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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与光明 打压与抗争——林希翎北京追思会现场纪实
作者：俞梅荪
2009年10月18日，林希翎追思会在北京召开，50多位耄耋右派老人和中青年学者等120多人到会。
9月21日，林希翎在法国去世，这位至今没有被改正的大右派分子是1957年学生民主运动的旗帜，是中国五十二年反右派冤案的“活化石”。不幸的消息传到国内，当年北京大学的学生右派分子谭天荣、陈奉孝、王书瑶等发起成立“林希翎治丧委员会”。林希翎的葬礼9月28日在巴黎公社社员墙——拉雪兹神甫公墓举行，原打算随即在北京聚会追思，悼念她倡导民主自由，与封建专制战斗的一生。经北京警方27日恳切要求而改在“六十大庆”之后举行。
10月8日，由杜光、朱毅、王书瑶、铁流商定，在18日，林希翎去世第28天（民间的四七）聚会追思。次日，铁流到“天下盐餐厅”订餐，交纳1000元订金和4000元预付款。为避免当局阻挠聚会，大家分头口头通知。
10月13日，餐厅销售经理说是有朝阳区公安局国保警察到餐馆查问18日是否有会议。经理答，是80人的聚餐会。
10月16日，铁流、王书瑶等右派老人和我分别被当局有关人员谈，劝阻参加追思会。铁流表示：“林希翎客死异国他乡，我们用眼泪奠祭，为什么不准许？我必须去。”对方说：“届时餐厅不开门，你们怎么开会，其他右派老人都不会去。”铁流说：“即使我一个人也要去！”对方口气更强硬：“那天你连门都出不了，我们派车守着你。”铁流17日上午离家住进宾馆。据悉，餐馆已在10月15日贴出18日停业的告示。
17日，北京警方找到治丧委员会秘书长朱毅并商定：追思会主办方必须承诺不邀请境外记者参加，四位发起人不在追思会现场接受采访；警方则承诺不干扰追思会现场。
18日早上，我来到工体北路三里屯凯富大厦院内的“天下盐餐厅”，这是可容纳二、三百人就餐的中档餐厅，两层独楼，安静幽雅。
餐厅临时停业
天下盐餐厅的玻璃大门紧锁，贴着《停业通知》：“定于2009年10月18日全天进行各种线路的安全检查，检修。可能全天不能正常营业，在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北京机电院高技术股份公司物业部2009-10-15”
只见铁流和李家骙被锁在餐厅的大门内。7时40分，铁流带着会标横幅、林希翎画像、鲜花，和专程从四川、湖南赶来赴会的熊习礼、吴兴勇两位右派老人一起到此，餐厅的大门紧锁，李家骙右派老人在门外已经等候多时。铁流找到餐厅经理易某。易说：“今天小区临时检修水电，不能营业，请换地方。”铁流说：“请开门，待我们的人来后，另找地方。”易某打开门，让铁流等4人进入，悄悄把门锁住而离去了。
8时20分，原北京大学的学生右派分子王国乡、王书瑶来了，见铁流等右派老人被锁在餐厅的大门里面已经半个多小时，铁流踢门抗议。被锁在餐厅里的熊习礼在餐厅楼里找到一人，向其表示：“请开门，我们要出去，到别处去找地方。”
店员开门，门外等候多时的20多位与会者迅即涌入，店员要把大家赶出去。我抗议道，你们收了定金却不开门，违约违法要赔偿。他说自己只是看门的。
戴铭辛（74岁，原理工大学学生右派分子）、王效道（81岁，原北京师范大学教师右派分子）向店员抗议。
店员以厨房下水道堵塞而停业停电停水为由，赶大家出去。戴铭辛说，我原来（当右派劳改时）是专门修下水道的，我去看看，帮你们修理。戴铭辛和我跟着店员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
在厨房的炉灶前，店员指着墙根蛮横地说，里面的下水道堵住了。一片漆黑，戴铭辛无法上前检查。（8时39分）
在阻挠中布置会场
杜光（81岁，原中央党校教师右派分子）、戴铭辛、倪艮山（85岁，原国家经济委员会干部右派分子），见面格外激动。铁流把40来位与会者引上楼，来到原订的大餐厅。（8时59分）
四个店员追到二楼大餐厅里驱赶大家，戴铭辛与其交涉，与会者越来越多，大家一起动手布置会场，蒋绥敏（75岁，原北京市建筑设计院技术员右派分子）等两位右派老人登高，把“林希翎北京追思会”黑底白字横幅挂在墙上。（9时12分）
铁流向大家介绍此会被打压的经过，拒绝有关方面的劝阻，并向其抗议，即使遭到逮捕坐牢也要来参加追思会，决不后退的决心。（9时16分）
专程从四川雅安赶来的熊习礼（74岁，原四川医学院学生右派分子）缅怀说，林希翎去世了，我们这些右派老人也都将去世，但是我们倡导民主法治的精神是不死的。（9时21分）
王书瑶（73岁，原北京大学物理系学生右派分子）愤怒地说，近日当局劝阻被我拒绝，我欢迎他们来参加追思会，其实破坏和谐社会和科学发展的正是他们！（9时25分）
在停电的情况下，追思会的讲台设在靠窗的餐桌前。周围摆放着林希翎的生平图片50多幅的展板18块。
挽联：受制强权希展霜翎哀折翼
相遭浩劫难平冤案痛亡身
挽同乡难友林希翎女史
金秋温州钱明锵敬挽
追思会如期举行
追思会原订9时召开，在大家的努力下，9时38分终于开始了。王书瑶主持，大家向林希翎像默哀。
铁流提议，向在1957年被划为右派分子的55万民族精英中的大批死难者致哀。
杜光（81岁，原中央党校教师右派分子，离休）首先发言：林希翎作为不被改正的右派分子，其存在本身就是对专制主义的残暴无耻的揭露与控诉，她的遭遇是中国专制主义统治的残酷与无耻的缩影，她的选择则是知识分子的理智和良心的象征。与会者在停电而漆黑的餐厅里听会。（9时40分）
青年学者晋松（纪念遇罗克网主办人），代钱理群（北大教授）、陈奉孝（原北大数理系学生右派分子）、滕彪(70后北大法学博士)宣读北大两代人的《自由之魂，民主前驱：林希翎祭》文。他说，参加右派前辈的聚会很荣幸，年轻一代渴望了解林希翎。（9时48分）
此时我接到任众（76岁，曾参加八路军，原北京市公安局右派分子）电话，他已在（楼下）门外，大门紧锁见停业通知，准备离去。我立即去找人开门。上午9时之前，一些街道因马拉松赛事而戒严，想必有不少迟到者均看到停业通知而悻悻离去。
甘粹（77岁，原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学生右派分子）深情回忆才华横溢的同学林希翎在1957年如何脱颖而出的经过。他自己因在主持的会议上让林希翎发言而被打成右派分子的往事。（10时）
80后的申雪梅代张志惠、张志勤（张志新烈士的两位姐姐）宣读祭诗：独立勤思考，只为党风好；一朝落陷阱，磨难无止境；伸冤永无望，右冠终生伴；三访烈士母，只缘志相同……（林希翎曾三次探望张志新的母亲）（10时09分）
洪炉（79岁，1944年参加新四军，解放军报社编辑，离休）发言：1994年以来，我在与林希翎的不断交往中发现，她对国家太热爱，太关心，又把领导这个国家的党想得太好了，恨铁不成钢地提出批评，却被当成“敌人”。她的全部“罪孽”只是说出“皇帝的新衣”大实话，在所有人都说假话、谎话、胡话时，她自然成了异端和异类！以至于泱泱大国，容不下这个孤身女人！（林曾住在北京的洪家，洪曾去巴黎的林家探望。）（10时14分）
杨本华（旅美台湾学者，抗日飞虎队英雄之子，2005年度十大杰出公益华人）从加拿大政府向华人道歉说起，1885年至1923年，加政府歧视华工而要入境者缴纳 “人头税”500元，相当于当时华工两年的工薪。在40年里共向82万名华工移民收缴了2378万加元。上世纪八十年代，华人们喊出为“人头税”平反的强烈呼声。2005年，加政府在“不道歉、不赔偿”的前提下，承诺拨款250万加元，用于华人社区，以确认其对加国历史的巨大贡献，而遭到华人社团强烈抗议。2006年6月22日，新任总理哈珀在众议院代表政府向华侨道歉并说：“那些曾饱受痛苦磨难的‘人头税’苦主及广大华裔群体，至今仍在为加国做出巨大贡献!”此时，时年106岁的李龙基坐在轮椅上，代表29位在世的“人头税”受害者，接下哈珀总理奉上的《道歉信》，并把当年数万华工建设太平洋铁路完工的“最后一颗道钉”送给哈珀作为纪念。许多老华侨潸然泪下，在有生之年，终于等到这一天。
杨本华泪流满面地说，中共应向右派老人宣布罪己诏，如果向右派老人道歉，发还1957至1979共为22年的工资，显示公平正义，全球华人必定叫好，此事关中国政治文明建设的大事。他泣不成声而终止发言。他向与会者散发其为林希翎在美国拍摄的相片和纪念文章。（林是杨的忘年交，曾住在美国的杨家）(10时17分)
刘晓源律师：林希翎是我国法律界令人尊敬的前辈，要以其为榜样，拓进法治中国、人权社会。（10时19分）
姚监复（原中共中央农村政策研究室研究员）：回首2007年11月在停电的黑暗中追思包遵信的聚会，轮到我发言时，来人动粗掀桌子，不让我讲了。今天的追思会能在黑暗中召开，是民主的胜利！人权的胜利！正义的胜利！但愿能把会开完！接着他噙泪说：“林希翎是在绝望中离去的，在‘十一’天安门城楼烟花中的笑脸后面，我依稀看见一张哭脸，一个幽灵，还有前总书记赵紫阳的英灵，人民公社3800万农民饿殍的幽灵；不知道林希翎的遗言是什么，我依稀觉得冥冥中她睁大着眼睛望着我们，我们追随林昭、张志新、林希翎的队列是苦难而光荣的，我们只不过是高压锅上的减压阀，真正要炸了它——真正要颠覆政权、颠覆国家的，不是我们！而是他们！”（10时22分）
王国乡（74岁，原北京大学百花学社主要成员，学生右派分子）：1957年5月某日，林希翎在我的宿舍房间里的一番忧国忧党忧民的激情交流之后，我请她登上北大三角地讲坛。她提出：“党大还是法大、胡风不是反革命、中国现在实行的是封建的社会主义。”这在当时振聋发聩，从而卷入反右派运动的政治旋涡，北大人把她作为“519”民主运动最重要的一员来纪念和追思。（10时32分）
钱煇焴（76岁，原城建部城建出版社编辑右派分子）：在52年前，我与林希翎一同受到《中国青年》杂志的严厉批判。由于我所提的意见在某些方面与她有雷同之处，而被追查与林的关系。想当年，我们是真真切切地热爱党，热爱领袖并向往共产主义，但当我们响应号召提出意见后，却遭迎头打击。我被划为“极右分子”劳动教养，林希翎则锒铛入狱。她是一生追寻理想中的共产主义的战士！（10时36分）
高瑜记者：前两年，我到巴黎林希翎家中探望，林希翎单纯坦诚可爱，是永远的林妹妹。（10时43分）
崔卫平（北京传媒大学教授）：感谢林希翎等右派前辈们追求价值的人生，成为晚辈的楷模。（10时49分）
中途遭遇冲击
10时50分，六个店员闯入会场，欲强行摘下会标横幅和林希翎像，驱赶大家，会场大乱，不少与会者纷纷离去。
两个店员正要强行摘下会标横幅和林希翎像时，双方对峙起来，店员见难以得逞，转而请求说是受到压力，无法做生意了。场地狭小，剩下的与会者中只有一部分人在会标下匆匆合影：前排左起陈瑞金（82岁，原中央警卫师政治部教务处主任上尉右派分子）、赵世秀（86岁，原北京市玉桃园小学教师右派分子）、杜光（81岁，原中央党校教师右派分子）、倪艮山（85岁，原国家经济委员会干部右派分子）、徐梅芬（85岁，原大公报社国际部编辑右派分子）、姚监复（73岁，原中共中央农村政策研究室研究员）、甘粹（77岁，原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学生右派分子）、铁流（74岁，原成都日报记者右派分子）等。之后，与会者自行摘下会标横幅，但却不愿散去。（10时57分）
黄肖路（右派分子黄万里之女、原政务院副总理黄炎培之孙女，旅美）谈与林希翎的交往。用黄万里的观点说明，三峡大坝的问题越来越严重，提出预警，介绍黄万里基金会深入研究反右问题的情况。（此时，隔壁传来“修理”房子的沉重敲击声，震耳欲聋，持续不断，使人难以听清发言。）（11时05分）
李零（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介绍其父李逸三（参加南昌起义的原中国人民大学中共纪律检查委员会书记）曾为林希翎的右派改正问题努力奔走多年未果，而在95岁去世前留下遗言：“林希翎如不改正平反，我的骨灰不入土。”（11时10分）
陈子明（政治学者）：林希翎是现代中国的民主先行者，由于反右历史被封杀，我们不知1957年5月19日北大的民主运动，这一标志性事件，当年的民主成果未被后人了解与传承。（11时15分）
三位八十老者的呐喊
黄绍甫（85岁，1943年参加抗日远征军赴印缅作战，后为右派分子而冤狱累计34年）：我以沉痛的心情，送难友——右派的领衔人物林希翎一程。她走了，她带着遗憾、仇恨、愤怒，永别了这个荒诞、浑噩、虚假的世界。这一切，她，都能带走？不能，也给我们留下了遗憾、仇恨和愤怒，永永远远留在人们心间。至于你没有被“改正”与我们被“改正”的实无多大区别，都照样整天被人看管着。这一点，你没有遗憾。愿她下世投胎要到西方。——还在苦难中的难友黄绍甫哀悼
倪艮山（85岁，原国家经济委员会干部右派分子）：林希翎是先知先觉、大彻大悟的民主志士。在波谲云诡的政治风浪中，她勇往直前地昂立在风口浪尖，讲真话说实话，向中共进谏忠言、谠论。其大无畏的崇高精神，远非一般须眉可望其项背。她毕生坎坷，晚年流落法国巴黎，穷困潦倒，含冤受辱而终，死难瞑目。毛、邓及其追随者毁了她的一生，苦大冤深，莫此为甚！当权者如能幡然悔悟，认识错误，自我改正，为林希翎恢复名誉，则可重塑中共形象，挽回失散民心，不失为明智之举。
陈瑞金（82岁，原中央警卫师政治部教务处主任上尉右派分子，离休）：林希翎被伟大领袖钦定为“学生右派领袖”，铁窗15年；1979年，她又因邓大人御批不予改正而被迫流亡海外。尽管厄运连连，她依然矢志不移地为中国的自由民主奔走呼号。今天的与会者大半是中青年，可见当局蓄意掩盖历史并不能得逞。我是1948年参加革命的老北大学生，1957年林希翎充满青春活力，在北大的轰动性演讲，反专制、反独裁，批判封建社会主义，挑战毛泽东权威的超前思想和言论，使我深为钦佩。后来在北大荒劳改期间，我仍不断与难友议起她。如今，她戴着右派分子的帽子走了，这不是耻辱，而是她的光荣。
摸黑吃饭
11时40分，从外面的餐馆订的盒饭送到，60多位与会者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用饭，我看不见手上的食物，胡乱填入嘴里方知为何物，头一次这么吃饭。
我问同桌的任众前辈：您当年作为右派分子在劳改时，是否摸黑吃饭？
任众说，当年农村地区无电，不论劳改者与否，人们有时都要摸黑吃饭。
我感慨道，如今当局蓄意阻挠，迫使餐厅停电停水，让右派老人们摸黑吃饭，无法用卫生间，没有起码的仁义道德，对反右维权的打压还在继续，我国的民主与法治仍在黑暗中彷徨，60年来并未改变。
饭后，大家纷纷与林希翎像合影；之后，依依惜别。（13时50分）
不少右派老人事先被当局劝阻前往，坚持前来的50多位右派前辈中，有燕遯符、纪增善、俞庆水、博绳武等十来位与林希翎一同被打成右派分子的原北京大学和中国人民大学学生；有林希翎当年参军在部队的战友（现为将军）；有全国政协文史专业人员，首都文教、新闻和法律等各界人士，共约120人。
餐馆如此违约，不仅没有退还1000元定金，还加收了1500元。偌大的餐馆，被莫名其妙地停业一天，损失更大，其周边区域也被停电。
朱毅感慨道，按警方要求，追思会改在“六十大庆”之后，和不邀请境外记者，我们两度信守承诺。但是，警方却以停水停电和迫使店方锁门乃至要摘除会标横幅，而违背承诺。
任由评说
林希翎在巴黎去世，中国驻法使馆送去5000欧元；中国人民大学现任校长纪宝成送的花圈：“安息吧，林希翎”。
10月23日，中共上海解放日报所属《报刊文摘》刊载《林希翎去台拒当“反共义士”》文：“1984年底，林希翎到台湾探亲，拒绝反共，批评国民党一党专政，而被台湾当局驱逐出境。”此文高度评价林希翎对共产党的第二种忠诚。
http://newspaper.jfdaily.com/bkw ... 0091023_783465.html
北京有关方面重拳打压林希翎追思会，使人啼笑皆非，更是严重扰乱社会秩序，破坏和谐社会和科学发展的违法犯罪行为！
师友评说
◆林凌（85岁，原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不要忘记历史的教训。
◆姜万里：（79岁，原湖北省江陵县供销分社经理、团支部书记右派分子，离休）：这篇报道是当代中国民主运动史上的宝贵史料，战斗力强大，震撼人心。
◆冯志轩（79岁，原国家机械工业部右派分子，离休）：石胆撑大义，义笔照汗青。
◆胡显忠（78岁，原吉林大学经济系学生右派分子，离休）：林女士在天国仍然关注着我们这些难友。
◆任众（76岁，原北京市公安局右派分子）：此文把右派维权的一段历史，真实地记录下来，我作为受难幸存者的一员，感到欣慰。（大年初二）
◆叶廷芳（74岁，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九届和十届全国政协委员）：可歌可泣！请共产党的主事者们回顾一下中外历史：当年迫害司马迁、孙膑，迫害伽利略、布鲁诺的那些人一个个都振振有词：为了江山社稷的稳固；为了上帝的安宁……但经过历史的沉淀，司马迁、伽利略等人的文字闪闪发光，而振振有词的那些人如今安在？——一个个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可见，凡思想者是打不死、也打不败的！
◆高国发（68岁，中共党史研究人员）：要把破坏追思会的非法手段列清，揭其逆宪的丑恶。作诗一首： 毛邓阴魂闹会场
高国发
北京难友拒遗忘, 追忆希翎订会房。
毛邓警来停水电, 夺标摘像猛如狼。
午间用钣房无亮, 合影回家心带伤。
冤案拒平党有几? 胡温政改败名扬。
◆马莉（旅法华人，林希翎的晚辈崇敬者）：我不明白当局为什么连一个死去的人的追思会都不能容忍？为什么总是把自己的国民当敌人看待，当敌人防着。现在的中国可能不如60年前了。希望此文能够在国内发表，让国人，特别是有良知，有正义感的人看到，如果什么时都能说真话，都能讲良心，这个社会早就和谐了。
◆陈世忠：这个活动使我深深地感动，我和林大姐只有一次缘分，在电话里与住院的她交谈了六分钟，她的精神还挺好。可是她知道来日苦短。果然，五天以后她就离开了人间。对于反右，我也有不少话要说。
◆王均（原人民日报记者）：过年了，但心里还是万分压抑。苦难的中国何时才能走出专制的魔咒与禁锢？一年又一年，思想的光芒被岁月的尘土掩埋，无数先辈的牺牲被忘却甚至被亵渎，不由悲从中生，欲哭无泪！一年又过了，一年又开始了，我们只能默默地舔净自己身上的血污，继续坚忍前行！
◆周洪：光阴在流失，人民渴望民主自由的呼声却未曾停止。人民有权获得民主和自由，因为这个国家不再是封建的帝王制度。它是共和国制度，只是这个从封建制度到共和制的转变还未完成。革命尚未成功，同志更需努力。
◆岩石：向反右运动的所有受害者——中华民族的精英们致以崇高的敬意！我支持您们的一切活动。
◆叶曙明：惜如斯结局，幸精神不死。供千秋凭吊，问后来者谁。
◆赵伦：复印历史，掘井不忘！
◆姚燮庭：往事不可忘记，伤痕总会愈合。民主很重要，无需一万年，亦非只朝夕。革命尚未成，自有后来人。天空乌云密布，云开阳光灿烂。黑暗就要过去，黎明即将到来。
（修订于2010，2，23，正月初九，林希翎西去第155日）
http://www.chinainperspective.com/ArtShow.aspx?AID=51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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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29 22:09: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