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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郎郎:"血统"鬼魅始终笼罩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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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30 03:07:4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据《南方周末》报导,“格格迷”不分老女老幼,不分文化层次高低
,一起着迷。最极端的例子是:有个青年民工为看格格偷了一部电视机;
有个通缉要犯因为要看格格走出精心安排的藏身地而被当局捉拿归案……
。我的一位朋友在国内影响颇大的杂志上发了一篇妙文,评论红透两岸三
地的电视片《还珠格格》(一、二)。

  我的朋友分析为何观众痴迷至斯?当然谈到了弗洛依德的“恋父情结
论”,也谈到了《王子与贫儿》的一夜暴富故事,使观众代入共同梦想的
情绪需求得以满足……。最别致的论点是:朽子和紫薇原本在社会上含辛
茹苦、艰苦闯荡,结果鼻青脸肿、铩羽而归,发现中国社会竞争过于惨烈
,这不是她们可以取胜的环境。这时只能自我挖掘资源了,如果有个好爸
爸、好血统就可以一通百通啦。果然,朽子、紫薇使尽浑身解数,真爸爸
、假爸爸一通乱认,结果爸爸有了、血统有了、好丈夫有了、财富有了。
评论写到这里笔锋一转,指出让孩子们冲出家庭、面向社会,才是使社会
走向进步的正途;可是独生子女和独生子女的父母,看完《还珠格格》感
慨万分,还是把孩子拉回家庭,在父母的羽翼下再想新招。照这样下去“
一代不如一代”,中国社会只能不断地退化下去——于是那位朋友如此叹
息。

  在中国这样一个以官本位为中心的国体下,又在这钱权至上的时代,
让良好家庭的青年去社会闯荡苦斗一定得不偿失。除非生活在解决不了温
饱家庭里的孩子,才不得不去主演“苦儿流浪记”。过去人们说:“千好
万好不如有个好爸爸”,话糙理不糙。在中华人民共和国,一个人的血统
对一个人的命运一直有很大的作用,过去明显些,如今隐晦些。

 红色恐怖时期

  对于“血统”问题,在新中国公开讨论、辩论只在文化大革命中进行
过一次。那时是围绕着那个著名的对联进行关于血统论的辩论。那次辩论
以一九六六年八月十八日,毛泽东带上红卫兵袖章走上天安门,而嘎然停
止。“血统论”不战而牲。

  如果说从一九六六年七月底到十月中,这两个半月是以“老子英雄儿
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这幅对联为旗帜、以血统论当道的红色恐怖时期
,那么,从同年的十月中陈伯达讲话正式批判血统论开始,然后是《红旗
》杂志社论,直到遇罗克发表了系统论述的《出身论》,从此宣告了血统
论作为社会“公认”正统理论的时期永远过去了。

  似乎问题已经解决了,而且从那以后没有再对这个问题进行过理论性
的讨论,但是它还是一个挥之不去的魔影,忽隐忽现、忽清忽重,大有鬼
魅之气。

  从官方到民间,这是一个只做不说的公开秘密。

 —统的优劣,在红色恐怖时期,是生死存亡的分水岭。虽然,在当时北
京城区实际被打致死的人数,以官方统计数字乘三估算下来,大约有五千
余人,再加上大兴县某村“斩草除根”的阶级灭绝虐杀,但是这些鲜血的
威慑力,所造成的恐怖气氛,比事实本身的恐怖扩大了若干倍。“劣等血
统”的人们,生活在没有法律保护的环境下,那种恐惧与痛苦,刻骨铭心


  红色恐怖时期在“十年文革”或“三年文革”中只占了短短两个半月
,但给人们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深刻印象。杨晓凯先生在文章中认为:西纠
和联动是血腥恐怖组织,是这段红色恐怖是杀人最多、手段最凶残的时期
。在不同意见的赵淮海先生的文章中,提出了不同的事实和数字,这不是
本文讨论的问题。我只是说这段历史给杨晓凯留下这样的震憾,不是一个
孤立现象。这两个半月给人们留下来的震撼,比后来发生的更多杀戮、更
长时间的苦难的震撼,还要强烈得多。后来许多“出身不好”的造反派,
之所以迅速狂热投入文革,最根本的需求是想取得并牢固生存的权力。

 “联动”不过是被利用的工具

  当局非常聪明地把造成这段恐怖时期的责任和罪名,横移到后来不听
话的“老红卫兵”身上,扣在联动头上。

  在一九六六年的中国,并非象人们以为的那样,根本没有法制,没有
社会秩序。中学生或红卫兵可以草菅人命是被授权以后才能得以进行的。
一九六六年八月,公安部长谢富治在北京公安局扩大会议上说:“过去规
定的东西,不管是国家的,还是公安机关的,不要受约束”、“民警要站
在红卫兵一边,跟他们取得联系,和他们建立感情,供给他们情报,把五
类份子情况介绍给他们”、“和他们商量,当参谋”。在赵淮海的忏悔文
章中,详细地描述了他们的抄家,完全是在北京公安局的安排和指点下完
成的。我也走访了北大附中当时红极一时的红卫兵领袖,他们中肯地说:
如果没有当局的指导,他们根本没想到去大街上去抄家。

  如果说红卫兵第一次开始打人,当局立刻去加以制止,对肇事者绳之
以法,局面完全是可以控制的。但在当局的明示下,于是警察、居委会干
部的带领、指点之下,学校里的红卫兵开始在社会上抄家、打人。对打死
人问题谢富治更有细致的谈话,他在甘肃、陕西、湖北、北京等省市公安
局负责人座谈会上这样说道:“打死人的红卫兵是否蹲监狱?我看,打死
就打死了,我们根本不管”、“我们不能按常规办事,不能按刑事案件去
办”、“如果你把打人的人拘留起来,捕起来,你们就要犯错误。”

  毛泽东在群众运动初期,一定要利用“勇敢份子”,造成一段时期的
“红色恐怖”是必要的,在谢富治看来简直是必须的。等红色恐怖的效应
已经出现了,勇敢份子就利用完了。如果没有红色恐怖时期,后来的造反
派不会有那么大的“革命激情”,对中央文革和“毛泽东革命路线”也不
会演出那么淋漓尽致的“三忠于、四无限”。

  谢富治对制造典型,然后以面代点的这种运动游戏诀窍,玩得精熟。
老红卫兵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还没醒过闷来,就让他给踹了。

  联动在被利用完了之后,四三、四四派开始对“血统论”大力批判,
遇罗克也在《联动的骚乱说明了什么》等文中大力声讨,在中国似乎联动
已变成“新法西斯”的代名词。

  我认为应该注意的是:

  一、批判联动和血统论的时候,所用的材料的来源是从哪些渠道得来
的?是否经过核实?当时,中央文革不会也不能用这种方式,而是一定要
用当时最流行的“以论代史”、“先立罪名,再找罪行”、“欲加之罪,
何患无词?”等文革特有的大批判方式进行的。正是用同样的方法给刘少
奇、邓小平定的罪。这个老法宝今天依然有用,比如可以用此老招继续批
判“法轮功”。

  二、批判“血统论”的论点不外是说:我们应该“老子英雄儿接班,
老子反动儿背叛。”或象原一零一中的一个老红卫兵替批判者戏说的:应
该是“老子反动儿好汉,老子英雄儿混蛋”。当局中性的说法是:出身不
能选择,道路是可以选择的。但这些说法,都实际承认了血统的重要标志
意义,即承认了血统的重要性。这些思想连五四运动早期从西方舶来的“
天赋人权”、“博爱、平等、自由”的观念都远远无法比拟。

 皇阿玛没忘记,你们是我们的孩子

 —统论在中国当时的被批判,只是一个轰轰烈烈的假象,其实,它依然
强大地笼罩在中国的大地上。

  比较有趣的是:联动作为一个专用名词似乎已经批倒批臭了。然而,
血统论唯一的理论阐述演讲者谭立夫先生,目前正在主管中国文化瑰宝—
—故宫博物院。他奋进不减当年,敢想敢干,正努力在午门外的故宫大院
里开始施工,要挖一个现代化的地下宫殿,以便保存故宫中的无数历代遗
存下的古董。当然许多遗老遗少极力反对,或说这会动了地基,宫殿不保
,或说这就挖断龙脉对国运不利。谭先生力排众议,得到上级特准合理合
法开工。只是不知他对当年言行及其影响,有何反思?

  中共当局和“高干子弟”之间关系,乃是几起几伏、若即若离的父子
情结。在谭先生的个案中似乎可以看到些许蛛丝马迹,一些象征性意义。

  五十年代毛泽东、朱德对子女严格到苛刻的地步,甚至干涉他们的恋
爱婚姻。不知他们是为了自己的“完善形像”,还是怕“三世而斩”,居
然绝对不准自己的子女和高干子弟恋爱,只能与工农子弟谈婚论嫁。可见
他们根本不看好新贵族子弟。据说这是毛泽东好读历史的心得,他显然是
以帝王的前辙律己律后人。

  一九六三年九月中央公安部发布一本名为《干部子弟蜕化变质九例》
的小册子。第一篇就是关于郭沫若的儿子郭世英组织的“X社反动集团”
。公安部如果没有党中央的明示,有天大的胆子他们也不会主动在“太岁
头上动土”。看来,这时候孩子们大了,开始要“独立思考”了,于是老
子们嫌儿子们不乖了。给他们亮出了黄牌。

  一九六六年七月毛泽东给清华附中红卫兵写了一封信——“我支持你
们”。杨勇将军的儿子杨继平得风气之先,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清华附中红
卫兵头头卜大华,报告了这个“特大喜讯”。卜大华、骆小海等人热泪盈
眶、激动万分,他们和五阿哥、尔康得到乾隆重新信任时的心情一样。“
皇阿玛万寿无疆!”老头子这会儿觉得还是亲儿子们好使吧。

  一九六六年十一月,江青(剧中的皇后是不是有点暗示她的意思)对
老红卫兵不听话而愤怒。宠臣公安部长谢富治被这些阿哥、格格给气疯了
,他们不象过去历届运动中的勇敢份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老红卫兵消
息来源多,认准了要练谢富治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谢富治知道他们的爹
妈还自身难保呢,他们还胆敢和他较劲,于是扬言要杀几个联动头头。坐
言起行他搜捕了一百多个“联动分子”送进大狱。当时他们在狱中虽然比
别人待遇好些,还没受到大刑伺候,但他们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许多人
以为会判死刑,因为他们喊出了:“打倒中央文革!火烧谢富治!油炸江
青!”的口号。其中好读书的老红卫兵们自诩为“十二月党人”——贵族
子弟反叛王朝,只有他们才有这个胆量,这个位置有可能向专制发出挑战


  一天,老头子很像乾隆突然想起来朽子、紫薇、金锁还押在宗人府呢
,夜半时分,一百多个联动头头都被押到人大会堂,大会堂外面已经有大
批平民子弟的造反派聚集,高呼:“打倒联动!枪毙联动!”阿哥、格格
们黯然神伤,也有不服气的和人群对骂。

  没想到在大会堂的厅内坐了一会,突然灯火辉煌,周恩来、江青、陈
伯达等等头面人物全来了。

  “孩子们,你们受苦了。”于是哭声一片。“是毛主席亲自让我们来
放你们回家的。”皇阿玛没忘记你们。周恩来说了一句动情的话:“孔丹
、董良翮,我在西柏坡村就认识你们,还抱过你们。你们是我们的孩子。
”老子打儿子一般不能往死里打呀。周恩来说出了问题的关键。这句话很
多人都记住了,这好比是铁券丹书能保你小命。

 邓小平启用“喝延水长大的孩子们”

  一九七零年三月五号,在“一打三反”高潮中我和遇罗克应该在这天
一道枪毙。按说我的罪行比他严重:又是“恶毒攻击”,又是“里通外国
”,又是“反革命集团”;而他只是用马克思主义观点谈出身问题,当局
说他“打着红旗反红旗”。据说是由于周恩来在我的案卷上写了“留下活
口”四个字,和电视剧中的刀下留人的悬劲差不多;四个字救了我和另一
个人的命。平心而论如果不是因为“血统”,可能够枪毙八回了。

  一九七六年“四人帮”垮台后胡耀邦出任中共组织部长,于是“平冤
案,举遗民”。

  往近了说家父就在胡耀邦亲自干预下从一个“叛徒、走资派”变成“
白区老红军、老干部”官复原职。当我在肖三先生家吃饭时老头儿还没平
反呢,我把我爸爸如何通过组织部、胡耀邦完成这个程序的,详细解说给
他听。不久后他也平反了。往远了说,邓大人的复出能没有胡耀邦的功劳
吗?

  一时间全国范围都在平反、纠错,许多“失去天堂的遗老遗少”又找
回了天堂,找回了感觉。历次运动的平反一波叠一波,而“出身不好”的
阴影在淡化中,在缩小中。许多人“贱民”渐渐有了新的出路,有些有了
新的血统标志。

  虽然,一九八零年由于原来联动的“老红卫兵合唱团”的头头魏京生
,在西单民主墙贴出挑战邓小平的大字报而被捕,并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
年,可能由于魏京生在北京只是中级干部子弟(在外地就是高干子弟了)
,这件事并没有影响后来邓小平打算重用高干子弟接班的“第三梯队”计
划。

  可见在这个阶段皇上换人了,新皇上对人们所说的“太子党”的态度
不同了。在这个问题上邓小平比毛泽东面对现实,开通一些。因此,他的
后代比毛的后代自由得多,也舒服得多了。在邓小平的改革开放国策下,
不可否认全国百姓的生活水平大大提高,最早富起来的人还不是高干子弟
。他们那时还主要热衷于权力分配,这个游戏当时在王朝换代初期,还是
有许多空缺、许多机会的。

  后来,中央当权的各派逐渐各成气候,其中“老干部子弟”也是一路
人马。那时就已经有李鹏、李铁映、贾春旺、伍绍祖、阮崇武等蒸蒸日上
,他们都是当年延安保育院效或保育院的孩子们——“喝延水长大的孩子
们”。

 内定为第三梯队的总理候选人:俞正声

  更年轻的一批人物,开始走向前台,例如:邓朴方权力越来越大,陈
云之子陈元频频曝光,王震的儿子王军也在中信春风得意,乔宗淮在香港
新华社青云直上等等,等等。虽然他们这些高干子弟没有进入中央官僚系
统核心,但也开始各有自己的两亩三分地,蓄势待发。

  邓小平当时看中的稀世奇才是黄敬(俞启威)之子俞正声。他理智、
清醒,是个政治管理人才,有“小包公”之称,在邓小平的重托下成功地
帮助邓朴方和康华公司脱钩。实际上在改革开放这一阶段,大批高干子弟
(许多是当年的老红卫兵)都聚集在邓朴方周围,聚集在康华集团或康华
派生出来的子公司(俗称小康华)之麾下。

  大小康华迅速膨胀中,邓小平感到不同方面的压力。社会舆论对于高
干子弟集体发财非常敏感,中国百姓向来对“不公”容易愤怒。邓小平既
不能像毛泽东那样玩捉放曹的游戏,也不能听任康华自我膨胀以致最后爆
炸连累爱子邓朴方。

  俞正声铁面无私、快刀斩乱麻迅速利落地解决了这个问题,得到邓小
平的赏识,据说他从此就被内定为第三梯队的总理候选人。

  这时邓小平对阿哥、格格是区别对待的,混饭的赶出康华,康华关门
;有能力的破格提拔。邓小平对文革的恐惧和反感,主要是对造反派或“
三种人”,对老红卫兵并无恶感。可以说邓小平对血统问题的处理,比毛
泽东务实得多,不像毛泽东对后代那样冷热无常,他对太子党的态度和俄
国伊凡雷帝差不多:有血缘自然之爱,又因为太子与老贵族为伍,对抗他
的革新而产生仇恨。真是爱恨交夹。

  虽然邓小平愤怒时也抓了魏京生,虽然在彭真推动下的“清除精神污
染运动”中,在上海枪毙了上海市委领导胡立教之子,但邓小平总的来说
,他那时还是准备重用选中的以高干子弟为主的“第三梯队”。

  人算不如天算,一九八五年十一月俞正声的胞兄俞强生(当时为安全
部外事局处长,据说提升局级的文件已经发放),突然离国出走,投奔美
国中央情报局。邓小平和胡耀邦龙颜大怒:“这是中共党史上自顾顺章、
向中发叛变以来最大的一起叛徒案。”俞强生抵美后指证共谍金无怠(周
恩来曾说他是中共间谍史上最伟大的一个),并提供证据。金无怠被捕,
在法庭铁证如山,金无怠认罪。还没判刑金就自杀在狱中。最近他太太著
书,认为死因可疑。

  这件事对中共的上层震动极大,于是“第三梯队”计划不了了之。俞
正声只好卷铺盖到烟台去当父母官了。直到朱容基组阁时,俞正声才头戴
红顶进京成了当今建设部部长。他的官运还有多长,这要看他和江李新体
制的磨合结果。

 当今是“老太子党”掌门

  一九八九年六四以后,高干子弟再次分化,以对政府开枪的态度划线
。例如:陈毅之子陈昊苏下台,陈希同的儿子陈小同春风得意(《开放》
杂志中筱白先生的文章中对此有详细描述)。

  这二陈教育背景不同,生长环境不同,虽然抖索是太子党,可是不是
一代人了,所以认知不同、处境不同、命运不同。

  以陈小同为代表的“六四”后新权贵,和过去的老贵族子弟有许多的
不同。例如:他们不会受理想主义约束,没有新旧道德的底线,急功近利
、唯利是图……。我在这里没有道德判断的意思,只是说他们在邓小平南
巡之后,更清楚地明白了:新时代到来了。因此必须面对中国新时代的特
色。现在百姓常说:别的都是假的,只有钱是真的。他们可以加一句:权
也是真的。但是权有期限,在有效期内尽快转换为可以保存的钱。

  十年来在邓小平生前,明白世道的高干子弟不失时机地抓权转钱;不
明白的还在那儿两袖清风。邓小平去世后,静悄悄开始了宫庭更变。在此
之前已经有了足够积累的高干子弟,就躲开漩涡去当陶渊明或韩熙载,刚
明白过来的就为时已晚了。

  看当今中国领导核心还是以“老太子党”为主:江泽民、李鹏都是烈
士子弟。只有朱容基的门弟不那么辉煌。在中共高层中,血统和出身还是
有很大的作用。如果我们不健忘应该还记得:一九八九年中共元老王震说
:“赵紫阳和共产党有杀父之仇”,据说赵紫阳家里被杀的人并非他的生
父,但他的血统已经有问题了。“六四”后王震一会儿要枪毙戴晴,一会
儿对苏晓康咬牙切齿,可是当他发现他们的父辈都是“自己人”,他老人
家的气儿就不那么大了。

  如今朱容基在中央只有苦劳,没有功劳。他再努力也改变不了他的血
统不够纯的事实。在感情上他和江李核心还是有先天的隔核。

  在民间社会中,对新老太子党百姓们是羡恨交加,以为他们的血统使
得他们个个都是高官或巨富。有机会就要向他们叫阵,远看文革批联动,
近看六四揪太子党。中国共产党的代表大会的选举,一旦有差额选举,高
干子弟就被会“差”出去,即使等额选举,也得让高干子弟的票数最少。
这的确比过去公平多了,但也档不住当权者的意志。如果乾隆一旦决定要
表彰格格,那谁也挡不住现在百姓接着和太子党暗里较劲,可是对他们的
父辈可五体投地。宋江是“反贪官不反皇帝”,现在多数百姓是“烦贪官
加太子不烦皇帝”。顺民头脑灵活,有点儿“不公”的小火也得撒撒。谁
让他们“自来狂”?

 孔丹与陈凯歌对骂

  当然今天中国的现存事实远比这复杂:比如毛家的后人处境相当惨淡
。例如:毛泽东的长女娇娇(李敏)和李讷的日子,在北京的生活还够不
上中上水平。只有毛泽东的儿媳邵华明白得快些,赶上了末班车册封为少
将,至此才吃喝不愁。

  去年,我在北京参加了“延安儿女”的聚会,见到当年从延安两千里
行军来北京的红后代许多人,使我震撼的是当年的学生领袖邢力同,我以
为他这会儿还不至少弄个中央委员当当。可他似乎退休了,和一个下岗工
人没什么区别。李锐的儿子范苗在北京郊区看仓库……这样的例子数不胜
数。

  当然“延安儿女”这个群体中也包括了耀眼的明星:李鹏、曾庆红、
贾春旺、李铁映、伍绍祖等等。

  也包括掌握中信集团的王军、秦晓,光大集团的掌门人孔丹……。

  说到孔丹想起去年一段往事,在北京四中校庆时。秦晓、孔丹等和当
年的同学(主要是老红卫兵)聚会吃饭。大导演陈凯歌也前去参加,老陈
一片热忱,和他们套瓷。

  不想孔丹突然发难,出口不逊。导致对骂。说到底,还是老陈以为他
的艺术成就已经改变了他的位置,甚至抹平了血统的差异——恐怕这是他
天真的误会。

  龙生九子命运不同。看完《还珠格格》本来明白的更明白了,晚明白
的后悔不已,不明白的也开始明白了:与其让他们去“艰苦奋斗”,不如
认个好爸爸,当然这是笑话,真学朽子认爹,现在的可能性等于零。

  可是道理是清楚的:不得已而求其次,结一门双方有利的亲。让他们
用血亲之便而一步到位,何乐而不为?如今利用裙带关系不再是耻辱或无
能,而恰恰是光荣而能干的象征。有些暴发户希望沾上点儿贵气,攀一门
贵族为亲,因此而感到上了政治保险。有些没落贵族子弟,有关系可是没
有硬通货来开路,于是和新富或小不溜的现管结亲……。这种新概念下的
错位重组故事和当年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如出一辙。

  唯一不同的是《还珠格格》的逻辑:不是冲入社会,而是返回家园。
如今,在北京当年老的红卫兵日子也并不好过,新权贵嫌他们碍事,老百
姓认为他们是“不公”的典型。他们开玩笑说:现在我们的处境和当年联
动差不多了。百姓会说:饿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们担心的不是存活问题,
而是阔不阔的问题。这是实话,可也得承认:在新的再分配游戏中他们已
经没有入场券了,甚至他们有些人为了将来或为了子女还得适当地退赔或
赎买。

  北京的新富已经不再以说认识邓小平家、乔石家为荣了,甚至也不说
认识刘华清的女婿、或陈云的儿子了。人们纷纷打听谁认识江泽民的儿子
,谁和李鹏的儿子熟。最好能和曾庆红能挂上钩,可是听说曾先生绝不和
新富或老贵族子弟叙旧。

  人们或许会问:你拉拉杂杂地说了这么多,那结论是什么?我不是哲
学家,没有结论。我只是说出了现象和部分事实,可以确认的是,在中国
血统始终还是那么重要,不管谁现在因此当红,也不管谁过去因此而倒霉
,谁都躲不开从出生起就扣在他头上的这个华盖。除非他浪迹天涯。

  李鹏最近妙语惊人,实话实说:中国的法律一定要在党的指导下去完
成,不能象西方那样搞法律至上的那一套。

  也就是说我国不是法治的国家,而是党治的国家。那什么是党呢?党
还是人。还是十几亿人中的工人阶级中先锋队党的中央的政治局的……。

  那你说今天在中国血统能不继续重要么?

http://blog.boxun.com/hero/zhangll/10_1.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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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4-30 03:17:13 | 显示全部楼层
看来,张朗朗早在walder之前就悟出了造反派其实是在争生存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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