为是“健康人”的那种,无疑更是“疯子”。 ' t! g- U3 R4 \4 A
中国的政要们似乎向来特别青睐各种“世界第一”,那么,早在上世纪中叶,毛大爷就在这个封闭的国度里,只用了区区十年功夫就把中国打造成了“世界第一”的监狱和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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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林炳章先生是我年级三班同学,时任院“虎啸”战斗队队长,负责院内各“专案组”的组长,福州人。1978年考上“华水”研究生,留校当老师,八十年代留学荷兰,后定居美国。1987年,我去“河海大学”换“毕业证”,那时“华东水利学院”已经更名“河海大学”,那么,我再持有“老证”,就有了“妾身不明”的担忧。林炳章先生刚从荷兰回来,我们见面叙述衷肠,尽地主之谊,热情款待我。现在很后悔,不该换证,上面有“林彪题词”和有关文件、“语录”,“老证”已是不可多得的“文革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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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8月27日星期六晴6 R1 H8 l5 y& |$ J% H8 A
“热烈欢迎越南同志来我院学习”1 v$ O- ?0 U( h4 }9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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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时间10点半左右,我年级和水文系大部分及其它系的同学在校门口了欢迎越南留学生。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越南人穿着和中国人一般,女的戴圆锥形的凉帽,脸上的两块骨头①很突出。男的和中国人差不多,稍微矮一些。他们先在南师和南大学习外文(中文)②,然后来我院学习的。这一批大约五十多个,住在学生一舍。这些越南同志来我国学习是中国人民的莫大光荣,也是我们应尽的一点义务。, Q) Z# E8 X% u; p2 Q
下午他们去渡夹江③了,我由于身体不太舒服,不去了。
' z' A1 s# {4 ~7 f/ _% { d' {; g 晚上看《白毛女》,第四遍看了,又受一次阶级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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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 T# @! C1966年8月28日星期日晴" _& M- h7 ]+ \ H5 ?
斗毛系云1 v8 N h& \, N' } A;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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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去徐福连④家造反。他说,只贪污了二张糖票,二张肥皂票,混蛋!
# w( O) U0 p, u9 T w 去南大,和Zn⑤、刘铁锚看大字报。说北大有人贴少奇大字报,要罢他的官。& I3 V& s" h4 v$ V4 U2 U2 Y
下午从四点半至九点半,毛系云⑥他全部否认。让他跪在那里脚麻⑦,最后把他轰出去!# o& n9 `8 e: F" Z6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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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 J6 M3 `$ @" z: n5 D评注:
* M w8 ~% p6 _0 F) G! ~2 y F, G$ ] 我门学校一直是越南留学生有力的“后方”,尤其在“援越抗美”中,与他们结成了“用鲜血凝成的友谊”,不少越南留学生回国后成了骨干。可是,邓大人晚年的败笔之一,就是1979年“教训”越南兄弟的“拙力”举措。非但让上世纪六十年代那200亿美元的“援越抗美”的巨资化为乌有,还牺牲了成千上万的无辜的生命,至今东南亚诸国对中国简直是“杯蛇弓影”,稍有风吹草动,就往“美帝国主义”那边跑。8 u' u, n4 O) l* C4 j
一次民兵训练,一个“广东人”拿着一杆枪和我交谈,不断比划着枪支,这位“广东人”枪技不错,思想比我好。后来才知道他是越南留学生。* p- p3 L, x; N1 l3 ?# R
1966年8月27日,北京市大兴县发生骇人听闻的残杀事件。从8月27日到9月日,大兴县13个公社48个大队,共有325名“四类分子”(即地、富、反、坏”)及其家属被杀害其中年龄最大的80岁,最小的仅38天,有22户被杀绝。据统计,从8月下旬到9月底的40田中,北京市有1700人被活活打死,有8·5万人被扣上“地、富、反、坏、右”的帽子驱赶出北京。此外,自“八·一八”大会后不到1个月的时间里,全市即有11·4万多户被红卫兵抄家,或被迫或闻风主动交出了各种财物。全市查抄了大量金银和金银制品,以及现金、现款、公债、外币计4478万元,图书235万册。由有关部门收购、收存的文物、字画、硬木家具等实物330·51万多件。各区县收存的财物变价计达1867万元。仅西城区福绥境一个街道,就有1061家被炒,图书字画等被焚烧了8天8夜,大量文物被毁。(《共和国史记》吉林人民出版社,1996年9月第一版,第三卷,第129页。)' s2 Z: J0 D5 u, Q
同日,首都大专院校红卫兵司令部(一司)成立。
0 W: D7 R" x; G3 i( p 8月28日,毛大爷同《人民日报》负责人唐平铸谈话。他说,现在学生心不在“一抖二批三改”,我们在领导上,在报纸宣传上,硬要把学生拉到这方面去,这是违反学生的潮流。当时北京的大中学校学生开始到全国各地进行大串连,外地也有不少学生到北京来。毛大爷认为,新出现的这种方式有利于把“文化大革命”的风暴从北京迅速推向全国,因此加以支持。7 k1 c) }( l K! N) g3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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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c5 D" w1 j8 }注:/ s, |6 k2 N6 L! p
① 上的颧头突出,身材很苗条。② 原有括号。③ 我在1965年已经横渡了夹江,从水西门下水,游到江心洲,来回六百多米。④ 徐福连是学校的行政人员。⑤ 辛忠礼同学。⑥ 我院的宣传部长。⑦ 毛系云被斗得很苦,学生让他下跪,还在他脖子上用铅丝挂上杠铃用的钢圆盘,脖子被勒出血,够惨的!" u- D* K( `# z8 J$ u8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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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g.23rd.2011 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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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在那遥远的 Place& Q9 J* e7 X& S$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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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至今我还暗自庆幸,为了外出“旅游”的“小九九”,主动请缨,参加了“专案”工作,还有幸召开了一次“部长级会议”,有网友戏称,我当了一会儿“部长会议主席”。我早早地触摸了诡异的“延安整风”的案情,窥测了“党史”中鲜为人知的故事,脑子开始清醒起来。# [! |* a; C. b4 W2 @" \
“部长”们后来的命运如何,不得而知。1976年3月,“水电四局”(我在“中国水利水电第四工程局勘测设计处”退休)进军青海“共和县”(恰不恰)海南藏族自治州,在海拔 2700米的“瓦里贡山”的“龙羊峡”安营扎寨,那年十月,“四人帮”垮台了。一天,我看到《青海日报》头版有一则新闻:曾涛同志被任命为中华人民共和国驻南斯拉夫“特命全权大使”。不禁嘀咕道:“久违了,老兄!”旁边的同事很奇怪,我却懒得解释,因为“说来话长”,且身体有病,严重的高原反应使我整天昏沉沉、有气无力,因为缺氧,氧气比苏州少了27%,每月95%粗粮,主食只有黑乎乎的青稞面馍馍,天天肚子痛,玉米“窝窝头”是“美餐”,玉米是“热性”的,青稞面是“凉性”的。我即使坐着,每分钟脉搏120跳、血压50/80,罕见的低血压。一次,我去西宁开会,副省长班玛旦增作报告,开场白第一句话竟是:“青海,自古以来,就是充军发配的好地方!”顿时全场掌声雷动,我也激动得热泪盈眶,拼命的鼓起掌来,原来,藏族同胞和我们汉族人民的心灵是相通的,有共同语言的,我们和藏族同胞心连心。我虽然“五音不全”,但会哼哼青海民歌“在那遥远的地方”和“花儿与少年”,还会唱一首“无标题”藏歌,歌词道:
& F2 P; W2 X4 Z) r “自从来了共产党,
- ~) V' s* u+ p# k藏族人生活变了样,
& S5 O" S' X/ \ [) R/ ]% }6 t% w阿里红吧嘿哟嘿!
! i7 S0 \8 {" Z) s 解放军为啥这样好,
( E& x& I4 K5 v9 s' R 穿的皮鞋,戴的罗马表啊!
; N/ `" ?$ U q- N4 R- N% n3 W* b 漂亮的阿姨后面跑!4 L! Q o" N( X6 b9 u-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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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西北王、军阀马步芳还比较开明,龙羊峡所在地“恰不恰”,就是他改名为“共和”县的,当地干部告诉我说,从共和到西宁的公路两旁的参天大树也是军阀马步芳的功劳。1989年我去共和县开会,海南藏族自治州的一位干部悄悄告诉我说,十世班禅不是病死的,而是按照“计划”组织安排他死的。我顿时惊得目瞪口呆?!这位干部继续说道:因为藏族喇嘛(黄、红)教中有个秘密组织,专门计算和预测未来,据说他们“计算”出“转世灵通”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那么这位“十世班禅”就没有理由再活下去,必须死去,说是“被毒死”的,于是,1989年1月21日,身体非常健康的十世班禅在扎什伦布寺主持了一个仪式,当天晚上就去世了,据说是操劳过度,才五十一岁。我简直无法相信他所说一切。据说那位政府钦定的“十一世班禅”至今得不到大部分藏族人的认可,因为有好几个候选“转世灵童”,藏族人心仪的一位“转世灵童”早就“被失踪”了,以至于藏族人至今不肯“河蟹”,真是怪哉!
# z. W+ K; g0 q 难道,神圣喇嘛也有权力之争吗?
+ ^ N4 O3 D$ X |8 e; ] 按照共产党森严的封建特权等级制,有权召集“部长级会议”的,至少是副总理一级的官吧,可是,这纯属“历史的误会”,其实我这辈子没什么出息,从来是“埋头干活”,从来不“要求进步”,所以从来也没担任过任何行政职务。引以为豪的只是在学校担任了五年“一届”的寝室“室长”,是“室员”选的我,尽管不太称职,但是尽力了。不过,经我冥思苦索,如果一定要给自己脸上贴一点“金”,那么,我曾当过一会儿“翻译官”,但这也是“口说无凭”、无据可查的,因为这不用下“红头文件”。, ]7 S6 b! z* k# S3 W7 `
1987年5月,“水电四局”要投“国际标”,是英文标书。那时,认识英文字的人不多,我被派上了用场,搞翻译,成了三人小组组长。此时恰逢北京召开“世界国际大坝会议”,会后,一百多个外国专家分三批前来青海龙羊峡水电站考察。那时,青海的龙羊峡水电站是“中国第一”最大的水电站,也是黄河上游第一个“梯级电站”,号称“龙头电站”(龙尾是河南洛阳“小浪底水电站”),坝高178米,装机128万千瓦,库容247亿立方米。翻译人员不够,于是我客串会儿翻译,混吃了几顿美餐。一次,我和专家夫人们一桌,由于厨师的精湛的技艺,将冷盘的萝卜、瓜果、糕点等做成了“巧夺天工”、“美轮美奂”、“栩栩如生”的小动物、小景观,桌上的“工艺品”让这帮夫人们“惊叹不已”,竟不敢施展刚学到手的“中国功夫”,抓着筷子不忍下箸。老外感叹中华民族不可思议的“饮食文化”,举世闻名的“万里长城”更让鬼子们“啧啧称奇”。( W/ c% p) T1 [3 c
那时我就开始奇怪起来,中华民族有五千年的优秀传统文化,历代思想家、哲学家、改革家也“层出不穷”,为什么非要从外国搬来一个大胡子供奉起来,当我们的祖宗呢?那种不可思议的“崇洋媚外”情结,竟发展到了不可理喻的狂热程度:谁反对大胡子就砍掉谁的头,谁反对大爷也要砍掉谁的头!有人估算,中国从1949年至1976年的二十八年中,在没有战争的和平时期,自称“马克思+秦始皇”的毛大爷,我们的“红太阳”、“大救星”,竟为了一个“老外”大胡子的“主义”和自己的独裁“思想”,残害了八千万无辜的生命,这比两次世界大战死掉的总人数的两倍还多!( | h' o0 N+ m% e4 p, z6 @5 H
这里,我衷心祝福曾涛他(她)们好运、长寿,如果他(她)们现在还在世的话;也许他(她)们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那就愿他们和上帝同在。我想,尽管他们是“无神论者”,但共产主义的天堂和耶和华的天堂应该是相通的吧,在天堂,人们没有了高、低、富、贵、贫、贱之分,都能分享上帝赐予的苹果,过上“河蟹”幸福的生活。& E, B" O# ` E8 q
不要忘记赛珍珠的喃喃自语:“天国是美好的,但真危险啊!万一在走向天国的途中,灵魂失落在地狱里,那怎么办呢?”
' v- U9 t; A0 o! ?# @现实如何呢?9 _! x8 e: ]) f5 F
最近,【亚X周刊】《警惕中国物极必反·许X远》评述道:“(国庆六十周年阅兵)當遊行隊伍通過天安門廣場時,人們以為會目睹一個新中國,結果看到的卻是一個舊時代,空洞的解說詞、極權式的審美、個人崇拜的堂皇呈現。自我誇耀的武器再先進,也掩飾不住靈魂的衰老。就像拿破侖三世想重現法蘭西帝國的輝煌一樣,北京要從毛X X 時代汲取營養。只可惜,這個以馬克思理論為基礎的政權,卻忘記了馬克思的名言:歷史一般發生兩次,第一次是正劇,第二次則是鬧劇。
( ?& ~5 Y. L" \5 ` `北京也經常忘記中國古老的智慧——物極必反。輝煌與衰落總是同時到來。但或許在衰落時,北京政權最可怕的能力,將更有力的顯現出來,它將再次擺出一副寬容、自由、開放、實用與進步的姿態,讓人們誤以為一個新時代又到來了。這個政權太靈活,太缺乏原則了,它不需要為自己任何言行負責,只是隨著環境變化而改變。而人民也總是輕易原諒它。中國的穩定與進步,是依靠它的習慣性健忘來完成的。”8 g, G' h; J$ v# v( A! b5 r* N. ?
/ K# O) X( E( i* e (待续)2 |6 m0 v. T) x5 b7 H
http://blog.sina.com.cn/s/blog_710aa20e0100x89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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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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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p# R2 A& y7 G4 f: F“延AN整风”实质上是一场“微型”的“文化大革命”,是“正剧”的预演,毛大爷“小试牛刀”,成功地夺取了全部权力。二十多年后,为了开脱“饿死三千七百五十五万人”的滔天大罪,企图嫁祸于显得颇为老实的刘少奇, 1966年5月16日,拉开了“文化大革命”的黑幕。“屡试不爽”的“魔法”,使毛大爷不断尝到“甜头”,竟放言“文化大革命,七、八年再来一次,以后还要进行多次。”老百姓吃足了苦头。" D% t# l [. h+ ]6 k
可惜,“西洋镜”一旦被拆穿,一文不值!这个告诉人们要在地上建设“共产主义天堂”的人,原来是个大骗子,建的是“共产主义 D狱”!
1 C% V6 q% @% _" O 但是,勤劳、勇敢、善良的中国人民犹如“鹅城”的草民,面对的是一群“黄四郎”,他们满脑智慧、非常狡诈、十分凶恶、万分血腥、无比残忍,太过强大了!若奈何?那么,就“让子弹飞一会儿”!+ Z0 r9 {* j# [5 X* T
军旅作家辛X X 说:“唱着东方红,迎来苦日子。”3 E/ `, {) N1 M
俄国人熬过了74年,终于推翻了封建、独裁、专制制度的前苏联,邓尼金、高尔察克“二月革命”党人的鲜血没有白流,“白兰红”三色俄罗斯共和国国旗终于再次飘扬、高高飘扬!! \) e% }: q0 ?" T9 c) V; G
可是:2011年4月,俄国各大报竞相刊登:+ C& }3 z& v3 b1 N7 ^, w1 v8 \' z
“把列宁送到中国去!”俄国人喊道。
# q! ]3 i& {. H2 f, A8 x4 v9 q “X X 党滚回俄国去!”美国佬毫不客气。3 j8 C8 `6 S# l& ^4 \6 Q
7 {3 s* w# e ~- V对于不思进取、开历史倒车、想“借尸还魂”、一心继承骗子的“衣钵”,却嚷嚷要实现“河蟹社会”的人,人们可要警惕啊!! g L# u! [! z5 o! s1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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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0 F* `0 h9 |2 E8 r+ Q7 _
退休后,才触摸电脑,有些回忆资料只能慢慢整理,因为敲打键盘是个技巧活,拼音不熟练,机器还老出错,得耐心伺候。# d7 ]# h: Q9 |" i
打工时,给业主汇报工作,老是将“业主”打成“野猪”。敲打“建国大业”老打成“见过大爷”,真烦人!现在又敲打出来一串:“贱X伪业”、“奸X伟业”、“贱X伟业”,破机器总和我过不去,“卧槽呢马”!4 x2 P1 C/ E+ }: U4 \7 ^
我对着这架破机器一筹莫展,修一修吧,不知是否可以继续运行,正思量,有人给我端来一壶茶,打开壶盖,那股沁人心腑的“茉 X 花”茶的香味,让人精神一振。
( O" W- f4 U) C$ p2 x; m* E“换台新电脑!”我对老板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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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1 q! T# u/ W* d7 O8 ~ (全文完)6 b3 F, f% C2 G6 c; c |# S" [
, P- t( v9 B$ E- S6 z7 n$ o Feb.4th.2010 初稿 2011年8月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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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X+ n# H4 K0 `! m8 x% H1966年8月29日星期一晴
7 \! K4 u6 A. y他们去Piking①革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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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去工人医院看左手腕,用灯光照射理疗的,要去五次呢。
& t# k/ ? l' K9 K% o 上午又在吵闹声中提出8人去北京:王冬生、蒋齐之、李天常、谢水泉、朱友清,叶龙章,周昭久、刘奎禹。L、E、Zn②是由省委打证明去的。
$ u7 u! ]$ t4 {+ s; ?& @1 \ 下午和王闯③去省委接待室,要打证明去北京。而接待室的人却一股脑儿地说,你们的行为我们支持。但仍是不打证明,说中央来指示了,北京人太多了,什么清华大学已有十七万人了,什么吃饭、住宿成问题啰,胡说一通。我们已声明,那怕睡在街上我们也要去的,不吃饭也要革命。
w; x6 D& ?6 {6 K. @( T3 N/ a 吾在五点半自动不谈了(没有结果的)④,南化⑤的人也是退出了。
3 |/ @( K% e1 z' W$ @$ M% f* y* } 晚上想去北京。肩上扛着杠铃与L、E握手道别,要他们写信来。
( l4 G% @% b7 D& } 说的是晚上吃好饭又去党委办公室,要去安徽。办公室人说要有班文革小组“证明”,于是我退出了。我班文革小组就是保守,我说要去北京的谁也挡不住!!⑥' n- N$ \# R& e8 _2 D+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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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注:1 e' H( y. d; f$ Y
看到不少同学去北京,搞得我心慌意乱,也非常想去北京见见“红太阳”呢!到处想办法,无果。可是“君子好逑求之不得”也!$ O% W/ p5 B: o3 _2 G
1966年8月29日,《人民日报》发表社论:《向我们的红卫兵致敬!》社论说,没有群众起来,敢说,敢干,敢闯,就不可能有什么大革命。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必然也是这样。红卫兵上阵以来,时间并不久,但是,他们真正地把整个社会震动了,把旧世界震动了。红卫兵的行动真是好得很!; B3 [. m$ [, Q- L+ Z
同日,北京市某中学红卫兵把苏联驻华使馆前的“杨威路”改成“反修路”,举行20万人命名大会。
$ q! n9 Q( }& r3 Z. R 同日,毛大爷在中央政治局常委扩大会上主张,对红卫兵运动来一个放任自流。要准备全国的个别中央局、一部分省委、一部分市委垮台。还说,文化大革命,发展到社会上斗批改,要文斗,不要武斗。) _5 l P( i( f
毛大爷之发动红卫兵,还要“对红卫兵运动来一个放任自流”,志在驱刘,后来刘被“凌迟”,那么毛林之间的直接冲突就无法避免了。大爷对比较“忠厚老实”的文人刘少奇都不能容忍,刘去林来,林比刘诡谲得多,而又手握兵权。刘死后,毛不能容忍林,而林为着自卫,势必用尽各种解数来反制,这是本能使然。
o6 R* b7 L0 e x k- X0 ? 毛大爷不惜通过砸烂他亲手建立的国家机器的手段,来打倒刘少奇,就好比一个凶神恶煞的母亲,先掐死自己的亲生儿子,再改嫁魔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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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 G( v/ [- u# K. n ① 那时的“北京”英文单词拼写。② 分别是同学梁宗南先生、靳书源先生、辛忠礼先生。③ 不知是谁,可能是王蘅传先生。④ 原有括号。⑤ 南京化工学院。⑥ 日记原文后面有13个感叹号,可见我那时是多么的疯狂,多么的热爱毛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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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blog.sina.com.cn/s/blog_710aa20e0100xb2w.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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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 _, [2 r/ X* w& X3 ]中华民国卅七年(1948年)1 }. a" n( ?% }% i# T+ v- ~
作文小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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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下心来,又去翻阅老照片了。
0 @6 D3 c2 E' ~ 儿时的照片不少,“文革”期间遗失了一些,记得有一张蛮大的“写真”照,手里托着一只大苹果,大约是周岁时照的,也找不见了。先前已经挂出七、八张儿时的照片,现在发现还有一张“民国三十七年”(1948年)的照片,就是上面挂出的那张:手里也拿着苹果。觉得这是唯一的一张有点“微笑”的照片,可是仔细一看,还是没笑。也许,我是吃了很像圣经油画“伊田园”里“智慧树”上“智慧果”似的苹果,于是就和亚当、夏娃一样,知道了人间的“罪恶”,竟犯了“戒条”。+ N& l! A4 w# s. u! `8 M
现在,首先感谢这个“国家”,感谢“新浪网”给了我这个小天地,写作文,向上帝忏悔那逝去的岁月里我曾经做过的“助纣为虐”的事情,接下来,要感谢“四博士”:姑苏半半生、枕边书、大海、阳光四季,他们帮我建立了“博客”,让我交了不少新朋友,当然,不会忘记更要感谢“tao哥”了,据说“tao哥”的爱婿是“新浪网”老板。1 r/ B1 b# \& n2 j" [
可是,兄弟我这几天心情不好,郁闷着呢,辛辛苦苦敲打的作文,《WGZA初探YAN整风》的最后两节竟被“河蟹”了四次,算下来,已经遭遇“虾兵蟹将”总共有十多次了,最早的一次是去年 2010年12月13日“开博”不到三个月发生的,那时还客气,弄到了“回收站”,我只好向“伟大的党”学习,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起来,还学会了造假,把好端端的人“糟蹋”一番,打成“〤〤”,把“正确”的字写成“错字”、“别字”、“白字”,甚至要变成“外国字”,这样一来,作文就毫无悬念地“复出”、顺利通过了,我只好向被“误导”的博友说声“对不起”了。可是,最近几次竟直接被网上“浪人”施以老拳,不再“客气”,冷不防一记狠狠的“左勾拳”就把我打翻在地。大爷教导我们说:“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所以,我有了备份,只好再认认真真地“造假”,让“浪人”分辨不出“真”和“假”。诸位评评理看,这帮“孔武有力”强壮了得的“浪人”欺负我这个“弱男子”、“老头子”算什么能耐啊?很是不作兴的,明显不符合“科学发展观”嘛!“浪人”目光如炬、“明察秋毫”,眼底细胞已经进化到和“狼”的眼底一样了,泛出了“绿光”,脸也变绿了,成了“狼人”,要吃人啊? x( v. ~& b% E, T1 q m) N
那么,我只好拼着老命“摸着石头过河”了,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还好,我是搞水利的,会游一会儿。7 m) x0 q& C0 p3 K# ^: u
不管“新浪”成了“新烂”,栏里有多少“狼人”,“横竖横,拆牛棚,拆掉牛棚住草房”!我已拿定主意,要继续忏悔!
5 z% R7 }1 [6 C- q; E 下一期,我将推出《提审茨冈》,我把它当作《WGZA案初探YAN整风》的姐妹篇,两篇作文合在一起,就完整了,为了各自独立成篇,局部内容会稍有重复。《WGZA案初探YAN整风》主要交代北京部分,《提审茨冈》主要回忆上海、福建和江西的侦查案情、提审犯人的故事,欢迎评论,谢谢! ( m' J9 z* ], U- G E0 ~'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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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省委提出最强烈的抗议/ m$ T! I7 [* Y
/ ?$ Y5 k. r, Z5 H 从昨晚九点至今中午一点半,我在省委门口。共16.5小时①,现在仍在那里坚持“静坐”②。
8 T1 a* N2 ?" e H 我们同学坏着一股热情去省委提出三点建议:①、让江渭清③出来接见我们;②、派调查天去扬州;③、保证去扬州的人生命安全。) i7 d; M% I- k3 @: t/ W0 S
不想谈省委某些人的丑态了,有污纸张。工交部主任④竟敢代表省委宣称:“我讲的话全符合毛泽东思想!”“反复核实,确无此事⑤。”“一切后果由省委负责。”
0 v3 w8 w9 v! T' Q; w 简直气人!
! J: E O6 b8 ]9 @1 t" P, @ 不写了!!
% b- l' `) W. u1 g) [8 ~ 抗议!!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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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 X6 ~! c评注:" P6 }& T. N# N$ ^2 w
这篇日记很短,却记载了1966年8月30日,“文化大革命”初期,“造反派”在江苏省委门口的一次著名的“静坐绝食”事件,我竟然也混杂其中。9 l3 [# H t* q& o9 s& W
那是1966年8月29日晚上,数十个扬州地区的造反派群众来到我校,在街口诉说着他们被扬州地委压制的情况,我正好在旁,就和一些同学跟着他们一起从学校后门来到“草场门”省委门口请愿,要求江渭清出来接见,讨个“说法”,未果,于是就“静坐”。大家在省委门口“席地而坐”,对着门口一群省委“工作人员”大唱“红歌”。先前为各单位向省委“报喜”而在门口搭建的临时“主席台”未拆除,不时有人跳上台发言,继而有人跳上去“抗议”,终于有北京来的大学生跳上台去号召大家“造省委的反!”了,北京学生认为江苏学生太“文质彬彬”了。第二天,我们从“静坐”转为“绝食”。凌晨,我们“静坐”群众终于达成一致意见,将扬州地委书记胡宏“开除党籍”,且立即付诸行动,散发“开除胡宏党籍”的传单,张贴布告。这样一直“折腾”到天明,省委开始妥协,有一位女工作人员上台宣布:江渭清同意在省委小礼堂接见我们,我们不同意,必须立即来大门口接见。那女人又称:请大家到省委食堂用餐,当然被我们一口回绝,认为这是“阴谋”。
% p: h% \& M% a; T 夏天的南京,是全国三大火炉之一,折磨着“静坐绝食”的学生,开始有人昏倒。正当我昏头昏脑之时,见贾德胜先生等一些同学竟抬来了一筐筐的米饭,水院食堂的“笼屉”我太熟悉了。我真想扑上去,但忍住了,不能“破坏”运动!我只是悄声告诉他们,一会儿我就回去。我实在吃不消了,已经坐了16个小时,现在又烈日当空,不吃不喝行吗?毛大爷不是教导我们说:“不仅要敢于斗争,还要善于斗争”嘛!% D( e' F% P8 R R4 R% J2 k
我悄悄回到学校,把三顿饭并作一顿,洗脸刷牙。从30日下午三点,一直“酣睡”到31日早上9点,真是“舒服极了”!晚上去操场上看电影,仍能听到“草场门”那儿慷慨激扬的口号声。不知道这场“静坐绝食”斗争是何时了结的,我没再打听。后来,当我看到中央下达的“群众组织开除的党籍无效”的通知时,心中顿时有一点“悲凉”之感,终于明白:尽管出了那么多“走资派”、那么多“黑帮”,共产党决不会放弃政权!
+ X* \- C7 `# m 8月30日,周恩来向毛大爷报送《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文化大革命中的一些具体问题的通知稿》,提出在运动中,对于党和国家机关的要害、机密部门和单位,必须进行保护。9月1日,毛大爷批示:此件不发。; b. s! v5 ^- o* |9 d
8月31日,毛大爷第二次接见外地来京师生和红卫兵。参加接见的有五十万人。林彪在大会上代表毛大爷和党中央讲话,称赞毛大爷为“四个伟大”即“伟大的导师、伟大的领袖、伟大的统帅、伟大的舵手!”他说:“当前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形势,好得很!红卫兵和其他青少年的革命组织,像雨后春笋一样地发展起来。他们走上街头,横扫‘四旧’。”“武斗只能触及皮肉,文斗才能触及灵魂。”周恩来也在大会上讲话:“现在,全国各地的同学到北京来交流经验,北京同学也到各地去进行革命串联。我们认为,这是一种很好的事情,我们支持你们。党中央决定,全国各地大学生的全部和中学生的一部分代表,分期分批到北京来。” 毛大爷当日批示了林彪的讲话,这表明他认同并正式批准了林彪“四个伟大”的提法。9 Y- w! n1 E* K5 _* j! p/ M) C" L
同日,著名风景区和佛教中心,位于湖南省的南岳寺庙文物被毁。8月中旬以来,在南岳的15所寺庙中珍藏的自唐朝以来历代所铸塑的479尊佛像、395尊菩萨、649尊罗汉和珍藏的54部藏经书、503副贝叶像以及大量珍贵的佛事设施,基本上被砸被焚,仅运下山当废旧物资处理的铜铁碎片就达60余吨,使蜚声海内外的千年古刹变成了一片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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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从29日晚上9时许到30日下午1点半,我在省委门口静坐了16.5小时,没喝一滴水,没吃一口饭,挺坚强的呢!② 我在30日下午1点半后,又饿又渴,实在无法承受了,就悄悄离开了,这是“明智的选择”。③ 江苏省委第一书记。④ 这位工交部主任上台发言,曾自报姓名:耿建明(音),河南口音,四十多岁样子。⑤ 指扬州地委书记胡宏镇压群众一事。2 a0 l2 a h, i( s2 _, x2 M) E0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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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p.1st.2011 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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