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建国 青海的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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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的挂念
　　     喻建国

今天我读了一篇文章《我在劳改农场的20年》，作者本身不是劳改犯，而是当年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劳改农场的知识青年。我一方面在读这位知识青年的文章，一边在体会当年父亲到达青海的感受。就在不久前小儿和小儿媳两人自驾去青海游览，他们也经过这篇文章中所提及的很多地方，而且还留下了很多照片。在小儿去青海游览之前，我的一名早年学生，现为复旦大学的教授，她和她的夫君也在这条线路上旅游了一番，也留下了很多照片。

在上世纪60年代，衣不能保暖，食不能果腹，同样的地理面貌，同样的自然存在，人们对它们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当年的青海劳改局，在公安部称作11局。下辖两条分支，工业方面有十几个单位，全集中在西宁的南滩，其中有皮毛被服厂、青沪机床厂（上海犯人）、皮革厂、皮鞋厂、砖瓦厂、劳改局医院、仓库等；农业方面则有盆地的德令哈农场、格尔木农场、香日德农场、诺木洪农场、哇玉香卡农场、查查香卡农场。海北的浩门农场、青海湖农场。海南的巴仓农场、曲沟农场、塘格木农场、吴堡湾农场，其中甘都农场是搞果树的，是关押重刑犯的省监狱。当年它们的工业产值占全省工业总产值的52%。那个年代青海在押犯人数曾占当时全国在押犯总数的25%。
    那时在上海以及江浙一带，人们只要一提起青海，就会不寒而栗。人们在哄孩子的时候，还会用上这样的字句：“再闹，再闹就把你送到青海去！”杜甫就有这样的诗句：“君且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怨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嗽嗽。”家父的白骨就是无人收的白骨，这次小儿还特去德令哈农场在那里茫无目标地给他的祖父烧纸钱，祭奠一番，当年的青海劳改农场第几分场XX大队XX小队，现在还有谁搞得清楚在那里。

在建设青藏公路时，在这条两千多公里的道路上，就有两千多名年轻的战士为之付出了生命。现在去德令哈，从西宁出发就先要走青藏公路到茶卡，而后在茶茫，转茫崖公路到德令哈。从西宁到德令哈有512公里路程，要经过湟源、日月山、倒淌河、青海湖、橡皮山、荼卡、茶汉诺、希里沟、和德生、野马滩这些地方。

日月山是青海东部外流河与内陆河的分水岭，也是青海东部农业区和牧业区的自然分界线。这里山峦起伏，峰岭高耸，气候寒冷，雨水充沛，水草丰美。山麓两边景色迥然不同：山麓西边是广袤苍茫，牧草丰茂，牛羊成群的大草原；山麓东边是村落点点，梯田阡陌，麦浪滚滚的农区。

在有生之年，我也想去一次青海，青海的海拔我还是能够适应的，只有西藏，我是不敢去的，我可能不能适应那里的海拔。一首《西江月》却在耳旁唱起：“憬念该青海地，茫茫渺渺凄凄。瞧年代历历而驰，淡淡飘飘依依。父影惚惚恍逸，

光阴却已更离。千层落叶覆君体，早成千秋巨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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