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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鹤滨:毛泽东和他的四个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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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21 12:02:1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毛泽东和他的四个儿女

王鹤滨《紫云轩的主人——毛泽东保健医生的回忆》
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6年7月版,第256-276页


我见到过毛主席的四个儿女,他们都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据说毛主席和夫人贺子珍还生过五个子女,有的夭折了,有的已无下落……
毛岸英(1922-1950)是毛主席长子,也是他们兄弟中造诣最深的一个,他在苏联卫国战争时,已经是红军中尉了。他从苏联回到延安,毛主席把他送到农民那里学习务农。我第一次见毛岸英,是在1946年初夏。中央门诊部组织医护人员到王家坪体检,走到村口,我看到两个穿西装戴礼帽的青年坐在村旁的石头上。那是毛主席的两个儿子,白一点是哥哥毛岸英,黑一点的是弟弟毛岸青,他们刚从苏联回来。
一个月后,傅连暲叫我给毛岸青检查眼睛,我告诉他患有近视,需要配眼镜。他仔细看了处方,微笑着用夸奖的口吻说:“你这样年轻,就是医生啦,真难想象。在苏联给我看病的都是大胡子老头。”他的中国话说得很好,稍带点口吃,可能跟很久不说母语有关系,他在讲话中没有带出一句俄语,这也很不容易了。我询问他年龄,知道他比我大一岁多一点。
中央机关从延安撤退时,毛岸英和大家一样,行军走路,到达山西临县三交镇一带时,我没有见到他。
在东柏坡,我和毛岸英在同一个中灶,他在学古文,言谈中常带出“之乎者也”,看大家笑,他停止进餐,逐个向几位发笑的同事审视了一遍,问:“难道我的话说错乎?”引起更大的笑声,于光远说:“你说的话并没有错,不过古文是书本上的语言,你把它用来和生活中的语言放在一起说,才引起我们发笑的。”毛岸英微红着脸,自己也笑了。
进城后,毛岸英和刘思齐结婚不久,投入抗美援朝战场,在彭德怀麾下作一名翻译。1950年底,毛岸英牺牲的消息传来,是叶子龙最先告诉我的:“鹤滨同志,毛岸英同志牺牲在抗美援朝战场上了,毛主席尚未知道,还瞒着他呢!怕他知道后,精神上受不了,这是周总理的指示!”叶子龙的话我明白了,他是怕我有意无意地泄漏给毛主席。
我问:“岸英同志是怎么牺牲的?”
“司令部的同志们正在用饭,突然发起警报,敌机飞临上空,其他同志都迅速地躲进了防空洞,他不想离开,没去躲避,结果一颗炸弹下来,正落在了他在的建筑物上……”
时间过了不久,叶子龙刚刚从主席办公室里送文件出来,碰到我。“没有办法,岸英牺牲的事,主席知道了。”他沉痛地、无可奈何地说。
“主席怎么知道的?”我急忙关心地问。是谁透露给主席了?我想知道,也是向叶子龙表示自己没向任何人说过此事。叶子龙用低沉的语调说:“我送文件给主席看,我还没有离开,主席就带着怒气发话了,‘把岸英调回来!他怎么搞的,把材料写成这个样子!不但没有进步,反而退步了!’”
“主席发了脾气,他不知道岸英调不回来了。我只好向他讲了,岸英同志牺牲了,这是另一个翻译写的……我接着讲了岸英牺牲的经过,毛主席听后沉痛地惊呆了。”叶子龙说罢,带着沉重的心情走开了。
毛岸青(1923-2007)是毛主席次子。我到中南海工作不久,一次走进主席的寝室了解他老人家的健康情况,主席带着愁闷的心情,把一个大信封递到我的手中时,用低沉的语调说:“王医生,你研究分析去罢。”我把信封恭敬地接到手中,只见信封上毛主席用铅笔横批着几个字:“河(鹤)滨同志阅,毛泽东。”里面是一叠信纸,毛岸青写给父亲的,叙述他的思维活动,描述着他脑子里有一个小家伙的情形。看信纸的样子,毛主席好像是反复地看过了。
岸青幼年,生活极其悲苦,流浪在上海街头,遭人白眼受人欺侮,甚至被毒打,幼小的心灵遭受了很深的摧残,以至精神有些不正常了。后来毛岸青弟兄被送去苏联,与他们的妹妹李敏及母亲贺子珍生活在一起。在苏联卫国战争期间,食物短缺,毛岸青还常常丢失配给证,只好从母亲和妹妹那挤食一点。回国后,毛岸青在中宣部工作,给一位在延安就颇有名气的俄文翻译家当助手,报上常有他们共同署名翻译的文章,但以后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这位翻译家欺他患病,有时少给他稿酬,甚至把翻译的文章据为己有。这样一来,毛岸青的病情加重了,以至不能坚持工作,于是他回到了毛主席的身边生活。
我为此非常痛惜。岸青是位很有才干的年轻翻译家,当时我曾数次看到单独署名毛岸青的大块翻译文章,刊登在《人民日报》版面上。
一次,在卫士值班室,岸青正与几个卫士们说笑。“你们说!毛主席伟大,我是他的儿子伟大不伟大?”这种病态的语言成了卫士们逗笑的话题。我作为医生听到这些语言和看到他的精神状态,心情是很沉重的。他见我走过来,高兴地说:“王医生,你对我最好,为什么别人都不对我说真心话?”我问他工作和生活的情况,他尚能清楚地回答上来。但是不久,他的病情越来越重了。只好请专人特别护理。他到中南海岸边的马路上散步时,必须跟上两个强有力的小伙子在两侧保护,不然他就往水里跳……
我问他:“岸青同志,你怎么安定不下来呀?你要控制自己才好!”
“就是脑子里的那个小家伙作怪,他老是对我说‘跳到水里去!跳到水里去!’我没办法摆脱掉他。可那个小家伙有时也好,对我有说有笑的,我又不离开他……”
病情进一步恶化。他见了我也不愿理睬了,完全被他“脑子里的小家伙”控制了。他看我的目光是那样的淡漠,好像我是个他从未见过的陌生人一样。
毛主席问我:“岸青的病情怎么样?”
我说:“他的病情越来越重了。我沉重地回答。
“那怎么办?”主席又问。
“那需要送去医院治疗。”我果断地回答。
毛主席沉思了一下,对我说,又好像自言自语地和自己商量:“岸青需要住院治疗,去哪里好呢?”他思考了一下说:“我本来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孩子有病去麻烦苏联政府。”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考虑一下……”他吸着一支烟沉思起来,我退出了毛主席的寝室。最后,毛主席不得已决定送岸青到苏联治疗,派了两名卫士护送,以防出现意外。此时岸青已无能力控制自己了。
1954年11月,我去苏联留学,到达莫斯科时,我请了一位大使馆的同志带我去医院看望毛岸青。值班医生简略地向我介绍了岸青的病情,之后将我带到了一间病室,这里只有毛岸青一个病人,病房很普通,一张病床紧靠着山墙,室内有两把椅子。医生向毛岸青说:“郭良(岸青在苏联的名字),你的中国朋友来看你来了。”说完,值班医生转向我说:“你们谈谈吧,他近来的病情还算稳定。”说完便走了。
此时,毛岸青正在凳子上用彩色笔画着什么,经医生说后,他向我看了一眼,仍旧画他的画。我走到他的面前温和地问:“岸青同志你好!你还认识我吗?”
他抬起头来,又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啊,认识。你是王医生。”说完,他手拿着彩色铅笔,望着我。
“我来苏联学习,来看看你,你感觉怎样?”我又主动地问他。“好些。总有个小家伙在我脑子里捣乱,躲也躲不开,甩也甩不掉,没有他又觉得寂寞。”岸青回答着。看他的神态,有时似乎在仔细地听什么,有时又笑一笑,就像我不在他的面前一样,大概又是被那个脑子里的小家伙转移了注意力。
“你在做什么?”我看他在纸上用彩色笔画着什么,地上也散乱着些纸片,上面画着些图案、花样。
“我在学习画画,将来回国后给我父亲布置房间用。”他的注意力又被我拉回来了。
告别时,我说:“把你画的画寄给你爸爸好吗?你也写封信给你爸爸,把你的情况告诉他。”
岸青点点头,认真地画了一张画,叫我转交给毛主席,信他没有写。
回到使馆,我将见到岸青的情况,他的病情及他画的画,写了封给毛主席的信,请大使馆转交。
1958年6月,我从苏联学成回国,被分配到北京医院工作。不久,保健局长史书翰交给我一项任务,让我陪伴护送岸青回国的苏联医生和护士在北京饭店住了几天,陪他们看北京的名胜古迹。之后,我们又一起去大连看了一下岸青,以及看了看为他安排的疗养地的环境。苏联的医生、护士很满意地回国了。
同年秋天,史书翰带领年轻的精神病专家沈渔村和我去大连看望岸青。并由史书翰局长组织会诊,请来了大连医学院的精神病科主任。
以后听说岸青和邵华结婚了,我再也没有看到过他们。虽然也知道他们的一些消息,我想,随着岸青年龄的增长,病情会好转的。(1960年毛泽东介绍毛岸青与邵华结婚,1970年诞下一子毛新宇。毛岸青晚年居于北戴河总参疗养院,2007年3月23日凌晨毛岸青因心脏病于在北京301医院逝世。)
毛主席长子牺牲,遗骨埋在异国他乡,次子毛岸青因病被送到莫斯科治疗。忽然听说毛主席三子毛岸龙和四子毛岸红有了下落,我们在毛主席身边工作的人员也为之高兴,认为是件大喜事。毛主席也试图找回失去的孩子,这是人之常情。
毛岸龙是毛主席和杨开慧的第三个儿子,他曾和两个哥哥毛岸英、毛岸青流浪在上海街头时,过着三毛式的生活。由于他年龄太小而失踪了,当时虽然经地下组织查找,但未能找到。毛岸红是毛主席和贺子珍的儿子,按弟兄排列是第四位儿子,在长征路上寄托在了农家。
经过一番努力,虽然有了线索,但不是因为时间、地点对不上口,就是由于其他原因,确定不下来。于是毛主席用叹息声音说:“不找了。如果他们还活着的话,他们还有养父母啊!”话中还包括没有线索的其他子女,大概他不愿意再增加各级政府的麻烦为此兴师动众去寻找吧。我为之惋惜。如果那时候有现代的科学技术水平,不要急于否定,不要急于作罢,检查一下人体白细胞抗原,就会确定是不是父子血缘关系了,因为人的记忆常常是有偏差的。
李敏(1936-)和李讷(1940-),在她们姐妹两人中,我最先看到的是李讷。那是1946年初夏,而且是在一个月内看到了她两次。那时小李讷正是竹马年龄。第一次看到她是延安枣园,我去给任弼时检配眼镜,看到李讷正和她邻居的小朋友任园园在一起玩耍,第二次是在王家坪我给毛主席检查眼睛,看到她的。小姑娘聪明伶俐,天真无邪,很得主席的喜爱。她不止一次地抱着她爸爸的脖子说:“爸爸,你怎么那么有办法,讨了个那么漂亮的老婆。”李讷学着大人的口吻,在她爸爸的面前撒娇,毛主席不声不响地任其娇女摆布。“文革”中传说李讷病得很重,“四人帮”垮台后,她得到了杨尚昆的亲切关怀。1985年4月24日下午,在杨尚昆夫人李伯钊告别仪式上,我离开毛主席身边后第一次见到李讷,她的体型变化很大,她的儿子已经是小学生了。原来一位白净净的小姑娘,变成一位稍带褐苍色的中年妇女了。“你好,李讷,身体还好吗?”“谢谢王叔叔的关心,我很好。听叶阿姨讲,你们去看过我,我不在家,你们费心了。”她庄重而客气地说着。
建国初期,李敏住在中南海时,大家叫她姣姣,她是贺子珍同志生的。姣姣和她的母亲、两个哥哥,在战时的苏联度过了艰苦的岁月。在苏联卫国战争期间,由于衣食不足,严寒季节姣姣的大脑受过冻伤,经常出现头痛的症状,她的童年过得极其艰难。解放后她才知道自己父亲的名字和身份。她立即回到毛主席的身边,自然感到非常温暖和幸福,她和妹妹李讷相处得很好。
江青曾向我说过,李敏应该回到她妈妈身边去才是,我没有理会她的话。以后江青又对我说过两次,我仍然不作反应,她也就不再向我说了。我不明白江青干吗要我去介入此事呢?
李敏和李讷进师大女附中学习时,是毛主席叫我带她们去报名的。“主席,学生注册登记表上有一项要填家长的姓名,如何填法?”我拿着注册登记表给主席看,我的意思是我不好代替他老人家签他的名字,最好毛主席把他自己的名字签好后我带去就好办了。
毛主席连那张表看也没有看,就说:“你带去,就填你的名字嘛!”他对注册表填家长姓名的事并不经心,很随便地说着,把任务交给我了。我明白了毛主席的用意,他不愿意让孩子们有特殊感,也不愿意给校方增加精神负担,或搞特殊待遇。这样,李敏、李讷在同学中也不会孤立起来,于是在家长那一栏中填上我的名字。
有一次,我到医院看住院的李敏,她此时高中毕业了,我刚要离开病房时,她叫住我说:“王大夫,你看这个怎么办呀?”她坐在病床上,穿着北京医院发的宽大的病人服装,微笑着红着脸,又有点羞涩不安地问起我来。
“什么怎么办呀?姣姣。”我弄不清楚是什么事,认真地问。
“你看看这个。”李敏把手中收到的男同学的一封信,伸到我的眼皮底下。我明白了,这是李敏初恋时男孩子给她的情书。我认真地对她说:“你喜欢他吗?”我没有把信接过来看。“这怎么说呀。”她忸怩着说。“你们的年龄都还小,如果你喜欢他,可以互相通通信,了解了解。”我像长辈一样地对她说。“怎么回信呀?”她认真地红着脸请教我,两只手不停地抚摸双膝。“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回呗!”毛主席经常说不要过多地干涉孩子们的事。“那,如何写呀?”她带着祈求的神情问着。于是我当起红娘来了,在我帮助指导下,她写了第一封回信,也是求我帮助写的最后一封信。
1975年我在北京医院遇见了李敏,这时她已经是做妈妈的人了。毛主席去世后,我有机会来北京出差,卫士李连成带我到李敏家吊唁。默哀后,李敏向她的爱人介绍说:“令华,这是在爸爸身边工作过的王医生。”接着她补充道:“我们俩的结合,还多亏了王医生的帮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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