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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春  文革时期:村里来了个天津的老三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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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3 13:04:0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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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世春
文革虽然不好,但是它也给乡下带来一些福气。
文革时期上面给我们村(大毛忽洞)派来了一位老三届,
19661968毕业的高中
后来成为我的数学和语文写作的家庭启蒙老师。
他叫赵同文,是地地道道的天津味十足的天津人,家住天津市和平区南门外4X号(为了隐私,用个代号)。
他比我大10多岁,曾在天津一家外贸公司打过零工,和智利的海员踢过足球。
赵兄同文于1979年返回天津,在我们村呆了10年。我于1982年大学毕业到山东报到途经天津时特意下火车,去拜访过他家。由于我们村就这么一个天津人,他(天津)家的门牌号码,我们全村人几乎都知道。
因此,我也不用写纸条,他家的门牌号码在我的头脑里清清楚楚,现在随手就写出来了。倒是我自己家的新门牌号码(原来的旧门牌号码,我记住了),怎么记也记不住,还好我家的前面就是小学,把这个特征告诉来我家的人,他们都能找到。
然而,赵兄同文(天津)家的门牌号码,怎么忘也忘不了。可见,我们的交情很深!
赵兄同文插队落户到我们村的时候,我正在念小学4年级,当时5年级之后就到初中了。
他到我们村,住的是一个破旧的土窑洞,是村里最破的窑洞,一住就是10年。我家的窑洞在村子东头,他的窑洞在村子西头,相距大约有500米。
有一次,我念初中的时候,解一个一元二次方程的应用题,考虑了好几天也列不出正确方程。晚上到他的窑洞串门,等他吃过饭后,我说我帮你烧火洗碗,你帮我看看这个题。我也不知道他水平怎么样,反正我们来他窑洞玩耍时帮他烧火做饭是常有的事情。像洗碗的事,他一般不让我们干,嫌我们的手脏乎乎的。
(土炕要烧火,如果是烧碳,很简单。如果是烧麦秸,要不断地补充麦秸,这差事一般落在我们来串门的小孩身上,因此他也欢迎我们来闹腾)
大约半小时,他真把方程给列出来了。从此之后,我对赵兄同文便另眼相看,不过后来再没有遇到很难的题。
有一次,学校老师布置的作文题很难写,连个头也开不了。
晚上到赵兄同文的窑洞,仍然是我主动来烧火,请他帮我写作文。果然不错,他写的就是比我写的好。他还把那作文当课文给我讲解一遍,从主题思想到段落安排,从略写到详写,使我有顿开茅塞的感觉。
我念初中期间,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到他的窑洞里。他常常给我们讲一些天津的奇闻怪事,也讲一些对时局的看法。
他刚到我们村的时候,可能真的是感觉“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因为刚来的那年冬天,他不是出席公社的“宣传毛泽东思想积极分子”大会,就是出席县里的“宣传毛泽东思想积极分子”大会,他还有别的当时时髦的称号。由于他这么红,村里的人一般都要和他保持些距离,因为他是来干什么的,谁也不知道。如果和他交往太近,哪一天他突然被打倒,作为最底层的农民老百姓,就是有一百个嘴也说不清。因为内蒙的文革是最错综复杂的,除了全国都有的文化大革命之外,内蒙还折腾了两次“内人党”(新和旧)。村子里经常来军代表和工代表,赵兄同文来自天津,是不是文革小组或毛主席派来的,我们村里的老百姓谁也不知道。
等到第二年开春,赵兄同文也开始下地干农活,和村子里的人干一样的工作。经过秋天拔麦子的考验,就证明了他真是来插队落户的。
(内蒙拔麦子的农活,是世界上最艰苦工作,比火车装卸煤的装卸工艰苦,比下煤窑挖煤艰苦)
虽然我们村后来又来了10多位知识青年,有的来自包头,有的来自县城固阳,有男有女。但是,这些后来的知识青年始终没有和我们村的父老乡亲融为一体。反倒是从天津远道而来的赵兄同文,和我们村里的老老少少打成了一片,融为了一体。
那时,赵兄同文的窑洞就是我们男孩子的俱乐部,几乎每个晚上都要海阔天空地吹一阵子。有时家人从天津给赵兄同文寄来一包带皮的花生,他要分配给我们每人一粒(里面有两颗花生米)。
我第一次吃花生就是在赵兄同文的窑洞里,他给我一粒,里面有两颗花生米。那两颗花生米,我吃在嘴里却香在心里,使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香劲。
现在我在山东,有吃不完的花生(和花生米),但是怎么吃也吃不出当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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