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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校的枪声和重庆大武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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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22 17:25:0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工业校的枪声和重庆大武斗

武斗没文化,那怎能叫文化大革命?这注定了不可逃避的劫难。
1967年7月25日,两派在重庆工业校武斗中使用枪支。其后全市相继发生抢劫国防工厂和驻军武器弹药的事件,武斗全面升级。使重庆文革中的武斗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战争。

一、刀光劍影的六月

重庆历来是一个搞“单列”的特殊城市,1967年的重庆文化革命形势也独具一格, 5月7日,下达《中共中央关于处理四川问题的决定》(称红十条),不能解决重庆的问题。5月16日又下达了《中共中央关于重庆问题的意见》(称红五条)解决重庆问题。中央决定成立重庆市革命委员会筹备小组,实质上否定了“革联会”。砸派认为砸“革联会”取得了胜利。中央同时也肯定了重庆驻军“三支两军”的“显著成绩”。由54军副政委兰亦农为组长、副军长白斌为副组长,组建重庆市革命委员会筹备小组,大权仍然掌握在驻军和八一五派手中。两派都各有所得,又各有所失,情绪激烈,开始了新一轮角逐。

1967年5月,重庆两派从用高音喇叭对骂,演变成砸广播车、广播站。由“动口”争执到拳脚相加,从“动手”升级到动用石头、棍棒、钢钎等“冷兵器”,重庆市陷入了惨烈的血雨腥风之中。而这只是重庆两派大规模武斗的“初级阶段”。

6月5日下午,西南师范学院两派发生武斗,西师“8.31”将西师“春雷”围困在新建图书馆大楼三层楼以上,武斗持续数日。6月7日晚,八一五派几十辆满载武斗人员的卡车去北碚参战,给“春雷”解围。继而,反到底派也调动大批武斗人员驰援。掀开了重庆有组织、大范围、大规模武斗的序幕。

重庆的军事工业居全国之首,多家大型兵工厂就分布在市区,上百所大、中专学校的“小青年”充当着文革的“冲锋队員”。西师“六五事件”后,两派各单位相继建立专业武斗队组织和区域性武斗指挥机构。

6月10日,重大“8.15”建立卫戍司令部,三O一部队(校外野战)、三O二部队(校内治安)等专业武斗组织。并开始自制地雷、高压水枪、土火焰喷射器、土炮、土手榴弹等武器。

重庆大坪及杨家坪邻近地区,密集地分布有石油校、五一技校、二十中、机制校、工业校、河运校、后工242部队、医学院、工学院、钢校、电校......,特大型企业重钢和十八冶以及建设厂、空压厂等大型軍工厂。两派势力犬牙交錯,成了双方武力拉锯的前线。八一五派大坪地区武斗指挥部设在五一技校,反到底派据点设在重庆医学院。

二、七·七晌枪

砸派二轻兵团驻守在嘉陵江大桥南桥头的二轻局大楼,控制了南桥头交通要道。7月7日,二轻兵团与过路的八一五派发生磨擦。随后,六中32111战斗团和二七战斗团向二轻兵团占据的大楼发起进攻时,八一五派二七战斗团李叶明和六中学生陈乐洲被小口径步枪打死。

这是重庆武斗中晌起的第一声枪声,第一次开枪打死人事件。

省革筹闻讯后当即指示要求交出凶手和枪枝弹药。54军派出宣传车在武装巡逻队保护下宣传省革筹指示。对峙至次日,砸派江北指挥部调集了一千多人,赶过嘉陵江大桥支援,二轻兵团两百多人强行撤离二轻局大楼,转移到江北三钢厂。

7月13日,中央代表谢富治、王力、余立金及贵州省革委会主任李再含,四川省革筹组组长张国华、副组长刘结挺来到重庆。
7月14日凌晨,他们在重庆警备司令部接见两派代表,作了要求立即停止武斗的讲话。张国华和刘结挺发布了《关于立即制止武斗的命令》。会后全体人员合影,然后谢、王、余登上直升飞机匆忙离开重庆,开始武汉之行。

在重庆,张国华、刘结挺于7月16日接见砸派代表。刘亲自给砸派更名。刘结挺说:“砸派名字不好,你们已经有了红卫兵反到底司令部,何不就改名为反到底派?造反到底嘛!”从此,砸派正式改名为反到底派。

市革筹组召集重庆国防系统八一兵团和军工井冈山双方总部在54军军部谈判。达成了停止武斗十四条协议。7月23日,两派代表3000余人在市人民大礼堂召开“团结大会”。帯来了和平的希望。

但是,此时此刻他们并不知道,仅过了一天就是重庆动用枪械武斗的开端,不知有多少人将惨死在无情的枪炮之下。

正是这几天,毛在武汉否定了武汉军区的“支左”成绩,刚到武汉的谢富治、王力惹得“百万雄师”冲冠一怒,导致了震惊全国的“七二O事件”。(1)

三、武汉七·二○事件

1967年7月20日凌晨五点,湖北省军区独立师官兵为首的数百人冲进了东湖宾馆。军人端着冲锋枪,一群“百万雄师”上身赤膊,下身短裤,手持长矛、匕首,抓走了王力。

7月20日10点后,武汉三镇集结了396各种车辆,军车车头架着机枪,军人们枪上刺刀,站在车门边和坐在车顶上。“百万雄师”头戴柳条帽,手持长矛,嘴衔匕首;数万人马举行了声势浩大的武装示威游行。大街上的大标语火药味十足:“毛主席受了蒙蔽”、“打倒谢富治!”“打倒王力!”……。

抓走王力的时候,毛泽东就在距离王力住处百米之遥的东湖宾馆梅岭一号。他亲身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兵谏事件。东海舰队奉命进逼汉口,空(降兵)15軍布防进驻,预防兵变……。毛泽东沒有料到军队和“百万雄师”公然敢冒犯龙颜。

7月21日凌晨4点毛惶惶离遁飞上海。为什么多数省地的军队要支持(保守派)右派?毛在上海给江青信中提出“应大量武装左派”,“应在条件成熟的地方先做,条件不成熟的地方应缓行,请提出与林、周和文革各同志从长讨论。”

王力后来回忆,7月18日毛对周恩来、王力等人说:“为什么不能把工人、学生武装起来?我看要把他们武装起来。”毛还夸奖武汉钢工总在水院修筑工事好,说要去看一看。(2)

7月22日,江青在北京接见河南一派群众组织代表说:“你们不能太天真烂漫。当挑起武斗的一小撮人,他们拿起武器打你们的时候,革命群众可以拿起武器自卫,在双方达成停止武斗的协议以后,他们仍然不把武器收起来的话,你们自卫的武器不能放下!当他们不放下武器,拿着枪支、长矛、大刀对着你们,你们就放下武器,这是不对的。你们要吃亏的。我记得好像就是河南一个革命组织提出这样的口号,叫做‘文攻武卫’,这个口号是对的!”次日,上海《文汇报》发表江青讲话内容,“文攻武卫”口号迅速传遍全国。

更要命的是,不久,江青再一句:“小青年爱玩枪,打打也好,练习练习。”进一步把文革乱局推入了深渊。

7月23日清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广播谢、王胜利回京的消息,全国各报刊均以头版刊载盛大欢迎谢、王的消息和照片,报导全国各地群众和军队举行大规模集会、游行,愤怒声讨“七二○事件”。

对于全国老百姓,当时并不知道“七·二○事件”的真相,但从广播电台、报刊上,感受到了暴烈的气氛,知道发生了通天大事。

武汉“七·二○事件”的爆发,真正对全国文革武斗的升级产生了决定性的作用。

四、工业校的枪声

重庆工业校位处沙坪坝区通往市中区公路的要道之旁,位于叫虎头岩之下的山地上,站在校区,化龙桥地区尽在眼底。虎头岩之上就是大坪地区八一五派的五一技校和石油校。

7月24日,八一五派举行声讨武汉“七·二○事件”万人集会大游行,游行队伍从沙坪坝到市中区,路经化龙桥时,遭到工业校红岩兵团人员叫骂及扔石块骚扰。嘉陵厂八一兵团与工业校红岩兵团发生冲突。

下午,红岩兵团拦截了一辆嘉陵厂八一兵团集会后路经化龙桥的车,扣押了随车人员和一个驻厂军代表。隨后八一五派近千人冲上山包,包围了工业校。当天工业校就把扣押人员放了,不知什么原因,军代表被继续扣押。

八一五派早就对工业校这颗钉子耿耿于怀,这下可有了充分的借口。当即八一五派大坪地区武斗指挥部在五一技校內招集各路人马开会议,布置第二天攻打工业校。

7月25日凌晨,升起了信号弹,各路人马开始行动。据說:早晨7点多,有几位解放军人进入了大楼,不知进来的解放军与被扣押的军代表是否一起走的。

8点多八一五派开始进攻,交战双方以投掷装有硫酸和汽油的瓶子、石灰包、石块,用的是把条凳和课桌反过来绑上粗橡皮做成的巨大弹弓、棍棒、钢钎和藤帽等“冷兵器”。

工业校的高音喇叭一遍又一遍地播放“山下旌旗在望,山头鼓角相闻,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以鼓舞士气。进攻方更多的人员則在外囲吶喊助威。

正在激战之时,进攻方有人倒下了。有人大喊:“有枪! 快回去拿枪! ”

倒下的是重大三O一武斗队的张全兴,是小口径步枪一枪致命。进攻方停住了攻击,迅速退避到安全地带等候命令。

张全兴是重大三O一的第一亇死者,尸体运回,全校震惊。摄影爱好者机械系三年级学生唐世轩闻訊,按捺不住,风风火火直奔工业校去了。有从前线回校的两人急冲冲走进六教楼一间实验室說:“工业校打起来了! ”...... 說着取走了十来颗土制手榴弹,匆匆而去。

  唐世轩——被以后的人们封为“战地摄影記者”,冒冒失失地进入一片空地,他專注于调焦聚,拨光圈,选角度,对镜头,急得躲在一旁的同伙齐声大喊要他躲开。可是,他还沒摁下快门,枪响了,正正击中唐世轩额心:他死了。

当再次发起的攻击,终结了重庆文革武斗冷兵器时代的历史。

原来,前些天五一校也从邻近的重庆市射击俱乐部得了几支小口径步枪、小口径手枪、七九步枪、骑枪。双方都有在“射击俱乐部”訓练有素的高手。爬在大楼房顶工事的工业校学生彭世明,头刚冒出屋脊,脑门眉骨就中了一枪,那可能只是高手的較量了。据說,那支狙击式骑枪穿甲力強,威力大。交战双方的平衡被打破。

下午1时半左右工业校被攻下,打死红岩兵团彭世明等9人,炸死重庆幼师女生1人。俘获红岩兵团近200人。固守教学楼顶阁楼播音室的女播音员成了最后的俘虏,俘虏们作英勇状走出校门。有好事者为了泄愤,竟残忍地对每个俘虏用三棱刮刀捅一刀。......

仇恨——是制造仇恨的倍加器,仇恨使武斗轮番升级。这次,重庆在劫难逃了。

五、军工井冈山总部决定发枪 (3)

下面是军工井冈山总部一号勤务员李木森回忆《亲历重庆大武斗》片断(何蜀整理)的简明摘录:

7月25日军工井冈山总部正在重庆医学院开会,上午邓长春作形势报告,下午准备传达八一兵团和军工井冈山双方总部谈判情况和达成的停止武斗十四条协议。

邓长春正当对双方态势讲得起劲之时,得知八一五派动用机枪进攻工业学校......


一向好激动的邓长春,这次却十分冷静。也不讲形势了,会议改变议题,宣布讨论发枪问题。

7月26日,军工井冈山总部九个常委中八个常委签字,决定立即发枪。只有双溪兵团的董源河没有签字。

发枪决定作出之后,邓长春、周应古、李木森“三巨头”召开秘密会议,作出了深刻影响到重庆大武斗战局发展的重大决定:

第一,由邓长春和周应古二人,以军工井冈山总部的名义,到建设厂去宣讲总部的发枪决定,给建设兵团承担发枪责任,要求建设兵团将半自动步枪及子弹送到军工井冈山总部发放;

第二,发枪步骤是第一步先发军工总部所属兵团,特别是望江、长安、江陵,当然建设厂也在其中,第二步酌情发到反到底派各归口总部及军工总部在四川南线和北线的厂矿;

第三,三人立即分工:

邓长春回望江厂,负责守住重庆水路外出要道峡口,同时组织人马立即抢占南岸的制高点黄山,最后拿下南岸区;

李木森回江陵厂,负责组织解救长安,再以江陵、长安两兵团联合作战,拿下江北区,打通嘉陵江大桥,与市中区两路口、上清寺一带连成一片;

周应古留守总部(重庆医学院),同时负责大坪、杨家坪地区,巩固建设厂阵地,尽快解救空压兵团,尽早拿下大坪、杨家坪一带。

六、发枪--抢枪--借炮

军工企业成品仓库由总后勤部渝办军代表和渝办派驻加强排看管,平时谁敢动特级军用物资。就在那个动乱的年代,谁最牛?建设厂“红大刀”赶走了军代表和驻厂加强排,控制了建设厂成品仓库。

重庆警备司令部闻訊立即派出接管部队,紧急前往建设厂。然而他们被阻于建设厂大门口。至少有五十多手拿崭新的56式半自动步枪的“红大刀”成员拦住了接管部队,他们与接管部队对峙着。

“造反派同志们,我们是奉警备司令部的命令,接管成品仓库。这里有上万支步枪,一旦流落到社会上,会造成不可挽救的损失。请你们让路。”部队政委向造反派宣传。

“说得好听,我们的损失你们管不管?八一五打空压厂你们管了吗?”
“我再说一遍,请你们把路让开,否则,一切后果由你们负责。”
“你别吓唬人,我知道你们不敢开枪。”,“我们是在实行文攻武卫,你们是八一五的黑后台,我们不能让你们控制成品仓库。”
“我们奉警备司令部的命令执行任务,你们必须服从。”
“我们就不服从,还……还要下你们的枪呢。把他们的枪缴了。”有人叫道。

“红大刀”四百多人,加上助威的反到底派人员近千人,涌向不到五百人的接管部队。部队保持队形紧抓着自己的枪支,又得执行“五不政策”,真是顾此失彼。渐渐地群众和军队混杂在一起。部队政委知道,事已至此,今天的任务是无法完成了,只得通知各营以连为单位撤驻地。

兰亦农立即召见反到底派的主要头头,同样不会有什么结果,54军控制成品仓库的措施失败了。

建设厂成品仓库被夺占的消息,一时间刺激两派到处抢夺当地驻军和武装部及军管会的枪枝等弹药,有得手的,也有不得手的,有真抢的,也有明抢暗送的。

7月27日起,两派开始争夺市区內的嘉陵厂、建设厂、空压厂、望江厂、江陵厂、长安厂、长江电工厂等军工厂的军械库和成品车间的武器弹药。

7月27日,空压厂八一兵团将坦克开出厂到杨家坪街上示威。
7月28日,重大“三O一”抢夺一墻之隔的沙区武装部,夺得民兵訓练甪的“汉阳造”,“三八大盖”各类軍事器材。当日派出“三O一”三三、三四、三五纵队进驻空压厂,获得配备坦克甪的12.7毫米高射机枪,配合厂八一兵团夺占全厂。

  后工242部队红总打开校教研室控制的武器库,抢走教学用轻、重机枪34挺等武器。

两派武斗队迅速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武装力量,具有了相当的战斗力。从双方武器装备看,反到底派的火力配置具有明显的优势。

建设厂生产56式半自动步枪、冲锋枪及四联14.5毫米高射机枪。成品仓库里库至少库存有一万二千件枪枝。按照军工井冈山总部的发枪决定,足以武裝反到底派的武斗队伍。

反到底派控制的望江厂、长安厂、江陵厂是生产各类小口径炮和炮弹的军工厂。口径不大,但射速很快,四根14.5mm枪筒,形成密集阵火力网;双三七高射机关炮可以当战防炮平射,在8月3日早 ,“望江101”艇用海三七炮,几炮就把军分区武装巡逻艇击沉,威力不小。

八一五派控制的位于长江南岸的长江电工厂是制造56式枪族的子弹的工厂;空压厂生产水陆两用坦克及装甲运兵车,可以配备12.7毫米高射机枪和122履带式自行榴弹炮,好在坦克没有配炮弹。

8月3--5日,两派争夺建设厂外围高地制高点,谢家湾有名的“弯弯大楼”和“清水池”,被装备精良的反到底派密集火力打败。
8月6日,重大三O一等到陳家桥重庆炮校,連“抢”帶“借”夺走炮校122榴弹炮和一批炮弹。组成重大“三O一”炮班,需要的时候拉出去参战。

几十年后旧事一提:军工井冈山总部决定发枪的九个常委中,只有双溪兵团的董源河没有签字。双溪机械厂位于重庆市綦江县赶水区,是生产60式122毫米加农炮总装厂,他这支笔实在是太沉重了。

七、八月的炮火--武装割据争夺战

从武装割据的地理位置看,反到底派控制的地盘比較分散;而沙坪坝区一大片区域是八一五派的“根据地”,市中区从朝天门到上清寺沿江两岸及南岸区上新亍、铜元局等地,以至北碚区是八一五派的势力范围,八一五派占有明显的优势。

以山城重庆的两江四岸三地的地形特点,战事正是朝着军工井冈山总部会议决定发展。

7月30日,江陵厂军工井冈山以三七炮炮击该厂八一兵团的据点,占领江陵厂。随后几天攻击三钢厂, 控制了江北区,与嘉陵江南岸的沙坪坝区、市中区对峙。

8月8日,望江厂“金猴战斗队”成立军工井冈山第一舰队,经过武装的“望江101”原本就是国民党軍的江防舰,“人民5号”轮本来就是一艘美国二战时的登陆艇,武器配置強于二战时的火力。登陆艇货舱內装载了送给建设厂“红大刀”的3门三七炮,2000多发炮弹以及上千头生猪、粮食、药品、香烟、罐头等物资。三艘舰艇溯长江而上至建设厂領取枪枝,沿途与八一五派武斗队交战,炮击东风造船厂,朝天门港口客运大楼、长江电工厂及沿江船只,打沉3艘,打坏12艘。死24人,伤129人......(4)

8月14日夜,反到底江北指挥部发起了嘉陵江大桥之战,打通嘉陵江大桥,实玌了“江北区与市中区两路口--体育馆--上清寺一带连成一片”的意图。

8月18日,八一五派文攻武卫指挥部发起了潘家坪之战。攻打大坪地区河运校和潘家坪高干招待所一线,使用了122榴弹炮、坦克、轻重机枪、高射机枪、迫击炮等重武器......

8月28日,八一五派北碚捍红总部动用了榴弹炮、轻重机枪、高射机枪、迫击炮等武器,攻击反到底派北碚歇马场据点,占领北碚区......
......

山城的八月,枪声密集,隔江炮战,炮声隆隆,断垣残壁,死伤狼藉。对抗双方的軍事行动都是经过了精心策划和准备,以一切可用的残酷的暴力手段,以毁灭性的方式攻击对方,已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战争。

这是一场罪恶的战争!然而这场荒唐的战争,却是伟大领袖在全国大局上的战略布署。

武汉“七·二○事件”后兩月,1967年9月毛泽东视察大江南北时讲:“七、八、九三个月,形势发展很快。全国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形势大好,不是小好。整个形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他轻松地说:“有些地方前一段好像很乱,其实那是乱了敌人,锻炼了群众。”

林彪对毛泽东的讲话加以发挥:“代价最小最小最小,胜利最大最大最大。”

9月18日毛巡视到长沙,在谈及群众组织抢枪、武斗等问题时,毛泽东问47军军长黎源:“枪,基本上是抢的还是发的?或者是以借的名义?”
黎原回答说:“是军区发的。” 
毛肯定地说:“枪发给左派了,现在他要送回来,给你们保管好了枪,不然右派又抢走了,这是个好经验。”
黎原说到:“这次是一次很好的战备演习”。 
毛泽东说:“英雄所见略同,是一次很好的战备演习!”,“全国抢了三十多万支枪,我看不多,民兵就有三百五十多万支枪。”(5)
......

人民,人民只是政治搏弈棋盘上任人擺弄的棋子。同胞相殘,生死相搏,两派冤冤相报,就知道恨,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恨成这个样子,不顾一切地要去拼命。

四十多年过去了,文革仍是十分敏感的话题,当年文革的亲历者,或因深深的伤痛,或因深深的自责等复杂原因,已不愿再提起那段沉重的历史。可是,那一幕一幕刀光劍影、战火纷飞的场景,那死去的亲人、朋友、同学们的笑貌总是不时浮玌,一切还是那样清晰,似乎并不遥远。

四十多年过去了,当年爷爷辈的文革故事,儿辈、孙辈的年青人认为那时的人真儍,不过是天方夜谭,不相信那是真事,文革已经远去。可是,重庆沙坪公园內那殘存的红卫兵墓园,那一座座悲凉的墓碑訴说着历史的沧桑,这一段共和国悲壮的历史,国人怎能忘怀!

参考资料:
(1)徐海亮:武汉“七·二○事件”实录
(2)《王力反思录》 266、1012页
(3)李木森回忆·何蜀整理 《亲历重庆大武斗》片断
(4)震惊全国的红港海战 重庆晚报记者
(5)《文革简论》第四十三节毛泽东巡视大江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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