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凯文《解放军与文化大革命》前言、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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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凯文


前 言

有关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到七十年代的文化大革命的研究，这些年来由于新的资料、文献和个人回忆录的面世已经取得了相当可观的研究成果，海内外都有不少专著问世，值得肯定。但是在这些研究中，大多数研究者更多的关心的是一些重要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如毛泽东、周恩来、刘少奇、林彪，关注这些上层人物的政治活动和历史命运，或是集中研究一些重大历史事件，以及政治人物在这一历史过程中的所作所为及其发挥的作用。然而，军队在文革中自始至终都扮演了极为重要甚至关键的角色，与文革运动密不可分。脱离了军队而单讲文革史，许多问题是很难讲清的。可是相对而言，有关军队与文革的关系却一直缺乏系统的研究。目前有关文革历史的研究，几乎没有专门的著作涉及解放军与文革运动的关系，这确实是文革史研究领域的缺憾。

有关军队的文革研究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状况，笔者认为，一是受到国内政治环境的影响，文革研究仍然处于“宜粗不宜细”的阶段，研究者们仍然受限于各种人为的限制，相关的研究课题自然无法得以深入进行；二是许多内容可能涉及机密，尤其是事涉军事方面的内容，有关的资料不宜或不能公开，研究者无缘接触从而导致相关的研究裹足不前；三是军队在文革前期全面涉入地方上的“三支两军”的工作，涉及范围不仅广大，且十分深入，时间跨度也较长，特别是全国各地情况各异，所表现出来的形式和结果也有极大的差别，这些都给研究者的研究带来颇多困难。

然而，如果研究者不能全面厘清军队在文革当中的所作所为，文革的研究就缺少了一个重要的环节，很多历史事件的过程就无法解释清楚。这就如同一个人在行走时少了一条腿，其前行的步伐也必然是跌跌撞撞、蹒跚踯躅。笔者不才，乃文革史研究中的后学末进，惟愿以一己之力为这一领域的研究添砖加瓦，抛砖引玉。笔者所述未必精到，所言未必准确，还望史家不吝指教，笔者不胜感激。

笔者的写作从文革前夕毛泽东针对军队的相关部署开始，一直到毛泽东去世军队为主导一举粉碎“四人帮”为止。笔者本着历史的良知尽量客观、公正地论述这一历史时期的事涉军队的内容，把握历史的脉络，使读者对这段历史有一个较为清晰的了解和认识。

中国人常说，以史为鉴。其实，历史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会重演的，这类例子在中国历史上屡见不鲜、不胜枚举。那么世人就应该从中认真地汲取必要的经验和教训，只有正视历史而非掩饰或篡改才能真正引以为鉴。希望我们通过对这段历史的研究给世人一份借鉴，让那段不堪回首的文革历史不再重演。


后 记


自从2011年夏笔者和司马清扬的专著《找寻真实的林彪》问世后，笔者就开始思考下一步文革史方面的研究。解放军与文化大革命的关系这一课题曾在笔者心中萦绕多年，这些年来笔者一方面持续搜集有关资料，另一方面也密切关注这方面的史学研究和学术动态。笔者感到，国内在此方面的研究虽然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因众所周知的原因难以有所突破，仍然囿于传统说教，流于简单化、脸谱化、格式化，更缺乏一部有分量的学术专著。有感于此，笔者不揣冒昧，希望在这一方面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以个人微薄之力推进这个研究领域的进一步的发展，尽管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解放军与文革的关系是一个非常大的课题，不是区区一本小书即可包罗万象。虽然我们就文革中军队高层的动向有了较为深入的了解，有关方面的研究也较为深入。但是放眼全国，特别是鉴于各个省、自治区和直辖市情况各异，发展的严重不平衡，军队介入文革活动也千姿百态，甚至千奇百怪，我们无法用一刀切的方法一言以蔽之。其实，军队在每个省、自治区和直辖市以及中央、国务院各部委的“支左”和“军管”的过程都可以写出厚厚的研究著作。我们的研究不仅需要深入到军队参与各省、市、自治区革委会的筹建，介入各派群众组织之间的活动，完成各项工农业生产计划等，还要深入到各个部委、机关、厂矿、企业、广大的农村和学校，那些大大小小的军宣队、军管会以及军代表们在文革中的具体活动、演变等，比如毛泽东在文革中树立的典型——“六厂二校”。此外，各地的野战军、地方部队，乃至各区、县人武部门在文革期间的活动也都是值得研究者们关注的。所有这些皆非本书所能完整体现。这方面的研究还有待于更多史料的披露，更多当事人的回忆，以及更多的史学研究者的参与。

笔者在本书的写作过程中得到一些学者和友人的大力支持，笔者特别感谢何蜀先生的大力帮助，何先生读过笔者的初稿后，不仅多次对拙作提出许多宝贵和中肯的意见，且提供了许多珍贵的资料和相关的信息，并在百忙之中为拙作作序，笔者感激不尽。此外，舍弟丁宏毅及友人李楹在资料收集方面给予笔者颇多帮助，笔者在此也一并表示深深的谢意。笔者还要特别感谢明镜出版社何频先生在出版方面提供的大力支持，由此本书得以顺利问世。

文革史的研究依然任重而道远，但是笔者坚信，这项研究还会继续深入下去，取得更多更好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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